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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马刀玉步摇-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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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的蒙古男子都要有勇气第一个战死!身处乱世,你们若是现在成了亲,你被长生天召唤了去,岂不是要玉儿为你独守……”

“大汗……”图那适时打断忽必烈的话,笑道,“大汗的意思图那又如何不晓得?请大汗放心,图那既已亲耳听见大汗方才的话,这心便彻底放下了,自此在沙场上只会更加奋力,为的就是能够让大元早日将中原聚合起来,待到那时,再与公主谈婚论嫁。”

“这也是我的一点私心,”忽必烈说道,“我也有过你们这样的年纪,也遇到过一些事情,所以,你们小儿女的事情,我还是知道些的。”

“哦?不知大汗当初可有哪些刻骨铭心的事情?”图那瞬间感到好奇:这傲骨铮铮的草原枭雄的内心莫非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刻骨铭心……哈,委实是刻骨铭心呐!”蓦地,忽必烈又叹起气来,无力地挥了挥手,“你也去罢,——只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便好。”

“是。”

图那行了礼,慢慢地退了出去。他不甚知晓忽必烈此次单独将自己留下来的意思,难道只是为了问除夕之夜的事情?若真是如此,又是谁将事情说出去的?

“……多事!”

图那忽地想到了什么,不禁笑骂了一句。在他看来,公主“屈尊为奴”的事情,一般的下人是断断不敢冒着杀头之罪说出去的,只有他那两个那夜去将人儿寻了来的好兄弟才有如此的胆量!此事告知忽必烈,定会引起枭雄的震怒,但若及时澄清,岂非更是让他清楚了两个人的感情?

这“闲事”,管得好!

他这里一边笑着一边去了,帐中的忽必烈却还在心神不宁地想着一些事情:方才说到的“小儿女之事”,竟奇怪地勾起了他许多年前的回忆……

二十多年前的孛儿只斤忽必烈,功绩虽没有今天这般大,却也是草原上一只人人惧怕的雄鹰:战金、灭辽、袭波斯,周边哪一国不知他的大名?可自古便有“英雄美人”之说,那场因猎鹿而迷失在密林中的相遇,让他至今想起来都会觉得如在昨天,甚至他自己都不曾相信,那般一个貌若天仙、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奇女子,竟会心甘情愿地成为自己的妃子,并为自己留有一后!

可是,天不随人愿,孩子才刚生下来,还未来得及起名字,甚至他还没有抱一抱这个可爱的儿子,金人便突然来袭,这场突如其来的浩劫,让他与自己的爱妃、爱子瞬间失散,从此杳无音信……

二十多年了,真真儿地已经二十多年了。

二十多年来,那时的血气方刚的孛儿只斤忽必烈虽然在他人面前仍保持着草原枭雄的罡飒,虽也纳了几个妃子,却在每每一个人的时候,思念起那个喜穿绿衣、貌美贤德的“翠妃”,想起在小木屋中的日子,虽只有短短一天,可此后却像神仙般地,这个女子的蕙质兰心以及绝美的容貌,都让自己在征战之中有了许多甜蜜……

那时候的自己虽已近不惑之年,可有了这种仙遇,应该也算是“小儿女的感情”罢,可是如今,真正的“小儿女”也要共结鸾俦了。

莫非自己真的已经老了?

“哈,已经许多年了,不知她还……什么人!”

正伤感着,忽必烈只觉得右边的窗子处有人影在闪,旋即警觉起来,按刀冲了出去,心里也在骂着那些巡城的兵:怎地进来人了都不晓得!

可是,来了外面,却见那些兵还在好好地巡着城,甚至才换了当值的卜远见他猛地自房里冲了出来,吓了一跳,连忙行礼:“大汗!”

“方才可曾见了什么可疑的人?”忽必烈示意他起身,眼睛却扫着四周。

卜远奇道:“末将才换了当值,不曾见了什么人来。大汗可是见了什么人?”

“……你下去罢。”

忽必烈示下后,兀自回到屋里:许是自己真的眼花了,究竟有没有人都不曾看清楚,倒叫那些小辈人笑自己“糊涂”了。

“什么香气……”

刚回了屋里,忽必烈便嗅到一股凉幽幽甜丝丝的香气,心里便奇怪起来:}自己一个大男人,{书}从来不曾用的什么香,{网}几个妃子方才也都没有来过,那这香气究竟……

怎么好像,遇到过一样……

这种香,凉幽幽,甜丝丝,仿佛让嗅到的人身处深谷之中,置于溪水边上,偶有微风,送来的是一种女子的柔弱……

“大汗不记得了么?”屏风后面,一个窈窕的绿色身影闪了出来,长袖一挥,甩出一根深棕色的马鞭子来,“这根鞭子,莫非大汗不记得了?”

