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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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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让她停下了脚步。
  ‘……所以我们今晚去百货公司买个过瘾,反正都已经打折了,刚好年终奖金入袋……’孙其敏忽然停住,因为她发现伍书玫已经不在身边。‘你干么忽然停下来啊?’还一脸困惑地东张西望呢!
  ‘我觉得好像有人在看我。’书玫困惑地搜寻着人群,发现午休时间还没过,街上往来的人群还挺多的,并没有看见有人在盯着她。可是那种感觉很鲜明,难道是她太过敏感了?
  ‘你哦~~该敏感的那么粗神经,不该敏感的这么神经质!’孙其敏拉住她的手,继续往前走。‘顺便买杯咖啡回去。’
  两人才踏入咖啡馆,就看到行销部的经理笑眯眯地走过来。‘书玫,来买咖啡啊?’
  ‘呦喔~~余经理眼睛真大,只看到书玫啊?’孙其敏忍下住调侃人。
  ‘其敏!’书玫顶了顶她腰侧,忽然想到余经理对她有意思的说法。‘余经理奸,我们赶着回办公室。’说完赶紧到柜台去点咖啡。
  没想到余经理跟了过去。‘书玫,听说你家住南部?快过年了,要不要搭便车下去?省得去买票。’
  ‘我已经买好票了。’书玫赶紧说。天哪~~不会被孙其敏说中吧?
  ‘这样啊……’他的表情黯淡了几分。‘没关系,下次有机会回老家,可以搭我的便车,我也是南部人哦!’人不亲土亲,光这一点可以拉近一点距离吧?
  书玫只好笑着回应。‘谢谢余经理,我们先走了。’说完拿了两杯咖啡,拖着孙其敏就走了。
  进公司之前,那种被窥视的怪异感依然挥之不去。
  @  @  @
  大年夜,台北冷清下少,近年回南部过年的虽没有过去多了,但原本就拥挤的都市竟也有种违和的空旷感。
  书玫婉拒了孙其敏的好意,没有去她家围炉,选择自己度过这个孤独的年。
  走进超市采买了一堆火锅料,有些东西一个人根本吃不完,但不买又不像吃火锅的样子。就算没人陪,她也要跟自己围炉,至少自己跟自己团圆吧!
  ‘总共是一千三百八十元。’超市的小姐看起来有点哀怨,是啊,大年夜的,虽然还不晚,但谁不想回家团圆呢?
  ‘你们大过年的还要上班,真辛苦。’书玫随口聊,她跟谁都有话说,或许是长得太和善,通常可以很快跟陌生人混熟,这个小姐也是来这边上班的第二天就认得她了。
  ‘还好啦,八点就关门……呃,是打烊啦!’柜台小姐偷偷吐了舌头,望了一眼附近老板的踪影,深怕一时脱口而出的不吉祥话,被老板听见。‘所以还来得及回家吃团圆饭。’
  ‘那就好,祝你新年快乐!’书玫收妥找好的零钱,提起颇为沉重的购物袋,往回家的路上走。
  还有一些商家开着,每一家店都播放着过年的应景音乐,她却拎着一袋食材,
  站在街角发呆。
  那年他们也是吃火锅吧!他舍不得她累,所以才提议吃火锅的吧?他总是那样维护她,怕她累着了。她知道很多次自己的烂好心所造成的问题都是靠他解决的,虽然她不知道细节,但她知道肯定跟他有关,她的神经还没粗到那种程度。
  说实在的,他真的是个很不错的老公。
  可惜就算买回同样的东西,在同样的屋子里过着节日,那欢庆的味道也不会抵达她身边。
  这个年过得有点凄凉。
  ‘不要想了!大过年的,搞得自己难过算什么?!’她拧了拧自己的脸颊,制止自己再自怨自艾。
  颓丧可不符合她伍书玫的人生态度呢!
  一改之前的落寞,她蹦蹦跳跳地回到住所。开心地打开电视,让声音陪伴着她,然后就挽起袖子开始料理食物。
  很快地,她把一堆东西摆到了电视前面的桌上,反正一个人,只好对着电视吃饭了。
  这个两房一厅的住所是她一毕业就贷款买的,跟他结婚后,他搬了进来,将贷款付清,自此后两夫妻就拥有这么一方天地。
  可惜甜美的日子不长啊!那股熟悉的窒息感又涌上心头,让她痛得呼吸不过来。
  ‘笨蛋!’她敲了敲自己的头,禁止自己再想起他。几个深呼吸,她努力回复正常。
  弄好了东西,顺便把前几天跟孙其敏逛百货公司时买的红酒拿出来。
  东西才就定位,门铃就响了。
  ‘啊!’她惊跳一下,差点把酒瓶整个打翻。
  这时间谁会来啊?
