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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亭郡主_-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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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就走,可是我哪找杏柔去?
还没出去,兰嫂子已经推门进来,问:“爷又魇着啦?”说着转头对我说:“快找套里衣来。”
我点上灯,罗恒想是已经清醒过来,靠着床头不说话,我把一套里衣递给兰嫂子,心里想可别让我替他换,这怪别扭的。还好是罗恒自己换了衣服,我接过换下来的衣服一摸,怎么湿的这么厉害,他到底做的什么恶梦,搞得一身汗。
兰嫂子又把他里面的被褥换了,侍候他睡下,才出去,还好罗恒一直都没有再说话,也没再赶我走。
跟着后面两天还是我值夜,还好除了有一天他半夜起来要喝水,也没有什么意外,只是总是被他冷冷地盯着,我还是浑身不自在。还好过了两天杏柔回来了,杏婉也大好了,我心想,这下可不用我值夜了吧?得找兰嫂子讨个离他远远的差事。
杏柔回来那天,我坐在廊上替兰嫂子挑线头,远远听见杏婉跟杏柔说:“你走的那天,爷又作恶梦了。”
杏柔说:“不是很久没做了吗,怎么又来了?怕不就是她的原因。”
“嘘,她在那边呢,小声点。”
我听见了,好像是说罗恒做恶梦是因为我的原因?我练过心经,耳力只怕比平常人要好。我低头装作没有听见,继续替兰嫂子挑线头。
杏柔又说:“我就不明白,爷这么恨她,为什么却要把她放在眼前刺眼。”
“谁知道呢,爷自那事之后,什么都变了。”
“如果不是她,我们爷也不会这样。好在天可怜见我们爷还有伸冤的一日,依我说她该千刀万剐的,做奴才不是便宜她了!”
“嘘,当心她听见了。咱们也不过是奴才罢了,尽我们本分就行了,管那么多事干嘛。”
“奴才又怎么了,我替我们爷不忿,难道不是奴才的本分?为了爷,我便是死都行,莫说只是抱几句不平。”
“行了,行了,谁不知道你的心!”
杏柔伸手去打杏婉:“笑我,笑我,你难道不是!”
杏婉却止住了笑,叹口气道:“若说以前,也不是没动过这个念头,但是如今……,我劝你还是算了吧。”
杏柔却说:“不管爷变成什么样,我只管尽心侍候他就是,别的我也不多想。”
我也知道罗恒如今性情大变,唉,是我对不起他。
第三十一章
到了晚上就寝,我想既然杏柔回来了,自然是她值夜,于是我早早就溜回我住的地方,这里待遇是比洗衣房好多了,虽然是几个人一个房间,但却可以一个人一张床。
我算是升了等级了?也不晓得我的月例升了没有?只是过年前他们发月例的时候,好像没有我的份。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明天要不要找兰嫂子问一下这个事情,杏静忽然出现在门口说:“喂,爷找你。”
我一个激灵,马上醒过神来,心里直打鼓:“他找我干什么?”
我急急地赶到他的屋子,只见罗恒黑着脸坐在外间,兰嫂子和杏柔杏婉她们站在下边。罗恒一看见我就问:“哪去了?”语气大大的不好。
“回,回房去了。”
“偷懒哪?兰嫂子,你说这奴才偷懒家法该怎么处置?”
又来了!做奴才也有歇息的时候是不,我估计我的脸色也不好看了。一抬头,却看见兰嫂子猛向我打眼色,想起今天杏柔和杏婉的对话,我心里叹了一口气,是我对不起他,我忍他。
我缓缓跪下说道:“奴婢知错,请爷责罚。”
罗恒倒是一愣,嘴角抽一下,口气缓了下来:“起来吧,这次先记着。还有今晚你值夜,以后都你值夜,吃饭你也要去侍候。”
我晴天霹雳!
