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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心独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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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大军依然有条不紊地退离战线,好在谣言并未躁动军心,全当兵士们饭后消遣便罢。
这一路上,朱皞天和周卓儿乘坐马车而行。赶路的几天来,每日都是残星未落,大军未动之际便进了马车。待到夜幕之时,众人皆安顿妥当他们才进账休息。以至于鲜少露面于人前,大抵因此才传出那无聊妄言。
第6章(2)
平南王回朝的消息,在大军启程前便已报知了皇上。
然而,在所有人都知道平南王班师回朝之际,浙江却报出倭寇已退出浙海战线的消息。这可让那些兵士们惊讶不已。本以为大军一撤,倭寇定然大举进犯。始料未及的是,倭寇缓他们三日竟也一起退了师。
就在众将士不明所以之时,另一个消息吓掉不少人下巴。
平南王失踪!
吓归吓,大军的行程却并未减缓。在李张郭三位将军的指挥下,大军依然北上回京。有人问起,那三人竟全是只笑不语。看那安然之态,想必是预先知晓了一切。也因此,军中虽有不安,却并未发生动乱之事。毕竟不是战前迎敌之时失了龙头,班师回朝之际没了主帅,较之而言倒不会引起轩然大波。
其间,唯一躁动不安的只有一人,那人便是军师冷云丰。
“张将军!主帅失踪绝非一笑便过的小事!莫说主帅之职,单是丢了王爷你们如何担待?”冷云丰大声喝道,紧握的拳仿佛暴怒。
“冷军师不必担心,王爷临有急事要办。走前已交代周全,不必等他,我们回朝复命便是。”张炼山显出难得的稳重,一边酌茶一边缓缓说道,神色自有一派悠然。
“张炼山!你好大的胆!”冷云丰前跨一步,厉声冷冷说道。
“冷军师何必如此急切,莫不是怀疑王爷的自保之力?”他拂了拂铁甲下的衣袖,轻悠悠地说道。
“王爷孤身一人,若遇众敌如何自保?”
“呵呵……冷军师,难得你如此护主,张某自愧不如。不过,依你明察秋毫之能竟没发现这三万大军,已少了五千?”
“什么……”冷云丰怔怔地看着张炼山。这怎么可能!每日行军,各部各营均会清点兵马粮草,少了五千人……这是绝无可能之事!
除非……一开始就有心瞒他!他自然不会亲自点数兵马粮草,若是朱皞天亲令各营隐瞒,自然不会有人忤逆。但,各部都有他的眼线,朱皞天是如何瞒过这些人?
张炼山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神情,微微扬起唇角。王爷果然英明,一切都如他所料,包括冷云丰过激的反应。
“哎呀,瞧我这记性!冷军师,王爷临行前命我转达几个字给你。”
“什么?”冷云丰看着张炼山故作的懊恼,眉间不禁紧了几分,心中也警铃大作。
“好自为之。”
此言一出,冷云丰周身顿时泛起寒意,额间片刻冷汗涔涔。寒暄几句,便退出了张炼山的营帐。他走在外面,抬头看了看天,那明亮的蓝,竟瞬间刺得他睁不开眼……
这里的天,蓝得与北方不同,仿佛凝了苍穹般死寂,无风无云,无动景。
来到江南之地,这是她首次有心思看天看景,而看到的,却仿佛不如北京的好。明明是一个天下,确是全然不同的两种意境。并非她刻意比较,只是太闲,向来没多愁善感的习惯,赏天赏景,也不过是太闲而已。
回想这几日,瞳不禁弯了眉眼。
朱皞天并非如她之前所想那般“不精明”,相反,这次仅以五千人马便退了日寇两万大军。想那上官灵始未料及朱皞天的将计就计。
原来,在明军启程之前,他已秘密抽调了五千人马。这些人并非精兵猛将,而是一些不起眼到几乎被人忽略的庸兵俗马。且这些人均自不同的部营抽调,技艺虽算不得精,但家世绝对清白可靠。想必这就是冷云丰呈交的名册的功劳,要从两万大军中选出这些人,谈何容易!
