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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心情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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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是沈译纪念医院副院长鲁子祥,身为沈天铎博士班的同学,医术自是不在话下。
“怎么会这样?”张翠婉惊叫。
“谊阔集团股东大会开始前一个小时,他在办公室让人近距离用枪修理,吃了两颗子弹。”
“伤到哪里?”沈天铎问。
“左胸几乎伤及心脏,右肩靠近颈窝。”
“有生命危险,谁操刀?”
“泰成是今天执刀的医师。”鲁子祥说。
沈天铎当机立断。“泰成恐怕不行,他没动过这么大的手术,还是由我来吧!”
“我也进去帮忙。”张翠婉自告奋勇。
沈天铎边往外跑边说:“你今天生日,早点下班,约几个好朋友替你庆祝。”
张翠婉站在办公室门口一脸失望,口中喃语:“就是这么不凑巧。”
“看开些。”鲁子祥了解地拍了拍她的肩头。
“天铎是不是故意的?”为了避开她才抢着进开刀房。
“你怎么这样说?”
“北城身上的子弹你一样能取,他不必亲自出马。”分明不愿同她共度今宵。
“你明知我刚从开刀房出来不到一刻钟。”鲁子祥先看了看腕表继续说:“站了六个小时,我需要休息,天铎知道不是最佳状况进开刀房有违医德,不能因为北城是我们的朋友就随便。手术品质打折扣的事天铎从来不做,你别误会他了。”
张翠婉不服气道:“全院上下还有其他医生啊!”
“没有人的技术比天铎好,你也不希望北城活不了吧?”
她不语,心里仍然不是滋味。
“你真这么喜欢天铎?”他关心地问。
“怎么?不行吗?”
老好人鲁子祥笑了笑。“怎会不行,男未婚,女未嫁,你有权追求所爱。”
她低下头看向自己的鞋尖。“我看我是单恋。”她爱得好辛苦,这么多年来所有的努力除了为自己,就是要讨心上人欢心。
放在心里的爱意直到这半年才敢透露些许。
“如果真是单恋,你会放弃吗?”他问。
她想了想。“不知道。”
“不能不知道,你要有明确的方向,人生很短暂的,哪能浑浑噩噩走一步算一步?”
鲁子祥同情张翠婉,可对她的烦扰却无能为力。
“你在可怜我吗?”她苦涩一笑。
他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丢给他这个问题。“你聪明、漂亮,又拥有一份人人称羡的工作,还有什么值得我可怜的?比上不足,比下太有余了。”
“是吗?可是我只想要相夫教子,和心爱的男人相伴一生。”看似简单的事,却如此难求。
“对你而言,这太大材小用了。”
她看向他,有点被他的话所感动。“看不出来你这么会安慰人。”
“你怀疑我的话?”
她未答腔,往走廊另一端走去。
“过生日不应该心情低落的。”鲁子祥跟上前去。
“晚上可有空?”她不想一个人过生日。
等到孟北城脱离险境,已是两天后的事了。
沈译纪念医院台北分院外,自枪击案发生后即挤满了抢新闻的记者。
手提一篮水果的白娇兰嘟囔着:“没想到这家医院居然这么大。”
她走进护理站。
“请问孟北城的病房在哪里?”她问。
柜台护士谨慎地道:“对不起,孟先生现在必须充分休息,不见任何访客。”
“我代表谊阔集团来探望他,拜托你们通报一下。”
“不行,院长交代,谁都不能破例。”
果然,同性相斥,若是个帅哥,不信这票娘子军不放行。“拜托啦!”
“小姐,我们拜托你啦,别害我们丢饭碗。”护士长站出来好言相劝。
“我、我不是普通人,我是孟先生的未婚妻。”这个谎会不会扯得太过火?
护理长正要回答什么,忽地将目光锁定在白娇兰的身后。
“副院长。”
白娇兰瞪大眼,心跳加速。完了,她糗大了。
“这位小姐说她是孟先生的未婚妻。”
她转过身,朝男人勇敢的微笑。
“请让我见孟先生。”温柔的哀求不知道有没有效。
男子略显讶异地打量她。“借一步说话如何?”
