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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半夜不睡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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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啐!你非要打击自家人的自信心不成呀!他们有九个人,我们只有五个人,当然得罪不起。”一对一还吃亏呢!暗箭总在背后伤人。
  西门艳色冷冷一笑。“你敢说白虎堂主和冰心阿姨不是自家人?”哼!他等着挨刮吧!
  祸从口出。
  “我……”他当然没第二颗胆敢挑战上一代护短作风,但是……“这个烫手山芋谁要接下,我很忙,忙着打官司。”
  南宫焰的“正业”是律师,而且还做得有模有样,出道至今未尝败绩,常胜将军之名常伴左右,上门委任者多到他想来一个砍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嚣张过头也是他为人诟病的小缺失,他有三不接怪癖,杀人全家老小的,不接;奸淫幼女的变态老爸,不接;态度比他还张狂的,同样不接。
  还有一项新增的特例,看不顺眼的,就算叫天皇老子来说情,他也照样不接,管他是总统的儿子,或是政要的小老婆。
  以他的行事作风得罪人是常事,在业界的名声烂到不行,嚣张跋扈,我行我素,脾气一火上来,十堵大墙也搞不住。
  偏偏这种人没有应验恶有恶报那句话,反而名气越打越大,即使以价制量也收不到成效,门庭若市有如菜市场,必须派十名手下过滤再过滤,他才肯接手。
  “不要指望我,冰影‘请假’陪她家的猫找屋,而我有贴身保护少门主之责。”这点你们抢不过我,除非一个个去变性。
  西门艳色吹吹上了彩绘的指甲,事不关己的置身事外。
  “焰,我也不行,你知道我的发色易引人注目,事情尚未办成先暴露身分。”他的一头白发太醒目了,不易行动。
  来自唐朝的古人司徒五月已沾染上现代人的狡诡,虽然他自认为心性一如往常良善,可白布置于墨中,想必也洁净不到哪去。
  “你在说笑话吗?我们五人之中你最闲。”南宫焰一瞪,恨不得瞪出白发下的良心。
  “脑力激荡之累更胜于劳力,你瞧我头发越来越白了,就是用脑过度的缘故。”他瞎扯出理由,毫无愧色。
  闻言,南宫焰的脸皮为之抽搐。“你本来就是发白如雪,天生自然,绝对不是后天因素造成的。”
  “喔!原来如此,是我误解了。”他不痛不痒的应上一句,眼微闭似在假寐。
  “你……好,你装死嘛!我就不信找不到替死鬼。”视线一转,他看向正在拨算盘的老大金使者。
  头未抬的夏候淳在他未开口前,先凉凉的送上一句,“报税时节又到了,我们都应尽好国民的责任,看如何做才能使自己的荷包更饱满。”
  意思是别去烦他,在忙和钱有关的事他一定抽不出空,他们最好识相点,不要打扰他的“工作”,否则大家一起难看。
  说起来,夏候淳也算是龙门的财务大臣,由他经手的财务只增不减,国税局休想从他手中要到一分一毫。
  “喂!你们不会把麻烦全推到我头上吧!”他看起来像危机处理人员吗?
  三个人六道眸光投来,以十分同情的神色给予精神上的支持,祝福他能寿终正寝,而非睡到一半忽地停止呼吸,验无外伤却心裂如箭戳。
  这就是“梦煞”的可怕处,无从防范,也不知从何下手,他们非常庆幸不是自己接手这桩棘手的任务。
  甚至有丧命之虞。
  “嗯哼!你们再过分一点没关系,我度量大,有容人之量。”他的神情变得狰狞,一一扫射眼前的八形瓶子。
  没人理他,各做各的事,仿佛一抹空气存在着,不用特意在乎。
  这情景让他特别火大,指尖有蓝色的火苗微微燃起,相当不快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好像遭人算计四面八方都是网子,无处可逃。
  “哼!什么兄弟,什么伙伴?我现在总算看清你们的真面目了,你们全是一群懦夫、败类、龙门的耻辱,我不齿你们的行为。”
  南宫焰忿忿然地抛掷出手中的火球,不动声色的夏候淳偏头一闪,继续拨他的金算盘,司徒五月则继续假寐,犹如不问世事的仙人。
  而较有良心的西门艳色仅是抬抬脚,往失火处挑去一杯水,防范火灾,人人有责,用不着太感激她,一面表彰救火有功的奖章即可。
  “你……你们……好,我记下了,改天我一定悉数奉还。”
  发际滴水的大个子气愤地撂下狠话,踩着重步走出龙门位于台湾的分坛。
  须臾,一顶摇摇晃晃的帽子……不,是戴着扁形圆帽的小脑袋从桌底下探出,镶嵌两粒黑玉珠子的眼睛灵活的转个不停。
  那抹天真到极点的甜美笑容,却叫人打心眼里发寒呐!
