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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宫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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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尴尬一笑:“且不说这个了。这鹰笛好奇(提供下载…fsktxt)怪,是吹出的声音如同鹰唳么?”
  “不是。”他正正盯住我的眼:“它的声音像是鹰的唳叫,是因为它本身便是鹰的翅骨所做……若是没有在高天上翱翔的记忆,就不会有刻在骨头里的雄心,那是灵魂离开也带不走的雄心。”
  我微微一笑:“所以,你用这鹰笛吹‘王者的心’……是要和我说什么?”
  “你是公主。”他没有看我,眼神不知朝向何处,却磊磊落落:“你不可能像别人一般。那些低婉的情结,你并不是被迫放下,其实你自己也是甘心去放下了的……比如安向礼。你自己早就下定了决心要和他相决,便是安家和你没有仇,你也不会甘心和他在一起。在你出生的时候,你的心就被你父皇放到了云上,再也不可能下来的了啊。”
  “你说的……好像是对的,”我像是说给自己般,声音低弱:“便是他待我再好,他终究不能让我得到权力,没有权力,我就无法为母后复仇……不,没有权力,便是我自己,也活不下去。我……确实是心甘情愿要放弃我和冬珉哥哥与安向礼之间的所有曾经!可我要的,不是一个女人该要的。”
  “那不打紧。”他微笑:“安向礼不能给你的,我能给。你想要的,不管是不是一个女人该有的,我都能给你。阿鸢。你想要报仇,我会帮你;你想要权力,我可以给你。你想让谁死让谁活,我都能帮你做到。”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抬起眼,心中虽感动,脸上却尽是委屈:“你告诉我天家的感情不值得相信,你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也会帮我,让我成为最伟大的汗……而且,”他的脸微微红了:“你相信也好,不信也好,便是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我真的欢喜你。”
  “……”我一时无言,只是怔怔看着他。
  “嗯。”他笑笑,似是自嘲:“我相信天家儿女总会为权势丢弃感情,可是,我却……理智地想,和你一起,总会给我带来很多好处,对你好也是应分,但我知道,若是要为了你抛弃权势……我也做得出来。”
  他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说出这样的话?我疑他骗我,可他的神情和眼神,却真挚温柔。
  好吧,真又如何,假又如何?且顾眼下,且顾眼下……
  便算他是假,只要我护好自己,也是无忧的。而若他是真,那岂不是上天给我的福气?
  我再对他笑时,已经没了疏离感。
  不知说了多久的话,再睁眼已是天亮。
  我躺在榻上,他坐在案边,以手支额。这一夜想是睡得不好。
  清晨犹有几分寒意,我取了毳衣想披在他背上,却把他惊醒了,竟而按着刀柄跳起来,差点将我撞倒。
  待看清是我,他才放松下来:“真是的……阿鸢,我以为有人偷袭呢。”
  “没人偷袭,可你就这样睡了一夜,不难受么?”我笑道:“我起来了,你去躺躺也好。”
  “不必了。”他伸展手臂,舒活筋骨:“我得回去。过一会儿还要向你父皇请个安,说不定今天还得陪猎。若是睡着了,就不见得能准时醒来了。对了,你哥哥今天好像是要护送安公子离开围场,你要去送一程么?”
  我摇摇头:“不能说的话都说了,还有什么好送的?便是……便是这个哥哥,我也不见得还能再叫几天了。”
  他轻叹一口气:“这么说,倒像是我要拆散你们兄妹一般。”
  “没有……”我微微一笑:“便是你不开示我,我也总得走到这一步。你回去吧,以后该怎么做,我自己心里有谱。”
  然而,直到那随侍小宫女冲进我大帐,对我大叫“公主殿下!不好了!”的时候,我才从发呆中惊起。
  “怎么了?”我抬起头。
  “皇上遇刺了……”她刻意降低了声音,想是要减少我的惊骇,可我还是一下站起来了:“什么?”
  父皇的大帐外并无医士等出出入入,这倒是让我稍踏实了些,然而甫一进帐,一股血腥味便迎面而来,又把我的心提到了嗓子口。
  “父皇,您如何了?”我快步走到他龙榻边跪下,他睁开了眼,眼神还是清明的,那是不是还算好?
