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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大当嫁-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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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
“娘、娘……是你么……”许家恒伸出手,喃喃地唤道。
玉顺鼻子一酸泪如雨下,连忙握住他的手,激动地点了点头:“家恒,是我,娘回来了,娘没有死……”
“娘,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啊……”许家恒埋首在玉顺怀里,哭得像个孩子一样,仿佛要把半年来的辛酸委屈尽数倾诉,要将所有彷徨不安都赶走,他的双手紧拥住瘦弱的玉顺,像是怕她再次消失,一遍遍地确认,“娘,娘,是你么,不要离开家恒,永远不要……”
玉顺吸了吸鼻子,抿唇一笑,温柔地拍着他的背,轻声安抚道:“好,好,娘再也不离开你了,好孩子,没事了,别哭了……”
许家彦擦了擦眼角,起身搀扶许家恒:“二哥,三娘还有话要问她,稍后再叙吧!我们还没有找到翠菊姐的下落,三娘也很着急啊!”
许家恒点点头,顺从地坐回原位,只是目光仍舍不得从玉顺身上移开,这半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怪自己没能保护母亲,也做好了接受噩耗的准备,没想到上天当真听到他的祈祷,将母亲还给他,现在他已经别无所求了。
“别过来,别过来……不关我事,不要找我……”阮氏双手抱头蹲了下来,盯着地面重复道,“你走,你走,该找谁找谁,翠菊不是我杀的,不是……”
玉顺抬眼看向许老夫人,老夫人笑中含泪,望着她不停点头,鼓励她做她想做的事。玉顺挪开脚步,一瘸一拐地走向阮氏,众人不由惊呼出声,许家彦的眼眶再次潮湿,许家恒用力抓着椅子把手,咬紧牙关苦苦压抑。
“大姐……”玉顺低头看着抱成一团的阮氏,淡然地开口道,“翠菊身在何处你告诉我吧,我知道她的死与你无关,我这么说没有别的意思,只想将她好好安葬。这个可怜的孩子无论做什么都为我着想,直到最后一刻还是为了我,我对不起她啊,我能为她做的实在太少了……”
“不、不关我的事……”阮氏听到翠菊的名字,声音不由自主尖锐起来,她蓦地抬头瞪着玉顺,歇斯底里地叫道,“你是人是鬼?!是人是鬼?!你想拉我跟你作伴对不对?!你去找别人吧,别来缠着我!我没有对不起你,就算有咱俩也扯平了,你也不想想当初谁照顾你们母子,是我啊是我!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缠我,我就拉着你儿子媳妇去见你……”
玉顺望着她,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波动:“大姐,我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再死一回也无所谓,你我之间的恩怨,何必牵扯到下一代呢?!家恒和叶儿是无辜的,翠菊也是无辜的,你不该迁怒于他们!如果可以回到从前,那晚我还会去救家彦,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许家的子孙遇难,我不像你那般铁石心肠!就算不是十月怀胎亲生骨肉,他也好歹叫了你十几年‘大娘’,你就忍心见死不救?!”
说到这儿,玉顺干涸的双眼再次涌上泪水:“我不怕死,只要能救人,死并不可怕,但我后悔,后悔不该连累翠菊……她还年轻,她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却为了救我惨遭毒手……我多么希望长埋地下的人是我,我想用我的命换她的命,可是,这已经不可能了,翠菊走了,再也回不来了……大姐,你看着翠菊长大,就算不当她是亲人,也不能如此狠心呀,我只要你告诉我她在哪儿,我可以不跟你计较,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小菊,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傻……”玉顺哭着瘫坐在地上,抱着阮氏哭得昏天暗地,“我说过你要走自己的路,不能为我蹉跎一生,你走了要我怎么过,我欠你的今生今世都还不清哪,我连为你下葬都做不到,我真是没脸见你啊……”
阮氏感受到玉顺的温暖,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心里酸涩难忍,不禁流下忏悔的泪水:“没脸见她的人是我,我看着她被人砍死,我不敢说,我怕你们怪我……我当时太害怕了,我怕他们杀我灭口,我没想到那些人杀人不眨眼……玉顺、翠菊,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我看你们不顺眼,却没想过要你们的命啊……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被大哥利用,不该轻信他的话,我哪知道什么朝廷内乱,我只想做许家的女主人而已……玉顺,你知道的,我平时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去杀人呢?!”