“可、可以呀,你想借几步就借几步。”总比在这群护士面前让人拆穿西洋镜好吧!
鲁子祥将她带到副院长室,关上门,狐疑地看着她。
“北城没有未婚妻,你为什么要说谎?”
“那群护士太刁难了嘛!我想见孟北城她们不让见,我还算客气了,只说我是他的未婚妻没说是他老婆咧!”说谎也得说得理直气壮。
“你真大胆,你到底是谁?”他逼问。
“我代表谊阔向新任董事长问好。”
“股东大会为什么没有延后?”他问。
“大股东们认为没有必要,而且大家都觉得孟先生一定吉人天相,所以仍推举他为谊阔的董事长。”
某种程度上这符合了沈天铎的利益,可却也为他带来不少麻烦。近日报章媒体一直臆测这当中大有文章,没有一个上市公司的股东大会如此诡异,投票支持生死未卜的孟北城登上董事长大位,不啻为谊阔的未来埋下不定时炸弹,随时有引爆的危险。
“北城现在刚脱离险境,不能见客。”
独“他……不会死吧?”
家“你们希望他死吗?”鲁子祥笑着问她。
白娇兰耸耸肩。“我只是个小伙计,和董事长又无私人交情,谈不上特殊的期望。不过站在人道立场我当然不愿看到他就此殒落。”
“北城完全痊愈恐怕也得休养两三个月,这三个月可有代理人?”
“段家大小姐可以先代理董事长一职,请问你和孟先生很熟吗?”她故作轻松的探问。
“我们是老朋友了。”
“这样啊……孟先生什么时候可以会客?”
“我想等病人情况更稳定后才能会客,如果你有重要的事,我可以为你转达。”
“他能开口说话了吗?有没有说出凶手的名字?是不是熟人所为?他的仇家大概不少,他是不是得罪了黑帮才会挨枪?”连珠炮似的问题,为了这枪击事件,谊阔的股票连跌了两天,市场上众说纷纭,流言一箩筐。
“警察还在调查这件事。”他不便透露太多,明里警方积极介入察访,暗里沈天铎亦情商相关人士试图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出凶手。
“会不会是误杀?”她问,忘了鲁子祥是外科医生,不是重案组探员。
“我不能妄下断语,一切等警方调查,自会真相大白。”
“如果孟先生可以会客,能不能请你通知我?这是我的名片。”
鲁子祥接过名片,喃念:“白娇兰,董事长特别助理。”
“是前任董事长特别助理啦,现在董事长可能会调动我的职务。没差啦!我的名字再怎样也不会改,你看名字和联络电话就好,头衔不要管。”
他点点头。“我会通知你的。”
白娇兰离开沈译纪念医院后,鲁子祥旋即向沈天铎报告这件事。
“枪击案会不会与这位白小姐有关?她似乎太过于关心北城的伤势了,虽然她不愿正面承认。”鲁子祥分析道。
“她没有足够的动机。”
“也许不是她指使的,可她一定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她和段小姐是好友吗?如果是,一切就能水落石出。”
沈天铎蹙眉。“不会的,研菲不像是会以暴制暴的人。”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或许她被逼急了,狗急都会跳墙了何况是人。”
“等北城清醒自然就能水落石出。”他不希望真如子祥所言,此事会与研菲有关。
他发现自己初时单纯欲讨回翡翠玉镯所做的计划,很可能如纠结在一起的毛线球,很难抽出线头了。
一个谎言包裹着另一个谎言,他想置身事外已是不可能。
“还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鲁子祥欲言又止。
“咱俩是多年老战友,客气什么?有话直说吧!”
他笑了笑。“你该很清楚自己的男性魅力。”
“我的男性魅力?”离老少咸宜尚有一大段距离呀!
