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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百载未逢的美丽-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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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这光未能完全遮蔽黑暗,是因为,在他们之间,还有一道过不去的坎,他无法完全坦白地跟女儿说出当年当事,而她,也永远地怀着母亲的痛。


23午夜

  夏孟秋的记忆里,父母的感情出现过唯一的一次危机,是在她高考后。
  那一天,她从考场上下来,夏哲言在家给她整了一桌子的好菜。夏母领她回家的时候,惯常地带着她去了楼下的一家小卖部。小卖部里有一台抓绒毛玩具的游戏机,自夏孟秋记事起,夏母似乎就喜欢每天去那里玩上一两回,有时候是早上,有时候是傍晚。
  夏母不玩多,每天两个硬币而已。夏孟秋以前曾问过她,既然喜欢,为什么不一次性挟过够,多过瘾啊,实在是好过这样每天零零碎碎地来。
  夏母对这个问题只是笑,但那天,她一边抓着玩具,一边跟夏孟秋说:“孟秋,你知道我为什么每次只玩两个硬币吗?是因为我觉得,每个人的人生,都应该多给一次机会。”
  当时,夏孟秋以为她是在暗示自己要是没考好的话不要灰心。结果,回到家里,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吃着庆祝她成人外加高中毕业的酒席时,她却忽然推开了杯子,和夏哲言说:“老夏,我觉得这么多年了,你也不容易,现下女儿也大了,有些事该放开的就要放开,咱们还是离婚吧。”
  夏孟秋震惊地看着她,根本不相信耳朵所听到的。
  夏哲言也是一脸的意外,他祈求似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而她却板着脸,根本不为所动。
  那次的离婚事件闹得有些大,连外婆都抄家伙过来了,夏母却像变了个人似的,铁了心要离。但夏孟秋问她为什么,她却不说具体的原因。后来是夏哲言酗酒出了意外,夏母害怕他有事,才慢慢地不再提及了。而且之后,父母两个的感情非但没有因为这次的事出现什么裂痕,反倒越加情浓,夏孟秋因而也就觉得,那次之所以会这样,纯粹是母亲更年期提前导致了心情抑郁转而变得莫名其妙。
  直到大二的某年夏天,她实在是受不了学校宿舍里的风扇,跑回家来过夜。
  那晚上发生的事,夏孟秋已经很少回忆了,因为它伴随而来的情绪,实在是太多了,多得她每一次回想,都有一种无法承受的感觉:震惊、懊恼、无奈、悲哀、感动,甚至或者,还有难堪。
  那是窥破父母秘密的难堪,也是未识□滋味的女孩子,初次听到自己父母谈论房事的难堪。
  所以,夏孟秋从不愿回忆,当她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加,越来越意识到□在男女婚姻当中所占的比重时,她就更不愿去回想那个夏夜所发生的事情了,仿佛不想,那件事的真实性,就永远有它可疑和不可相信的一面。
  但是,中秋节的那天晚上,夏哲言跟她说了那么多的事情,他和夏母的相识,他和夏母的相恋,他和夏母一路扶持过来的许多或大或小的磨难……但入她梦里来的,却是那个燠热的夏夜,为了不打搅父母,她悄悄地返回了家里,准备早上再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意外。
  可是,就在她经过父母房前的时候,她听到了母亲低低的哭泣,那种绝望而压抑的痛苦,让夏孟秋不由得心一揪。
  她停下脚步,忍不住向里窥探,透过门缝,能看到屋内开着一盏小小的台灯,母亲半裸着身体以一种绝望的姿势倦缩在床上,而父亲则坐在她身边,劝慰着她,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传过来:“如果当初我不让你怀孕就好了,我真是混蛋,让你受那么大的苦……”
  然后母亲说:“我从来就不后悔生下孟秋,我只是很难过,为什么会这样,一点感觉也没有。”
  ……
  夏孟秋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弄明白他们话里的意思。
  她一直是知道母亲因为怀她的时候,不幸早产引发了大出血,最后被切除了子宫,但是,她却从来都没想过,母亲会因为这个,再没法做一个完整的女人了,哪怕是,在男女婚后最看重的房事上。
  血色从她脸上涌上来,又退下去,整个过程,她像是一个高烧症患者,陡然地升温,又陡然地降下来,余下的,只有一身疲惫,还有满身心的疼痛。
  后来,父母在她面前表现得越幸福,她就越怜惜,也就越痛恨。
  她常常想,如果她不出生就好了。
  然后这种恨,在某一天知道母亲早产的真相后,全部转化成了对夏哲言的怨。
  只不过,在这个中秋的夜里,夏孟秋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又见到了那个时候的自己,她听见她在问:“夏孟秋,你真正应该恨的人,是谁呢?”
