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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爱你的坏-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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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怎么不回『映蓝小筑』?”依蝶天外飞来一笔,突兀地问道:“害我找你老半天,才想到你可能躲到这里来了。”映然早就想在花莲老家买一栋房子,这个愿望在一年前终于实现,在台湾的日子,她大半时间都会窝在那幢依山傍海的小别墅。台北的这幢公寓,充其量只能算是工作室,偶尔想到才会回来住个一、两天。
“说来话长。”不愉快的记忆又涌上心头,“映蓝小筑遭小偷了。”她懊恼低语,这几天她会顶着一坨“结屎面”四处游走,就是这个原因。
万万没想到依蝶的反应竟是在惊愕之后旋即爆笑出声,“你那幢房子不是偏僻到连孤魂野鬼都懒得上门,怎么可能会有小偷白痴到攀山越岭去光顾啊?”
依蝶的反应让映然不由得摇头叹息,换作以前的依蝶,一定会与她同仇敌忾,说不定还会马上飞奔回国,揪出那有眼无珠的小偷,痛扁一顿,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狼心狗肺地落井下石,所以说依蝶是被她那亲爱的老公带坏了,有时候她还真怀念以前那个冷冰冰,不苟言笑的依蝶。
早知道就不帮他们俩凑成对了,她在心中深深懊悔,无端端帮这世上养出一对奸邪之辈危害人类,真是罪过啊!
听依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映然不怎么有力地出言恫喝,“再笑吧!再笑下去咱们的友情就到此为止。”以前只有她笑依蝶的份,现在竟也沦为依蝶取乐的对象,现世报这档子事还真是不得不信。
一听苗头不对,依蝶的笑声说收就收,“好啦!我不笑了,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前几天喽!”映然实在不愿去回想映蓝小筑惨遭破坏的难过与愤怒,那可是她精心布置的小窝耶!“好不容易从义大利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一踏进家门看到的就是满屋子不像样的大混乱,用惨不忍睹还不足以形容。”
“这么严重啊!”
“是啊!警察说要保留现场搜证,所以这几天我根本是有家归不得,只好委屈自己来台北窝一下喽!”
“有遗失什么东西吗?”
“没有。”
“没有?”依蝶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啊!家具橱柜被翻得乱七八糟,但一件东西都没丢。”这也是她百思不解的地方,“我实在是搞不懂那个小偷在想什么?”
“小黎。”依蝶的声音忽然变得十分严肃,她收起先前玩笑的心态,“我看这件事不太寻常。”跟凌昊跟久了,她对某些事情的感觉也变得敏锐起来。
“我想也是。”映然也觉得事有蹊跷,“可是我又猜不透那小偷到底要的是什么?”
“是吗?”电话那头静默了半晌。“你什么时候回去?”依蝶没头没脑地问。
也亏得映然听得懂,“明天啊!”她答道,本来是想多留几天的,但做了昨天那件好事,不避避风头不行,“干么?”她不解地反问。
“我叫凌玥过去帮你看看。”先不论凌玥的粗线条,在这方面他真的可说是专家中的专家,颇令人信赖。
“那个花花大少啊!”映然兴趣缺缺,“我看免了吧!”凌玥是凌昊的孪生兄弟,但其专情的程度与凌昊一比真是天壤之别,而她一向不甚欣赏对爱情不专一的男人。
依蝶当然也知道,她轻笑道:“凌玥是很花没错,可是至少还有点用处,可以帮你装装保全系统什么的,别担心,我会叫他不能染指你。”她作了保证,又附带一句,“不过,要是你们看对眼了,我会乐见其成。”和映然成为妯娌似乎是不错的主意。
“等天下红雨吧!”映然不予置评。“别小题大作了,说不定是那小偷眼光太高,看不上我的东西,所以没拿什么就走了。”她自我安慰,也安抚依蝶,希望依蝶打消念头。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映然的乐观,依旧消除不了依蝶对好友的担心,她一定要叫凌玥跑一趟。
“放心吧!我会随时提高警觉的。”该来的总是会来,是福是祸躲不过,映然这个当事人反而轻松自在得很,她不悦的只是映蓝小筑被破坏,倒是从没想过那些宵小会再找上门来。
“你啊!等着凌玥去找你吧。”
“随便你。”她才不敢指望凌玥呢!这年头自力救济才是最实在可靠的。
“你……”依蝶似乎还有话要说,却忽然打住。
映然耳边的声音变得模糊远离,而且还多了一个声音加入,“依蝶?”电话坏了吗?映然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喂!”