  “五月哥哥,你有些坏心喔!”都学坏了,让人好不欷吁。
  “性别并不重要,他没问,我也就不用多事的提醒。”遇上他就知道了,是情也是劫。
  司徒五月的黑瞳看到一道受苦的灵魂,它在嘶吼,它在呐喊,企图与黑暗力量对抗,与它是男是女无关,那不过是一条可怜的生命。
  “嘻嘻!坏心肠,坏心肠,你会有报应。”她最爱看戏了,最好高潮迭起。
  表情扭曲了一下的司徒五月低视赖在地上的人儿。“我以为‘报应’两字是给你的。”
  一脸无辜的小女孩拉拉耳朵,嘻嘻哈哈的托着下巴。“五月哥哥,你看不见自己的未来,可是我看得见喔!你要不要先积点德,留点福气,以免大石头掉下来砸到你的头。”
  龙门的小主人龙涵玉笑咪咪地舔着唇,像是吃着可口的棒棒糖,眼底流动的神采明亮又动人,仿佛深海的珍珠破水而出,光芒耀目地夺走所有人的呼吸。
  而小小使坏的司徒五月僵直了身子,感觉有朵乌云在头顶流连不去,十分不安的想预见明日之后的自己会发生什么事。
  可是,山还是山,海依旧是海,具有预知能力的他依然无法看见自己的将来,心口的寒意一阵强过一阵,冷了四肢。
  第二章
  “×的,这年头人心比泥土还不值钱,人性更是一堆臭气熏天的狗屎,怕死的躲在钢板铁棺内苟且偷生,我就这么倒楣要成为那个死不足惜的金牌得主。”
  边走边咕哝的南宫焰像个有暴力倾向的危险份子,他一拳挥出,红色的邮筒往内凹进十公分,多了个拳形凹痕,吐出几张华丽信封。
  再抬脚一踢,路旁的垃圾筒改了个造型,原来是直挺挺的,现在有了腰身,婀娜多姿,好看多了,除了它的腰破了个大洞,瓶瓶罐罐抢着往外掉。
  虽然他看起来像个人,但请别把他当人看待,因为人没办法轻轻一拔就拔起种在水泥地的消防栓,以及让电线杆矮上一截,要倒不倒地靠着大厦的女儿墙,险象环生。
  怪就怪在没人上前阻止他,也不敢出一句正义之声,都市人是冷漠的族群,事不关己即予以漠视。
  不过连警察也视若无睹,由着他任意破坏,那就透着古怪了,难道法律只用以保障坏人,市井小民的安危就自求多福?
  但如果看见他身后的人民保母拿出一本黑色小册子,明细记载该赔偿的金额,相信就不会有人怀疑公权力荡然无存,它还是有建树的。
  气犹未消的南宫焰骂得口渴了,他走进离他最近的一间大型超市,想在占地百坪,楼高三层的建筑物内买一瓶二十元有找的止渴饮料。
  他已经气过头了,才会忘了路边的便利商店也贩卖果汁汽水之类的冷饮,还煞费其事地逛起他平时不曾涉足的平民商场。
  真要说他太好命了,想要什么,一开口就有,从不需要太费心,五行使者只需专注于体能与智慧的训练,日常所需自有专人准备。
  “呿!饮料区到底在哪里?书籍、泳装、鞋子、厨房用品干么摆在一楼,一点商业概念都没有,无法满足顾客的需求……”
  长腿迈开显得稳健踏实,可腿的主人却满脸不悦,脚步一声重过一声,很不高兴地大规模巡礼,满嘴的低咒声也有上扬的迹象。
  被人欺已经是一件很呕的事了,连找罐消气的饮料也跟他过不去,难怪他那张不帅的酷脸越来越臭了,隐隐散发生人回避的气息。
  所以不管上电扶梯,或是狭小的空间走道,总有人让路供其畅行无阻,以免一个差池得罪这位怒气冲天的大爷,“平平安安的回家”的口号便成了空谈。
  好不容易终于让他在二楼的角落发现成排的微冰饮品,他想也没想地取下其中一瓶,旋开瓶口豪迈一饮,不顾周遭的侧目。
  透明液体滑过下巴,顺着分明线条滑向喉头,充满男人味的南宫焰浑身是力与阳刚结合的视觉美感,浑然不知此刻的自己有多么性感,引起不少女子抽气的惊叹。
  当然,没人敢靠他太近,光看他一身杀气腾腾的样子,再有型的外表也减分一大半,只剩下负面评价。
  眼角余光瞄见一把黑色的“拖把”在晃动,他闪神了一下多瞄一眼,愕然停下欲丢掷手中空瓶的动作,毛毛虫似的粗眉拧成一直线。
  拖把怎么会有脚?