  她猛地惊醒过来,房间里灯光大亮,而夏哲言,正站在他的床头,一脸担心地看着她:“是不是做什么噩梦了?”
  夏孟秋镇定了下心神,抚了抚额头,不由苦笑:居然已是一脑门子的汗!
  她摇摇头,看着夏哲言:“我说梦话了吗?”
  夏哲言还没说话,他手上的电话却又响了,夏孟秋顿时明白了,指着手机问:“找我的吗?”
  “是啊,是程东,说有急事,但是你手机关机了。”
  夏孟秋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涌起很不好的预感,一般而言,这种时候的电话不是预示着有人跳楼就是告诉你有人自杀,总归不会是有什么好的。
  但听声音,程东还是很平静的,他在那头说:“秋秋,我现在在你家小区外面。”
  夏孟秋觉得他真是很神经病,这半夜三更的!不由得恶狠狠地骂:“你猪啊,不用睡觉,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程东对她的怒气毫不以为然,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等你,是你下来,还是我过去?”
  夏孟秋真是很想破口大骂,但夏哲言正在边上看着她,她只好勉强压下了火气,说:“别闹了,今天已经太晚,明天我就是翘班,也去找你。”
  程东说:“你穿衣出门,十五分钟,够了吧?十五分钟你要是没出来,那我就进去了。”
  说完,“啪”,把电话挂了,根本就不待她再多说。
  夏孟秋气得吐血,瞪着他爸爸的手机,问:“为什么他会有你的号码?”
  夏哲言睁大了眼看着她:“啊?”
  他是被自己女儿的火气给吓着了。
  夏孟秋闭了闭眼睛,吁出一大口气,有些虚弱地说:“没什么,可能是我告诉他的吧。”
  “不是,是上回他来,问到了,我就告诉他了。”夏哲言解释,他倒不觉得这是个问题,他觉得有问题的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夏孟秋不耐烦地下床,摆摆手:“神经病的事。”
  往往她这样的时候,就代表她很不想继续说话了,夏哲言担忧地看了女儿一眼,见她打开衣柜拿衣服,又紧张了:“这时候了还出去?”
  夏孟秋说:“他要死了,我去看他最后一眼。”
  路上的时候,夏孟秋想了很多骂人的话,她想,这一回,她如果不把程东骂得狗血淋头,那她就不是夏孟秋。
  而且,她要和他断绝关系,她要和他说得明明白白,让他打消对自己的妄想,就凭他这样行事,他就早已经在她心里被打了十七八个鲜红的叉叉叉了!
  可是,当见到程东的时候,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口,一句都说不出来。她惊讶地望着他,只记得问:“你怎么啦?”
  他靠在小区门口的一棵大玉兰树下,整个人显得很是狼狈,衣服皱巴巴的,脸上也给划了一条长长的血印子,神情抑郁而痛苦。
  她试图开玩笑:“有人挖你家墙角了?”
  程东似乎一点也没听到她的话,快步迎上前来,在夏孟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抱住了她。
  不知道为什么,夏孟秋忽然想起那次从温泉山庄回来的路上,梁盛林的那个拥抱,她无比郁闷地想,难道自己的身体,有格外抚慰人的潜质,抱一抱所有的伤痛就能好了?
  叹口气,她没有推开他,拍了拍他的背,将声音放柔了些,问:“到底怎么了?”
  程东紧紧地搂着她,好久都没有说话,他抱得她那么紧,似乎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差点就让夏孟秋怀疑,他是不是就这么睡着了。
  所幸不是,他说话了,声音既沮丧又苦涩:“我姐病了,严重的神经性焦虑综合症,就是大家所说以神经病。”顿了顿,夏孟秋似乎都能听到他话里的哭音,“她马上就要出来了,为什么会这样?”
