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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大当嫁-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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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安慰她无须多想,她每次都应承,但每次都做不到。她是许家的媳妇,她已经将自己当成了许家人,亲人分离的痛苦,思念至爱的煎熬,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稍不留神就被烙得体无完肤,灼伤的痛楚连呼吸都痛。

丞相府恢复了寂静,柳叶儿擦干眼泪,警惕地看向窗外,曹丞相当真被皇上带走了么?!会不会是他们日思夜盼做的一场梦?!柳叶儿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此时甚至开始怀疑刚才听到的脚步声是不是幻觉?!

“先生,先生……你说,我们可不可以离开这里了……曹丞相不在了,我们还得留在这儿吗……”

司徒先生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他轻轻地拍了下柳叶儿的肩膀,安抚道:“镇静,我去外面看看情况,你在房里等我,哪儿都不要去,记住了吗!”

柳叶儿重重地点头,这几个月都熬过去了,这种时刻她也能挺得住。司徒先生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沿着墙角渐渐走远,他还不能高兴的太早,毕竟曹丞相有太后撑腰,再说那位将军是不是皇上派来的还不能肯定,万一事情再有变化,他将柳叶儿带走岂不是自行暴露,这么多天他都忍过来了,在这一刻更不能大意。曹丞相奸诈狡猾,百般试探无果,设计引他上钩也不无可能。

司徒先生走后,柳叶儿在房里来回踱步,她披散着头发,松垮的外衣抵挡不住窗外涌来的寒风,她却丝毫不觉得冷,心里那团焦急的火在体内乱窜,几乎就要穿破皮肉烧起来。她也在怀疑这是不是曹丞相的圈套,他和阮尚书都在怀疑她,晚上还为了一个药方跟司徒先生争执,他可不是轻易妥协的人,就算有司徒先生保护她,他也得查个水落石出才甘心吧!

对于心狠手辣的曹丞相来说,最直接最省事的法子是什么呢?!想到这儿,柳叶儿不寒而栗,玉顺和翠菊无意中碰到他的手下,至今生死未卜,而她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又能逃到哪儿去?!柳叶儿停下脚步,双手紧紧捂住小腹,不行,她不能死,她和孩子都不能死!

柳叶儿深吸口气,快步奔到榻前,掀起枕头一把抓住匕首,这是司徒先生给她防身用的,也许,今晚就能派上用场!她东张西望了半天,整个房间只有衣橱才能藏身,她来不及多想,打开衣橱钻了进去,仅留一丝缝隙便于查看房里的情形。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双眼逐渐适应了黑暗,窗外淡淡的月光洒了进来,居然分外明亮。她就这么屏息凝神静静等待,司徒先生回来之前,她得好好保护自己和孩子,她有种预感,如果今晚可以平安度过,她一定能见到许家恒,一定能回到云雀镇。

这时,房门处传来“吱呀”一声响,应该是有人来了,可是,柳叶儿没有听到她的名字,来者若是司徒先生,他会叫她“小叶子”,他会等不及告诉她外面的情况。那么,这个人又是谁呢?!柳叶儿不知不觉拔出了匕首,冰凉的刀刃贴着她滚烫的胸口,黑暗中透出一缕银光,她从缝隙只能看到窗户附近,看不到那个人的身影。她牢牢地攥住刀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决不能掉以轻心,无论如何都得活着离开这里,那个人若是发现了她,她就一刀捅下去,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柳叶儿已经打定主意,心里却是害怕的要命,她好希望司徒先生快点回来,告诉她那个人究竟是谁!她攥着匕首,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她不敢呼吸,生怕被人发现藏身之处!走吧,走吧,就算那个人是曹丞相派来杀她的,她也不想跟他碰面,她宁愿让他走也不想动手杀人!她脑子里的那根弦崩得紧紧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断掉,她的呼吸就快憋不住了,仿佛下一秒钟就会昏厥。

眼前那道身影一闪而过,柳叶儿的胸膛剧烈起伏,缓缓抬起手来做好拼命的准备。柔和的月光洒在那人身上,映照着他轮廓分明的侧颜,深邃的星眸满是急切,高挺的鼻尖下,优雅的唇一开一合,像是在唤“叶儿”,“叶儿”……

只是这一眼,柳叶儿的心顿时融化,她朝思暮想的爱人就在眼前,她却不知如何开口,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棉花,下也下不去上也上不来,她张了张嘴,只能听见自己狂乱的心跳。

