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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亭郡主_-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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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延州的第二天,我正在行馆内堂侍候罗恒茶水,忽然外面侍从拿了帖子来报:“东兴县令王保山王大人来拜。”
  罗恒点头示意侍从先出去,他马上就到。我听了精神一振,王保山?可是当年松山书院的王保山?他在东兴县当县令?
  我掩不住兴奋,跟着罗恒就要往客厅走。
  罗恒突然站住,看着我说:“你去哪里?”
  “我……那,那是王保山,保山兄吗?”
  “是又怎么样?”
  我一脸欣喜,说道:“那年松山书院一别,我便再无他音讯,想不到能在这里碰到。”
  “你想见他?”
  那是自然,还用得着说。
  “你用什么身份去见他,松山书院段文亭,被贬郡主段嫣,还是罗家奴仆罗焉?”
  我一下愣住,如一盆冷水兜头泼来。是的,我用什么身份见他,难道告诉他,他当年松山书院的同窗段文亭现在做了罗恒的书僮?
  原来我不能这样去见他。
  罗恒哼了一声,撇下呆如木鸡的我,往前厅见客去了。
  我不甘心,走到客厅后面透过窗棂张望,可是被屏风挡在,只隐隐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却看不见人样。
  我张望半日,仍旧看不到王保山,不禁泄气,靠在柱子上发呆。
  
  那年颍州一别,王保山约我大比之年在京城相见。可是一来我是女子,从未想过要去考功名,加之出了罗恒之事,早就把这事抛到脑后,想不到他真的上京赴考,也不知道当年他寻我没有?想来他应该是与罗恒同科进士,不过那时罗恒化名罗亘,自然不会承认认识他,而他,怕也是满腹疑惑吧。
  
  我正靠在柱上思想,竟没有发觉罗恒已经送客回来,他走到我跟前,眯着眼看我,忽然阴阳怪气地说道:“余情未了?可惜人家已有妻子,儿子都快会走路了。”
  莫名其妙,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理他径自向内堂走去。
  忽然听得身后哗啦一声,不知哪个花架被罗恒一脚踢到。
  我喜欢王保山又怎么啦,反正他就是比你罗恒好,人家才是谦谦君子,哪像他,尽发无名脾气。可是为什么我现在听见罗恒酸酸地说王保山已有妻儿,却并不像在颍州时那样觉得酸楚难过,反而心里隐隐有欢喜的感觉?莫不是近墨者黑,近得罗恒多了,我自己也变得莫名其妙了。
  
  可是罗恒却很忙,并没有空和我斗气,所以日子还算相安无事,连带淮安也很忙,常常要出外跑腿,有时几天都不见他。
  
  一日我睡到半夜,觉得内急,刚想爬起来解手,却听见罗恒床那边有动静。我拨开一点被子偷看,借着窗外一丝月光,看见罗恒自帐里钻了起来,身上竟然穿着夜行衣。
  我奇怪,屏着呼吸看他做什么。只见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门,闪了出去,然后很久都没有动静,我忍不住爬起来往门口张望,却是什么都看不到。
  我解了手钻回被窝,心里纳闷罗恒去干什么。难道他双重身份,白天是巡按副使,夜晚便化身夜行侠,去劫富济贫?可是听说他武功泛泛,他若能做大侠,恐怕我也行。哼哼,恐怕是去做采花贼的可能性还大些,如果他没有,没有那个的话。
  
  我本来打算不睡觉等罗恒回来,看他到底在干什么,却谁知还是撑不住睡了过去,而且一睡到天亮,等我爬起来,发现罗恒已经睡在床上,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侍候他洗漱,发现他精神是有点不如前,我才想起这种状况好像两三天了,那么说他夜里出去应该不止一天了?
  他到底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嫣儿好委屈,摸摸。




第三十九章

  第二晚我支撑着不睡觉,终于等到罗恒又起来出去,我等他一出房门,也爬起来偷偷地跟了出去,发现他从院子西侧翻墙而出。
  这个行馆分前后院,我和罗恒,淮安住在后院,其他随从住在前院,今日淮安不在,后院只有我和罗恒。陶正则和他的随从住在离这半里路的另一个行馆里。
  
