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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言是非 (2)-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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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喔,难怪看起来很不可一世的样子。便宜他了,谁教商场无帅哥,只要随便一个平头整脸的人出来,就可荣登帅哥宝座。”
  “什么话?帅哥就帅哥嘛,称赞得不情不愿,还不如不要讲好了!”
  “谁说我这是在称赞了?”
  没有出以外,这一双斗鱼姐妹花又杠起来了。
  范喜言并不试图打断身边两只麻雀的叨扰,一边准备食物,一边比对着那位男客的面孔样貌。他……长得可真像“他”啊……世间事真是无奇不有。
  王伶八成不知道,她口中的帅哥在唐代可是被嫌到不能再嫌的瘦皮猴呢。
  “请慢用。”范喜言对眼前这位帅哥很快地失去注目的兴趣,送上餐点后就要退下,但帅哥唤住了她。
  “小姐,请等一下。”
  “嗯?”她回头,对上那双略显霸气的眼。又一项不同,她在心底暗暗想着。
  帅哥… 也就是近来在财经节目上迷挂一狗票妇女的常奇伟,微拧着眉深思地问:
  “我们是否曾经在哪儿见过?”挺像搭讪的词儿,他很快地澄清:“别误会,我并不是对你有意思。”
  “我想她不会误会的。”与常奇伟一同进来的男子尖声笑了下,扫瞄着范喜言丰腴的身段,恶意地又道:“她肯定不常有会错意的机会,你不用担心。”
  “中宇,别胡说!”常奇伟低斥了声。虽然他确实是对体重失控的女人没兴趣,但还不至于恶意地出口伤人,存心教人难堪。但他这位朋友却每看到一个胖女人就要讽刺上几句。他代为道歉:“小姐,请别介意,我代他道歉。”
  范喜言冷淡地道:
  “不必了。如果你们发表完了对我身材的看法,是否能容许我退下了?”
  常奇伟沉下声音:
  “你何必讲得这么刻薄?你该明白那并不是我叫住你的本意。”女人就是小心眼。
  “难不成真正的批评还没到来?我该站在这儿继续洗耳恭听吗?”范喜言也不甚客气,但至少还保持着假笑的弧度。“好呀,请继续说。顾客至上嘛。”
  常奇伟向来就不是好脾气的人,尤其对女人更没有耐心,挥手赶人,不问了。
  “你走吧!”
  不废话,耸耸肩,走了。
  回到厨房,王伶与范晴两人依然斗得方兴未艾,她迳自做着手上的事。不禁暗想:如果真有转世轮回这回事,那个有着她唐代丈夫长相的男子,也不会是原来的那个人来投胎的吧?
  太不像了,那副跩兮兮的模样。
  真是讨人生厌。
  “怎么了?一脸的不爽样。”杨敦日抱着一大堆档案夹进会议室。每星期一的下午是他们两名主事者的业绩会议时间,除了要讨论工作状况外,同时也是谈心沟通时间,因为平常实在太忙,有时三天两头碰不到面也很正常,所以才会每周空下一段时间碰头。
  “没事。”常奇伟耙了下头发,就是没好脸色。
  “谁惹到你了?中午与中宇谈得不愉快吗?还是他开出的条件太高,我们没有适合的工作介绍给他?”
  “那是小问题。回国半年,顶着硕士的头衔失业,他已经快要学会屈就了,再过一个月,我想连守卫的工作他也会去做的。”常奇伟懒懒地道。
  “别说笑了,你那位高中同学要真有那么好摆平,就不会失业那么久了。”杨敦日对那位季中宇先生可是印象深刻得紧,介绍过几个工作给他,他总是没三天就走人,抱怨着待遇太低,污辱了他这堂堂留洋回来的菁英。可怜的是杨敦日,得不断地去向签约的公司道歉。到现在,许多公司已摆明了拒绝季中宇这类性情的人来当短期员工。
  “说吧,今天有什么工作要讨论的。”常奇伟直接导入工作,不想多谈自己今天的坏心情。
  杨敦日知他性情,也不追问,翻开第一件工作道:
  “虽然我们不是猎人头公司,但有时还是会有这方面的工作找上门来。”达观科技“的王总向我们提了很多次,希望我们可以替他挖来一名电玩界的高手。”
  常奇伟瞄向挖角条件,扬高了眉:
  “月薪十万,不仅可分红抽成,还不必上班打卡,又可组自己的team、提供停车位、补贴食宿费,这么好的条件,哪须我们去找上人八成早奔过去了。”
  “偏偏不是这么回事。”杨敦日再翻开另一份资料:“这个周子立是个Soho族,不为任何人工作,自行接案子,什么工作都做,虽专精电玩设计,但她不碰电玩已经很久了,目前除了偶尔接一些翻译稿件外,算是休业中。不是挥霍的人,所以手头上的钱够她花上好长一段时间了,再加上她也不是工作积极的人,所以很难用名利、成就感这些东西来打动她。”
  “又一个麻烦的女人。”常奇伟轻哼出声。
  “你又遇过几个女人教你生烦了?”向来只有女人巴结着奇伟的分,哪敢让他吃到排头?