我哀怨地抬起头,却瞥见杏柔怨忿的目光。她之熊掌,我之砒霜啊,天啊,你怎么就不开开眼,让人人各得其所呀。
在家的时候,罗恒有时会在自己的院子吃饭,有时也会在饭厅和罗恺夫妇和两个侄儿侄女一起吃,不管他在哪里吃,我都要立在后面侍候,替他装饭,端汤。
我是宁愿他跟罗恺他们一家一起吃,虽然罗家规矩也是食不言寝不语的,但人多气氛总是没有那么沉闷。而且两个小鬼头有时也挺调皮的,时不时弄点笑话。
罗恒吃饭也一直阴着个脸,一会说这个冷了,一会说那个热了,说不准什么时候会突然发飙,侍候他吃饭真是难熬,有罗大一家在,他至少不会无理取闹。
元宵节那天我来了癸水肚子不舒服,一直在床上躺着,到了罗恒快下了朝的时候,我挣扎着起来,若然他回来看不见我在旁边侍候,只怕又要找碴。
兰嫂子看着我难受的样子,担心地问我还行吗?我点点头,希望我能撑得住吧。
罗大今晚也不用当值,所以一家人一起吃元宵。
我先盛了一碗豆沙馅的元宵给罗恒,他吃了两个,不喜欢,要我换另外一个莲子馅的。我一边心里嘀咕着这么麻烦,一边又只好装了一碗莲子馅的,试了一下糖水不烫,就递给他。
谁知这元宵是厨房刚送上来的,糖水虽然不烫,这元宵的馅还烫得很,罗恒一口咬下去,马上吐了出来,骂道:“想烫死我啊!”
这时我的肚子又开始疼了,没有反应过来。他火了,一扬手把元宵连糖水泼到我脸上,众人都吃了一惊,饭厅顿时鸦雀无声。
粘糊糊的元宵糖水顺着我的脸和脖子流下来,十分难受,我再也忍不住了,嘤的一声哭了出来,抬腿就要往外跑,可是却被罗恒拉住我的手,我一回头,对上他阴郁的眼神,我也很生气,他还想怎么样?
这时两个小娃娃早就吓得坐在那里不敢动,罗恺站起来叫:“三弟!”
我使出师傅教我的招数,一推一缩,挣脱身来,却不想罗恒却没有站稳,被我一推,踉踉跄跄地撞到后面的花架子,一个花瓶摔了下来,正好砸在他头上,顿时血流如注。
这下饭厅可乱套了,罗恒捂着头坐在那里,罗大奶奶吓得像盲头苍蝇地乱叫:“快,快拿药,拿包扎,快,快叫大夫。”
两个小娃娃终于哇地哭了起来。
我愣愣地站在那里,暂时也没有人管得上我,我却不敢走了,缩在一边抽泣。
很快有人拿了药和包扎来,先和罗恒止了血和洗去脸上血污,罗恒斜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脸色苍白。我很怕,我没有又把他打死了吧?半天罗恒才张开眼睛,看着缩在一边的我,有气无力地说:“把她关到柴房去,我明儿才处置她。”
罗恺站在一旁,无奈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我趴在草堆里哭,肚子一阵一阵的疼,我身上难受,心里也难受,我才侍候了罗恒半个月,他动不动就找碴为难我,我有时想是我错在先,我欠他的,我便忍他,可是如此下去,莫说三年,只怕不到三个月,我便被他折磨死了。
我开始觉得冷,后来又觉得热,我已经没有力气哭了,窝在草堆里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见兰嫂子的声音:“段姑娘,段姑娘,天哪,你的额头怎么这么烫!”
我勉强睁开眼睛,叫了她一声:“兰嫂子。”
“段姑娘,你病了,来,我扶你回房。”
“三爷放我了吗?”
“唉……放了,放了,我们先回去再说。”
我实在没有力气走动,兰嫂子把我背在背上,一直背回房间,我躺在床上觉得舒服多了,眼睛再也睁不开,睡了过去。迷糊之中好像听到很多人的声音,罗大奶奶也在当中,还有人摸我的额头和搬弄我的手腕。我又困又难受,只想睡觉,懒得理她们。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手一动碰到一个人,竟然是兰嫂子倚在我床头打盹,我一动,惊醒了她,她赶紧摸我的额头,然后松了一口气:“阿弥陀佛,烧退了。”
她扶我坐起来,然后又从桌上拿来一碗药,凑到我嘴边说:“段姑娘喝了这碗药。”
“唔……”我躲开,我从小最怕吃苦药了,小时候爹爹娘亲都不知道为这个费了多少脑筋。
“姑娘听话,快喝了它,喝了它病才会快点好。”
我摇头,紧抿着嘴巴不肯张开。
兰嫂子又劝又哄了半天,我都不肯喝,她叹了一口气,垂下眼皮,说:“姑娘不吃药,要连累我被主子责罚的,罢了,罚就罚吧。”说着端着药转身往门口走去。
我于心不忍,叫住她:“我,我喝。
兰嫂子马上转过身来,笑着说:“姑娘真乖,来,我喂你喝。”笑容里有一丝狡猾,我又怎么看不出来,只是不想她为难。
我委屈地说:“苦,要有梅子才喝。”
“好好好,我马上去找梅子。”说着放下碗出去一会,真的找了几个果脯梅子回来。我不能再赖,只好苦着脸把药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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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嫂子放好碗,又扶我睡下,说:“段姑娘再睡一会,我待会熬了粥再来叫姑娘。”
我也觉得人虚虚的,就点头闭上眼睛。
才过了一会,忽然听见外头有人叫:“大爷,大奶奶。”
“三爷好些了没?还有段姑娘呢?”
