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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君情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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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另一个没得到消息的会在背后给我一刀,那我岂不是死定了?”
“你不说照样得死。”那书生阴侧恻地说。
“所以我要在这儿说啊!”袁紫葵白了书生一眼。“我大声讲,你们一起听,过后就不准再找我麻烦喔﹗”
“你说吧!”刀客低沉沉地开口。
“我先自我介绍,我叫袁紫葵,京城人士,我有四个哥哥,人称……”
“风、雷、雨、电?”那剑客锁紧了双眉。
那四个称号让围观的众武林人士不约而同地沉下面孔。
北原国里,谁不知“风、雷、雨、电”四兄弟,其难缠与难惹让大伙儿光“听”就生畏了。
想不到这小女娃也是袁家人,看来是得退让几分了。
原本围住袁紫葵的众江湖客同时往后退上一步,瞳中的杀气敛去三分。
袁紫葵松下一口气,知道哥哥们的名声又再次替她挡住了一场灾劫。“我想哥哥们找我的事已传遍天下,不过我还不想回去,我现在正为常胜镖局做事。”
“姑娘,请你有话直说好吗?”剑客不耐地截了话头。
袁紫葵颔首。“我这就要说了嘛!半个多月前,咱们镖局从万马镖局哪儿接了趟镖,不过自从常胜总镖头去世后,咱们镖局的景况就大不如前了;我们自己无力保镖上京,遂对外聘请镖师。匡云白来应征,说他有把握以最短的时间护镖上京,虽然他要的工钱很高,但他的本事确实不错,平常人得走一个月的路,他半个多月就办到了,镖货自然也顺利送进京城。”这番话真假各一半,而这样的谎言是最不容易被拆穿的。
“而你却肯向我们透露自己镖局内的秘密?”刀客并不相信她。
“咱们保镖,一开始只收前订,货到后再收后款,但匡云白却将那笔钱给吞了;我知道匡云白很缺银两,但镖局也不好过啊!他那样做实在是太坏了,你们要找他那是再好不过啦!”袁紫葵斥骂。
“你没说谎?”刀客的疑心挺大的。
“你自可向万马镖局打听去。”她的谎话有一定的真实度,没那么容易被拆穿,这点把握她还有。况且她瞧这些江湖人,找匡云白不似为仇,但像收了巨金要买他的命。因此,他们追逐的目标一致,却又彼此牵绊,不让对方抢先;这样的一群乌合之众,只要给予够多的诱饵,他们是不会有那精神与体力,去调查她话中的真伪的。
“袁姑娘可知匡云白乃西荻国王族?”刀客再出问题探她。
袁紫葵心头猛一蹦,却极力维持住脸庞上的嫌恶,不教惊愕改变了脸色。“原来是西荻国的人,难怪这么壤。”
她口气中的恶意是如此明显,仿佛真与匡云白有不共戴天之仇,因此特来泄漏他的行踪。
几个男人又各自沉吟半晌后,那铁塔般的壮汉忽尔抢先跑了出去,奔驰的方向正是上京的官道。然后,也不知是谁喊了声。“快追,别叫托老儿捡了便宜。”
瞬间,围观的武林人士跑了个精光。“利”字当头,谁有闲工夫去查袁紫葵说的是事实,抑或是谎言?
终于,闹剧落了幕,袁紫葵强装起的冷静崩溃,摇摇欲坠的身躯宣示着她的受惊过度。
“不行,撑不下去了……”咕哝犹在唇边,她软软地朝地面倒了下去。
同时,打斜横里伸出一只手臂,迅雷不及掩耳地捞了人就跑。
那急如流星曳地的身形只在路人的视界里留下一抹残影,转瞬间即消失无踪。
“什么东西?”一个疑惑的声音响起。
“眼花了吧?”有人附和地开口。
那说词说服了群众,被中断了半个时辰的市集,重新开始了它日常的运作;小贩叫卖、人声纷扰,仿佛前一刻发生的事情压根儿不存在过,没人再想到那蓦然消失的姑娘……
第八章
匡云白抱着袁紫葵拚命地往前跑。
时光流逝,他的脚步不停、周遭的景物替换,唯有他心头的失落不变。
袁紫葵知道他的身分了——西荻国见不得光的私生皇子。
他对自己的出身没有感觉,给人追杀了多年,那曾有过的躁烈性子也差不多给磨光了。
好一段时间,他只是懒懒地活着、懒懒地呼吸、懒懒地赚钱去找那唯一还挂在他心头的哥哥匡云发。
这样懒懒的、什么也不多想的日子,他过了好久;直到有一天,一名善良却顽固、手脚笨拙又努力不懈的姑娘,突然闯入他的世界,她以那毫无保留的仰慕与信赖,抹去了长久以来遮住他心头的阴影,强迫他重新体验了激烈的喜怒哀乐。
他原有的强猛性子又一点一滴地复活,无趣的人生再添一股新意义,情绪起伏中,他开始大笑、怒吼、忧虑,仿佛那甩脱了柙门的老虎,在拋却负担后,一身尽是自在。
可是现在,她知道了他的身世、明了了他们“世仇”的身分,她对他的看法会有所改变吗?