  他的脸色苍白,轻声道:“没有关系……那刺客……已经逃走了……”
  尚未等他说完,冬珉便冲进帐里:“父皇!”
  他抬起眼看着焦急的冬珉,微微一笑:“急什么?朕……没有大碍。”
  “当真?父皇,您可不要硬撑。”冬珉一急便口不择言。
  “什么不要硬撑,父皇说没事就是没事。”我轻声叱道,他方才顿悟一般:“那,父皇,儿臣要怎么做?”
  “带兵……回京……”他的声音很轻,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到。可是,叫冬珉带兵回京是干什么?我本来握着他的一只手,竟不自觉用上了力,见他眉头一皱方才醒悟,松开了手。
  冬珉亦是一愣,随即跪下:“是!儿臣接旨。”
  我见他起身,出帐,带起一股冷风,方才醒悟过来,他方才做了最不该做的事情……可他好像还不知道。
  “父皇?”我转头看着父皇,他面上除了病态的苍白,竟也浮着一丝与病痛无关的冷酷。
  “您……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也是您的儿子。”
  “他不是儿子,而是臣子。”他的声音没有感情,甚至连之前的断续感也没有了,却是用郜林话与我相谈,是怕谁听去?
  “可是……您这样下旨,他只会按您说的做!”
  “阿鸢,你是想救他?他是安贵妃的儿子……”
  “父皇,不是我救不救他的问题!他是您现在唯一的儿子!等我嫁走了,他就是唯一可以撑起江山的人……您不能这么对他。”
  “朕如何对他了?”父皇冷冷一笑:“朕只是暂时要削弱他罢了,又没有打算杀了他。”
  “父皇……”
  “你若是想救他,不妨自作主张……”他一副疲惫得不欲与我讲话的样子:“去围场出口拦住他,告诉他你的忧心,告诉他朕在试探他……去啊,你尽管去,他不会跟你回来的。”
  “可是……这是为什么,父皇?”
  “你去了便知道。尽管去,你哥哥会让你看到他从来没有显示过的一面的……你早该对他绝望的。”
  我站起身,奔出帐外,恰好看到李彦裕:“李将军,带四百名士兵,和本公主走!”
  “什么?”他似是一怔:“可是……”
  “可是什么?父皇的旨意!”我急了,眉倒挑。
  “可是公主,刚刚临燕王殿下带走了两千名士卒,整个围场只剩下了一千人,您还要点走四百人……这……谁来保护皇上安全?”
  我目瞪口呆,冬珉带走了两千人?他要这两千人做什么?
  “所以要追上他们。不能让他带走这么多人。”我翻身上马:“抓紧吧,否则就赶不上了。”
  我带着李彦裕的四百名骑兵,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出围场所必经的山谷卡子,只求赶在冬珉出围场之前拦住他们。
  他们应该还没有到。黄尘路上,没有明显的新马蹄印。我不敢懈怠,让士兵列好了队形等着。
  大约过了两柱香时分,天边扬起了尘土。
  他们来了。

  夺

  对方的队伍越来越近。他们也看到了我们,前进的速度稍稍放缓,终于在一箭地之外停了下来。
  然后,他们竟拉满了弓对着这边——这是要做什么?我们支立的可是皇族的仪旗,若是敢朝着我们放箭,就是明摆的造反。冬珉该不会傻到如此程度吧?或者他以为我们是假冒的?
  “弯弓,朝着那边脚下放一排箭,不得伤人。”
  朝着对方脚下放箭,意为告知对方不得前进,由主将上前沟通,常是两部延军遭遇而不知对方底细时使用的“箭语”。
  果然,一排箭放去之后,对方阵中一人驰马而出,确是冬珉无疑。
  “公主,您去还是臣去?”李彦裕轻声问我。
  “本公主去。”我膝盖叩马腹,焰承小跑出去,在冬珉面前停下。
  “冬珉哥哥,你这是干什么?”
  “该本王问你吧。云上公主带了几百人拦着本王是什么意思?”
  本王……他说这个词的时候和以往的神情都不一样了……
  “为什么带这么多人回京?”