忽尔转变的男性嗓音吓了映然一跳,“凌昊!”她惊魂甫定,难怪依蝶忽然之间没了声音,原来是凌昊凑热闹来了。
“好久不见,听说你家遭小偷?”凌昊语带笑意,完全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轻松语调。
“是又如何?”没度量的男人,映然暗骂道。知道他还为两年前的捉弄记恨在心,也不想想要不是她,依蝶哪那么容易让他追到手,真是忘恩负义的男人。
“我会交代凌玥好好照顾你的。”至于是怎么个照顾法,大家走着瞧吧!
“随时候教。”映然意兴阑珊地接下挑战书,小小一个凌玥,她还不放在眼里。
“阿昊别闹了!”只听得依蝶一声河东狮吼,话筒的所有权乖乖换人,“小黎,别跟着阿昊胡闹,对凌玥好一点。”小黎整人的本事已臻化境,凌玥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再说吧!”闲来无事,有个人玩玩也好,人家都已经自动送上门来了,她不好好招呼,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凌玥惨了!依蝶仿佛已可预见凌玥的可悲下场,“凌玥又没碍着你,施舍点慈悲给他,算是做善事积阴德嘛!”她为凌玥作最后的求情,好歹是她把凌玥送上门的,总得尽点义务。
映然只是嗤声冷笑,不发一语。
凌玥啊!凌玥,嫂子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自己自求多福吧!为凌玥默哀三秒钟后,依蝶对映然说:“反正你自己小心一点,我等着你完好如初地来看我。下次见喽!”该说的、能说的,她都已经交代完了,她相信映然自有分寸。
“知道啦。”映然应允。
收线后,映然又兀自跌入沉思中。依蝶也真是的,怎么会想把她跟凌玥凑一对?好友的心意她完全明了,只是一生一次的惨痛经验已经够她受的了,她可不会傻到再重蹈情网,捆绑住自己。
映然习惯性地拨弄耳际的扇贝耳环,喃喃自语道:“爱情这玩意啊,沾不得哦!”
第二章
哗啦、哗啦!强劲的水流奔泄而下,蚀骨的冰冷由头顶贯穿全身。
“可恶!”蓝斯低咒一声,气恼地将莲蓬头的水流关上,无论他再怎么努力,昨天那个女孩的影像还是时时刻刻来侵扰他,让他无从闪躲。
他望向浴室镜子中的自己,清澄的蓝眸中明显地燃炽着怒意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甚明了的情绪。
那女人是故意的,他非常确定,当她动手的那一刹那,他准确地捕捉到她唇边的窃笑,明白地告诉他这是预谋好的。
还有那双猫样的眼睛,瞳眸中流转着琥珀般的色泽,盛装的不是他以为的羞愧畏怯,而是得意,一种奸计得逞的自得意满,似乎以羞辱他为乐。
生平的第一个耳光竟然是被女人打的,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平凡女人。不!她并不平凡,从昨天的那一巴掌,他就对她完全改观,谜样的神秘女人,成功地勾起了他的兴趣与好奇。
蓝斯烦乱地随手抓条毛巾,擦拭及腰的长发,顾不得身上还在滴水,围上浴巾走出浴室。“你在这里干什么?”他陡地脸色一沉,大喝一声。
一名红发女子优闲地坐在蓝斯的床上,翻弄着他适才放在床头柜上的报纸,见他出来,报纸一丢,开口说道:“你总算出来了。”
“谁准你进来的?”即使身为他的经纪人,也没有这项特权能随意进出他的房间。
红发女子刻意闪过这个问题,“有事找你。”直勾勾的眼神毫不避嫌,直盯着蓝斯裸露于外,健美匀称的身体,清楚明确地传达出对他身体的渴望。
她要这个男人,健硕优美的体态与性格俊朗的脸孔,宛如太阳神阿波罗的化身,散发着无人可挡的魅力,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在上帝的眷宠之下诞生的。她一定要得到他,不管用什么手段。
不知耻!女人眼中赤裸裸的欲望他看得太多了,心头的无名火顿时窜高三丈,“说完快滚!”他讨厌有女人在他的房间里。
“真是不解风情。”红发女子苏菲亚?雷特从床缘站起来,走到蓝斯身旁,风情万种地将纤纤玉指搭上他蕴含力量的臂膀,“人家可是故意挑这个时候把行程表送过来给你耶!”她爱娇地眨动眼帘,用沙哑迷人的嗓音蛊惑他,极尽挑逗之能事。
“是吗?”蓝斯邪邪一笑,他用指尖缓缓挑起苏菲亚的下巴,性感的双唇在她耳边轻轻吐气,勾引起她全身的激情细胞。
苏菲亚的心神迅速沦陷,她被欲火烧灼得浑身无力,意乱情迷,心中不禁得意地想,任你再冷再酷,终究是逃不过我的手掌。