  不想回答,常奇伟接下档案:
  “交给我去弄吧,看在王总开出这么优渥的中介金分上,我负责搞定这个麻烦的女人。我该去什么地方比较容易遇到她?”
  “喔,她与几个朋友玩票性质地开了间叫厌茶的咖啡店,平常深居简出的她,唯一较可能出没的地方就是那里了。那间店我去过两次,东西做得还不错,而且就在我们公司隔两条街的巷子里”
  “我知道那间店。”常奇伟打断好友的详细说明,不自禁又拢起眉。这么巧,又是那间店。
  杨敦日点头。
  “那好,我们分头进行,你盯住周子立,而我平常与客户吃饭就约在那儿,也许可以以常客的身分与那些亲近她的人熟稔,方便以后的行事。希望我们第一次代人猎人头可以成功。”
  “那是当然。”常奇伟坚定地道。
  第三章
  这是范喜言第二次惹上麻烦。
  所谓的麻烦,便是指这种状况
  “你这个抓耙仔!看我家庭失和,你才高兴是吧?世界上就是有你这种兴风作浪的人,才会使得股市崩盘、米酒买不到、中华队输美国队、天母球场跳电十五分钟”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说您啊,怎么就不会反省反省自己?是你自个儿在这儿大声嚷嚷要带着小老婆到大陆上任新职的,我不过转达给你夫人知道而已,怎么可怪到我身上来?”范喜言很愿意与这位男客讲出个是非曲直,但无奈抓狂中的男人无此共识。
  “碰”地巨响,男子用力槌击柜台桌面,把最后两位客人也给吓跑了。“我的家务事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管我有几个女人,你凭什么告密?好了,现在我老婆要和我离婚,我的工作丢了,你高兴了吧?臭婊子,今天要是没给你一个好看,我李营崇誓不为人!”卷起袖子,一副很威胁的样子。
  范喜言在心中暗自叫糟,下午三点时刻,店里只有她一人,如果这个盛怒中的男人对她动粗,她是免不去一顿皮肉痛的。她悄悄抓了根木棍在侧,嘴上没有丝毫悔改之意息,仍道:
  “为什么你们这种做错事的人都不会反省自己?既然订下了婚姻这种契约,就该好好遵守不是吗?怎么可以毁掉契约?既是如此,您夫人要求终止契约也是合理的吧?”
  “罗嗦!”理屈的人向来崇尚由暴力讨回一点占上风之得意感。伸手就要打过去一巴掌
  范喜言呼吸一窒,忍不住闭上双眼,同时挥出预藏的棍棒
  “哇啊”尖号声之凄厉,可媲美女高音。
  咦?怎么不会痛?范喜言心中存疑。她相信她有打中那男人,但那男人粗大的拳头也必会挥中她,理应是两败俱伤的结果才是吧?
  先悄悄睁开左眼……啊?!两眼同时瞠大。她看到了那男人的双手早一步被人抓住,却没来得及阻止她棍棒敲打在衰男的手指上,噢!那一定非常、非常地痛。瞧,那衰男除了哀号流泪外,连一句咒骂也挤不出来。她赶忙丢开手中的杆面棍,期望自己就算看起来不像个受害者,也不要明显是名施暴者。
  “啊,谢谢你的仗义相助,小女子铭感五内。”她轻身一福,当下忘了此刻并非身处古代,眼中晶灿的光芒只闪烁在帅哥身上。
  帅哥也就是杨敦日,将那可怜的男人扶坐在一张椅子上后,对她微微苦笑。现代的女性实在不能小觑,个个都自有一套保身的绝门功夫。看来他是多事逞英雄了,这种阵仗,她应付得来的,比较需要列入保护的恐怕是所有企图施暴的男人。
  “能不能给我一些冰块?这位先生需要冰敷。”
  “不用了吧?他该受点教训的,也好教他知道别随意对女性动拳脚。”范喜言对这种一错再错的男人完全施舍不出一丁点同情心。
  “我想他已经很知道了。”杨敦日仍是坚持地道!“给他一点冰块消肿镇痛吧。”
  不过,才说完,那尾衰男便已逃之夭夭而去,拼着残喘的老命也要逃出炼狱,奔向生天。一溜烟就不见人了,动作之迅速的。
  范喜言摊摊双手,表明不是她不愿施善心,而是人家根本不领情。
  “呃……”想到了救美的英雄其实有个更伟大的身分客人之后,她连忙捞来菜单,帮他带位:“先生,这边坐。一位吗?”
