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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话红楼-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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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进来笑着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用叫宝玉。是丢了一件要紧的东西,因大家混赖,恐怕有丫头们偷了,所以大家都查一查去疑。”一面说,一面坐下吃茶。王善保家的和赵姨娘等搜了一回,又细问这几个箱子是谁的,都叫本人来亲自打开。袭人因见这样,知道必有异事,只得自己先出来打开了箱子并匣子,任其搜检一番,不过是平常动用之物,随放下又搜别人的,挨次都一一搜过。
贾五听说搜查,先是一惊,又想到林妹妹的玉牒和十四阿哥给自己的金令箭早都被自己用油纸包好,藏在大槐树上的老鸹窝里了。别的也没有什么好怕的,索性继续装睡。
王善保家的查看了一阵儿,也无甚私弊之物,回了凤姐,要往别处去。凤姐说:
“你们可细细地查,若这一番查不出来,难回话的。”
赵姨娘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封信,封皮上写着”抚远大将军王亲拆”,就悄悄收进了自己怀里,然后说道:“都细翻看了,没什么差错东西。虽有几样男人物件,都是小孩子的东西,想是宝玉的旧物件,没甚关系的。”凤姐听了,笑道:“既如此咱们就走,再瞧别处去。”
说着,一径出来,凤姐向王善保家的道:“我有一句话,不知是不是。要抄检只抄检咱们家的人,薛大姑娘屋里,断乎检抄不得的。”王善保家的笑道:“这个自然,岂有抄起亲戚家来。”凤姐点头道:“我也这样说呢,咱们去林姑娘那里吧。”
赵姨娘听了暗暗纳闷:“为什么凤姐不让抄宝姑娘屋里却要抄林姑娘屋里?两人还不都一样是亲戚?莫非宝钗那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潇湘馆外。
弘历听听房子里面没有动静了,估计都睡着了,就轻轻撬开窗子,爬了进去。记得上次黛玉说过信是在梳妆台的抽屉里,弘历趁着月光,拉开梳妆台的抽屉,翻来翻去,找到一个小包儿,里面有一封信,凑到窗口一看,最后几行写着:
汝冰雪聪明,善体人意,不失天潢贵胄之气质,只是造化弄人,误落我林家。更可怜吾林家三代单传,竟断香火于此也。吾已自知来日无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唯愿有日汝能重返雍王府得享天伦之乐。亦望汝能点悟我林家之子,令其认祖归宗。则吾虽死亦不朽矣。父林如海泣血手书。
“就是这个了。”弘历心中一喜,把信揣进怀里。
正在此时,听到外面传来许多人的说话声。弘历暗叫不好,急忙又从窗子跳了出去,钻进了小树林。
黛玉已睡了,忽报说这些人来,也不知为啥事。才要起来,只见凤姐已走进来,忙按住她不许起来,只说:“睡吧,我们就走。”这边且说些闲话。那个王善保家的带了众人开箱倒柜抄检。
黛玉心里大惊,林如海那封信被抄出来可不是玩的。
过了一会儿,只见王善保家的得意洋洋地拿着个寄名符儿,一副束带上的披带,两个荷包并扇套,走了过来请凤姐看。套内有扇子,打开看时皆是宝玉往年往日手里曾拿过的。
凤姐笑着说:“宝玉和他们从小儿在一处混了几年,这自然是宝玉的旧东西,这也不算什么罕事,撂下再往别处去是正经。”
紫鹃笑道:“直到如今,我们两下里的东西也算不清。要问这一个,连我也忘了是哪年月日有的了。”王善保家的听如此说,也只得罢了。
看着众人走远了,黛玉忙爬起来,打开梳妆台的抽屉一看,里面翻得乱七八糟,什么都在,只是那封信不见了。
第二十九章 查抄大观园
凤姐等人从潇湘馆出来,下一个邻近的就是探春住的秋爽斋了。赵姨娘暗想这几天好不容易探春才和自己亲近点儿了,要是为了陪这些人去查抄,再和探春闹翻了,实在划不来。再有,刚从宝玉那里偷来的给十四阿哥的信,自己心里痒痒的,也想回去看看里面到底说的是什么,于是就假装身体不舒服,回自己房间去了。
凤姐眼见得邢夫人、赵姨娘和王善保家的已经勾结在一起了,不由恨得牙痒痒的。又想到如果她们把探春也拉了进去,那丫头可是有心机的,事情就复杂多了。
