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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嫁-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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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了眼，依旧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莫莉，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强撑着的笑，依旧小心的把药放在一旁，这才走到床前扶起她。
只见，莫莉苍白的脸上，还好……带着一丝淡淡的红润，安静的四周，几乎能绵长均匀的喘气声。只有这一刻的确认，才让玄麒一直悬着的心，有那么一刻找到了些安稳的意思。
扶着莫莉，让她全部倚在自己怀里，轻轻地拖着莫莉的下巴，一勺一勺有些笨拙的喂药。神色间，出奇的认真像是抱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一般。
因为，莫莉一直微微紧闭的唇，不时有药顺着嘴角流下来，玄麒见状慌忙停下手上的动作，用锦帕认真的擦了擦，眼里眉间竟带着一丝丝宠溺。
嘴里呢喃着些熟悉的话，无外乎只是关于今天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像是今天去哪里采了药，去哪里见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不知道怎么了，他也有变得絮絮叨叨的时候。
……
缓缓地，不知道过了多久，好不容易才把碗里的那些药悉数喂下。
一时间，像是完成了一个极其巨大的任务，扶着怀里的人躺下，又是一番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那张熟睡的睡脸，玄麒竟无奈的笑了笑，他知道他真的是彻底的栽了，没了挣扎，没了懊恼，就这么闷不吭声的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她。不甘心，不情愿却不得不闷声不响的载在这个死丫头手心里，动弹不得。
“……明天真希望一睁开眼就能看见你醒了。”说完，低头轻轻的吻了吻莫莉的眼角，好像一切还想要说的话都一瞬间消弭在这个清淡的吻里面，未甜微苦。
临走前，不忘掖了掖被角，这才缓缓的退出了房门。
玄麒可惜没有看到，当关上门的那一刹那，那个熟睡的人眼角的不知看到了怎么样的画面，竟有些淡淡的湿润。
出了房门，看着已经醒来的狐狸，纤细的右手上缠着些带着血的绷带，脸色也是少有的虚弱。
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他知道，这个人情是欠下了。
俩人都没有说话，坐在清冷的院子里，不时的抬头看了看头顶满满的星辰，还有依旧高挂的月亮。
“她怎么样了？”音尘忽然开口道，打破了沉静。
“还没醒。”玄麒的嘴角忽然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苦笑。
“……”
长长的沉默，音尘扭头看了眼玄麒略显疲态的侧脸，一瞬间竟觉得他落得今天这幅田地，竟觉得有些可笑。真没想到，一项自视过高的妖王，也会有今天这个模样。若是，一直喜欢他邪枉性子的烟儿看到他现在这幅落魄的模样，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不过，算一算，从他自打昏迷中醒来，差不多已经四天四夜。
这小子似乎一直都没有合眼的一丝，虽然他嘴上什么不说，但是估计此刻任谁也很清楚，不是不累不想睡，而是不敢睡。是怕睡下了，再醒来，那个人就不见了……
“过了今晚，已经是第五天了，”音尘“好心”的提醒，嘴角却嘲笑般带着一丝恶劣的浅笑，想起之前和烟儿的往事，甚至的带着点落井下石和打击报复的心情：“记得，师傅传授我们法术的时候有说过，若是五天以后，被施法的人还醒不过来，怕是……以后就药石无灵，注定只能是个活死人了。”