  杨敦日有些啼笑皆非,觉得这位女士变脸的速度快到像是曾经到四川拜师学艺过。幸而他的反应也不算太慢,坐下之后道:
  “我等人,请先给我一杯摩卡。”
  “摩卡就好了吗?要不要再来一份鲔鱼松饼?我的最新力作哦!”
  肚子似乎有点空虚,他想了想点头:
  “那就来一份吧。”
  “你不会失望的。”她很快进厨房施展身手去了。
  以她略为丰腴的身段来说,动作实在称得上迅速敏捷了。有了工作上的目的,杨敦日才对她有丝关注起来。当然,不能不说他其实非常好奇这位女子怎会常常遇到这种状况。才见过她三次,就有两次见人在她这边撒野;这次更严重,那男人甚至企图对她动粗。
  旺盛的好奇心让向来独善其身、不管他人瓦上霜的杨敦日忍不住在她端食物过来时脱口问道:
  “刚才那人……是你朋友吗?”
  “才不是!”她嫌恶地摇头:“他在对面大楼上班,我才没那么不幸当他的朋友。”
  “那,是他吃霸王餐不付钱,所以与你起争执了?”
  “不是。我还没遇到这种客人过。”
  “既然没有这种纠纷,你与他怎么会弄到动手的地步呢?”这下子他更加好奇了。
  范喜言轻哼了下,虽然极不愿给人三姑六婆的印象,但还是直说了:
  “他外头有女人,我只不过在他夫人来店里消费时,顺便提醒她注意一下而已。那个男人打算带小老婆去大陆赴任,我看不过去。”
  杨敦日傻眼。居然是为了这种事?!
  “你不知道这种家务事管了只会沾来一身麻烦吗?”
  她下巴一扬,全然没有悔改之意。
  “我无法装作视而不见,我没法子当那些个知情不报,然后害得被背叛的妻子成为最后知道的可怜虫。”
  “就算成了可怜虫,又干你何事呢?”他不懂她何来的理直气壮。“如果是自己的亲人也就罢了,但陌生人的家务事也管,你也真是太多事了。”怎么这个女孩看来年纪轻轻的,却已染上欧巴桑才会有的多管闲事症头?
  范喜言被责备得一楞。救命恩人骂她呢!她真的是错误的一方吗?
  “你认为我该坐视眼皮下看到的不公不义之事,别当那个举发的第一人吗?”
  “当你还学不会拿捏分寸时,我建议你先这么做比较好。”杨敦日给了点忠告。“这并不表示我们必须坐视”正想再补充说明一些看法,但时间上已不允许。他等的人已经来了,而店里也拥进了其它客人,致使他们的闲聊不得不中断。
  “嗨,学长,抱歉我迟到了,你等很久了吗?”窈窕纤弱的女子款步走来,一身的轻灵,瞥了眼范喜言,露出微笑,好骄傲地表现自己弱不禁风的身段。
  “呃,不会。”杨敦日起身替她拉开椅子,没有提起自己其实也才刚到。这位娇贵的学妹与人有约时,向来“准时”迟到一个小时。听说但凡是美女之流都得摆摆这种派头,而男士们必须甘之如饴地生受。他这个人比较取巧,向来是约二点就二点五十分到,既不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又能满足女性的虚荣心。
  “我要一杯熏衣草、一份生菜沙拉。”弱质女子优雅地钦点菜色。
  “马上来。”范喜言板着脸走开。心情仍因他对她的批评而跌宕。他认为她是自找麻烦,而非伸张正义……难道不管在什么时代,她的所作所为全是毋庸置疑的错事吗?
