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紫了-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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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点，我耳朵都遭（被）你吼痛了。”明明已经很晚了，路上的车竟然还是这么多，又是一个红灯，我轻踩刹车缓缓向前滑。
要说开车遵纪守法，我要认第二绝对很难有人能登上第一，我真的是超级守规矩，就是车速慢了点。从我车屁股上的车贴就可见一斑，那些什么‘超级面瓜闪亮登场’、‘新车上路　内有杀手’、‘刹车油门分不清　都好使！’，比起我的简直逊爆了！我贴的是我自创的，左侧是流氓兔扛着马桶塞子傲娇道：‘面中面’，右侧是洋葱头怒吼‘噢，特慢！’，下面是一行大字‘车速≦15码’。
≦15码？！
所以说我一直在滑行………_…｜｜｜
“嗯，要得（好的），不用来接我……”我突然止住话咬住唇，因为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一个一个笑窝，一段一段泪光，每一次都以为，是永远的寄托……】
我静静扭头看向慕总，他倚靠着座椅看向窗外，腿上放着IPAD，缓缓的、轻轻地唱着亲爱的路人。
“亲爱哩，你啷个（怎么）了哟？啷个不说话呀？”
【所谓承诺，都要分了手才承认是枷锁，所谓辜负，都是浪漫地蹉跎……】
耳机传来杨飞的催促声，我紧紧咬着唇，不想让自己透出哭音，沉默了半晌勉强说道：“没事，我先挂了。”
“不要挂！你到底啷个了！你有事！你在哭？你是不是哭了！”杨飞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激动。
【那时候，年轻得不甘寂寞，错把磨练当成折磨，对的人终于会来到，因为，犯的错够多】
我任由眼泪流下来，慢慢说道：“我回来再跟你说。”
【总要为，想爱的人不想活，才跟该爱的人生活，来过，走过，是亲爱的路人，成全我】
“不得行（不行）！到底啥子（什么）事！你们领导是不是对你做啥子了！”杨飞已经在吼了。
【尘埃落定之后，回忆别来挑拨，何必刻意难过，去证明快乐过，时间改变你我，来不及回看就看破，洒脱，是必要的执着】
我闭了闭眼，脸上湿漉漉，冰冰凉，一股寒意从内心最深处慢慢涌出来，它忽而汹涌澎湃，忽而蚕食蚁蛀，锋利的牙齿像锯齿一般撕破我厚厚的伪装，我冷的发抖。
【总要为，想爱的人不想活，才跟该爱的人生活，来过，走过，是亲爱的路人，成全我】
我任由泪流满面，低低说道：“今天魏静当着全公司领导的面找我麻烦，能回去再说吗，我在载我们领导回酒店。”啪的挂断电话扔掉耳机。
【那时候，只懂得爱谁最多，忘了谁最懂得爱我，对的人会成为一对，因为，再不怕犯错】
【没有错，让最爱的人错过，才知道最后爱甚么，来吧，来吧，让亲爱的路人，珍惜我】
【……】
同一首曲子，循环往复的在小小的空间里一遍又一遍的唱着。
我拨过头发遮住脸颊，死死咬着唇，不允许自己出声。我逼自己不许往右看，双眼死死盯着眼前的路，过了好久好久，突然发现不对劲。
谢雪说10几分钟就能到的地方，就算我开的慢，也不至于开了半个小时还没到。而且，为什么四周车越来越少、路越来越黑！这是哪儿？！
我惊恐的停下车，死死攥着方向盘前后左右张望。
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我在哪儿！
慕枫终于转过头来，看着林紫满脸泪痕脸色惨白，泪盈盈的眼睛惊恐地四处张望，握着方向盘的手泛起白，轻轻叹了一声，“我们应该是在内环上。”
我猛抖了抖，期冀又惊恐的看向慕总，“你，你确定？”
慕枫点点头。
“怎么会到内环上来了！这儿我从来没一个人来过！我不熟！怎么办！我不知道怎么走了！我先开到底然后掉头回去吗？”
慕枫闭了闭眼，没再说话。
之前一个该左转的岔路口林紫选择了直行，慕枫还以为她是故意的。
我双手紧紧攥成拳，瞟到中央手枕里的手机忽然有了希望，我连忙给杨飞打电话求助。这时候我可不敢给同事打电话，要是被领导知道我奇葩到，把十几分钟的简单路程磨蹭了半个小时，并且奇葩的走错了路，把慕大总裁送内环上来了，明天到公司我估计会被杀吧……
