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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宫阙帝王业:半袖江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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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上,到门槛时不由回头。媚雪依旧立在那望着。妩曼的身段,隐约在风中淡淡飘离。她的神色有些忧怅,一直随了佩宣而去。一个风尘女子早该断舍了七情六欲,但我知道她已经沉溺了。我收了视线匆匆跟上,不经意地叹了口气。前面的人忽然顿住了身,我没留意便撞了上去。
我以为佩宣是听到了那声叹而有了指责。不料他的视线由我处掠了过去,落在那道静闭的门栏。也只是这样的一带而过,他轻描淡写地转身,又仿佛没有丝毫留恋。一种矛盾和固执。风一过,任意飘散。
再次走过内堂时我不像入内是觉得这样不适了。身上带了屋内淡淡的茉莉香,周围的脂粉气也散了不少。出门时佩宣已经在随从的搀扶下正欲入轿。我眼前一暗,突然有人冲到了面前。闻了刺鼻的臭味我才知道是方才的乞丐,他有些激动地握了我的手。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手上有什么,叫这样一个人总是这样有兴趣。细看去,这乞丐是在端详着我的掌心。深而细长的纹路,除了这个,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佩宣在轿前站了也是不明地看了这里。我尴尬地欲收手,腕上的力量一种,不及喊痛只听耳边狂喜的声音响了起:“是这个,就是这个!龙吞虎,掌中印!哈哈,龙吞虎,掌中印!”我脑里一晃,一时忘了疼。
龙吞虎,天下尽如囊中;掌中印,权利尽归所控。
大逆不道的话语。
我全身一寒,硬是扯回了手。阑宣见状转身入了轿中,我也掀帘而入。这话入地耳却出不得口,我以为佩宣没放心上,也暗暗松了口气。那个乞丐还在那里欣狂,轿帘一落,随后是隐约起伏的颠簸。
心绪难平。这句话仿佛在何时我已经听过,隐约熟悉,但在这样的场地出来,显得有些惊心动魄。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若真让这番话叫人给传了出去,我往后的日子恐怕就要难以为继了。
龙吞虎,掌中印。天下大权在握,是哪一人不想得到的尊贵命格。
我蹙了眉,思索着。这个时候想到自己真正的身世,对此怀有一分疑惑。普通人家的女子而言,我总归是知得过分多了。
八王子府邸落在长安城东,几多颠簸方到。落轿后我下地一看,虽然是同鸾凤公主府邸相差不大门面,但内部却隐约大上了几许。佩宣已经立在了门前,他站在那,几分清冷的身影。视线微微有些迷糊,一时我有些迷茫。
这里的影像有些缥缈,同入宫时望着宫殿的感觉相仿。
碧蓝的天,有些寂寞。
我提了提裙角,跨过横阑。佩宣转手走入,我也随了他走去。这个时候院内清新的空气迎面而来,眼中落入的是一片楼阁,所有的侍女都是恭敬谦卑的模样。
第六章 倾天之相(四)
一路向内的便是厅堂。我以为佩宣要去见琴韶,正准备了请辞,不料快到大堂时他忽然停了步。他转过身,清清淡淡地走到我面前,靠近了些,但同时我亦后退了两步。见他微微愣然,我不由哂笑。几次的“吃亏”,这次的举动竟然已经是“下意识”的了。
佩宣的嘴角讥诮地微微一扬,道:“怎么,我会吃了你不成?”
“小官不敢。”我这样应了,低了头并不看他。
“西奴,给你一个差使。”这个语调,似乎并非什么好事。我蹙了蹙眉,依旧顺从的语调:“八王子有何吩咐,只管说就是。”
“很好。”听声音就知道他又是那种冷漠的笑意,“等会,不论我做什么,你只需要顺从就是。”
“哎?”我未回神,手已经被拉了去。如果早知他所谓的“差使”便是叫他占了便宜,我也不愿答应。佩宣已将我领了进去。屋内有一个女子,穿了件酥软的夹衣,碧旖绣纹。发髻间翡翠明铛,也是拖了身份。她虽然长得清秀,但全然比不上媚雪的姿色。见了我们进来,本是喜色一闪,待看清了佩宣握了我的手,脸色微微一白,道:“琴儿应父亲之命来送上信函,八王子可回来了。”
“你是在怪我吗?”佩宣微微眯了眼,一手还握了我,另一手却是将琴儿揽了过来。两人在怀,他的动作却是自然,唯有我和琴韶相视一眼,各自尴尬地移开了视线。我不知道佩宣的想法,他明明中意了媚雪,却偏偏对琴韶不多抗拒。
琴韶呼吸已乱,窘迫道:“琴儿哪敢责怪八王子。”
佩宣轻轻一笑:“那是最好。”他随手一送,便是放了琴韶,唯独一直死拉了我不松手。我暗暗使力,似见他若有若无地看了我一眼,只得作罢。
琴韶依旧留了方才的绯红,看了佩宣的举动还是有些发愣。
佩宣懒懒地往躺椅上一靠,打开书函后一看,继而笑了笑:“琴儿,以太傅的意思,是在父王大寿时你我一同前往吗?”
