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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爱你的坏-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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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他是真的皱起眉了,“猫儿?”他不确定自己刚刚听到的是什么,但他肯定自己并不怎么喜欢。
  映然总算惊觉到自己说了什么了。该死!她今天该不会是给诚实之神下了降头吧?她僵硬地扯开嘴角,“别瞪我,只要你告诉我一件事,我就透露一个大秘密给你听。”好吧!既然今晚很不幸地成为坦诚之夜,那蓝斯当然得提供些内幕消息,这才算公平,尤其是她心中一直耿耿于怀的那件事。
  “什么?”蓝斯不动声色看她在玩什么把戏。
  “我记得你说过,你会离家是因为我?”这件事任她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所以然来,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解开她的迷惑。
  “没错。”他肯定的点头,就知道她要问的是这个。
  “真相?”映然还是不怎么相信,她自忖那时与蓝斯并无任何瓜葛,哪有那个能耐让他做出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蓝斯一笑,“记得我说过你的设计稿我全看过吗?”
  “嗯哼?”她当然记得,可是这个跟那个又有什么关系?
  “我所谓的全部,还包括了你设计失败的那些草图。”
  映然睁大双眼,“不可能,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都被我处理掉了,你怎么可能看得到?”
  “可是偏偏就是有那么一张夹在你呈交出来的完稿中。”
  “哪一张?”她低头努力地思索。
  “你还在上面画了图,写了几行字……”他帮映然恢复记忆。
  “画图跟写字?有吗……啊!我知道了。”映然想起来了,记起来的同时,淡淡的红晕也飘上了她的两颊,“难怪我一直找不到那张纸,原来是放错叠了。”那张图稿是她心烦意乱时的随手涂鸦,后来想毁尸灭迹时却怎样也找不到了。
  “很精采的作品。”蓝斯评论道,“我就是看到那几行字才下定决心的。”映然的图稿上其实也没画什么,她只是用炭笔草草勾勒出一只正在酣睡的猫儿,简单的线条却饶富兴味,图画旁边还有她的手迹,写了短短的三行字——多一点时间给自己,多一点快乐给自己,多一点自己给自己。
  “我不懂。”映然的猫眼中有着疑问。
  “你说得对,我的童年的确是过得非常空虚。”他不作正面回答,搬出以前映然曾经说过的话。
  “你还记得啊?”映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皱皱鼻头。那些话是想来损他的,他记得那么清楚干么?
  “在我五岁那年,父母因飞机失事丧生后,我的童年就提早结束了。从那时开始,我就丧失了玩乐的权利,在爷爷眼中,我不再是他的孙子,而是斐迪南家族的继承人……”
  “蓝斯……”蓝斯的眸中有一丝苦涩,还有更多的悲哀,看得映然好生心疼。一个不过五岁的幼儿,要承担起这么大的压力,他这些年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知道我的童年是怎么过的吗?”蓝斯涩声道:“空荡冷清的书房,堆得比我还高的书本,来往进出的全是一些板着脸孔的学者专家,他们关心的只有我是不是有赶上进度,能不能达到爷爷的要求……”
  映然不发一语,由得蓝斯去发泄埋藏心中多年的苦闷。
  “除了一些必须的训练,我要学的还有艺术概论、音乐鉴赏、防身术,还有超过至少三种以上的外国语……每天的时间都被填得满满的。因为斐迪南家族的继承人必须是十项全能、完美无缺的,你不晓得我有多羡慕那些佣人的小孩,他们可以自由自在地抓昆虫、打球……我却只能关在书房里,哪儿也不能去,自由对我来说根本就是奢侈的。”
  “可怜的小孩……”她轻抚蓝斯的脸颊低喃道。和他比起来,从小无拘无束、随心所欲的她,实在是幸福太多了。
  蓝斯摇摇头,“我并不觉得自己可怜,该承担的责任我是绝不会逃避的,而且,我还有父亲留给我的相机陪着我,那也是爷爷惟一允许我能够有的小小嗜好,对我来说,那就够了,我已经很满足了。”
  “那为什么……”
  “三年前的某一天,爷爷剥夺了我这项仅存的权利,那样残酷地夺走了我惟一可以稍稍喘息的小小空间,刹那间,我周围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成了千斤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你的图适时地出现在我眼前,让我所有的顾虑都得到了解脱。”
  “所以你就离家出走了?”映然总算是明白了。
  “是的,不但如此,我还要证明给爷爷看,凭着摄影,我也能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他曾发过誓,若没拿到一座世界级的摄影大奖,他绝不再踏进家门一步。
  “那怎么会变成跑去当明星呢?”
