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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魂-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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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说他喜欢她,她本来还带着怀疑与不信,却在亲眼见他目睹自己车祸时惊惧的反应后,而开始相信……结果呢,他做了什么?把她丢在这里不闻不问!
  他真的喜欢她吗?鬼才相信!如果他真的喜欢她的话,为什么这些日子始终不见他来看她?
  “我来看你了。”
  “看我死了没有是不是?”她怒声道:“对不起,你想得美,没听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话吗?在你没死之前我还不敢死!”
  “整整一个月,我给了你们一个月的时间。”他喃喃自语的说。
  给我们?我们指的是谁?你在讲什么东西,我根本就听不懂,也不想听,你可以滚了!
  “我曾发誓,在这一个月之内,如果你能醒来或者老四发觉自己对你有那么一点情意的话,我会就此死心不再抱着那原本就不存在的希望,继续等下去。”
  “你……到底在说什么?”她傻眼,只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言纸没有继续说话,他走到床边的椅子坐下,伸手轻轻地抚摸她在这一个月内,消瘦到不成人形的脸,又替她将颊边的长发拨到耳后,才握住她的手。
  “我会照顾你。”他温柔的对她说:“不管你将来会变得如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照顾你。”
  陈婧屏呆了呆。
  “谁要你照顾?我爸妈会照顾我,即使他们没有空也会有他们请来的看护可以照顾我,根本用不着你多管闲事。”她赌气的说,语气却在不知不觉间较先前和缓许多。
  “我知道我这样做,也许将来有一天你醒来了,不会感激我,相反的可能还会嫌我多管闲事。”说着,他突然嗤笑了一声,“不过我已经习惯,因为不管我对你说什么或做什么,总是会被你冠上多管闲事这四个字,久而久之也习惯了。”
  听见“多管闲事”四个字,陈婧屏便不由自己的红起脸来,她没想到他即使听不见她说些什么,也能猜到她的反应。由此可见,他真的很了解她。
  她不知不觉的坐在床边,就这样默默的看着他。
  病房内突然陷入一片沉默之中,他不再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她。
  陈婧屏完全猜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又为何要以那种犹豫不决还夹杂着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她。他到底想对她说什么,又为了顾虑什么而说不出口?
  “你愿意嫁给我吗?”
  什么?她站起身,愕然的瞠大眼睛,她有没有听错?他刚刚有说话吗?怎么她听到……
  “你愿意嫁给我吗?”言纸再说了一次,当场吓得她腿软的瘫坐到地上,呆若木鸡的瞪着他。
  “我想这句话,除了现在我可能一辈子也没机会跟你说,所以……”他突然自嘲的一笑,没再继续说下去。
  陈婧屏看着他,慢慢地重拾气力从地板上爬了起来。
  “干吗话说到一半就不再继续说下去,所以什么?”她问,当然,他是听不见的。
  “我想你一直都以为我看你不顺眼,所以才会处处与你作对、找你麻烦对不对?其实我之所以会那样做,完全是因为关心你,我不想你变得任性妄为、惹人非议,甚至于做出伤害别人或自己的事,结果你最终还是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所有关心你的人。”
  陈婧屏脸色微变的看着他,突然不再说话的沉默了下来。
  “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生气,当我听说一开始的那场车祸竟是你一手策画出来的那一刻。你更不会知道,当我发现在你身体里面的灵魂不是你时,那种震惊与恐惧的感觉。我真的想痛揍你一顿你知不知道?”言纸说着,声音不自觉的变得激昂了起来。
  “为什么你做事总是不经大脑,任性而为?假车祸这种事你怎么想得出来,你到底有没有大脑,做这种事之前难道就没想过万一吗?现在你把自己弄成这样昏迷不醒,你高兴了吧?”
  “这种事怎能怪我,谁知道林美君开车的技术那么差,更何况我现在的昏迷不醒也不是我造成的,而是先前占据我身体那个姜虹绫过马路不注意所造成的,干吗都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来?”陈婧屏忍不住回嘴。
  他难道一天不教训她会死吗?她都已经躺在那里动也不动,说不定就这样成为植物人躺一辈子,他为什么就不能说点好话或者鼓励她的话呢?就只会责怪她!