琴韶略有诧异道:“父亲在信内这样说的吗?如是这样,琴儿倒无异意。父亲也说,那日恐怕无法前去了。”
她本是想作事前不知的表情,但做得有些过了,反而叫人一看便知。佩宣“哦”了声,道:“太傅颇是宠你呢,信内说你第一次独自入宫,望能得个伴。如此的话,我自会考虑的。”他这样说了,然后向了琴韶微微一笑,道:“你回去告诉太傅,若那日无事,我定不会叫你独自一人前往的。”
琴韶闻言就知已下了逐客令,但也收到了希望得到的话,施然欠了欠身,便告辞离去了。
琴韶一走,我便抽回了手。佩宣淡淡的神色间也微微有了笑意,见我看了他,嘴角微扬,道:“你是在怪我将她‘哄’了走?”方才佩宣所说的是不让琴韶“独自”前往,但并未说会亲自相迎。在金宣王大寿时,王子所携带的几乎皆为家眷,若琴韶此次由佩宣带入,婚事便等于是定下了。
第六章 倾天之相(五)
佩宣看了我神色,漫声道:“我知道你是在想什么。但是,皇室中的事,当真是想如何便能如何的么?”冰冷的神色,如锐利的锥子直刺而来。但我没有回避,反是直直地看上了,微微蹙眉。的确,如果佩宣因为一个媚雪而违逆了这桩婚事,反而会陷了她于不义。除去一个风尘女子是多么的轻而易举,相较于皇家颜面的维护,这种小人小命,除的还不够多么?
佩宣呷了口茶,道:“别说是雪儿这种没有背景的人了,纵使有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也难保为了所谓的‘皇室尊严’而彻底除掉。”他不知是在指何事,那一刻的眼是最深邃的。
我忽然觉得他似乎是真的很寂寞,也似乎有了太多的心结。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换了抹轻轻的笑意道:“如果知道王子你朝三暮四的轻浮举动,如果太傅心疼爱女,一气之下把这门亲事给推了怎么办?”我用浅笑的表情说出了担忧的语调,佩宣没想到我会看穿他的动机,一愣下忽然用力一把将我拉了过去。
我未留意,就这样被拉入了他的怀。宽大的怀,有些淡淡清冷的味道,但有些冰凉。佩宣的呼吸在咫尺,他的脸微微贴近,唇间擦上肌肤,然后渐渐移向了我嘴间的那抹红。眼前入的是那修长的眉睫,微微触动,恍若垂死挣扎的蝶翼。深邃的眼,是很浓艳的黑色。一时的出神,嘴角突然抚摩,觉察下我豁然一惊,猛一用力就推开了他。
我连退几步,佩宣凝了我的惶恐突然笑了笑,纤长的指尖擦了擦嘴角,意味深长:“西奴,你很聪明。只是,聪明的女人通常只有两种狭下场。一种权倾天下,一种身死异处。你说你会是哪种?”
危险的感觉。我速换了副恭敬的模样,道:“西奴只是一个小小女官,下场为何当然是由主子说了算。”
“你是这么想的么?”佩宣似在打量着自己的手指,神色散散道,“如果我很明确地告诉你,我会是朝余下一任的王呢?”
自大。但有了无法让人怀疑的信服。我扯了扯嘴角,道:“王上还未册封太子,八王子似乎言之过早了吧。”
“言之过早了吗?你不懂的……他欠我的,这是他唯一可以还的。”佩宣冷冷一哂,转而似笑非笑道,“又或者,你人为四哥更有可能?”
