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小王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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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不用特地谢我的。我只是遵守了一个约定而已……”李东泰笑了起来，揉了揉我的头发，“只要你开心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是用淡淡的口气说的，可我却觉得好感动。嗯……他说，只是遵守了一个约定而已？什么意思？

　　　　“对了，”我忽然想了起来，“李东泰，最近你倒是不再问我是否想起你了吗？以后也不会问了吗？”

　　　　他一愣，想要说话却又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目光中混杂了疼惜、失望、忧伤还有一些很复杂的神色，我虽然看不清楚，却让我心里一紧。

　　　　“我们很早以前就认识的，对吗？李东泰……”莫名地，有种心疼的感觉。

　　　　“别钻牛角尖了，傻丫头。”李东泰脸上的黯然神色一扫而过，勉强笑着捏了捏我的鼻子，然后站起来，转过身看着练功房外的景色，缓缓说道，“我想明白了，其实你想不想起来都无所谓。回忆并不总是快乐的。如果你记不起来，就别勉强了。”

　　　　“可是……”我看着他颀长的背影，刹那间他身上充满了一种落寞和深深的寂寥，那是说不出的孤单寂寞。心又莫名地一紧，凝视着这个有些脆弱的李东泰，我忽然好想就这样靠近他，然后紧紧地抱住他，温暖他。可我忍住了这个诱人的愿望，只是站到了他的身后，轻轻地问，“真的可以吗？”

　　　　“嗯！”李东泰点点头，沉默了很久，在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打破这尴尬的沉默时，他猛地回过头来，一把将我紧紧抱住。

　　　　“没关系，不愉快的事、痛苦的事，只要我一个人记得就好。云瑶只要有快乐的回忆就好。”李东泰的声音低低的，哑哑的，“只要在我的记忆中，你是完整的就好……”

　　　　“我只想要你快乐！”

　　　　“李……李东泰？”我被他抱得快要窒息了，却不想挣扎。好寂寞的人……好寂寞的心……我突然有种很自私很对不起他的感觉，鼻子酸酸的，不禁回抱着他的腰，“一个人背负那么多，你会累死的！”

　　　　“没关系……我还有你啊……”李东泰不住地低喃着，他的吻轻轻地落在了我的发上，却让我有一种很痛很揪心的感觉……

　　　　========

　　　　晚上吃过饭，李东泰开车把我送回寝室，可是我忽然想起今天是去店里的日子。因为上次副会长的一闹，把店都毁了。还好严素厉害，用从副会长那儿坑来的一部分钱帮我重新整顿开业了。

　　　　呼，谢天谢地！为了这家蛋糕店，我还在贷款呢！严素虽然喜欢整人了些，心地还是挺好的。

　　　　“就送我去HIPHOP街吧，我要去店里看看，再做些蛋糕。”我说着，李东泰已经点头掉转车头向HIPHOP开去。

　　　　刚下车，一个坐在店门口的身影却让我大吃一惊——是严堇！他坐在滑板上，看着我从车上下来，脸上露出不知是什么表情。

　　　　我正要和他打招呼，谁知严堇竟猛地冲到车子的驾驶座那儿，一把拉开车门，把李东泰从车内拽了出来。

　　　　“喂！你疯了！严堇！你在干什么？！”我吓得不知所措，连忙冲过去，用力拉开严堇和李东泰。

　　　　可是严堇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涨红着眼睛，用一种近乎疯狂的语气吼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他比我对你好吗？因为他，你还故意骗我？！宋云瑶，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我……不是的！你听我说！”我努力挣扎着，他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云瑶！他只会带给你伤害！”严堇抓着我的手用力摇晃，不知道是要把我晃醒还是要把他自己晃醒。

　　　　“你在胡说什么？！严堇！放开我！”我用尽所有力气挣扎着，手上被弄抓出了一片红色，却怎么也摆脱不掉！他的手劲好大！

　　　　“嘭——”严堇被人从身后猛地打了一拳，一只大手把他和我强行分开了！我睁眼一看，是李东泰！

　　　　他脸上没有了一贯的优雅，再也不是那个彬彬有礼的绅士，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子了，李东泰满脸愤怒的表情，但是声音却异常冰冷，“你想干什么？我不会允许你，也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

　　　　“好啊！想打架吗？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严堇怒极反笑，撩起了衣袖，猛地就向李东泰一拳打去。

　　　　“真巧啊！我也早看你不顺眼了！”李东泰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也用力挥出一拳，狠狠地向严堇打去！

