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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窥少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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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偷窥少女
  作者:夙云
  男主角:顾熙尧
  女主角:陆冰梦
  内容简介:
  这小妮子疯了!竟然买下他对门的整栋豪宅,只为了偷窥他,她以为她的总裁哥哥藉着偷窥赢得美娇娘,她也可以如法炮制吗?但是遇上他顾熙尧,她的如意算盘可打错了,虽然他落魄了潦倒了,可是论心机耍手段他还是一流的;只要一想到个人隐私全部被看光光,他就忍不住满腔怒火,尤其她老哥跟他的恩怨还没算清,兄债妹还,正好利用她来报复,何况这可是她自己送上门来,怨不得他无情……
  嘻!陆冰梦望着镜头里只穿内裤的他,不禁含羞娇笑着,其实她自己也不晓得哪来的勇气,竟追着他飘洋过海而来,可是他变的冷漠残酷,浑身是刺,她根本没机会接近他,不得已她买下豪宅以便就近看顾,还假扮盲人为他按摩。她这样抛弃尊严费尽心思为了什么?难道是为哥哥赎罪?单然不,她是为了一圆从小的梦想——当他顾熙尧的新娘!
  正文
  楔子
  隔着望远镜,透过狭小的窗帘缝隙,少女肆无忌惮地偷窥他。
  看到他穿着红色丁字内裤,她娇羞地格格笑着。
  她专注而露骨的神态之中,带着耐人寻味的爱慕和崇拜,如果他能够知道的话……
  没关系,如果他终生都无缘得知,那么她也心甘情愿躲在暗处偷窥他一辈子。
  第一章
  陆冷鑫无法相信地瞪着手中的信函,对着那凌乱潦草的字迹发呆。
  哥哥:
  我不回台湾了,反正我已十八岁,算是个成年人了,何况我也毕业了,所以我决定在美国住一阵子,好好享受自由的感觉。或许有一天我倦了,我就会回台湾。反正我小时候的愿望就是云游四海,现在终于可以实现了,我会过得很好,不用找我……
  他仿佛看到冰梦那张贼兮兮的笑脸。
  妹妹啊!你为何会不顾一切地直奔美国呢?是因为顾熙尧在那里吗?陆冷鑫垂头丧气地想道。
  美国旧金山CARMEL小镇如果来到旧金山,千万别忘记到郊区一座名为CARMEL的小镇看看。那里充满了十四世纪西班牙的建筑风格,古色古香,纯朴中又不失高雅。
  全市人口不满五千人,居民多为作家和艺术家。充满绿意的整齐街道、美观的建筑和各式独特设计的招牌,不失为一座充满艺术气息的小城。
  这里的房子也因而贵得吓人,不过,比起CARMEL的上亿豪宅,这儿还算公道啦!冰梦如此安慰自己。
  她根本不敢想像,隔着太平洋那一端的哥哥如果知道她花了“陆联财阀”一笔可观的现金来买房子时,将会如何责骂她的铺张浪费?特别是她找不出任何合理的理由。
  她买的比别人还贵,因为她坚持要买下这独栋的豪宅,所以不择手段,“利诱”仲介去要胁屋主;透过某些缺德的方式,例如半夜打电话吵人家、在人家门口放死狗死猫,或者找来一些非善类的人物在附近游荡……终于,屋主投降了。
  为了减少内心的愧疚,她的酬谢是高出市价一倍以上的价格。
  她这样执着当然是有原因的。
  沿着浮雕的窗橱,隔着增俄的白纱窗帘,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小心翼翼地走出阳台,不想让他发现对面搬来了新邻居。
  对面正是他的家,这是接近他的最好方法啊!如此一来,她才可以无时无刻地偷窥他,从望远镜里……她的一颗心像小鹿乱撞般怦怦地跳。
  幸好这里的住户都没有加装铁窗,而且栋与栋之间都有一段距离。旧金山风和日丽、气候宜人,所以很多时候,他都打开门窗,在阳台上晒太阳,甚至打着赤膊,或随意套件单薄的长袍,坐在椅子上自在地喝着咖啡。
  他目前一个人独居,而且没有仆人。
  她难以想像,他的生活竟如此地封闭而孤僻。
  以前,他可是称霸航运界的企业首脑级人物呢!那时他夜夜笙歌,穿梭流连在上流社会的晚宴,他家的灯光没有熄过,前来巴结谘媚、阿谀奉承的人潮不断,如今人事已非……这教他情何以堪呢?
