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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宫记-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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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们并没有约定平局该如何,难道明日再打吗?
圈子里响起一声奇脆的金铁交鸣,那不再是刀刃相交的声音,转眼间,羽瞻手上的刀竟然从中折断了。
他没了武器可如何是好?!我惊惧万状,但便在下一瞬,他将手中的刀柄掷出,打中那人的手腕。对方的刀也脱手飞出,啪的一声深深戳进了圈外的泥土中。
如是,二人皆赤手空拳,在圈子里如两条狼一般游走对峙,隔了如此远我也可以清晰看出他们的喘息幅度——该是很累了。
然而,他们却似乎在同一时刻扑向对方,又扭在了一处。
他们的手臂交缠,角力的同时亦不断以腿去绊对方脚步,这是郜林男人必习的摔跤之术。原本是经常见到的比赛,但此时看来竟然有惊心动魄之感。那些诺延贵族亦一声不出,看着火把照亮的一小片草地上两个狼击鹰搏的身影晃动。
想必他们都没什么力气了,脚下虽仍然沉稳,但手上的扭扯更像是一种试探,说不定现在哪怕是我上前一推,他们俩便都会跌倒。
倒像是互相扶持着休息一会儿呢,我暗暗想,竟笑了出来。不知是不是笑得过于突兀,那些豪酋们竟不再看他们,将目光齐齐转向我,火光明灭下他们的神情有一份难言的诡谲。
便在他们晃神的一刻,圈中终于决出了胜负。
是羽瞻脚下一晃先摔了下去,那青年也跟着倒下来,可不知羽瞻哪儿爆出的力量,竟然在倒下之前一把将那人扭了下去。
身体撞击地面的沉闷声音响起,对方仰面倒在地上,羽瞻压在他身上,以自己的体重不让他翻身。
也许连火都停止了燃烧,此一刻,只听得到他们俩剧烈的喘息声。
似乎又隔了很久,羽瞻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那人亦立起了上身,两人相望,一时无言。
不知是谁先笑出来的。他们虽然连呼吸都断续着,却仍然爆发出了酣畅淋漓的大笑。
过了一会儿,羽瞻不笑了,那人亦停了下来。
许是呼吸平稳了,那人也站起身来,右手扶住左肩,单膝跪下:“高勒拜见大汗!”
随着他这一拜,周围的诺延贵族们也纷纷跪了下去,朝向坐在圈中的羽瞻。
我看不清羽瞻的表情,只听到他声音平稳:“诸位请起吧。”
周围的贵族们站起身,面色肃穆地望着他们新的大汗,而高勒也摇摇摆摆起身,唯有羽瞻还原地坐着。他怎么了?这时候他不应该站起来吗?我朝圈中走去,到他身边,才看见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在我的惊呼脱口而出之前,他却睁开了眼:“阿鸢,拉朕起来。”
起身之后,他扶住我走了几步,才朝着仍一片肃穆的群酋笑道:“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诺延人都够厉害的啊!让朕一点儿力气都剩不下。”
那些人愣住,却在看到我时恍然大悟,爆发出一阵大笑。我虽慢慢习惯了羽瞻拿我们的事出来炫耀的习惯,却仍是架不住地红了脸。
再看羽瞻,他却是一脸得意神色:“诸位请吧,再不吃些,朕的下人们准备的食物都要凉了。”
其实食物已经凉透了。在仆人们将餐点端下去再热的时候,大帐里的气氛终于活跃了起来。羽瞻带来的乐师们开始了奏乐,诺延部献上的舞姬也开始了表演。
“他比我厉害。”羽瞻低声向我道:“你看,他现在还能自如地说笑,我连碗都快端不动了。”
我定睛看,才发现羽瞻端着盛酒金碗的手亦在轻微却不断地颤抖。
“那怎么样,刚才是你赢了啊。”我不以为然。
“……天命吧。”他低低笑了:“你知道吗,我把他摔倒的最后一瞬间,那力量真的不是我自己的。他肯定也知道我没有什么力气了,被摔倒的时候也许他自己都不相信。不过这刚好让他相信,是天要我做大汗。”
“那就做大汗吧。”我侧身靠在他身上,他却急忙道:“快起来,要是你把我给压倒了,我就没脸面了……”
我看有人在看着我们,便故意撞了他一下,轻声笑道:“不能让你在‘我家’逞威风呀!”
