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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男三千-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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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外之意就是,谁当上皇帝他们才忠于谁,没当上的,纯属全部扯谈,这也是张家一直以来的生存之道。
“很好。”
风南空忽然勾唇一笑,并没有想象中的极力劝说,他一甩袖袍,转身就走。
张允之却是急了,“彩歌呢。”
风南空抬手朝一个方向指去,“她就在屏风之后。”
说完,那静默的山水屏风后,果然显现出了一道曼妙多姿的身影,随即,就走了一位红衣美人,华服潋滟,容色绝佳,整个人如一只寒雪中盛开的梅花。
娇艳似火,却又傲骨天成,果然不愧为黑水帝都,赫赫有名的美人。
然而,那秀丽的远山眉上,此刻却盛满了,浓浓的愁绪,水灵灵的大眼睛,在看到张允之的瞬间,便含上了如烟如雾的水气,悬泪欲泣的模样,几乎让张允之的心都碎了。
他赶忙上前,“彩歌,好端端的,你为何要与我写诀别信……是有人逼迫你吗?”
所谓有人逼迫,指的便是风南空。
谁知,彩歌幽幽的摇了摇头,声若黄莺,伴着楚楚动人的风姿,“没有人逼迫我,是彩歌今日真的要与允之诀别了。”
一言既出,张允之大惊失色,“为什么?”
说吧,彩歌叹了口气,忍着心中的无限酸痛,通红的眼眶,终于落下了两行晶莹的泪,“因为你我至今各为其主,你要效命储君,未来的黑水皇,而彩歌却要效命我的主人,太子与睿王相争,而你我双方,也必有一个折损,难道,如今不算诀别吗?”
“你说什么?”
听完这一番话,张允之只觉的自己快要疯了,他一直以为,彩歌只是个普通的风尘女子,纵然艳名远播,却依旧洁身自好,一身傲骨,艳若红梅。
可是……
他好像忽然想通了什么,风尘世界,从来都是由不得自己,彩歌能够在那个世界,洁身自好,背后必然有强大的支撑,而那个支撑,很可能就是眼前的睿王。
那么,他们一系列,所谓的偶遇……都是被人刻意安排吗?他竟是早已中了他人设下的圈套。
原来,他竟从来没有了解过自己心爱的女子。
彩歌见他如此痛苦,心中也是大痛,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一切原尾,皆因旗主的一个命令,本以为不过逢场作戏,想不到,这张允之竟完全不似那些权贵公子,他名誉极佳,从不沾花惹草。
此人不动情则以,一动情,便是倾尽一切。
她彩歌流落江湖的小女子,何其有幸,得到他如此珍贵的情意。
但她也不能忘记,她的命,是赤月暗旗的,旗主有令,她不得不从。
文章正文 491 送礼
当即,她含着泪就直直的跪在张允之的跟前,“允之,千错万错都是彩歌的错,只奈何,你我从一开始就各为其主,时也命也,彩歌不想逼你什么,只愿来生,当牛作罢的报答允之的深情厚谊。”
说完,彩歌一脸决绝的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就要割喉自杀。
“不要……”
张允之一声凄厉的呼喊,闪身就已经一把握住了彩歌的手腕,看着她眼眶滚滚汹涌的泪珠,纵然心有几分怨念,也已经全部消散了。无论如何,他是真心爱恋这个女子的,此生恐怕都不会移。
看到张允之对自己的一腔子关切,彩歌的心中,忍不住幸福的叹了口气,允之啊,允之,你当真是太单纯了,一切,都不过是旗主安排的好戏,而旗主又是如此的料事如神,知道你必然要入戏太深。
对不起允之,容彩歌在最后利用你一次,但彩歌发誓,若有将来,必倾尽一切的报答你。
“允之,彩歌福薄命贱,唯有一死,才能消除你的牵绊……”
“你疯了不成……”不等彩歌说完,张允之已经面目赤红的一声咆哮,这是他自相识以来,第一次对她动怒,旁人可以轻贱她,她自己怎么可以如此轻贱自己。
风南空就那么守在门口看着,不觉撇了撇嘴,当真是世界大了,什么怪人都有,为了一名女子,难不成要忤逆家族?痴人啊,痴人。
当然,在风南空这么想的时候,他忘记了,自己似乎也是这样的人。
果然,在经过一番天人交战,深思熟虑之后,张允之毅然决然的转过头,狠狠的瞪了风南空一眼,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睿王恐怕失算了,我不过是少指挥使,根本动用不了黑金骑士。”
“如果张大人临时有事不能指挥,你这个少指挥使不就可以发号施令了吗?”