“全医院上下的妇女同胞,没有不喜欢你的。”
“你太夸张了。”
大概是因为身为太阳系组织里的一份子,沈天铎从不认为自己有多大魅力。他常觉得自己没有尚恩的正气凛然,没有雨蒙的风流潇洒,没有泽策的俊朗,少了昀放的才情。
“翠婉的生日,是我陪她度过的,她很寂寞。”
“有你相陪,她一定很惬意。”他装傻。
“不,她像个失恋的女人又哭又笑。”
“你想说什么?”或是指责什么。
“她爱你,她一直偷偷爱着你。”
短暂的沉默。
“你认为我有责任回应她的爱?”这说不通。
“至少让她清楚你的感觉。”
“拒绝女人不难,但要拒绝一个你拒绝过很多次的女人得用点技巧,这并不容易。”
“了解。”鲁子祥同意。
他自己虽不若好友魅力无穷,可因为职业和学养的关系,也一样少不了爱慕者的示爱,拒绝的艺术和技巧是他这两三年才学会的基本功。
第5章(1)
段研菲盛装参加今年下半年唯一一场与会人士超过百人的义卖会。它在一家五星级大饭店举行,更请来知名度极高的娱乐新闻主播主持。
不用说此种场合自是达官贵人比出手、比阔气的最佳时刻,因此热闹非凡。
通常,女士们身上的珠宝或衣裳的价格是媒体采访的话题之一,段研菲不时兴那一套,她的美貌也不需要那些东西赘饰。
“今年有点无聊。”陪客白娇兰掩嘴打了个哈欠。
“觉得竞价不够刺激?”
“是啊!大概是经济不景气,你看大伙儿出手多寒酸啊,到现在还没出现天价呢!”买不起任何拍卖品的陪客,也忍不住发了一顿牢骚。
“这样才能捡到便宜货啊!”
“有没有看到喜欢的东西?我帮你喊价。”
喊价的过程真的很有意思,若碰上誓在必得的东西,那种在得失之间的挣扎足以激发人性最深沉的野性。
白娇兰喜欢这种乐趣,不出钱就能享有这种刺激的人世上不多了。
“还好。”她现在住的地方比起从前在天母的豪宅小了许多,不需要添加太多不实用的家具。
“我觉得刚才那个明朝屏风不错耶,价格也公道,你不考虑?”
“不了,东西太大,住的地方放不下。”
“谁教你大房子不住,选住文教区巷弄。”想不开嘛!
“现在时机不好,低调些才不会惹祸上身。”
“也对,免得像孟北城差点死在黑枪之下,说也奇怪,警方到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
“对了,你说他住在沈译纪念医院?”她尚犹豫着是不是也该去探个病。
“是呀,今年春天才热闹开幕的沈译纪念医院台北分院,听说在美国和义大利的分院在当地也是赫赫有名的呢!”
“院长是谁?”纯粹出于好奇。
“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姓沈不会错,但接待新闻媒体采访的,都是副院长鲁子祥。”
“姓沈?”奇怪,心头忽然有种预感。
“咦?那里有位小姐老往这里看,你是不是认识她?”
侧转身,迎上张翠婉冰冷的目光,世界真小,在这里也能遇上。
“她来找过我,喝过我家一杯水。”站起身,决定离开拍卖会场,反正她并不打算买下任何拍卖品,之所以参加这场拍卖会,一半好玩,一半是为了延续爹地多年的习惯。
“研菲,你要去哪儿?”
“走了,坐在这里有些浪费时间。”
两人走向停车场。
“那位小姐也跟着出来了耶!”白娇兰碰了段研菲手肘一下示意。
“别看她,我不想理会。”
“可是她直盯着你看,不太友善,要不要报警?”
两人钻进车内,拉上安全带。
“她也开车来吗?”
白娇兰往后看了看。“没有,她站在街上拦计程车。”
“那女人守不住自己的男人怪到我头上来。”
“糟了,她坐上的计程车跟着我们车子驶来,怎么办?开到派出所好了。”白娇兰大嚷。
“也许她正巧和我们同路,在不清楚她的动机之前,警察会以为我们有被害妄想症。”所以派出所暂时不能去。
“计程车贴得好近耶!”
将车子左转往交流道驶去。“那我上高速公路。”
“南下?”
“先南下,见机行事,甩掉她之后再说。”
段研菲十八岁就在美国拿到驾照,开车技术一流,很想放胆飙车,可是为了某些原因一直只能当乖乖牌。
“跟上来了,天啊!司机已被赶下车,现在开车的是那位疯狂的小姐。”白娇兰频频回首,她可不想太早死。
“没想到她会这么极端。”
既然甩不掉,段研菲决定放慢速度,对方想赢她就让她赢吧!