  脑中忽然想起稍早孙其敏在电话中的叮咛。‘你要小心门户哦!现在世道不好,过年期间闯空门的很多,万一小偷要闯空门却闯到有人的,小心他杀人灭口。’
  天哪~~当时她还觉得听起来像是恐吓,以为是因为她不答应去其敏家围炉,才故意这么说吓她的,该不会一语成谶吧?!
  她走到门边,踮高脚想看看外面的人,但是却看不清楚。正当她专心盯着门外看时,门锁上竟然发出‘喀啦’、‘喀啦’的轻微声响。
  她整个人往后跳开。
  天哪!他打算来硬的了,现在一定拿出万能锁匙,打算破门而入吧?
  怎么办?
  她开始在屋内急得团团转,顾不得电磁炉上的水已经滚了,开始在屋子各处寻觅武器。
  绕了屋子几圈后,她摸了一把扫帚,顺便拿了把菜刀,将菜刀摆在门边的鞋柜上,打算先打人再拿菜刀自卫。然后趁空档溜出大门,到巷口的便利商店前打电话报警!
  ‘不怕、不怕……’她颤抖着手握紧扫把柄,举得高高的,等待门打开来。
  ‘喀’一声,门终于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跨了进来。
  ‘啊!’她闭着眼睛使尽全力敲了下去。
  ‘你做……什么?’高大的男人被扫把打到,因为这个意外的攻击让他斜倒在门前的踏垫上,幸好扶住了鞋柜,才没有跟地板相亲相爱。
  ‘你不要过来!我跟你说……说……说我已经报警了哦!’她举高扫把当武器,完全忘记要拿菜刀了。
  男人呻吟着扶着鞋柜站直,眼角却瞥到鞋柜上那把亮晃晃的菜刀,他拿了起来。‘这……是干么?’
  吓!完了,武器在敌人手上,怎么跟脑中排演的都不一样?
  伍书玫脚底抹油就要溜出去,没想到身后的声音却抓住了她逃出门的脚步。
  ‘小玫,你在……干么啊?’这声音还带着点疼痛难忍的吸气声。
  她整个人僵住,然后迅速地回头……
  ‘译丞?!’她惊叫,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难道这就是你欢迎我的方式?’孟译丞唇边的笑分不清是苦笑还是讽刺。
  没错,这个男人正是她的下堂夫,孟译丞先生是也!
                  第五章
  ‘你怎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应该在美国啊,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在这个属于团圆的日子里!
  他们离婚一年多了,她还以为此生没机会见面了呢!没想到……
  ‘刚下飞机。’他揉了揉额头,脚步可疑地颠踬一下,她赶紧过去扶住他。
  ‘你还好吧?’那柔软的身体一贴近他,熟悉的清淡香味如预期地盈满他的鼻端。他无言地深吸口气,却被她认为是痛楚所引起的。
  ‘我先扶你坐下来。天哪!你一定很痛,我打得好用力耶!’他不是那种强壮的人,这一打肯定把他害惨了。
  ‘我还好。’他淡淡地说,身子更往她身上靠去,报复性地几乎将整个重量放在她身上。
  看到她红扑扑的脸蛋,那抹归家的感觉涌上心头。见到这个他心心念念挂着的身影,他的心也翻腾了起来。
  她却更愧疚了。
  一个大男人会把重心完全倚靠在女人身上,恐怕是痛到不行了。尤其是他,他向来体贴她,舍不得她累的……
  唉!又想到往事了。
  ‘我去拿冰块,你忍忍。’气喘吁吁地将他安置在沙发上,随即转身进去厨房。
  孟译丞的目光落在桌上的东西,满意地发现只有一副碗筷。
  想到这一年多来被迫分离的日子,他眼眸中阴骛的波涛又汹涌了起来。他想抱住她,用力拥抱她,直到确定她不再逃开。他也想将她捏碎,因为她一年半前好胆的‘抛弃’!
  才一眨眼,她就回来了。一个包着冰块的毛巾温柔地覆上了他的额头,她的手不小心滑过他的脸,教她整个人震颤了一下。
  他的脸摸起来跟记忆中一模一样。
  指间也有属于它的记忆吧!就算她能用忙碌的工作塞满想他的空档,她的感官却只要这一点挑逗,就清楚地记忆起他的一切啊!