那悲惨的结局，我简直不敢想象……/（ㄒoㄒ）/~~
“杨飞，我该怎么办？快救救我！我走错路了，到内环上来了，我好害怕，这上头黑兮兮的，都没什么车了！”
“不，不用过来，”我毫不犹豫的拒绝杨飞要过来帮忙的建议，下意识瞥了眼慕总，不知道是单纯的不希望杨飞误会，还是不希望他俩见面，“你就告诉我怎么办吧，你过来，过来太慢了！”
“什么？导航？！”靠！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因为我的奇葩路痴，我车上装的是最顶级的GPS导航仪，这辆车上的最高配置就是它了。我刚要问这玩意儿怎么用，呃，原因嘛，高级的东西就有点复杂，杨飞教过我，但我没认真学，我有那个自信可以不学就会。
呃，好吧，我有那个自信可以电话一教就会。
呃，好吧，其实我没那个自信，我只是懒。
旁边伸过来一只手，熟练的打开GPS，输入酒店名称，导航开始……
“好了好了，不用说了，”说了半天我也没听懂说的是啥，呃，其实我不是没听懂，我只是没听清，因为已经打开了不是吗，所以就没注意去听。
“已经打开了，好了你不用管了，等我回来再说。”
“嗯，是，”我压低声音轻声道：“是我们领导弄哩，可不可以不要问了，我已经够丢脸了，你希望我的年终奖泡汤吗？”
“好，拜拜。”
我扶了扶额头，擦掉一把冷汗，是真正的冷汗，我害怕这种黑漆漆陌生的环境，非常害怕。
正要跟着导航继续往前开，旁里突然伸过一只手握在方向盘上，那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真是我最爱的型，“我来吧。”
我愤愤看了那手一眼，撇撇嘴，坚决否定道：“不行的，慕总，成都现在抓酒驾超严的，被抓到有可能要进拘留所。”
慕枫收回手，伸到眼前颠来倒去看了看，“我手长的就这么好看吗？你以前就喜欢翻来覆去的看，总抓在手里不放，”又反复看了看，“没觉得啊。”
就当没听到，继续开车。
慕枫挑了挑唇角，看着林紫仍未恢复的惨白脸色，嘲弄说道：“有我在旁边你也这么害怕吗？还是只有你男朋友在你才不害怕？”
我舔了舔唇，踩下油门加快速度，我要快点跑出内环，离开这个乌漆抹黑的地方。
“您第一次来成都，又不知道路，我，”我咳了咳，不自在的停了。
我绝不能说出自己反应过来的第一瞬间是进鬼道了！我的年终奖！我绝不能在领导面前丢脸！
“就算这是国外我也有办法，别说一个国内二线城市了。”
“你以为碰到鬼了？”慕枫嘲弄的哼道，撇头看向窗外，车窗不知何时被他关上了，“你不用欲言又止，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把你那些不能在领导面前丢脸的心思收一收吧，你在我面前还有脸可丢吗。”
我咬下唇，油门一轰到底。
我在你眼里永远是愚蠢幼稚丢脸，即使我自认为我已经足够成熟，我得到了很多人的肯定，很多人的喜欢，但在你眼里，我永远都是个笑话，是不屑。
慕枫一直看向窗外，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我记得你在总部时还是长发，什么时候剪的？”
领导都恢复公事公办的口气了，我也赶紧调整状态吧。我笑眯眯注视前方，言语温和有礼，“来成都就剪了。”
实际是来成都前在华阳剪的，剪下来的一大把头发都被我烧成了灰。新城市新生活，怎么能带着旧城市的烦恼丝呢。
我喜欢这样的从头开始。
慕枫盯着车窗上的林紫身影，一看到她假装成熟稳重的样子就烦。
“哼，真难看。”
“是吗？”那我就成功了！我笑得更灿烂，“我男朋友倒说挺喜欢的。”
慕枫也开始笑，“车也是他帮你挑的吧？”
“嗯，我男朋友家就是卖奥迪的，他帮我选的配置。”
“看得出来，头发和车子是同一个欣赏水平。”
“嘿嘿嘿嘿……”我笑得甜蜜而羞涩，“我倒觉得还不错。”
“你这几年变化不小啊，会开车了，高跟鞋也越来越高了，连穿衣服的风格都变了。”
也，越来越漂亮了。
以前也很漂亮，像刚刚张开两三片花瓣的花骨朵，青涩而稚嫩，很单纯也很美好。现在则更像悄然绽放的小百合，像是怕自己吸引的蝴蝶蜜蜂不够多，或是被人瞧低了去，拼了命的把自己打扮得风情万种，又装出一副善解人意、温柔可爱、风趣幽默的模样，巴不得所有人都喜欢自己，围着自己转。
哼，总是这么爱装。