  从限定的框框里,望远镜将他放大了,他深刻的容颜没有了温柔,少了精力,也失去了……感情。
  那神情,既狂妄不羁,又冷血残酷。
  从前,顾哥哥会一天到晚哄着她,将她抱在怀望,视为心肝宝贝,那时的他温柔相可以滴出水来。
  而现在,光是看到他就让她浑身颤抖,他激发出的暴戾气息令人敬而远之、落荒而逃。他看起来像鬼魅,也像恶魔。
  一场无情的车祸让他的人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改变,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不仅夺走了他的笑容,也毁了他的一切,而那创子手就是她哥哥陆冷鑫。
  他们原本是生死至交,却为了一个女人妤零而变成仇人,争得你死我活。
  除了身体必须长期做复健外,他的脸经过整型后虽大致恢复,但仍可看出曾严重受伤过,尤其是左脸的那道长刀疤,仿佛告示着他的罪行,所以留下疤痕来提醒他。
  顾大哥不再英气逼人、不再神采飞扬,他身上仅剩苟延残喘的不堪。
  蓦地,他的头始了起来,眼睛直视她的方向,她的心跳几乎停止了,他发现了吗?
  不!他的双眼无神,过一会儿便又低下头来。
  她将到远镜的焦距向下移动,注视他手上的书……不!是相本,一张张如过往云烟的欢笑镜头,有陆冷鑫、妤零,还有她——冰梦。他在乎他们,他一定没有忘记他们。她的心在翻搅。
  最后他的手指停在……冰梦的心恍如掉到谷底,她有股想哭的冲动,他的手指触摸着照片上妤零姐姐的脸蛋儿,那专注的目光,让她感到心如刀割。
  他爱她,他一直爱着好零姐姐!虽然妤零早已是她的大嫂……
  她沉痛的闭上眼睛,移开望远镜,告诉自已,今天这样就够了。
  四季如春的旧金山,难得碰到阴雨绵绵的天气,市区的金门大桥,笼罩在厚重的云层里。
  今天他没有像往常般在阳台上享受和煦的阳光。由于他待在室内,以致偷窥不方便,但她还是大费周章地寻找透明玻璃,想透过玻璃窗户偷看他。
  她的眼珠子转啊转的,终于,她看到他了。他坐在摇椅上看华尔街股市,手上拿着产经日报,柜子旁摆放的杯子里装着白开水,连咖啡都没有。
  望远镜移向他,饱受风霜的脸孔上,突然间他露出一种似会毙命般的疼痛神情,她几乎可以听到他痛苦的呻吟。
  她的心脏几乎跳出胸口,他的表情是痛得难以承受的那一种,她心慌意乱、六神无主地想飞奔过去,可是她不能,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看着他蹒跚的走进房间,努力支撑着自己趴上床,用热电敷敷在背脊上,额上冒出一滴滴豆大的汗珠。
  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旧疾复发了!
  今天旧金山变天,才会让他的脊椎隐隐作疼。
  他受过伤,骨头被压挤过,导致现在只要天气稍有变化,他的骨头就像气象预报股,跟随气候变化而疼痛不已。
  看他难过,她的心也不禁刺痛着,心想要怎样才能帮助他呢?她顿时也显得郁郁寡欢。
  星期天,Carmel镇的观光客很多。
  她没有出门,外面的花花世界已完全吸引不了她,因为他仍然把自己锁在大宅里。
  她对他的生活作息几乎可以倒背如流了。
  今天他的身体状况还不错,起码脸色红润,吃的也多,甚至还在健身房里做体操。
  她放下了一颗心,难得他看起来这么容光焕发,她一定要为他这难得的好心情留下些什么……于是她拿起粉彩笔,开始在空白的画布上画画。
  小时候的她就喜欢徐鸦,后来演变成她生活中最大的乐趣。在课堂上,不喜欢念书的她,总是偷偷地在课本上的空白页涂涂抹抹;上高中后,虽然无法如愿念美工科,但她爱上了用粉彩笔画画,爱上那种能轻易挥洒出梦幻般感触的色调。
  偏偏她的身体不适台使用粉彩笔,医生曾提出严重警告,粉彩笔的粉末会刺激她的过敏体质,容易引发她的气喘,所以有好一段时间她只得割舍粉彩画。
  现在她再度用粉彩笔为他作画,而且乐此不疲。
  透过望远镜画下他深刻的脸部线条,刚硬的眼神,薄情的嘴角,最后她为他冷酷的眼神添加些梦幻般的神采,如此看来才不会太凶狠。