  夏孟秋张了张嘴,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她没有见过程东的姐姐,但是只要看程东就能知道,出事之前她该是多么意气风发又骄傲的一个人,或者因为家庭环境的原因,她也从来就没吃过什么苦。
  七年的牢狱之灾,不但毁了她的青春,她的身体,还有她的意志。
  这样的结果,似乎是意料之外,却又是情理之中,犹豫了会,夏孟秋只好抬手在他头上轻轻摸了摸。
  程东的头随之轻轻一移,嘴唇忽然就亲到了她的颈后,那温热的触感,令她的身体微微一僵。
  然而更令她感觉到束手无措的,还有他的问话,他说:“最迟明年,我就要回来了,秋秋,不要再去相亲了,到时候,你就嫁给我,好不好?”
  梁盛林看着不远处紧紧搂抱在一处的两个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发动了车子,心想他还是避远一些好了,否则再看下去,难保他不会自戳双目。
  可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听到前方传来急遽的汽车轰鸣声,一回头,午夜无人的街道上,一辆红色的跑车,就像是一道离弦的箭一般,带着轰隆的怒气直直地朝这边冲过来。
  梁盛林心下一惊,甚至都来不及产生更多的想法,他的身体早已做出了更快的反应,一踩油门,轰上前去,截停它!
  因为,如果他没看错,由得它逼上来的后果是,站在人行道上毫无防备的夏孟秋和程东,只能沦丧在那疯狂的车轮底下。
  这是他绝对不想看到的结果。
  所以,等到夏孟秋和程东听到不对回过头来的时候,就只能看到一黑一红两道影子在面前闪过。而巨响过后,他们才发现,梁盛林的车子和另一辆红色的小车,已经以极其惨烈的姿势,撞到了一起,又弹了开去。


24事故

  更早以前;程东曾在一篇文章上看到过一句话:爱她,为她修一道爱情的天梯吧;无论前面是万丈深渊还是峭壁悬崖;爱她,为她修一道爱情的天梯吧,入口是人间出口是天堂;爱她;为她修一道爱情的天梯吧;送她到别人都到不了的地方。
  那时候他就想;他一定要为他心爱的女人建一道天梯,从那里攀上去;能触到人间的富贵繁华;也能够到天堂的幸福安宁。
  他心爱的女人就是夏孟秋。
  这种想法,支撑着他走过了父母出事以后的漫漫岁月,支撑着他度过一个又一个难熬的夜晚和白天;有时候他想,他就像是故事里那个给自己妻子修天梯的男人,一砖一瓦,累积下来的不但有血汗,还有爱和坚强、幸福、圆满等等一切一切美丽的情绪。
  他以为他已经修到了彼岸,他和她隔着的,就只是一道门而已。
  结果最后他发现,天梯修好了,他却从最高的地方掉了下来,他挣扎着伸出双手,能够到的,只有自己的绝望和心伤。
  此时此刻,坐在医院长长的走道上,程东心里头涌起的,就是这样一种决绝的悲凉。他捂着头,不去想急救室里的那两个人会怎么样,甚至于,他也没有勇气再抬头看一眼,就站在离她不远处的夏孟秋。
  不久之前,他还跟她说:“嫁给我吧。”
  然后紧跟着,却有另一个女人,疯狂地追踪千里,带着三个人同归于尽的狠绝。
  同样的,夏孟秋也没有看他,她疲倦地倚在墙边,望着急救室那盏小灯,一心一意地盼望着医生出来能告诉她:“没事,已经抢救过来了”。
  她专心致志地盼望着,没有搭理颓丧的程东,没和他再说过一句话,她也更没什么好奇的要去问他。还需要问什么呢?那个女人对他的爱和恨都表现得那么明显:她已经满头是血,浑身是伤了,居然还能够神奇地等着大家把她从车子里救出来。她看着走过来的程东和夏孟秋,甚至微笑着面带遗憾地说:“程东,我们居然不能一起。”
  我们居然不能一起。
  每次一想起,夏孟秋就不由地感到毛骨悚然,为这句话背后隐藏的刻名铭心的决绝和狠意。
  要多么爱一个人,才能做到这么一往无前地要求同归于尽的地步。
  夏孟秋总认为,人性该是自私的,只有自己活得好,那么这个世界才有可能变得更美好。因此她坚信,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自然的,更没有重要到令自己欲生欲死的男人。
  而她身边的朋友,大多数人也都是这样表现的,就算有一两个表现“失常”的人,比如妙妙,那也是自私的表现,甚至基于更现实的考虑:妙妙年纪大了,还能嫁到什么样的优质好男人?就算像她同事说的那样,汪浩那样的,一抓一大把,可未必都能看得上她。