“你相信我吗?!我没有骗你,翠菊不是我杀的,我也不想她死呀,你说得对,就算我没把她当成亲人,最起码还有相处多年的感情,我怎么忍心杀她呢?!还有你,我没有害你吧,你回来就好了,他们都不信我,你快为我作证,快啊!”
玉顺抹去不停流淌的泪水,抬头看向众人:“那晚我和翠菊被人追杀,翠菊为了保护我牺牲自己,当时我的头撞在树上失去了知觉,她将我推下山崖希望我能活下来。如她所愿,我被一对好心的夫妇搭救,他们是山下村子里的村民,上山打柴见我受伤昏迷,便抬回家为我治伤。我的腿摔断了没法下床,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后来才知道有人找过我,好心的夫妇俩见那些人凶神恶煞的,没敢将我交出去,直到我的伤好了些,可以到处走动之后才敢出门,偏巧那时我遇到了二哥,得知家恒和家彦为了我的事与那奸臣较量,惟恐成为他们的负担,我就没有急着回来。”
闻言,一直插不上话的孙小武迫不及待道:“姑母,你说那对好心的夫妇是不是村子里磨香油的?!”
玉顺愣了下,忙点头道:“是啊,你怎么知道?!”
孙小武傻笑两声,挠着后脑勺说:“嘿嘿,我问过他们,也许他们说的凶神恶煞的人就是我吧!咳,这事儿整的,我看起来凶巴巴的,人可是很温柔哪!”
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玉顺和阮氏身上,没人有心思取笑孙小武,玉顺回过头来,继续劝导阮氏:“大姐,我已经解释清楚了,我的失踪与你无关,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翠菊的下落吗?!”
阮氏眼前都是血淋淋的场景,玉顺和孙小武说了什么她也没听进去多少,茫然道:“你昏倒的地方到处都是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还以为那是一片血海……翠菊整个人越陷越深,我想拉她一把,又怕自己也陷进去,不知过了多久,那片海不见了,她就趴在那儿,一动不动,就像是木头或是石头……我不敢看她,我也不能就那么走了,万一被人发现一定会怀疑我,她也会怪我不送她最后一程……于是,我闭着眼睛挖个坑把她埋了,用尽了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力气,双手流血也浑然不觉……”
“所以,我不欠翠菊的,我送了她最后一程,我已经尽力了,至于你,玉顺,你跌下去反而捡回一条命,你更不能怪我了对吧!好了,整件事就是这样,我该说的都说清楚了,我没有害过谁,你们以后别再提这件事了!”
说完这些话,阮氏长吁口气,扶着玉顺的肩膀站起来,拍拍裙摆上的尘土,从容道:“这下你们都听明白了,玉顺回来了,她为我澄清了一切,既然没我的事了,我还是走吧。许家容不下我,我也不想毫无尊严地留下来,从今以后我与你们互不相欠……”
“想走?!没那么容易!”孙小武指着阮氏的鼻尖,愤怒地咆哮道,“歹妇,你还有脸说不关你的事,要不是你串通奸臣,翠菊怎会遇难,分明是你不安好心谋害家彦表弟不成,又将翠菊的死推给他人,你休想一走了之!”
阮氏眯起眼睛,嘴角扬起阴冷的笑意,她转过身睨向许老夫人和玉顺:“许家几时轮到一个外人说话?!你们该不会出尔反尔,不打算放我走吧?!玉顺,你刚才说什么都不跟我计较,我已经告诉你翠菊的下落,难不成你要反悔?!”
“大姐……”玉顺哽咽着站起来,轻轻摇头,“我和翠菊可以不跟你计较,但你为何连家彦也不肯放过,我实在想不通啊,你怎么能忍心纵容别人伤害许家的子孙?!大姐,你若真有心悔改,就去求得碧珠和家彦的原谅吧,还有家恒和叶儿,你伤他们太深,你确实做错了!”