“您不说我还不觉得，好像变化是有点大耶，”我甜蜜笑着点点头，“可能是我男朋友对我影响比较大，嘿嘿嘿，他在着装搭配这方面有点心得。”
“你现在好像比以前更爱笑了，”慕枫扭过头看了林紫一眼，像是在观察她，“你以前不是说笑多了容易长皱纹，要尽量少做表情吗。”
“啊？！”对啊！我惊讶的看了慕总一眼，莫非我已经长皱纹了？！！！赶紧减慢车速从副驾前面的储物柜里摸出镜子，对着灯光照了照眼角，不够亮，看不太清，好像没长吧，等回去再细看看！
一边希望自己成熟稳重，一边又不想变老，哼。
慕枫抢过林紫的小镜子，“等会下车再看！”说着自己照起来。
哈？哈！我瞪大眼睛张着嘴，我，我无话可说。
慕枫照镜子照的那叫一个细啊，边照边随口问道：“辞职后你打算做什么？”
哈！还说什么男人要长那么好看做什么；男人又不是靠脸活着，是靠脑子；什么什么是男人就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涂抹面霜上；还有什么我从来不打理这张脸，照样这么迷人……
哈！哈哈！哈哈哈！
我内心咆哮又穷摇，悄悄白了一眼，随口说道：“打算出去走走，环游环游世界。”
慕枫从镜子中拔出眼睛，施舍的看了林紫一眼，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
你那‘你这个穷鬼＋英语盲＋路痴还能去环游世界你骗鬼啊你！’的表情是找死吗？！（╰_╯）#
我深深地，深深地磨着牙。
慕枫继续认真而仔细的照着镜子，随口问道：“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我哑了一会，甜蜜蜜又羞涩又期待的说道：“明年。”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我压下心口的酸意，笑的万分灿烂，“没有，谢谢慕总啦。”
“真没想到你也会结婚。”
你那‘你也嫁得出去’的口气是怎么回事啊摔！（╰_╯）#！
我笑得十万分灿烂，满脸简直像喇叭花一样怒放，“我以前一直特别担心自己嫁不出去，没想到，”我陷入甜蜜的回忆中，甜蜜的爱情，甜蜜蜜~我双眼冒心感慨道：“这大概就是人们说的对的人吧。”
生死
“嗤……”慕枫讥笑一声，将镜子扔回储物柜。
林紫，你今天一定不能丢脸，你要笑，要笑。
你这两年一直过得很好，你和他完全没可能，你绝对不能有一点点不该有的心思。你想回去吗，你想过两年前的日子吗，你想再死一回吗。林紫，他是天鹅，你只是麻雀。
林紫，帮帮我，帮帮我吧，别害我，别动那种心思，别去招惹他，别理他，我再也不想过之前的日子了，我受够了，我要过好日子！杨飞就是那个人，不许你犹豫！
我一遍遍做着心理建设，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路，加快车速往前开。
只要把今天坚持过去，林紫，你就胜利了，你就再也不用那么痛苦了。
别犹豫，求你，别害我。
Ipad没电了，慕枫打开手机继续播放亲爱的路人，继续看向窗外。
我踩下油门，车速飙到100，今天之前，我开车车速就没超过30。
这首歌，我现在已经能很坦然的听了。
随便你怎么放。
“咳，”我摸了摸嗓子，轻轻咳了咳，隔壁乘客又开始抽烟了。
我把两个后车窗也打开，希望能加速散烟，可讨厌的是，那该死的烟一直往我这边跑，它不往上跑不往后跑，就朝我身上扑。
我开始咳的越来越难受。
忍了五根烟，我忍无可忍。
我直视前方温和恭敬地说道：“慕总，抱歉，能请您把您旁边的车窗开一下吗？”
慕枫是一贯的客套疏离，“不能。”说着开始点下一根。
“咳咳，”我嗓子实在难受极了，“慕总，抱歉，我实在是受不了烟味，咳，麻烦您帮帮忙吧，稍微把窗户打开一点点就行。”
慕枫姿势都没变一下，“不。”
“那慕总，您看马上要到了，要不您等会再抽？”
这会慕枫连声音都没发出，继续抽。
我真是忍无可忍了，我真的最讨厌烟味！
年终奖什么的算个屁啊！他还敢无故扣我年终奖啊！反正我是要走的人了，我光脚还怕穿鞋的！
我深深吸了口气，吸进一肚子烟味，心里更烦躁了，我语言生硬的说道：“慕总，这是我的车，我这会送您回酒店不是我的本职工作，算是友情帮忙。能不能请您别抽烟了，我实在受不了那个味道。”
慕枫完全没声。
我死死攥着方向盘，要不是我明确知道自己打不过他，真想把方向盘拔/下来砸他脸上。