  仔细凝神一瞧,缺乏好心的火使者头一次发现自己也挺无聊的,跟在“拖把”后头专心研究,观察拖把头的真实模样究竟长成什么样。
  他一定要强调一点,他绝不是登徒子,对背影看起来像女人,实际也是个女人的女人并无恶意,只是没法理解一个女人为什么会表现得如此怪异。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吧!相信没有人会出言反对。
  可是,她为何将自己打扮得如同贞子live版,发长及腰也就罢了,至少要梳理整齐,别像疯婆子似全往胸前落,让人看不清楚她是圆或是扁,有没有三只眼睛。
  南宫焰凑近她身边。“咳!这牌子的卫生棉好用吗?什么加长型、夜用型、蝶翼的,你一次买十几包要用到什么时候,还是你天天都大失血。”
  “拖把”小姐的指尖明显顿了一顿,不回答地继续往前走,苍白的脸色少了一般人的红润,几近透明的肌理可见轻微跳动的微血管。
  因此一次十数包的分量是应该的,因为失血量太多嘛,难怪她面无血色,身形憔悴,没力气为令人失望的容貌做一番大整修。
  以上是南宫焰的臆测。照顾弱质女流也是龙门条规之一,为防她薄弱如柳的身子会突然倒下,所以他非常有义气的寸步不离,等着她与地面问候。
  “虽然民生用品要大幅度涨价,但你一口气拿了十包卫生纸会不会太多了,我看你的推车都快放不下了。”也许他该出手帮忙,多推一辆车来。
  她还是不回答,彻底漠视,迳自往生鲜蔬果区走去,一头乌溜溜的秀发因突地转身而拂过他偾张的臂肌。
  表情为之一怔的南宫焰脸上浮现某种古怪神色,他看向有些酥麻感的手臂,心头骚痒痒的微微发热,他很不要脸地又跟上去,完全不理会人家的态度有多冷漠。
  “这季节的蜜苹果好吃吗?日本进口的不见得物超所值,你要喜欢这种水果,我马上叫人去青森市的果园现摘现送,包管你吃到最新鲜、上面还沾着露水和果蜜的顶级苹果。”
  “拖把”小姐略微停了脚步,抬起她看不到眼睛的中央道路脸,似在审视紧跟其后的障碍物,不置一语地比出驱赶的手势。
  她不是大明星,亦非绝世美女,不需要苍蝇蚊子满头飞,扰了她购物的情绪。
  “原来你是哑巴呀!有没有听障方面的毛病,是先天或是后天造成,我认识不少知名医生和奇人异士,要治好你的……呃!小小困扰不成问题,不收你一毛钱的医药费。”对聋哑人士要给予尊重,不能伤及自尊心。
  一声类似嗤哼的声音出自“拖把”小姐口中,风度极佳地没给南宫焰一巴掌,止住他的聒噪不休。
  男人话多绝对不是一种美德,有可能演变成骚扰事件,虽然他的自言自语出自下意识的关心,可是已经严重干扰到别人。
  “说实在的,你的头发应该往后梳露出脸蛋,浏海修一修展现俏丽的朝气,女孩子家要穿亮一点的衣服才有生气,毫无特色的灰蓝色显得死气沉沉,让你整个人的感觉更加阴气森森……”
  “吵。”
  “我不是造型设计大师也能看出你装扮上的缺失,瞧你这件过时的洋装起码有十年的历史,花色都褪了……咦!等等,你刚刚是不是开口说话了。”后知后觉的南宫焰猛然打住话闸子,狐疑的眼神直睇那头“扫把”。
  薄抿的唇蠕动了一下,终究没发出人令他满意的声音。
  “呵呵!大概是我听错了。”他干笑地撩撩耳垂,自动地把一块带血的牛肉往推车里丢。
  他的动作很“顺便”,可是在下一秒钟,红嫩的小牛肉又回到架子上,让他瞪大眼又眯起眼,像跟人赌气似的又捉了一大堆,全丢入推车。
  这下子“拖把”小姐就真的很难无动无衷了,她转过身将标价四、五百块的高级牛肉一一取出,改往他怀里塞去。
  很性格的做法,同时也让人非常不愉快,脾气火爆的南宫焰和她扛上了,他恶劣地抢过人家的推车,将他看中意的食品全扫进车里。
  不夸张,真是用扫的。他的长臂横扫而过,货架上的东西匡啷落入推车内,使得原本便已接近饱和的空间如小山般拢起,再也放不下任何东西。
