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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潜规则:高官的女人-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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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悄无声息的死了,没有痛苦,没有遗憾,临死的时候,嘴角还含着淡淡的微笑,他的身旁躺着他的女人还有女儿,这样的死,非常安详。

“桓禹,桓禹……”叶静秋抱着赵桓禹的躯体哭天抢地,可再也唤不醒他。

她说,会叫醒他,可惜,不管她怎么叫,他也不醒,连眼睛,也不能再睁开,看她和孩子一眼。

童彦婉窝在沙发里昏睡了过去,她是被叶静秋的哭声吵醒的,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叶静秋拿着刀,犹豫着要不要往身上刺。

“不要!”童彦婉惊叫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飞扑上去,抓着叶静秋的手:“不要死,你还有两个孩子,孩子需要你,你不能死,如果你死了,孩子怎么办,没有爸爸已经够可怜了,你怎么忍心再让他们没有妈妈……叶静秋,你不能那么残忍……”

不管童彦婉如何的劝,叶静秋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随赵桓禹而去。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脑子里,只有赵桓禹,没有孩子,更没有自己。

“桓禹,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走,等我,等我……”叶静秋的手被童彦婉抓住,她卯足了劲儿要把刀往自己身上戳,她的心,随着赵桓禹的离去,离去了,飞向那虚无缥缈的空间,那是广袤的天地,没有痛苦,没有悲伤,在那里,她和赵桓禹会重聚。

爱了那么多年,恨了那么多年,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叶静秋,你不要犯傻,快醒醒,把刀放下!”童彦婉死死的拽着刀,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不能看着她自杀,还有什么比幼小的孩子失去母亲更痛苦。

那未足月就出生的女儿,是来这世间见她父亲的最后一面,但不能是她母亲的最后一面,那样,实在太残忍,太残忍。

锋利的刀尖离叶静秋的胸口越来越近,叶静秋散落的长发扫在刀尖上,立刻就削断,如飞絮一般的飘落。

削铁如泥的藏刀,很轻易就能结束一个人的生命,结束生命容易,可是,生命结束了就不能再延续。

叶静秋真是童彦婉见过的最疯狂的女人,她爱赵桓禹竟然如此的深,这都是什么年代了,还要殉情。

殉情不是伟大,是自私,连死都不怕,那就不该害怕活着,不管不顾两个孩子,这样的母亲,不配当母亲。

“放手,让我死,我要和桓禹一起……”永生永世,不再分离。

那是她最后的愿望。

赵桓禹的躯体逐渐的冰凉,连他嘴角的笑,也定格在了那一瞬间。

走得那么的安详,好似,还活着一样的鲜活。

“叶静秋,你冷静点儿,冷静点儿……”

“走开……”叶静秋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了童彦婉。

童彦婉一时重心不稳,趔趔趄趄的后退,脚绊在床脚,硬生生的倒了下去,她听到自己的头撞击地面“砰”的一声闷响,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失去意识之前,她只看到天花板在打转,一圈又一圈,不停的转,不停的转,停也停不下来。

童彦婉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更不知道叶静秋自杀成功没有,她在混沌的世界游离,看到赵桓禹,从她身旁走过,好似没有看到她,朝着光明的出口,径直走过去。

“赵桓禹,你去哪里?”她大声的喊他,可他不理不睬,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脚步不疾不徐。

“你快回去啊,叶静秋和孩子都在等你,你去哪里?”童彦婉想去拉赵桓禹,可她的脚挪不动,被钉死在了地上。

“赵桓禹,赵桓禹……”

他真的已经死了吗?

童彦婉只觉得大脑很混沌,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死,多么沉重的字眼,也是童彦婉最害怕的字眼。

赵桓禹,是她所熟悉的人,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几个月,突然间,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或多或少,她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一个人死去和永远不见面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善良的童彦婉还是希望赵桓禹活着。

每天,人们都在经历着生离死别,当这样的事落在自己头上的时候,就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的简单。

