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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为小人后为君-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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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哇,帅叔叔好周到好体贴!万岁万岁万万岁!”茹茹三呼万岁,扔掉背包,然后雀跃的去解呆立不动的魏一的背包,“快把这些累赘放到车上去!你不要成为大家的拖累啊!”
魏一无助的望着背包离自己远去,突然觉得跟邹将君这个流氓一起登山很是没有保障。
“等我一下,我还没准备好!”婷婷嚷嚷,拿出睫毛膏,掏出小镜子,作势补妆。
“走。”邹将君发号施令。邹将君有天生的领导气魄,大家都自然而然的听命于他,婷婷边追上边小声对魏一说:“你老公好酷啊!”
魏一正想反驳那个称谓,被邹将君听到了,他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魏一就丢盔弃甲,只是埋头赶路,脸蛋红扑扑的,也不知是羞的,还是太阳晒的。
四对男女,八个青年,浩浩荡荡开始征服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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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运筹帷幄 。。。
纬和安阳懂事得紧。初见魏一,以为魏一是苏释的女人;现下再见魏一,人摇身一变却成了邹将君的未婚妻。这期间有如何的阴差阳错,他二人也不问,丝毫不因魏一变幻莫测的身份就对她另眼相看,只当魏一生就是那邹将君的女人。如此的乖觉,如此的不八卦,让魏一少了些尴尬,多了些惭愧。心里对他们很感激。
刚入得深山,紧走几步,顿觉逼人暑气、刺眼阳光、喧嚣市井、凌乱红尘通通被屏蔽在林子外。只剩得清爽、清新,还有一丝捉摸不清大致与风月有关的东西。
刚开始大家伙儿都是精力旺盛的,几个男人如脱缰野马,撒着欢跑在前面。
婷婷最是娇气,刚走了几步,双手叉腰娇喘不止,哼哼唧唧的问有没有缆车直通山顶。茹茹边走边磕瓜子,磕完又到处找水喝,喝完就厚颜无耻的吆喝大部队等她片刻,她便神态自若的去阴深昏暗处浇灌植物,是以,后来下山途中,新生许多面目狰狞的毒菇。月月已经下地行走了,纬却一直没离开她的左右。月月今天格外媚态横生,以碎步迈脚,突被树藤扳得一个踉跄,纬帅伸手上前,月月娇谢,纬帅莞尔,顿时天雷勾地火。
邹将君走在最前面,他看似自若,实则密切关注着身后的魏丫头的一举一动。若脚下发现障碍,必先除之。魏一最是安静,默默的跟部队,不矫情不做作,累了就几个深呼吸,将外套脱掉,鼻尖还是浸出细汗。牛仔裤配着普通的紧身白T恤,被曲线姣好的魏一穿着,尽显青春无敌。
起先半小时里还很是新鲜,一行人说说笑笑,倒不真觉得疲乏。婷婷最先破了规矩,深吸一口气,然后嚷嚷出:“累啊!”
一个斗大的“累”字灌输进大家脑子里,大大助长了四肢的酸紧。再走了一小时候后,山路更是陡峭起来,似有路若无路,植物茂盛处还需自己现铺路。抬头望去,山顶依旧没入云端,高不可触。似永无处头之日了。
华容三代单传,被养得细皮嫩肉,很是娇贵,哪经历过这般磨难。本是安排五一去伯尔尼度假的,被纬以“绿色低碳环保有氧延年益寿长生不老”等诸多好处骗了来,这时大呼上当,当面质问邹将君:“你到底是叫我们来干什么的!”