  “要在短时间内赚到很多钱,又要能四处行走取景,最快的方法当然就是出卖皮相。”这个方法是杰洛帮他想的。
  “怪不得你赚够了就跑。”映然对蓝斯的疑问总算是得到了全部的解答,“那么,这三年下来你找到你的自我和快乐了吗?”
  “你说呢?”蓝斯眨眨眼,好温柔好温柔地对映然笑着。他当然找到了,这小女人就是他快乐的泉源,而她会一直陪伴着他。
  “能帮上你的忙,是我的荣幸。”她也回他一个深情的凝睇。
  “那好,现在可以说了吧?”蓝斯的脸说变就变,瞬间又恢复成他那招牌冰块脸。
  映然不禁摇头叹息,罗曼蒂克的气氛就这么被破坏了。这男人真会杀风景,怎么他就不能不要那么精明,偶尔装聋作哑一次不是很好吗?她投降似地道:“我要说的秘密就是,那个……其实我常常,不,是偶尔,对!偶尔会在你听不到的地方,呃……用一种珍禽异兽来称呼你。”
  “嗯。”他点了一下头,表示他正在洗耳恭听,不过紧皱的眉头也显示出他听完后,映然可能会有被大卸八块的危机。
  “我会用那种动物来称呼你,是有原因的……”映然心虚的面容忽地转变,她风情万种地一笑,轻轻地将她的话语呢喃吐出,如兰的芳香吹拂到蓝斯脸上,侵入他的四肢百骸,他的神智开始涣散。映然再魅惑地眨动浓长的眼帘,喃喃地耳语道:“因为,你是我的狼,是上天专门派来克我这只猫儿的……”她俯下樱唇。谁说转移注意力只能用说的呢?
  蓝斯再也不能思考……
  第十章
  “孙少爷回来了。”犹如平地一声雷,蓝斯的出现,在平静恬淡的佩脱拉亚别墅投下一颗威力十足的炸弹,佣人们乍见离家已久的小主人归来,莫不欢欣鼓舞地奔相走告,一双双好奇的眼睛更是直盯着蓝斯手中紧搂的东方女子瞧,偌大的宅邸登时显得热闹非凡。
  “看来你这主人挺受欢迎的嘛!”不用说,被蓝斯挟持而来的当然是黎大设计师映然小姐,她像是个被五花大绑的麻布袋,毫无反抗之力地被蓝斯拖着走,虽然这样的处境看起来挺不堪的,她倒是颇自得其乐,还有闲情逸致与一脸肃杀的蓝斯瞎拾杠。
  “嗯。”他照例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再多说什么。
  映然也不以为意,反正蓝斯从上飞机开始,不管问他什么都是这副德行,她算是已经非常习惯在这种苦寒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了。
  其实她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在他们开诚布公后没几天,一个叫什么杰洛?雷特的外国男人突然来访,传达伊梵诺?斐迪南要蓝斯回国履行婚约的旨意。
  蓝斯当时震耳欲聋的咆哮声,至今还在她耳中嗡嗡作响,接着他们就上了飞机,她是蓝斯惟一携带的随身行李。而她自己则是连行李都还来不及收拾,就被丢上飞机了,落得只能在机上无言地大唱,“我歹命矣!”的凄惨下场。
  映然十分认命地没有发出任何正义的怒吼,其实是连抗议声都不敢屁一句,谁教蓝斯那张冷脸着实狰狞扭曲得吓人,和现在的他比起来,以前那些怒火只能算是小Case,所以炮灰留给伊梵诺去当就好了,她还想长命百岁、祸害千年哩!
  不过话说回来,爷爷究竟在搞什么鬼?不是她自夸,像她这样百年难得一见的孙媳妇,说什么也不可能和“下堂妇”这三个字扯上关系,何况他精心布了二十多年的局,怎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映然非常确定,要蓝斯回来结婚只是一个藉口,一个要蓝斯带她回来的藉口。伊梵诺的老谋深算让她不得不相信,他可能已经知道她和蓝斯之间的事了,姥姥从旁的推波助澜不是最好的证明吗?笃定了这一点,她等会只要在一旁喝茶看好戏就可以了,她要看伊梵诺如何面对像是要将他碎尸万段的孙子。呵呵!好玩,真是太好玩了。
  蓝斯现在的心情可不像映然这般轻松自得,他胸中澎湃的怒气是真的有想将伊梵诺碎尸万段的冲动。
  爷爷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他在心中痛苦地呐喊。以往的圈禁捆绑就算了,现在爷爷竟然连他选择伴侣的权利都要剥夺,苏菲亚临去前的威胁,一直在他脑中不停重复播放——斐迪南老爷已经内定我为你的新娘人选,那个女人再怎么样也进不了斐迪南家族的大门!