“我道是谁,原来是仙子驾临,难怪香气会这么好闻,”忽必烈笑着说道。

蒙面的金鹊儿嫣然一笑:“莫非大汗只嗅到了香气,不曾见了我来?”

“我是先见了仙影,后嗅到仙气,最后才见了仙子呀!”忽必烈笑着,示意对方坐下,“不知仙子今日来此何事?”

“大汗还记得这根鞭子么?”金鹊儿双手奉上方才的鞭子,“这几日见大汗稍闲下来,我便想到了用这根鞭子,想向大汗讨一件事。”

“既是仙子来求,我断没有不允的。请说罢。”

金鹊儿顿了顿,旋即笑道:“我只是想同大汗下一局棋。”

忽必烈一愣:“下棋?”

金鹊儿点头道:“听闻大汗入驻中原以来,汉人的事情知道了不少,自然也包括这小小棋盘上的黑白之物。我为汉人,大汗即将成为中原的新主。这天子与百姓下棋,岂非是一段佳话?”

她在这里说着,心中所想却与说出的话大不相同:若只为下棋,她找谁人不可?若只想为大元留段佳话,也不在这“下棋”一遭。只是这许多日隐在军营之中,除见了孩儿赛罕,便是在忽必烈的大帐之外,时而暗自落泪,时而嗟叹悲伤。故今日下棋不过一个借口而已,她只是为了看看这个人。

忽必烈顿了顿,见她仍旧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也就作罢了,笑着示意她坐到书桌旁,自己则要去亲自拿了棋盘来。

“不必劳烦大汗!”

金鹊儿甜甜一笑,随即挥起铁袖,将摆在书架上的棋盘及两盒棋子一同卷了过来,稳稳地放在桌子上。

“这般光景,好似在哪里见过……”忽必烈竟是看得呆了,喃喃地说着。

金鹊儿怎地不知他的心思?知他这会子该是回忆起了二十多年前之事,心中不免悲伤,自己也同他如此,只是不便表明,便故作笑状:“大汗在想些什么?”

忽必烈叹道:“只是……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位故人……”

“可是‘故去的所爱之人’?”金鹊儿强忍思念之情。

“你如何知晓?”

金鹊儿笑道:“大汗乃一代枭雄,自古道‘英雄配美人,美人爱英雄’。若是那些忠臣勇将,留在大汗心里的是他们在战场上的罡飒。而若是红颜知己,这其中,就有一丝悲凉了。不若,大汗方才如何流露出来悲伤之意?这是谁都看得到的。想来,大汗口中的那位‘故人’必定是一位……”

“她和你的样子差不多!”忽必烈突然打断她的话。

金鹊儿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攥紧铁袖,以备随时消失:“大汗如何这样讲?”

忽必烈只当是自己说的不当,吓着了眼前的人,便笑道:“仙子莫怪。我的意思是说,她和仙子一样,都喜欢穿绿色的衣服,样貌也若天仙化人。只是许多年过去了,我不知她是否还在……哈,同仙子说这些做什么!”说着顺手将棋盘、棋盒放正,“下棋罢。难得仙子有如此的雅兴,休要让不好的事情搅了兴致!”

金鹊儿虽是点头坐下,心思却完全不在棋盘之上:今日的情景她是盼了多日的,只是苦于种种顾虑而一直未能实现。可怎奈今日终于如此了,心里却不是那般的愉悦,倒好似眼前的人是个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人,以至于想要说些什么,却是欲言又止,因此,也就有心无心地摆着棋子。

“我们可一面下棋,一面说些旁的事情么?”忽必烈眼睛虽看着棋盘,却在和对面的人儿说话。

金鹊儿奇道:“大汗要说什么?我一个女流之辈,断不懂得行军打仗的。”

“是‘小儿女’的事情……”忽必烈说着抬起头来,笑道,“许是我老了,不懂得他们的心思。”

金鹊儿顿时明白过来:“大汗说的可是萨仁公主的终身大事?”