许家恒皱着眉头握紧双拳,他已经找遍了各个院落,甚至连那位高僧和他的弟子都找到了,可就是找不到柳叶儿和司徒先生。听许家彦说他们被曹丞相软禁的时候,他恨不能当晚就冲进丞相府救人,要不是许家彦和宋世军苦苦相劝,他怎能忍到现在。现今终于可以惩办曹丞相,他再也等不下去,哪怕丞相府遍布杀手,他也必须救走柳叶儿。

“叶儿,叶儿……”许家恒绝望地摇摇头,难道这里也没有么,谁能告诉他,他的叶儿究竟身在何处?!许家恒早就担心曹丞相会将他们转移,只是宋世军多番保证他们仍在丞相府,他才愿意苦等下去。但当他好不容易冲进丞相府,却不见了她的影踪,难道,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许家恒跌跌撞撞地走到窗前,仰头看向黑茫茫的夜空,他好想念妻子和孩子,他好想知道他们在哪儿,他不怕赔上全副身家,不怕牺牲性命,他只怕今后再也见不到她。许家恒跌坐在榻上,随手捞起那件灰色长袍,这显然是男子穿的,柳叶儿应该不在这里。但他随即又察觉到被褥的温暖,原先睡在榻上的人应该没有走远,甚至没有离开这个房间。

许家恒不晓得那人是何身份,既然那人躲了起来,想必并不想与人为敌,他不想久留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正打算起身离开,却被床褥传来的淡淡香气吸引。一时间他有些恍惚,柳叶儿喜欢在他的浴桶里洒满花瓣,那些五颜六色的花瓣尽管他叫不出名字,但是那股香味他记得很清楚,甜甜的香气正如柳叶儿的笑颜,给人温暖幸福的感觉。

“叶儿……”许家恒的心剧烈跳动起来,他下意识地四处张望,不顾危 fsktxt。cōm险出声唤道,“叶儿,是你吗……”

柳叶儿已是泪流满面,她看着许家恒的一举一动,太过兴奋反而发不出声音挪不动脚步,许家恒却像是跟她心有灵犀,知道她在这里一样。柳叶儿手一松,匕首“咣当”一声掉在脚下,许家恒猛地从榻上跳了起来,径直奔向衣橱,迫不及待地打开来看。衣橱被打开的那一刻,柳叶儿含在喉咙里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她泪眼模糊地望着许家恒俊美的脸庞,按捺不住满腔思念,一头扑进他的怀抱。

她紧紧地攥住许家恒的衣襟,生怕他会消失似的,聆听着他逐渐加快的心跳,喜悦的泪水狂涌而出。许家恒鼻子一酸回抱住她,眼眶充满热泪,他温柔怜惜地拍她的背,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他曾想过再见面的情景,他有好多好多话要对她说,可是现在他连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他就这样抱着她,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想,只想呼吸她发梢的芬芳,感受她每一次心跳。

宋世军追过来看到这一幕,不由想起多年前的那个晚上,只是,他没有许家恒这样的福气,他爱的人已经回不来了,他也没有资格要求她什么。还好,他答应她的事都做到了,他没有再一次令她失望。宋世军轻轻地关上房门,看到这种场面他会触景伤情,而他,实在不适合再谈情了,只要他爱的人幸福,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

第一百五十二章 就地正法

灯光昏暗的天牢长廊狭长阴冷,仿佛一直走下去就能走到黄泉,曹丞相淡淡地打量着眼前卫将军的背影,心里充满了不屑。皇上的狗腿子深更半夜跑来抓他,竟连个罪名都说不清楚,只会舞刀弄剑的大老粗吓唬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兵还差不多,妄想唬住他根本不可能。

皇上八成是拿不出上得了台面的手下,找这么个家伙强行将他绑来,刑部审判这步都免了,直接押到天牢受审,真是狗急跳墙了。曹丞相嘴角扬起轻蔑的笑意,他已经派人通知太后,过不了多久太后就会赶来救他,想他这些年来做过的事,随便哪一件挑出来都得砍头,他才不怕皇上这回治得了他的罪。他的手下做事一向干净利落,压根不会留下把柄,皇上要是有能耐的话,早就让他死过多少回了。

“快点,走快点……”身后的小兵推推搡搡,曹丞相不耐烦地扭头瞪他一眼,恨得牙痒痒的,卫将军拿根鸡毛当令箭,区区一个小兵也敢推他,真是活腻歪了。正要发火怒骂,转念一想这种货色不值得他动气,若是被皇上听见了,还以为他方寸大乱呢!