  直到她又开始咳个不停,她只好停止作画,以免气喘又再度复发,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她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望远镜。
  天气变热了,燥热的高温让她不习惯,旧金山一向四季如春,但近来困地球臭氧层被破坏,让全世界的天气都有了巨大的转变。
  她热得难受,索性开冷气,这样在偷窥他时才不会汗流挟背。
  他一定也很热,中午就去冲个好舒服服的冷水澡。
  放大望远镜焦距,正对着他赤裸的胸膛,再移到他帅气的脸庞。此刻他正皱着眉头,她不喜欢他愁容满面的样子,所以又把望远镜焦距给调回来,往下拉至他的小腹间……
  她逐渐感到面颊发烫、脸红心跳,生涩地咽了咽口水,感觉胸口一窒,几乎喘不过气来,她赶紧撇过头做深呼吸,少女的娇羞表幻无遗。
  稍后,她继续偷窥他,视线沿着他的小腿、大腿,向上回到他的小腹,今天他穿着黄色内裤……
  原来他还是有雇佣人,今天里远镜里出现一个银发的外国老妇,每个星期,她总会出现两、三次,但每次她总是怒气冲冲的离去。
  他咆哮着把老妇赶走,接着把窗户紧闭,甚至拉上窗带。
  她急奔出门找那个老妇,手指着他豪华的大宅子,故作欲它又止的模样,深怕露出马脚。
  “他是这里远近驰名的有钱人,但是性格暴怒异常,让人闻之色变,没人敢亲近他!”老妇人抱怨连连地道。
  “一旦心情不好,脊椎作痛,他就将气出在我身上冰梦了然地叹口气,面对这位美籍老妇,她突然灵光一现,给了老妇一笔钱,拜托她帮忙做一件事。
  “您的脊椎痛时常发作,听说透过中国传统的油压按摩,可以得到纾解幄!要不要考虑看看?”老妇闪烁着蓝眼珠,大力向顾熙尧推介道。“我有认识的华人,如今在美国已很难找到这么好的按摩师。”
  他接受了,毕竟一个病痛累累的人,绝对愿意付出代价找出治疗疑难杂症的偏方,反正按摩师是个盲人,不会侵犯他的隐私。
  “盲人按摩”这类广告,在台湾很容易看到,因为找盲人按摩师除了可以毫无顾忌地暴露身体,让按摩师做全身按摩外,也给这些盲人一个工作机会。
  如今身在异地,竟还能碰到盲人按摩,顾熙尧当然毫无异议的接受。
  冰梦对着镜子作鬼脸,高中时,她念的是美容,而且是建教合作班;那时哥哥陆冷鑫相当不满,认为他的妹妹出生权贵世家,不需要半工半读,可是真正的原因出在她的成绩太差,无法就读普通科。
  但也因此,她有了实际的工作经验。在美容院或沙龙帮客人洗头、化妆、按摩全身;有时一站就是十二小时,她的努力不懈,让陆冷鑫暗暗称赞。这才相信妹妹真的长大了,也不再认为让她念建教合作班是不智之举。
  现在,那三年所学终于能学以致用了!她会将它发挥得淋漓尽致。她天生不怕演戏,最擅长装模作样,面对变装后的自己,她诡诈地咧嘴大笑。就要见到顾哥哥了……
  这是她多年来所梦寐以求的——见到令她魂牵梦京的他。
  他伫立在她前方,她则正视前方,佯装是个盲人,但阴森的感觉顿时升起;他带给她一种战栗、晦暗的感觉,脸上丝毫没有光彩。
  她呆若木鸡,却难掩心中的失落。
  “过来吧!不要一直站在门口。对了,我差点儿忘记你看不见。”他似乎认为她看不见是个很大的笑话似的,以手捂着头,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样。
  在深黑墨镜的掩护下,她将他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也对他的无情感到心灰意冷。
  她戴着黑白交杂的假发,让他误认她是个中年妇人,她脸上皱纹满布,衣服是暗沈的深黑色,故意显示出老态龙钟的模样,手上的拐杖握得好紧。
  她放意假装慌慌张张的模样,一路走来。
  “向前走,再向前走,你的左前方有个明朝花瓶,别打破了……很好,继续向前直走,你就会走进我的卧室。”
  拐杖用力敲击着木板,莫名地安抚了她失措的情绪,只是当她眼睁睁地见他脱下睡抱一丝不挂、如阿波罗化身的他,令她感到口干舌燥,心跳加速,无法遏止的情愫席卷全身……
  “你怎么不动了呢?过来!快点,我的脊椎几乎要僵掉了。”他一股脑儿地倒在羽毛蛰上。她感到头晕目眩,以前她只能偷窥他,现在竟能明目张胆地测览他,甚至是碰触他!