  “早知道你会变成这样,我就不该一直待在你身后为你收烂摊子,该让你尝尝任性而为的后果,让那些被你欺压过,或者想替被你欺压过的人出头的人,狠狠地揍你一顿,看看能不能让你的蛮性收敛些,不过现在再说这些已经太迟了。”
  “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陈婧屏突然屏息,他的话让她想起梦中他为救她而被三个混混围攻之事。
  梦?不,她既早已接受这一切并不是一场梦,那么之前她所经历的一切又怎会是一场梦呢?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唉!”言纸突然长叹一口气,站起身来倾身在她唇上轻轻地印下一吻。
  她顿时瞠大双眼,倒抽了一口气。他……他……他……
  “好好的休息,我晚些再来看你。”他说完,站起来转身就走,眼来时一样突如其来与莫名其妙。待他走了好半晌之后,陈婧屏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双眼圆瞠,又羞又怒的朝他离去的方向破口大骂,“你这个混蛋,趁人之危的小人,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说着,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唇瓣,又忍不住轻抚着它。虽然他刚刚吻的是昏迷的她,但是天哪!他怎么可以这么突如其来,甚至于连尊重她的意愿都没有就这么“偷”吻她?
  可恶!混蛋!她本来已经要对他改观了,没想到他竟不改恶劣性格。
  哼哼哼,牛牵到北京还是牛,而她决定一辈子讨厌牛。
  然而,虽是这么想,她脸上的红云却是久久不散。
  时间在一成不变中缓缓滑过,陈婧屏已不记得自己被困在病房里有多久了,惟一知道的是她的身体仍然排斥她的进入,也无任何苏醒过来的迹象。
  家人、朋友们仍是来来去去的为她打气,妈妈的眼泪也从未停过,然而这些无法给她勇气,反倒加深了她的绝望,因为她有预感,这辈子可能就这样再也无法复元了。
  窝在病房一角的她,因此愈来愈显得沉默。
  那日听见爸妈无意间提起言砚的离家出走,她以为自己多少会有点不同的反应,没想到她的情绪仍是波澜不兴。
  她是不是快要死了,所以情绪的反应才会愈来愈平淡,愈来愈无所谓?
  淡淡的一笑,她没想到现在竟然连这种想法都无法撼动她静如止水的心情,看来她当真已经准备好要离开这人世间了。
  房门被推开,走进病房内的人是言纸。
  她看着他,平静无波的心情逐渐泛起涟漪。
  自从那日之后,他风雨无阻的每天都会到医院里陪她几个小时,有时他会与她说说话,有时则埋头在他带来的功课中,无声的伴着她。
  他第一次带功课到医院来作时,她因好奇而站在他身边看了一会儿,却被自己所见到的震惊得说不出话。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言纸读的应该是建筑,因为那是他的兴趣。可是当时摊在他眼前的却是一本比一本还厚,足以砸死人的原文医学书籍。
  虽然她的英文没有好到连医学上的专有名词都看得懂,但是那一张又一张印制精美却也血淋淋的熔心的人体器官图片,却骗不了有眼睛的人。
  他竟为了她的病放弃自己的兴趣,改而读医!
  泪水遏制不住的滑下脸颊,陈婧屏第一次不顾形象的哭得淅沥哗啦的。
  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以前的她除了对他冷嘲热讽之外,根本就没有说过一句好话,为什么他还要对她这么好?
  什么叫后悔莫及,什么叫觉悟太晚,她在这一刻终于有了体认。也因此,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偿还他对她的好,以及牺牲,她一天比一天靠近死亡,因为连医生都说她要醒来的机会渺茫,再拖下去对活着的人也只是负担而已,而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
  不确定自己究竟在医院里待了多久,但是她却可以很清楚的从他憔悴的脸庞,与永远存在的黑眼圈知道,她的确累惨了他。
  也难怪,从原本的建筑系改读医学,别说他的兴趣不在那儿,就算他真有兴趣,那一大堆医学上的专有名词光是背就会背死人了,而他除了得应付一堆学业之外,每天还得来医院陪她。
  她好后悔,真的好后悔,为什么她以前总感受不到他对她的关心与对她的好,直到现在才来后悔?