他想知道,却怕得没勇气停下脚步去追问。
多年的亡命生涯让他的胆子变小了。
“停,匡云白,停下来……”她苍白着一张俏脸呻吟。“我快吐了……呕!”警告来得太迟,她终是吐了他一身。
匡云白一楞,仍是顿住了脚步。
“呕——”她几乎吐尽了隔夜饭,而他只是呆站着,任她吐到完。
半晌后,她捉着他衣襟的小手,又软软地往下滑。
“小心﹗”他实时揽住她的腰。
“谢谢。”她回给他一抹虚弱的笑。
匡云白心疼得像有人正拿刀刨刺着他的胸口。
“我记得前方林子里有潭碧湖,我带你过去清洗一下?”他问,语气中的生疏教她黯然垂下了眼。
他们是“雠敌”呢﹗可她一点也无法恨他,那仇起源得太早,她根本没有体会过,又如何去恨?
她在他怀里轻颔首,闻到他衣服上自己吐出来的秽物,那臭味真令人不敢领教。
他似是发现了她的不适,将她移到背上,轻轻背起,远离他胸前那些脏东西。
他好体贴。她突然眼眶发酸,双手不自觉攀紧他宽广、又干净的背。
“谢谢你,匡云白。”她低喃。
他听见了,诧异于她语气中未曾改变的依赖与娇甜。她,不在乎吗?他们是世仇哪!
他背着她,往树林方向走,一路上谁也没有再开口。
沉默持续了好半晌,直到密林深处、碧湖边。
匡云白轻柔地放下袁紫葵,小心翼翼的态度好象她是某种易碎的珍品。
“你先梳洗。”他说完,很有君子风度地走了开去。
她看着他的背,一直以为那是座不倒的山,但此刻瞧起来竟显几分落寞;她不解其因,却莫名地心头好疼。
“匡……”她伸出手,想唤回他;却在话到嘴边时,又缩了回去。
要跟他说此什么呢?她心里的惊讶未消,此刻开口,必没好话,不如再等等吧!
深吸口气,她将注意力转回眼前的碧湖上。
湖面平波不扬、湖水清澈见底,光瞧就觉得清凉。
她迅速解开发辫,脱去绣鞋与衫裙,往湖里走去。
在净身之前,她先洗干净被呕吐物弄污的衣衫,掠在大石上;正想再清理满身的脏臭时,匡云白的声音乍然响起。
“你的衣服洗干净了就丢过来,我帮你烤干。”
她转眼一瞧,才发现离她三尺处、一块双人合抱那么大的石块后,正升起一股淡淡的炊烟。
不过,他太看得起她了,她的力气根本不够将衣服丢到三尺远的地方。
“我丢不到。”她说。
然后,窸窸窣窣半晌,一根长长的竹竿被伸到她面前。
“你把衣服放在竹竿上。”他情愿借竿传物,也不敢回头望她一眼。
真是够君子的,她边想,边将衣服放在竹竿上让他收过去烤干。
匡云白收了她的衣服后,又静默了下来。
袁紫葵一面净身、一面将视线投向大石后的男人;她可以想象得出来,他此刻专心为她烘衣的表情,定是混杂着认真与疼惜。
好早、好早以前,她就知道她可以依赖他;打他进镖局后,她除了偶尔为生计所苦外,再也没有被那些杂七杂八的家务扰过心。
饭有人煮、衣服脏了有人洗、屋顶破了他会修……他会做好多好多的事。她觉得他就像那无所不能的天神,一下子将她混乱到谷底的日子彻底给拉抬了起来。
所以他是什么身分,根本无所谓,只要他还是“匡云白”,一个可以依赖、嘴硬、心软的男人,她就会恋他如昔。
“匡云白,你真的是西荻国的皇族吗?”她边洗边问。
空气突然沉重了下来,原本充斥于密林中的虫鸣鸟叫也消失无踪,四周静默得落针可闻。
好半晌,就在袁紫葵以为她得不到回答时,匡云白低沉的嗓音乍然响起。“我娘是西荻君主的情人。”易言之,他承认了自己是西荻国的皇子。
“我娘是北原国皇帝的妹妹。”她说,语气中是一派的毫不在意。
他怔了怔,有些讶异她如常的态度。她在想什么?他的身世把她吓傻了吗?他不禁愈加小心注意自己的遗辞用句。
“我知道,你娘人称『私奔公主”,你有四个很能干的哥哥和一个姐姐;在北原国里,没有人不知道袁氏一门的事迹。“
“呵……”她轻笑。“你说得太客气了,我晓得大伙儿都说袁家专出怪胎。”
她的反应太奇怪了,他忍不住越来越疑惑。“紫葵……”