不如趁着赵姨娘不在,挑着王善保家的和探春打起来,于是说:“三姑娘是个厉害人物,大家小心点儿,别惹了她。”
王善保家的本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今天打了晴雯,骂了袭人,搜查了黛玉,正乐得屁颠颠儿的忘乎所以,就大大咧咧地说:“没事儿,三姑娘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和她娘又是老朋友,你们就瞧我的吧。”
凤姐心里暗笑,探春最烦的就是别人提赵姨娘,你这傻婆子就等着挨骂吧,嘴里却说:“那敢情好,妈妈的面子大,待会儿就全看您的了。”
到探春院内,谁知早有人报与探春了。探春也就猜着必有原故,所以引出这等丑态来,遂命众丫鬟秉烛开门而待。众人来了,探春故问何事。凤姐笑道:“因丢了一件东西,连日访察不出人来,恐怕旁人赖这些女孩子们,所以索性大家搜一搜,使人去疑倒是洗净她们的好法子。”
探春前些时候在园子里搞承包,凤姐嘴上答应得好,下面就是不配合。王善保家的更是冷言冷语地骂,因为她没有捞到什么好处。探春一直憋了一肚子气,今天见她二人居然欺负到自己家里来了,心中大怒,冷笑道:“我们的丫头自然都是些贼,我就是头一个窝主。既如此,先来搜我的箱柜,他们所有偷了来的都交给我藏着呢。”
说着探春便命丫头们把箱柜一齐打开,将镜奁、妆盒、衾袱、衣包若大若小之物一齐打开,请凤姐去抄阅。凤姐赔笑道:“我不过是奉大太太的命来,妹妹别错怪我,何必生气。”因命丫鬟们快快关上。平儿丰儿等忙着替侍书等关的关,收的收。
探春看着侍书的神色不对,就说:“我的东西倒许你们搜阅,要想搜我的丫头,这却不能。我原比众人歹毒,凡丫头所有的东西我都知道,都在我这里间收着,一针一线她们也没有收藏,要搜所以只来搜我。你们不依,只管去回太太,只说我违背了太太,该怎么处治,我去自领。”
凤姐看看王善保家的,嘿嘿一笑。
探春接着说:“你们别忙,自然连你们抄的日子有呢!你们今日早起不曾议论甄家,自己家里好好的抄家,果然今日真抄了。咱们也渐渐地来了。可知这样大族人家,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这是古人曾说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说着,不觉流下泪来。
凤姐只看着王善保家的和众媳妇们。周瑞家的便道:“既是女孩子的东西全在这里,奶奶且请到别处去罢;也让姑娘好安寝。”
凤姐便起身告辞。探春道:“可细细地搜明白了,若明日再来,我就不依了。”
凤姐笑道:“既然丫头们的东西都在这里,就不必搜了。”
探春冷笑道:“你果然倒乖。连我的包袱都打开了,还说没翻。明日敢说我护着丫头们,不许你们翻了。你趁早说明,若还要翻,不妨再翻一遍。”
凤姐赔着笑说:“我已经连你的东西都搜查明白了。”又问众人:“你们也都搜明白了不曾?”眼睛却斜斜地瞄着王善保家的。
周瑞家的等都赔笑说:“都翻明白了。”
那王善保家的本是个心内没成算的人,刚才又吹了大话,素日虽闻探春的名,那是为众人没眼力没胆量罢了,哪里一个姑娘家就这样起来,况且又是小老婆养的,她敢怎么。自恃是邢夫人陪房,连王夫人尚另眼相看,何况别个。今见探春如此,她只当是探春认真单恼凤姐,与她们无干。她便要趁势作脸献好,因越众向前拉起探春的衣襟,故意一掀,嘻嘻笑道:“连姑娘身上我都翻了,果然没有什么。”
凤姐见她这样,心中暗笑,假意拉着她说:“妈妈走罢,别疯疯癫癫的。”
一语未了,只听”啪”的一声,王善保家的脸上早着了探春一掌。
探春顿时大怒,指着王善保家的问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来拉扯我的衣裳!我不过看着太太的面上,你又有年纪,叫你一声妈妈,你就狗仗人势,天天作耗,专管生事。如今越发不得了。你打量我是同你们姑娘那样好性儿,(炫*书*网^。^整*理*提*供)由着你们欺负她,就错了主意!”说着,便亲自解衣卸裙,拉着凤姐儿细细地翻。又说:“省得叫奴才来翻我身上。”
凤姐强忍住笑,叫平儿等与探春束裙整袂,口内假意喝着王善保家的说:“妈妈吃两口酒就疯疯癫癫起来,前儿把太太也冲撞了。快出去,不要提起了。”又劝探春不要生气。
探春冷笑道:“我但凡有气性,早一头碰死了!不然岂许奴才来我身上翻贼赃了。明儿一早,我先回过老太太、太太,然后过去给大娘赔礼,该怎么,我就领。”
王善保家的讨了个没意思,在窗外只说:“罢了,罢了,这也是头一遭挨打。我明儿回了太太,仍回老娘家去罢。这个老命还要它做什么!”
