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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宫记-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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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简直是个祸水。”她的笑容不算自嘲,里头有痛恨的神情在,她恨自己么?

    “奴婢想要嫁给卢将军的时候,他就沙场捐躯了,奴婢……现下心头有别人,他却又……”

    “等等!”我愕然:“你又欢喜谁了?难道他战死了?”

    “还没,不过……”她苦笑道:“奴婢爱慕慕容将军,但自知配不上他,因而他虽丧家别国来此地,奴婢也始终未敢说明,可现在他也命在旦夕,奴婢……奴婢想,若是我死了,说不定上天会饶他一条命来。”

    “乱想!”我怫然站起:“慕容将军不会死的,他……医士和巫师会治好他的!等他好了本宫将你赐给他!”

    “谢娘娘,可娘娘忘了吧,几年前娘娘也答应过让我嫁给卢将军的。奴婢是个不吉祥的女人……”

    “要嫁给卢将军的是戏雪,喜(fsktxt…提供下载)欢慕容朝的是茨儿,你自己难道不知道么?”

    “自欺欺人罢了。”她苦笑:“换个名字,又能怎么样呢?我还是我自己,再努力都改不掉的我自己。”

    “别这么说。”我喝止她:“现在与本宫一道去探视慕容将军吧。”

    慕容朝伤得很重,听照顾他的士兵说,他伤势反复,时好时坏。好时能问问战事进况,差时却只不断念叨一个人的名字。

    “什么名字?”我想起他提到过的,那个他年少时心仪的姑娘。

    那士兵皱着眉头,要把那个名字从口中发出倒像是比割了他舌头还难一般:“策……策额?策勒……”

    “……这不是郜林男人的名字吗?”我大为失望。

    他拼命摇头:“不是,我说的不准,不是这么说的……但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说出来。”

    “斯娥?慈娥?瑟儿?茨儿?”

    在听到第四个名字时,那士兵猛然点头:“对,娘娘,就是这个。”

    他昏迷的时候念的是茨儿的名字?!

    我张口结舌,转脸看住茨儿。

    茨儿的脸上惊喜羞悲一应俱全。

    我实实没料到慕容朝心上有茨儿,这样也好。成全了他们两个,亦算是为慕容家续上香火,可是慕容朝这一身重伤……

    过了许久,茨儿终于露出一个笑容来,轻声道:“娘娘,奴婢想亲手为慕容将军熬药。您那边,塔丽一个人也许可以照顾上一阵子。”

    “可以。你好好服侍他。待他好了就……”

    茨儿脸红了,期期艾艾望着那士兵,那士兵窘在原地:“娘娘,她是……?”

    “她就是茨儿啊。”我笑道:“你也出去吧,让他们俩单独待一会儿。”

    那士兵恍然大悟,一脸释然的笑意,指给了茨儿慕容朝要服用的汤药,便随我出去了。

    可我回到银帐,刚一坐下,却突然想起了有什么事情不对。

    ——如果慕容朝喜(fsktxt…提供下载)欢她,为什么叫的不是“戏雪”?

    茨儿是后来才用的名字,且她改名后并未与慕容朝有什么接触,他应该更熟悉“戏雪”。而在重伤昏迷时,为什么会喊自己不熟悉的那个名字?

    或者,他呼唤的那个“茨儿”,根本就不是茨儿……

血肉为药

茨儿回来的时候,脸色是没有血色的白。

    “……慕容将军不好么?”我寻词度字,半晌才问出一句。

    “哦?”她原已坐在门边继续手中的针线活,听我一问才抬起头来:“没有,谢娘娘关心,吃过药他已经好了不少,睡去了。”

    “那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白?”我狐疑地问——她的面庞在暖红的火苗下仍然泛出一种病态的青。

    “没什么。”她搪塞地笑了一下,复低了头。可偏在这时,我看见她袖管上有一片渐黑的暗红斑渍。

    我站起身,在她明白过来之前逼到她面前,一把抹上了她的袖子,露出的小臂上裹着厚厚的白布。

    发生了什么,也许已经不用问了。

    我自然知道有“人肉煮药可以疗重病”的说法,列女传上也看了无数女人将手臂和大腿上的肉割下来煮在汤药中以伺候重病的丈夫公婆的事,却决计不会想到我身边的茨儿也会干出这等事来。