选出这些人马后,朱皞天假意随军同行,便连同她一起以车代马且鲜少露面,为的是掩人耳目。在随军行了两天后,他便趁夜带她一起远路返回,连同那五千将士也一并离开了军营。当然,若没有三大将军的暗中相助,他无法瞒过所有人。况还需要有人稳定军心,此举必要告知那几位将军。
原本自他离开军营的第二日便会传出主帅失踪的消息。而朱皞天为了拖延时间,便安排了他与她的替身,与她身材相仿的清夜七帆自然成了假扮她的不二人选。因此,在这些精心周密的计划之下,他失踪的消息在行军六日之后才被人发觉。
朱皞天带着这五千人马,连夜赶路,一日便悄无声息地回到原驻营地。整顿了人马后,歇息了一日。是夜,便带着这五千军士一把火烧了倭寇的粮草。在明军回朝之事昭告天下后,倭寇便松了戒备,酣眠不知的日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于是朱皞天的偷袭一举成功。
没了军粮的倭寇,虽只死伤一半,却已无心再战。况且不知明军究竟多少人马,在士气大减之下只得败退。
朱皞天这一役,胜得干净利落。她虽口上不说,心里却佩服了个十成十。想来自己倒也不笨,在他带她远路返回之时,她便猜到几分。虽不至全中,却也相去不远。
思及此,她笑得很开心,自己不过三年的人世历练,竟及了朱皞天二十余年的功力。多有潜力啊!呵呵……
“在傻笑什么?”
朱皞天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吓得她一僵。
“笑有不厚道的人整天吓人!”她回答得恶声恶气,只差没跺脚泄愤。
朱皞天扬眉轻笑,负手,将目光移向天际。那笑容中,是一份点尘不惊的内敛和安然,有皇室的至尊之气及大将的沉稳之风。
立于他身旁,仰首看着他的侧面,瞳的眼中竟是迷茫,心下沉了几分,于是撇过头去不再看他。
南方的冬,不似北方那样冰封千里。她脚边的碧湖,被不知何时起的风吹出浅浅的涟漪,仿佛璀璨的星,碎了又合。风过的瞬间,凉凉袭了她一身寒意。不远处的翠杉俊挺得好似傲冬之木,不畏冷风之扰地绿着。湖天相接之处,是蓝蓝的一线,笔直得仿佛尺衡过一般。
算是美景吧,她想着。
这样和他并肩站着,瞳的内心,竟是前所未有的宁静。她眼中原本的那抹迷茫,也渐渐地沦落成微笑……
不知站了多久,天色竟暗下来。此间两人皆无言语,各想心事。
“咳咳咳……回去吗?”瞳咳了几声,喉中泛起微涩,她没等朱皞天开口便接着说。同时伸手拂了拂鬓边被风吹乱了的发。
“着凉了?倒是难得见你如此安静站了这许久。”朱皞天笑了笑,和她一起转身往营地走去。
“我并不偏好热闹。”瞳凉凉地回他一句。真是冤枉,说得她整日疯癫似的。
倒没觉得她好热闹,只是不安分罢了。当然,这句是不能出口的。朱皞天扬眉,继而说道:“你之前的风寒似是没好,太医随大军先行了,待到路过村落,寻个大夫瞧瞧。”
“明天便启程返京么?”瞳轻轻地问道,带了些小心的味道。路过村落……如此说来,是要上路了。
朱皞天停步,静静地看她,只见她走出两步,而后转过身来。渐暗的天色,两人神色皆看不分明。
“你不想回京。”朱皞天说道,语气一如往常的静。
“是。”瞳垂下眼,轻声说道。
静谧,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卓儿……也这么想?”
“卓儿怎么想,你自己问卓儿去!”瞳双眼圆睁,怒气冲冲地回答!他只忧心那卓儿如何想,她的言语就不值思虑半分么?
“怎么又生气了?”朱皞天皱眉说道,果真是小女子之心悟不透。他似乎没说什么恼她之言吧。
“你……”瞳正想开口,兀地喉中涌上一股浓郁的血腥,她猛地转过身去。看似小女儿使性子之举,然而与此同时,她悄然举袖拭去嘴角的血渍,咽下一口腥血。胃里仿佛火烧……之前只是喉中干涩燥热,偶有咳血。许是毒药量少之故,如今才入了腹。
朱皞天无奈叹气,不再言语,怕不好又触怒这小姐过敏的神经,不愧是丞相之女,刁钻蛮横之功倒是厉害。想来那温雅憨然的卓儿,不是生来的性子?
思及此,朱皞天突然眉间一紧,伸手拉过瞳,置于自己身后。
片刻之间,几道星茫闪过。朱皞天左臂搂过瞳,继而足尖一点飞起数丈之高,同时腰际的剑已握于右手。只见他凌空劈落几剑,剑气所及之处瞬间闪出几个黑影。那黑影个个蒙面,手中却无兵器。
朱皞天徐徐落地,冷声道:“倭寇余党?”