童彦婉甚至能感觉到叶静秋失去爱人的悲痛………撕心裂肺的悲痛,也能体会到,孩子失去父亲的痛苦。

远处,赵桓禹的身影消失在一片光亮之中,而童彦婉也听到有人在呼唤她,那是,她最喜欢听到的声音,季昀奕的声音,是了,季昀奕的声音。

“彦婉,彦婉……”他总是含情脉脉的呼唤她,如一条涓涓细流,淌进她的心里,倍感舒心。

很舒心的感觉,她笑了。

嘴角上扬出最美丽的弧度,比天上的那弯新月更加的迷人。

睁开眼,童彦婉看到了季昀奕焦灼中带着喜悦的脸,那么复杂的表情,全都活灵活现的展示在了他的脸上。

“季……昀奕……”她开口说话,才发现嗓子竟然黏在了一起,非常艰难的发出声音,却嘶哑得厉害,像一把破碎的琴,弹不出美妙的音乐。

她最喜欢的名字,从她口中喊出,亦然失去了平日的动听,变得极富沧桑。

“彦婉。”他握紧了她的手,赤红的双眼,只有她憔悴的脸。

她憔悴,他也憔悴,并不比她好到哪里去。

他宽厚的大手盖在她的头顶,轻柔的问:“头还痛不痛?”

“还有一点儿。”那一丁点儿的痛又算得了什么,他是人世间最有效的止痛药,一个温柔的微笑,便足以抚慰她脆弱的心灵,抹平那些剧痛中的伤痕。

“医生说有轻微的脑震荡,没有皮外伤,再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季昀奕端了杯水,插上吸管,送到童彦婉的脸侧,他小心翼翼的把吸管放入她的口中,只需轻轻的一吮,温热的水便淌进她的口中。

她轻笑的看着他,实际上,她更希望他用比较浪漫的方式喂她喝水,但是,他似乎没有想到。

“叶静秋怎么样了?”润了嗓子,她急急的问。

“还好没伤到要害,皮外伤,缝了十针,住几天院,就可以回去了。”季昀奕轻描淡写的说着,目光锁在童彦婉愁眉不展的脸上:“怎么了?”

“赵桓禹真的死了?”她甚至希望那只是梦。

季昀奕却给了她一个笃定的答案:“真的死了。”

“唉……可怜了两个孩子,叶静秋真的好傻,竟然连孩子也不管了,要跟着赵桓禹去死,她这样的母亲,一点儿也不称职,不管再怎么难过,还是得为孩子考虑,看她平时很坚强的样子,不过是装的,到关键时刻,就坚强不起来了。”

“你这样想就对了!”季昀奕微微一笑,看到叶静秋殉情,他忍不住会想,如果有一天,他先她一步走了,她会不会抛下孩子,跟着他走。

“唉……”童彦婉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她如果是叶静秋,又何尝愿意一人独活,活着,是比死更痛苦的煎熬,只是肩上的责任,不是死了就能卸下的。

“听说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季昀奕轻轻的抚摸着童彦婉的脸,温柔到骨子里的情愫像一阵春风,吹过童彦婉的面颊。

“别做了,叫外卖吧,我不想你离开我的视线。”一刻也不愿意和他在分开,只有他陪在她的身边,她才感觉到真实,握紧他的手,她才觉得,这不是梦。

“好!”他也不想离开她一步,就这么瞧着她的睡颜,空荡荡的心,被填得满满的。

童彦婉闭上眼睛,想再休息一下,想起一件事,又猛的睁开:“叶静秋是让你帮赵桓禹去谈焚香山的投资项目吗?”

“是的。”季昀奕不等童彦婉发问,直截了当的说了个大概:“我自问没这个能力,但又不能不顾你的安危,只能找朋友帮忙,其实事情比想象中要容易很多,赵桓禹之所以竞标不成功完全是因为冯蔚蔚……”

“冯蔚蔚?”童彦婉很纳闷:“关冯蔚蔚什么事?”

“当然关她的事,梵香山投资案的决定权在她丈夫的手中,她恨赵桓禹,自然不能让他心想事成……”

时隔多年,冯蔚蔚还恨赵桓禹,那说明,爱不曾远离。

季昀奕的办法很简单,把赵桓禹将死的消息告诉她,剩下的事,都交给冯蔚蔚了。

也许赵桓禹做梦也想不到,冯蔚蔚爱他如此之深,竭尽全力完成他的遗愿。

败也冯蔚蔚,成也冯蔚蔚,这个可怜的女人,总是在爱与恨的边沿苦苦的挣扎,却难以找到突破口。

冯蔚蔚和季昀奕一起赶来,为的是见赵桓禹最后一面。

他们到的时候,赵桓禹已经不在了。

悲痛欲绝的冯蔚蔚,扑在他的躯体上,哭得死去活来。

冰冷的躯体,已经听不到她的呼唤和哭喊,没有任何的反应,一片死寂。

这么多年,她终于又再见到他了,还是和记忆中一般的俊朗,只是,消瘦憔悴了许多。

“赵桓禹还真是幸福,有两个女人死心塌地的爱他,有两个可爱的孩子,临死之前,还有人为他完成遗愿。”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他也该瞑目了。