  我也悄悄翻过墙去,远远看见前面一个人影,应该就是罗恒,于是悄悄地跟着他后面。因为怕他发现,不敢跟得太近,结果来到一片屋宇处,因为转弯太多,走着走着,忽然不见了他。
  我很懊恼,靠在墙上犹豫着是继续往前找他,还是打道回府算了。想了一想,有些不甘心,看看这方向好像是往延州太守府的方向,难道罗恒往太守府去了?这样一想,便决定继续往前走。谁知走了没一会,忽然听见前面远处喧哗的声音,好像是追杀什么人,我的心忽然砰砰跳了起来,赶紧找了一个墙角躲了起来。
  
  这时我看见踉踉跄跄跑过来一个人,分明就是罗恒的身形,我赶紧迎了出去,叫了一声“爷。”
  他先是一愣,看见是我,也不多说,从怀里掏出几张纸塞给我,说:“你快走,给淮安。”人已经摇摇欲坠。
  这时已经听见追赶的人在另外一条巷找过来,我急了,要扶着他跑,他摇摇头推我:“你快走。”
  我哪里可以丢下他,心里正着急,却不小心碰到一扇门,那门竟然没锁,一碰就开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拖着罗恒进去,再把门从里面栓上。
  不一会就听见有人在外面跑过,还好他们没有发现我们藏在这里,我松了一口气,眼睛也适应了屋里的黑暗,稍为四周打量一下,竟像是一间无人住的空屋,我才走了两步,脸上就粘到蜘蛛网。
  
  罗恒倚门坐在地上,我蹲下来问他:“爷受伤了吗?”
  他微微点头,捂着前胸气若游丝地说:“这里挨了一掌。”然后指指怀里,示意我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瓷瓶,倒了几颗药丸拍进嘴里。
  我看他难受的样子,也顾不上问他因由,马上坐下运起心经替他疗伤,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才见他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他睁开眼睛对我说:“多谢你救了我,我们走吧,不然天快亮了,容易被人发觉。”
  
  我很奇怪,被人追杀,怕人发觉,他做贼去了吗?但是也知道现在不是发问的时候,于是悄悄开了门,确认外面没有人才扶起他慢慢起来走出去。一路穿街过巷,躲躲闪闪地,还算顺利地回到行馆。
  可是问题来了,刚才我俩都是翻墙出来的,他不肯惊动侍从走前门,唯有继续翻墙进去,我自己一个人倒是没有问题,可是他走回来已经很勉强了,哪里还能翻过墙去。我咬一咬牙,蹲下来对他说:“你踩着我翻上去吧。”
  他倚在墙上半天没有动,天黑黑的我也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怀疑他是不是昏过去了,于是试探着叫了他一声爷。
  他挪了挪身子,低声说了一句:“难为你了。”然后踩到我的肩上,翻上围墙,跳了下去,等我也跟着翻过围墙,反现他已经昏倒在地上。
  
  我吓坏了,赶紧连抱带拖地把他弄回房间。我撕开他的衣服,发现他前胸一片青黑,我心里很慌,手忙脚乱地从他怀里掏出药丸又喂了他几颗,也不管它是什么药,该吃多少分量,然后我再运起心经替他按揉,半天才看见他张开眼睛,我才舒了一口气。
  我对他说:“爷躺着,我去找大夫。”
  罗恒摇头,说:“不,不能让陶大人和陆大人知道。”
  我真是纳闷了,他到底干什么去了。“可是,你这样子也不能回衙,他们肯定会知道。”
  “你可不可以再替我按摩几下,让,让我能支持下去,不能让他们知道,不然会有危险。”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我的话,不,不能让人知道,以,以后再跟你解释。”
  我不敢与他多说话,扶他坐起,然后继续运起心经,替他按摩了快两个时辰,直到天亮,他感觉自己可以支撑着回衙办公才罢手,这时我已经大汗淋漓,有虚脱的感觉。
  
  以前都是淮安跟他回衙的,但是这两天淮安不在,便是我跟着他回衙。我也怕他支撑不住,我跟在身边可以继续与他运功。还好他虽然看上去精神不大好,却看不出是受过伤的样子。
  他还没有来得及给我解释是怎么回事,但是我昨天听他说不能让陶正和延州太守陆远亭知道,便知不能在衙里露出破绽,于是一直都小心翼翼地跟着他身边,不敢多说话。
  
  到了下午小休的时候,罗恒躲进更衣室,对我说:“给我再按摩几下,我有点支持不住了。”我闻言赶紧运功他替他按摩,按了好一会,才看见他的脸色慢慢由青转红,我自己却觉得不好了,肠胃翻涌,意欲呕吐,可能是昨夜不曾睡好,又与罗恒运了一夜功的缘故。我赶紧敛神屏息,打坐运气,好一会才缓了下来。
  