却没料到蓝斯眼眸倏地一冷,手劲加重,紧紧捏住她的下巴,她急喘一声,惊恐迅速染上她的双眸,看着蓝斯冰冷的蓝眸散发阴阴寒气,低沉有力地威胁一字一句敲进她的耳膜。
“东西放下就滚出去,要不然我会把你像垃圾一样扔出去。”警告说完,他松开他的箝制。
蓝斯的手一放开,苏菲亚立刻倒退两步,不明白蓝斯突如其来的转变,但那张俊脸上的森冷告诉她,他的威胁说到做到。“你!”她不敢相信自己被拒绝得如此彻底,而且还是被如此羞辱人的方式,艳若桃李的面容因自尊遭受打击,无法自己的一阵铁青。
“我对你这种女人没兴趣,还要我说得更明白吗?”蓝斯毫不留情,这种放浪形骸的女人在演艺圈多如过江之鲫,让人反胃至极,沾惹这种女人是侮辱自己。
“可恶!你别忘了我是你的经纪人,我可以让你在一夕之间红透半边天,当然也可以以相同的速度毁掉你。”自尊的被践踏让苏菲亚口不择言地出言恐吓。
威胁他?蓝斯的双眸微微眯起,浑身迅速被一股危险的气息团团笼罩,“无所谓,我一点都不在乎。”他无动于衷,“我更不介意你去跟我爷爷打小报告。”
“什么?!”苏菲亚大吃一惊,原本铁青的脸孔刷地惨白,“你怎么知道……”惊觉自己泄漏太多,她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眼中的神采却被渲染得更加惊惧。
“哼!”蓝斯冷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爷爷派来监视我的。”他环臂当胸,冷冷地看着花容失色的苏菲亚。
“既然知道为何现在才说?”苏菲亚强自镇定,颤抖着失去血色的双唇问道。惨了!这件事要是被老爷知道……她闭上眼睛,不敢想像自己的下场会是如何。
“早说晚说有差别吗?”蓝斯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拆穿。
“你是怎么发觉的?”她相信自己一直隐藏得很好,绝不可能有破绽,除非……苏菲亚睁开眼睛,她知道该找谁算这一笔帐了。
“这你不必管,快走吧!”蓝斯再次下了逐客令,不想和这种女人多费唇舌。
“好,我走。”苏菲亚不愧经历过大风大浪,转眼间已恢复冷静。既然蓝斯一直没说破,就表示经纪人和歌手之间的关系还可以维持下去,老爷那方面应该也不成问题。她定了定神,立即换上一张公事公办的脸孔,“下星期的宣传行程表我放在床头,有问题的话再找我,还有……”
蓝斯挑眉。
“公司决定对昨天那个女人提出告诉。”
“没必要。”他一口否决,话一出口连自己都有点惊讶。他是在维护那个女人吗?
“为什么?”苏菲亚不解,最气愤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啊!“这事关你的演艺前途和公司的名声,那个女人一定要负起法律责任。”
“我说没必要就是没必要。”蓝斯不想解释自己的反应,“叫公司取消这项决定。”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她不想再激怒他,要不然依她的作风,一定要把那个女人告到倾家荡产,走投无路。“我会将你的意见回报给公司,请他们重新考虑。”苏菲亚恋恋不舍地再看蓝斯一眼,“我走了。”总有一天会得到他,她有的是时间和耐心,就不信他抗拒得了自己的魅力,
苏菲亚离开后,蓝斯着装完毕,缓步走向床边,顺手拿起搁在床头的几张纸,上头密密麻麻印满了世界各地的城市名字和排定的时间,他轻吁一口气,累了,他真的累了,不想再被时间驱赶、将不情不愿的足迹散落在各地了。
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对于现有的一切,他从来就没留恋过,会签下那纸合约,也是因为情势所逼,他需要金钱来完成自己的理想,现在离他所要达到的目标已经差不多了,他当然不会再勉强自己像个傀儡般任人操纵摆布,完全没有属于自己的空间,对于这种生活,他受够了。
这东西已经不需要了。他将手上的一叠纸刷地一声丢进垃圾桶。
爷爷,你等着瞧吧!我们之间的战争还没结束,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他有信心,一定要让妄想掌控他的祖父对自己刮目相看。
视线又不由自主地移向床上的报纸,定在报纸上那个模糊难辨的身影,猫眼般的眼眸再度跃上脑海。
明天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这个女孩,怕再也见不到了吧!
