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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诱女伯爵-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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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服从你的命令!”黛丽愤怒地说道。
“我会使你的利益受到损害。”
“噢……你真是让人无法忍受。”
“我并不这么认为,黛丽。我是对的,我曾经做过什么事让你不信任我吗?”
她再次瞪着他,“没有。”
“那么做你的承诺,相信我。”他从她的眼底读到恐惧,不是因为他是纪查德,仅仅是因为他要求她的信任。他到底在这里做什么?他看着她的时候暗暗责骂自己,当少数人辱骂她时,她已尽力表现出最好的一面,而现在她知道自己在害怕,害怕受到更多伤害。这是她需要做的最后一件事,陪伴一个女人。女人,该死,她几乎还是个小孩,如此的天真。在这个世界上她的未来应该受到保护,而他冲动地伤害她,在她准备好再度信任别人之前,他需要耐心和毅力。他要做什么才能试着说服一个天真的女孩相信他?
尽管答案摆在眼前,他可以因为那些混蛋所做的而轻易地杀死他们,查德窃取黛丽眼中的闪烁光芒和唇边无忧无虑的笑容,他多么想把她拥在怀里,把她藏起来远离这个世界。他想治愈她的创伤、安慰她、宠爱她,向她保证不会再使她受到任何伤害。但是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太多人伤害她,而且一分一秒都未曾放过,只有黛丽自己学着看清他们的真面目才能避免再受到伤害。
虽然他所能做的只是保护她,直到她学会如何应付他们,因为如果他不这样做的话,她可能会变得和他以前一样……冷酷而藐视其他人的动机。
当他第一次到雷瀚时,他只是企图买下它而完全不关心一个年轻的女伯爵,因为她父母的奢侈而处于极为险恶的环境之中时会发生什么样的危险,但是现在他却改变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呢?在他看到她走下惠特摩舞厅的阶梯时?在她不舒服他递给她手帕的时候?还是在她凝视一朵玫瑰时?事实上每一件事都令他有所改变,结合成熟热情和天真无邪的黛丽,已经使他越来越陶醉其中了。
他会保护她的。
即使他必须为她的倔强打开保护膜。
“我希望你能带我参观这个庄园。”
黛丽瞪他一眼,对带他参观她的土地这项要求感到忿忿不平,她的脑海中迅即闪过许多憎恨谩骂的字眼,但是她的脸上平静得像是她不会说出任何话或做出什么事来。她的最后一个希望,是如果她向他谈和并给他他想要的,他会觉得无趣或者讨厌然后就离开。可是她知道这结果似乎也是不可能的,丢给他愤怒的另一瞥,她挑衅似的走进屋子去整理她工作时带去的篮子。
二十分钟后她走出来并走到车道上,查德若无其事地坐在人行道的石椅上伸展着双腿,他的马则系在附近桑槐树的枝桠上。
她怒气冲冲地说着,“我准备好了。”
“你的马呢?”
“任何时候它都在这里,”她不高兴地说完这句话,仿佛等候她的暗示似的,奈斯拉着彩虹出现了,“你的马,小姐。”把缰绳交到她手上,奈斯向查德敬个礼然后离开。
不等查德,黛丽上了马,将马头转向西边朝种植小麦和燕麦的田野慢跑而去,然而她的怒气并没有持续多久,天气温暖而不炎热,雷瀚的美总是令她心旷神怡,她听到查德随后跟来的马蹄声,当他们到达谷底,她拉住彩虹改用慢步行走的。
黛丽指着左边的田地说,“我将在这些田里种植小麦、燕麦和大麦,牧草则种在这一边。”她指向右边更广大的田地补充道。
“为什么你选择在这些田地上种植这几种农作物?”查德问道。
“因为以前就是这样。”
“那么你应该将牧草种在这边,而燕麦、大麦和小麦种在那边才对。”他告诉她,一边指着与她刚才所说正好相反的位置。
这么说并没有引起她的反感,相反的黛丽提出她的疑惑,“为什么你这么说?”
“每一种农作物从土壤中萃取的养分并不相同,它们也对土壤产生不同的影响,如果交换作物,你将会得到更好的收成。”
她惊讶地问道,“真的吗?”