“三爷躺在床上,还叫头疼,段姑娘烧退了,兰嫂子才侍候她吃完药睡下了。”
然后我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赶紧转身向里装熟睡。来人站了一会,没有说话就出去了。
我迷迷糊糊正要睡着,忽然被哐当一声惊醒,不知道什么人扔了什么东西在院子里,然后就听见罗恒的声音:“谁让放她出来的,谁让放她出来的!”
“三弟,你头受伤了不能乱动,回去好好躺着,别的事先不要管!”是罗恺恼怒的声音,“杏柔,杏婉,扶三爷进去。”
然后是一阵乱哄哄的声音,好一会才静了下来。
罗大奶奶说:“三叔受了伤不能上朝,皇上怕是会知道的吧?”
我有点心虚,皇帝舅舅如果知道罗恒是因为我砸破了脑袋,会不会多加我几年奴役?
罗大叹了一口气,没有答话。
罗大奶奶又说:“自从段姑娘来了我们家,我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嗯?怎么回事?
“三叔也不识好歹,谁不知道皇上疼爱文亭郡主像是自家女儿一般,如今掳了郡主的封号替他正名,他还不识好歹,只管这样闹。如果段姑娘在我们家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们也不用活了,等着全家抄斩去吧。”说着竟嘤嘤地哭了起来。
罗恺说:“薇玉,我也知道是难为你了,只是三弟遭这个难,也不是常人可以受得了的,所以他如今性情乖戾,我们也只能包含他。段姑娘那里,就靠你小心关照了。”
真是苦了罗大爷和罗大奶奶,我这个烫手山芋在他们这里,既吃不得,又扔不掉,果然是痛苦。我以后还是乖点,不要替他们惹麻烦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越闹越大了……
第三十二章
我在床上养了一天,精神大好了,可是罗恒并没有叫我去侍候,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我心里都嘀咕他怎么了,也没敢往他屋里去,只是听院子里的人说他今天头上的包扎还没有拆,却也上朝去了。
下午我百无聊赖地坐在房里,杏柔过来找我,说:“爷叫你。”
终于来了。我心里打定主意,我就向低头他认不是吧,随他再关我去柴房好了。
进了堂屋,他正中坐着,没有戴帽子,头上绑着的包扎刹是刺眼。我忽然想起在松山书院的最后几天,他想骗我同情装作被人打了,不也是这个模样?
我心里偷笑,看吧,这就是报应了,谎是不可以随便撒的,就像他,不是真的就应了,被打破头了吗?
我脸上可不敢露出笑意,低眉顺眼地走到他跟前跪下:“奴婢见过三爷。”
“把手伸过来,两只。”
干嘛,要打掌心啊?我乖乖地伸出双手。
他没有打我掌心,而是拿起一件物事,咣当咣当两下,竟是用一条细长的锁链锁着我的双手。我吓了一惊,跳起来道:“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为什么锁我?”
罗恒冷笑:“为什么?恶奴袭主,按照大孙律例,原该处死,我如今不过是把你锁起来,让你不能再打人罢了,已经是轻饶你了!”