“……”果然，看着玄麒的手微微一抖，不自觉的攥紧，苍白的脸色更显脆弱。
良久，有些干涩的乖乖说道：“……我……知道。”
这个回答，让音尘不由的一怔。
此时此刻，玄麒的完全是一副丧家犬的模样，没了底气，甚至连半点反抗的口吻都没有。哪里还有平时邪气横生的妖王模样，现在的他竟成了这幅落魄的样子。一时间，这点认知着实让音尘有些反应不过来。
忽然，莫名就想起以前的自己，也是眼巴巴的只看着一个她……心里竟有一丝同情，可是话还未说出口，嘴角却忽然浮现一丝苦笑。
他哪里还有功夫去同情别人，他不也是心底念着一个已经不再的人。直到现如今，只要一想起那双清凉惹人怜惜的眼眸，心底的许久不见的苦涩又肆无忌惮的扩散开来。
原来兜兜转转这么久，他还是想再见见一直念念不忘、不能忘记的她。
……
“明天，我想回皇都，回去找烟儿。”音尘忽然莫名的开口，似是在和宣，说道便起身回房了。
“……”
夜里的风，带着阵阵的凉意。玄麒看着音尘离去的背影，好像渐渐的也明白了一点当初他的心情。
……
玄麒坐在莫莉的房门前，静静地看着星辰，满怀的紧张，甚至就连手都微微发抖。其实算起来时间过得很快，抬头一直看着月亮渐渐地隐去，赤红的太阳不知不觉的已经出现在天空。
玄麒却开始，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紧。
四肢冰凉，甚至不敢多动，只是沉默的坐在房门前，像是被人定住了，石化了。可是偏偏机警万千的听着屋里的动静，满心的希望房内哪怕传来一丝微弱的响声。
……
有一时间，他觉得屋里的那个她忽然起身。
笑着走到他面前，朝着自己樱唇一瘪，微红的双颊，顺带着白了一眼，以示对她现在的不满，指着他的鼻子，不满的叫嚣着：“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微微的笑容，可是笑意还未到达眼底，那抹还未来得及化开的笑意却被一阵凉风刮散了，一瞬间，一干二净什么都不剩。
唯一剩下，攥紧却还在发抖的手，还有有些迟缓的心跳声。
莫莉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很久的梦……
四周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一切都看不清楚。
甚至有些不适应的皱眉。
安静的四周，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忽然有了点细微的声音……
是谁在喊她？
垫着脚，好不容隔着迷雾远远的勉强才看见些端倪，只见一抹穿着红色衣服的人站在那儿，正朝着他招手，嘴里的话含糊不清，依旧听不清楚。
可是莫名的却看得清，他的眼底却带着说不出的悲伤，那样落寞的神情好像极度不适合出现在他依旧带着笑容的面容上，因为，那种悲凉，让她很不＇炫＇舒＇书＇服＇网＇……放心不下。
还是放不下他……
无奈的，对着那个远远的身影没出息的也笑了起来，依旧忍不住朝着那个人走去……
弥散的烟雾里，连自己渐渐地不见了。
微微动了下僵硬的手，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下，又恢复了如常。
一切好像都变得安静下来，除了流动的时间再无其他。
看着已至傍晚，略带血红的夕阳，玄麒面无表情的脸上渐渐的出现一丝裂痕，甚至透着些说不出的绝望和苦涩。
僵硬的起身，浑身一阵猛烈的酥麻，一时间没了知觉。
这才想察觉自己一夜都是这么个姿势，一个踉跄险些有些站不住。
扶着门板，玄麒垂下眼帘，看着暂时迈不开的腿，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脸色苍白，布满血丝的眼睛，无时无刻不显露出他的疲态，还有……再难掩饰的痛楚。
许久，直到感觉腿上的酥麻终于退去，这才深吸了口气朝着厨房而去。
斜阳下，身影竟第一次显得有些单薄。
进了厨房，拿出前几日就备好的草药，放进药罐里，坐在矮凳上，静静地看着温火……
前几日他第一次为人熬药，第一碗熬出来的药汁带着些焦土的味道，当他看着昏混黑的药汁，实在不放心尝试着喝了口，果然满嘴的苦涩，还带着一丝烧焦的泥土味，胃液顿时一阵翻滚。
无奈的笑了笑，紧忙倒掉。
心里竟觉得有些兴庆……