  “嘻!”待她走远后,纤瘦女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杨敦日收回看范喜言的眸光问着。
  “她很胖对不对?如果她再瘦个十五公斤,一定比较好看。”
  胖?会吗?就他的眼光来看,这女服务生相当丰满有致,丰腴的美感十足,哪里令人觉得胖了?不过,他很能体谅,毕竟在竹竿眼中,任何稍有曲线的物品全叫胖。
  “学妹,你今天约我出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不想把话题绕在别人身材的批判上,他直接步入正题。
  弱女子当下收起笑容,哀怨地垂下眸子,轻问:
  “他……最近似乎很风光?”
  “啊,原来你想找的是奇伟?为什么不明说呢?我可以找他一同来的。”杨敦日故意表现出吃惊的样子。一点也不意外,最近奇伟大量曝光,昔日那票迷恋他的人又一一蹦了出来,搞得常大帅哥火大不已,昨天就跑到垦丁度假顺便躲起来。
  “他知道我找你,为什么就不自动一点跟来?”女子幽幽声如泣如诉。
  谁有那个美国时间啊?杨敦日自己也是被学妹状似洽公的口吻给拐来的好不好?但他不能学常奇伟那样任性地爱来就来、高兴拂袖而去就拂袖个一干二净,那一种“酷”行为是帅哥的专利,像他这种“邻家胖大哥”最好别妄想尝试,继续温吞地当个老好人就行啦。
  “学妹,奇伟很忙,你是知道的。”他的安慰到此为止。吃完了松饼,他问道:“早上你在电话中提到你所经营的精品店需要两个短期店员,不知道你所要求的条件是?”
  弱女子挥挥手,有些不悦想谈的话题被移转掉。
  “也没什么,就两个短期工读,一个早班、一个晚班,为期三个月,忙到过完旧历年就可以了。那不重要,我相信学长会替我安排好的。以前在学校时,你最疼我的嘛!”美女一向乐于接受他人的服务。
  是喔,所以活该继续被占便宜、予取予求下去。
  “我会安排。你什么时候需要人手?”咧开敦厚的笑,仍是殷勤的好好先生样。
  “下星期五吧,你找三、五个人来让我面试,啊!不然我去你们公司选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弱女子眼中闪过光芒,忘情地伸手抓住杨敦日。
  杨敦日低头看那双鸡爪,幸而她很快收回去,不然他都要被那冰冷的手掌冻伤了。瘦仃伶的人向来血液循环不好,一到秋冬时节,简直是活动冰棍,怪冻人的。
  “呃,呃,学长,你千万别会错意,我对你一直没其它的意思。不是嫌你胖,你很好,真的很好,是我没有福气。你一定会找到最合适你的人的,虽然我一直知道你暗恋我,可是我却是把你当大哥看的……”
  这女人是在安慰人,还是在炫耀功绩?
  将食物端上桌,范喜言听到了洗衣板女叨絮的演讲词,不免浮现这个疑问。嘴巴上说这没什么重点的安慰词令,眼中闪动的却是被仰慕的自得,像是很满意有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就算对方不是她要的也很开心。
  那么……帅哥喜欢这个洗衣板女吗?范喜言偷瞥过去一眼
  就见帅哥唇角微微抽搐,像是忍住某种情绪,使得表情显得凄楚无比……莫非真的……?
  啊……没天理,洗衣板有什么好喜欢的嘛!