阮氏气得七窍生烟,暴躁地大嚷大叫:“你敢耍我?!算你狠!我就知道许家人没一个好东西!叫我认错,好啊,接下来呢?!接下来是不是押我蹲大牢,心情好了结伴去牢里看我的笑话,心情不好就找人砍我的脑袋!你们许家现在不得了啊,出了个忘恩负义的尚书大人,要打要杀都是你们说的算!都到这份儿上了,还叫我认错,你真当我傻吗?!老夫人,这些日子我对你还不够好么,你照样不肯原谅我,连条活路都不给我,你们的鬼话没人相信……”
孙小武看她耍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这个疯婆子,不关你几天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放开我,放开我……”阮氏拼命挣扎,转过身低下头死死咬住孙小武的手,孙小武疼得呲牙裂嘴,反手一挥,将她整个人径直摔倒在地。
只听“噗通”一声响,阮氏翻了个白眼昏死过去,额头上渗出丝丝血迹。
第一百六十三章 迷途知返
玉顺跌下山崖大难不死,被村子里的好心夫妇搭救,摔断了腿行动不便,没有见到前来找她的孙小武。待孙二伯找到她,许家恒和许家彦兄弟俩已经进京开始与曹丞相周旋。玉顺焦虑担心之余,孙二伯劝她暂时不要回云雀镇,等京城那边传来消息再作打算。
许家恒身处危难之中,玉顺这个做娘亲的很舍不得,但许家彦和孙小武也在其中,她总不能为了自己的儿子影响全盘计划。数不清多少日夜煎熬,她终于迎来了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得知许家恒与柳叶儿回乡,她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到他们身边。只是,阮氏这颗毒瘤不除,许家仍是不得安生,玉顺也想当面问她何故那般狠心。
阮氏死活不承认自己的罪行,始终不觉得自己有错,即使面对被她深深伤害的玉顺,还是不肯低头。孙小武看不下去,上前抓住她想扭送到衙门,不料被她瞅准机会反咬一口,吃痛之下将她甩了出去,却见她一头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众人将阮氏送回房间养伤,请来二舅爷为她止血包扎,孙小武和许家昌等人很难理解,心想这种人渣死了拉倒,救活了也是浪费粮食药材。阮氏额头上的伤不重,昏睡了一天一夜醒来之后谁也不见,她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许老夫人去看她也不肯开门。
许老夫人欲将阮老爷子和阮若诗接到许家休养,阮老爷子兴许是出于愧疚,兴许是怕相处尴尬,坚持要带阮若诗离开云雀镇投奔远亲。许老夫人担心他的身体,无奈劝说无果,只能派管家护送他们祖孙俩。阮老爷子临走也没来许家看阮氏一眼,只是让人给她捎了一封信,劝诫她放下心中仇怨,勇于为自己犯的错负责。阮若诗出城的时候收到了许家恒和柳叶儿送来的礼物,那是她最喜欢的百合花,她原以为白百合象【炫|书|网】征纯洁的爱情,后来才知道白百合也象【炫|书|网】征纯洁的友谊。现在看来,还是纯洁的友谊更适合她。
阮氏说过,她将翠菊埋在玉顺晕倒的地方,玉顺记得那里的具体方位,她在许家恒和孙小武的陪伴下来到后山,循着记忆找到了翠菊,将她妥善安葬之后,玉顺决定留在庙里为她念经超脱,许家恒深知母亲和翠菊的感情,陪她一起告慰逝去的亡魂。
孙小武回到许家,告诉许老夫人玉顺母子晚几天下山,许老夫人感激孙家的鼎力相助,邀请孙二伯携带家眷到云雀镇一聚。孙小武欣然领命,打算先把家人接来,等玉顺和许家恒回来,许孙两家人好好喝几杯,驱散这些日子的晦气。
短短几天时间,阮家人和许家族人走的走散的散,许府一下子清静了许多,许老夫人心里也空荡荡的,好在玉顺母子和孙二伯他们过几天就来了,要不然她真不知道如何面对饭桌上区区几副碗筷。
许老夫人想起风烛残年还要远走他乡的阮老爷子感慨良多,亲手盛了碗饭递给王妈:“给阮儿送去吧,你好好劝她,不吃东西怎么行呢,你对她说,等她身体好些我送她去找她爹,以前的事过去就算了!”
王妈看她神情悲戚,话到嘴边生生咽了回去:“好,我知道了。”
“太婆,您也太好说话了吧,那个歹妇留着她是祸害呀,她做了这么多坏事,死几次都活该,她要绝食就绝呗,咱们不押她去蹲大牢已经很够意思了,您现在还给她送饭,真是说不过去啊!”许家昌是那种典型的存不住话的人,不管对方是谁,只要他看着不顺眼都非说几句不可。
许老夫人没有理他,继续给阮氏夹菜,交代王妈哪些菜是她爱吃的。许家昌自讨没趣扁扁嘴,用胳膊肘撞了下苗氏,示意她也跟着帮腔,苗氏心领神会刚要开口,碧珠抢先一步出声制止儿子媳妇:“食不言,寝不语,你们吃饭吧!”