  他一脸得意的吹着口哨,摆出胜利者姿态,斜睨矮他一个半头的小女人。
  “小偷。”
  “什么小偷,我是看你风一吹就倒的孱弱身子,好心替你买点肉补一补,省得营养不良……”等一下,她骂他小偷“你不是哑巴”
  “贼。”
  “会说话就早点开口嘛!让我一个人唱独角戏很丢脸耶!瞧你没三两肉的怪模样,自己都不会觉得难过喔!”唉!这拖把看起来挺好用的,可是……
  为什么会长在人的头顶上。
  “土匪。”
  “能吃就是福,女孩子家要懂得照顾自己,光吃牛饲料是养不出肥肥嫩嫩的健康身体。猪肝好,补血;麻油腰花也不错,补精气;四物鸡更佳,补血益气,治体虚和贫血。”南宫焰斜觑了她比雪还白的肤色,头一摇的认定她需要多晒晒阳光。
  就算天生白肤的西方女子也没有那种白皮肤,而且白得跟死尸没两样,若非她鼻息尚存,胸部规律起伏,他真要以为是死人爬出来逛大街。
  反正什么稀奇事没见过,人能控火,招风引电,甚至还能穿梭时空来去古今—别怀疑,龙门现任门主龙青妮便是个中翘楚,其妹便嫁予古人为妻。再来个活死人也不算什么,犹在能理解的范围内。
  “强盗。”
  “你的头发很漂亮,乌黑亮丽像水洗过的黑色瀑布,如果你肯牺牲一点时间上美容院稍做修剪,相信你会焕然一新的当选美发小姐。”只可惜瞧不见她的长相。
  手很痒的南宫焰想拨开她覆眼的浏海,好瞧清楚黑发覆盖下的容貌,他很想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能不在乎自己美不美,任其丑化到让人想改造她。
  反观他们龙门的女子非美即艳,还真找不到一个丑女人,除却她们本身的条件外,独树一格的气质也是旁人无法仿效,自然是众人注目的焦点。
  瞧瞧眼前的拖把……五官不明的人形看板,手细脚细的从一堆毛发中伸出,不论近看或远看,都像是支行动拖把,只差不能直接拖地。
  然而很意外的,这样的人居然让他多看了一眼、两眼、三眼……感兴趣地接收到她异于常人的电波,忍不住想瞧瞧她是何种生物演变而来。
  “请问,你有精神方面的毛病吗?”推车主人冷不防的发问,语气冷静得像在谈论茄子的时令价格。
  讶异她一次说超过两个字以上的句子,不太正常的南宫焰还当真被她吓了一跳。“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你后面有人吗?”她指了指他身后。
  回过头一瞧,他轻挑肩头。“喔!你的确在与我交谈。”
  因为他后头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只超大的冷冻柜,要塞进十个他绰绰有余。
  “你有抢劫商场的企图吗?”她道。
  “我不认为我看来像抢匪。”虽然他臂肌壮得足以举起一头牛,凶恶的程度不下满脸横肉的摔角选手。
  “但你的行为像。”而且更恶劣。
  “我哪里像……”他的表情很蠢,傻眼的看向七辆装满物品的推车。
  不陌生的,那些推车里几乎都是他亲自挑的食物。当一辆推车不敷使用时,他顺手拉来另一辆,不管它是否有主,反正它的功用就是用来装杂物,谁用都一样。
  现在的画面着实可笑,他被推车包围了,而外一圈是旁观的客人,几名服务人员参杂其中,不知该帮他服务或请他将推车还给原来的客人,毕竟他是大客户,推车里的东西起码得调大卡车来载货,价值之高,已破商场平日的营业额。
  “呃!我有买这么多东西吗?”好像东扫一堆,西挑一批,然后……他面露暗红,故作镇定的微笑以对。
  南宫焰在心中暗自祈祷,希望大卖场内没有龙门的子弟兵或眼线,不然他这个糗可出大了,全世界都晓得他干了什么鸟事。
  “这要问你自己。”一说完,“拖把”小姐无视他的窘况,推着自己的推车走人。