忽必烈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金鹊儿想了想,道:“大汗英明,应早就觉出我是觉得赛罕不错,只是他不若图那那般武功好。可他脾气秉性都不错,箭法精湛,如今又是百毒不侵之身,还是……总而言之,他才是驸马的上佳人选!至于那个图那么,战功虽卓绝,却是个烂脾气,公主若是许了他,怕要总和他生气,气坏了身子,大汗岂不是心疼!”

忽必烈点点头,叹道:“我虽也觉出图那这孩子的脾气有些古怪,霸气且先放一边,有时做事总是不与他人商榷,委实自大!可玉儿如今对他已是情深意重,倒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

“他战功卓绝,许是公主只是欣赏他的英雄气概也未可知。”

金鹊儿久居深谷,虽也觉得这背后说他人的不是实在是不妥,可一想到自己的孩儿与他人钟情于同一人,这心里便不是滋味,话也就不自主地说了出来。

忽必烈叹道:“我看,还是玉儿自行决定的好,若图那也真心待她,自不会让她受到委屈。至于指婚么,待天下稳定,便许于他二人……”

“大汗可要吃些茶么?”金鹊儿柔声阻断他的话,盈盈地来到茶桌旁。

忽必烈笑道:“哦?莫非仙子还懂得中原之茶艺不成?”

“我知道大汗不惯吃中原的茶的。”

金鹊儿说着,用青葱般的手指轻轻捏起盘子上的小铜匙,在装有顶级雀舌的小钵中舀了一勺,放到杯子里,又拿起才端上来的银壶,到了半盏滚水,将杯子的盖子盖好,轻轻摇了一摇,将杯中的水倒进旁边一个空的小钵里。

忽必烈道:“仙子可知我要吃的是什么茶?”

金鹊儿笑了一笑,并不答话。随后自另一个盘子里抓起几粒松子,攥在掌中,看似是轻轻一握,松子的壳儿却全都乖乖地脱落下来,旋即将才下来的松子仁细细地剥去细皮,将净肉同洗过的雀舌一同放进杯中,复又倒上滚滚的水。

“这不是……”

看着眼前的人儿忙碌着,忽必烈不忍打断对方,心里也在奇着:这是巧合,还是……

应该不是早就知晓了的罢!

他这里想着,金鹊儿已经倒了滚滚的一盏茶,小心翼翼地双手捧到忽必烈面前,莞尔一笑:“大汗只吃这样的茶,还是要加些干酪进去?”

忽必烈看着那盏茶:“加些干酪罢。”

金鹊儿应着,又转过身去,用小铜勺舀了些碎干酪放进杯中,轻轻地搅了几下,放到对方面前。

忽必烈看着眼前的这盏茶,嗅着干酪与果仁融合出来的香味,以及香茗散发出来的阵阵气息,感觉这盏茶,似乎与众不同似的,心下里便喜欢起来,伸手取了杯子,放到唇边小呷了一口。

金鹊儿有些紧张地:“大汗觉得如何?”

忽必烈点头笑道:“确是不错,——你是如何有这习惯的?”

金鹊儿笑道:“哪里是什么习惯?倒是大汗喜吃果仁奶茶的习惯还是没有改……”

蓦地,忽必烈眼神一凌:“你是何人!如何知道我的习惯!”

“大汗保重!”

金鹊儿一时间走了嘴,听见对方如此问话,才想着若不速速离开,身份败露是一定的事情,倘若真的如此,相见时的激动还算是好的,可赛罕的终身大事岂非就要误了?想着,霎时间紧张得感到心都要从嗓子里跳了出来,旋即向窗外挥了铁袖出去,拉住墙头,飞身向外窜去。忽必烈见状也是一步向前,想要拉住她,怎奈对方早已窜出,消失在城墙处,就连巡城的士兵也不曾见到她去了何处。

“我去将此人追回来!”卜远说着便要顺着搭在城墙上的旗杆下去。

“不必了!”忽必烈阻拦道,“随她去罢。”

卜远奇道:“这女子虽说见过,也是公主的救命恩人,可怎奈她也不通禀一声便进来了,又是从大汗的房里飞奔出来,若不是有何说错的地方,便是办错了事情,如何抓她不得?”