  ‘你一个人吃火锅?’他下巴微微指了桌上的菜一下。
  ‘是啊,啊!’她终于发现高汤滚到不行了,赶紧下起火锅料来。‘你吃了吗?啊!我真是问了傻问题,你刚刚说刚下飞机,那还没吃吧?正好帮我消化这一堆火锅料,一个人还不知道怎么吃呢!因为煮火锅当然是放多一点东西好,但是偏偏又吃不完……’
  她又在碎碎念了。
  每当她紧张的时候,她就会这样自言自语似地叨念着。
  孟译丞的嘴角出现淡淡的笑意,这个笑点燃了眼眸中的冷硬跟气愤。说实话,他还是很气她。虽然分开已经快两年了,他还是很介意,这次回来就是专门来找她‘算帐’的!
  不过,很快地,她那纯真的傻呼呼模样就征服了他。再一次。
  有时候他不禁怀疑,这女人是他作恶多端的结果,专门生来克他的!
  他恐怕永远抗拒不了这女人无意间流露出的气质,说穿了,他才是那个傻子吧!
  ‘我……很吵哦!’她不好意思地住了嘴,手上忙碌却有致地煮起火锅来。心里慌乱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千头万绪不知如何抽拔!
  该怎么问自己的前夫,为什么大年夜的出现在她家门前?好吧,这个家严格说来他有一半,甚至超过一半,因为大半的贷款是他付的,可是他们离婚了啊!
  他过得好吗?是否已经从失去祖父的痛楚中回复?是否已经解决了家族企业的问题?他为什么回来?
  好多的问题在脑中激荡着,她的手跟着一抖,差点把汤泼了出去。
  ‘还好,我喜欢听你说话。’他的声音柔柔的,就像他从来不曾离开过一样。仿佛他们短暂的婚姻不曾结束,她还是可以每天在他身边醒来,巴在他身边当个小妻子。
  她的眼睛湿了,不知道是火锅的蒸气给蒸的,还是……
  她不敢想下去了。当初是她先放手的,现在有什么资格说话?偷偷地抹去眼角的水气,她绽开一个开朗的笑容。‘我去帮你拿碗筷。’说完站了起来。
  或许是跪坐在桌前的缘故,她的脚麻了,这一起身身子踉舱了一下,他的手握住她的上臂。
  ‘谢……谢。’他的手指跟以前一样的好看,细细长长,瘦不见骨,但也不长肉。以前她老爱捏玩着他的手指,在他们欢爱之后……
  她的脸轰地一下,整个从耳根处红了起来。
  ‘小心点。’他的目光须臾不离她绯红的脸,那眷恋的意味让她的目光跟着胶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淡然地移开目光,在移开的前一秒,她似乎瞥见他眼中的怒气。
  是看错了吧?!他不曾对她发过脾气的。
  他的脾气实在很好,对她说话也一直很温柔,算是非常斯文的人。她在怀疑,他这辈子恐怕没有大声说过话。
  ‘要不要暍点红酒?’她没话找话说。
  ‘好,麻烦你。’声音依然那么有礼,让她更肯定自己刚刚看错了。
  很快地,她将碗放到了他面前,然后无措地开始捞着锅子里的东西。‘这个好了,你爱吃的饺子,还有芋头……’她停住,忽然发现她买了一堆他爱吃的东西。
  难道她一直都不自觉地买他爱吃的东西吗?
  好像是耶!她根本不爱吃芋头的,但是今天却毫不犹豫地买了。
  回头检视自己的饮食习惯,以前不吃的那些东西好像都有吃了,连孙其敏都说她好养,其实刚认识他时,她还挺挑嘴的,但他不许她挑嘴。
  ‘谢谢。’他挪开额头上的冰块,往旁边一搁,开始帮忙倒酒。
  ‘你空腹不要喝酒,先吃点东西再暍。’她才说出口,就马上发现,自己的语气多像个老婆啊!
  可是不是了,再也不是了!
  她不再能管他这个,管他那个,也不再能看到他在她的唠叨后那个纵容的笑意……
  才一年多吧?恍如隔世啊!