瞳心中一紧,这下自己成累赘了。
那六人皆不答话,继而一齐攻了上来。朱皞天心中大叫不妙,若都使兵器刀剑相向倒好说,偏偏这几个都是手出暗器。想来是自己大意,不知他们暗伏了多久,大抵是见天色暗了才动手。
电光火石之间,数不清的暗器自四面八方射来,况天色已暗,任他听力再好也辨不清快慢。
“瞳,抓紧我。”朱皞天立刻说道,继而挥剑一阵金属撞击的
声。
抓紧,怎么抓?难道让她自己挂在他身上么?瞳不禁闭眼死死环住朱皞天的腰,恨不得把脸也埋进去算了。朱皞天身形移动太快,快得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唔……她真的无法呼吸了……
“瞳!”朱皞天感到腰际的手松了,便立刻搂紧她飞身而起,感到脚下袭来几屡凉气,他侧身一旋,借一枚飞镖之力再度上升数丈。
“瞳!”
“我没事!你打你的……咳咳……”瞳一阵干咳,眉间仿佛拧了个麻花。
该死!
朱皞天在心中骂道,不能如此纠缠下去。之前为了退敌,忘记她有病在身,想她不愿回京便带在身边。现下看来,这丫头病得不轻,如此环着她的身子,竟是满怀的热气,以及一股莫名的香气……与之前卓儿身上的浅香不同,然而此刻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刺客皆使暗器,而他手中却是软剑一柄,身上又挂了这丫头,即使想要各个击破也是困难。朱皞天打落几枚手刀,翻身踩了树枝向远飞去,还是避避为先。正想着,突然手臂一麻,手中的剑便落了地……
朱皞天未及停顿,提一口真气猛地掠了出去。他轻功虽不及上官灵,但也并非人人追得,只是此时还带着瞳,竟感到身后追击不断。无极剑已被弃,他只得全力护着瞳闪躲。两人耳际嗖声不断,朱皞天一路飞奔已顾不得方向,身上不止一处受伤。飞速掠过的风,扯得伤口生疼……不知奔了多久,身后追击之人似是落远了,朱皞天这才停下来。
一落地,他立刻低头看向怀中的人儿。
“怎样?”
“没……咳咳咳……”她本想说没事,然而一开口却是满嘴血腥,她立刻背向朱皞天用手捂住嘴,猛咳起来。
“先前若是看过太医,如今可也少遭些罪。”朱皞天说着用手拍她的背。
他以为是风寒。他一直以为,她只是风寒……
少遭罪?她,生来便是遭罪的,若要少遭罪,现下死了倒是最好的法子。瞳如是想着,轻笑了出来。
“瞳,告诉王爷好不好。你不要折磨自己。”
“怎么?心疼自个儿的身子了?”瞳脸色阴冷。
“我的身子难道不是你的?”
“既是如此,你就少说话!”
“你想让王爷悔之莫及么?”
“是!我就是要他悔!如何?”
“王爷何时对你不起,你要如此待他?”
瞳顿时一怔。这是第一次,卓儿如此执着激烈地与她争辩,为了朱皞天……为了他,她竟敢如此与她这个最亲密的人呛火!她为她担了一生的痛啊……
好,很好……他在乎她,她为他着想。多么完美的情感羁绊,多么慕人的相思之念,而她,却是多么的多余……
天已全黑,夜风冷冷地袭过。空中皎洁如洗的圆月,竟亮得晃眼……
“……瞳,对不起。但是王爷他……”
“你闭嘴!”瞳大喊出来!
惊得朱皞天倒吸一口气,继而转到她身前,借着月光看她的神情。
“怎么了?”朱皞天皱眉,急急地问道。
瞳定定地看着朱皞天,她一脸恨意。那紧咬的唇,仿佛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撕碎咬烂!
她究竟在恨什么?
恨朱皞天还是周卓儿?
她恨!却找不到恨的目标,多么可笑……
瞳笑了出来,眉间轻皱,脸上浓浓的恨意,渐渐被月光照成淡淡的哀伤。凝结于眼的,是一汪如水如泉的清倦。
“我没事。王爷,可否寻个休息的地方?”瞳低下头,轻轻地说道。
朱皞天看得分明,知道她在伤神伤心,却不知所为何事。那眼中一闪而逝的光亮,是月光,还是泪?