    “不疼么?”我哆嗦着唇,她臂上的伤处想必不小,虽然包扎起来我没法看到,但隔着那么厚的白布依然能看到隐约的污渍……

    “不觉得疼。”她笑得很腼腆,脸却兀的红了。

    “他吃了药……好些了么?”我问完才想起她方才说过了。

    “嗯。”她点点头:“应该没事了吧。”

    “看来人肉熬药果然有效?”我不禁皱了眉:“但想起来还是觉得心中碜得慌啊。”

    “娘娘不看就好了。”她自将袖口拉展盖住伤口:“大汗今儿晚上也许不回来,娘娘一个人可孤寂?要不奴婢在这儿陪着娘娘。”

    我虽允许她在银帐中与我做伴,自己却迟迟不能合眼。我试着去揣想茨儿从手臂上割下血肉熬煮汤药的场面,愈发感到心魄不宁。

    茨儿许是太累了,窝在大帐一角睡了过去。我还能听到她细微的鼾声。

    时间流逝,没有宫漏,我也不知到了什么更刻,迷迷糊糊只是难以入眠。直至摇床那边传来一声孩子的啼哭,我方悚然坐起。

    是哪个孩子?是饿了还是怎么了?

    茨儿的动作却比我快,几步抢到摇篮边,细细查看后抱起了白伦:“娘娘,是小皇子。”

    “怎么了?”我亦起身,挑亮了灯光。

    “……没事啊。”她犹疑道:“睡前乳母才来喂过,也没有便溺,也没有发热……如何便啼哭起来了?”

    “给我。”我从她怀中接过大哭不已的白伦,轻轻拍摇,他过了许久才止了哭闹睡去,而这么久,一向爱折腾的珠岚却没有醒来。

    待一切归于平静,我却再也不能安心。

    这孩子很少哭,是做梦了么?会不会是一个不吉的征兆?

    我愈是想克制自己如洪水般疯狂的联想,愈是不可自禁地想出更远去。

    直到黎明来临,羽瞻的脚步声响起,我才终于安心般的叹下一口气。

    “这是谁?”他掀开的门帘透过微薄的晨曦光线,看到了蜷在帐角的茨儿:“哦,茨儿在啊……你从前不是不怕一个人睡的么?”

    我勉强挤出笑意:“这儿附近可是死了那么多人的战场,能不怕么?昨儿晚上白伦还哭醒了一次呢。”

    “他也是怕的?”他扬扬眉,不待我回答便自己接续了下一句话:“说不定呐。老人们说婴儿能看到大人所看不见的东西,鬼魂之类的……说不定昨天这大帐里就有不少冤魂,吓着孩子了。”

    我为他此言而气结,居然哭了出来。

    “哭什么?”他颇为吃惊,在榻边坐下,拭我的泪水:“你害怕?”

    “……你杀了多少人?”我问。

    “没多少。”他皱皱眉,似是计算战死疆场的人数:“十万,或者十一万,大延的。”

    “这还没多少么?”我心惊胆战,实在不能想像十万人的死亡……那是多么可怕的一幕啊。

    “不全是死在朕手上。”他掰着手指向我阐述:“安向礼那边,大概死了七八万,这里只杀了两万人。安向礼那一头的倒有一多半是活活冻死或者饿死的。如果就说在战斗中死了的,最多也就五万人。……为什么银帐中有血腥味?”

    “是茨儿的。”

    “她受伤了?也有人要对你不利么?”

    他许是以为有人要伤害我而被茨儿挡下了,我向他解释了此事原委,他脸上却出现了一抹既讥诮又同情的笑。

    “他喊的又不是她。真真是个痴情女儿。”

    我心中咯噔一声:“你如何知道慕容朝喊的是谁?”

    “画瓷……应该是叫这个名字。他青梅竹马的恋人吧,后来好像死了的。”

    “你如何知道?”

    他的话与我的想法一致,也许我那句“你如何知道”只是因不甘心随口而出罢了,本也不期待他给我一个答案。

    “朕要用一个人,总得把他的过往打听清楚了吧?莫说是慕容朝,就连安向礼,甚至冬珉,他们的一举一动,朕也知道个七七八八。”

    “你真危险。”

    我强笑着靠在他怀中,抚着他嘴角那无法描述的弯起:“幸好今后不会打仗了,否则……”

    “你觉得不会打仗了?真抱歉阿鸢,朕还得打破你的梦想。”他却截断了我的话,眼光从我脸上掠过:“冬珉迟早会来报仇的。”

    “什么?”我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语:“不是已经约好了……”

    “那约定算得了什么?一张纸罢了,哪里抵得过江山重。他若是连违誓的事儿都做不出来,那帝位如何会是他的,且……朕也不怎么对得起他,朕又把那个大包袱丢还给大延了。”

    “什么大包袱?”