邹将君是个实诚之人,邹将君处变不惊,淡淡答道:“背装备。”
再咬牙走了十来分钟,已经没人有力气说话了。大家纷纷在脑海里幻想,若是没来登山,现在自己却在哪处逍遥。邹将君读书时就酷爱登山,世界明川征服了不少,这座山他几岁时就跟父亲来过,对他来说好比小丘。大家鼻歪口斜的问邹向导,还有多久。邹将君刚开始一言不发,后来到大家都自忖已经快见到曙光时,冒出一句:“离扎营处已经走了五分之一了。”
众人听闻,皆迎风流泪。
婷婷大嚎一声,一屁股坐在布满青苔的巨石上,鬼哭狼嚎吵着要回家。大家被她吵得军心溃散,只觉日月无光,很是哀愁。
邹将君见魏一也有了乏意,便准许原地休息三十分钟。
婷婷茹茹“嗷”了一声,呈大字型摆在地上。
月月和纬坐在地上,腻腻歪歪。
人说恋爱中的男女智商都会降低,月月和纬都很纵容自己智商降低,一不留神直接降回了原始时代。两人在那儿作猕猴儿状,相互抓虱挠痒,起腻到一块儿,你蹭蹭我,我刨刨你,挠得若无旁人不亦乐乎。
魏一拿出柠檬水,轻抿一口。邹将君还惦记着魏一制饮料的手艺,携笑前来讨要,被华容抢了个先。华容捧着瓶子一通牛饮,然后抹袖擦嘴,把还剩不少的瓶子递给邹将君喝。邹将君面无表情的将瓶子扔进了垃圾袋,从牙缝里挤出“继续走”仨字。然后率先步履矫健的走在前面。
魏一有晨跑的习惯,所以还勉强吃得消,站起来跟在邹将君身后。接着是月月,跟着是纬……浩浩荡荡的长征之途又拉开了序幕,华容开罪了邹将君还傻愣愣的不知缘由,拂袖问天:“在下委实不知,小憩还不到三分之一柱香,便再次启程,这是何以?机械尚且需要歇息,何况人乎!”
大家被这半文半白的哀鸣震得抖了三抖,顿觉精神不少。
茹茹向婷婷凑靠过去:“刚才在车上我就一直想问没好意思问……那啥,孔乙己是谁?”
此话一出,大家都十分震惊,盯了茹茹一眼。
婷婷捶胸顿足,恨铁不成钢,猛戳她的额头:“你这倒霉孩子!还好你还知道家丑不可外扬,懂得偷偷问我!丢人现眼的东西!叫你平时多读点书,丰富下你的人生,陶冶下你的情操,现在知道孤陋寡闻了吧?”
茹茹被教训得很是惭愧,一声不吭,缩着短脖,唯唯诺诺抬不起头来。
婷婷口齿伶俐,吐字清爽,婷婷说:“孔乙己都不知道,语文考鸭蛋的吧?孔乙己还有个笔名,他笔名相当响亮,叫孔子,孔子你总该听过的吧?”
华容自持定力与修为皆是不凡,此时也顿感天雷轰顶招架不住,嘴角抽搐,泪流满面,对这奇女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寝室三姐妹个个都是鹤立鸡群的奇葩,月月身为老大,更是个中翘楚。
月月是将“未雨绸缪”和“有备无患”理解得最深刻的人
月月的父母工人出身,刚过小康,却不忘“节约”乃中华美德,打小灌输给儿女要饮水思源饱汉不忘饿时饥、饮水不忘挖井人的革命思想。月月节约出了精,忧患意识忒重,存留心忒重。存钱,存粮食,水果先吃烂的,好的放烂了再吃。
此刻她又研究出一种储存体力的登山办法,先咬牙快跑一段,跑到前边去,摆了一脸悠哉相,坐下,等大家赶到后,已经休息稳妥,再轻轻松松又跑向前……如此反复。
吭哧吭哧跑了两趟,月月瘫在地上腿都抬不起来,由纬背了走。