  如果有来生……
  看着他,她心中突然浮现这么戏剧化的一句话,她呆愣了一下,不确定自己怎会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如果有来生她想做什么?不再任性而为、虚度光阴,不再傲气凌人、情财凌弱,不再执着于一个对自己完全无意,而忽视另一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人?
  第四章
  都是,但是如果真有来生的话,她最想做的是偿还这辈子欠言纸的情——“言纸。”
  突如其来的声响打断了陈婧屏的思绪,她先是一阵茫然,然后才怀疑的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转角墙壁的遮拦让她无法看见来人是谁,但是她非常确定自己从未听过这个声音。
  突然,一个窈窕的身影随着言纸的转身出现在她面前,侧背对着她。
  “你忘了等我了。”
  “抱歉。”言纸眨了眨眼,有些歉意的朝她轻点个头道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只要问一下就知道。”郭仪容走到病床边低头看着仍在昏迷中的陈婧屏,陈婧屏这才真正的看见她的长相。
  她长得很漂亮,皮肤白蜇中透着红润,好像轻轻一摇就会滴出水来。她的头发呈淡褐色,配着白皙肤色显得柔软而滑顺,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抚摸,感觉它的柔滑。她很高,有点瘦,却获得纤合度,站在言纸身旁两人简直就是一对璧人,登对得没话说。
  “你说的就是她?”她转头问言纸。
  他点了点头,郭仪容的视线再度回到陈婧屏的脸上。
  “老实说,我一直以为她长得很漂亮。”
  “因为生病,她变了很多。”他嗓音微哑的回答。
  她点头,转身面对着他。
  “我刚刚来之前,曾经问过陈小姐的主治医生,他告诉我陈小姐复元的机会很渺茫,除非有奇迹。”
  “她会好起来的。”言纸目不转睛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陈婧屏。
  “听说在你转系前,是建筑系里数一数二的才子?”她沉默了一会儿后,突然问道。
  他没有回答。
  “你突然转读医学系,是为了她?”
  他仍是没有说话,角落里的陈婧屏却早已忍不住皱起眉头。心想着,这个女生到底到这里来做什么?她和言纸又是什么关系?说了这么多,问了这么多,她的目的何在?
  “你不觉得现在才学医,根本来不及吗?远水救不了近火这句话,你应该有听过。”不介意他的沉默不语,郭仪容再次开口。
  终于,言纸的视线缓缓地从陈婧屏身上移到她脸上,这是自她进入病房他看了她一眼之后,第二次正眼看向她。她在心里想着。
  第一次看见言纸,她便不由自主的被他俊逸的外表所吸引,虽说他们俩同校多年,但向来眼高于顶的她从来不曾将目光放在医学系以外的科系,所以才会遗落了他这个蒙尘明珠。
  还好他的突然转系在校内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否则即使他转系成功,以一个当初联考即未达医学系标准的人,她也不屑去注意。
  真的是天助她也,终究没让她错过这么优秀的他。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想请你帮忙。”言纸答道。
  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改读医学系,对婧屏的病情根本于事无补,但是他又如何能安心继续他原来的学业,继续他的兴趣呢?
  没错,建筑的确是他的兴趣,也是从小到大的梦想,但是这梦想跟她比起来是微不足道。
  现在才开始学医,或者真的对她的病情毫无助益,但是这样做却可以让他更加贴近她,更了解她的病情与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
  “要我帮忙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郭仪容说。
  “你说。”他毫不犹豫的点头。
  “我要你当我的男朋友。”
  此话一出,蹲坐在墙角的陈婧屏顿时瞠大双眼,腰身也在倏然间挺直了起来,但她并不自觉。
  “你要我当你的男朋友?”他皱眉重复她的话。
  “对。”她点头。
  “你应该知道,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她转头看了床上的人一眼,然后耸了耸肩,“我想她应该威胁不了我。”
  闻言,陈婧屏原本已瞠大的双眼差点没瞪出眼眶。这个女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不知不觉的,她缓缓的站了起来。
  言纸摇头,“你错了。”
  “我哪里错了?”郭仪容不解的看着他,一个植物人对她会有什么威胁性?