  但现在看着他端坐在身边,认真地吃着她舀的东西,她又有种时光未曾往前移动的错觉。
  ‘铃……’电话铃声乍然响起。
  她愣了一下跑过去接,因为跑太快了,加上刚刚心魂一直未定,喘气声在话筒里非常的明显。
  ‘小玫,你喘什么啊?’母亲熟悉的声音在话筒里出现。
  ‘没有啦,我……’她的目光看到他的身影,依然不敢相信他就在这边。‘有人开我门,我还以为是小偷,差点被吓死了。’
  ‘小偷?那你有没有怎样?人呢?你报警了没有?’伍妈妈被吓到了,声音跟着尖锐起来。
  ‘妈,我没事啦!’她赶紧安抚。‘是译丞,我虚惊了一场。’还外带给了他额头一个大包,她心虚地瞄了他一眼。
  ‘是阿丞啊!’母亲跟着吁了口气。‘你这死小孩,害我担心一下,差一点被你吓死了!’
  拜托~~她才被吓死了勒!
  先是以为小偷,之后是出现一个怎么也想下到的人。
  但这个她可无法说出口。还有,被母亲这一搅和,她竟然忘记编说词了。毕竟在母亲的认知里,孟译丞可没有消失一年多。对她来说,孟译丞一直跟她的女儿住在一起。
  ‘妈,你吃饭了没?’赶紧转移话题。
  ‘说起阿丞,对啦!我打电话就是要叫你初二记得把他带回来,去年没回来,你阿公一直念到今年,刚刚还要我打电话,所以你……’
  ‘妈!’她赶紧打断母亲。‘他忙……’去年她就是编说他临时去国外出差,结果伍家上下外加三叔公、七婶婆等十等亲内的亲戚,轮流骂他老板没良心。她想,他老板肯定耳朵痒得很。
  不对,他是自己的老板。
  她都忘记他家那一个庞大的企业了。嫁给他的时候她完全不知道他是大企业的继承人,还以为他是个教书匠呢!
  想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她的目光黯淡了。
  ‘找他来讲话,快。’伍妈妈可没那么好打发。
  ‘妈……’完蛋了!这一讲话不就东窗事发了吗?
  ‘难道我要跟女婿讲几句话还要你批准吗?小玫,把话筒给阿丞。’伍妈妈声音听起来威严多了。
  呃……她转头尴尬地看着他,没想到他已经走到她身后,伸出手接过她手中的话筒,电话线却也把她的人兜拢在他怀中。
  她心跳得飞快,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是的,妈。’只听他频频应是,偶尔有礼貌地低声回答问题,没几分钟,他就说完了。
  接过他手中的话筒,她一听。‘妈……’话筒里发出挂断的嘟嘟声。
  挂了?
  她疑惑地问:‘我妈跟你说了什么?’
  我妈?
  他的眼神如箭般刺过,她还莫名其妙地瞠着眼眸,讶异自己收到的白眼。‘我……’奇怪,她怎么觉得他变得不大一样?
  其实孟译丞根本没有改变,只是他以前不表现出那一面,现在则每每被她激得失去控制,虽然她还是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光她抛弃他自己回到台湾一事,他就打算记恨上一辈子!
  他已经走回桌前继续吃他的火锅了。‘没说什么,要我多注意身体,不要太忙。’
  ‘还有呢?’这么简单吗?
  ‘要我多陪陪你,怕你寂寞。’他吃了一大口芋头,松软香甜。
  ‘没有了吗?’危机过了吗?想不到他刚好来,顺便帮她圆谎,或许她可以多拖上一段时间再让家人知道她离婚的事。
  ‘哦,妈要我初二带你回娘家。’呼噜噜喝下热汤,汤头真是美味极了!
  ‘什么?!’她惊叫。
  而那个制造混乱的男人正好整以暇地拿起酒杯,缓缓地品尝起红酒来了。‘酒还不错,要来一杯吗?’
  她瞪着他,像在看外星怪物一样。
  这一餐吃下来,她实在太紧张了,以至于猛喝红酒,没多久就把自己喝挂了。
  他将她横抱而起,放到卧室的床上去。看到床上孤单的枕头,他说不出心里涌上的是放心还是怒气。
  这一年多来他无时不想念她,也因此更加气她。
  气她竟然禁不住臭老头的几句挑拨,禁不住他二老的游说,放弃了他们的婚姻。他没有马上追回来,一来是公司的状况真的不允许他走开,那臭老头虽爱钱如命,却没有经营公司的能力,自爷爷病了后,公司很快就被他给弄得七零八落。
  二来,他的愤怒与自尊不容许他追回,或许他是想惩罚她。
  问题是受到惩罚的到底是谁呢?