探春喝命丫鬟道:“你们听她说的这话,还等我和她对嘴去不成。”
侍书因为探春没让搜查自己的箱子,正在感激,便出去说道:“你一贯欺负别人,今个儿碰见我们姑娘,你也就是老太太吃柿子……嘬瘪子了。你要是真回老娘家去,这府里少了个溜须拍马、造谣生事的,倒是我们的造化了。只怕你舍不得去。”
凤姐心里乐不可支,笑道:“好丫头,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探春冷笑道:“我们做贼的人,嘴里都有三言两语的。这还算笨的,背地里就只不会调唆主子。”
平儿忙也赔笑解劝,一面又拉了侍书进来。周瑞家的等人劝了一番,凤姐直待伏侍探春睡下,方带着人往惜春那里去。
宝钗刚睡下,就听得园子里吵吵嚷嚷的,忙派莺儿出去看。
莺儿一会儿就回来了,说:“可不得了,园子里抄查起来了。宝玉那里,三姑娘那里,连林姑娘那里都抄了。”
宝钗一听吓了一跳,既然林姑娘那里都抄了,自己怕也免不了。那些王夫人放高利贷的收据,放在自己这里本来就是要瞒着贾政的,翻出来了,连她带自己都怪没脸的。再有,自己书柜里的东西,可怎么解释呢。正想着,只见凤姐一行人匆匆向自己院子走过来。
宝钗站起身来,正考虑用什么话来搪塞,谁知道她们走过来,又走了过去,却没有进来。
宝钗想了一想,就到探春房里来。只见探春和迎春正在说这抄查的事儿。二人起身让坐,问:“怎么你一个人忽然这时候来了?不是没有抄查你那里么?”宝钗想了想说:“只因今日我母亲身上不自在,家里两个女人也都因时症未起炕,我今儿要出去伴着老人家夜里做伴儿。麻烦三妹妹告诉凤姐姐一声儿。我想又不是什么大事,就不用告诉老太太、太太,等好了我横竖进来的。”
探春说:“很好,不但姨妈好了还来的,就便好了不来也使得。”
迎春笑道:“这话奇怪,怎么撵起亲戚来了?”
探春冷笑道:“正是呢,有叫人撵的,不如我先撵。亲戚们好,也不在必要死住着才好。咱们倒是一家子亲骨肉呢,一个个不像乌眼鸡,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
宝钗忙赔笑道:“三妹妹,谁又得罪了你呢?”
探春因笑道:“你别装老实了。除了朝廷治罪,没有砍头的。你不必畏头畏尾。
实话告诉你吧,我刚才把王善保家那老婆子打了,我还顶着个罪呢。不过背地里说我些闲话,难道她还打我一顿不成!”
宝钗忙问因何又打她,探春悉把方才怎的抄检,怎的打她,一一说了出来。
赵姨娘才回到自己房里,乌思道就来了。赵姨娘得意地掏出那封信来,乌思道看了,兴奋地一拍大腿,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就是证据!”
第三十章 妙玉擒弘历
弘历从潇湘馆的窗子跳出来以后,怕被抄查的人们发现,拼命往小树林子里钻,钻来钻去又迷了路。他定下神儿来,看看星星,北斗勺子上面应该是北极星了。
自己是从南边墙上跳进来的,转悠了这么半天,估计离北墙不远了。他掸掸自己身上的树叶蛛网,向着北边走去。
转过小土坡,是一片湖水,水的那边就是院墙了。弘历加快了脚步,向墙那边走去。忽然右侧湖水那边红光一闪,一盏红灯笼点了起来。提着红灯的是个白衣少女,长长的头发,窈窕的身段,虽然只看得见背影,也觉得出是个绝色美女了。
那少女把灯笼挂在树上,呆呆地站在琴台前,轻轻唱了起来:“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歌喉清脆婉转,又有一种悲凉的气氛,弘历不由得听呆了。
弘历沿着湖边悄悄地向那少女走去。十丈,五丈,三丈……那女孩听得有男人的脚步声,也不回头,只是幽幽地说:“宝玉,是你么?”