“是的,”查德笑着告诉她,“是真的。”
“那么我要谢谢你的劝告喽。”
“我很乐意接受。”
他微笑地看着她,让黛丽的心漏跳了一拍,为什么他如此的英俊?他经过的每一个地方一定都有许多女人等着投怀送抱。他那漆黑的头发和明亮的灰眼珠令人心神不宁,当他对她微笑,就像现在,她觉得自己好象放在骄阳下的奶油一般,觉得自己就要溶化了,从里到外她唯一想到的是,当他的唇吻上她时那种甜美的滋味。黛丽甩甩头,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呀!她原本是希望摆脱他的,不是吗?她希望纪查德尽可能地远离雷瀚和她。
“现在我们要骑往牧场。”声音里藏着淡淡怒气地告诉他。
查德微微点个头地跟在她身后,他们的马慢跑着经过三个池塘,一个比一个小,一连串的小瀑布连接了它们。
查德叫住她,“黛丽,这些池塘是什么时候完成的?”
黛丽指不远处一幢用树枝搭盖而成的建筑物说道,“这栋建筑是我很小的时候祖父建给我的,他说这是特别为我建造,当作娱乐室用的,这些池塘则是多年前他设计作为送给我祖母的礼物,我父亲说这些池塘象征着他们的家庭……我的祖父是最大的池塘而他是最小的。瀑布则用来表示他们骨肉相连,是一个完美的家庭。”当笑容从她的嘴边逸去,黛丽陷入沉默。
他们经过那栋建筑物和池塘的时候,沉默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查德开口,“你在想什么?或许说出来会对你比较好。”
黛丽看着远方,小心翼翼地不让感情出现在声音里,“你有任何家人吗?”她声音低沉而平静地问道。
“没有,我是独子,我的母亲在生我弟弟后去世,而他也只活了一星期。”
“那么你父亲呢?”黛丽平静地问着,察觉到他们至少有一点相似之处。
“我二十四岁时父亲就去世了,这样可以算是回答你的问题了吗?”
黛丽觉得非常困窘,“我不是在刺探你,我只不过是想作个比较而已,”踌蹰了了下,她又继续说下去,感觉自己正穿过一个漆黑的房间似的,“我发现一些关于家人……我的父母……的事,它完全不是像我先前所想象的那样,也不是我所相信的那样,它让我怀疑自己是否真是这个家庭的一分子。”
再度陷入沉默,黛丽回想起自己的生活,现在看起来她到底拥有些什么?不属于她的那些池塘?三个互相牵系的团体,也没有和她的父母有任何的关联,瀑布流下来的水是围绕着他们自己,没有一点围绕在她的身边。
“你经常来这里吗?”查德问道。
黛丽瞥了他一眼然后移开目光,“是的,我爱我的娱乐室,我常在这里玩好几个小时。”
“你都玩些什么?”
她耸耸肩,伤痛很快地涌上来,像一个硬块卡在喉咙里,“有时候我跟洋娃娃玩,但是我常常打赤脚在娱乐室里跳舞,或是到池塘边抓蝌蚪。”深吸一口气之后她突然开口说更无奈的事实,“大部分的时候我玩‘假装相信的游戏’,”她用哽咽的声音告诉他,“我假装相信有许多朋友和我一起玩耍。”
“我也是。”查德温柔地说着。
她困惑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我是独子和侯爵继承人,我被禁止与地位比我卑下的小孩子一起玩,所以我经常都是寂寞一个人,即使长大成人,我也经常感到寂寞。带我去看牧场吧!”将脚后跟贴近马腹,查德很快地改变话题。
他们骑的马再度开始慢跑,但是这时候黛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像她,真的有一点相像。她也感觉到从这一刻起她的眼光就未曾离开过他,而这就是她刚才向他吐露自己的伤痛的原因吗?