　　　　天啊！这两个人都疯了吗？！

　　　　“住手啊！你们都给我停下！”我气得不得了！也被吓得不行！这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竟然真的就这样当街打了起来！

　　　　“啊～～～”看到李东泰被严堇狠狠打到了眼角，我不禁尖叫起来，结果李东泰也很厉害，立刻回了严堇一脚，正踢在他的腹部，“嘭——”地一声。严堇重重地撞在了车上，车发出一声闷响，他应该被撞得很疼，但他很快一手捂着肚子，又站了起来。

　　　　“严堇！你没事吧？！”我又连忙担心起严堇，这家伙刚刚从医院里出来，这下子可别又进去了！

　　　　两人却一点都不理我，好像我是周围的空气一样。太可恶了！这两人一定疯了！我真的生气了！我……我更慌乱了！特别是看到严堇落在李东泰身上的拳头，我的头就会很疼很疼！眼前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个个陌生的画面。

　　　　被打得瑟缩在地上的孩子，倔强的眼睛，流着血的伤口……

　　　　好痛！我抱着脑袋没法再看下去了！我就要疯掉了！

　　　　“好吧，你们打！我走了！”我提着手里的包，正要走，却听见“嘭——”地一声，李东泰呯咚倒在地上，“嘶——”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咦？”一片殷红的血迹染红了李东泰身上的白衣，锁骨下方……心头没由来地一颤，那不就是我中午不小心捶在他身上的地方吗？他不是说在逗我玩吗？难道他是真的有伤？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呢？

　　　　这是怎么回事？

　　　　严堇正要再过去，我却用连自己都吃惊的速度抢到了李东泰身边，张开双手挡在他前面，“不要！严堇！住手！”

　　　　“你走开！”严堇睁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可是我怎么能走开呢？严堇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而李东泰本身好像就有伤！我怎么能让？不行！我一定要保护他。

　　　　我也不甘示弱地瞪着严堇的眼睛，喊道，“不让！”

　　　　“让开！”

　　　　“不要！”

　　　　“我说你让开！”

　　　　“不让！不让！不让！你要打他就先打我好了！”再也忍不住那个陌生的、令我恐惧的严堇的怒吼，我哭叫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场景竟然令我觉得异常熟悉？！我哭着，头越发疼了。

　　　　“好……好！很好！”严堇忽然冷笑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原来你从头到尾喜欢的人是他！对不起，是我自作多情了！”擦了擦嘴角，在露出一个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转身离去。

　　　　“严堇！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想大声叫他回来，可是张口却发现声音哽咽得发不出来，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云瑶……”李东泰的手忽然从后面环上我的腰，我擦了擦眼泪转过身去，制止他再要开口。在他来不及反应时，我一把拉开了他的衣襟。

　　　　“啊！！！”

　　　　“别看！”李东泰连忙伸手捂住我的眼睛，可是太晚了。我已经看见了！

　　　　白皙光洁的皮肤上，一条条青紫相间的伤痕纵横交错。因为刚才的剧烈打斗和动作，好些伤口破裂开来，血丝都渗透出来，鲜艳的红色在他细腻的肌肤上显得特别触目惊心……

　　　　怎么会这样？这些伤是谁弄的？他为什么会被鞭打？为什么不说出来？为什么……啊～～头好疼！这些伤口像针扎一样刺痛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推开他的手，我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一条条伤疤，不住地呢喃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孩子的哭叫声、训斥声、皮鞭声……忽然间一幕幕往事如同走马灯般从眼前一一闪过……

　　　　天啊！那个人……是……是……

　　　　“是我……自己不小心……”李东泰看着泪流满面的我，勉强挤出个笑容，“云瑶，你不要胡思乱想……”

　　　　“不要再瞒着我了。”我怔怔地注视着李东泰，看着他那双异常透彻却异常脆弱的眼睛，轻轻地说，“我已经什么都想起来了，小东哥哥……”




第9章

记忆的闸门被咆哮着的荒洪无情冲开，我在一瞬间被这席卷而来的洪流淹没，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倾盆的大雨中，扎着两只羊角辫的女孩手里提着一只小盒子，小心翼翼地撑着伞从幼儿园回家。

　　　　“呜呜……呜呜……”不知从哪里传来细小的呜咽声，在哪里？她前看后看左看右看都没有东西。

　　　　“呜呜呜……”