他笑的声音却突然大起来:“高勒,你缺不缺一个妹妹?”
叫做高勒的首领愣了一下,然后恭恭敬敬地行礼道:“臣并无弟妹……大汗出此言何意?”
“可敦想在郜林汗国找个娘家,这样和人吵架了就能去找哥哥支持她。”羽瞻还是没个正经地笑:“你愿不愿意认了这个妹妹?朕查过你们的家系,阿鸢刚好和你一辈,又小你几岁。”
那人看看我,便也跟着笑了起来:“可敦娘娘聪明勇敢又漂亮,若是能认臣当个哥哥,臣真不知道是怎么修来的福气。”
羽瞻轻轻踢了我一下,我立刻起身,去高勒面前行了一礼,喊了声哥哥,整个金帐里便响起了雷动的欢笑和呼哨声。
如此,这一门亲戚就算认下了。羽瞻拍拍手:“朕的旨意,德穆尔与诺延结缡为亲,赐诺延部与德穆尔部共享郜林河以东草场为牧地!可在诺延旧地与郜林河东草原之间自由游牧。”
郜林河流域是汗国境内最美好的水草地,草地好牛羊才会健壮,部落才可能人丁兴旺。羽瞻这句话说得简单,却委实不是一件小事。原本居住在郜林河以东的是德穆尔部,他许诺延部迁去,也很有可能是希望藉此能使诺延部与德穆尔部逐渐融合,此后再无反意。
不知诺延的贵族们知不知他用心,但他们的表情仍看不出什么不正常。直至宴会结束,众人散尽,我方轻声问羽瞻:“你可是想藉此来收诺延人心?”
他却疲态尽显,一下便瘫软在厚厚的地毯上。我扶起他,只见他面色潮红,竟是全然没有力气似的,全部重量都压在我身上。
“很累。”他挤出一个笑容:“快累死了。”
“是比武的原因吗?”
“不止……”他额上渗出虚汗:“我本来没有把握他们会不会去郜林河以东,现在也没有把握,不想去想它了……真是劳心劳力。”
“那明天就在帐里歇着吧。”见仆人们已经收拾好了宴会后的狼藉,我挥手召来几人将羽瞻架到榻上歇着,柔声问他。
“不行。”他苦笑:“还得出现,明天得和他们一起打猎,还不能露怯。过会儿他们端水过来你帮我擦擦身体,满身是汗可不舒服。”
我叹口气,帮他换了衣服,再拉好皮被,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已经睡着了。为他擦拭时我尽可能放轻动作,却发现他睡得极酣熟,即使我用再大力气他都不会醒来。
第二日早上天尚不明,我就被他吵醒了。他虽未着盔甲,但前一日恶斗之后想是全身酸软的,今日之行猎亦不轻松。
帮他插上弓,别上箭壶,他故作轻松地道了别出帐去,还卖了个身姿漂亮地跃上马背,博得那些诺延贵族的喝彩声,我只能告诉跟着他的亲卫总领一定要跟好大汗保护好他。
出猎的马队离开了营地,扬起的尘埃也渐渐看不见了,不知为何,我总有一种莫名的心慌。似乎预知到此次出猎必然会发生些什么一样。
果然,到了正午时分,午膳刚刚端上来,马蹄声和一股血腥味便从他们出猎的方向迅速传来。
是羽瞻的一名亲卫,马都没有停稳他便滚鞍而下,仓皇地跑了几步,然后单膝跪在我面前:“可敦,不好了,出大事了!”
“什么?”我惊得腿软,却不由自主地细看他和他的马——人马皆浑身是血,那么可怕。难道是诺延部的贵族们又反叛了么?!
“狼!”
“狼?”我愕然:“你们那么多人奈何不了狼?!”
“不……”他上气不接下气:“是大狼群!不知为什么,碰上了大狼群,大概有几百只,而且……那狼群凶残得像是从地狱里放出来的恶鬼!”
“可……大汗怎么样?他有没有事?”我急问。
如果是人作乱,知道对方的目的,多少有转圜余地,可是对方是野兽,它们的目的只是寻找食物……我该怎么做?
异事
“大汗没事,”他擦擦头上的汗水和血水:“至少我和另外几个人冲出来的时候他还没事。”
听到羽瞻安好,我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那诺延部的贵族们呢?”