“匡云白,你知道北原国与西荻国之间仇恨的由来吗?”和着唏哩哗啦的泼水声,她尖锐的问题像枝利箭笔直射中他心窝。
匡云白的喉咙里像卡着一团砂石,他张开嘴,好半晌,才发出某种嗄哑低沉的声音。“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她说。“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因为这种不知道几百年前结下来、莫名其妙的仇恨而彼此敌视呢?”
一瞬间,时光仿佛就此停止。
匡云白屏着呼吸,动都无法动一下。她刚才说了些什么?她……并不计较他们世仇的身分?
“匡云白,你恨我吗?”她幽幽地问。
恨她?开什么玩笑?他爱她啊﹗
“当然不——”他站起来,转过身,心跳霎时间漏了一拍。
袁紫葵就站在他身后,娇躯上只披了件湿透的单衣,显露出她玲珑窈窕的身材,性感得不可方物。
她美丽的小脸上是一片坚定。“我也不恨你,一点儿也不。”
他呆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贴近的距离可以察觉到对方的呼吸。当然,更隐瞒不了那两颗因为悸动而狂奔的心脏。
情潮在四只眼中流窜,爱恋就此展开。
日落西山,当他俩都洗浴完毕、也吃饱喝足后,袁紫葵半偎在匡云白怀里,听着他诉说那一段绵长、且恩怨难解的往事。
“这么说来,你一直被追杀喽?”她终于了解他身世的由来了。“难怪我初见你时,总觉得你好象经历了许多事,很疲累、很无力似的;常豪还说你成天无精打彩的,就像个瞌睡虫。”
“我那时确实已累得什么都不想管、不想理,只愿无知无觉地混过每一天。”他轻笑。“不过后来却被你吓得连『累”字怎么写都忘了。“
“怎么这样﹗”她娇嗔地拍了下他的手。“我确实笨手笨脚的,但我一直很努力啊?”
“只可惜一点儿成效也没有。”
“谁说没有?”她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永远不进步?“记得刚掌理镖局时,我连生火、打水都不懂,学了一个多月才练会,现在虽然做得不好,但起码不是一事无成。”
他低笑,想起她连一桶水都提不起来,还打水咧!没反被拖入井中、变成落汤鸡一只,就算老天保佑了。
“其实你根本不适合做那些事,为何不放弃呢?”至今,他仍不赞同她的拚命。
“要放弃当然很容易,但面对却很难。”她垂下眼帘,十指忍不住绞着自己的衣衫。“我没告诉过你,我离家的原因对不?”
他紧了紧搂抱她腰间的手,让自己厚实的胸膛成为她彻底的倚靠。
她感觉仿佛得到了某种支持,不禁回眸对他盈盈一笑。
“我会很认真听你的故事。”他用慎重的语气说道。
她点头,开口的同时,先逸出一声长叹。“那其实是桩微不足道的小事。很早以前,我爹与故仇老将军是很好的朋友,遂互相约定将来要结成儿女亲家。可是娘一直生了四位哥哥后,才生下我和姐姐、一对双胞胎姐妹花。”
“那……这婚约是要落在你姐姐,还是你身上?”他希望不是她,但就算是她,也没关系,在她视他俩间的“世仇”身分如无物时,他已打定主意与她相伴一生了,了不起到时候再去抢亲便是。
袁紫葵摇头。“对方本来打的是两女共侍一夫的主意,但娘亲不允,她不想委屈我们姐妹任何一人做小,因此在我和姐姐行及笄礼时,办了场相亲宴,由仇段将军亲自点选自个儿的妻子。当时,我一见仇将军就很倾慕他,他威风凛凛的模样教我好佩服,我本来很有自信能够被他选上,毕竟自小大家都说我长得比姐姐漂亮。可想不到,仇将军选中的却是姐姐;我曾去找姐姐商量,愿意委屈自己作小,想不到仇将军居然反对,所以……我受不了,就逃家了。”
匡云白的心仿佛挨了一拳似的,疼得发酸。“你是因为没办法嫁予仇段而伤心离家?”