  “以防路上有万一。”
  “那父皇在围场的安危谁来保证?”我还是想让他自己发现所为不妥。
  “六百人还保护不了父皇一个人?何况还有小可汗的人呢。”
  “……你回京,越走越向大延腹地,还需要两千人,围场可是在边境上!”我微愠。
  “说白了,你就是不想让我带这么多人回去吧?”他一笑:“是父皇让我领兵回京的,可没说领多少人,给他留下一千人怎么也够了。”
  “留五百人下来。”我无法让他发现自己的错误,便也不想再费口舌:“军队让你领一半走,行不行?”
  “不。”
  “什么?”我惊异于他竟然这样回答。
  “本王说,不!”他狠狠盯着我:“这两千人不是为了保护本王的安危,而是为了保证本王能安全回京,处理国事,他们是在保护社稷安全!社稷君主孰重孰轻,你自己掂量去!我一个人都不会给你留下。”
  我脸色煞白,他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好在只有我一个人听到……他难道真的以为父皇就伤重不治了他可以趁机夺权?
  “你让你的人打过来好了,本王可不怕。”他面上有讥嘲的神色。
  我不多言,拉转马头,返回李将军的阵营中:“开一条道,让他们过去。”
  冬珉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还得意洋洋地抬起头瞥了我一眼,骄傲而自得。
  我不言不语,同李彦裕一起目送他们远去。我拉不住他,他已经朝着毁灭的道路迈开脚步了……也许我其实根本也没想拉住他。若我和他明说他也许会懂,可是,我就是没有这么说。到底我对他的母家存了忌讳,所以他也成了我所敌对的对象?
  “公主?”耳边传来李彦裕轻声的呼唤。
  我方回过神来:“收兵,回营。”
  那些士兵许是不知道这一场是怎么回事,但李彦裕该是猜到了。我向父皇复命出来,他便候在帐外,准备去面见父皇。
  “公主,皇上的身子……”他期期艾艾地问。
  “父皇无大碍,就是疲惫些。你若有事,就找徐公公通报吧。”我匆匆丢下这句话,便向着郜林汗国的营地而去。
  父皇遇刺的时候,羽瞻也在他身边,可巧,也只有羽瞻在他身边。那刺客虽然一出手就击伤了父皇,但紧接着便被羽瞻缠上,两人打斗了好一会儿,待到侍卫赶来,羽瞻已经占了上风追了出去。可是半个时辰之后,羽瞻却自己回来了,他说那刺客有同伙接应,他一人无法力战三人,只得先返回。
  他臂上有一道流血的伤口,面色也非(提供下载…fsktxt)常不好,没有人疑心他,但父皇却让我找他问事情的具体情况,这里面大概是有假的,但是假在何处,我现在也说不出。
  “此话当真?”我惊住,怔怔望着羽瞻。
  “当真。”他淡定,情绪无一丝波澜:“这一切都是个局,仅此而已。”
  “很好啊……”我惨然道:“你和父皇联手安排下一个陷阱,等着我哥哥钻进去?”
  “哈哈……没有,临燕王现在还不算完全钻了进去。”他笑得非(提供下载…fsktxt)常平静,眼光中却有隐隐期待:“过几天,你父皇还会放出风来说自己病危……到那时再看看临燕王会干什么吧。”
  “你……你不是和他关系很好么?”我质问:“你还说你喜(fsktxt…提供下载)欢他那样性子。”
  “嘘……”他将一根指头竖在唇边:“小声点,便是在我的营地里说话也难保不会传到安家耳朵里去。更何况,你不应该把他还当作哥哥了。”
  “我……我忘了。”我笑出来:“真的忘了他已经不是我哥哥了。只是为他担心而已。”
  “傻丫头,先担心自己吧。你忘了他不是你哥哥了,他不一定能忘了你今天带兵拦截他。”
  “为什么?”