当他们并肩骑马时,黛丽一直注视着查德,一直到现在她都没问他任何有关家人的事或是他成长的经过,她唯一知道的是他曾经与一个美丽的女人结婚,到现在他仍对那个女人的死感到哀痛逾恒,这必定是他刚才说即使长大成人仍经常感到寂寞的原因吧,他一定很想念他死去的妻子,黛丽觉得自己可以了解这一点,同时注意到他又穿黑色的服饰,除了那件白色亚麻衬衫之外,而她甚至连那个女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蹶起嘴巴,黛丽试着不去想那个女人,如果她还活着,查德就不会出现在雷瀚,和她一起奔驰过草原。为了某个可笑的理由,黛丽突然很高兴他在这儿,她完全不了解他为什么要来这儿?真的像他所说是来帮忙的?那又是为什么?身为一个侯爵,纪查德应该有其他的事要做,而不该花费整天的时间与她骑马奔驰过山丘、豁欲。或者他和潘华特没什么两样,只是在寻找一个可以利用的人罢了。不过在这一方面查德并未要求任何东西,黛丽立刻决定今晚她要找出答案,她学习得很快,而要学习有关查德的任何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问他,她已经决定了,这就是她今晚要做的。
今晚,这名词忽然延伸出一个问题,今晚她要对查德做什么?他当然不能留在雷瀚,房子里只有她跟爱维,这是她刚才没有想到的。此外,她不希望他留下来。他们登上一个山丘,在那儿黛丽可以指出数英里外的牧场,马儿慢慢地走着,指着种有雷瀚放牧用的山坡,黛丽问道,“它们是否也应该改变?”
“改变它们?”他们的马并肩走上高高的山脊时,查德不解地问道。
“你知道,像你刚才说那些农作物一样,我应该在这里种植什么,而又该在那里放牧家畜?”
“不,”他笑着回答道,“它已经耕作太多东西了,你看,这片田地的石头和残干早就被除去,而土壤也已经裂开了,这种耕作多年的土地不再种植作物,它太硬了,所以在这里种植作物已经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了,但是如果要在这里放牧的话,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告诉我你将饲养哪一种绵羊?有些新品种的羊毛非常出色。”
“伯特养了拉普逊,汉普森和南……南什么的绵羊。”黛丽一边列举,一边试着回忆起那个名字。
“南道尔。”查德挑起一边漆黑的眉毛,相当惊讶地说道,“想不到你会知道那些品种的名字。”
黛丽很高兴被他称赞,整个人因此都亮了起来,“除了它们黑色的脸非常讨人喜欢之外,我承认对它们毫无所知,可是当我六岁的时候,伯特曾经让我照顾过两个没有父母的拉普逊绵羊,我叫它们莫顿爵士和苏芬小姐。”她低声轻笑地想起这段回忆,脸颊也因为兴奋而微微变红,“我喜欢它们,我甚至偷偷将它们带到我的房间去,并让它们睡我的床,当女管家发现它们时气得差点吐血,她叫伯特来把它们带走,还说会发生这件事全是他的错,然后阻止我和它们一起睡在谷仓。你能想象得到当时的那种混乱的情景吗?”她眉开眼笑地继续说着,“噢,不过我认为它们非常温驯而且闻起来很香,那种味道闻起来就像是热牛奶加上蜂蜜,而它们长得就像是两团羊毛球装上腿和一条尾巴般的滑稽。”
查德与她一起笑了起来,眼神从未离开过她的脸庞。她真是一块瑰宝,因为高兴而闪耀,小羊的记忆照亮了她整个人,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当她说她爱这个地方时就是指这些吧,他现在明白为什么她以前不是如此的了,她所想要的就是乡间生活。尽管她穿着拜会的长礼服时非常美丽,但是那幕影像却绝对无法和现在他眼前的她相比,傍晚的阳光使她沐浴在一片金光之下,头发变成光彩夺目的波浪,他不禁联想到被和风唤醒的秋天落叶,她闪烁的眼睛像两颗蓝宝石,他发誓她微红的双颊是夏日阳光提供最漂亮的腮红。
查德一动也不动地凝视她,欣赏她的美丽与充沛的精神,雷黛丽不是为城市而创造的,它的烟雾和限制只会掩盖了她的美丽,她是属于这里的,在这里阳光可以照耀她。和风可以吹拂她。
黛丽睨起眼睛看他,一面抬起手遮住眼睛以免受到太阳光的刺激。“或许我们应该回去了,因为我们至少要花三十分钟骑到马房,而太阳就快要下山了。”
但是查德一点也不想回去,他不希望这一刻这么快就结束,“告诉我你其他宠物的事。”他勒住马如此回应着。
“如果你把数不清的家畜也算进去的话,那么就算是一整天也说不完。侯爵,谷仓里新生的小猫小狗和绵羊都暂时是我的,我和它们一起玩,在它们还没睁开眼睛时照顾它们,直到数个月以后它们开始工作或是送给需要猫狗的佃农。”
“难道你没有属于自己的宠物吗?”查德问道,心里一边想着她的宠物长大以后总是会失去,对她而言必定是相当难受的事。
“没有,”黛丽摇摇头回答他,她依然在微笑,不过笑里却含着落寞,“但是我对自己能拥有它们一段时间感到高兴,有多少小孩能拥有这样子的经验呢,你说对吗?”