  不行!他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他可以原谅爷爷过去种种无理的要求,却怎样也忍受不了映然离开他的生命。映然是他的,谁也别想把她从他身边带走。为此,他不惜打破他的誓言,也要向爷爷讨一个公道。
  穿过了重重长廊,来到了那扇熟悉的实心木门前,蓝斯温柔地看了映然一眼,似在坚定自己的信念。他执起她的手,深吸一口气正待推开那扇门,不料木门率先开启,一名红发女子掩面而出,看到站在门前的两人,她充满怨恨地狠瞪了映然一眼,即头也不回地狂奔离去。
  “苏菲亚?”两人面面相觑,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接着又有一人从门后走出,一脸倦容的杰洛礼貌性地说了声抱歉,就跟着苏菲亚的脚步而去。
  “这在搞什么?”带着满腔疑问,蓝斯推门而入,意外地发现,门扉后迎接他们的除了伊梵诺?斐迪南外,还有一对不该存在的中年男女。
  男的剑眉星目,双鬓微白,英挺的身形与外放的气度是傲视群伦的架势;女的一袭月白罩衫包裹住秾纤合度的体态,巧夺天工的瓜子脸上似笑非笑,明眸中尽是遮掩不了的慧黠,这样斯文与典雅的绝伦组合,宛如一幅名画美化了整个空间。蓝斯不记得见过这两个人,但他们身上传来的熟悉感强得令他心惊。他们是谁?蓝斯皱起眉。
  映然的惊呼给了他明确的答案,“爹地、妈咪!”
  爹地、妈咪!蓝斯错愕地看向身旁也是一脸不信的她。
  气宇轩昂的黎天澜咧开嘴,对爱女眨眨眼道:“乖囡,看不出来你惦惦吃三碗公哦!竟然把这么帅的男朋友暗崁起来,不让爹地、妈咪看。”
  映然的母亲桑珞瑂则是维持她一贯温婉贤淑的形象,风姿绰约地偎在丈夫身旁微笑,一句话也没说,但她脸上清清楚楚地写满了对未来女婿的激赏。
  映然在心中暗暗叫苦,爷爷招了这两个人来站台,摆明了就是要逼她上花轿嘛!看来这场戏她不但看不成,可能还得披挂上阵去演个一场。
  “你还知道回来!”伊梵诺淡淡地对孙子说道,脸上毫无喜悦之情,似乎蓝斯的归来是天经地义的事儿,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蓝斯不觉握手成拳,咬牙切齿道:“我不得不。”
  “理由?”伊梵诺扬起眉梢。
  “你明知故问。”他同样将眉挑起。
  对峙的两人让室内空气突然凝结,七月的天气却是冷飕飕的冻人。
  察觉到蓝斯绷紧的肌肉,映然有些心疼地拍抚他的背。爷爷明明是很想念他的,为什么要装这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伤他的心?她深深地为他打抱不平。
  映然温柔地抚触让蓝斯忿恨难平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他脸部线条放柔,感激地对她一笑,室内的气温这才稍稍回升。
  “可是我觉得这个理由不成立。”伊梵诺将两人的浓情蜜意看在眼里,暗地里笑得阖不拢嘴,脸上却扬起邪笑,故意对躲在蓝斯身后,妄想把自己藏起来的映然说道:“然丫头,不跟爷爷打声招呼吗?”
  蓝斯的眉头再度拧起。爷爷和映然之间有什么关系?从没看过不苟言笑的爷爷,对哪个人如此和颜悦色过,难道映然还隐瞒了他什么?
  映然心不甘情不愿地从他背后探出头来,努力挤出笑容道:“爷爷。”
  “看来这场赌注终归我赢。”伊梵诺洋洋得意地笑道。
  映然不依地嘟起嘴,“那是爷爷耍诈,我根本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输了。”
  “是吗?你可是自己送上门的哦!”伊梵诺依旧是一派的气定神闲。
  “爷爷暗中的漏风点火也是功不可没吧?”虽不知道伊梵诺到底动了多少手脚,她和蓝斯会演变到现在这个地步,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功劳”要算在他头上。
  “猫儿?”