她小手握着他的大掌,与他十指交缠不分。“本来我也以为是这样,但遇上你后,我才发现当时真正令我伤心的是,我输了姐姐;我一直很骄傲自己比姐姐漂亮的,我想不到会输,既生气又不甘心,才会想不开而离家出走。”
她这话的意思是,她并不爱仇段喽?他的心突然不疼了,反而快乐得像要飞上青天。“那你现在已经不想仇段了吗?”
“好久没想了。”她娇躯整个瘫软进他怀里。“离家之后,我才知道外头的世界不比家里,其现实与可怕绝非笔墨足以形容;我上过很多次当,生病、被抢、被骗,有几次真的差点儿就没命了。”
天啊﹗想象她遭遇到的不幸,他一颗心又揪了起来。“你该回家的,一个不识人间疾苦的千金小姐,根本不适合在外头闯荡。”
她轻笑,安慰他的不安。“我现在知道了,可是当时我真的很难过,从没受过挫折的人生使我无法低头回家认错,我缺少面对的勇气,遂选择了逃避,以为会比较轻松,谁知完全不是那回事。后来,我后悔了、天天都想着要回家,可是……我却再也回不去了。”
“只要你不拖着常家那四个大包袱,你其实随时可以返家的。”
“别用『包袱”二字形容他们,一年前,我重病昏迷时,若没有他们,我早死了。“
话虽如此,匡云白还是无法喜欢那四个怪异的常家人,他们给他的刺激太过深重了。
“你不晓得,当时我吃的那些药有多贵,上好的补身良方有些甚至高达百两纹银一帖,可他们眼也不眨一下的就买来给我吃了,还有每天不断的补品,什么人参、燕窝、天山雪莲……我不知吃了多少,也吃掉了镖局大半的积蓄。后来常胜总镖头死后,镖局会垮得这么快,我也得负一半责任。”
他不说话,想起四个姓常的疯子,那种种怪异的举止着实让人难以忍受,但偏偏有副好心肠,还救了他最心爱的女人。
能说什么?就当是前辈子欠的债,今生来偿还吧﹗
他抱起她纤弱的身子,和她面对面。“放心吧!常胜镖局垮不了的,我已经将天马这趟镖抢到手了。”
“你抢到手了——”她兴奋的语气好象看见天上降下银子雨。
他点头,给了她一个再开心不过的答案。“而且也拿了前订,我们可以雇车上京,不怕没路费了。”
“真的吗?有前订……”她张大嘴,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一连串的喜事接踵而来。
“足足有一千两白银,你不必再这么辛苦熬夜帮人绣嫁衣了。”他拉起她的手,贴在颊边轻磨,好心疼她吃了这么多的苦。
“一千两耶!”她觉得自己快乐疯了。
“更好的是,唐大人又多给了我们五天的运镖时间,也就是说,我们只要在八月二十日前送镖上京即可。”
她太高兴了,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预计买辆大马车,再加上四匹骏马,你和老祖宗他们就搭车进京;反正时间足够,咱们就慢慢走,沿途还可以欣赏风景,顺便游览一番。”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随着他的好消息接二连三,瞳底的光彩越燃越炽。
“我想就定在五日后出发吧﹗”他拍了拍她的背。“你喜欢这样的安排吗?紫葵。”
她的大眼眨了眨,乐飞上天的心神给他拍回了些许。“岂止喜欢,我是爱死了——”她大叫,两手圈住他脖颈,高兴得都忘我了。“你好厉害,匡云白,你真的好厉害,我好佩服你,你太厉害了……”他是神哪!她的英雄、最最了不起的英雄。
她的贴近让他整个人沐浴在她少女特有的馨香中,一颗心被勾引得晕陶陶,仿佛饮足了老酒般迷眩。
“紫葵,我……”他口干舌燥,恨不能一亲芳泽以解饥。
“镖局有救了、镖局有救了!”她没发觉他的反常,一径儿又叫又笑。
灿烂花颜诱出他一身的欲焰、直冲三丈高。“紫葵……”他低喃,俯首吻住她的唇。
她浑身一颤,才回笼不过片刻的神思,又飞上九重天去了。
“别怕。”那生涩的反应让他心生不忍,火热的唇放轻吸吮她的力道,温柔似鸿羽掠过。