  好不容易挨到回行馆,才一下马车,看见淮安回来了,顿时心安,却觉得眼前一黑,腿一软,整个人竟要倒下去,站在我身边的罗恒赶紧抱住我叫唤:“嫣儿,嫣儿!”声音张惶。
  我神智还在,只是觉得一丝力气也没有了,连睁眼说话都不能。
  罗恒抱着我走了两步便走不动了,站在那儿喘气,淮安过来接过手,把我抱进房间放在床上,我安下心来,竟然很快睡了过去。
  
  等我悠悠醒来,看见罗恒坐在灯下闭目养神,我轻咳了一声,罗恒马上睁开眼睛,看见我醒了便走过来坐在我床边,轻声说道:“大夫说你只是脱力,并无大碍。”
  我想起在我晕倒之前,罗恒好像叫我“嫣儿”来着?只有家里人才这样叫我,就连皇上和师傅,一般都是叫我“文亭”,他为什么叫我“嫣儿”。自从来了他家做侍婢,除了偶尔他发脾气吆喝我一声“段嫣”之外,他从来都不称呼我,可是刚才竟然听见他叫我“嫣儿”,冲口而出,无比自然。
  我感觉有点怪,转身向里不理他。
  “对不起,我只顾着自己不要露馅,没想到你已经支持不住。”
  我不是怪他这个。
  我怕他误会,我只好又翻过身来,问他:“爷的伤怎样了?”
  “淮安找了可靠的大夫给我上了药,又多得你与我运功,应该没什么大碍了,谢谢你。”
  我哼了一声,没有接话。
  罗恒接着又说:“不是我瞒你,事情实在是机密。”
  我赶紧竖起耳朵听他解释近日的怪事。
  
  原来皇帝舅舅早已怀疑吏部有人与地方官员勾结,隐瞒地方官员贪污欺诈百姓的罪行,只是不清楚具体的涉案人员。陶正正是被怀疑的对象,但是苦于没有证据,而且还想牵出相关人员,于是故意派他出巡东南三省,引蛇出洞,却又委派罗恒为副侍,名为锻炼新人,其实是为监视陶正和搜集证据。
  
  怪不得他老叮嘱我提防陶正,只怕陶正对罗恒也起了戒心。
  我问罗恒:“皇上明明知道你没有武功,为什么要派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一个不小心,你送了命自不必说,只怕他的目的也不能达到。”
  罗恒苦笑道:“皇上其实另派了暗卫跟随在暗处听命的,只是我急于求成,暗卫们的任务都满了,连淮安我也用上了还不够,只好亲自出马,谁知差点功亏一篑,不但没有找到想要的资料,还差点打草惊蛇,现在只好暂缓一阵,等陶正他们放松警惕再说。”
  我心里不禁嘲笑他:“谁让你当初不肯学武,还说出身武将之家,只怕连我都打不过。”忽然又想起一个人,于是对他说:“其实你可以找保山兄帮忙。”
  罗恒本来脸上略带笑容,听了我这话脸马上沉了下来,忿忿说道:“王保山在你眼里就那么无所不能。”
  这个人真是,我好心帮他,他吃什么醋。
  我也恼了,翻过身去不理他。过了好久都没有听见他的动静,我心里疑惑他到底还有没有坐在床边,他动作应该不会有那么轻,连起来离去我都感觉不到。
  实在忍不住,又翻过身来,恰恰看见他看着我的眼神从柔和霎时变得慌乱,但只那一瞬,马上就变成冷峻,脸色又沉了下来,表情变化之快,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他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说:“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说罢转身离去。
  我嘟了嘟嘴,心想我好歹也算救过他,他这算什么态度。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中秋节快乐O(∩_∩)O~~




第四十章

  接下来的日子都很平静,淮安也很少再出去。一日我坐在院子有一搭没一搭地与淮安聊天,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问他:“你家三爷小时候为什么不肯练武?”
  “这个……,听我们家师爷说,三爷是文曲星转世,光文才已够他受用一生,所以是练武也只是为强身健体,不必强求。”
  嗤,他是文曲星转世?我还仙女下凡呢。我又问:“你们王爷也信师爷的话?”
  “师爷哪敢在王爷面前说这个话,只不过是和我们武师傅辩论的时候这样说罢了,说三爷天资偏向文科,就该弃武学文。我们王妃倒是很信这个话,所以每当王爷责罚,王妃总护着三爷。”
  “三爷不肯练武,你们王爷很生气吧。”可不是,文武出身不同的人,通常都是互相瞧不起的,自己武家出身,却偏偏生个儿子爱文不爱武,可不叫人气恼。
  淮安忽然笑了,说:“说起来还有个笑话呢……我悄悄告诉你,你莫传回爷的耳朵,不然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我来精神了,连催淮安:“快说,快说!”
  