这么个黑漆漆的东西若被她喝了，估计以后都难醒了。
就这样，一碗一碗的试，一碗接着一碗的倒掉，直到那些药汁变成了澄清的黄色，这才小心的端着药汁送递到她嘴边。
一天三剂，他依旧习惯性的尝喝，生怕生疏的自己会熬出什么怪异的味道来。有时候，他也恶劣的想往碗里加点黄连，听人间的大夫，那是最苦的一味药……心里就琢磨着、想着，没准昏睡的她，一入嘴因为太苦了就皱眉，没准就醒了……
看着已经熬好的药，又是一声徒劳的叹了口气。
他怎么就落得个这么个境地，一定是作恶太多了吧……
师傅以前说过，五天后醒不来的人，药石无灵，活着也是白受罪，倒不如施法安静的让人死去……
可是，想到这，他还是惊出一身冷汗。
他不甘心的还想再赌一次，哪怕她再也难醒过来，他还要自私的用药吊着她的命，因为他知道对于人来说，没有比死更绝望的事情。
依旧如昨天一样，小心的端着氤氲冒着蒸汽的药，一步一步的朝着莫莉的房间挪去，背靠依着门，门依旧轻而易举的被打开。
小心的放好药，熟悉的搂着莫莉在怀里，端着药碗盛了一勺药汁，在嘴边试了试，温度适合这才放在莫莉的唇边，小心的看着她咽下。
正当玄麒要那棉布擦掉他唇角溢出来的一些药汁的时候，可是却在那么简短的一瞬间他觉得他自己甚至有些傻了！！
……
他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喘。
近千年来，第一次，第一次这么紧张，以至于连呼吸都忘了。
只剩下，突突突……的心跳声。
苦涩的味道溢满了嘴里，昏睡莫莉忍不住的皱了下眉。
可是这么细微的一下动作，却几乎让玄麒心脏位置明显跳慢了一拍。只是一味的捏着勺子，等大了双眼看着莫莉，还有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
只见，那双紧闭的眼睛，细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甚至能看到眼皮下眼珠的微微转动，费力的睁开了眼……依旧那么好看，黑白的分明的眼睛依旧带着少有的少有的迷蒙。
“死丫头……”玄麒哑着嗓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却不顾依旧茫然未醒的莫莉，一把紧紧的抱在怀里。
低着头，把头埋在肩窝，
依旧有些迷惘的莫莉，却清晰的感觉到抱着她的那双手冰凉，微微颤抖。
还有……
脖颈间，有些微微的湿润。
这一刻，忽然之间变得沉默。
一切都显得不真实，玄麒吻着莫莉的额头、眼睛、鼻梁、嘴唇……像是确认一般，每一个吻都带着无尽的心疼，不忍松开半分，好像只要一松开，眼前不真实的情景就会又恢复如前，那样可怕……
他真的有些窝囊的承受不起。
“……死丫头……你真是个不争气的死丫头……”玄麒恶劣的笑着，手不自禁的捏了捏莫莉有些苍白的脸，红红的眼眶像极了只大兔子，依旧干涩的眼角让莫莉看着有些心疼。
“……”手轻轻的抚上他的被，轻轻地拍了拍，似是安慰。
玄麒的脸色一僵，不知是笑还是怎么办，嘴里却依旧恶毒的怒斥着莫莉是个傻丫头，是个死丫头……
死丫头。
还有就是，反复的呢喃着他怎么就这么喜欢上了个死丫头……
大概……是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从很久之前……
就喜欢了。
48
48、第48章 感情咨询 1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恍惚间，莫莉甚至觉得自己昏迷的这么长时间那就是传说中林妹妹的水准，蹙了蹙眉，手捂着心口，孱弱的一咳嗽……
这才发现扮错认了，一不小心就西施了。自己也没出息的咧着嘴笑了笑，揉了揉小鼻儿。谁让，最近的心情好呐！！
醒来之后，玄麒声称这里阴气太重不适合凡人修养为由，所以当天就招唤来个小妖匆匆驾着马车，赶回了在皇都的府宅。
于是，又一连休息了好几天，这才觉得浑身终于有了点气力。
其实，自打那天醒来后，她很清楚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至于那些被刻意抹去的记忆也随着看见玄麒的那一刻，也全都一股脑的回来了。可是，当感觉他抱着自己，慢慢说着一些想都没想到过的低语时，她还是没出息的觉得心肝脾肺都炸了。
心想自己怕是就这么完了完了，两辈子怎么就栽倒了一个牲口（喂！）手上了。可是还能怎么办，一见他就没出息的喜欢。