吵吵嚷嚷晃晃悠悠,磕磕碰碰哼哼唧唧,总算在下午六点时分到了半山腰上的小平坝。大家习惯了弯腰驼背的攀爬,到了平地直立行走时反而不适。茹茹和婷婷一沾平地就赖在地上一动不动,再不肯起身。
邹将君说要赶在太阳落山前搭好棚,升起篝火。自个儿却是不动,抱拳站一边,指挥其余三个雄性苦力,搭起四个帐篷。
五月初的山间,乍暖还寒,很难将息。魏一出了汗,停下来凉风一吹,竟有些受凉,呼哧呼哧的吸着鼻子。邹将君又在三个男人瞠目结舌下,一派自然的拿出纸巾,亲手帮魏一擦拭鼻涕。安阳嘹亮而暧昧的吹了声口哨,吹得魏一害臊不已。
大家平日里鲜少接触锅碗瓢盆,这时也是新鲜,一个个磨拳擦掌,磨刀霍霍向火腿。魏一也分到一份清闲差事,捡柴火。小身板灵动活泼,吭哧吭哧来来回回跑得很欢。不一小心被带刺的枯枝藤蔓扎破了手指,正盯着那颗珍珠般大小的血珠发愣时,邹将君从天而降,捉了她的嫩手当大家的面,放嘴里一阵吮吸。魏一大窘,嗔怪道:“你又做什么!”却是小女儿娇态毕露。
邹将君刚开始并无他念,此时见魏一双腮酡红,垂首敛目,一双清眸水光潋滟,心中一荡,神态自若的说了句:“可能有毒!”又附身向那根晶莹小巧的手指吸去,滑腻的舌头却带了些勾勒舔舐之类不纯洁的举动。魏一恼得面红耳赤,却是挣不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的瞪他。邹将君抬首携笑,眉眼风流的回看了她一眼,一不留神,魏一竟被那荡得越发深邃的笑纹触得恍惚好一片刻,看他的眼神情不自禁也就从善如流起来。
纬在一边冷眼旁观,瞅着一到平地就跟姐妹耳鬓厮磨不再搭理自己的月月,心里很不平衡。此时挖空心思筹计一番,依葫芦画瓢,就近抓起身边一根粗壮的尖刺,在食指指腹上长长划了一道。
却不想,要自残给旁人看,乃是一项精细活,需得拿捏好一个分寸,浅一寸嫌娇气,深一寸嫌血腥。咱纬少果然是纯爷们,毛毛躁躁粗枝大叶,忒不知轻重,很是掌握不好力道。那狠狠一划之后,顿时血流如注。纬望着血流不止的食指,心满意足,将手指铺展到月月眼前,作愁眉苦脸状:“哎呀,不小心划伤了,怎么办?”然后想到月月温柔的小口,心下一阵乱激荡。
月月本就是一惊一乍之人,此时见心上人受创,大为震惊,颤了喉咙尖叫一声,便是一跳而起。
月月花容失色的强烈反应让纬很是满意,邪恶的手往她面前又探了探。
只见月月如无头苍蝇,打着转四处找打火机和纸。打火机是有了,纸张在这深山老林却是罕物。最后顺藤摸瓜从垃圾袋里摸出那张魏一擦了鼻涕的纸巾。纬目瞪口呆的看着月月将那纸巾点燃,又将还没来得及湮灭的飞灰尽数抹在自己受伤的食指上,最后往那黑糊糊一团的伤口拍了拍,得意洋洋:“我家祖传的秘诀!怎么样!立马就止血了吧!”
纬的小心脏默默抖了一抖,面上只得拍手称绝。邹将君走过来,抚了下颌,若有所思:“唔……原来小白痴的鼻涕还有止血的功效!”
纬顿时泪流满面。
邹将君准备的登山装备确实周到,食物也充足。他变戏法似的从一个个背包里拿出各色事物。有香肠,火腿,青蔬,果汁,猪牛肉,最后还有一瓶五粮液。肉是生的,魏一疑惑:“生肉怎么吃啊?”邹不答,只举止优雅的从另一个登山包里缓缓取出几斤钢碳,油盐酱醋,还有一个大烤架。几个女生目瞪口呆,望着这些少说三、四十斤的东西,问道:“刚才这个包谁背的?”