张允之心头一凛,对方根本就是步步算计,封死了他所有的路,“那你究竟要我怎么做?”
风南空见目的达到,飘然而去,唯有一句淡淡的命令,钻入了张允之的耳朵,“按兵不动即可。”
张允之神色一呆,只是按兵不动,就可以吗?
殊不知,今日按兵不动,就足以要了太子的命。
时至中午,太子府内,依旧毫无动静,风南凌坐在花厅的圆桌前,已然等的是心烦意乱,他掐算着时辰,风南烈应当早就回来了,可为何至今还没有消息。
难道……
风南凌心头的不祥之感,在焦躁中越扩越大。
人就这样,面对未知的事物,总会出现许多丰富的想象,而风南烈至今未归,立刻便让这位多疑的太子,想打了很多种可能,而最多的,就是肃亲王暗下伏兵,如今,南烈已经遇害。
而这个想法,几乎让他如坐针毡,好像那伏兵此刻就在他的周围,随时都能冲进来,将他四分五裂。
不行,他不能在这样等下去了。
“太子殿下,肃亲王那边的人,已经连续催了好几次了,说,您可是大婚的主婚人。”面对这位阴气森森的主,伺候的老管家是一百二十个小心,前来禀报。
谁知,太子这次到干脆,腾的一下就从凳子上坐了起来,“备车。”
同时,他还唤来的自己的亲信,郑重其事的吩咐,“立刻带着本宫的印信去找持金吾大将军,命他即刻将肃亲王府的团团包围,记住,若遇到反抗……格杀勿论。”
那亲信点头,就见自家主子,面上一惊笼罩上了一层阴骜的疾风厉雨,这黑水国,要变天了吗?
……
“水要开了,正是煮茶的好时候。”东方羽坐在一处精致的阁楼,修长白皙的十指,小心的摆弄着一套青花茶具,回眸,就见叶青璃从门口暗卫的手中,接过了一只包装精美的礼盒。
“如墨大婚,我要去送礼了,你且煮好了茶,等我回来便是。”叶青璃嘻嘻一笑,面上易了一张精致的容颜,一身华丽的衣衫,在配上时下黑水国最流行的头面,若走在宾客如云的肃亲王府,谁敢说她是敌国的奸细。
“去吧,一路平安。”
拿着事先准备的身份牌子,叶青璃就这样风风光光的走进了肃亲王府的大门,此刻,已经是午后,因为黑水素有晚上行礼的习俗,所以真正的重头戏,还没开始。
凭借着脑子里的地形图,叶青璃很快就摸到了后院,迎面就碰上了早已等候在那茯苓,“叶小姐。”
茯苓并不认识叶青璃,更加不认识易了容的叶青璃,之所以认出,完全是因为她手中捧着一只精美的礼盒,而公子丰富,就要要他来此,取一只礼盒。
叶青璃勾唇一笑,走上前来,“你就是茯苓吧。”
模样上,的确与之前在夏侯家遇害的茯苓,有七八分相似,不过却少了茯苓骨子里的那份刚烈,君如墨,当真还是个念旧之人。
茯苓立即点头,“我奉公子之命,前来取姑娘手中的锦盒。”
叶青璃将锦盒递上,一面认真的吩咐,“这里面的东西可是价值连城,是你们家公子专门要先给太子殿下的,可不能有任何闪失,知道吗?”
“茯苓明白。”
交接了东西,二人迅速的分开。
就在叶青璃行到一处慌僻的拐角时,她敏锐的耳力,瞬息间捕捉到有人在靠近,她不敢托大,赶紧折身躲到了一处暗角。
而来人很快便现了身,竟是堂堂肃亲王。
就见他站在那里,似乎正在与自己的手下交谈着什么,而无论手下人如何说,这王爷似乎总是在点头。
“……都已经安排好了。”
“嗯,知道了。”
“王爷,持金吾大将军带人围住了王府,说要保护王爷。”
“嗯,知道了。”
躲在暗处的叶青璃,不禁挑了挑眉,感情这王爷就会说这一句话啊。正如此想着,青天白日,她竟忽然感觉到一股阴寒之气,从脚底下直接窜上了她的脑门。
这种滋味……
好像是被某种猛兽盯上的感觉,曾今,她在修罗鬼的身上的感受过,但如今,以他现在的修为高度,能在气势上如此压制她的人,天下能有几人?