四王子阑宣的贤名在朝廷内大受赞扬,金宣王如果传位他,不会有何人会有异议。但朝中各势力的倾向并不单一,在最后揭晓前,始终只一个谜。
我缄默。佩宣忽道:“西奴,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四哥的呢?”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心跳却是突然加速了。佩宣的神色很笃定,仿佛是在玩弄游戏般挑衅着我的踟躇。“喜欢”,这是我从未想过的事。毕竟自己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没有过去,又怎么去拥有未来?想到阑宣,如以前想起时有种微微温暖的感觉。这是种很淡的滋味,或许有了些好感,但这就是“喜欢”吗?至少,我从不认为自己有可能会同他在一起。
没有如佩宣所愿的焦虑,我平平淡淡地扬起了一抹笑,道:“八王子何必取笑西奴呢?四王子的确是叫宫内女子心仪的温和男人,但西奴知道自己高攀不得,又怎么会动了心思。”
“是吗?”看了我半晌,佩宣继续饮了茶,“这样最好,你日后,会是我八王子府的人。”说了,他又提了提调子:“幕旬,带西奴到厢房去。”
会是八王子府的人?我蹙了蹙眉。
外边已立了一个侍从模样的男子。我跟了他去,临走时我回望了一眼佩宣,见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自己的掌纹,一时清明。但这种清明又有了些涩意。他原来还是听得了那乞丐胡言乱语的那句话——“龙吞虎,掌中印”。
他是个野心称帝的男人。如果我当真是有了这种命格的女人,下场的确只有两种。不为他所用,便为他所杀。
第七章 初落权争(一)
我在八王子府邸留了几日。
佩宣虽然是个名声在外的风流公子,却也是皇族内极少未有成婚的。在九位王子中,除了他外,未有婚配的就只剩九王子代宣了。而阑宣府内已有一妻三妾,连最小的十四王子靛宣,也已有了一房正室。
听说阑宣的正室是个才貌兼备的女子,且极有政治手段,不仅将家内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在政治上也对阑宣有了极大的帮助。八王子府里不经意地听到的议论,却似乎有一根刺卡在心间般的不舒适。最近的天色都是种低低的沉迷,我微微仰望,有时出神,也总是留下一片寂寞。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其实我很想取回自己的记忆。
也许我有奢望什么。不过已经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即使就如佩宣所言,我喜欢了四王子,但以我的性子是断断不会和其他女人同享一个男人的。这是我的“小气”,也是我生活里的一种姿态。虽然记不得从前,但隐约记得,我曾经站在巍峨的高处,浅笑间群睨众生。而阑宣……
“你在想什么?”冷不丁一声嬉笑的话,我修剪枝条的手一颤,指尖不经意地留了一刀细长的伤痕。
“哎,你怎么这么小心。”代宣蹙了眉,将我的手指取了含在口中吮了吮。
温存湿润的感觉。我一时尴尬抽回了手,讷然道:“九王子怎会来八王子府?”
代宣手上落空,脸色有些不好看,闷了声道:“我是来接你的。怎么,这八王子府很好,叫你乐不思蜀了?”
我端详了下他的神色,不由“扑哧”一声笑出。实话说来,代宣实在给不了我什么皇室王子的威严。代宣见我笑,脸色又沉了些,我莞尔,笑道:“九王子来接小官,那是最好的。小官的确早就想回公主府中了。”
代宣这才舒了舒眉,道:“那你去取了行李岁我走吧。八哥那里,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八王子同意放我走了?”有些欣喜,但也奇怪佩宣会这样轻易放了我。
代宣点了头。我将剪子一放,忙是回了厢房把行李给取了来。见我利落的动作,代宣才扬起了笑意。我随了他要走出院子,忽然见他身子一顿,笑了回头看了背后的楼阁一眼。我随了他视线望去,心不由顿了下。
高高的楼阁上,长椅倚了一人。修长的身影,风绕在他的身边痴缠了衣襟,几缕翩飞。旁边的桌子上搁置了茶水,他懒懒地瞰了我和代宣,看那神色,似乎在那已是许久。难道我一下午木愣的神态全在了他的观察下?我面色一热,匆匆随了代宣出去。
身后有细长深邃的视线。在所有王子中,或许佩宣的注视最为锐利。
第七章 初落权争(二)
“西奴,之前的事查清了,与你无关。”坐在马车中,代宣笑眯眯地看了我。他似乎很开心,所以笑的时候双目细眯,眼角是与年龄不符的细碎尾纹。我看他这副样子也不由地笑了笑:“王子可以明察秋毫,真是西奴的福气。”
马车有些颠簸,代宣凝了会,忽然道:“过两天是父王的寿辰,西奴,我现在真正地问你的意思,你愿不愿意和我去?”这个时候他的神色有些深邃,我略不自然地别过了头,看了窗外,笑了笑:“九王子如果要西奴去,西奴恐怕是‘不得不去’吧?”