邹将君从容不迫的指了指华容。
华容又一阵呼呼哀哉,几欲绝倒。
柴堆得差不多了,生火却是个难题。城市里长大的孩子在生火一事上都属废柴级别,强大如邹将君也不能幸免。火点上又灭,灭了再点,好不容易侥幸攒动了几颗火苗,大家的信心刚被点燃,一阵阴风扑面,火苗再次夭折。最后邹将君泰然自若的倒了小半瓶五粮液,大火才熊熊沸腾起来,并再没有夭折。
山里阴冷,魏一本已将外套披上了,这时大火一烤,又热得脱了下去。邹将君直勾勾的盯着她妙曼的身子,顿觉火里飘出的浓郁的酒香也抵挡不住魏一清幽的少女体香。一阵心猿意马,就凑到魏一身边:“今晚和我睡。”
魏一没料到他又来纠结这个问题,小嘴一撇,“不要。”
邹将君说话行事向来磊落,即便是此类闺房密语,也绝不会耳语,声音不大,却刚好飘进每一个人的耳里。大家纷纷侧目,看着这两个人。女人发挥想象,男人发散淫念。
魏一被大家看得很不好意思,只管默默的低头添柴。
邹将君很是厚颜无耻,且善于以退为进,他道:“那这样,我们来比试一项体育运动。具体比什么由你定,仅管挑选你拿手的。若我赢了,你今天就得依我。若我输了,从今往后,我对你都不勉强。”
赌注竟是自由。
洋人大多浪漫,洋人裴多菲早有诗云,“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意思就是说,若是得了自由,打一辈子光棍那也是恭喜发财可喜可贺的。浪漫如洋人都如此诠释了,充分说明自由的确是件很诱人的宝贝!
魏一在心里默默思索了一番,猛然发现自己竟没什么特长。踌躇不定,只得向寝室三姐妹求助。正巧见那几个妖孽凑一块开盘下注,全部都赌魏一赢。
月月说:“一一加油!你输了顶破天也就牺牲一晚上,赢了却是得一辈子的好!这么便宜的事,就选你最擅长的运动!一定能赢!”
茹茹说:“一一,我可是倾家荡产赌你赢啊!别让我这穷人再经历一次破产!”
婷婷为人实诚,见不得人说胡话,这时不得不站出来,指了茹茹,道出实情:“你这个无产阶级!下注的钱都在我这儿借的!”
邹将君缓步走过去,从手腕处取下他那块劳力士,神态自若的压了自己赢。
价值不菲的名贵手表几近刺瞎了在场各位的眼,在大家的拥簇下,魏一想到刚才捡柴时发现不远处就有一片天然碧湖,顿了顿,颇矜持的说:“钓鱼也算休闲运动吧?”
大家纷纷叫嚷,说当然算。
邹将君耐心不够,对钓鱼没兴趣,故没什么经验,此番紧皱了好一会儿眉头。但随即想到对手乃弱小女子,手无缚鸡,便丝毫不怵,一副胜券在握的自负样,笑得十分潇洒:“可以。”
魏一环视四周:“可惜没有鱼具啊。”
邹将君不慌不忙,又从华容的背包里变出两杆价格不少重量也不少的鱼竿。华容大怒,嚎道:“姓邹的你到底在我包里塞了多少东西!”
邹将君说:“替令尊锻炼你。”
华容扑腾着欲上前与邹撕扯,被众人拦下。只得指着邹将君愤然道:“我赢了你的劳力士去!”,此后又骂骂咧咧一番这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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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真是欢乐啊……笑一笑十年少
笑了您说话啊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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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诡异的鱼 。。。
那是半山腰上的一汪深潭,面积不大,但狭长,一眼过去被悬崖峭壁挡了半截,勉强算个“一望无尽”。
一望无尽的山间湖边,夕阳似锦,碧波粼粼,林中微风轻拨,疑有半仙隐此。就算水里没鱼,倒是欣赏了一番好精致。【富士康小说网﹕www。fsktxt。com】
魏一望着清不见底的水,问:“一小时候后,要是我们都没钓到鱼,怎么算?”