“慕总，你真的就不能不抽吗，或者把窗户打开一点。”
继续没声，静静换下一根。
“我再说最后一遍，二选一你选一个，不然我立即把你扔下去！你自个儿走回去！”
慕枫终于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讥讽笑道：“我选你把我扔下去。”
我深深吸气，深深吸气，我双手紧紧攥着拳气得发抖，我双目喷火瞪着慕枫大吼道：“慕枫你他妈别太过分了！“
慕枫动也没动，送过来一声哂笑。
“吱……”我猛地踩死刹车停下车，拿上手机打开车门大跨步下车，砰地把车门关上大步往前跑。
刚才开车的时候我把外套脱了，这会小风吹着，有点儿冷，不过我无所谓。
脚上是7厘米高跟鞋，跑起来脚有点疼，不过无所谓，我已经习惯穿高跟鞋了，我可以一周穿7天，天天7cm＋。
四周黑漆漆的，又阴又冷，却比车里让我更有安全感。
我终于能正常呼吸了。
慕枫很快追上林紫，林紫发了疯似的厮打推搡他，甚至大声喊救命，路上偶尔经过的车会投来怀疑的目光，却没人真正停下来一查究竟。
慕枫一手将林紫手腕束在一起，一手抱着她往车上走，林紫疯了一样拼命挣扎，甚至不惜把自己弄伤，仿佛慕枫真的是杀人越货的劫色歹徒。
林紫为了摆脱他脚踢手挠，大声嘶叫，几次滚在地上，并不长的毛衣在撕扯中掀了上来，林紫完全不管不顾，躺在地上滚咬踢，伤到慕枫的同时把自己身上蹭的到处是伤，有几处甚至已经破皮流血，她像完全感觉不到疼似的，不要命的挣扎。
纠缠了十几分钟，林紫完全脱力了，任由慕枫把她毛衣拉好，抱着她回到车上。
为什么我每次见到你都要这么狼狈呢，其实我真的只想给你留些美好的回忆。
经过一番厮打，力尽的同时，之前的怒气也宣泄殆尽，我仰躺在座椅里，看着车窗外，心里五味杂陈，却又出奇的平静。
慕枫将座椅往后推，伸手去抱林紫要看她的伤，林紫伸手拒绝了，看都不看他，“别碰我。”
“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看看你后背，已经在流血了。”
“我很好，如果你别来烦我，其实我可以过得更好。”
慕枫抬起眼，没有冷漠没有疏离，完全将内心的情绪真实暴露出来，“你就这么讨厌我？”
我头瞥向窗外，看着昏暗地景象，心里非常平静，“慕枫，这两年我过得非常好，非常好，我已经准备和杨飞结婚了，我真的不想再和你有任何联系了。”
慕枫自嘲一笑，“他就是你该爱的人？懂得爱你的人？你现在是要和他结婚生孩子？”
“嗯，”我淡淡点头。
慕枫默了默，“你敢看着我说这话吗？”
我淡淡转过头，神情平静无波地看着他，“他将是我这辈子的老公，我孩子的父亲。”
“呵呵呵……”慕枫像是听了个笑话，嘲弄道：“你终于不怕受伤害了？还是你根本就不爱他。”
“爱情是可以培养的不是吗？”我淡淡道：“他很在乎我，非常在乎，对我很好，我很感动，我了解我这个人，只要被感动了，后面的事也就快了。”
慕枫闭上眼睛，过了好久才睁开，他一字一句问道：“为什么这个人不是我？”
我歪头看了看他，就连这么昏暗的灯光下看着还是这么迷人，谁要是看上这个男人真是完蛋了。
我脸枕在手上静静看着他，静静说道：“他和你完全没法比，和他在一起我非常有安全感，他有缺点，有不足，他家庭条件就那么回事，和我也算在钱上门当户对。他工作能力还没我强，外貌外形只算一般，他带我出去会觉得倍儿有面子，他很在乎我，我能压得住他，即使以后感情破裂，找个比他条件好的不难。”
“你就不一样了，您什么人啊，要家产有家产，要能力有能力，要魅力有魅力，最他妈烦人的是人还长得跟蝴蝶似的！跟你在一块我多累得慌啊。他家虽然有点钱，但不可能毫无顾忌出去玩，你就不一样了，往酒吧一站，倒贴上来的够他用几年了。而且，他要真敢对不起我，我可以直接甩两个耳光过去，搁你我可不敢，这张脸看着也舍不得啊。”
慕枫点点头，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顿了好一会才说道：“你意思说我条件太好，出去乱搞的几率大，而且和我分了你很难找到更好的。”
“我也没想找更好的，你这样的对我而言已经超标了，杨飞配我就很合适，和他在一起我很踏实。”