这一认知,让叶青璃忽然有种非常惊悚的感觉,肃亲王府内,必然存有不世高手,而这个高手,此刻正在暗处盯着她。
文章正文 492 深藏不露
“王爷,怎么了?”
“无事,你先退下吧。”肃亲王一声淡淡然的吩咐,那名一直矮身跟在他身后的亲信,立刻如一阵风,就消失了踪影。
这一幕,叶青璃并没有看到,直到,肃亲王离开的脚步声响起,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才如潮水般,从她身上褪去。
而这,令她几乎有种大汗淋漓的感觉。
好半晌,叶青璃才从暗处爬了出来,确定四下无人,才逃也似的离开了后院。来到前院的时候,她重整妆容,热情的跟来往的小姐夫人们打招呼,好像跟谁都认识似的。
而那些被她热情招呼了的夫人小姐们,虽然不认识叶青璃这张‘生面孔’,但出于贵族骄傲,绝不会承认她们孤陋寡闻。
“咦,瞧那位小姐,生的可真漂亮,瞧我这老眼昏花,竟是认不出这姑娘的身份来。”背后,已经一些好事者,旁敲侧击的打听了起来。
另一名贵妇,绝不愿落了下乘,娇笑着回答,“上次茶会,我隐约见过肃王妃母家有位表小姐,看背影,倒是有几分相似,不想今日一见,风采更胜当日了。“
不到一会儿,叶青璃表小姐的身份,就不胫而走了。
这时,堂外传来太监的高声通传,“太子殿下驾到。”
今日的太子,真可谓是姗姗来迟,不过这丝毫不影响重臣对其的热度,纷纷上前参拜。正主,肃亲王这下也不能在躲清闲了,第一个就躬身迎了上去,中庸的面上,看不出丝毫喜怒,“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风南凌一身华丽的锦袍,本是喜庆尊贵的打扮,但因为之前一系列之事,令他对肃亲王已经有了很深的疑心,此刻就连看着他的目光,都是带着审视的。
颇有些皮笑肉不笑的道:“本宫来迟,不知皇叔可有怪罪。”
肃亲王无丝毫表情变动的脸上,只是微点了点头,“来了便好,来了便好。”
底下的众朝臣,丝毫不知这二人关系上的玄机,纷纷暗自鄙夷肃亲王,打仗大糊涂了不是,还是在府中多年闲糊涂了,竟连与太子殿下寒暄也如此生硬,看来,这肃亲王的所谓前程,也不过如此。
最重要的是,还是个面瘫脸。
太子风南凌因心中疑虑不解,在与肃亲王视线交错的瞬间,故意以一种危险迫人的目光,狠狠的戳进了对方的眼底,口中的话,也染上了丝丝的寒气,“皇叔最近的动静不小啊,只是,有些是东西不是能随意肖想的。”
肃亲王依旧一副恭顺之态,幽幽的虎目,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就像,一滩沉沉的死水,“太子过滤了,本王知道自己的身份。”
“皇叔知道便好。”
没能从对方的眼底,试探出什么,太子风南凌的心中无端窜起了一股子恼恨,究竟这老匹夫太会伪装,还是当真一无所知。可是,南烈至今没有消息,今日之事,让他觉的很不寻常。
而这不寻常,则全都是冲着他来的。
各怀鬼胎,众人很快恢复了言笑,但却少有人注意,太子无论走到哪里,身旁都会若有若无的跟着几名近身随从,那凌厉的眼神,似乎在防备着什么。
叶青璃才懒得理会这些,她如府上的小姐,熟门熟路的招呼着众人,外来的客人,都以为她是肃亲王府的表小姐,而肃亲王府的下人,又都以为是那家的新贵,不敢得罪,竟让她混的是风生水起。
“玩够了没?”