邹将君在气度上倒是豪气干云,不假思索的说:“算你赢。”
魏一微微一笑,在泥土里找了几跟蚯蚓,挂在钩上,抛线的动作一派潇洒,水到渠成,然后俨然坐正,只等鱼前来享用。
邹将君怎么都想不到魏一竟真的对钓鱼很拿手。
魏一小时候,邻居家有位酷爱钓鱼的大爷,见魏一生性好静,很是喜欢,每每垂钓都带了魏一一块儿,魏一耳濡目染,自是得了三分真传。
邹将君见魏一不慌不忙的模样,知道遇上了熟手。强装镇定,淡淡的问:“你这钓的什么鱼?”
魏一答:“鲫鱼。”
茹茹发散思维做得不错,立即将鱼联想到餐桌上,说:“鲫鱼好小啊!刺又多!不好吃!”
邹将君本不识得鲫鱼,在心中将二人的话掂量一番,再深深思索一番,开口问旁人:“那什么鱼大?”
茹茹抢答:“当然是草鱼!最大的能长几十斤呢!”
邹将君喜上眉梢,又问:“草鱼吃什么?”
大家带了鄙夷,异口同声道:“当然是吃草了!”
邹将君便跃跃欲试,四下巡视一番,在脚边胡乱拔了些无名杂草,乱挽于鱼钩上,展臂一挥,鱼钩在空中划了道完美的弧线,竟落得比魏一更远,没入碧潭的中心地带。
邹将君望了魏一一眼,挑了一道浓眉,甚是得意。他紧握鱼竿,只觉得自己亲手作的饵,当然是香甜可口,草鱼必定争先恐后围剿之。
十分钟功夫,魏一不声不响的提起鱼竿,利索的向上一抖,一尾鲜鱼,巴掌大小,紧咬着鱼钩活蹦乱跳的被拉出水面。魏一生性谦逊,从没想过一辨雌雄后要打压对方,只是捉着鱼,开心的说:“这里果然有鱼的。”
而邹将君那边除了细风吹吹,水纹荡荡,浮标是纹丝不动。
大家都拍手叫好。只有邹将君黑着脸,沉默不言。
垂钓是项修身养性的运动,几个年轻人除了魏一,哪个是静得下来的主?
于是在一旁活蹦乱跳嬉戏开来。
月月坐在水边,脱了鞋袜将脚浸泡在潭里。冰凉的水激得她起了一背鸡皮疙瘩,叠声嚷:“好舒服哇好舒服!大家都来洗脚!”
剩余六人,都赌的是魏一赢,见魏一钓上一条,已经稳超胜券,有肆无恐,纷纷脱了鞋袜在边上捣乱,将水弄得哗哗的响。
邹将君剑眉倒立,冷声道:“吓跑了我的鱼!”
纬嘻嘻一笑,说:“人一一都没说话呢,您这就怕了?”
“哼!”邹将君轻哼一声,黑着个脸,不再说话。
其实月月也颇有两分姿色,但在邹将君眼里,她站在魏一身边,却是云泥之别。
月月靠在纬身边,望着水纹,觉得有些晃神,突然福至心灵,就嗲声嗲气的问了那个千百年来狗血得人神共愤却令无数少男少女为之折腰,乐此不疲的问题:“纬,要是我和你妈妈同时掉水里,你先救哪一个?”
这是纬最喜爱回答的问题,他大言不惭,不假思索就说了个完美的答案:“当然是你!”
月月忍住心花不要怒放得太过明显,教导他:“要先救长辈的!”