    “安向礼啊。”

    我不能理解羽瞻这句话的意思,只用探询的目光望他,企图从他的眉宇眼眸中读出什么,他却缓缓合了眼,不让自己的情绪多显露一须半爪。

    如果他不提,几乎我也会忘了安向礼也领兵前来的事情了,甚至他长相和关于他的一切也会被丢在脑后,再不想起。

    而现在,就是在冬珉面前,他也不再是那个英才难得的表弟,反而成了一个尾大不掉的麻烦,他知道冬珉纂位的内情,也有足够能力颠覆他的江山,自己坐到玄正宫大殿的那个宝座上去。

    “冬珉想借朕的手杀了安向礼呢。”羽瞻的声音轻飘飘的:“朕何必用自己的刀为他除心腹大患?朕设计抓住了安向礼,和他谈了谈,发现提到你的名字时他已没什么情绪起伏了,那朕留着他也无所谓,干脆放他和他的军队回去,让他们去折腾延冬珉吧。”

    “哦?”我乜眼望他:“若是你提到我他还有反应,你是不是要杀他?”

    “那自然。不过他失去了回忆,就算冬珉告诉他种种过往,那也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究竟不如自己的亲身体验刻骨,说不定他只知道璃鸢应该是他的妻子,但你长什么样子,是什么样的女人,他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

    “所以说……你在他心中已经没有什么感情可言,只不过是一样‘东西’而已了。朕放心让他回去的原因么,除了你他没有任何与朕作对的理由,而现在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低于权势了。于是呐,他应该会去找冬珉的麻烦而不是朕的。这样不好么?”

    “么”的尾音,突然被他自己猝然截断。

    随着他的目光,我望到那毡帐一角,茨儿的身体在轻微颤抖。

    她的动作不大,我是决计不会发现的,但逃不过羽瞻锐利的目光。

    “她醒了。”他的口型告诉我:“她听到了我们的话。怎么办?”

    羽瞻似乎为此感到抱歉和尴尬,他眨着眼,甚至有点儿局促不安。

    我抿紧唇瓣,摇摇头,表示我亦无法可想。

    过了一会儿,茨儿猛地抬起头来,装出方睡醒的模样,草草告了罪退下,可她才出帐门便有人在帐外大呼小叫。

    羽瞻正躺下欲小憩,又翻身坐起,喝问:“怎么了?!”

    “回大汗娘娘,慕容将军伤情恶化了!”

    不知是不是那汤药的问题?如果果然是这样,茨儿会愧疚伤心死的啊。

    羽瞻已穿上靴子,我也跳起:“等等,我随您一起去!”

婚礼惊魂

慕容的伤况时时反复。但凡是羽瞻在他帐中看视,他情况便好些,杜伦婆婆说是王气压了邪气,可夜气上来,他又差些。

    如此,羽瞻便得时时去他帐里探看,加之为白戎降俘脱奴籍、安置各部落草场等种种事务,忙得竟渐渐脱了形。

    待慕容朝的身体痊愈,已经是雁阵北返的仲春了。而一直到了这个时候羽瞻才有心力坐下来与我谈笑,人也慢慢恢复了气色。

    “看今年夏天给他们把婚事办了了当。”羽瞻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我愣了一下才想到他说的是慕容朝和茨儿。

    “慕容将军他……喜(fsktxt…提供下载)欢茨儿么?这么做,不见得……”

    “娶哪个不是娶啊。”他见怪不怪地看我一眼:“慕容朝喜(fsktxt…提供下载)欢的那姑娘早就没了,还能怎么?难不成就这么断子绝孙?”

    “他同意么?”我只怕茨儿嫁去了,虽不至于受气,但万一受了冷落也是不好的。

    “是慕容朝说要求娶茨儿的。”羽瞻皱了眉:“说是要谢茨儿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亲力亲为照顾她一辈子了……那人肉汤药的事儿吧?哼,朕这阵子天天去看他,也没见他说要谢朕呐。”

    “你也要慕容朝以身相许吗?”我眨眨眼,佯怒:“你居然对男人都动了心思?”

    他几乎把喝了半口的酒呛出来:“你在想什么?!”