  “她占据的不只是我的心,还有我全部的时间,你能忍受我和你的约会,除了来医院陪她,还是来医院陪她吗?”如果连这样她都能接受,他随她。
  她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我会让你慢慢忘记她的存在。”她硬声说。
  “不可能。”他毫不犹豫的摇头。
  “为什么不可能?”她抬起下巴道:“论美貌我不输给她,论聪明才智我读的是医学系,而她听说还是吊车尾才上中文系的,我有哪一点输她?”
  “时间。”
  “时间?”
  “我和她已经认识十几年了。”
  郭仪容一副那又如何的表情,“我很快就可以追上这一点。”因为以后言纸的时间将会全都属于她,他们会有二十几年、三十几年、四十几年……而十几年又算得了什么?
  言纸摇头。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虽然我不能肯定自己将来会如何,但是就现在、此时此刻而言,除了她,我心里根本就容不下第二个人,所以谢谢你看得起我,但是我不能答应你的条件。”
  陈婧屏不知不觉间泛出微笑,她看着他,脸上表情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柔情与爱意,但她自己却不知道。
  忽然间,她发现自己和他的距离怎么好像变得很近?她低下头看,这才猛然发现自己几乎是贴着言纸而站。她是什么时候跑到他身边的,她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脸上表情突然一僵,她颤巍巍的向后退了一步又一步。
  她这是在做什么?不是决定了不拖累他,不成为他的负担吗?结果她现在在做什么?
  有这么优秀长得又美的女生喜欢他,她应该为他高兴才对,至少在她死后,有人可以陪在他身边,有人可以取代她接受他宽厚的爱,然后渐渐的……忘了她……
  心突然直线下降,直到冰冷的谷底,陈婧屏不由自主的连打了数个寒颤,虽然明知道他迟早会忘了她,但是只要一想到,她的心还是会觉得冷、觉得痛!
  护着胸口,像是替已经冰冷的心保暖似的,她缓缓地走回先前蹲坐的墙角,不听不闻,但谈何容易?
  “你不是想救她吗?”没料到自己会被拒绝,郭仪容愣了好半晌之后才说得出话。
  “我想。”
  “那么你只要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帮忙。”
  “我已经说了,我不能答应你。”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后你再答覆我。”她像是没听到般迳自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神情自若得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言纸。他走到病床边,拉来椅子坐下后,开始像每一天一样,跟病床上的陈婧屏闲扯这一天所发生的事。
  泪水,滑下她脸庞。
  三天转眼就到,陈婧屏从言纸踏进病房的那一瞬间起,目光便不由自主的胶着在他脸上。
  结果怎么样?
  到底他是接受了,或者拒绝了那个女生所开出来的条件,他答应做她的男朋友了?虽然明知道不该,但她仍无法阻止自己去探寻那结果。
  说话呀!他的沉默让陈婧屏忍不住在心里催促着,你不是最爱跟我说每一天发生的事吗?为什么现在不讲话,你快说话呀。
  他仍是沉默的站在床边,自不转睛的看着病床上的她。
  突然间,病房的门被人推了开来,陈婧屏看向来人,只见一个她从未见过身着白袍的男医生走进病房。她转头看向言纸,而从他脸上表情看来,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看见他。
  病房内无人说话,男医生直接走向躺在床上的她,然后就开始看诊的动作。
  他撑开她的眼皮看她的眼睛,拿出听诊器倾听她的心跳,在一连串观察后,他又将带来的一套不知道测量什么的仪器接在她身上,红红白白的线路看得她眼花撩乱。
  “如何?”过了好半晌之后,言纸忍不住开口问道。
  “还记得你答应过我妹妹的条件吗?”他看了他一眼,不答反问。
  妹妹?陈婧屏慢慢的瞠大双眼,她终于想起来了,难怪她虽从未见过眼前这位医生,却又莫名其妙对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他是那个女生的哥哥!