  “那时我们几个家生子,因为跟爷年纪差不多,所以都是和爷一起跟着武师傅练功。记得那年爷才七八岁的样子,一日他偷懒,爬到树上躲着,不肯练功。众人遍寻他不及,焦急万分,还惊动了王爷。谁知王爷眼尖,被他发现三爷在树上,当时他也不说破,只是让人在树下摆下酒来,与武师傅一起饮酒,然后午饭,晚饭,都在那里侍候,就没离开过。
  “这可害惨了三爷,他可是早饭都没吃就爬了上树去,只不过是想偷那么一两个时辰的懒,谁知道被王爷发现,摆了这么一个守株待兔的阵,害得他不敢下来,只好一直在树上呆着。
  “他又饿又困又怕,入夜的时候终于挨不住打瞌睡,一个坐不稳倒葱掉下来,被王爷稳稳地接住,他吓得马上清醒,忙从王爷怀里挣扎下来,骨碌跪在地上,一声不敢吭。”
  
  我想象着他的狼狈样,哈哈大笑,又问:“后来呢?”
  “王爷也没有骂他,只是也不给他饭吃,让他饿着肚子把缺去的功课从头练起,一直练到下半夜,终于等他又累又饿,差点虚脱瘫倒在地,连王妃也来求情了,才算作罢。”
  “这样他还是不怕啊?”
  “爷从此更讨厌练功了,王爷也不是时时在跟前看着,他是能躲就躲,武师傅也管不了他那么多。后来爷进学去了,夫子对他的文采赞不绝口,特特地写信给王爷望王爷栽培他,那夫子据说是顶顶有名的,王爷看见这样子,也只好作罢,不再强迫他练功,随他到处游学去。”
  
  他不知道有没有后悔,当年他如果练好了本领,那日也不至于被人打伤。
  “你们王爷是不是不喜欢他?”我又问,不然怎么会任他被人浸猪笼去。
  “这……这个……王爷不管对各位爷,还是下人,都是很严肃的,也不能说是不喜欢。”淮安一脸尴尬,结结巴巴的不知怎么回答我的问题。
  是我不好,心里想什么一下子就问出来了,淮安一个下人,就算知道镇安王爷不喜欢罗恒,也不敢八卦给我听啦。
  
  我心里一直痒痒,想罗恒的功夫不知道比不比得过我,虽然我也只是三脚猫本事,只会逃避不会进攻。想起那次王保山在崇真寺路上试探我的事,我心里一动,决定照葫芦画瓢,试他一试。
  
  晚上我找了个借口没在他跟前侍候,回房去悄悄准备了一下。我看着镜子中一身紧身衣打扮的我,然后拿布蒙上嘴鼻,只露出两只眼睛。我对着镜子眨了两下眼睛,心里有点得意:嗯,有点侠仕的味道。
  我在暗处藏好,等罗恒进来。
  不一会,就听见罗恒进屋子的声音,我一下闪出,一个螳螂腿扫过去。罗恒措防不及,险险避过我扫过去的腿,人却往前踉跄冲去,我跟着一个勾拳打过去,却不想他已经稳住身形,回身和我过了两招,就被他一把抓住我的手,顺势一扭,把我反扣住。他力度很大,我吃痛,竟然挣扎不脱。
  我急了,怕他不知是我,连忙叫道:“爷松手,是我!”
  他并不放开我,也不作声,只是扯下我蒙住脸的黑布,我被他反扣着,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得哀求道:“爷放手,好痛!”
  只听得他哼了一声,才放开我,我揉揉被他扭痛的肩膀,怯怯地低头站在一边,不敢吭声。过了一会才听见他冷冷地说:“又要袭主?又想被锁起来是不是?”
  我赔笑道:“不是,不是,我,我只是想跟爷开个玩笑。”都是淮安,怎么不告诉我他其实还有两下子。
  “你现在很闲吗?”
  “嘿嘿。”除了赔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千万不要再惹恼他,不然又被他锁起来却是不好玩。
  他看了我几眼,似笑非笑,神情古怪,然后说道:“过来。”
  我乖乖地跟他进房间,他躺在榻上,对我扬一扬下巴,说:“替我捏一下背。”
  我乖乖照办。
  