一侧的忽然横出一条手臂,就将她整个人拉入了一个拐角,小心的隐了起来。
叶青璃抬眸,就撞上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眸,正含笑的望着她,一身做工考究的大红喜袍,将君如墨白皙的肌肤,衬的艳若白雪,本就俊雅无双的容颜,在加上这出自内心的一笑,几乎让人有种,一笑倾城的错觉。
叶青璃暗自张嘴调笑,“你今日可是新郎官,怎不好好的招待你的宾客,小心被人瞧了去,那洞房里的美娇娘可就不要你了,到时候你堂堂公子如墨,岂不是要成了天下第一笑柄。”
“死丫头。”君如墨嗔怪的瞪了眼,怀中巧笑倩兮的女子,想要掀起她脸上的人皮面具,却终是忍住了,而是深情的俯身印下了一吻,“我从未在意过旁人的嘲笑,难道我这半生,受到的嘲笑,还少吗?”
这话,伴着如墨淡淡的愁绪,叶青璃反身拥住了他,将头搁在如墨的胸前,似是一种无言的安慰,“在你定下这个计划的时候,可曾有过半点不愿,或者愧疚。”
其实,这场大戏,最无辜之人,莫过于那位玲玲郡主。
叶青璃没有什么悲伤春秋的情绪,他只是怕如墨会有所不痛快,毕竟曾今的他,是个那样磊落之人。
如墨温柔的抚着她的发鬓,音色沉魅,无悲无喜,“青璃,如你所说,世间人人皆无耻,我在无耻一些,又有何妨。”
各为其主,若此刻换做他们的敌人,对方又何曾会手软,如今的君如墨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秉着单纯正义的书呆子,他现在有着一双看破浮华的锐眸。
宁可杀进天下对他有害之人,也绝不给敌人留下丝毫伤害自己的机会。
“肃亲王,此人,不简单。”
叶青璃正要说起此事,想不到,君如墨居然提前挑了头,二人如心有灵犀一般,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
君如墨继续道:“此人看似中庸,实则暗藏韬略,但最重要的是,我曾派多方势力查过此人的底细,可除了一些表面文章,一无所得,而这则表明,要么,就是肃亲王当真多年郁郁不得志,要么,就是韬光养晦,深藏不露。”
叶青璃对君如墨的话,深以为然,加上之前她在后院的遭遇,她可以肯定,“肃亲王府内,必然存在一名不世高手,看来我们从一开始就小瞧了这位肃亲王。”
若说他们的计划,是完美的,那么,肃亲王则成了他们这次计划的最大隐患。
“是我的疏忽。”君如墨不适的垂下了头。
叶青璃却是好笑的安慰,“被世人供了几天圣人,还真当自己是圣人了不成,在本小姐的眼里,你永远就是个书呆子,别太给自己压力,万事有我……大不了私奔。”
文章正文 493 献礼
“扑哧。”
君如墨本来阴霾的心绪,登时被叶青璃给逗乐了,然后忽然觉得的,其实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叶青璃在他的身边,富贵名利,又有何意义。
“此事之后,我不想在插手天下之事了。”就想守在你的身边。
这些时日的分别,几乎快要把他给逼疯了。
正相拥而立,外面忽然传来几个家丁的声音,“咦,刚才明明看到姑爷朝这边来了,怎么就是找不到了……”
“在仔细找找,太子爷还等着见姑爷呢。”
几个家丁的声音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找到这个拐角,君如墨刚才还如沐春风的面容,登时变的黑沉,饶是他气量很宽,也开始暗骂这帮子没眼力见的狗奴才。
叶青璃抬起头,嘻嘻一笑,“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她娇俏的身影,已经巧妙的挣开了君如墨的怀抱,随后迅速化作了一道惊鸿,矫健的就攀上了身后的墙头,如慵懒狡猾的猫儿一般,就失去了踪迹。
君如墨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天色眼见暗了下来,肃亲王府内很快就锣鼓喧天,君如墨一席大红的喜袍,站在众宾客之前,迎了漫天飞舞的红色纸花,月色如雪,轻灵的普照了这个和谐的画面。
红毯的尽头,很快就走来,盛装喜服的新娘子,周围宾客立刻发出一声贺喜的欢呼。