  她装出一脸酷容、若无其事般,但其实她的眼神布满熊熊火焰,心脏你要蹦出胸口似的,双手也颤抖不已。
  她不断地提醒自己现在是个盲人,所以视线要定在一点上,但不知怎地,她的目光竟然就定在“那里”!
  冰梦的目光不曾移动过,她心悸于它的变化。
  “胸部。”她装出粗哑的嗓音道,意思是要按摩他的胸膛。
  “随你便,我会配合你。”他倒是很听话。于是她开始替他按摩,对着他的穴道使尽全力地做油压按摩。
  其实,美容按摩是件很累人的工作,因为得使力,相对的也会耗费自己的体力,不过对象是他,她可是比往常更卖力千倍。
  他发出阵阵痛苦又舒服的呻吟。
  她柔细的手心,终于借由按摩,如愿以偿地碰触到他的肌肉,这是他的胸膛,他好魁梧。肌肉好结实,还是像以前一样健硕、强壮……摸着摸着,她逐渐陷入旖旎的遐想世界里。
  不知不觉中,她的手往下移,移到他的肚子、小腹,眼看她的手就要碰到……
  “不要动,你知道你碰到哪了吗?”他咆哮地制止,让正在幻想中的她猛地抽回手。
  她杏眼圆睁,这下可终于回神了,她的手僵在半空中。
  “对……不起……”过了好半晌,她才轻轻的吐出一口气。
  “算了,反正你看不见。”他说道,接着翻身背对她。
  “现在你的手正下方就是我的背,开始按摩吧!”
  他要她按摩他的背,奇怪的是,她的目光却始终停驻在他的窄臀上,不曾移开过。
  真正被按摩过的人都知道,如果按摩得很好,那么神经会逐渐放松,甚至会进入睡眠状态,当然这全得着按摩师的功力啦!
  冰梦的努力却换得顾熙尧的哀嚎。
  她扯住他的大腿,搓揉他的经脉,降低声调粗声解释:“这是大肠经,这是膀恍经……”最后,她按住了他腰际上的一点。
  他将脸埋进枕头,咬牙切齿地狂喊:“对,就是这里,每次天气一变冷,我就痛得想死……”“忍耐一下,等按摩完后,你就会很舒服。”她鼓励道,语气中有着些许的不舍。
  最后她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他却仍慵懒地躺在床上。
  “舒服吗?”她紧张地问。
  只见他的脸陷在枕头里,意犹未尽的点头,想必他的身体的疼痛已经得到完全纾解了,她松了一口气。
  “祝你一夜好眠。”
  他把钱塞到她手中,两人的手相接触的刹那,她好像被虫蛰到似的急忙抽开。
  他没有反应,只是送她到门口,也没问起她的名字。
  “我相信我还会需要你的。”他肯定地说道。
  第二章
  从此,每当他脊椎痛时,他就叫老妇人去找她来帮他按摩,一天过一天,这似乎变成冰梦的另一种变相的偷窥癖好了,不用再借由望远镜就可以贴近他、偷窥他……冰梦窃笑着,心中却也带着一抹赫然。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能维持多久,不过只要看到顾哥哥身体状况有所改善,这样就够了。
  这天,她一进门便闻到阵阵浓厚的酒味。
  她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伪装成盲人的身分曝光,目光直视前方,继续平日熟悉的行为——向前走十步,拐杖碰到木门后再向前走五步,来到他的大床前。
  他躺在床上,旁边的五斗柜上摆着一瓶陈年的“约翰走路”。
  他怎会喝得酿酌大醉呢?她不敢问,只能装作看不见,开始执行起她的油压按摩。
  他赤裸地躺在床上,脸颊因酒精作用而发红。“好热!”他呢响过。
  “躺好。”她双手摸索过他,粗声说道。“不躺好,我怎么替你按摩?”
  “没有用的。”他心灰意冷地说。“我再也好不起来了,发生车祸后,我的脊椎根本是没救了。”
  无可救药的不只是他的健康,还包括了他的事业、他的自尊……
  忽地,他疯狂地将柜子旁一堆写着密密麻麻文字的纸撒在半空中,任其落了一地,她整颗心也因此而紧绷起来。
  她眼底写着疑问,却不敢问,只好尽量和颜悦色地劝道:“可是如果不按摩,你的背会更难受啊!”