“一路行来,不见人家。况此处并非军营近郊,怕是要露宿了。你身子可吃得住?”朱皞天忧心地说道。方才她身上的热气,此时却感受不到分毫,让他有些莫名。
“无妨。你一位锦衣玉食的王爷都不在乎,我一介乞儿哪里有挑剔的份?”瞳嬉皮笑脸地说道。那笑容,消尽了之前的伤和倦,恢复了她一贯凉凉不拘的语气。
然而,她如此神情,却反而让朱皞天心生不安,总觉得忽略了什么。千头万绪,可疑之处不止何其多,细想起来却又一处都寻不着。究竟,他忽略了什么?
“走吧。”他不问,只因此时并非追究的时机。匪人不知是否已放弃他们的行踪,谨慎些倒应该寻个安全处待天明再做打算。
“嘻嘻,走不动了,背我可好?”瞳得寸进尺地要求道,挤眉弄眼地赖皮。
“……上来。”朱皞天不与她废话,背向她弯下身,示意她趴在自己背上。虽说不知她是否真走不动,但他背她倒的确比她步行来得快。
瞳笑嘻嘻地趴上去。然而堆了笑的脸,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变得冰冷寂然……
她不是走不动,只是,不愿与他正视。看着他的眉眼,会觉得自己肮脏。朱皞天,大明天子之兄,行的是光明磊落之举,做的是天下百姓的官。他的一生,如同上等璞玉,即使沾了血腥,也会在国泰民安的洗礼下净澈如出。而她……
而她……
泪水,在他背后,满了她的衣襟……
第7章(1)
“我去拾些柴枝,你且在此歇息。”朱皞天将她放在一片四面枯丛的空地上,继而转身打算离开。
“等等!”瞳立刻拉住他。“你身上有伤。”方才在他背上便看见他手臂上的血口,不长却深,染红一片白袖。
“不碍事。”朱皞天说着,却见她一把扯下自己肩袖上的白纱。
瞳起身,细细包裹了他受伤的手臂,她眼中是波澜不惊的沉寂。朱皞天看着她的脸,竟猜不到她半分心绪。鼻尖是她身上的香气,很熟悉,却想不起在何处嗅到过。许是之前她身上便有吧……
“还有哪里有伤?”瞳问道。
“不必费心了,其他是些小伤,值不得包扎什么。”朱皞天笑了笑。
“无妨。衣袖还很多。”
“……我去拾柴。”衣袖很多,受伤便无妨了么?朱皞天一边走一边无奈地摇头,这丫头,永远如此语不惊人死不休。
冬末之际,夜晚依然冷得刺骨,无人的郊外,更显得清冷之极。
瞳仰面躺着,身上盖了朱皞天的外衣,身旁是暖烘烘的柴火堆。朱皞天很君子地在火堆旁添柴。寂静的夜,只听得见噼啪作响的烧柴声。头顶皓月,宛如明镜,晃晃地悬在无人能及的高远之处。无星的夜空,让那月瞧起来,竟如此寂寞……它是否也如她一般,冷得很?
虽说身旁有火,但她的身子却是前所未有的冰。这也是毒发之状么……
瞳闭了闭眼,瑟瑟地抖了抖。
很冷,很冷……
“瞳?”朱皞天来到她身边。
想来是听见她萧瑟的发抖之声,她已经,没有力气隐瞒什么了。服下那毒,已半月有余,自己发现也不过几天时间。没有找大夫,是因为没机会,算不得找死,算不得吧……她的眼有些恍惚,朱皞天的轮廓似是氲了一层白雾,仿佛被月光照亮了的神仙……
“唔……”她勉强应声道,努力睁眼,看见他似乎在说什么,他在说什么?为何一副着急的模样,她,没有欠他什么吧……她为了不耽搁他救国大计,为了帮他争取退敌时间,她隐瞒她的病,她烧他的圣旨……她不仅仅是为自己,不……她不是为自己。她答应了卓儿要帮他,她不是为自己……可是,为什么她心里这么难过?卓儿为什么要生气?她答应卓儿的事,她做到了。
她没有做错,没有呵……
眼中最后的景象,是朱皞天紧紧蹙眉的眼,和一张一合的口……
“咳咳咳咳……”她突地起身,双手捂着口一阵猛咳。
“瞳!你……”朱皞天震惊地看着她。她的脉象,分明是中了剧毒!