“嗯,他是挺幸福,不过嘛,比我还差很远。”季昀奕抱着童彦婉软玉温香的身体,心情格外的平和,活着与爱人相拥,这样才是真的幸福。

“嘿嘿,是啊!”童彦婉展开双臂,抱紧了季昀奕的肩。

活着真好!

童彦婉又住了一天的院,她感觉身体没问题,一直嚷着要出院,回去和家人团聚,季昀奕硬是把她压回床上躺好,谨遵医嘱,不得随意走动,更别说擅自离开。

“季昀奕,我真的没事,让我回去吧,我好想小宇,好想妈妈,好想炜昱……”就连小念念她也想,虽然不是她的孩子,可朝夕相处几个月下来,也很有感情了。

“你别着急,等医生检查了,确定没事才能走,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他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说:“乖乖躺好,不然我就生气了!”

童彦婉最怕的就是季昀奕生气,他生气的时候,就不理她,不管她怎么嬉皮笑脸的和他套近乎,他也不理不睬,完全是拿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

最讨厌这种感觉了,不管她的脸多热,贴他的冷屁。股贴久了,也会失去热度。

怯怯的看着他,她很可怜的说:“我真的想他们了……”

话音未落,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对季昀奕来说,童彦婉的眼泪就是杀手锏,不管她什么时候用,都很有效。

心像揉进了沙子一般的不舒服。

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再坚持一天,最后一天,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多么美好的字眼。

令人心驰神往的家,迫不及待的要回去。

医院完全是煎熬,刚刚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到现在,童彦婉还心有余悸。

童彦婉住院,季昀奕几乎是寸步不离,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两个人难得单独相处,只可惜,时机不对,地点也不对。

如果医院换做度假村,也许童彦婉就不那么急切的想回去了。

家里的事,公司的事,忙里忙外,童彦婉也好久不曾和季昀奕过二人世界了,医院里的二人世界,有点儿凄凉,过着并不舒心。

又挨了一天,童彦婉终于可以出院了,走之前,她去看了叶静秋,又去看了赵桓禹,而冯蔚蔚,是主动去看的她。

见到冯蔚蔚的时候,童彦婉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

七八年不见,冯蔚蔚还是那么年轻漂亮,岁月,不曾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

曾经的怨恨随着赵桓禹的辞世烟消云散,冯蔚蔚也不恨了。

爱了那么多年,恨了那么多年,也是时候放下过去。

都已经是为人母的女人,言谈举止,少了率真与轻浮,多了成熟与优雅。

童彦婉和冯蔚蔚一笑泯恩仇,不再提过去的事,也不再追究,谁对谁错,谁赢谁输,因为那些,已经没有意义,不再是值得追究的过往。

回到离开了三天四夜的家,童彦婉呼吸着家的空气,倍感舒爽,终于回来了,在一段生离死别中当了过客,平平安安的回来了。

抱着小宇,抱着李馨兰,抱着伍炜昱,抱着小念念,亲了又亲。

不由得感叹,活着真好啊!

可以拥抱自己爱的人,可以碰触他们温热的脸,可以哭,可以笑,可以……呼吸,原来是如此美妙的事。

童彦婉对自己说,从今往后,她要更加善待生活,更加爱家人和朋友,不想留下遗憾。

在伍炜昱的公司里干了一段时间,季昀奕自己的公司也慢慢的筹备起来,公司顺利的开业,离不开童彦婉的支持,不辞辛劳为他奔走,夫妻二人,终于携手办成了一件大事。

事事看起来都很顺利,唯一不顺利的,便是童彦婉的肚子,她还想给季昀奕生个孩子,可是,一直没有动静,问题不知道是出在谁的身上。

童彦婉不敢提,只能憋在心里,脾气一天天的大了起来,让季昀奕很有些吃不消。

以前,她很信任季昀奕,可现在,越来越不信任。

他稍微晚一些回家,童彦婉就会追问他去了哪里,非要问个水落石出不可,开始季昀奕还可以耐着性子一一作答,可时间长了,他也有些不耐烦,特别是他很困的时候,已经累得眼睛睁不开了,还要强打起精神,接受童彦婉的盘查,如果他稍微表现得不如她的意,她就会很生气,絮絮叨叨的指责他。