慕枫直直看着林紫的眼睛，真诚而充满期盼，“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出去乱搞，你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过的吗？你不想知道吗？不问问我吗？两年前你说这话我不敢回答你，但现在，两年后，我知道自己不会。林紫，我爱你，一直爱你。”
别给我希望，别让我有期待，慕枫，我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我不要再过以前那种日子了。
林紫，不许你动心思！我不许！理智点清醒点！你要被别人指指点点说你为钱卖身吗！你要听那个女人说你和她一样吗！你要去过那种看人脸色的日子吗！你还没过够寄人篱下的生活吗！
他一定是骗你！这么喜欢玩女人泡酒吧的花花大少！他一定熬不住！
我宁愿受死也不愿意受气！
我垂下目光，看向他胸口，一遍遍鼓起勇气，逼迫自己开口。“慕枫，好马不吃回头草，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我不想再走老路了。和杨飞在一起，我很踏实，我不害怕。”
慕枫已经不知道该什么表情了，他摸了摸腕上的手表，又摸了摸，艰难说道：“踏实到都敢结婚生孩子了？”
“这倒不是他的原因，”我看向他的腕表，目光一沉，即刻轻松笑开，“结婚是因为年纪到了，我以前的同学大多数都结婚了，天天在网上晒婚纱照宝宝照，看得我心慌，我也想赶紧拍套婚纱照看看~肯定美美的~”
慕枫不禁想起那年在巴厘岛，抿抿唇，心情复杂。
“看来我没在你最合适的年纪遇到你。”
“不，”我温和的看着这个男人，深刻感觉到内心的平静，这种感觉简直是爽呆了，这种终于可以和过去说拜拜的感觉，终于可以过新生活的感觉，这种平静、激动、雀跃、期冀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我像圣母一样笑着：“我很感谢你，慕枫，我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你，也很感谢你给过我爱，给过我关怀和鼓励，给过我美好的回忆。24岁的年纪，遇到你我虽然会害怕但还是会有期盼，敢于尝试。如果真的是在26岁认识你，我绝对会用更激烈理智的情绪推开你，我们之间也就完全不会发生那些事了。”
慕枫盯紧林紫的眼睛，企图从中找到伪装和欺骗，但是很快他发现自己失败了。林紫平静无波的睁着眼，静静看着他，没有任何避闪。
“林紫，”慕枫眼神是从没有过的真挚，还有，期冀，他静静注视林紫抛掉骄傲，“我爱你，你是我至今为止唯一真心爱过的女人。”
我点点头，表示能理解，这么说来你也是我至今为止唯一真心爱过的人，我笑道：“谢谢。”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竟然无波无澜，诡异的平静，连我自己都感到很好奇。
我虽然很擅长伪装，但我的技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高超过，我知道我对慕枫放不下，我知道自己的纠结，可我不知道的是，为什么不过过了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我竟然平静下来，是完全的平静，整颗心都是平静淡然的。这种感觉，像是在诀别。
难道是我身体被外星人占领了？或是，我脑子又抽筋了。
不过无论怎样，无论因为什么原因，只要能把慕枫的问题解决就好，什么方法都是好方法，原因通通不重要。
只要过了今晚，只要没有他，我就可以过正常的生活了。
慕枫眼里透出浓浓的悲伤，“你真的完全放下我了。”
我点点头，我现在的情形看起来好像是的，犹豫了下，不知道为什么，有句话很想说出口，其实，今晚之前我从没想过要说它。
看来今晚真的是最后的了断了。
我支撑着身体让自己坐起来，直视慕枫的眼睛，一字一句慢慢而又真诚无比的说道：“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在骗你，”我抿抿唇，微笑着一鼓作气，“我们分手那次，我说我不爱你，其实是骗你的，慕枫，你也是我至今为止唯一真心爱过的人，”看到慕枫眼睛一亮，我露出个笑，不知怎地下一句话就溜出嘴边，“其实我从玫瑰园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