    夏日才是草原最美好的季节。婚嫁这类的盛大喜事,也常常是在此时方举办。

    我倚在羽瞻身边,台下的歌姬放声而唱,锦衣的贵族少年们策马疾驰,而新郎慕容朝则依着郜林人的规矩,将美貌的新夫人抱出喜帐。

    “我还没有过这样的婚礼呐。”我侧过头,高冠上垂下的宝珠与金玉相撞,发出清脆而细微的琐响。

    “……可饶了我吧。”羽瞻本装作听不见,被我以肘弯一撞才只得低声道:“按你们大延的礼俗搞一场婚礼,我得背那么多吉祥话儿,一句也错不得,还得与那么多王公大臣酬贺……现下想起都觉毛发倒竦的。”

    “可是郜林式的迎亲礼我还没有过!”我据理力争。

    他皱了眉头:“有这个必要么?谁都知道你是大可敦,孩子都给我生了,还要个迎亲礼,倒好像之前我是把你诱了骗来的!”

    “真真榆木脑袋!”我恼了,扭转头不理他,他却又笑了:“若是去掉这些仪式之类,只留着洞房花烛的部分,我倒是极乐意的……”

    “今日茨儿好漂亮啊,大汗,您说慕容将军能三箭射断那牛骨么?”我怩了红涨的脸颊,顾左右而言他。

    “……坏姑娘。”他正襟危坐,敛起笑容,手却从身后伸过来在我腰眼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

    婚礼进行到下午,仪式也过了半。这阳光最炽烈的时刻,我虽坐在上好的重重丝绸搭起的凉棚儿下,亦觉得酷热难当,不禁昏昏欲睡。

    朦胧间,只觉有人揽过了我的腰,虽懒得睁眼,但嗅到气息也知道那是羽瞻,遂放了心沉沉睡去。可醒来时却只剩了自己一人躺在空荡荡的大帐中。

    他们都上哪儿去了?我高唤了几声茨儿,却无人应答,这才想起她今日出嫁,此后也不能常在我身边伴侍,难免有几分不舍浮上心间。

    我整了整衣服,自穿了双红皮刻空嵌珠的靴子出门,却发现整个营地的欢庆气氛已经一扫而空了。

    ——只有一些仆人还在打扫婚礼的残局,可这婚礼不是应该一直热闹到晚上的吗?此时最多是下午,距黄昏还有好一阵子呐!

    出什么事情了?正彷徨顾望间,塔丽从毡帐后绕了出来。

    “娘娘?”她这样一喊我才发现她尚未换下上午所穿的盛装。她的粉色衣袍镶着葱绿的边沿,领口很高,贴着红扑扑的面颊,束紧的腰带已经勾勒出她初初发育的少女身形了。

    “怎么了?为什么婚礼草草结束,人都上哪儿去了?”我丢出一连串问题,她不知先答哪个好,兀自笑了出来,随即强制止住了笑意。

    “回娘娘,有紧急的情报,大汗和将军们在金帐里商议呢。您没看到,现下慕容将军连喜服都没换,戳在一堆戎装的将军里可扎眼得很!”

    “什么紧急情报?”我却顾不上去想慕容朝狼狈模样,心下浮上的绝不是吉祥的预感。

    “这奴婢哪儿知道?要不娘娘等大汗回来再问吧,奴婢……奴婢告个假出去呢。”她的脸又添几分红晕。

    “去吧。”我无暇多思量,与这一个小姑娘也商量不出什么来,要商量这种事,还得麻烦今日的新娘子。

    他们的婚帐距我这儿也不远,走几步便到了。一片混乱中我连侍卫都没带,便径自进了茨儿的帐中。

    她正支着颐,坐在几边发呆。我唤她数声,她才晃过神般笑着起身迎接,手背飞速擦过眼角,却没逃开我的目光。

    “哭什么?”我拽住她的手:“你不是……”

    此话一问,我又觉得自己蠢不可及。就算嫁与自己心爱的人是幸福的事,但他心上并无她,姻缘只出于报恩,便硬生生减去了多半的喜悦了。且今日这婚典虽盛大,却办得有始无终,女儿心细,想着想着也难说想到什么上头去了。

    “娘娘您别乱想,奴婢只是……”

    “嘘。”我止住她的话:“你不是奴了,现下是将军的夫人,明白吗?不管你怎么想这桩婚事,现下皆已经礼成,你和他要白头偕老,走一辈子的……从前种种,再勿回头。”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分几段呼出,然后点点头:“奴……啊,我省得了,娘娘。”

    却在这时,帐帘一掀,是慕容朝回来了。他脸上仍有未褪的酒意,眼神却清凛了,见我在,一怔后忙施礼:“殿下。”

    “可终于是回来了。”我笑道:“陪着你的新娘子吧,大汗也回去了?”