  我捏着捏着,发现他半天没有声息,伸头一看,竟然已经睡着,清隽的脸上显出一丝疲倦。
  他的脸比刚离开京城时廋尖了一些,却又多了些坚毅的神色。现在的罗恒,跟我在松山书院认识的风流才子罗恒真是很不一样。
  我心里有一丝什么东西在涌动,细细柔柔的,说不清是什么。我轻柔地替他拿捏着肩膀和后背,希望可以减轻他的疲劳。
  揉着揉着,忽然听见他叫了一声:“嫣儿。”
  我下意识地“嗯”了一声,抬头却发现他原来仍在睡梦中。他梦见我了吗?他梦见我在做什么?既然可以这么温柔地叫嫣儿,一定不是在跟他打架。
  我嘴角不禁翘起,心里竟有一丝丝甜意。
  
  十一月份,罗恒一行移师湖西省会理州。理州不但是湖西的省会,还是东南要塞,东南护国将军何振宇,便拥重兵驻扎在理州城外二十里的海边,护卫着大孙国东南的疆土。
  
  理州是是东南地区最大的城市,其繁华程度不亚于京城。车队驶入理州城时,我坐在罗恒马车的车辕上东张西望,两边俱是商铺,陈设的商品琳琅满目,街上人头涌涌。除了一些不得不要闪避我们的人,我们浩浩荡荡的车队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这与之前到的其他地方真是很不同,可能是这里的人见惯大场面,对我们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车队见惯不怪。
  理州还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这里娱乐业发达,从城门到府衙的不算长的一段路上,我便看见十几家花楼、酒馆,家家门面都装饰得金碧辉煌,这一点,只怕连京城都不及。
  
  罗恒跟随陶正进府衙会见湖西总督和理州太守,我与部分侍从先去行馆安置行李。
  这理州的行馆与别处也不同,大自不必说,内里亭台楼阁,竟像大户人家宅院一般。而且除了厨子和其他一般粗使仆人,屋里还特特配了两个颇有姿色的丫头,专做斟茶递水,铺床叠被的活,真是服务到家了。
  
  我一路跟罗恒住在不同的驿馆或者行馆里,内里设施自是不能跟家中相比,开始颇不习惯,总是觉得一会缺这个,一会那个又没有,条件不是不艰苦的,还好我也算随遇而安,慢慢也就习惯了。
  现在忽然来到这般豪华的行馆,已经经历半年艰苦的我反而有些不习惯。那两个分别叫秋桦,秋桐的婢女过来接过行李,并对我说:“小罗管家先洗把脸歇歇吧,罗大人的被铺衣物我们来收拾就好了。”
  我立在厅中,看着她们拿走行李,心里竟有些空落落的,这半年来罗恒的一切随身细软都是我在打理,并不假手于人,虽然繁琐忙碌,但早已成了习惯,如今忽然有人接手,竟像被人夺了权去,全然没有终于可以偷得半日闲的快意,反而十分失落。
  
  罗恒晚上回到行馆,看见这架势,也有些诧异,然而他好像不是很待见那两个美婢,当秋桦上前侍候他更衣的时候,他眉头一皱,挡开秋桦的手并问道:“嫣儿呢?”
  别人听来,以为他是叫书僮罗焉,只有我知道他是叫女字旁的那个嫣,段嫣的嫣。
  他是越来越露骨了,这样叫一个书僮,不是更令人猜疑我们之间的关系了么?况且如今有了贴身侍女,他却仍要书僮侍候,他倒是不怕别人笑话他好男风了。
  我心里却欢喜,连忙上前,还得意地瞥了一眼尴尬低头退下的秋桦,呃,呃,怎么有些争宠得胜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嫣儿也太自不量力了,烂船还有几斤钉呢,那是天下第一武将镇安王爷的公子啊!




第四十一章

  虽然罗恒不要她们侍候,秋桦、秋桐却并没有趁机偷懒,而是整天围着我和淮安转,小罗管家,淮安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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