“他们……狼群……狼群似乎不敢靠近大汗,但对那些诺延部的队伍却攻击得很凶。他们也派人一起冲出来求救了。”
“那还等什么。”我示意随从牵来马:“和诺延部的人一起去救援吧。带上火。”
“可敦您也……”
“当然一起。”我笑得颇有底气,因为今天羽瞻肯定不会有事。
现在是秋天,本来就不会是饿狼大批集结的季节。突然碰到几百条的狼群,那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而如此凶恶的狼群不敢靠近羽瞻,是不是恰好说明了他的身份尊贵,是有上天护佑的汗?
若是我猜对了,现在这集结起来的众多侍卫,应该就只是要去见证羽瞻要的那个奇迹而已了。
随着队伍更深地进入丛林,马匹却越来越不愿前行。要拼命抽打,马匹才勉强往前迈步。
“这是怎么了?”我的膝盖狠狠磕着焰承的肋,这平素善奔的宝驹却磨磨蹭蹭不听从命令。
“马害怕了。”我身后紧随的一个侍卫答道:“它们能嗅出狼群和血腥的味道……猎马本来不怕狼虎,但这次的大狼群只怕非同反响。”
“……难道你们出猎的时候马没有怕过?”我转头去问那个带我们来的侍卫,他摇摇头,表示当时他们的马并无异常。
马队行进的速度不比人走快多少,但终于还是到了能听到狼嚎马嘶人喊的地方。
那些凄厉的呼叫嘶鸣如从地狱里发出一般,伴着浓浓的滚烫血气扑面而来。侍卫们踏着马蹬站起身放声高呼,却听不到里面的回音。
“点火,冲。”我不敢多说一个字,这样的气氛让我无力招架,不知道我的面色如何,只是我自己亦能听出声音里些微的颤抖,希望侍卫们没有注意到,否则他们会泄了胆气的。
火把在他们手上传递出在白昼中并不明显光和致命的热量,抵达真正的战场时那些惊惧的马匹反而镇定了下来,杂乱疯狂的马蹄掠过地面,伴随着侍卫们起伏猛烈的呼喝声冲向那片血染的大地。
我定定神,用力磕了马蹬,跟着大队人马一起冲了过去。
这里已经不再是那侍卫出发求援时他们所处的位置,脚下留下的是几十具狼尸和被啃得干干净净的人马骨架,污血在地面横流,几把残断的刀和箭散落于地,彰示着这里有过的那场令人心惊的恶战。
一条血路朝向更深的林子。我们催动马匹朝那边过去,却因为地上处处散乱着人马狼的尸体而不能奔跑驰骤,行进的速度很慢,过了好一阵子才望到之前出发的人。他们仍是被狼群包围在一小片林间空地里,看上去几乎人人带伤。羽瞻的一身白袍本来极为明显,现在竟也被血糊成黑红色,好在他仍然骑在马背上,应该没什么大事。
看来诺延部的援兵还没有到。
我身边的侍卫们发出慑人的厉声呼啸,扬着手中的火把和战刀朝狼群冲了过去。狼群大概只有一百多只了,看来羽瞻他们方才的恶战杀狼不少,但剩下的狼却全无退意,反而像海浪一样冲了过来。
然而,当燃着的火把燎着狼毛时,被点着的狼终于发出凄厉的哀鸣,转头逃开,而它们燃烧的身体却将更多的同伴拉入这种无法逃避的恐慌中。火苗点燃毛发的恶臭混杂着血腥,被林间的风吹送,风声却被男人们的呼啸声压过,场面凶烈至极。有受伤的狼冲到马队里,挣扎搏命着咬伤了护卫,亦有人跃马冲入狼群,燃烧的火把如流星般闪晃,带起更多哀厉的狼嚎。
圈里的人亦发出阵阵呼啸声回应侍卫们,但他们已经无法助哪怕一点儿力了。及至我到得近前,才发现果真是人人皆伤。便是狼群“惧而不敢近”的羽瞻,手臂上也留下了好几道伤口。
情势比我想像的更严重些。等侍卫们将这些受伤的贵族架回营地,日已将落,随队的医者和巫师都忙得脚不点地穿梭于各个营帐之间,整个营地上空弥漫着脓血和药的气味,盖过了之前的松木和草地那清新的香气。
有十余人膏于狼口,受伤者亦有上百人,便在大帐里也时不时能听到伤者的呻吟和死者亲友的哭泣声。
羽瞻的面色沉沉如夜里的湖。他的眼睛注视着自己臂上的几条伤痕,我不知他在想什么。他让医士去为伤重的贵人们诊疗,只留了清洗的草药水和敷膏,由我替他处理。
我以锦帕沾了药水,擦拭那狼爪留下的抓痕,有一道伤口特别深,里面的肉都泛出淡淡的乌色来。