“她超车追上来了。”白娇兰大叫。
“我没有非赢不可的压力。”她能活到几岁并不强求,只是怕会伤及无辜。
“她……慢下来了,她摇下车窗……瞪了你一眼。”坐在右侧的白娇兰比她还紧张。
“你确定她瞪的人是我不是你?”段研菲开玩笑地道。
“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能抢走她的男朋友。”
“她是沈译纪念医院的外科医生。”
“真的?”白娇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会这么巧,她的男朋友到底是谁?”
“沈天铎。”
“威胁要对你不利的『铎』先生?可他不是你的敌人吗?怎会变成你抢了人家的男朋友?”天下事无奇不有。
“这得问问她本人,我也是一头雾水。”望向后视镜,大概是恢复理智了,对方的车速并未加快或贴近她的车。
“我向鲁子祥打听打听,这女人叫什么名字?”
“张翠婉,应该没记错,她的名片我放在家里,你真要替我打听?”
“很快会有消息。”
管不住对她的思念,沈天铎来到谊阔集团等她下班。
八点过一刻,段研菲才走出办公大楼。
他走上前。
“请你吃饭?”
她转开眼,对他视而不见。
“这么酷?”他没追过女孩,事实上他从不认为自己会有今天。
“不赏脸?”他继续缠着她。
最近烦人的事太多,北城的枪伤,老噶爹生了一场重病、翠婉对他的感情、母亲的翡翠玉镯……然后他想起了她,毫无理由的。
他和她有过肌肤之亲,他是她第一个男人,念念不忘初夜应该是女人的专利,她为什么这么不同?
她不理他、不想他、不愿看他一眼,活像他是个一厢情愿的登徒子,这个世界是不是反了?
段研菲要开车门,他以健硕的身子拦在她身前。
“跟我说话!”沈天铎命令道。
她不语,只是瞪着他。
“小人物也有追求富家女的权利。”他故意说。
段研菲抿了抿嘴,这个人怎么如此惹人厌,死皮赖脸的横在她面前,这里是公司停车场,要是让员工看见了成何体统!他可以不要脸,她可不成。
“让让!”她面无表情的道。
“小人物配不上富家女吗?”
她不高兴的嘟着嘴,看似简单的问题其实不好回答。她得好好想想。
“为什么不回答?”他问。
“改天告诉你。”
“我等不及改天,今天你得给我一个答案。”他望向她诱人的红唇,好想一亲芳泽。
“那好吧,给我你的手机号码,等我想好答案,十二点以前给你电话。”
“陪我吃饭。”
“不陪!我的时间很贵的。”她高姿态地道。
“要多少钱?我给你。”他开始觉得自己有点犯贱!
“你给不起的。”段研菲伤人地道。
沈天铎蹙眉,十分不悦。“除了光阴和生命,这个世上我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是我想买却买不起的。”
“好吧!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陪你吃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退了一步。
“上车,上我的车。”他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莲花跑车。
她颔首,这个男人不好惹。
一路上,两人未置一语,她侧头看着车外街景,他则直视前方,异常认真的驾着车。
半晌,沈天铎带段研菲走进一家别致的欧式餐馆。
坐下后他说:“这里我是第二次来,厨师是义大利人,提供融合法国南方口味和义大利式的地中海美食,最受欢迎的是羔羊肉和小牛肉,想不想尝一尝?”
“好啊。”她并不难伺候。
上菜后她吃了一口羔羊肉。“很道地,鲜嫩多汁,味道好极了。”
“富家女吃这些东西就像平民女吃阳春面一样吧?”沈天铎话中有话的道。
段研菲当然听出来了,立刻反击。“我吃软不吃硬,你少拿话激我。”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是软硬不吃?”他望进她的眼瞳。
“你不够了解我,如果你了解我,就不会把我形容得这么不堪。”
“我是不了解你,因为你阴晴不定、莫测高深。”
“我单纯得不得了,你所说阴晴不定、莫测高深太沉重,我承受不起。”该死的他,害她看着满桌佳肴胃口全失。
“因为我是车行老板?”