我觉得屈辱,气得指着他说不出话来:“你,你,你……”
“我,我,我什么,我不但锁你的手,还要锁你的脚,跪下!”说着拿了另一条锁链就要来锁我的双脚。
我哪里肯就范,挣扎着要反抗,罗恒喝道:“摁住她!”马上有几个丫头媳妇上来一起摁住我,终于被他成功锁上我的双脚。
我眼泪狂流,他把我当什么了,他把我当什么了,我不干了,我不赎罪了,我要回家……我拔腿往外跑去,没有人拦我,我却被自己脚下的锁链绊倒了,摔了个狗啃屎,听见身后罗恒哈哈狂笑,我忍痛爬起身来,跑回房间扑倒在床上放声大哭。
兰嫂子跑来看我,一脸无奈和同情。我扯住兰嫂子的衣服说:“兰嫂子你救我,你救我,你帮忙送信给我爹爹,让他来救我回去。呜呜呜……”
兰嫂子叹了口气,说:“我想办法通知段大人吧,段姑娘也别哭了,看哭坏了身子。”
我躲在床上一直哭一直哭,哭到天昏地暗,哭得累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眼睛肿的几乎睁不开。
兰嫂子进来找我:“段姑娘跟我来,段大爷来了。”
大哥来了,大哥来救我了。
我几乎是跑着赶去大厅,罗恺正陪着大哥坐在那里。
我扑进大哥怀里,放声大哭。
大哥看着我身上戴的锁链,也是一脸愕然,转头去看罗恺。罗恺叹口气摇摇头:“对不起,我三弟的脾气是有点乖戾。”
我边哭边叫:“大哥,你带我回家,我不做他奴才了,呜,呜,呜……”
大哥轻拍着我的背,等我终于止住哭在那里抽泣才说:“来,嫣儿,让大哥看看你有没有瘦了。”
我仰着泪眼看他,说:“大哥,我要回家。”
大哥伸手替我擦脸上的泪水,说:“不怕,忍一忍,三年很快就过去了。”
我又哭了:“不,我现在就要回去。”
大哥叹了一口气,半晌才说:“嫣儿,皇上……”
怎么,皇帝舅舅不让我回去?
我扭身往外走:“我去见皇上,皇上便是要杀了我,我也不要做他奴才了。”
大哥伸手拉住我:“嫣儿,父亲已经去求过皇上了,甚至抬出了娘亲的名号,可是……如果皇上答应,你早就可以回家了。”
大哥告诉我,罗恒对我的所作所为也有一些传到皇帝舅舅的耳朵,大哥甚至想趁此求皇上怪罪罗恒,放我回家。谁知皇帝舅舅反而下旨,段嫣在罗家为奴三年,不可豁免,除非罗恒娶亲。为奴期间,打骂随他,任何人不得干涉。大哥这次偷偷地来看我,已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如果被皇上知道,恐会被责罚。
除非罗恒娶亲,我才可以回家,那让他赶快娶亲啊!我没有说出口,自己也觉得可笑,罗恒若肯娶亲,他就不会抗旨拒婚安亭了,那岂不是我只能在罗家捱三年?
罗恺在一边说:“段大人,段姑娘放心,我会慢慢劝导三弟的,定会护得段姑娘周全。至于小枝小节,只要不伤着段姑娘身体,还望段姑娘忍着。”
我吸了几下鼻子,哼,不伤我的身体,可是他这样锁着我,伤我的心!
其实罗恺才是最痛苦的,我后来才知道,皇帝舅舅下了任罗恒打骂的旨后,又对罗恺说,三年之后,由你负责文亭郡主完璧归赵。那其实是说,我明里让你三弟可以打骂她,暗地里你可要给我保护好,否则,哼,哼,我疼文亭郡主可不是假的。
大哥走后,我一连几天呆坐房间里不肯出来,期间只有兰嫂子抽空来看我,其他同房间的丫头,看见我都躲得远远的。
我接受了被戴上手链脚链的事实,心情也慢慢平复了。
这么些天也没听说罗恒再要找我侍候。我想他可能也是一直看着我刺眼,以前让我侍候是为了找碴折磨我,如今把我铐上了,解了恨了,便不用看着我刺眼了。
嫌我刺眼?哼,我偏在你面前晃荡。
我拖着脚链走到罗恒的屋里,一路哗啦哗啦地响,杏柔杏婉看见我有些吃惊,杏柔说:“爷没叫你。”
我知道他没叫我,可是好奴才须要做事主动,不用主子事事吩咐对不?我就要做一个好奴才给他看看。我手脚上戴的锁链也分别有两三尺长,虽然有些碍手碍脚,倒是还妨我干活。
我端起茶盏往书房走去,杏柔杏婉也没敢拦我。
罗恒正在那里看书,听见声响抬起头来,看见是我,也有些愕然,却没有作声,直直地看着我把茶端到他桌前。
“爷请用茶。”
罗恒还是看着我不动,我没好气地说:“茶没有下毒。”
罗恒冷笑一声,终于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我欠身准备退下,他忽然说:“今晚你值夜。”
啊,他不是嫌我刺眼吗,怎么这么快就要我值夜了?我倒有些后悔自讨苦吃,没事在他面前晃什么晃。