  她回头,她闹着要自杀,但都是设好了退路的,在事后看来,更像是一场早有预谋的闹剧,也不过是想要让她自己过得更好一些罢了。
  所以麦宝宝给她的震撼是如此强烈,强烈到她完全忘记了就在此不久以前,程东向她求婚,给她带来的震动。
  她真心地盼着麦宝宝能好起来,然后告诉她:她和程东什么事都没有,她们清清白白的,或者开过一些不着调的玩笑,但是,她从来就不是她和程东的威胁。
  她也盼着梁盛林能好起来,这个无意中卷入这场狗血三角恋情里的男人,如果因为她而出了什么意外,那么,她这辈子,或许都再没法安睡。
  她甚至想着,只要他们两个没有死,那么不管他们受了多么重的伤,终她一生,她都会全心全意地照顾他们。
  想着这些,夏孟秋就觉得,她的人生其实就是一条末路,而她一路狂奔,总以为前方会更好,但其实,结果都是一样的。
  她会无路可走,没有一条岔路能行。
  程东和夏孟秋安静的伤心并没有维持太长时间,很快,梁盛林的家人就赶过来了。来的是他的母亲,这是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女人,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因为保养得宜,夏孟秋看不出她的具体年龄。
  她应该更常的处理一些突发事件,所以进来的时候表情还算镇定,先是目光犀利地看了一眼夏孟秋,然后才问程东:“怎么回事情?”
  程东简洁地把事情表述了一遍,夏孟秋木然地听着,他说的理由,或许是对这几个人来说,伤害最轻的,但是,对麦宝宝来说,却非常的不公平。
  她拼尽了生死想要挽留的男人,对外能给予她的身体只是,普通朋友。
  程东说:她醉酒开车,速度过快,无意中撞上了梁盛林,但她是他的朋友,心情不好才会有这样的举动,只要梁盛林没事,他愿意花任何代价来进行弥补。
  梁盛林的母亲冷哼一声,问:“那要是有事呢?”
  程东无话可说,他现在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医院的抢救上,所以他沮丧地说:“等医生出来后再说吧。”顿了一顿,斩钉截铁的,“如果他有事,我就拿我的命去赔他!”
  汪明月很想回他一句:“我要你的命干什么?我要的是我儿子的命!如果他有事,你和那个同样躺在里面的女人,都别想再好过。”
  但到底他们家和程家也有十几二十年的交情了,而且内里还有不少隐秘的牵扯,故而她忍下了,目光移动,望向夏孟秋,又问:“她又是谁?”
  程东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说:“是我的同学。”
  汪明月当即冷笑,转过脸去不说话了。
  夏孟秋羞愧地垂下头去。
  她发现自己真的霉运永不到头,今年一年不晓得犯的是哪个太岁,接连两次卷入这种生生死死的桃色纠纷中,还总是被迫扮演一个毁人姻缘断人情路的第三者角色!
  而她的人生,就是被这种看似荒唐的一个个闹剧,生生扭成了悲剧!
  等待把时间拉得无限漫长,但再漫长也都有过去的时候,虽然不至于迎来了春天,但是医生说出来的话,到底还是让几个提了一晚上心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还好,命是救回来了。
  梁盛林看似伤得重,但由于撞上的是副驾驶位那个方向,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他只是头部撞伤和小腿骨粉碎性骨裂,手术后,卧床休息几个月也就能恢复了。
  麦宝宝就伤得重一些,梁盛林都送到病房去差不多醒过来了,她才被送出手术室。医生说:“她是脊椎压榨性损伤造成了脊神经受损,至于严重到什么程度,要等片子还有各种检查结果出来之后,结合患者清醒后的情况才能得知。”这长长的一串话,充满了专业性的医用术语,夏孟秋和程东都听得云里雾里的,根本没搞清楚是什么情况,但最后一句话,他们却都是听懂了的,“还有,患者已经怀孕四周半,为她身体考虑,孩子不能生,当然,也生不了了,因此,必须让她的家人签字,尽快手术。”末了医生又问,“她的老公,你们通知到了吗?”