我捏着帕子的手都忍不住在颤抖。他这伤……
“没事,别怕。”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将没有伤的左手搭在我肩上:“就是一点儿小伤,不妨事。你把伤口撑开,里面有脏东西得洗掉的。”
“撑开?”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的意图:“会疼吧?我不敢……”
“我自己来。”他用没有伤的左手将那道伤两边的皮肤撑开,便在同时我看到他的下颌紧紧咬出了一道分明的线。
伤口里有泥土和草叶,果然是一定要清除的。待我处理好他的伤处,他已经忍得脸色苍白。
“很疼吗?”我跪坐在他脚边,仰起头望着他。
“没事了。”他轻轻挥动受伤的臂膀:“包扎好就好了。”
“今天这事情很奇(提供下载…fsktxt)怪。”我轻声说,时刻关注他的反应:“秋天野物不少,也不是母狼哺幼的季节,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大狼群呢?”
“这狼群……”他说了几个字,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立刻低下头看我:“阿鸢,你想说什么?你以为这狼群是朕弄来的?”
“总之不该是天生的吧?而且那狼群除了你谁都咬,我要是诺延贵族也会想到是你搞的……是你吗?”我尽可能用平和乖顺的目光看着他,希望不要触怒他。
他忽然站起,膝盖磕在我下颌上,我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痛呼一声。
“碰疼你了?”他急忙止步,把我从地毯上拽起来,颇爱怜地抚着我撞青了一块儿的下颌,我疼得头昏眼花,负气不想理他。
他却不因我的薄怒而停下,反而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只道:“你不要觉得什么事情都是朕搞出来的好不好?又不是只有朕才安排些阴谋什么的。”
“重要的不是和我解释。”我跺跺脚,本来就撞疼了的下颌被他一抚摸,疼得更加厉害,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你怎么和那些诺延贵族解释?说那些狼不咬你真的是因为你是上天选中的大汗?”
“这种理由要说也不能是我说啊,至少得是个萨满巫师之类的神人讲出来他们才信——而且狼也抓我了……不过,确实有一事奇(提供下载…fsktxt)怪,”他露出一个诡秘的笑容:“为什么狼明明能咬到我的时候还只是抓呢?而且,为什么能绕开我的时候狼群就会绕开去袭击他人呢?”
“……臣妾怎么知道?”每当有什么正事要商议或者有气要赌,再或者不想听他跟我猜谜语时,我便用“臣妾”自称。他亦知道这一点,一听这话便笑了起来。
“昨天我睡了,你帮我擦身子的时候是不是没有擦右手臂?”他听我用了“臣妾”便故意以“我”自称,刻意放松气氛。
“啊?!”我恍然想起,那时我为他擦拭后背前似乎确是没有擦到右臂。
“真的?”
“嗯……是。”我点点头。
“那就很明显了,昨天那水有问题。”他皱了眉思索着:“里头肯定有什么狼非(提供下载…fsktxt)常害怕的东西,所以今天我身上有味道,那些和厉鬼一般的饿狼才会绕开我。”
“……可是我昨天并没有闻到水里有气味。”
“你以为你的鼻子比狼的灵敏吗?”今天他好气又好笑的表情出现得格外频繁,伸出手刮了我的鼻尖,高声对门外的侍卫下令:“牵条狗来!”
果然,那狗一进大帐,便蜷缩成一团,一步都不肯靠近羽瞻,牵狗的侍卫将它拖到羽瞻身边,那狗亦拼死转过头去,连嗅他一下都不肯。
羽瞻脸色铁青,狠狠甩出一句:“把昨天烧水的给朕带来!”
“何必这么凶?”那侍卫出门传令了,我才柔声劝他:“那人给水里放了什么草药吧?”