　　　　附近难道有什么小猫吗？为什么这声音那么弱小，又那么哀伤，仿佛硬是被人压抑住却根本停止不了。还是仔细找找看吧，就算是一只小猫也是一条生命。

　　　　小女孩细细辨听声音，慢慢向声音的来源望过去。咦……

　　　　“小哥哥，你是不是下不来了？”

　　　　难怪她一直都找不到！一个穿着小学制服的男孩坐在高大的梧桐树上，他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了，身体不停的颤抖着。很可怜的样子，好像只被人丢弃的小猫哦！

　　　　“小哥哥你不要怕，不要再哭啦！云瑶马上就跑回家叫妈妈来帮你！”女孩子看着有两层楼那么高的树，心里很佩服能够爬上去的小哥哥，决定马上回去找妈妈来救他。

　　　　“不用。”小男孩低声着摇头。

　　　　“可是你又爬不下来……”

　　　　“我……我不是爬不下来！”

　　　　“那你为什么一直哭？”

　　　　“我……”

　　　　“好啦，承认爬不下来又不丢脸，云瑶都爬不上去呢！”

　　　　“你腿那么短，人那么胖，当然上不来了。”

　　　　“可是你也下不来嘛！”

　　　　“我说了！我不是下不来！”

　　　　“那你下来给我看看呐～”

　　　　“我……我……”那个男生忽然奋力向下一跳，“嗵——”地落在女孩身旁。哭得红肿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得意的傲气。

　　　　“啪啪啪”小女孩一边拍手，一边笑，“小哥哥好厉害！不过以后别再爬那么高了哦！”

　　　　“为什么？”

　　　　“因为你会怕高，会哭啊……”

　　　　“喂，小胖子，你是不是傻瓜啊？”男孩气鼓鼓地瞪着眼睛，“都说了不是因为爬高嘛！”

　　　　“可是……”小女孩眨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似乎在思考什么。大雨不停地落在男孩已经湿透的衣服上，还在不停地发抖。她把伞往男孩的头上移了一点，她想，这样他发抖的频率可以降低些。

　　　　嗯～～这样吧！女孩抓起湿乎乎的男孩，让他蹲下。自己把手里的盒子拆开。

　　　　“你在干什么？”男孩皱起眉凶巴巴的，本来很伤心的，现在却被她搅得没心情了。“我要回去了……”

　　　　“等等嘛～～”小女孩打开了手里的盒子，露出一只小小的蛋糕。胖得像小馒头一样的小手有些费力地将蛋糕从盒子里颤巍巍地拿起来，递到男孩面前。

　　　　他楞一愣，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小哥哥，给你吃！”小女孩脸上挂着天真可爱的笑容，大大的眼睛变成月牙，弯弯的，见他动也不动就自己动手撕了一块蛋糕塞进他微张的口里，“哭的时候吃蛋糕就会开心起来哦！妈妈说，蛋糕是有魔法的，会给你安慰和温暖。”

　　　　他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慢慢地咀嚼着口里的东西，不知不觉中就吃下了大半只蛋糕。“嗯，这是云瑶的宝贝，送给你吧！”女孩笑吟吟地伸过手，一只白绒绒的蛋糕娃娃躺在她掌心。

　　　　“这是女孩子玩的。”他撇过头，可是女孩仍然固执地将蛋糕娃娃塞进了他的手里。“这是我妈妈亲手做的哦！云瑶不开心的时候看到它，就会想起快乐的日子，就会变得很开心啊！送给小哥哥，你以后就不会哭啦！”

　　　　原来她是知道他伤心的……

　　　　男孩看了看手里的玩具，没有吭声。女孩那双暖暖的软软的小手握着他冰凉的手，很温暖。不一会儿，男孩吃完了蛋糕，女孩子摸摸他的脸，还是一脸的笑，“你看，现在你不会发抖了吧？”

　　　　“哼，”男孩转过头，“谁发抖啦？”

　　　　“小哥哥～～”女孩目光晶晶亮地看着他，“小哥哥，云瑶做的蛋糕好吃吗？那是人家第一次做的哦！”

　　　　“别叫我小哥哥，难听死了！”男孩一骨碌站起身，“我叫李东泰，你呢？”

　　　　“我叫宋云瑶！”女孩那清脆的声音很响亮，也跟着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小东哥哥，蛋糕好吃吗？”

　　　　“嗯……”男孩看了她一眼，转身跑入雨帘中，远远地传来他的回答，“以后告诉你！”