苗氏眼看婆婆不高兴了,乖乖地端起碗往嘴里扒饭,许家昌不服气地哼了声,转头对柳叶儿说:“弟妹,咱们之中你最有发言权,那歹妇害你不浅,你当真就不计较了?!对了,还有家彦,当初你可是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哪,你现今是堂堂刑部尚书,好不容易沉冤得雪,你就既往不咎了吗?!”
柳叶儿和许家彦相视一笑,摇了摇头,异口同声道:“食不言,寝不语,大哥吃饭吧!”
“好,好,你们都是一个鼻孔出气!”许家昌再次碰壁,说下去未免太无趣,索性化悲愤为食量,埋头大吃起来。
王妈给阮氏送饭,将许老夫人的话复述了遍,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听见粗重的喘息声响。王妈踌躇着该不该走开,寻思半晌说道:“夫人,多少吃点吧,别辜负了老夫人的好意!”
“王、王妈……”阮氏摸索着下了床,揉着酸麻的双腿坐在床畔,怯怯地问道,“老夫人当真那么说?!她肯放我走?!”
王妈心里没来由地烦躁,不过许老夫人有言在先,她也不好多说什么,点头道:“是的,夫人安心养好身子,老夫人不会反悔的。”
阮氏沉默了许久,叹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并不是担心老夫人反悔,我只是,只是……没想到她肯原谅我……”
闻言,王妈随之长叹了声:“老夫人常说‘放下是福’,我想,夫人也是时候放下了。”
阮氏若有所思地轻轻点头,没人看见她脸上的泪痕,也猜不透她心里想什么,这几天她想了好多好多,把她从小到大经历过的事回想了遍,开心的不开心的,欢笑也好泪水也好,竟都成了宝贵的回忆。每天陪着许老夫人念诵经文,其中道理她却根本听不进去,她以为自己永远学不会放下,永远不懂体谅别人,但徘徊在生死边缘的那一刻,她好像忽然看开了。
荣华富贵权力地位只不过是过眼云烟,曹丞相曾经权倾朝野,掌控世人生杀大权,到头来落得个砍头的下场,她大哥多年拼搏官居尚书,风光无限令人羡慕,最后也逃不过流放边疆的命运。她出身于小康之家,正如许老夫人所说,她娘早早就去世了,父亲劳碌奔波勤勉持家,要不是许家多年来的无私帮助,阮家想必会很辛苦。
许阮两家结亲并不是因为她那做官的大哥,许万山薄情只因他们缘浅,许老夫人接受碧珠也在情理之中,将心比心,她终于能够理解他们,为何以前就偏偏想不开呢!现在学会放下会不会太迟,现在懂得体谅是不是太晚?!
阮氏闭门思过不思茶饭,许老夫人一次又一次来看她,望着桌上的饭菜都是她平日最爱吃的,不由眼眶潮湿。人活在世,追求的是什么?!争权夺利害人害己,心怀怨恨难以解脱,以为所有人都对不起自己,其实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人活在世,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幸福,便是最大的幸福了!爱她的人给她包容给她信任,她习以为常渐渐麻木,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也浑然不觉。在自己狭小的空间里挣扎纠结,早就忘了幸福的滋味,错过的美好时光再也回不来,最终伤害的只是自己!
阮氏想起白发苍苍的父亲,宠爱她的许老夫人,乖巧伶俐的女儿,整颗心紧紧揪在一起。她伤透了他们的心,她还能为他们做什么呢?!回到过去已是不可能了,她怎么做才能弥补她给家人造成的伤害?!她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取得许家人的原谅,哪怕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阮氏与王妈一同出现,除了许老夫人,其他人都有些诧异,几天不见,阮氏明显憔悴了许多,泛黄的双眼嵌入凹陷的脸颊,说不出的诡异恐怖。许家昌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指着她叫嚷:“你、你来干什么?!太婆不跟你计较了,你还想怎么着?!是不想想趁小武不在造反啊……”
阮氏置若罔闻地朝许老夫人行了个礼,缓缓走到碧珠身边,抬眼看向日渐恢复的许家美,犹豫片刻说道:“我知道个偏方,能治好家美的病,你放心把她交给我吗?!”
许家美身子一颤,手里的筷子啪啦掉在桌上,她紧张地拉住碧珠的衣袖,警惕地打量着面黄肌瘦的阮氏,越看越觉得吓人,小声道:“娘,不要,不要……”
阮氏这么说,碧珠很意外,她尴尬地笑了笑:“大姐,家美的身子已经好多了,有叶儿的二舅爷在,就不用劳烦大姐了。”
阮氏点了下头,目光转移到二舅爷身上:“她二舅爷,你能控制家美的病情,却解不了她的病根,对吗?!”