侍候他宽衣上床,锁链一直哗啦哗啦地响,他倒是不嫌,神色也柔和了许多,不像以前一直板着个脸,难道是锁住了我,真的可以泄了他的恨?一连好几天,他都没有再找过我的碴。
这天他很晚都还还没有回来,跟他去衙门的一个随从说他们一帮人出去喝花酒了。
喝花酒?他故态复萌啦?自从我来了他家,见他不是上朝回衙,就是在家里读书批公文,还从未见他往花月场所去过,我当时还想,他果然是性情大变了。
我倚在榻上迷糊着,忽然听见一阵喧响,原来是淮安掺着酩酊大醉的罗恒回来了。淮安把一身酒气的罗恒放在榻上,我和杏婉替他洗刷宽衣,又合力把他弄到床上,才各自去睡。
我才在脚榻躺下一会,就听见罗恒叫:“水,水。”我只好悻悻的爬起来倒水给他。才扶他起来喝了两口,他忽然扯住我的手说:“他们都耻笑我。”
嗯?
罗恒继续说:“你说我有什么错,她要这样害我,我只不过是爱她。”
我不敢接腔,他说胡话呢。
“我只不过是爱她,她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我只不过是爱她。”罗恒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他,他是说我吗?
“你说怎么会有如此蛇蝎心肠的女子,我只不过是爱她……我再也不能爱人,他们都笑我不能……女子如今于我就如蛇蝎,我再也不能爱人……”
我吃惊,他说他不能娶安亭是因为身体残疾,是这个原因吗,他竟不能人道?怪不得他如此恨我,即使是我认错为他平反正了名,也改不了他已是废人的事实,怪不得他如此恨我。
我施起心法,轻抚他的后背,柔声说道:“你没有错,都是她不好,全是她不对。”
他呜咽着,在我的抚摸下慢慢平静下来,安躺睡下。
我抱着膝盖坐在脚榻上,心里很难过,原来,原来我是如此的对不起他。
罢了,以后随他怎么作践我,我都忍了,是我对不起他。
第二天一早,我极其温柔地露出笑容向他道早安,侍候他穿衣洗漱,他也许是觉察到了我的不同,期间几次有些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我心里叹了口气,他应该是不记得自己昨晚说过什么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发现不仅是我对他好了,他对我好像也没有那么刁难了,虽然脸色还是不好,但至少没有常常故意找碴。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不能怪他虐她……好了,好了,再也不虐了。
第三十三章
转眼正月就过去了,跟着二月也是眨眼就差不多过去,我一直在罗恒房里侍候,我对他也极尽温柔顺从,他也不对我挑刺,大家相安无事,日子平静,罗大奶奶因此大大松了一口气。
唯有是屋子里众人的格局好像发生了变化,现在变成我是罗恒的贴身侍女,杏柔杏婉倒晾在一边了。杏婉还好,杏柔的脸色则是不大好看。
我其实也想歇着,可是他非要我侍候,我也没有办法。有一次我癸水来了,让杏柔去值夜,他还特意地问:“段嫣哪里去了,叫她来。”害得我只好从床上爬起来过去侍候,还好那天我并没有像上个月那么不舒服。若是以前,我定会怀疑他故意折磨我,不过现在心态想法变了,也情愿尽心尽力地服侍他,好减轻我的罪过和内疚。
不幸的是,一日罗恒感染了风寒,上吐下拉,不光是我,一屋子的人侍候他都累得半死,过了两天他还咳了起来,晚上听他躺在床上咳嗽又咳不出来的感觉,真是难受。
后来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伸手在他后背运起心经轻轻按揉,先是感觉到他后背一僵,慢慢又放松了下来,很快连咳嗽也平顺了很多。我看他平静了下来,以为他睡着了,就收手也准备睡觉了,谁知却听见他说:“再按一会。”
呃,原来他没有睡。
我只好继续按揉,忽然他转过身来,黑暗之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听见他低声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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