  “是吗?”顾熙尧竟露出孩子般的无邪笑容。“对你,我最不好要保持戒心,因为你看不到。”
  “我……”她心虚了。
  “你对我很好。”他一脸正经道。
  “是啊!”冰梦顿时眉飞色舞、得意忘形。“你喝太多酒才会语无伦次,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我们不按摩了,我帮你把纸捡起来。”
  瞬间,他面色铁青,酒意顿时完全消褪,面露凶光地瞪着她,她还理所当然地蹲下身子。下一秒,他伸出钢铁似的手臂,抓住她的玉手,她一个重心不稳地跌在他身上。
  “啊!”她叫道,吓得赶紧抬起头,他们的脸相距近在咫尺。
  冰梦清澈黝黑的美目隔着深色墨镜对上顾熙尧穷凶极恶约两道眼神,她这才发现大事不妙了。
  “你是谁?”他火冒三丈地问,半晌后夺走她的墨镜。
  “你不是瞎子?”
  “不……”她想下床,但他的手压紧她的柳腰,她根本动弹不得。
  “你为什么要接近我?你有什么目的?”他咆哮地问。想到过去这阵子以来,他在她面前赤身裸体,他不禁恼羞成怒,扯住她的头发;未料,竟然把她的假发也扯掉了。
  他目瞪口呆,霍地又伸手摸向她的脸颊。
  “这张脸是不是假的?”顺手一抹,她额上深刻的皱纹全被擦掉,他更是惊愕不已。
  “不……”她挣扎着。
  “你到底是难?”
  看他那狂暴的样子,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他将她丢下床,她跌在角落,模样狼狈。
  他从容地下了床,套上睡袍,大步迈向她,一把将她狠狠地抓了起来。
  “说!你为什么伪装按摩师接近我?我最痛恨别人欺骗我,你在我身边这么久,就应该了解我的残暴不仁。”
  他陷住她的喉咙。“我会杀了你。”
  她的眼珠子瞪得有如铜铃般大,呼吸困难,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满脸乞求。
  “顾哥哥……”她努力自恨中挤出一句称呼。
  顾哥哥?昔日的欢笑记忆渗入他的脑海,他曾经是某人口中的“顾哥哥”,那段日子充满欢笑……他松开了手,冷不防的,她跌入他怀里。
  “说!你是谁?”他咄咄逼人道。
  “顾哥哥,是我…冰梦……”她吞吞吐吐地承认。
  冰梦?她不是他朝思暮想的妤,而是他厌烦至极的冰梦?他感到一股强烈的无力感,疲惫地跟她一起坐在地上,不发一语。
  “对不起,顾哥哥,”她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不是故意的……”在那冷冽战栗的目光下,冰梦吓得赶紧际口。
  顾熙尧专注地凝视她,试图找出她多年前还是小女孩的模样。只是,他对她的记忆是一片空白,或许是他根本不屑记得她。
  如今在夸张的打扮下,和着五颜六色的面容上,只看得见那双惊惶未定的大眼睛。
  “去把自己洗干净,我们再谈。”他严厉地命令道。
  当她再次面对他时,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桧木制大方桌,桌上没有茶水,意味着他并不欢迎她吧!
  顾熙尧换上浅蓝色的衬衫和咖啡色的西装长裤,看起来神采飞扬,他大刺刺地的坐着,但那神情定她所陌生的,他文风不动,没有寒暄问候。
  冰梦洗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地套上他的大浴袍,笑得一脸尴尬,但神情却显得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犯了错。
  他上上上下仔细的打量她,浴袍未能裹住她白哲无暇的小腿,她的脚踝还自在地转着,肌肤晶莹剔透、毫无暇疵,真像块白玉。秀发服贴在她的背上,发尾的水珠滑落雪肩,玉颈、酥肩散发出温润的光泽,最后他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脸蛋上。
  她容光焕发,似乎因见到他而兴奋,脸颊则因热水的滋润而红咚咚的,眼神炯然,间黑如墨,眼中闪烁的辉彩则让他想起满天星子。她的眉毛、鼻子、嘴唇好细致,像个陶瓷娃娃般。
  其实冰梦很美,有一股属于野性的美,只是他从不喜欢“野女人”,他喜爱耐人寻味的女人。
  在他的注视下,她笑逐颜开,他则嫌恶地瞪视着她傻笑的脸。
  “你像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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