二舅爷放下手里的鸡腿,舔着油光光的嘴唇,略显讶异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阮氏苦涩一笑,不去理会众人复杂的眼光,面向许老夫人跪下来,缓缓道来:“当年我怕碧珠连生三子,我在这个家更没有地位,于是在她怀孕的时候,偷偷下了蛊。这种蛊阴性极重,若是男婴必不能活,只有女婴才能避过一劫。家美自从出生就很虚弱,这些年来始终不见好转,碧珠为她备受折磨,我看在眼里觉得很解气。现在想来,最受折磨的那个人其实是我,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被人发现,每次面对家美我都心虚。老夫人,碧珠,你们相信我的话,就让我为家美医治吧,我的过错理应由我承担。”
许老夫人和碧珠怔怔地望着她,迟迟没有回过神来,许家美瞪着那双大眼睛,眼泪不停地往下流,许家彦心疼地拥住妹妹,柳叶儿只觉难以想象,许家昌怒极攻心拍案而起:“是你,原来是你……你害了家美一辈子,现在还有脸来装好人,谁知道你究竟想干吗……”
碧珠扬起手,示意许家昌住口,她沉吟片刻才道:“好吧,大姐,我就把家美交给你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烟消云散
二舅爷活到这把岁数,从没见过有人这样治病的,阮氏拿着一柄两寸长的柳叶小刀,用刀尖挑破许家美的足底涌泉,在许家美反应过来之前,一滴滴紫红色的血已经在床褥上晕开了花。
“哎呀,这是……”许家美没觉得痛,只是看那逐渐渗出的污血感到害怕,不由抓住了二舅爷的手,怯怯地向他求救,“我、我怕……”
“不怕,不怕……”二舅爷拍了下她的手背,柔声安抚道,“别动,马上就好了……”
话虽如此,二舅爷心里却没谱,他不喜欢这种蒙在鼓里的感觉,眼看许家美的脚底流出来的血渐渐变黑,心头的不安再次涌到嗓子眼儿。他故意装作自己什么都懂的样子,指着阮氏手里的小刀说:“你这是要给她放毒吧,不过,这年头没人这么整了,你告诉俺,咋整才行,俺来……”
阮氏一手摁着许家美的脚底板,一手来回擦拭床褥上的血污,生怕沾到许家美身上,她头也不抬地说了句:“我犯的错不用连累别人,这血有剧毒,谁沾上就得中毒。”
“啊……那你还……这怎么可能呢……”二舅爷被她说懵了,也不相信她会不怕死。
“我说过,我会承担所有后果,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我会用事实证明的。”阮氏聚精会神地盯着那处穴位,没有工夫搭理二舅爷,二舅爷扁扁嘴还想说点啥,忽然见她瞪大双眼,整个人跪在地上,伸手将从伤口处爬出来的一条小虫拽了出来。
“这是……”二舅爷失声叫道,颤巍巍地指着那条不停蠕动黑糊糊的虫子,吓得面无血色,“这是什么鬼东西,家美的病就是它害的啊……”
许家美紧绷着那张惨白的小脸,坐起身子想看一看那是什么东西,阮氏怕吓着她,扬起左手的衣袖,遮住右手紧紧掐住的蛊虫,朝二舅爷使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吓到许家美。
“没、没啥……”二舅爷艰难地吞咽着口水,睁眼说了几句瞎话,“那是你体内淤积已久的血块,时间久了,都发乌了,正常的,这是正常的……好啦,你躺下歇会儿,我去找人给你煎药,从今往后你的病就全好了,放心吧!”
说着,二舅爷忍着恶心将许家美的脚下垫着的褥子抽出来扔到一旁,随手将药箱里的止血膏药贴在她脚底,勉强笑道:“没事了,真的没事了,你就放心睡个安稳觉吧!”
许家美眨了眨眼睛,颤抖的双手捂着冰凉的脸颊,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您说,我的病全好了?!再也不会犯了,是吗?!”
二舅爷点点头,轻柔地摸着她的头,笃定道:“是的,全好了,再也不会犯了!”
尽管二舅爷再三保证,许家美还是不敢相信,彷徨狂喜的泪水大有泛滥的趋势,无奈之下,二舅爷只能给她扎了几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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