  “因为……”羽瞻目光沉沉:“他是个男人。之前对你没有防备,许是因为你是女孩子,不会威胁到帝位,可是今天,你干出这等事情来,他就明白了你还是能领兵,甚至能颠覆他即将到手的江山的……换了我是他一样要忌惮你。”
  “……真麻烦。”我想了想,突然笑出来:“好吧,我知道了,我会多小心的。”
  “战斗已经开始了。”他亦换了笑容:“不过你不必太紧张……你只要在后宫巩固势力就行。外头的事情有皇帝陛下,我也会尽力帮助你们。”
  在后宫巩固势力么?我取出那张阴女名单,说不定,就要从这里开始了。
  庭芳,是我的杂使宫女,已经死了。
  可是,兰佩却还活着,并且活得很好。
  我正默想这二人的关系,门帘被人掀开,我的宫女端了食案进来。她轻声请我用餐,我才从乱七八糟的思绪中惊醒出来。
  她走上前,撤去我身前的环几,将食案摆好,并把环几撤至帐角。可就在这搬动中,我放在环几桌面的名单飘落了下来。
  她捡起那名单,却瞟了一眼,顿时大惊。
  我看在眼里,急站起身,赶上两步将那张名单夺了过来。
  她怔了一刻,随即跪下:“公主殿下恕罪!奴婢实是无意的!”
  我强忍着心中时刻可能迸发的怒气,狠狠瞪着她,可是……她为什么有几分眼熟?
  “庭芳死的时候,是你去通传本公主的吗?”
  “回公主,是奴婢。”
  “哦……那便起来吧。赦你无罪,不过,本公主问的话,你可要据实以告。”我投去不带感情的一瞥,恰好与她目光相接,她打了个寒噤:“是。”
  “庭芳是哪里人?”
  “大概是……临蓟道。对,就是临蓟道。”
  “她都和什么人来往?”
  “这奴婢也不知道。庭芳的身份低微……奴婢们也很少与她接触,她常常是一人独往来的。”
  “那她家里是做什么的?”
  “……她父亲……好像在她进宫之前还是个小官员,但之后似是犯了罪,被抓进了牢里。”
  “是什么时候的事?”
  “奴婢不知道,但奴婢一进宫中她就已经被人排斥了,这些事也都是听那时年长的宫女闲聊到的。大概是在奴婢进宫前……也就是六年前。”
  六年前,时间刚好吻合,可是,若她家中无权无势,如何能搞到百花蕈的菌种?看来兰佩和这事情还脱不了干系……
  “她可有同乡之类关系好的人在宫中吗?”问出这个问题,我的心脏狂跳,若是有,且那人是兰佩,一切就都好解释了。
  “……有。似乎是安贵妃娘娘那边的宫女。”她想了很久才说出这句话:“不过,奴婢不记得那人的名字了。”
  不记得也无所谓。我长出一口气,一条晦明不定的线索在我眼前延展了起来。
  首先要搞清楚她父亲为何入狱,现在又怎么样了,若是已死或者已释放,这里面说不定就有我想要的东西——安氏以“救你父亲”为名诱使她下毒。
  然后是兰佩,要传给她百花蕈的菌种,兰佩必然会经手。若她恰好就是那个同乡,此事更笃定了三分。
  又要去找父皇了。
  “公主,奴婢……”那宫女还恭恭敬敬地立着,她看着我忽喜忽忧的表情,说不定内心正怕着我一个不高兴就降祸于她呢。
  “没关系了……”我一笑:“你下去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汀芷……”
  “名字不错,人也漂亮。”我从手腕上撸下一只捻金丝高玉镯子:“这个便赏了你吧。”
  她跪下谢恩,那声音却犹带着恐惧的战栗。
  “我有那么可怕么?”我心中寻思,竟脱口说了出来。
  “不……不是……不是的。”她打着抖说。
  “还说不是呢……看你吓得。”我笑:“下去吧。”
  她话也不说了,磕了个头便往外疾走。明明听到外头有内监唱到,却煞不下脚步,和徐公公撞了个满怀。
  “殿下,这哪儿来的小宫女啊,这么冒失……”徐公公不高也不胖,差点被汀芷撞倒。汀芷闻言脸羞得通红,夺路而走。
  “呵?我的小宫女。没经验,胆子小,被我吓着了就成了这样……徐公公来是什么事儿?”
  “差点儿把正事给忘了……公主殿下,皇上有急事宣您觐见呢。”
  “急事?什么事?”我随他出帐。
  “这……这可不是老奴该说的,皇上会和你讲的。”
  仲秋,大帐里已点起了火盆,未免有些太热。
  父皇看我进帐,微微一笑:“阿鸢,知道你哥哥干什么了么?”