“……就我所知,这世上可没什么狼都会怕它气味的药草。狼闻到气味便不敢靠近的只有毒药,那人给水里放的十有**就是这个。”他的表情冷峻至极:“换句话说,狼闻起来我就是一大块会移动的毒药,所以能不靠近就不靠近,迫不得已也只抓不咬……我可不觉得那人是好心。”
“怎么?”
“如果今天我一旦有什么受伤流血,难保皮肤上沾的毒剂不会蹭进伤口里。毒狼的药性烈,如果是混进人体里还不知会是什么样呢。”他冷哼一声:“幸好我伤到的地方昨天你没有擦到,不然搞不好现在我已经去见父汗了。”
“那你还是先洗个澡好了,否则……”
“先处理了那个混账再说。”他转身坐回自己的位置,突然看住我:“阿鸢,昨天晚上……你没有偷偷……”
“什么?”
“没有……”他的脸方才还是青的,此时竟红到了脖根,一副“豁出去了”的神色:“你没有偷偷亲我吧?”
“什么?!”我的面颊也烧了起来:“当然没有……否则我还活着么?!”
“就冲这个我也饶不了那烧水的!万一你……我可怎么办才好?”羽瞻话音未落,外面便传来了那传令侍卫的声音:“大汗,那烧水的女人带到了。”
“带进来。”羽瞻横起凤眼,颇有几分帝王怒的霸气。
然而,那烧水的女人一进帐,我和他却异口同声地叫出一句:“怎么是你?!”
那女子抬起手,不慌不忙地理理已经散乱的头发,笑得毫不客气:“怎么,不能是我?”
旧日情缘
“你居然还活着……阿娜塔看来还没来得及动手。”羽瞻恢复原有的镇定只需要很短的时间。
“不是。”额勒雅微微一笑:“她已经动手了,只是没成功。”
“哦。”羽瞻看来并不想问她太多,自己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突然一把扭住了她的肩膀。她没有闪开,来不及或者是根本不想,只听“喀喇”一声,她的肩骨已经被羽瞻扭折了。
她只是闷哼一声,汗珠从额上流下,冲开了她面上被烟火熏出的一层黑灰,露出白腻的肤色来。
“哼……还挺能忍。”羽瞻笑得很冷:“那就先留着你的命吧。”
“谢大汗。”她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的,剧烈的疼痛已经让她无法正常回话,她却还能硬撑住。
随即,两名侍卫进来将她拖出去。
“为什么不问她想做什么呢?”我看不懂羽瞻这一连串行为的所指。
“问了也没用。”他叹口气:“我错开她的肩骨她都不哼一声,如果她真想害死我们俩中间的哪个,谁问她都不会说……可是,我就是想不清,阿娜塔怎么会放过她的?”
见我要开口,他又补上:“不,我知道她说,阿娜塔动手了,只是没成功,这怎么可能呢?阿娜塔的势力不小,她以我侧妃的名义或者以西面汗女儿的名义,都可以随便杀掉额勒雅这样卑微的一个人。”
“要杀掉总得先抓住吧?”我叹口气:“说不定是就没抓住额勒雅。”
“……可是额勒雅的母亲就在西面汗的营地里啊。那是个腿有毛病的老妇人,她不可能上得了马成功脱逃的。难道她为了救母亲而离开我们,还会为了保自己的命甩下母亲不顾吗?”
“如果我是她,就会的。阿娜塔对她母亲动手可比对她动手方便的多,也许她还没回到母亲身边母亲就遇害了呢?”
羽瞻不再说话,许久之后才叹出一口气。
过了一阵子,外面的侍卫送来沐浴的水。他洗了很久,是为了洗去沾在身上的毒水吧,然而直到躺在榻上,他仍然无法入睡。
我已在朦胧之间,突然感到他从背后轻轻环住了我的腰。
“怎么了?”
“……”他什么也不说,过很久才又叫我一声:“阿鸢?”
“怎么?”我彻底睡不着了,索性扭转身子对着他。
“怎么处理这个额勒雅呢?朕还不想杀她,可是,放着她对你有危险。”
“……对我?”我一愣:“你的意思是她想害的就是我而已?可是我哪里招惹她了?”
“没猜错的话,”他直起身子坐起来:“她要是想害我可以有更多更方便的办法,可是,如果只是我皮肤外沾着毒物,是你更容易中毒吧,只要我和你亲热了,你就十有**逃不过此劫。”
我点点头:“可是我对她……除了我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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