那女孩正是妙玉。自从那天晚上和宝玉、黛玉、宝钗三人一起吃茶以后,宝玉的身影总是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可是自己是佛门的人,不应该有男女情孽才对,更何况父亲临死前的嘱托。自己本想静下心来坐禅,谁知道一闭眼睛就是宝玉那调皮的笑脸。没奈何,出来院子里散散心,会有这么巧,刚刚碰上宝玉?
弘历走到妙玉身后,猛然把她拥在怀里。妙玉想挣扎,身体却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只是低低地说:“宝玉,宝玉,别这样。”
弘历嘿嘿一笑:“小美人,听我的,包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妙玉一听不是宝玉的声音,又惊又怒,两臂一缩,从弘历怀里滑了出来,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敢来我这里放肆!”
弘历见妙玉杏目圆睁,面颊飞红的娇羞样子,身体不由得酥了半边,忙赔笑说:
“我就是宝玉呀,而且是真的宝玉,雍亲王家的宝玉贝勒,正经的金枝玉叶呢!
“说着又伸手来拉妙玉。
妙玉冷笑一声,右手叼住弘历的手腕,左手成掌,一记”宋挥玉斧”劈在了弘历的右肩上。只听得”咔嚓”一声响,弘历叫了一声就捂住肩膀坐在了地上,他的右胳膊已经被摘了环了,动都动不了。
弘历疼得浑身冒汗,知道这下可碰到高人了,正琢磨着说点什么花言巧语能骗她放了自己。
妙玉看着坐在地下的弘历,眼睛都要冒出火来,说:“满鞑子,杀我汉人,夺我大明的江山,今天居然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嘿嘿,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说着在琴台上一按,“当啷”一声,跳出一把六寸来长的雪亮匕首。
妙玉拿起匕首,双手合十,把那匕首夹在两手之间,向着南方跪下,说道:“爹爹,永历皇爷,大明列祖列宗,师傅,您们英灵在上,妙玉反清复明,矢志不渝,今天就要开杀戒了!”说罢,磕了三个头,泪如雨下。
妙玉擦了一把眼泪,转过身来对弘历说:“今天我就要为永历皇爷,为扬州,为嘉定,为千百万被害的老百姓报仇!”说着,手腕一扬,匕首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在月色下掠起一道寒光,又稳稳落回妙玉的手里。
弘历吓坏了,急忙叫道:“小姐,仙姑,不要动手,我不是满洲人!”
妙玉冷笑一声说:“雍亲王的儿子不是满洲人?你想骗谁?以为我是三岁的孩子不成!”
看着冷冰冰的匕首离自己的喉咙越来越近,弘历哀求地说:“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满洲人。我是汉人,是林如海的儿子。”
听到”林如海”三个字,妙玉一怔,“林如海?你怎么会是他的孩子?那林黛玉呢?”
弘历一听事情有转机,忙挣扎着从怀里把从黛玉那里偷来的信掏了出来,讨好地说:“仙姑您看看这个。”说着把信递了过去,还说:“那林黛玉才是四阿哥的孩子呢。”
妙玉接过信,走到灯笼下看着,面色逐渐缓和下来,“是有点像林叔叔的字体。”她走到弘历身边说,“再先委屈你一下,我好进去对对字体。”说着用脚尖在弘历左右两腿的环跳穴上各踢了一下。弘历只觉得麻酥酥的,两条腿都动不了。
弘历心中暗暗骂着,嘴里却笑着说:“您尽管去对好了,我就在这儿等着,保险是真的。”
妙玉走进房内,从床下拖出个红箱子,打开锁,拿出一捆信件。找到一小迭写着”林家”字样的信,抽出一封看看,信上写着:
兄长见字如晤:
弟半年前娶得荣国府之女,所知清宫秘闻甚多,于我大业颇有助益。三弟情场失意,一直颓唐不振,兄长可酌情劝之。弟近日觉得身边密探颇多,兄长千万小心,不可贸然联系。
二弟林如海百拜妙玉仔细对照了一下两封信的字体,果然一样。怪不得那天林黛玉对林家的事情一无所知,原来她是掉了包儿的,眼前的这个才是……想到这里,她急急忙忙地走了出来,在弘历身边蹲下,先把他的胳膊复了位,然后解开他腿上的穴道,笑嘻嘻地说:“堂弟,对不起啦。”
弘历听了又惊又喜,怎么这个小美人叫自己堂弟呢?当然有了这么好的机会就要顺杆子爬,他嬉皮笑脸地说:“好姐姐,给我说说咱们家的事儿吧,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呢?”