  “什么?”他总不能自立为帝吧?我内心暗想,却不敢说出来。
  “他自立为摄政王了,总领天下兵马。哈哈,摄政王……他以为朕死了吗?!”父皇的脸色便在那一句“哈哈”后急转直下,一拳砸在了几案上,连上面的茶盏都差点弹起来。
  “父皇息怒!”我急道:“这……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父皇原地踱了几个来回:“明日启程回京!朕还不信了他敢和朕明反!”
  “父皇……”我刚想为冬珉求情,再一想他那日所作所为,就闭了嘴。
  当天晚上,我又听到帐外传来笛声,想是羽瞻所吹,便出了门,果然见他坐在稍远处的草滩上。月光下他的背影一动不动,倒像是一块石头落在草原上。
  “又在吹笛子?”我在他身边坐下。今日面见父皇时他亦在大帐中,但是他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着父皇发怒,看着我不知所措……
  “嗯,明天你就要走了,大概会很想你。”他似不好意思:“所以来吹会儿笛子散散心。顺便看看能不能把你招出来。”
  “这不是招出来了么?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今天你表现得很好。”他没有看我,而是看着月亮:“你若是还为冬珉求情,那我简直白劝告你了。”
  “我不会为他求情了……以后也不会。不仅不会为他求情,反而会尽可能打压他。”我听不出自己的口音里有什么惋惜和难过:“我不坐那帝位,但也不想让安家的人坐。”
  “他可不是安家的人。”他笑道:“到底还是姓延……安家要是让安向礼来当皇帝,那才是纂位呢。”
  “别这么说……”我大惊:“这很犯忌!”
  “难不成你还会去向你父皇告发我?算了,不提这个了。”他把笛子凑近嘴边,又开始吹奏起来。
  “若是大延朝内乱了,你会帮我父皇么?”不知为什么,我突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他停了笛声,看着我:“这难道就不犯忌?……不过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定然……你站在哪一边,我就站在哪一边。”
  我微微笑:“那便好。你什么时候来求亲?”
  “等你及笄。”他没有对我转换话题表示任何的吃惊,或者这也并不算换了话题。我们的婚姻最初就是两个君王的权力交易,没有背后的权位,便是再爱慕对方,想也是难以成事的。
  “能和你一起,就已经很幸福了。”他喃喃地说:“而且……你嫁给我对两国都有好处,我想不通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造化。”
  我笑着看他:“若是天有完美的造化,便放了心去享受也好……”
  他扭过脸,与我对视,突然笑起来,眼睛里光波粼粼,美得让人心惊。
  下一刻,我便被他紧紧箍在怀中,头仰到不能再仰下半分,他狂乱的吻落在我的额头,鼻尖,脸颊和唇瓣上,我的整个人亦随之颤抖。
  帽子掉了下去,头发披散在背上。他的吻沿着我的脖颈向下,终于在衣襟的掩口停下。
  短暂的间隙里,他与我目光相接,他的眼里没有羞愧亦没有侵略性,只有海一样的温柔,掩盖那鹿一样些微的惊慌。
  紧紧贴在一起的胸口,感受到他心脏的狂跳,我猜我也是一样……抬起手臂,圈住他的脖颈,向他的唇迎上去,我不知自己哪里得到如此的勇气和狂热,它强大到连自己都暗自心惊,便在那温润相接的一刹那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臂松开了,轻声道:“阿鸢,我险些就没有忍住。”
  “忍住什么?”我抬起头望他,难道他忍了什么吗?
  他的脸在白色月光下都能看出红晕来:“我……有那么一刻,想……和你做夫妻。”
  我怔住了,困惑地看着他:“难道我们没有么?你……你亲过我了呀。”
  他哑然失笑:“……你还小呢,等长大了你就知道了。”
  回程的时候,我放弃了骑马,坐在鸾车上心中还在想这事情。我们一起过了一个晚上,我还靠在他身边睡着了,他甚至还亲了我,这都不算做夫妻的话,那“做夫妻”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看看缩在车角的汀芷,不知她知不知道,想问她可又害羞,最终还是自己闷闷地想了一路。
  待抵达宫中,冬珉还是老老实实向父皇觐见叩首还政父皇了,但父皇看他的眼神却已经变了。
  而我也不再与他亲近,他大概还以为是那日与我争吵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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