“这倒是真的,”他回答着,“你能拥有它们一段时间已经是很幸运的事了。”
两匹马从容不迫地前进着,黛丽指引查德看庄园四周不同的地标,当他们抵达马房,奈斯正坐在门外,显然过了一个修理马具的懒洋洋的下午,但是黛丽可以确定马夫已经看见她了。
“奈斯,擦干净纪侯爵的马以后请牵它到迪士德的栏里,就是里面最大的那一间。纪侯爵今晚将住在守门人的小屋里,或许彼得可以帮纪侯爵提行李。”
黛丽转身朝主屋走去,看都不看查德一眼,现在她所应该第一避免的事情,就是在奈斯前面与查德辩论他必须住在守门人的小屋的决定。但是查德终究没有批评她的安排,他只是吩咐奈斯可以在屋子的前门找到他的手提行李箱。
当她准备离去时查德又几跨步就赶上她,把手放在她的手肘上,倾身靠近她的耳朵,“那我会不会被赶到外面吃晚餐。”
黛丽斜斜地一瞥,发现他的唇边正挂着一抹慵懒的微笑,“欢迎你的加入。”她故作冷静地回答着。
查德凝视她好一会儿,“你怕我吗,黛丽?”
“当然没有,”她音调显得有点激动地反驳着,“只是因为爱维在这里,还有彼得和奈斯,我没有办法付他们酬劳,所以每天晚上我和他们一起吃饭,这样子也比较经济。”
事实上他亲密的举动使她陷入混乱,他确实说中了她内心的想法。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查德的行李箱就在眼前,黛丽想把手提箱递给他,但皮箱文风不动,她只好放弃并转身走进大门,仿佛这么做就可以在他们俩之间形成一道屏障。
“奈斯会带你去守门人的小屋,对客人而言它还算满舒适的,我会让爱维去确定一下你需要的每一件物品都有。现在,我必须去换衣服了,我们八点开始用餐。”她突然说了这么多话,声音听起来连自己都觉得开始急躁起来。
查德对她微微一笑,“那么我们晚餐再见喽。”
黛丽看他提起行李走上碎石车道,往守门人小屋的方向走去,“我的意思并不是要你用走的,”她叫住他,“而且奈斯或彼得会帮你提行李。”
继续在车道上前进的查德转头看她并露出笑容,“这是个适合散步的傍晚,而且这个手提箱根本不是问题。”
“但是守门人的小屋或许锁着!”她用手圈成杯状大声说着,好让他能够听到。混乱之间,她发现自己陷入两面为难的情况,是要把他叫回来呢,还是打发他去至少四分之一英里远的小屋。
查德停下来,点头表示同意她的看法之后若无其事地转向马房,“那么我应该找奈斯或……派德?”他问,试着想起另一个仆人的名字。
“彼得。”她轻柔地纠正。
“你看,黛丽,我会很好的。我是来这里帮你而不是让你害怕或是造成破坏,一切都看我的了。”他向她微笑,而这是一个具有强烈震撼力的微笑,黛丽感觉到心脏的颤动像蝴蝶的翅膀一样,她的膝盖酥软得几乎跪了下去。她看着他把手提箱扛在肩上轻松地走向马房,仿佛她提不动的箱子里其实没有什么东西似的。敞开的白色衬衫、黑色裤子和靴子使他看起来非常强壮,不只是因为他个人的特质、说话的方式,他的体格或是行为举止。黛丽咽下了口水,转身去找爱维。
一个小时后黛丽穿上一件样式简单的淡紫色礼服,领口和袖口镶有乳白色的花边,她一边告诉自己她不怕查德,一面站在她房里的长穿衣镜前审视自己。黛丽抚平紧身上衣,再从化妆台上拿起一对高雅的泪珠形紫水晶耳环戴上。她承认自己选择穿这套礼服是因为查德在这里,只有她、爱维和其他人在时她会穿件简单的棉布长袍,像是今天早晨她穿着工作的那件。这就是她觉得惊讶的地方,他已经使她对自己的微笑毫无所觉,她不停地注视他,注意到他的每一个动作对她产生莫大的效应,是的。她的确对这种反应感到害怕。
但是她的害怕绝大部分来自她自己,加上因为他的存在而可能使她痛苦。一开始她觉得自己对卢安森的态度比朋友要深入一点,她承认在卡文的拜会后怀疑是否他们两人之间可能会有所发展。当她发现安森在酒店外的巷子里面对那个女孩毛手毛脚时,她已经尝到被背叛的痛苦了。真是可怕!