代宣从身后靠了上来,身体贴了,有些温温的感觉。我往里缩了缩,已经没有退路了,这个时候代宣没有再靠近,只是在耳边轻轻地说:“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的。”一个王子,会在意小小女御的感觉?我有些诧异,但没有回头。隐约,心有些跳动。代宣等了等见我不说话,又悠悠地接下了口:“西奴,如果这次你不答应,或许——你是要入四哥府的了。”
去四王子府?我猛地回头,疑惑道:“九王子,这话从何说起?”这一时才看清两人咫尺的距离,代宣见我微红的脸,忽然笑起:“你会跟了我吧?四哥府内都已经有了妻妾,西奴,你不会喜欢和别人分享一个男人的。”
你不会喜欢和别人分享一个男人的……
这是句大逆不道的话。男人,除了驸马,三妻四妾是多少平常的一件事。而他竟然说我不会喜欢。虽然的确是心里的话,但是别人说出,又有几分古怪的滋味。或许代宣认为我该有几分不自然的异样情绪,但我只是笑了笑,道:“九王子莫说笑了,虽然四王子的确不多上一个小妾,但怎么会要上我这么一个没有丝毫身份的小角色?西奴还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绝色天下的美人。”
“谁说不是绝色。如果装扮一下,西奴你……”
“吁——”马的嘶啼打断了代宣的话,他忽然神色一暗,转身就这样掀帘走了出去。他走得这样流畅,反是我微微一愣,也随之走了出去。未料到的地方,面对眼前的匾额我滋味莫名。
栏檐下站着几个人。其中的那人穿了件清白流素衫,阳光下面容隐约一种温婉的和煦。是印象中的柔和弧度。旁边站了两个女子,皆是四色锦缎的衣服,再旁边又各站了几个侍从。代宣很自然地走去打了招呼,我下了马车后只能低首行了一礼,暗暗地却是无奈的神色。出了八王子府却又上了四王子那,我莫不是要上这些个王子的府邸来一一观关?
“西奴,你不需要多礼。”阑宣笑了笑,亲自上前扶起了我。
他身后的女子各自用不一的神色打量着我,是不舒服的滋味。抬眼时我对上了阑宣的眼,微微有些出神。虽然是温和的弧度,却是很难让人看清他在想些什么。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似乎背负了许多,但这始终只是无端的猜忌。直到阑宣的眼中多了抹诧异,我才惊觉自己不当盯了别人看,忙是立了身,代宣顺势一把将我拉了过去。他拉的动作有些粗鲁,我险些就径直摔入了他的怀中。我瞪了去,代宣此时眼里满含了笑意。
第七章 初落权争(三)
这一幕落了旁人的眼里,其中一名绿服女子笑道:“姐姐,似乎九弟很喜欢这位女官呢。”
红服的女子闻言,也笑了起来:“碧福,你这是如何说话的,好歹九弟也是皇族中人,这样说,就不怕丢了皇室的颜面?”
她的笑有些冷,也有淡淡的威慑。她的服饰比其他人更多了分雍容之气,眉目清淡,却是豪门的贵态。阑宣的正室晚瑟。她轻轻地打量了我,话却是说给所有人听的。会损皇室颜面,并不仅限于代宣。她睨了我时微微扬头,无比的尊贵与傲慢。
如果我在她的眼中只不过为一棵枯草,那么,也不是她这种风可以吹得倒的。
想起一直来的明哲保身。我笑了笑。然后直直地对上了她的眼。没有回避的对视,晚瑟愣然间,旁人也多诧异。脸上一抹微微的弧度,我也不知自己为何偏偏和这个女子叫上劲。氛围有些古怪。晚瑟蹙了眉刚想说什么,视线中忽而入了一双手,在她的臂上轻轻拍了拍。
阑宣握过了晚瑟的手,道:“西奴是鸾凤府的女御,即使九弟喜欢,又怎的会损了皇家颜面?”