    他点点头,笑着回禀:“想是正在寻找殿下呢。”

    我见他看来还算轻松,想那紧急的讯报该与大延无关,至少不会是对大延不利的,心头也松了一腔子气,起身出去。慕容朝要送,我摇手止了他,可一出门又被两个侍卫发现了。

    “娘娘果然在这里,大汗差大伙儿找您呢。”

    我点点头,便随他们回了,羽瞻虽半醉着坐在摇篮边逗孩子,听到门响动却突然跳了起来,见我进来也不多话,便直接将我搂住。那两个侍卫便是再不机灵也知晓这几分,迅速退了出去。

    他口中犹有酒气,身上烫得吓人,眼神却柔得像上好的纱缎,足以从细细的指环儿中穿过去那般轻软。

    “你……”我欲推拒,有心问他那需要紧急处置的事儿到底如何,但他尚有心意与我求欢,料大约也无甚大不了的,随着他的唇在我颈间游移轻点,便把这点儿思绪也丢下了,身子一软便整个人偎在他身上。

    很久没有亲热过了,他的手指掠过我的身躯,留下的是夹杂着陌生的渴望。

    身体像是被点燃一般,燥热难当,我从他唇边移开面颊,轻声道:“水……”

    几案上放置着一碗清亮的水,我以余光已经瞥见,他却置若罔闻,搂住我腰肢的臂膀仍未有半分松弛。

    “渴……我要水。”我轻轻推拒他的肩头,却益发激出了他性子,索性直吸住我唇舌,潮湿温热的气流萦于齿畔,渐渐统一了我们的呼吸和心跳。

    我几乎不能自已地回应他的亲密和热爱,那激烈的动作摇撼我的身体和心魂,连身下的榻似乎都在晃动,当我发现整座银帐都在摇晃时,心智尚来不及复苏,身体便做出了最极端的反应,那是仿若飞行一般的体验。

    便在此刻,他身体突然上移,用自己的胸膛挡住了我的头。我的双手本搭在他赤着的脊背上,此时随着他的移动滑至腰间,他要做什么?我尚未想清,却被突然落下的一根木棒砸在手臂上。随着一声痛呼,头脑却顿然清醒了。

    “地震!”亦在此刻,他的唇中吐出两个字,声音不大,却充满了震慑力:“不要动!把手收到我身体下面来!”

    “不!”我惊慌失措:“你不能!”

    不知哪儿来的力量,我挣开他的臂膀,以自己的双臂护住他的头。

    他一怔,却将我的身体护住,叱道:“不许再动!”

    便在此刻,帐角的摇篮里却传出了孩子的笑声。

    不知是白伦还是珠岚,孩子也许以为是有人在晃动摇篮要逗他们玩儿呢!我血往上涌,眼前一黑,口中焦苦,竟不知是接着和羽瞻厮守一处,还是扑过去用自己的身子护住孩子好。

    我的面上尽失了表情,心头混混沌沌,什么也想不清。

    “别动!”羽瞻的声音不小,宛如雷震在我耳边:“大帐不会塌,就是塌了也砸不到摇篮里的孩子!危险的是你自己!”

    我仓皇回过头,他的眼宛如海一样深不见底。

    他已扶着我跪坐了起来,一手搀住我,另一手支在榻上想稳住身体。可整座帐都在晃动,他的身体摆得像风中叶浪中船一般,将我护在身下已属不易,要稳住自己却是难上加难。

    我手足无措,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护他头颅的手臂,此时只得紧紧搂住他的腰,生怕震荡的大地那可怕的力量将我从他身边甩开。

    可能是靠得太近,我的鼻梁突然撞在他的锁骨上,痛得我掉了眼泪出来。

    “疼吗?”他手臂不能动,只轻轻吻了我的鼻尖。

    我点点头,余光却瞥到毡帐顶上的一根支持木棍已摇摇欲坠,随时可能掉下,而那木棍恰好在我们头顶上方!

    我一句“当心”尚未出口,木棍便照直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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