忆往昔，她娘曾经语重心长的告诉过她一件真理，那就是两情相悦这玩意，你要是先低头，那这辈子你就别再打算把头抬起来！输人不能输阵势，无所不用其极，勾搭也好，时不时放电也好，但是表白说喜欢的这档子事还是男人先低头的好。
莫莉倚在躺椅上，边晒着暖，边看了眼一旁也在洋洋自得眯缝着眼晒暖的妖孽，心里有些不忿。自打她醒来后的第二天，一时不小心说漏了嘴，说自己想起来了，这小子顿时像是松了口气，说自己竟然想起来，曾经那么喜欢他就好。
紧接着，她就见那小子彻底的就是一放松姿态。然后，那双眼睛又是一眯缝，打了个哈欠，懒懒的递给自己药，倒在床边，搂着她就睡下了。一副，反正你那么喜欢老子，这辈子没跑了的高姿态。
起初，还没怎么觉得怎么样，可是……
什么事情就不能比较对不？
现在玄麒哪里有之前半点的神情款款，整个就是一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人，那股子好不容易收起来的邪气又蹭蹭的冒出来了，一副你喜欢老子，就快点端茶递水伺候老子的嘴脸。
莫莉皱了皱眉，抬脚踢了踢晒好了正面，正打算翻面的玄麒：“喂，我饿了。”
只见，玄麒依旧是懒懒的睁开一只眼，用极其缓慢的动作，拍了拍手。顿时，只见三两个小妖怪嬉皮笑脸的拎着大勺和锅铲站在前面，呵呵的笑了声：“王，您有什么吩咐？”
“恩，”玄麒似是满意的点了下高贵的头：“她饿了，饭要简单中透着奢华的。”说完，不顾小妖的差异眼神，气派的摆了摆手，示意可以滚下去了。
……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莫莉正前方就满满一桌子形形色色的美味佳肴，闪的莫莉傻傻的说不出话。
玄麒倒是不以为意，大爷模样的淡淡说道：“吃吧，”
那眼神那傲气的态度，简直就是跟看自家的宠物没什么两样，临了还不忘自言自语的说道：“孤再晒会儿，难得的好太阳啊！”颇有总结性的发言后，又翻了一面，接着晒。
莫莉提着筷子，抱着碗，吭哧吭哧的扒着饭，看着玄麒那副作威作福的嘴脸，以往被压榨的画面可谓是历历在目，血淋淋的，一时间只觉得恨得牙根直痒痒。本性难移，本性难移啊……
绝对是欠管教！！
这是，莫莉最后给玄麒的一句总结性发言。
挑了挑眉，计上心头，决定非暴力不合作的冷战决策，凉一凉这小子，没打算他改头换面，最起码挫挫锐气也成啊。
一旁晒着正犯懒的玄麒，只觉得后背一紧。怎么忽然天就凉了……没多想，吧唧吧唧嘴，又眯缝起来。
晚上的时候，玄麒再三声明自己什么都不做，就诚实安分外加无欲无求，高僧入定一样单纯的抱着莫莉睡觉，好不王眨巴眨巴红红的双眸。
莫莉只觉得脸瞬间涨得通红。
恨得牙痒痒，真有脸义正词严的说着什么都不做，那你脱那么光干什么！！
懒懒的趴在莫莉身上，爪子不安稳的上摸下摸，时不时的还吧唧一口，喃喃的唤声，真香啊……声音也是越来越撩人，跟猫爪一样挠心。
莫莉脸烧的通红，眉毛皱得越老越厉害，最后，终于还是一脚把人给踹了下去。
“你干什么？！”显然乐在其中的玄麒不干了，口气明显气势了很多。
“不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踢我下来干什么？”怒火直升。
“谁答应过和你一个床睡觉的？”
“这还用你答应，本王千百年向来都是想睡哪就睡哪！”玄麒显然吃惊不少，语气更加强横。
莫莉皱着的眉更深了，看看，看看，那张邪气的嘴脸，越来越是嚣张，真想狠狠地拧他的犄角，让他疼的直嗷嗷。
“反正，睡这就是不行！”
“不行？”玄麒眯了眯眼，微微挑眉，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颇为胸有成竹的模样：“你说，是你说的算还是孤？”
邪魅的笑着，慢悠悠的起身，一股脑死皮懒连钻进被窝里，一张脸笑得是花枝乱颤。
淡淡的看了眼莫莉，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架势。
……
莫莉抿了抿嘴，看着依然享受胜利果实的玄麒，一股脑的翻身下了床。玄麒倒是一愣，无知的眨了眨眼：“你干什么去？”
“去死！”说完，也不管玄麒愣愣的眼神，一摔门出了房。
玄麒有些担心，还是下了床，探了头看见莫莉进了隔壁房间，这才安下心，这才回到床上，切~了声，夜深人静的时候，又化成一个小麒麟，打着哈欠，摇摇摆摆的去了莫莉睡得那间房，一侧身，钻进暖烘烘的被窝，满意的嘎了声。