曹丞相虽沦为阶下囚,但他身上那股子威严还是挺吓人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当了这么多年丞相可不是白当的,吓唬几个小兵小菜一碟。推他的小兵被瞪得心里发毛,怏怏地收回手,清了清嗓子,浑身不自在地说:“快走,快走……”

这声音低得像蚊子叫,曹丞相哼了声,满意地转过身看向停下脚步的卫将军,心里寻思着等这事儿过去,如何跟他算这笔账。他和太后还是太仁慈了,他们就不该让皇上有喘息的余地,像李尚书、卫将军这种难缠的老臣早该除掉了事,省得看着心烦。

“丞相大人,请进!”卫将军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曹丞相进去。曹丞相懒得理他,挺胸抬头步入天牢刑房,他看见皇上没有流露出一丝慌乱,因为他事先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发现李尚书在场也没什么感觉,这马屁精无处不在,敢情又是他瞎告状了。但当曹丞相看到坐在皇上右手边的许家彦却有些不知所措。按理说坐在这个位置的人应该是阮尚书才对,陪同皇上审案的竟然是个刑部侍郎,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与此同时,曹丞相隐约意识到了什么,难道……

还没等他回过劲儿来,许家彦猛地一拍惊堂木,沉声道:“大胆逆臣,见到皇上为何不下跪?!”

曹丞相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显然他已经想到了阮尚书不在的原因,脑海中一团混乱,只盼太后能及时赶来救他。卫将军看他迟迟不下跪,便向身旁的小兵使个眼色,两名小兵心领神会,使出吃奶的劲儿狠狠地将曹丞相踹在地上。

曹丞相咣当倒地,膝盖阵阵钻心的疼都浑然不觉,他抬眼看向不动声色的皇上,这么多年头一次感到害怕。皇上不由分说将他抓来,是不是已经找到了他的罪证,阮尚书是不是全都招了?!不可能啊,那件事儿办得很干净,根本没有留下任何把柄,他最得意的手下郑捕头也给他传信了,皇上哪来的把握治他的罪?!

不对,其中定有蹊跷!皇上若是有真凭实据,还会偷偷摸摸半夜审案吗?!他们一定是多番查找无果,才会故意吓他,想要让他自己招供!一念至此,曹丞相顿时松了口气,好险,他差点儿就中计了,许家彦在这儿又有什么稀奇,阮尚书压根不会配合皇上演这出戏,皇上找遍刑部也只有这个新科状元是他的人!好吧,既然他已经来了,就看看他们想唱哪出吧!

许家彦接着又拍了下惊堂木,微微眯起眼睛,厉声叱道:“曹丞相,你私吞公粮草菅人命其君犯上,人证物证确凿,你可认罪?!”

曹丞相微微一愣,皇上半夜抓他前来,果然是为了这件事。他忽然仰头大笑,借以掩饰他内心慌乱,笑过几声之后,指着许家彦训斥:“状元郎,你书念得好,办案却是一窍不通,你说老夫私吞公粮草菅人命其君犯上,人证物证何在?!没有证据也敢诬陷忠良,你也好意思以刑部侍郎自居,你将皇上的颜面置于何处?!不懂装懂是读书人的大忌,信口开河更是执法者的悲哀,你还是回去好好跟阮大人学学吧,莫要叫人笑掉大牙!”

许家彦好像料定他会这么说,没有丝毫怒气,淡淡地笑了笑:“既然如此,本官就叫你口服心服!传人证!”

曹丞相看他审案完全是个新手,也就没把所谓的人证放在眼里,心想他不知又耍什么花样,无非是要迫他就范罢了,只要他以不变应万变,就不会中计。

然而,当他看清楚那两位证人,再也没法保持镇静,身子不听使唤地晃动了几下,目不转睛地盯着证人,眼珠子就快掉下来了。只见孙小武嬉皮笑脸地走出来,手里牵着一根绳子,像遛狗似地倒背着双手,看那样子别提多自在了。绳子的另一端系在那人的脖子上,那人披头散发步履踉跄,要不是腰间那块金闪闪的令牌尚能证明他的身份,几乎没人相信他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郑捕头。

“啊……”曹丞相惊呼一声,跌坐在地上,慌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面目全非的郑捕头。郑捕头为他效力多年,素有京城第一高手之名,究竟是谁能将他生擒?!难道,郑捕头已向皇上招供了?!

不待曹丞相多想,孙小武大摇大摆地走到他面前,指着郑捕头问他:“他是你的手下,你该认得吧!”