怕?她哪是怕?怔楞的原因是兴奋与羞怯交织而成的情欲,又浓又烈,让她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匡云白一只手轻抚着她微僵的背脊。“放轻松,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的手好似带有魔力,能够释放她的紧张。
“唔……”半晌后,她鼻间逸出一声甜腻的呻吟,僵硬的身躯终于放软了下来。
袁紫葵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心头像藏着一把火,几乎要烧化了她。
“匡云白,我……”太热了,她快受不了了。
“云白、叫我云白,我的名字——云白。”他放开她的唇,轻轻地吻着她的耳垂。
“啊﹗”她的脚趾屈了起来,身子瑟瑟抖个不停。
“紫葵,叫我的名字,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他缓缓诱哄着,舔着她的耳垂,含入嘴里,细细啃啮。
“云……云白……云白……”太刺激了,她连手指都酥麻了。
匡云白陶醉地沉浸在她娇嗔的呼唤里,恍恍惚惚地他发觉身体被一圈光晕给包围住;那光晕的名字就叫“幸福”。
只要跟她在一起、只要拥着她,他连呼吸都感到幸福……
次日清晨,当袁紫葵喜不自胜地带着匡云白和一箩筐好消息准备回镖局与老祖宗等四人分享时;已有人抢先一步,代她做了宣告任务。
马有财领着十来名镖师浩浩荡荡地杀上常胜镖局,大声吵嚷着要找匡云白以讨回被抢走生意的冤仇。
可恨啊!整人不成反挨整,他一口火气燃成冲天烈焰,怎么也消不下去。
“叫姓匡的出来,本大爷要与他好好理论一番。”口气还算有礼,但一整群人翻桌摔椅的行为却十足地野蛮。
匡云白与袁紫葵远远瞧见镖局内的风暴,彼此互视一眼。
“看来他发现唐大人将保送天马的任务改委托常胜镖局的事了。”她说,神色间难掩忧虑。
“怕什么?”匡云白冷笑。“是他自己犯了大忌,竟得意忘形地泄漏了镖货的秘密,唐大人不肯再信任他,被我说服,改将天马转由我们保送是天经地义的事,他有何资格上门来挑衅?”
“话虽如此,但他们人多势众,我怕……”万一彼此一言不和大打出手,袁紫葵担心自己这边一群老弱妇孺会被打死。
“别怕。”匡云白拉着她,自信满满地走进镖局。“大不了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喽﹗”
“就怕一群老弱残兵再怎么抵抗,也挡不住人家精兵十名啊﹗”
“我可不是老弱残兵﹗”
“你是双拳难敌四手。”她叹了口好长好长的气。“蚁多咬死象,听过没有?”
“那也得有够多的蚂蚁啊!”匡云白拍拍她丧气的脸。“放心吧﹗那十几只蚂蚁,象还不放在眼里。”
她忍不住又红了脸,对于他亲密的举止总难显得自在。
“害羞啊?”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怎么她还这么容易脸红?可他越瞧却越是欢喜。
“少不正经了。”她羞怯怯地躲着他的调侃。“你快帮忙啊,他们捉住二奶奶了。”她紧张地揪住他的衣袖。
匡云白定眼、撇嘴。“你看错了吧?我瞧是二奶奶巴住人家汉子不放才是真的。”
“你还玩?”她跳脚,眼见二奶奶给个镖师举起来,往墙壁方向一丢……天啊!这要碰上了墙,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啊!“二奶奶——”顾不得自已亦是副柔弱身躯,她满脑子只想着要救人,拚命往前跑去。
忽尔,一阵风掠过她身畔。“什么东西?”她眼底只留着一抹残影,再定神,已瞧见匡云白跃至墙旁,再准确不过地接住了二奶奶坠落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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