莫莉一翻身看见睡在自己旁边的麒麟，只觉得眼前一晕。二话不说，揪起麒麟的犄角，跟丢抹布一样甩了出去。
“嘎~”的一声之后，屋子又恢复了寂静。
……
就这样，二人奇奇怪怪、别别扭扭的进入了冷战期。
玄麒双手环胸，眯缝着眼，看着刚化成人形，毕恭毕敬呆在一旁的小妖们。眨巴眨巴迷离的双眼，时不时的摸了摸下巴。
“又出去了？”懒懒的问道。
小妖们慌忙诚恳的点头。
“……”玄麒俊朗的脸上渐渐浮现一丝微恼。
“怎么又出去了，你们都不知道拦着点。”
“……”小妖们各个面面相觑，不敢多言。
拦她？不是不想，那是不敢。
试问，整个府上的上上下下的人，谁不知道，那个叫莫莉的女子是王手心上攥着的宝贝。就算不知道，抬头看看上面匾额上写的“玄莫”俩字，也够一清二楚的。他们又不是傻子，手下重了吧，待会估计也是吃不完兜着走，下轻了吧，根本不管用……人间不还是有句话，清官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刚做人没几年的小妖怪？！所以，整个府上的众位小妖们全都都统一口风，但凡是有关王和那个叫莫莉的事情，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看不见就看不见，秉承着一问三不知才是上上之策。
“……”玄麒端着茶杯看着一票一问三不知的小妖，皱着的眉更深了，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对面那个叫燕不遮的有没有见过她？”
小妖闻声，慌忙摇头：“绝对一次都没有见过！！”
玄麒紧紧皱着的眉，这才有那么一点点的舒展。
这个问题，是严重性的啊！！
身为小妖怪，这点察言观色本事是常识问题，一定要准确的掌握。
他们可以不管不问那个女子的去向，但是关于对面，就要时刻保持万分的警惕，睁大眼睛，竖起耳朵防范一切他们可能见着面的机会，否则就不是王生气的小事了……
不过，幸好最近对面国师府好像出了些事情，那个叫燕不遮很少回来，所以提心吊胆的人们总算是安生了些时候。
……
抬眼看了看一问三不知的小妖怪，心情更烦了，懒懒的挥了挥手，示意可以下去了，眼不见为净。
没一会，屋里变得异常安静。
玄麒双手环胸，这才细细琢磨起这些天到底是怎么了……
好歹他也是个妖王，活了这么长时间从来没被人一脚踹下床过，还是两次！以前，他宠幸谁不都是感恩戴德的眼巴巴的望着，怎么到她这就这么难。扪心自问，他这几千年来对谁这么掏心挖肺过，这个死丫头怎么就不懂见好就收……
服软，在他千年的生命长河里那是根本不存在的。更何况，要和一个小丫头较劲就更不能输了。
试问，这天底下，除了之前的烟儿，他还没待见过谁……
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眼不见未净，爱怎么就怎么地，不管了，反正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想到这，玄麒狠狠的踹歪了一遍的桌子，留下句，死丫头，大步出了屋。
“阿嚏——”莫莉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辛未渡往嘴里丢了口茶果，忽闪忽闪着眼睛看着莫莉：“你没事吧。”
“没事。”莫莉揉了揉鼻子，这是怎么了一早起就打喷嚏到现在。
“……你真不打算回燕府瞧瞧。”小孩边说着还不忘边晃悠着两条小细腿，略显瘦弱的身子动来动去。
莫莉没有出声，只是也拿了个果子放进嘴里。
其实，对于燕不遮，说不上什么感觉，说仇人吧，还谈不上，说是还是朋友，他做的那些事情，她没那么的大度还有那份心境去袒护他，这些过往都让他们也回不到以前。
不好不坏，比普通人多点熟悉罢了。
如果可以，她最好以后也不打算再见他。有些事情，追究不得，最好的就是一笑了之，只当没发生过吧，忘记就好。
小孩见莫莉的脸色有些难看，以为莫莉不愿意回去，是因为大人最近常常不回府，所以连忙说道：“其实，大人对你真的很好的，前几天我刚从书房打点完，路过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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