忽必烈叹道:“究竟只是一个女子,休说在乱世之中,便是太平盛世,也不要对这样一个奇女子做些不妥的事情罢……你去罢。”

“是……”卜远只得应着退下。

“这身影,竟好生熟悉……”待卜远走了,忽必烈才望着方才金鹊儿去的方向,喃喃自语着,“又知我喜吃果仁奶茶,绿色的衣服……莫非,莫非……”

他这里奇怪着眼前的一切,已经飞奔出城外的金鹊儿心中也是忐忑,这会子已经在山上的她,正倚着一棵枯树哭个不停。许多年了,她流过的眼泪综在一处,都不若自见到已经长大成人的赛罕后所流的每一次泪。她本久居深山,世外谁人成为皇帝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可如今她却痛恨起这战争来,然而又因忽必烈日后必定是个贤明的君主,便想着要助他一臂之力,只可惜现在若将身份明了,难免会让卷入这件事情当中的每一个人左右为难,此时也只得作罢。

第三十一章   遇偷袭舍身奋战

时近初夏,襄阳城外自是鸟语花香,溪水也变得更加清澈流畅起来,此时也正是狩猎的好时节,各种猎物俱已出来,虽没有熊、鹿、盘羊等草原上才能多见的活物,兔子、雉鸡等小活物倒也多见,是新猎手试箭法的好时候。

嗖——

一支利箭飞过,准准地射中一只肥硕的灰兔的耳朵,虽没有射中其要害,倒也将它牢牢地钉在了树上,一时间这兔子四脚乱蹬,样子倒也好笑。

赵心玉皱了皱眉,下得马来,走过去,一手拎了兔子,一手将箭拔了下来:“这次不算!”说着就要放掉兔子。

“你这是做什么?”赛罕及时拦下了她,伸手接过兔子,笑道,“这是你今天猎到的第三只了,弓拉得久了,手也自然没有力气,可不是你自己的错,不若现在歇会子便回去罢。”

青山绿水,小溪潺潺,离了枯燥的校场习武,赵心玉的心情本来不错,先前又因猎了两只兔子,心情更是大好,可要强的她此时却只猎了兔子的耳朵,而赛罕的安慰在她听来竟又像是同情,心中便大大不快,狠狠掷掉手里的箭,寻了个树根处坐了下来,自顾自地生气。

“总是这么生气,气坏了身子如何使得?”赛罕见她生气了,也不敢坐到她身边去,只在边上立着,柔声道,“习武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说着将她方才用的弓放到她眼前,“这弓足有三十几斤重,一般女子休说将它拉开,便是拿也拿不起来的,你却已能用得自如了,该是满意了。你已经猎了两只兔子,方才那只也算的,还不满足么?”

赵心玉气道:“战场上猎的可不是兔子狍子的,只是吃饱了算!你们终日里与这些刀枪剑戟为伍,自然不晓得不与它们接触之人的心。我是想着学这些东西,可若不快些练好了,如何能上得战场?”

“骑马打仗是男人的事。”

赵心玉急了:“休要这样说!骑马打仗是男人的事,难道闺房刺绣就该是女人的事么!就算上不得战场,我也要学些东西,他有如此战功,父汗自然喜欢他,我若再不学些什么,倒叫别人笑我这个公主配不得……配不得……去你的!”急得面红耳赤的她索性狠狠推了对方一把。

“你一直想着他么?”倒在地上的赛罕并不恼,轻声问着。

赵心玉顿了顿,只是叹了口气,复又将脸埋在双膝当中,团成一团的样子虽是可爱,却也让见了的人感到有些心痛。不过赛罕也只道她是念着图那,不愿再与自己说话,心中便如打翻了醋罐子一样,随意抓在手里的东西也成了他发泄的物件儿,越想心中越发不快,手中渐渐用力,不多时,只听得“咔”的一声,硬硬的桃木箭竟被他单手折成两段!

闻听声音,赵心玉忽地抬起头来,见对方手中握着一支断箭,正有些尴尬地看着自己,心中虽有不快,却也在怨着时运:上天如何安排了这两个冤家与自己相遇?自己明明只对一个有意,却让另一个遭受痛苦,纵然遭受痛苦的那个早就知晓自己的心意,可也总是抱着一丝希望,让人看了委实觉得可怜。

罢了罢了,总归是在大元一处的,还是说服对方应了做个好兄长罢。

于是,赵心玉故作生气,微微鼓起粉红的腮来,气道:“你这是在对我发脾气么?怨不得满脸怨气,原来是厌恶看到我。罢了罢了,我就这就去!”说着就要站起来。

赛罕哪里肯放?慌忙扔了箭,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哪个厌恶看到你了?我恨不能时时看到你,只可惜你竟一直念着那个图那,让我如何美梦成真?”

“那,好端端的你折断那箭做什么?还不是对我发脾气,又不敢与我打架,便折了支箭来示威?”