曹丞相想也没想连连摇头:“胡言乱语,老夫根本不认识他!”

孙小武点头笑道:“我就知道你不认账,那好,我是谁你一定认得!”

“哼,你是什么东西,就凭你也能见到老夫?!”曹丞相始终没有正视他们,但他笃定自己没见过孙小武,斩钉截铁地否认道。

“呵呵,话可别说得太早啊,你不认识我,干吗叫人来杀我啊……”孙小武顿了顿,拽着手里的绳,将郑捕头推到曹丞相面前,“喂,你好好想想,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情有可原,但你也不能倚老卖老呀!没意思,没意思,你有种叫他杀我,现在咋就装孬种了呢!哦,我想起来了,你认得我的名字,不认得我的人,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就是孙小武,孙记粮铺的少东,这下你明白了吧!”

曹丞相怔怔地看着他,难以置信地喃喃道:“孙小武,你就是孙小武……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嗯,你觉得不可能,我也觉得不可能哪,人家郑捕头的身手多好呀,十个孙小武也打不过他,那天被他盯上,我也以为要见阎王去了。不过呢,老天有眼,坏人作恶他老人家实在看不下去,不出面教训他心里都不舒坦。我孙小武虽不是什么大善人,这次捐粮救济灾民也算功德一件吧,老天爷怎么可能不救我啊!丞相大人,你知道报应这回事吧,这就是报应啊报应,人在做天在看,你干的那些缺德事,老天爷可都看得一清二楚……”

孙小武越说越气,一脚将郑捕头踹倒在地,郑捕头趴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爬也爬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喘着粗气,他面朝曹丞相,嘴里发出咿呀的声响,曹丞相就近一看,发现他的舌头被人割了,惊吓之余不由庆幸,郑捕头知道的事情太多,现在没法说话也不失为好事。

“姓曹的,你他娘的快说,你把我姑母藏哪儿去了,你们把翠菊杀了还不够,居然连我姑母都不放过!哎,说话啊,别装哑巴,你这手下已经承认杀了翠菊,可他也不知道我姑母在哪儿,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说啊,快说……”

曹丞相冷哼了声:“什么姑母,什么翠菊,一派胡言,不知所谓!”

孙小武看他事到如今还想抵赖,气得七窍生烟,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咆哮道:“在你眼里,她们的命就不是命,死了也白死是吗?!老子命大,没被你整死,老子就把你整死,今儿个你说也好不说也罢,你休想再离开天牢,你就等着死在这儿吧!”

说着,孙小武气急之下打了他一拳,曹丞相双手捂着往外冒血的嘴巴,狼狈地后退几步,孙小武满腔怒火直往上窜,他追过去又要打,卫将军一把拉住他,劝他不要冲动。

“你这个混账,你快交出我姑母,不然我就挖个坑把你埋了……”

孙小武想要挣脱卫将军的束缚,激动地甩胳膊踢腿,恨不能亲手打死曹丞相为玉顺和翠菊报仇。曹丞相吐出血水,攥着袖子擦去嘴角的血迹,面无表情地走向许家彦,冷道:“这就是你所谓的人证?!孙小武的姑母是那个人杀的,他不是已经承认了吗!既然凶手落网,足以证明老夫与此事无关!”

不等许家彦应声,曹丞相转身看向皇上,拱手道:“皇上,这出闹剧也该落幕了吧,太后等着召见微臣,如无要事,微臣先行告退!”

久未开口的皇上平静地说:“曹卿家,莫着急,郑捕头虽不能言语,有人却是能言善道,曹卿家不妨听听他怎么说吧!”

曹丞相紧紧皱眉,他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忍不住脱口而出:“皇上,你要纵容许侍郎闹到什么时候?!微臣忠心报国不求嘉奖,但也不能受此侮辱!皇上不分青红皂白欲治微臣的罪,太后绝不会袖手旁观,皇上还是想想待会儿如何交代吧!”

皇上不慌不忙地点头道:“许侍郎若是冤枉了曹卿家,朕不会坐视不管,朕也想弄清楚事实,还曹卿家清白。许侍郎,继续!”

“是,皇上!”许家彦看了眼气息不稳的曹丞相,淡道,“再传人证!”