童彦婉以前不是这个样子,转变得让季昀奕有些受不了了。

那天晚上,她又不停的问不停的问,让季昀奕烦不胜烦,懒得再解释,拧着西装外套,出了门,去附近的酒店住一晚,他不过是想清静,好好的睡一觉,可童彦婉却让他连睡觉这样最基本的生。理。需。求也要阻挠,让他如何受得了。

出门之前,他撂下一句话:“你不是我老婆,把我的老婆还给我!”

童彦婉知道自己这样很不对,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不但多疑还啰嗦,连她自己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捂着被子哭了好久,她爬起来,穿戴整齐,去找季昀奕。

大雪天,冷得刺骨的风就像刀子一般刮在脸上,童彦婉手冻得连手机也拿不稳。

踩着积雪,她一步步走出去,身后留下一串孤单的脚印,只是她的脚印。

给季昀奕打电话,他不接。

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故意不接。

响了一遍,又一遍,她始终不放弃,只要他不关手机,她就这样一直打下去。

终于,季昀奕接听了电话,冷冷的问:“干嘛?”

“你在哪里?”她知道自己错了,声音很轻柔,带着认错的诚恳态度:“我去找你。”

“找我干什么,继续问我今天晚上去了哪里,和哪些人在一起,谈了些什么?”季昀奕颇有些不耐烦了:“抱歉,我没心情说那些,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下。”他不想和她吵架,虽然夫妻之间为了鸡毛蒜皮的事吵架是正常的交流,更是感情的催化剂,但他还是不想吵。

童彦婉咬着冻得发紫的嘴唇,声音有些颤抖:“我不是……不是想问你那些事,以后我不问了,真的不问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现在不想回去,没什么事我就挂了!”季昀奕异常冷静,让童彦婉忍不住又开始胡思乱想,他以前不会这样,难道他已经不再爱她了吗,会不会已经爱上了别的女人 ?'…99down'

她快被自己的胡思乱想逼疯了,一颗心扑扑的乱跳。

太过在乎,太过紧张,才会患得患失,才会惴惴不安。

很多时候,她问他,不过是关心他,并不是,不信任。

也许在季昀奕看来,她是不信任他的吧!

“别挂,别挂……”童彦婉低低的哀求,呼出的气,瞬间凝结成了飘渺的白雾:“你在哪里?”

季昀奕说:“别来了……”

“好吧,你不说就算了,我自己慢慢的找,不管德川再大,我也能找到你!”童彦婉信心满满,季昀奕能去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她一定能找到他。

抿了抿唇,季昀奕缓缓的问:“你现在在哪里?”

童彦婉大喜过望:“在冰雪公园门口。”

“待在那里别乱走,我马上过去。”季昀奕得到童彦婉的应允之后挂了电话,匆匆忙忙的掉转车头,去接她。

宽阔的道路因为积雪消融而变得异常湿滑,季昀奕掉头掉得太急,轮胎打滑,猛的朝路边的花丛冲过去,他急踩刹车,车滑行了几米之后停在了路中间。

“呼……”有惊无险,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正打算发动车子,迎面而来一辆急速行驶的水泥罐车。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水泥罐车司机看到了季昀奕的车,踩下了刹车,可是,路面湿滑,根本超乎他的想象,他急打方向盘,试图避开季昀奕的车,可是,弯打得太急,车身竟然侧翻了过去,压在了季昀奕的车上。

“轰隆”一声响,这寂静的午夜,只有雪在纷纷扬扬的落下。

洁白的雪有一片被染红了,昏暗的路灯下,也格外的刺眼。

童彦婉还等在公园门口,踱着脚,来回走动,时不时的搓搓手。

好冷啊!

季昀奕怎么还不来?