本是人家小儿女闺房俏皮话,旁人是不便插言的。但安阳实在看不下去了,冒了句:“她妈妈年轻时是国家花样游泳队的主力成员。”
月月追着纬一通好打,纬又追着安阳一通拳打脚踢,邹将君的脸色略暗。
茹茹也想过过狗血问题的瘾,她用手肘撞了撞同样一脸憧憬的婷婷,却没勇气把自己和伟大的妈妈摆放在一起,于是偷梁换柱篡改了题目:“要是我掉下去了,你来不来救我。”
婷婷瞟了一眼丰盈的茹茹,如实说:“我正在想,如果我掉下去了,就让魏一把你丢下来,给我当救生圈……啊,别打别打!我不是说你胖啊!话说每一个臀胸错位的女孩都是上辈子吃错减肥药的天使呀!啊,我真的不是说你胖啊!话说大一不减肥大二徒伤悲……”
然后婷婷和茹茹也加入了追打游戏,四处更是鸡飞狗跳不得安生,尖叫欢笑此起彼伏,直冲云霄,惊了树上几只栖息的鸦雀,扑腾了翅膀高飞而去。
邹将君心烦意乱,脸色就更难看了。
转眼一小时就要到,魏一钓起了两条小鲫鱼。
邹将君眼看要输,暗忖:小白痴妙手做的料理连我都喜欢,更何况鱼了。如此自我安慰一番,心下倒坦然几分,又想魏一这个人鱼皆爱的姑娘是自己老婆,脸上竟浮现起一股自豪。
邹将君刚开始放不下脸面,不屑去跟魏一学习,此时心态淡定了,就认真观察起她的举措来。见魏一时不时的将线收回,看看饵还在不在,放得端不端。心里琢磨着,原来自己钓不上鱼的问题是出在这里。于是神态自若的收回线,也依葫芦画瓢,在一堆湿答答的杂草上装模作样鼓捣一番。
然后又是对碧潭中央抡臂一抛,却没了初时的运气。用力过猛,被风一带,反不得力,连钩带线的扔进了旁边浅处的水草里。邹将君使了使劲,一拉一拽间鱼钩挂在茂密结实的水草上,缠得更加密实。
邹将君急得满头大汗,暴脾气上来,索性丢了鱼杆,双手抓住线使劲扯。
大家笑得打跌,魏一也一脸好笑的看着这个粗人,劝道:“轻点,别把鱼线扯断了。”
纬几个人围了上去,嬉笑着劝降:“胳膊拧不过大腿,服个软就完事儿了!”
邹将君被这群吃里扒外的败类戳中软肋,很不厌烦,更是一言不发,绞尽脑汁跟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细线较劲,舍不得轻言放弃。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大局已定时,邹将君锲而不舍的鼓捣,竟缓缓将线从水草里提了上来。随着他慢慢收线,一个破网挂在鱼钩上,浮出水面。
大家纷纷讥笑,说邹将君也不尽是劳而无获的,还钓到一破网。
但随着那破网渐拉渐近,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那破网里,竟装着无数白花花的鱼!大约有十来斤,各色种类都有,大小不一,大鱼都已死去,翻着眼睛,露出白肚皮,境况何其壮哉!小鱼虾还零星有几只存活的,也已饿得半死不活有气无力,被拖到岸边草地上,时不时还能展腰蹦跶一下。
冷场半晌,大家都反映不过来,瞪着邹将君“钓”上来的鱼,觉得似在梦里。
邹将君果然厚颜无耻,像是此网是他早日埋伏下,因此他早知有此一遭似的,不高呼胜利,也不妄自菲薄,他一脸镇定的收回鱼竿,心安理得一派自在。
邹将君面不改色的用两个指尖捻了三尾活鱼,放在自己的水桶里,无辜的对魏一耸耸肩:“三比二,险胜。”
大家反映过来,合计着这应该是哪位山农撒网留下的,都觉得邹将君这是胜之不武,却无从驳斥。因为连网带鱼,确是他一起“钓”上来的。
打道回营,邹将君大步流星走在前面,身后跟着输得倾家荡产垂头丧气的一干人等。再无来时的雀跃鲜活。
开始做饭。
除了邹将君钓的那些诡异的鱼没人问津外,魏一钓的鱼还是新鲜讨喜的。大家纷纷嚷嚷着要吃鱼。
魏一心灵手巧,将两条鲫鱼放清水里拾掇拾掇,洗净去脏,烤了一条,熬了一条。本来谁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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