曹丞相没想到还有证人,经过这番折腾,很难再保持镇静,尤其是他看到了阮尚书垂头丧气的样子,整个人顿时没了力气。许家彦这么安排,正是为了先消除他的戒备,让他以为有机会翻身的时候,再让他彻底绝望。阮尚书原本就贪生怕死,他与曹丞相勾结也是一时利欲熏心,他以为皇上按兵不动是怕了太后,存不住气才等不及投靠曹丞相。

许家彦放出有利于皇上的消息,目的就是逼迫太后和曹丞相采取行动,多番施压终于迫使曹丞相起了杀意,他派郑捕头暗杀孙小武,阻止那批粮食运往灾区,彻底灭绝皇上的希望。不料,宋世军沿途埋伏,关键时刻救了孙小武活捉郑捕头,郑捕头宁死不肯出卖曹丞相,为免他咬舌自尽所以割了他的舌头,留他性命便于找到翠菊和玉顺。之后,宋世军借郑捕头之名给曹丞相传信,令他信以为真疏忽防范。

接下来,阮尚书就很容易对付了,李尚书和许家彦搜集了一些证据,几番恐吓就认罪了,他愿意指证曹丞相,只求皇上饶他不死。皇上点头之后,许家彦立刻安排人手捉拿曹丞相,赶在太后搭救之前让曹丞相认罪。

面对阮尚书的指控,曹丞相就算抵死不认也难以脱罪,皇上等这一天等了很久,省略所有环节直接就地正法。曹丞相死到临头还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发疯似的推开身边的士兵,跳起来指着皇上叫道:“昏君,你凭什么处决我,我不认罪你休想动我一根手指头,太后就快到了,你杀了我,太后一定不会放过你,昏君,你才该……”

“死”字还没出口,卫将军手起刀落,曹丞相的脑袋从胸前滑落,咕噜噜滚到阮尚书脚下,赤红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狰狞的样子比恶鬼还可怕。阮尚书双手抱头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讨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皇上挥挥手,侍卫们将痛哭流涕的阮尚书带出刑房关进大牢,昔日不可一世的曹丞相,如今身首异处,众人不禁感触良多。许家彦想起了枉死的翠菊和下落不明的玉顺红了眼眶,孙小武放声大哭像个孩子,嘴里念着“姑母,翠菊,你们安息吧”,李尚书老泪纵横闭上双眼悼念儿子,郑捕头一脸茫然面如死灰。

第一百五十三章 良师益友

皇上砍了曹丞相,等于砍了太后的左膀右臂,她收到曹丞相的密报,起初并不相信皇上敢乱来,更没想到皇上竟将曹丞相就地正法。太后身为东宫之主,深更半夜跑到天牢有失体统,思量再三决定等天亮了再说。不料,天还没亮她就听说曹丞相被处决的消息,惊吓之余怒不可遏,连忙召来儿子准备发动兵变。

太后母子虽说早有防备,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皇上调兵连夜包围了京城,叛军打不进来,逆臣也逃不出去。不仅如此,皇上顺着阮尚书提供的线索,迅速控制住各方势力,那些不将皇上放在眼里的王侯贵族原本不以为意,得知曹丞相被砍头,太后母子受困宫中,一个个都不敢再叫嚣,乖乖地向皇上投降。

先皇驾崩之后,太后与皇上对峙的局面一夜之间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以太后为首的势力已是强弩之末,除了边境有逆臣趁乱起兵造反,京城周围的城镇已无乱党。卫将军领命率兵镇压边境的兵变,双方力量本就悬殊,逆臣手下士气不足,卫将军不到一个月就平定了战乱。与此同时,李尚书调集全国各地的粮仓支援灾区,再有孙记粮铺的仗义相助,这场天灾顺利度过。

许家彦忙于处理刑部大小事务,他在这场政变中功不可没,皇上对他极为赏识,如今已从侍郎升为尚书了。曹丞相罪犯欺君满门抄斩,阮尚书勾结叛党理应同罪,所幸举报有功,功过相抵免于一死流放边疆,削除家族所有官衔,家产田地充公。至于其他与曹丞相有勾结的大臣,也都得到了相应的惩罚。皇上赏罚分明速战速决,没有危害到老百姓的利益,灾区难民也得到了妥善的安置,民众对他的拥护更胜以往,再也没人能威胁到他的地位。

“瑞祥”尚未开张就传出了阮尚书被捕的消息,皇上下令没收家产,这两间商铺在阮尚书名下,肯定是保不住了。伙计们指望着许家恒找人通融,以便银楼照常开张,但许家恒的心早就不在这儿了,商铺没收银楼无法开张是他意料中的事,而今他和柳叶儿夫妻团聚,等不及回到云雀镇与家人团圆。为了安抚跟随他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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