妙玉是个细心的人,想了一下说:“我还要最后查证一下,你把鞋袜都脱了。”
弘历乖乖地脱了鞋袜,心想:幸亏我出来前洗了澡,换了袜子,要不啊,嘿嘿,熏死你了。
妙玉把灯笼提过来,在弘历的脚趾上仔细看了看,说:“小脚指头的指甲是分成两半儿的,嗯,你真的是汉人了。哎呀,你的脚真够臭的。”
弘历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姐姐,你还没给我讲咱们的家史呢。”
妙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问道:“你听说过永历皇帝吧?”
“当然,那是明朝的最后一个皇帝,后来被吴三桂杀了。”弘历对这段历史很熟,得意地说。
“那年吴三桂大兵压境,永历皇帝退到缅甸。永历皇帝有三个不到五岁的儿子,离开中国前,他把这三个儿子托付给手下三个家人,一个姓柳,一个姓吕,一个姓林,嘱咐他们把三个孩子抚养成人,为自己报仇,反清复明。”
“哦?”弘历似乎明白了什么。
妙玉接着说:“三个家人发誓要把这三个孩子抚养大。永历皇帝说:就叫他们随你们的姓吧,姓朱太容易受怀疑了。名字也改了吧,国恨家仇,仇深如海。大的就叫柳如海,二的就叫林如海,小的就叫吕如海吧。
“后来缅甸发生宫廷政变,新国王为了讨好满清,包围了永历皇帝的住所,大将沐天波等人被杀,永历皇帝被俘,后来又被吴三桂绞死了。柳、林、吕三家人听说,就带着三位小皇子,埋名隐姓,回到了江南。”
“那么,你就是……”弘历犹犹豫豫地问。
“我就是柳如海的女儿。我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哥哥十年前出游,一直没有消息,姐姐死了,为了反清复明。”妙玉说着,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第三十一章 不落金星归碧海
雍王府后花园。
四阿哥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紧跑了几步,猛地转身,一扬手,三支八卦金镖齐齐地钉在靶子的红心上。
“好,好!好一个百步穿杨!”乌思道大声喝彩着,“王爷文武双全,古今名将谁也比不了啊!”
四阿哥得意地哈哈一笑,拔下靶子上的金镖,问:“近来有什么消息吗?”
“王爷,昨天晚上西宫里那位老太妃死了,皇上伤心得不得了,百日之内不得娱乐,那千叟宴也压后了。”乌思道凑近一步说,“您听说没有,您的母妃想叫十四阿哥回来奔丧呢。”
“哦?有这等事?”四阿哥双眉紧锁,他和十四阿哥是一母所生。和天下的大多数母亲一样,他娘也是最疼爱小儿子。自己还没有布置好,如果老十四此时回来,怕还有麻烦。
看着四阿哥发愁的样子,乌思道一笑,说:“王爷,您看看这个,是贾环弄到的。”说着掏出一封信来。乌思道把这个功劳推在贾环身上,一是不好意思提赵姨娘,二来也想让四阿哥对贾环有个印象,以后好提拔,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啊。
四阿哥接过信来坐在石凳上仔细看着,突然说:“咦,这是贾宝玉写给老十四的,还管他叫爹,哈哈,进宫见母,连贾妃是他娘也招了。”
“王爷,这是物证,人证咱们也有,那天秦六亲耳听到贾宝玉管贾妃叫娘呢。”
乌思道说。
“好!”四阿哥在乌思道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皇上近来和贾妃简直是寸步不离,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要是知道她和老十四有了这一手,嘿嘿!”四阿哥站了起来,仰天大笑,震得屋檐上挂着的风铃丁当作响。又转向乌思道说:“等我登了基,你就是开国的大功臣啦!”
大观园。
宝钗把大包小包的东西装了一马车,正准备要搬出大观园,只见平儿匆匆地赶来。
平儿叫住宝钗说:“姑娘可听见我们的新闻了?”
宝钗说:“没有啊,连日我娘生病,所以你们这里的事,一概也不知道,连姊妹们这两日也没怎么见。”
平儿笑道:“老爷把二爷打了个动不得,难道姑娘就没听见?”
宝钗一想,这可有意思了,全面开战了。邢夫人夺了凤姐的经济大权,贾赦又来打贾琏,婆媳、父子闹成一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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