  范喜言垂下双肩,失望地回厨房叹息。
  她从不以为自己丑,事实上她是个粉嫩丰腴的唐代美女,但显然在这里是不吃香的。
  而这,让她有些失落了起来。
  莫名地,就是失落。
  “你喜欢上那个客人了。”王伶说得多么斩钉截铁。
  “才不是。我说过了,欣赏罢了。”
  “逞强的人都会这么说来掩饰自己已然心动的事实。阿范,虽然说你是我们这一群里面唯一结过婚的,但别忘了你其实也不过才二十岁,在我们这票二十六岁的成熟女人眼中,你只是个少女,有情窦初开的权利。”
  “什么情窦初开?不会的,我这为人妇的身分,自是知道分寸,岂容许自个出这种丑事?”她可以欣赏全天下的帅哥美男,却不可以喜欢动心,那是不成的。
  范晴这回倒是与王伶站在同一阵线:
  “如果你这辈子都回不去了,你仍是要坚守已婚身分,错过任何可能的良缘吗?我可看不出来你有那么思念你那个古代的丈夫。”
  范喜言正色道:
  “这是原则问题。已婚的身分就是已婚,不能因为时空相隔就不认帐,我做不出这种事。”
  “但你管得住你的心吗?”王伶哼了声。
  “为什么不行?”她可以的。欣赏与喜欢不同嘛!“我向来痛恨不忠、出轨,也勇于揭发别人的私情,没道理宽以待己,我绝不做出背叛的事。”
  “所以这辈子独身也没关系了?”范晴有点笑不出来,没想到这小妮子的大脑是用水泥灌成的。
  “反正我养得活自己。”范喜言举了举手中的刺绣。她一手好绣工替她挣得了不少钞票,都是康柔云这个金头脑替她打点,绣品全拿到日本贩售给那些唐文物收藏家,随便一块绣布都能换回令人咋舌的金额。才半年就让她存到了七位数
  字的金钱。
  王伶与范晴同时耸耸肩,觉得古人就是古人,有些观念就是不会变通,既然如此,又何须争执下去?反正日后要是真有什么改变,事实胜于雄辩,不必多说啦。何况她们不认为自己讲得过阿范。一个对自己信念如此执着的人,口才再便给的人也说不动她的。
  范喜言想与她们谈的并不是这个,而是“美”与“丑”的分别。
  “我在想,不管时代如何改变,对美丑的定义都应是以相貌端正为基础的吧?那为何,一个明明面黄肌瘦的女子,会自认为是大美人呢?就算”瘦“是现代人所追求的,可瘦并不表示是美呀。”
  “这是迷思喽。不景气的世道,赚钱的行业不外乎减肥、塑身、治秃头、隆乳、壮阳。人们觉得秃头丑、平胸丑、肥胖丑……却不表示当你不秃、不肥、不平胸之后就会成为俊男或美女了啊。但那又怎样,每个人还是愿意花大把钞票去砸出一个梦想。就像你们唐代,不见得人人都可以肥美得像倾国倾城的杨胖妞,但每个还不是极力增加自己的重量?今天你会讶异一根瘦竹竿对你露出睥睨的笑,但何不回想一下,以前你们不也是投以那些吃不胖的人轻忽的眼光?”
  “我没有。”她才不会做这种事呢!
  “但其它人都有不是?”
  这倒是。范喜言点头。
  王伶嘻笑地点点她:
  “阿范,感觉很不好对不对?在你的世界是丑女的人却在这儿以美女自居,当你是丑女看。有点刮伤了美人阿范那颗美丽的自尊心对不对啊?”
  范喜言勉强同意心底是不开心的。
  “其实我对别人的批评很能心平气和,反正别人的评价于我无伤,可是……”  范晴接口:
  “可是在一个你欣赏的男人面前被认为长得丑,心情就差得不得了啦,是不?”
  也许是吧。想驳,也驳不出个所以然。
  “别说那个了。阿范,我们最想知道的是你怎么惹得客人要对你动粗呢?”
  “那男人外遇,我不过提醒他妻子注意一下而已。我可没要他妻子去请侦探跟踪抓奸,但那男人把自己的错都怪到我头上来了。”
  喔……
  王伶与范晴相互交换个无奈的眼神。是呵,还会有什么呢?会招徕麻烦的事永远只会是这一桩,为什么阿范永远学不会什么叫明哲保身呢?她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了。
  “阿范,麻烦你好歹注意一下自身安全好吗?”
  “如果你控制不了自己的正义感,那至少要学会伸张正义之后,该如何全身而退吧!”
  她们深深觉得事情不该继续这么下去了。望向范喜言的眼神分外坚定。
  今天是范喜言的休假日。其实她对休假并不感兴趣,但王伶她们说根据什么劳基法的,非要她休息不可,于是她一个月有六天不知该何去何从。
  以前她借住在范晴或王伶家,直到厌茶上轨道之后,她坚持自立,搬到厌茶的楼上居住,从储藏室里清出五坪大的空间容身,当成小套房住也算自得其乐。
  她讨厌独自一人,她不爱这种孤寂,更讨厌孑然一身的落寞感,但这些都由不得她。事实上是,她就是处在这样令她难受的氛围中,缠缠绕绕得她几欲窒息。可,这能与谁说呢?这儿,没有相同际遇的天涯沦落人,她的惶恐不安只能自己尝。
  纵使她已习惯了这边的生活,但不代表她全然的适应并融入。好奇心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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