  夏孟秋面色一僵,程东则是脸如死灰。
  她皱了皱眉,走上前去帮着护士把麦宝宝在病房里安顿好,回过头来,程东正站在门口,神情比她今天晚上初见他时更要难看了几分。
  想一想,她觉得既然所有的责怪都于事无补了,不如平静地把能处理的一切都尽可能处理得好一些,便说:“你脸色很难看,医生说她醒来还要有一段时间,不如先好好休息一会。”顿了一顿,又说,“她醒来后估计是不想看见我的,所以我也先回去了,有事你再给我电话。”
  程东发现他只能点头。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抓住了她的胳膊。夏孟秋回过头来,望着他的目光平静如水,她扯着嘴角笑了一笑,冷冷地说:“程东,别让我对你太失望了。”
  程东颓然地放开了她。
  他从来就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如此彻底地失去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这一章,你们会讨厌谁?
  PS:入V第一天,今天一气更三章哦哦哦,请多支持,谢谢啦。


25伤感

  夏孟秋回到家的时候;天都已经快亮了,凌晨的天空;白茫茫的一片。人在里面走过来,像是一个迷蒙的影子,倏地出现;又倏地消失。
  小区的门口;已经没有多少昨夜的痕迹了;只地上还残留着一些汽车的碎片,旁边不时有早起的人;三三两两的围观讨论;见到她,都目露惊讶,她走开了;甚至都能感觉到他们的指指点点。
  她觉得很无奈,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成为这种灾难**件里的女主角,简直白目得无可救药。
  她为什么一定要下来见程东呢?她在家睡得好好的,哪怕他真的冲到她家里,捶破了门,她也该是不见他的。
  人生没有如果,没有后悔的药!
  夏哲言还不知道女儿无意中牵进了这么大的麻烦中,他还在熟睡着,屋里静悄悄的,只有挂钟滴嗒嗒的走动声。
  一下一下,清晰得像是敲打在人心尖尖上。
  夏孟秋关了壁灯,靠在墙上看着母亲的遗像,久久,才说了一句:“妈,中秋快乐。”
  她进房,换衣服,衣服上甚至还沾染着血迹,不知道是梁盛林的,还是麦宝宝的。她瞪着那坨暗红,连一眼都不敢多看,就把那衣服卷起来丢进了垃圾桶。
  她在家并没有停留太长的时间,尽管已经如此不幸了,但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她得上班。单位上没有什么事,只是有一位客户需要去拜访,还有一位得让她重新送些资料过去,在去的路上,夏孟秋接到了程东的电话,那时才早上九点半,他哑着声音和她说:“有些笔录,需要你做一下,是关于车祸的。”
  夏孟秋“嗯”一声,两人就相对无话了。
  电波绵长,只有彼此的呼吸声,那么沉重而伤感,而最痛苦的还是,他们已无法再给彼此安慰。
  挂了电话以后,她靠在车窗前看着外面灰濛濛的天空,看着熟悉的风景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最后,只余下她一个人。
  来来去去,只有她一个人留下了。有那么一刻,再想到夏母,夏孟秋真是觉得自己,或许她就是天生孤寡的命。
  梁盛林再醒过来的时候,病房里并没有他想象的亲朋环绕,病床前有一束花,很新鲜的香水百合,还有晶莹的露珠均匀地洒在上头。
  这是他老妈的品味,但她人却并不在。
  梁盛林感觉了一下,头上绑了绷带,隐隐有些胀痛,其余的除了小腿那里稍感麻痹以外,身体并没有特别的不适,他试着抬起身子,刚撑起了一点点,病房的门就打开了,她妈汪明月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护工模样的中年女人。
  汪明月看他要起来,紧张得不得了,忙拦住了他:“哎哟喂儿子,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可别乱动,要是再出什么事,可就麻烦了。”
  梁盛林皱眉:“伤筋动骨?我伤到哪了?”
  其实出了手术室后,他也有短暂地醒来过,但那会麻药刚过,又很困,就没注意问这些。
  汪明月说:“小腿骨粉碎性骨裂。”顿了顿,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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