  “什么?”映然只顾着和伊梵诺唇枪舌战,却没注意到她已经被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包围住,等她发觉时,蓝斯的头上已经在打雷闪电了。
  “这是怎么回事?”蓝斯隐忍住咆哮的冲动,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问道。
  映然见苗头不对,忙环住他的腰安抚道:“别气呀!我这不是要说给你听了吗?”
  “你最好有个合理的解释。”
  “那是当然,不过我觉得与其听我说,你可能会比较想听这个人的解释。”
  “谁?”
  映然神秘兮兮地抿嘴一笑,陡地高声喊道:“姥姥!别躲了,我知道您在这儿,您就快点出来,别让您的乖孙女儿在这儿孤军奋战了。”
  映然的话语刚落,一声哧笑马上应和似地从被帘幕遮盖住的阳台后传来,“什么孤军奋战?我看你应付得挺好的嘛!”
  轻柔的嗓音传入室内,随着掀起的绸帘,一个气质高稚的老妇人款款走出。伊梵诺随即站起,扶她到椅子上坐定,一点也不介意在人前表示他对老妇人的呵疼。
  蓝斯不敢置信地看向映然,“你姥姥?”怎么会?爷爷和应若绫竟是旧识?
  “是啊!”映然点头,灿笑如花。
  黎天澜和桑珞瑂同样震惊不已地齐声问道:“妈,您怎么会在这里?”足不出户的母亲会千里迢迢来到义大利,夫妻俩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是否出问题了。
  应若绫理都不理他们,她看着映然问道:“你这丫头,怎么知道我躲在这儿?”
  “嘿嘿!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主犯爷爷选定今天收网捞我和蓝斯这两条大鱼,帮凶姥姥怎么可能不来助阵呢?而且您可能忘了,您身上的玫瑰香,我这『好鼻师』可是一闻就闻出来了。”
  “死丫头片子,倒是给你摆了一道。”应若绫笑骂道。
  “承让,承让。”映然故作谦虚地拱手行礼。
  “妈!”桑珞瑂不死心地又唤了一声。
  应若绫随手一挥,不假辞色地道:“珞儿、天澜,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跟这两个小孩儿说。”
  “可是……”
  应若绫眉一抬,正待发作,映然忙把她不知死活的父母推出门外,她偷眼觑瞧姥姥,轻声说道:“爹地、妈咪,你们先走,有什么事我待会再跟你们说。”
  “好吧!”纵使对母亲的不平等待遇感到不以为然,夫妻俩仍是乖乖退下,发怒的应若绫可是任何人都招架不了的。
  两人一离开,应若绫马上换了一张脸,她和蔼可亲地看向蓝斯,含笑问道:“你是蓝斯?”
  “呃?是的。”乍见幼年遥不可及的偶像出现在眼前,蓝斯倒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应若绫一双晶亮的瞳眸毫不避讳地直探蓝斯,好半晌才调开视线,斜睨身旁的男人,“你教出来的好孙子啊!”眉眼间传达无声的讯息——还敢说我,这孩子才是跟你当年一模一样呢!
  伊梵诺一笑,“如何?还配得上然丫头吧?”
  “马马虎虎啦!”
  “爷爷不反对我和猫儿的婚事?”由两老的对话中,蓝斯倏然明了爷爷所谓“理由不成立”是什么意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爷爷要他娶的不是苏菲亚?
  “他哪会反对?这桩婚事还是他一手促成的呢!”映然仿佛洞悉一切地说道。
  “什么?”他不解地望向映然,看来猫儿什么都知道了,就只有他白痴一般地被蒙在鼓里。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处心积虑地要逼你离家?”伊梵诺将话头接过。
  “那张设计图是你放的?不准我碰照相机也是你故意的?”将过往串联起来,蓝斯开始在脑中整理出一点头绪,“别告诉我杰洛也有一份。”
  “我果然没有白教你。”伊梵诺赞许地点点头,“杰洛是我放在你身边的一颗棋,这些年,你的所作所为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我会住到映蓝小筑附近,应该也不是碰巧的吧?”蓝斯眯起眼,“你还将我的消息透露给苏菲亚知道?”所以她才能找得到他。
  伊梵诺放声朗笑,为孙子心思之敏捷感到无比骄傲,“没错,这些的确都是我安排的,可是我要申明,你和然丫头的初次会面,我可是一点手脚都没动。”这是他答应绫儿的。
  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映然为伊梵诺的费尽心机咋舌不已。
  “为什么?”蓝斯问道。爷爷这么大费周章地将他和映然的红线绑在一起,究竟是为了什么?