  他的手拂过她因红酒而更显殷红的脸颊,轻轻地触摸着她的眉、她紧闭的眼、她的小巧鼻端、她的绯红菱唇,他想要狠狠地吻住她,深深地进入她的最深处,让自己亲身体会到她的存在……
  但是偏偏他舍不得将她吵醒。
  看着她眼底的黑眼圈,他的心涌现了许多复杂的感觉。
  ‘或许你单纯的心思永远无法明白我是怎样爱着你。’当他发现她的离去,他那狂烈的痛楚所爆发出来的毁灭欲让他吓到了。
  毁灭欲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但他讶异于自己竟然会对她产生这种黑暗的欲望,他的心陷入另外一种煎熬中。
  然而现在看着她,当她柔软的脑袋斜倚在他坚实的大腿上时,他又完全的、彻底的被打败了。
  唉!
  @  @  @
  天气冷飕飕的早晨,在温暖的被窝中自然醒来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如果恰巧可以赖床,继续贪恋那温暖的包裹,那将是世界上最奢侈的幸福了。
  书玫的眼睛还没张开,就在被窝中欠动着身子,拥紧了温暖的抱枕,靠上去厮磨一阵,嘴里发出含糊的咕哝声。
  可是好像有什么不大对的?
  她迷迷糊糊地张开眼,发现脸颊边枕着的可不是什么抱枕,至少颜色就不对!她伸手摸了摸,引来了一阵抽气声。
  ‘你道早安的方式还真迷人。’慵懒低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她讶异地抬头往上看,暗色的男性乳头,贴靠在她的指间,再往上,是那双促狭的眼眸,眼中含着熟悉的纵容与欲望。
  ‘啊!’她叫了一声,跳了开来。
  猝然而至的寒冷让她缩了一下,她想缩回被子里又觉得困窘,整张脸写满了不知所措。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梦吗?她常常梦见他回来,已经习惯了醒来时一切成空的感觉。但是他却真的回来了,当她醒来时还躺在她的身边,有体温、有声音,摸得到,听得到!
  ‘你不冷吗?不是最怕冷的?’他手臂一揽,将她揽回身上。她贴着他躺着,整个人可以说是躺在他身上。
  他的温暖包围了她,驱走了寒冷。
  但是他……好像没穿衣服。
  她的身体僵硬了起来。
  ‘还冷吗?’他的手掌从她的后腰处往下移,摩挲着她薄睡衣下的肌肤,她的僵硬退去,整个身子酥软了。
  ‘唔……’无意义地闷哼着,她感觉他包裹住她臀部的手掌是那样温暖,透着绝对的热力。
  她不安地欠动了下身子。
  他的反应非常立即。
  她的感受力也是。
  她抬头瞠大眼睛瞪着他,他该不会是想……
  他望着她的眸色加深了,一向迅速确实的他手立刻有了动作,他滑入她的睡裤中,完全掌握住她柔细饱满的臀部,戏谑地揉捏着。
  ‘译丞……’这样不大好吧?!他已经不是她的老公了耶!再说,她完全不知道他出现在她面前意欲为何,可是那感觉好舒服啊……
  ‘嗯哼?再叫一次!’他低头轻轻地啄吻着她可爱的唇,一边手已经滑至她双腿之间,引起她另一阵战栗。
  好热!
  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冲到了双腿中间,随着他长指的挑弄,她整个脑袋跟着昏昏然,一定是缺氧……
  ‘我不能呼吸了!’她低喘着,抵着他的唇求饶。
  ‘才这样就不行了吗?’他半讥诮地说。‘那看来你要偿还完这一年半的债可有得耗了。’  
  他听起来像在生气,可是偏偏他又在笑,而吻着她的动作又那么轻柔,让她觉得不知从何判断。
  他的指深入她火热的深处,她倒抽了口气,不可自抑地咬住下唇。
  他撬开她的唇,深深地吻住他,舌头跟着指间的动作深入她的身体,她的思维……
  ‘啊!’她轻声地抽气,慌乱地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早就不翼而飞。
  他的指与舌都动得更激烈、更快了。带着一抹她无法理解的怒意,带着一抹想要燃烧彼此,毁灭彼此的激情,他将她的爱与欲一次推向高峰,直到她在他身上痉挛……
  她喘息着趴伏在他身上,浑身竟冒着细污……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中。
  他看着她粉红色的身体,欲望更加往上推高,但他不急着解决自己的渴望,他的手握住她柔软的胸,指间的峰顶宛若风中的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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