　　　　“哒哒哒……”男孩拉着女孩狂跑，终于在河边停住了脚步，他擦着汗浸浸的头，喘着气却非常快意，“哈哈，又逃出来了！”

　　　　“小东哥哥……呼呼……”胖胖的小女孩也喘着气，“为什么你爸爸还有那个管家叔叔都不让你出来玩的？”

　　　　男孩哼了一声，坐在一棵大树下，手搭在头上看着天空中很刺目的太阳，“因为他想让我继承家业，每天每时每分每秒都要练习！他要我成为世界第一的舞蹈家。可我不喜欢。”

　　　　“那你想当什么？”小丫头递给他块蛋糕。

　　　　男孩咬了一口蛋糕，想了想说，“嗯……倒没想过，不过军人很帅哦！我想当兵也不错吧？”

　　　　“小东哥哥，蛋糕好吃吗？”眼前的小丫头又睁着一双黑黑的大眼睛，闪闪发亮的看着他。

　　　　“比蛋糕店的差远啦……”男孩说着一口吞下了最后一块蛋糕。

　　　　女孩嘟起了嘴，“哼，云瑶以后一定会开蛋糕店！做出比蛋糕店里的蛋糕更好吃的蛋糕来！”

　　　　“呵呵，”男孩笑了起来，揉着女孩的两条小辫，“你在说什么啊，玩绕口令呢？别做梦了！”

　　　　“不是做梦！云瑶一定会成为世界第一西点师的！”女孩气得涨红了脸。

　　　　“哈哈，你能成为世界第一西点师？那我就能成为世界第一舞蹈家！”男孩哈哈大笑起来。

　　　　“哼，云瑶一定可以的！”

　　　　“哈哈，那我等着那一天！”

　　　　静谧的黑夜里，一个长满绿草的小山坡上坐着两个小孩。泛着天际那抹幽蓝的月光，柔和地洒落在地面上，照出男孩身上红红紫紫的累累伤痕。

　　　　“小东哥哥，你疼不疼？”泪珠在小女孩眼里滚来滚去，“小东哥哥，如果疼得很厉害，你就哭出来啊！”

　　　　“笨蛋！我是男生，我才不要哭！”男孩愤愤地说，“我才不要让那个臭男人开心！”

　　　　“哇……”地一声，却是坐在一旁的小女孩哭了出来，男孩立刻手足无措了，很头大地喊，“喂，喂，你别哭啊！挨打的人是我不是你哎！”

　　　　“可是……可是……”小女孩抽泣着说，“小东哥哥是男生，不能哭。云瑶是女生，云瑶代替小东哥哥哭出来，不然心就会很疼……”仿佛是想说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女孩拉着男孩的手，摸着自己的心口，哭着，“这里会很疼！好痛好痛的哦……呜呜呜……原来爸爸会拿着鞭子打人的，还好云瑶没有爸爸……呜呜呜……小东哥哥好可怜……”

　　　　“傻瓜！你哭有什么用！”男孩叹了口气，拍了拍女孩的背，“再说……他才不是我爸爸，我永远都不会叫他爸爸的。”

　　　　女孩摇着头，没有说话，只是哭得更伤心了。

　　　　======

　　　　“啪——”一个耳光，重重地落在女孩脸上，将她掀翻在地。女孩显然是被这一巴掌打傻了，竟然没有哭，只是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向她行凶的一个中年人。

　　　　“滚！离我儿子远一点！你这个野丫头！他不是你这种低贱的平民可以高攀的！”男人冷冷地向她啐了一口，“贱人生的女儿果然和她一样下贱，这么小就会勾引男人了。”

　　　　“我没有！”虽然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小女孩直觉着否认。

　　　　没想到这句话大大地刺激了男人，两个响亮的耳光又扇了过来，她忍不住哭了起来，“你是坏人！你是坏人！警察叔叔会来抓你的！”

　　　　“呵，我是坏人？”男人阴冷地笑了声，“那我今天就做一次坏人好了！让我替你那个短命父亲好好教训下女儿，再送你去见他好了！”然后拳头像雨点般落在女孩小小的身体上，钻心的疼痛使她已经哭不出来，弱小的身子经不住这些摧残令她吐出血来。

　　　　“住手！你这个疯子！”一个小男孩窜了出来，挡在女孩身前，两只黑亮的眼睛就要喷出火来，“我不许你伤害她！”