他这才想起那香气是什么,那是西域“红莲散”的香气。红莲散出世于江湖,源于五年前的五鬼门灭门之事。江湖传出五鬼门欲血洗武林正道的消息,在未经证实之际,五鬼门便一夜间被灭。整个五鬼门,弥漫的便是这种香。死者身上更浓,浓郁得几乎让查尸之人晕厥。
他那时便是负责此案的官,而现下竟忘得如此干净!
“王爷……我是卓儿。”她唇边含血,微笑说道,声音轻悠得似是会散在风中。
朱皞天怔怔地看着她,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卓儿?”
“是。王爷,好久不见。”周卓儿此言一出,眼中泪水便滚滚而下。好久不见,她每日都看得到他,而他看到的,却不是她……他因瞳而生的万般神情,她都看得到。
“瞳呢?”朱皞天略显无措地问道,握着她手臂的指尖,无意间加深了力道。
卓儿轻轻皱眉,嘴角依然笑意不断。
“她,很难过……所以,在这里休息。”卓儿捂住心口,轻轻说道,“王爷不必担心,待她休息片刻,便会出来。”这是第一次,她替她痛。以往,一触到痛处,她便躲起来。
自三年前起,冷也罢痛也罢,她周卓儿未曾体验半分。她不能这样……不能永远让瞳替她痛!这是,她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命!
“咳咳咳咳……”一口鲜血咳了出来,自她捂着口的指缝中渗出,和着惨白的脸色,被月光照得触目惊心。自胃部一路灼烧至喉咙,微微喘息便是撕心的痛!开口说话,喉中更是难忍的灼热,让人禁不住地想咳嗽,恨不得咳出那疼痛不已的心肺。
瞳……竟一直忍着如此痛苦,却佯装无事地整日嬉笑。而她,到底忍不住呵……她现在,连扯动嘴角都痛得恨不得死掉!
朱皞天立刻盘膝坐在她身后,双掌抵住她的背心,将真气逼入她的体内。
现在,他终于知道自己忽略了的是什么了——上官灵!
上官灵下的毒,怎会一吐就尽?之前隐隐不安,却始终未及细想。如此说来,她中毒至少半月有余,要将毒逼出是不可能,现下只能暂且压制毒性扩散。他怎会如此大意!而她,又怎会隐瞒至今!难不成真心求死么?
第一次,他觉得瞳竟是不容易理解的。
一直以为她得的仅是风寒,仅是那一药便可医好的风寒!于是拖拉至今,他也没上心。红莲散的解药,他要去哪里寻那红莲散的解药?连当年用毒至精的五鬼门都死于此毒,他如何寻得!
上官灵!
朱皞天脑中闪过那张精致的脸。
或许,或许……上官灵会有解药吧。虽说用毒之人通常会配解药以防自己中毒,但红莲散,他委实没有太大的把握。红莲散的出现,仿佛只是为了灭那以毒扬名的五鬼门一般,之后便再也不曾出现过。只有不知真假的传言,此毒源自西域,名为红莲散。
上官灵……究竟是什么人!
朱皞天眯眼抿唇。那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怒意。他从未如此,下决心要一个人死,也从未如此,盼望一个人活着……至少,在自己寻得他之前,他要活着!
“王爷……”
“不要说话。”朱皞天闭上眼,平了心中的恼怒,调息稳气源源不断地送真气于掌间。
“王爷……卓儿,有话要说……”周卓儿微微回头,轻声无力地说道。
“一会儿再说!”朱皞天微微皱眉。
“不……待瞳醒来……卓儿,便说不得了。咳咳……”
“死了就什么都不必说了!”朱皞天难得如此怒气冲冲地说话,他依然在恼她的刻意隐瞒。
周卓儿微微扯动嘴角,显出笑意……他,到底是在乎瞳的。因此,她更要说明白。不然,即便死了,她也不瞑目。
“王爷……卓儿生在丞相之家,自小便许婚于……咳咳,许婚于九皇子。然而,三年前……九皇子他以拜访为名,趁夜……咳咳咳……强占了卓儿之身。卓儿……无力抵抗,但……一夜醒来,自己便不是自己了,瞳的声音替代了我。她替我……受了九皇子给的痛,替我度过了无颜示人日子。”许是那真气之效,她渐渐不再咳嗽,身子也不似之前那般灼痛。
“此后,一有人提及此事……在脑海顿时空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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