层层叠叠的青翠山峦中,静静伫立着一幢美丽的建筑物,湛蓝的屋瓦,雪白的屋篱,与蓝天白云遥遥相望,对映成趣,是这整片碧绿中的一抹瑰丽。
它依附着半山腰建立,又临靠着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同时汲取了高山与海洋的灵气,小屋一、二楼开放式的落地窗,网罗了啁啾鸟鸣与澎湃海潮,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让映然爱煞了这块美丽的土地。映蓝小筑,除了与主人名字相谐外,更有将澄空汪洋尽收眼底的意味在。
当初就是因为这里难得一见的美景,才选择在此建屋而居,即使它荒僻得有点吓人,映然却甘之如饴,乐得不受任何世俗尘嚣打扰,要不是前方不远的山头还有一幢度假小屋,她敢断言,这整座山只有她一个人迹而已。
“嗯!还是回到这里最舒服。”她优闲自在地躺在吊床上,心满意足地轻喟出声,随着吊床的摆动轻轻晃荡,感觉人生幸福之极致,莫过于此。
徐徐的和风柔柔地包裹这一方庭院,围墙内的世界,仿佛不属于这人世间,婆娑树影跃动着万点金光,随着拂人的清风响起大自然的动人乐章,怒放的香雪球与天竺葵更为空气中沁入了一缕香甜,几只小猫的嬉闹声,热闹了这片天地、活泼了庭院内的一景一物。
“真是的。”映然含笑看着她的猫仔仔们,在庭院内横冲直撞,发泄过人的精力,早上将它们从寄放的宠物店领回来,不过短短一上午,整个庭院就被它们搞得天翻地覆。“我可怜的花儿们!”她不禁哀叹。眼看又一株无辜的三色堇遭受迫害,奄奄一息地瘫软在地,而那只罪魁祸首的猫,犹不知好歹地躺卧其上,好整以暇地梳理皮毛。
四只猫仔仔是她不同时间、不同地点捡回来的弃猫。照道理说,流浪成癖的映然是不适合养小宠物的,她自己当然也清楚这一点,可是每次只要一见到路旁被遗弃的小猫,闪动着无辜的大眼睛向她求救时,她的手脚就会开始不听使唤,自动自发地把这些无主动物捡回家。就这样捡了一只又一只,直搞到现在家中猫儿称大王,她这个一家之主反倒一点地位也没有。
怪的是,其他动物虽能激起她的怜悯之心,却只有猫能进得了她的家门,并非她厚此薄彼,而是她的大脑只有在看到猫时,才会自动停止运作,让情感战胜理智,不但别人觉得奇怪,她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倒是依蝶给了她一个好答案,慵懒的她是猫咪投胎转世的,所谓物以类聚,当然只有猫能与她相看两不厌喽!在找不到其他合适答案的情况下,依蝶的这个解释只好将就将就凑合着用啦!
小猫们各有各的特色、雪白毛色的叫毕卡索,通体漆黑的是拉斐尔,还有花不溜丢的叫夏卡尔,至于那只最皮的小虎斑,则是叫雷诺瓦,艺术家的名字似乎与它们活泼好动的本性极不相衬,可是谁教映然替第一只猫取名时,身旁正好摆了本“西洋美术史”呢!