“不是。”她放下手中的刀叉。
“那是为了什么?”他感觉有些受伤。
“我不想养小白脸!”她哼了一声。
“什么?”
“你说你想娶个富婆,可以少奋斗三十年。坦白说我这个人很传统、很胆小,还存有少女情怀,对于养小白脸这回事敬谢不敏。”段研菲一口气说完。
“原来你是为了我的玩笑话才这么说。”他恍然大悟。
“玩笑话?”
“是玩笑话。”沈天铎微笑。
刚开始他只想寻她开心,看她能在他的游戏里失措到什么程度,随着与她相处的次数愈来愈多,他变得有些焦虑,不知道该如何收拾这堆烂摊子。
段研菲霍然站起身,拿了帐单走向收银台买单。
他拦住她付钱的动作,率先掏出两张千元大钞。
“先生,不需要这么多。”收银小姐递回一张钞票,朝他甜甜一笑,没办法,这位客人实在太吸引人了。
沈天铎顾不了收银小姐手里的千元大钞和频送秋波的媚眼,追了出去。
他追上段研菲,扯住她的手臂。
“你这是干什么?”他快被她逼疯了。
段研菲试图甩开他的手,“拉拉扯扯的很难看。”
“我真的只是开玩笑,没想到你开不起玩笑。”沈天铎陪笑脸道:“最多以后不开玩笑了嘛!”
“小姐,买张彩券吧!”有个微弱的声音在两人身旁响起,原来是个卖彩券的老妪。
沈天铎目光复杂地看着段研菲,等待她的反应,暗自祈求她能平息怒气。
“小姐,月底了,帮个忙,捧个场买张彩券吧!”老妪可怜兮兮的说道。
“你想买几张,我付钱。”沈天铎说。
“全都买下来。”她想也不想地道。
“全部?小姐,不用啦!你不用买这么多啦。”老妪不好意思的轻嚷。
“老婆婆,这位先生很有几个臭钱,很多年没做善事了,你就让他行行善,免得老了得到报应。”段研菲苛薄地说。
“这不好——”老妪摆了摆手。
“婆婆,买下你这些彩券需要多少钱?”
“这些彩券全部买下差不多要壹万伍千元,不好啦!你们能买个五、六张我就很高兴了。”
沈天铎不等段研菲再开金口,自动自发送上壹万伍千元现金。
“你们真的要跟我买我么多张?”老妪喜出望外地问。
“婆婆,你不要不好意思。”
“是啊,我买下了您所有的彩券,您也好早点回家休息。”
段研菲微微一笑,转身向马路对边跑去,伸手拦了辆计程车,扬长而去。
沈天铎在心中叹息,他今晚似乎很不受欢迎。
第5章(2)
沈天铎将一大叠彩券请警卫分送给各楼层护理站的小护士。
“哪来这么多彩券?”鲁子祥问道。
“昨晚买的。”
“做了冤大头了?”玩笑的口吻。
“不算是。”他可是心甘情愿的。
“做了火山孝子?”
“我是这种人吗?”沈天铎冷冷一笑。
“开玩笑的,对了,北城的伤好多了,你要不要亲自问他?”
旋即,两人走进孟北城养伤的病房。
“气色好些了嘛!”沈天铎看了看孟北城后道。
“托老板的福,差点死于非命。”直到现在,一想起那日的情景他仍余悸犹存。
“看清楚是谁干的?”
孟北城摇摇头。“对方蒙着脸,只瞧见一双眼睛。”
“股东大会上几个大股东全推你做谊阔的董事长。”
“是老板安排得好。”
谊阔董事长的位子并不好坐,孟北城抱着诚惶诚恐的心情被赶鸭子上架。
“就你的观察,是不是哪个大股东看你不顺眼而动了杀机?”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孟北城沉吟半晌。“我还真想不出来自己得罪了谁,就连段氏大小姐这么气我,我都不认为她会下这个毒手。”
“可有什么私人恩怨?”鲁子祥问道。
“既无情债也无钱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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