她的感觉好象是有人撕裂她的心似的,伤害和愤怒令人不快,而她被背叛的感觉淹没了她,黛丽对这些感觉的记忆感到毛骨悚然,她尝到遭受背叛的滋味,她知道拒绝和难过是什么感觉,她不希望再有机会经历那些感觉。不是因为卢安森、不是因为她的父母,当然也不会是因为纪查德。
而查德也可能会伤害她,在想到和他辩论的时候她总是觉得受到伤害,从她第一眼见到他以后就开始受到他的影响,有些时候她会觉得他是如此美好,就像今天他们骑遍整个雷瀚的时候。但是有时候她却憎恶他的出现,黛丽想到自他们见面以后,当他无数次的要求和率直的言语激怒了她时,他所出现的笑容总是非常讽刺的。噢,他怎么可以这样伤害她?而这就是她担心的地方。
查德在进去之前敲了两下门,假设黛丽已经在里面了,这是他第一次走进这屋子,就像外面的结构一样,他发现自己非常喜欢这个房间,装潢简单而典雅,历经多年却能保持良好。他并不觉得房间内缺乏家具或墙上没有任何画作有什么关系,这房子很通风,宽敞的大理石门廊通到一间宽阔的客厅,每天早晨明亮的阳光必定会经由法式拱门射入。
在客厅的一端他发现一间书房,另一端则是餐厅和会客室,然而不论房间内是多么缺乏家具,每个房间内至少有一个新鲜的花朵的花瓶。查德注意到黛丽剪下的玫瑰有各种不同的搭配,各自配上了初夏天的鸢尾花、雏菊或芳香的薰衣草。在会客室后面他发现了厨房,还有那个提供他在守门人小屋一切必需品,像干净的亚麻床单和热水的侍女。
“侯爵!”爱维惊讶而匆忙的行礼,“我没有听到您走进来。”
“我敲了门,”查德说道,“但是我想自己进来会比较好,雷小姐给我很深刻的印象,这个家很随性,而我希望你对我的拜访也采取同样的态度。”
“一切就谨照您的吩咐,侯爵阁下。”
“这是晚餐吗?”他问道,同时吸进一口从炉上的锅子散发出来的香味。
“是的,我母亲送羊肉来给我们,感谢上帝,因为这屋子内实在没有什么食物。”
“我衷心地希望我们的晚餐不会是莫顿爵士和苏芬小姐。”
爱维瞪大了双眼,像是要掉出来似的,接着一抹微笑在她唇边绽放,连她棕色的小眼睛都因笑容而发亮,“看来她已经告诉你有关它们的事。不是吗,本来我的母亲不小心踩到黛丽的早餐盘,然后发现两只羊在房间里跳舞时,她几乎快要疯了。”她充满兴趣地看他,“我不相信她以前曾经告诉过任何人有关那两只羊的事。”
查德微笑着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相反地,他只是问她房子里是否能找到任何白兰地。
“在大理石门廊另一端伯爵的书房里,”爱维指示他,“您会发现餐具架上有个塞住的玻璃瓶和几个玻璃杯,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很乐意为您效劳,侯爵。”
“谢谢你,不过我可以自己去。”查德回答着转身离开厨房,当他走进书房的这一刻他感到意外,他发现黛丽站在书柜前小小的梯子上。
找出她要找的书,翻阅之后她露出了明亮的笑容,“我就知道它们在这里!”
“什么东西?”查德若无其事地为自己斟了一杯白兰地问道。
“是我祖父的日记!”她指着那本书兴奋地挥手,“他详尽地记录了雷瀚所作的各项决定。”
靠近她坐的位置,查德的眼光越过她的肩膀落在那本皮革装订已成泛黄的日志上。
“你看,”她引述了一段日记中的记载,那是一七三八年九月十日,“购入二十五头母乳牛,计划春天时与西尔佛的公牛交配,这些是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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