我此时收回了视线,低下头去,又是那副恭谦的模样。手上一暖,代宣这时忽然靠了过来,这样握了我,嬉笑道:“的确,皇嫂,我是真喜欢了西奴,你又何必这样说。如果父王问起来,这不是存心要让我为难吗?”我暗暗挣了两下,但代宣一用力,手腕处一阵疼,却偏是脱不出。
晚瑟看了代宣握了我的手,面色稍霁:“九弟你也是的,一个女御,带回去当个小的也就罢了。你现在还未迎娶正室,这方面当上上心才是。”
代宣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却是不经心般笑了:“我就是想要西奴当了我的正室呢。四嫂管好四哥也就罢了,可别将我也给管了。”
我看到阑宣的视线也落在了我和代宣握着的手上,顿时觉得有些灼烫。
阑宣却笑了笑:“九弟,现在说说笑也就罢了。待会我母妃来了,你可别再胡言乱语了。”
代宣终于松了手,神色闲闲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代鸾凤把西奴给讨了回来,等会还得叫她给我报答才是呢。”
方才的一切就恍如一个戏剧,话题一转,方才的一切经风一吹,云淡风清地消散了。
我看了眼前两个男子各自不一的笑颜,看了唯一相同的眼里的深邃,方才涌起的思绪压了住。此是才知道自己被带来此处的原因。陈贵妃出宫疗养,来四王子府邸小住,鸾凤公主也陪母妃前来聚上一聚。
晚瑟的注视依旧,几分锐利,我却并不怕她,顾自立在那,也不作声。
这时远远地来了两驾鸾舆。正是陈贵妃同鸾凤公主来了。阑宣带上晚瑟和碧福上前迎接,我立在代宣旁边,正正地施了一礼。
第七章 初落权争(四)
到门前停下。两名宫女走至陈贵妃所乘的云凤肩舆前,先一福行礼,再自两侧牵开绯罗门帘,又有两名宫女上前请安,并请端坐在软屏夹幔中,朱漆藤椅红罗烟褥之上的贵妃下舆。
肩舆中的女子轻轻款款起身,在宫女的搀扶下移步下来,弯腰低首间头上的九株首饰花所垂珠翠与两镶金博鬓及身上所系的白玉双佩碰撞有声、丁当作响。下舆时她小心翼翼地略略拉起珠珞缝金带的朱锦罗裙,露出一点凤纹袖鞋,以足点地拾级而下。
后面的领肩舆上,鸾凤公主亦款款走下。
由阑宣同晚瑟在两边搀了手,陈贵妃笑着寒暄了几句,便抬足踏过门槛入府。她的脸色微微苍白,是副久病的模样,但笑时的气色很好,双颊有细微的红晕。鸾凤走到我身边时,留下了句话,说:“西奴,你随我一同进去吧。”我跟上,身后代宣立了一会,也随之跟了上来。
陈贵妃在八王子府中的住处早已安排妥当,看了女侍们的布置,她坐在榻旁盈盈地笑着,摆了摆手叫了阑宣到身边,拍了拍他的手,道:“这几日不见,清减了不少。阑儿最近在忙什么?宫里都不见你常来。”
阑宣道:“母妃多挂念了,只是最近父王交代的事多,一时忙碌,也就没有抽身去看望。”
陈贵妃笑意又浓了几分,道:“皇上重视是好事,是很多王子想要都得不来的。”
阑宣安慰道:“孩儿的事自有打算,母亲还是不要多顾虑了才是。最近身子不好就好好调养,别总是想了这么多的有的没的。”
陈贵妃点了点头,有些欣慰:“有你在,为娘的自然放心。”她又看了鸾凤一眼,神色有些低怅:“阑儿,现在鸾凤已经入宫,你也别再老想了娘。好好协助皇上处理政事,日后对我们也是极有好处的。”
阑宣应道:“那是自然。母妃不需要担心。”
虽然只是帮忙处理政事,但这样却轻易地显示了王子在金宣帝眼中的轻重。阑宣越受到重用,便越是靠近皇位。陈贵妃的面上并无太多岁月的痕迹,是个温柔婉然的女子。她的眼和阑宣很像,或许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调教出阑宣这样温和的人。不过,她的眼比阑宣而言少了很多低遂的神色,也是个没有过多野心的女人。或许在那个皇宫中,她就是一直以来明哲保身地不涉及纷争,才得以留了现在这样不高不低的泰然处境。
只是,在皇室中,这样的女子太少。也正因为太少,反是叫不少人想要除去。
陈贵妃听阑宣那样说了,微微笑地点了点头,转向代宣道:“代儿,你也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
代宣走近后不识礼数般地往陈贵妃旁的榻上一坐,嬉皮笑脸道:“那是因为陈贵妃你一心只想了你的阑儿、鸾凤,哪还会留意得到我?”
陈贵妃点了他脑旁用力推了推,啧道:“没大没小,嘴皮子功夫倒是没见退步。本宫怎么就没留意得你了?听说你最近看上了个女御,自己说吧,是与不是?”
“啪。”这个时候外边一声响,我不及尴尬,已被引去了视线。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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