她从大衣口袋里摸出手机,拨通了季昀奕的电话,没有人接听。

连续拨了两遍,她放弃了,心想着,也许他快到了,所以才不接电话。

那一年下着南方少有的大雪。

城市笼罩在积雪中,厚厚一层,银装素裹,分外妖娆,这样的光景,不知道,是不是值得留念。

但童彦婉永远都会记得,那个大雪的夜晚,静悄悄的雪落在她的身上,轻如棉絮。

大结局(中)浓情蜜意

雪一直下,一直下,没有要停歇的意思,铺天盖地,似乎,要把这世界淹没在冰雪中。

童彦婉再打季昀奕的手机,已经处于关机的状态。

她搓了搓冻红发僵的手,不好的预感就像决堤的洪水,迅速将她淹没。

“季昀奕……你怎么还不来?”望眼欲穿,路的尽头,没有她一直等候的那辆车,更没有那个人。

眼之所及,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天和地,模糊了界限。

雪花不断的掉落在她的睫毛上,融化进眼睛里,非常的冰冷。

季昀奕的手机不是没有信号,而是,关机,真的关机了,还是……手机突然没有电?

他这是为什么?

方才还说,要来接她,可她已经等了近一个小时,在风雪中,几乎冻成了冰人。

从城东到城西,从城南到城北,自己开车,也不过四十分钟的时间,不管他在这个城市的哪个位置,也该到了。

可事实却是,他没有到,甚至,没有到来的预兆。

他不知道她很担心他吗?

为何迟迟不肯出现。

这半夜三更,冰天雪地,他也应该很担心她吧?

如果爱还在,他势必是担心她的。

下意识的抬起手,接住了些许漂亮的雪花,一扎眼,就融化在了手心,一点点的水渍,倒映着路边昏暗的灯光,闪闪烁烁。

转头望一眼回家的路,她是不是该自己回去,是等……还是走?

犹豫着,挣扎着……童彦婉告诉自己,再等一会儿,说不定,季昀奕马上就到了。

“呜啦……呜啦……呜啦……”闪着红黄灯的救护车呼啸而过,刮起了一阵凌冽的风,让童彦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裹紧了身上御寒的羊毛大衣。

好冷!

跺了跺僵硬的双脚,快要失去知觉了,从脚心传来的寒意,冷得刻骨。

为了不让自己冻僵,童彦婉不停的来回踱步,脚下厚厚的积雪,被她跺出了一条一尺来深的沟壑。

雪……还在轻飘飘的往下坠,沟壑也在不断的加深。

氤氲的双眼,看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漫长的等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也许季昀奕已经回去了,惩罚她,让她在这里傻等。

这样想想,又被迅速的否认。

季昀奕不是那么无聊的人。

难道他遇到什么事了吗?

不敢往坏的方面想……也许是车坏了,碰巧手机又没电,想打车来找她,可是,根本没有出租车经过。

这样的天气,出租车司机也不愿意出来拉生意,躲在家里多暖和,只有傻瓜才跑出来,是啊,她和季昀奕都是傻瓜,被风吹被雪淋,都是活该。

想想自己,最近的脾气,确实太大了点儿,总是纠结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季昀奕闹别扭。

她知道他忙,每天早出晚归,也是迫于无奈。

想和他多一些时间相处,更想和他多说几句话。

也许,他真的太累了,所以,连说话也不愿意,回到家,洗了澡就想睡觉,连多的话也不想说一句。

童彦婉很委屈,觉得他忽略了她,也忽略了孩子,更忽略了这个家。

可季昀奕也觉得很委屈,他太累了,想休息,回到家,连说话也没力气了。

各有各的委屈,各有各的难处。

大家如果互相体谅,互相包涵,也就没什么事,可是,两个人却因此冷战,导致夫妻关系紧张。

童彦婉的手和脚已经失去了知觉,脸也被夹着雪的寒风吹得生痛。

不能再这样等下去。

童彦婉宁愿相信,季昀奕是在忽悠她,也不愿去想,他是出了意外。

慢慢的往家走,一步一回头。

没有来,没有来……他还是没有来!

手机静悄悄的,连电话也没有!

也许他正在气头上,等他气消了,就会回家。

再等下去,也是徒劳。

救护车又呼啸着从童彦婉的身后开过,她听到那让人心跳加速的“呜啦呜啦”声,下意识的回过头,大雪中,她只看到那闪烁的红黄灯,便迅速的消失在了她的视野范围。

是有人突然生病吗?

童彦婉默默的想着,脚步略有些迟缓。

心口一阵阵的抽搐,像有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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