  当然,不属于她的高档食品,她一一摆回原位,连一眼也不停留地只保留她的“牛饲料”—生菜和苜蓿芽。
  “喂,拖把小姐,你走慢一点,好歹我们共患难过,你怎好无情的说走就走,起码要把这一车牛肉带走。”
  拖把小姐
  发覆眉宇的阮深露有种很深的困惑,她从不晓得自己目前的模样也有招蜂引蝶的本钱,她已经很低调地不让人发觉她的存在,为什么还有人厚脸皮的紧追不舍。
  她不是艳光四射的大明星向如虹,拥有人的双峰和魔鬼般身材—虽然是做出来的成果,但至少令人眼睛一亮,为之惊艳。
  而她,充其量是不起眼的丑小鸭,即使与人擦身而过也绝对不会引起对方多看一眼的欲望,平凡如砾石,俯拾皆是,无珠贝光华。
  可这奇怪的男人到底哪根筋不对劲?从在女性用品区就开始跟着她,一直自说自话不曾停止,彷若坏了开关的水龙头,滔滔不绝地用口水洗她的耳朵。
  不回应是希望他自讨没知趣的去烦别人,她是个无趣到极点的年轻女子,没有一丝足以提供他娱乐的有趣点,麻烦实在不该找上她。
  但没想到他变本加厉的将她当成身有残疾的聋哑人士,比手画脚兼带丰富表情想与她沟通,自作主张的打乱她的购物习惯。
  “借搭个顺风车吧!你看我拎了一堆东西也挺辛苦的,你是日行一善的童子军,老天一定会送很多糖果给你,让你吃到蛀牙。”小型车的不便在于空间不够大,改天送她一辆载卡多。
  南宫焰厚颜无耻的硬搭霸王车,将高大的身躯挤进与他体型不符的前座,长脚弓起,笑得好似圣诞节到处送礼物的白须红袍胖老头。
  “我不是童子军。”她摆明拒绝载客,手指向不远处的计程车行。
  “没关系,我是童子军。”八百年前。乐于助人是童子军信条。
  “与我无关。”阮深露冷淡的直视前方,不与人亲近的疏离而易见。
  她对每个人都保持相当的距离,不近不远,不亲不疏,冷冷淡淡的可有可无,不特别表现热络神情,平静如一潭深山湖水,红尘俗世不干底事。
  “人与人相逢就是一种缘分,我们邂逅在冷冻柜前是天意,你要知福惜福感谢上苍,数十亿人口当中只有一个你和一个我而已,我们是幸运被选上的一群。”南宫焰自顾自的高谈阔论。
  “先生,你踩到我的蔬菜了。”阮深露指了指他脚下。
  他嫌恶地将牛吃的“草”踢到最边边。“人要吃肉才有体力,现在素食主义者充斥世界,但你要晓得吃素不代表健康,有些营养成分是无法从绿色蔬菜摄取的。”
  他是标准的肉食性动物,无肉不欢,要他啃菜叶当三餐,先给他一条麻绳比较方便。
  “我不吃素。”她买了鱼,还有猪肉。
  “瞧瞧你脸白得像我家刚上白漆的墙,肯定是光吃青菜的缘故,面有菜色听过没?绝不是日本红星松岛菜菜子。多吃红肉有益身心健康,听我的准没错……”他记得有一道食补很有效,家里那只发育中的十七岁小鬼就养得白里透红,好比日照充足的红苹果。
  “对不起,容我打断一下。”她很客气的开口,嘴角显露僵硬。
  “请。”他是君子,理应礼让女士。
  “自得其乐的喋喋不休,能带给你多少乐趣。”他一天的说话量足够她用上一年。
  “嗄?!”不懂。
  “想必你的日子过得枯燥乏味,才能口若悬河的说个不停,生恐人家不知你还有一根舌头在。”而她运气不好,被他挑中。
  南宫焰的表情乍青乍白,呐呐的道:“我被讽刺了吗?”
  至少听在耳中不像好话。
  “你不认为吗?”她不正面回覆,留给他自我反省。
  这辆红色丰田小轿车是设计给娇小的东方女性使用,用来载物或载人都十分便利,但不包括身长超过一百八十公分以上的长人。
  拥挤,是必然的现象,再加上南宫焰强塞进来的生鲜食品,让整辆车形同小型仓库,后照镜根本瞧不见后方来车。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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