  言纸真的答应那女生所开出来的条件,要做她的男朋友了吗?
  他果然还是答应了。
  想想也是,那女生长得既漂亮又聪明,他何苦不选她,而要选择守在她这个半生不死的植物人身边?她忍不住自嘲的一笑,笑容中却充满了悲哀。
  “我答应试着与她交往一段时间,但是感情这种事是强求不来的,如果过一段时间后我仍是对她无意,你能保证在我和郭仪容分手之后,还会继续医治婧屏吗?”言纸目不转睛的直视着他。
  “以你现在对仪容和病床上这女生的态度,我就应该拒绝。你确定你已经答应要和仪容交往?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连名带姓的叫她,却亲密的叫着床上的女生?”郭义德一脸的不满。
  “我一向这么叫婧屏,至于令妹,虽然我答应试着和她交往,但是毕竟我们俩还没熟到可以直呼对方的名字,唤她郭仪容是正常,还是你要我唤令妹邓小姐?”他不卑不亢的说。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答应和仪容交往,是权宜之策?你该不会是想等我医治好你的‘朋友’之后,就与仪容分手?这是你心里的想法吗?”他若有所思的盯着他。
  “过去三天来,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拒绝过令妹多少次。”言纸直截了当的说,只见郭义德顿时皱起他那双浓眉。
  而陈婧屏则是不由自主的瞠大双眼,他拒绝了她?那么为什么又……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俩的交往,全是仪容一相情愿的结果?”郭义德蹙眉问道。
  “可以这么说。”
  “仪容不可能……”
  “郭仪容是你妹妹,你应该知道她的个性,你觉得她是愿意接受拒绝的人吗?”不等他回答,言纸迳自摇头说:“不管我如何拒绝,如何告诉她我的心已经给人了,她还是坚决的说她有信心可以让我回心转意。
  “只要我给她时间,而她则给我我要的,那就是帮我请她大哥,也就是你这位脑神经权威到这里来为我朋友看病——”
  “所以你就答应她了?”郭义德忍不住打断他。
  言纸看了他一眼,认真的问:“将心比心,换作是你遇到这种情形,你会拒绝吗?”
  “我……”他顿时说不出话。
  但毕竟是自己疼爱的妹妹,他又怎能眼睁睁的看她被人利用呢?呃,虽说用“被人利用”这字眼好像与事不合,因为仪容是“自愿被利用”的,不过身为大哥的他还是不能不管。
  “不管如何,既然你的心都已经在别的女人身上了,就不应该答应和仪容交往,更何况还是有条件的交往!”他深吸一口气后,义正词严的说。
  “抱歉。”言纸毫不犹豫的开口。虽说这件事根本错不在他,完全是郭仪容一相情愿的结果,但是他既然有事要求人,先道歉准没错,“那么这件事就麻烦你代我向郭仪容说明,我……”
  “要我跟仪容说?”郭义德忍不住叫道。
  “先前该说的我都说了,但她仍然执意如此做,所以我不觉得这回她会听我的,但是你既是她大哥,你说的话她应该不至于不听吧?”
  “别说是我,就连我父母所说的话,她都不一定会听。”他撇撇唇。
  “既然如此,你要我怎么做?”
  郭义德皱紧眉头,半晌没有答话。
  在他们俩对话之间,陈婧屏的目光须臾都没有离开过言纸的脸。原来他之所以会答应和个叫郭仪容的女生交往完全是为了要救她;原来他的心自始至终都放在她身上;原来他的所作所为一切都是为了她!
  心情如滚烫的热水,嗾啪啦不断冒出热气泡往上升,她用力的呼吸,试着压下往上冲的热气,但是除了让自己的呼吸变得更急促外,她完全没有办法压下激动的心情。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她!
  让人打得鼻青脸肿,是为了她;不在乎她的敌意仍对她管东管西,是为了她;放弃自己的建筑兴趣改读医,是为了她;将自己弄得筋疲力尽、憔悴不堪,是为了她;答应与别的女生交往,仍是为了她!
  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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