　　　　“你很有胆气嘛……”男人眯起眼睛，冷冰冰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挥了挥手，“把小少爷送进屋去，他今天还没完成训练呢！”

　　　　尽管男孩奋力挣扎，可怎么能抵得过壮年管家的粗壮臂膀。眼看着父亲挥着鞭子一步步向女孩靠近，巨大的恐惧和摆在面前的｝残｛书｝酷｛网｝　现实，使他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不要！不要碰她！我答应你，再也不去找她！”

　　　　“呵，不必答应的这么勉强。没关系的，等我打死了她，你一样不能找她。”男人极端冷漠地回答后，“啪——”地一声，鞭子重重地抽在小女孩柔弱的身体上，她就像个破布娃娃，被抽得滚到了男孩脚下。

　　　　眼睁睁地看着脚下女孩全身鲜血淋漓，却什么都不能做的无力感，将男孩彻底打垮了。泪水一滴、两滴……落在了女孩的脸上，仿佛是被泪水滴醒，女孩睁开了眼睛，虚弱地开口了，“小东哥哥，不要哭……男生是不哭的。你看……云瑶都没哭哦……”

　　　　“笨蛋！”男孩哭着骂了一声，仿佛就要燃烧起来的目光狠狠瞪向他的父亲，“李钧峥，你她走！我……我以后不会再找她，也不会再逃出去了！”

　　　　“哦？这野丫头的小命就值这些么？我定下的规矩，设置的每一个课程和训练，你是不是也要遵守，也要好好完成呢？”

　　　　“混蛋！什么规矩什么东西随便你加好了！你怎么说我按你的做好了！你要李家出个世界第一的舞蹈家我就跳给你看好了！我随便你怎么样，只要你放过她！”

　　　　“好，这是你说的。从今往后，不三不四的人一律不许接触。”男人一把扔了手里的鞭子，转身冷冷地丢下句，“明天开始，你就去英国念书，彻底死心吧。”

　　　　“小东哥哥……”

　　　　“放开我！混蛋！云瑶！不要哭，我一定会回来的！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

　　　　那些都是真实的，存在于久远的记忆中被生生锁住的东西，终于又浮现在我眼前。原来在那些剧目中，女孩叫宋云瑶，男孩叫李东泰。

　　　　“现在你终于回来啦！”我怔怔地看着李东泰，那个记忆中黑黑瘦瘦的男孩已经蜕变为高贵英俊的王子来到了我的身边。他离得我那么近，可我却从未察觉。我竟然没有认出他，像个陌生人一样的对待他，李东泰一定很心痛吧？终于回来了，终于又再找到我，可是我却用看陌生人的目光注视他，被人遗忘的滋味是什么样的？

　　　　“你不会再走了吧？”

　　　　“嗯，不会！绝对不会！”李东泰笑了，露出好看的白牙，“除非你要我走，否则我绝对不会再离开你了。”

　　　　“原来是你……原来真的是你！”泪水滑落下来，我抽泣着轻轻地拥住他，“对不起……我怎么会就这样忘记了你……”

　　　　李东泰深深吸了口气，抱着我，不顾身上的伤口紧紧地拥抱着我，仿佛要把我揉进他的胸膛里，低声说，“傻瓜！那些伤心的、不愉快的回忆，忘记了也好。即使你忘记了我，只要我不忘记你、只要我能再次找到你……这样就好了。这样我已经满足了。云瑶，别这样责怪自己，我会心疼的。”

　　　　“不！怎么可以！我不该忘记你的！我……我怎么让你一个人……独自一个人！小东哥哥！”心痛得要命，我想要动，却不敢挣扎怕碰到李东泰的伤口，只能拼命地流泪。

　　　　“可是，现在也不算晚呐！”他忽然放开了我，紧紧抓着我的肩膀，让我看到他脸上露出的微笑，轻声地说，“云瑶，我回来了。”

　　　　已经哭得再也哭不出来的泪水，忽然间沿着脸颊向下滚落，但是我笑了，我第一次知道笑着流泪是什么滋味。我对着李东泰笑，对着他大声地说，“欢迎回来！”

　　　　====

　　　　虽然李东泰不肯，但是我还是逼着他进了校医院进行检查，他全身软组织多处受伤，有些还很严重，医生让他住院一星期。还好没什么大碍，我不禁松了口气。

　　　　这边的心事总算放下了，我开始替严堇担心。不知道他有没有去医院检查过？他才出院没多久，现在和李东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