“再闹吧!等我恢复体力,若不把你们一只只吊起来鞭打,我就不姓黎。”出口的威胁得不到任何回应,猫仔仔们依旧我行我素,肆无忌惮地大肆破坏,完全把虚软无力的女主人当只病猫对待。
映然哭笑不得,在整理了一上午的凌乱不堪后,疲软的身子哪有力气与这些精力旺盛的四脚动物作战,适才的威胁也只是想挽回一些做主人的尊严罢了。
“算了,随便你们。”万物之灵的人类,若是与这些不知好歹的走兽们斤斤计较,无疑是自贬身价,她决定大发慈悲,放它们小屁屁一条生路。
将猫儿们从她的视线中驱逐出境后,映然懒懒地拿起放在一旁的几张明信片和一份报纸,她想都没想,就将报纸随意搁在手边,先看明信片,反正这报纸是今早回来时顺便买的,什么时候看都无所谓,倒是这明信片啊……淡淡的柔笑飘上她的唇角。
明信片的内容她不用看,就已了然于胸,只因那上头端丽的字体是属于她的。是的,这些明信片都是她写的,是她给自己的礼物,每当她流浪到一个新的国家,她就会写上这么一封短笺寄给自己,回来后再慢慢品尝当时飘流异乡的心情。
映然一张一张细细地回味,让自己再度优游于喀什米尔清幽的达尔湖、尼泊尔云雾缭绕的干城章嘉雪峰……嗯?这是……这张明信片不是自己的,她从其中拣出一张,封面的图样陌生得很,会是谁寄的呢?她带着疑惑翻过面——
乖囡:
爹地、妈咪大半年没看到你了,妈咪说再不见乖囡来请安,就要把你登报作废,可是爹地舍不得,所以,你抽个空过来香港一趟吧!另外记得回老家去看着姥姥,她嘴上虽然不说,心底却是念你念得紧哪!
一个人单身在外头不要只顾着玩,偶尔也想想爹地、妈咪吧!
爹地
映然逐字看完,实在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种东西只有她那天才老爹才写得出来。香港?这对宝贝夫妻会跑那去,该不会又有什么拍卖会吧?古董拍卖商带着画家妻子云游四海,游得比他们有流浪癖的女儿还勤快,她都没埋怨他们冷落独生女了,他们俩倒先反咬自己一口,通缉起她来了。
一家子嗜游成性,一年见不到几次面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彼此也算习惯了。不过近年来,夫妻俩三不五时就会捎个信来,想见女儿一面,映然其实是很能体谅的,大抵,人到了某个年纪,都会希望儿女承欢膝下,想来,她这个女儿是做得太失败了。
也好,就去尽尽为人子女的义务吧!刚下决定,不料竟瞥见右下角的日期,她陡地轻笑出声,上头清清楚楚写着五月呢!如今已然七月,两人又不知游到哪去了,即使她想做个孝女也无从做起。
“爹地、妈咪,并非女儿不孝,而是天命难违,女儿只是顺从天意罢了。”她不甚有诚意地忏悔道。
该见面的时候总会见着面的,父母若要怪罪下来,她也只好认了,但姥姥那,自己是真的该去请个安了,映然在心中盘算道。没人给姥姥唠叨个一两句,老人家可是会很寂寞的。
心下打定主意,这件事也就顺理成章地抛在一旁。本来就是嘛!大好时光,想这事儿实在不怎么有营养,况且,天那么蓝,吹来的风是如此清爽宜人,不睡个午觉,实在太对不起老天爷的厚赐,而手上的这份报纸,也应是睡醒后的事了。
她打了个呵欠,将明信片顺势一丢,翻转过身,直往吊床深深埋去,埋入无忧无虑的梦乡中,搁在手边的报纸啪地掉落,应声摊开的版面上,有一双灿如星子的蓝眸,怔怔地凝望她娇美无瑕的睡颜,而跌入睡梦中的她浑然不觉。
“如何,这地方不错吧?”一辆墨黑跑车疾驰在颠簸的山路上,司机一边忙着旋转方向盘,一边抽空与驾驶座旁的乘客说话。
“嗯!”蓝斯轻应,整颗心完全被窗外的山明水秀吸引,无暇顾他。
想不到台湾这小小的海岛竟有如此美丽的地方。俯瞰雄峙连绵的山脉与气势万千的磅礴大海。蓝斯的心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深深撼动,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充满他整个心胸。
“在这种荒山野岭中,绝不可能有人找得到你,而且这地方未经开发,多得是取景的好材料,绝对可以满足你的摄影癖。”司机杰洛?雷特又滔滔不绝地讲了一串。
这次蓝斯连虚应一声都省了,他将视线由窗外调回摊放在膝上的报纸,浓眉微拢,不发一语。斗大的字体宣告着他现在是失踪人口的消息。
有石头!杰洛眼明手快地闪过,车子震了一下,又恢复原有节奏的律动,他也瞥了一眼报纸上的头条标题,忍不住问了一句,“真的舍得抛下一切?”蓝斯现今如日中天的声势,是许多人梦想一辈子都得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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