就见玲玲头戴喜帕,前呼后拥,身旁左右随满了手拿吉祥物的婢女丫鬟,各个面露喜气的笑颜,小心翼翼,一步一步踏着红毯,朝着正厅而来。
君如墨就站在正厅前,本该是新郎官的他,面上却没有太多大喜之色,清俊的容颜,只是淡笑。
而叶青璃,就隐在人群里,如旁人一般观着礼,同时也等着看好戏。
同时,正厅之上,太子与肃亲王已经一左一右坐在主位,但不同的是,太子风南凌已经如坐针毡,风南烈已经整整一日没有消息了,他几乎可以断定,多半已经出事。
而他心中的焦躁之气,也已经扩张到了最大。
奈何,他至今没有在肃亲王的身上看出丝毫端倪,仿佛真的只是看着女儿成婚的老父,眼底,盛满了笑意。若自己此刻贸然出手,必然是师出手机,到时候只会闹出个天大的笑话。
太子的焦躁,肃亲王自然是看在了眼里,不过他幽深的眸子,只是看着那大红喜服的新人,心中却不知在想什么。
也就在这眨眼间,两位新人已经跨入了正厅,然而,在喜娘招呼正要行礼的时候,玲玲郡主忽然出声,并隔着面前的喜帕,朝主位上的太子拜了一拜,“玲玲斗胆,今日在行礼之前,想为太子献上一物。”
众目睽睽之下,周围宾客皆都是一惊,稀罕,新娘子临嫁之前,居然要献宝。
“玲玲……”老王妃警告似地,望了女儿一眼,不管如何,此刻绝对不是乱来的时候。
不过玲玲郡主却好似铁了心一般,非要献礼,并且还差人送到了一直包装精美的锦盒,款步送上了太子风南凌的跟前,这是刚才如墨特意派人送来了,说只要太子见了,必然心中大悦。
望着递上来的锦盒,太子原本焦躁的心,忽然有了微微的转变,他侧头看了眼依旧不动声色的肃亲王,心中微微有了然,暗自冷笑,肃亲王,这就是你的招数们。
本宫何惧之有。
如此想着,太子已经伸手接过,面上笑的意味不明,“不知何物,竟让玲玲郡主如此隆重的相送?”
这东西是如墨差人给玲玲郡主的,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只好腼腆的一笑,“太子一看便知。”
太子风南凌的目光,若有若无的飘过了全场众人,在没有收到任何信息后,他暗自向身侧的亲信,打了个手势,要持金吾大军随时待命,同时,自己已经已经暗暗警惕的伸手去拆那锦盒的丝带。
若他猜的不错,里面定是刺杀之物,他本可以让手下人打开,但太子又很快改变了注意,因为只有自己亲自打开,才能彻底坐实肃亲王的罪名,可以名正言顺的将他就地正法。
经过白日的这一天煎熬,尽管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太子已经一心认定,肃亲王的逆反之心。
就在太子将锦盒外围的丝带一一解开后,躲在人群中的叶青璃,心也跟着无端提了起来,她最先看了眼主位上的肃亲王,玲玲郡主公然献上不明之物,本就反常,而这个做父亲的,居然连一丝情绪都没有表露。
看来君如墨说的不错,他们错看了肃亲王,他根本就是一头盘踞着的虎。
而太子,是一头逼急了的狼。
而狼与虎,真的会相逼相斗吗?还是……本来信心笃定的叶青璃,忽然有种拿捏不定的感觉,一切,似乎有种超出了控制的范围。
君如墨亦在紧紧盯着一切。
就在那锦盒上的丝绸,被彻底剥落的瞬间,锦盒的外层,忽然‘啪’的一声,开了。
风南凌本就满心的警惕,一听到锦盒上传来细微的动静,立时如惊弓之鸟,触电般,赶紧将手中锦盒往地上抛去,又听‘啪’的一声,那锦盒在落地的瞬间,就散了一地。
而里面并没有刺杀的暗箭,而是滚出了一个圆圆的东西,众人仔细一看,满堂登时发出一片惊恐的尖叫,尤其是女宾席位上,更是乱作了一团,当那圆圆的东西滚到一位小姐脚边的时候,一下就将那小姐吓昏死过去。
玲玲郡主顿觉不妙,也顾不得礼仪,撩起面上的喜帕就定睛看去,瞬间也是吓的面色煞白,堪堪被身旁的婢女扶住,她瞪着眼,简直不敢相信,如墨居然会让她献上这样的东西。
一想到那东西曾被自己珍重的抱着,她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一眼望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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