  “至于这个为什么,就让我来说吧!”应若绫和伊梵诺相视一笑,娓娓说道:“想听故事吗?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清风飒爽的偌大庭园中,蓝斯和映然不发一语地携手漫游,他们已耗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在消化应若绫所讲的故事上。
  还是映然先开了口,“没想到姥姥和爷爷之间还有那么一段过往。”
  “嗯。”蓝斯轻应一声,带着她在供人休憩的长倚上相拥而坐,一脸若有所思的他不知在想些什么。
  映然将螓首枕上他的胸膛,有些迟疑地开口,“还在怪爷爷对你的斯巴达教育?”
  蓝斯摇头,“为他将你带到我身边,对他的感谢早已超过了过去的怨怼。”毕竟是亲爷爷,哪可能怨他一辈子,尤其在知道以前所有不合理的训练,都是为了与映然见面作准备后。“我只是在想,为什么相爱的两个人不能在一起?”
  “世事并不都是尽如人意的。”映然蹭了一下他的下巴,“所以我说,我们两个是很幸福的。”
  蓝斯赞同地颔首,忽又想起什么似地问道:“你很早以前就知道爷爷和姥姥是旧识了吗?”
  “我只知道他们认识,并不知道他们还有这层关系在。”
  “为什么不告诉我?”这句问话稍稍有质问的意味在。
  映然柳眉一扬,“当时我自己也还不是那么确定,况且如果我那时告诉了你,你会信吗?”
  蓝斯被问得哑口无言,为扳回颜面,他又问道:“那拿我当赌注,你又作何辩解?”
  “这也不能怪我啊!”怎么这家伙老是有一堆问不完的问题?“爷爷要把你许配给我的时候,我连你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哪可能答应?这场睹局是爷爷提出来的,根本不关我的事。”映然见招拆招,把所有罪过都推到伊梵诺头上。
  “可是你不能否认,你早知道爷爷要我娶的是你,而不是苏菲亚。”
  该死!又被他揪到小辫子了,映然有些心虚地道:“你要这么说也没错啦!”
  “你就忍心让我一个人在那着急得直跳脚,自己置身事外,看我们祖孙大对决?”他当然知道映然知情不报的原因。
  看着蓝斯又逐渐扭曲的俊脸,映然总算是有些愧疚又不会太愧疚地低下头嗫嚅道:“对不起啦!我很坏对不对?”这件事的确是她的不是,她只顾着自己看戏,倒忽略了蓝斯的心情。
  蓝斯轻轻抬起映然略带羞愧的娇颜,忽然出人意表地露齿一笑,灿烂耀眼的笑脸让映然看呆了。他缓缓低下头,在她耳边低语道:“算了,谁教我偏偏爱上的,就是你的坏……”瞬间吞没映然娇艳欲滴的红唇。
  在蓝斯柔情的进攻下,映然的微笑缓缓绽开……
  两个礼拜后
  映蓝小筑
  “是,是!我以后绝对不敢了。”映然抱着话筒,一边打躬作揖与电话那头的人赔不是,一边努力撑大杏眼,死命地狠瞪对面快笑岔了气的俊俏帅男。
  坐在她身旁的蓝斯再也忍俊不住,憋笑地揉揉她的檀发安抚道:“别瞪了,再瞪,眼珠子就要掉出来了。”
  “哼!”她不悦地冷哼一声,对着话筒说道:“知道了,再见。”总算是结束了这通流弹四射,轰得她满头包的电话。
  讪笑的男子见她放下话筒,忙正襟危坐,优闲地抚弄身边爱犬的颈项,仿佛刚才的事就会因此而烟消云散。
  映然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他?只见她展开笑容,彬彬有礼地对男人道:“凌二少主!近来可好?怎么不过一个月没见,阁下的鼻子就长长了不少?”
  凌玥带笑地摸了摸鼻子,故意装傻道:“不会啊!我的鼻子依然还是这么的拔挺有型,哪里有变长?”
  “那可否请教一下,刚那通电话,是另一个声音很像令嫂的女人打来的喽?”
  听映然这么说,凌玥露出一副受伤害的表情,“冤枉啊!我是那么的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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