“它不结实,与我何干?”赛罕这会子脑子转得快了起来,嘿嘿一笑,“莫要生气了,不若回到城里,大汗见你气得病了,哪里还有我的好日子过?”

“知道便好!”

赵心玉故作气状,可又委实忍不住,“哧”地笑了出来,赛罕自然也乐得顺水推舟,跟着笑了起来。

在初夏幽静的密林里一时间只有两个人独处,赛罕竟觉得眼前的美景似幻像一般,自己是盼了多日的,纵然对方对自己无意,可只看着那赛过桃花的脸颊,也是觉得心情大好,赛过蜜糖般的香甜让他觉得如坠云里雾里之中,想着若是再不说些什么,岂非就浪费了这大好的时光!

不料他刚刚伸出一只手去,还未及开口,赵心玉已是朱唇轻启,吐出一句话来:“知道过几天是什么日子么?”

“什么日子?”赛罕故意装傻。

——过几天是人儿的十九岁生日,他如何不记得?

赵心玉笑道:“你不记得才是最好,我想……”

“我记得了!”赛罕忽地改了口,急道,“我如何不记得?”

赵心玉白了他一眼:“怎地你这嘴是老天爷的脸么,说变就变!”

“我是怕你说出我不想听的话来。”

赵心玉叹道:“我还没有说,你怎地就知道是你不想听的?”说着顿了顿,道,“出来也许多日了,我想回到城里待上几天,待过了生日再回来。我爹和父汗也定是记得这个日子的,我若不在,他们也要惦记着,枉费了他们的心。去年生日的时候阿菊还送了我一篓才下来的大红袍,是她亲手选的,下人都如此用心,我怎能不想着他们?也是我平日里喜欢玩闹,便是那些不是伺候我的侍婢、侍卫,也都能玩到一处,日子也就不闷了,不似之前在郡主府中的时候,断没有玩闹的心的。”

“你还忘记一个人,”赛罕有些气不过,索性替她说将出来,“那个远征将军!”

闻听此言,赵心玉的火儿“噌”地窜到头顶,刚要站起理论,忽又想到这样争来争去也是没趣,自己已对图那有意,又何须辩解?只是对方的话听起来有些激动罢了。

“随你怎样说!”赵心玉气夯夯地复又坐下,道,“你说他是将军也好,是什么样的人也罢,我识得的人又不是只他一个!若只他一个,我还要不要活!他这人脾气也大得很,我不高兴见他时,自然不见,不用旁的人来说!”

“公主……”

“闭嘴!”

赛罕有些委屈地:“连话也不许我说了么?”

“你说罢,我可不一定听,”赵心玉叹着气。

赛罕深深地看着她,一双虎目中喷出的情火似乎要将对方燃烧殆尽:“我只想多多地陪你,再没别的,——就算想些别的,你也是不允的,是罢……”

“你像一位兄长,”赵心玉想到了想,道,“若我们做了兄妹也是好的,之后若是有什么人欺负我,你会帮我的罢。”

“不做你的兄长又如何?”

赵心玉笑道:“兄妹之情,手足之情,此为真情。你不是也知道的么,他的脾气不好,可若打起架来,我又定不是他的对手,你若是我的兄长,便能教训他了不是?若不是兄长,哪里有打他的道理?纵然日后你的官高于他,可没个理由,胡乱打人也是不行的,家里人就不同的。”

“家里人,家里人?哈哈哈哈……”

赛罕突然笑了起来,这笑,不能让人听出是苦笑还是在嘲讽自己的笑,竟有一丝凄凉在里面:问世间,有哪个男人可以在听了自己喜欢的女人说一直念着另一个男人后还无动于衷的?纵然这其中的感情早已明了,心中也未免不是滋味,又何况对方将自己认作了“家里人”、“兄长”,这心中的痛,怕再没有东西能胜过了。

赛罕一边在笑,也一边在想:自己今生怕也就如此了,强扭的瓜总归不甜,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若再说下去,只会招来对方的厌恶,依人儿的脾气,终生不再理会自己也是未可定的。

可是,他总觉事情还没有完,似乎还要等待一个确定的音讯还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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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夜晚本应有些闷热了,今晚却是夜凉如水,不过风倒是柔和得很,轻轻抚着夜巡的兵士们的脸,除那些走动的兵士,其余的虽不敢睡觉,却也稍稍放松下来,或坐或依靠着兵器架,静静地看着周遭的一切。

校场里安静得很,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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