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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你如命-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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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占娜桑伸出手。
*
这天晚上,湛明澜和封慎待在一起,为他换药后,扣好他的衣服,然后睡在他的身边。
因为床很小,又怕碰到他的伤口,湛明澜尽量将自己蜷缩在一角,封慎见状伸出长臂,将她带进怀里,她脑袋轻轻地搁在他的胸膛上,手指沿着他的伤口周围画圈圈:“痛吗?”
“不痛。”
“说实话。”
“真的不痛。”他微微侧过来,另一只手臂落在她腰肢上,很认真地看着她的脸,“你瘦了很多,很辛苦?”
湛明澜笑了笑,眼泪却顷刻涌出来,仅仅因为他这么一句话。
然后闷头在他怀里,撒娇似地又哭又笑:“我曾经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好怕……晚上都睡不着,噩梦连篇,吃也吃不下……整个人都在发抖……”
“澜澜。”他的手滑过她的长发,看她无措的样子,叫她的名字,伸手轻拍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直到她差点哭湿了他身上的绷带,鼻涕也黏在了他的胸口,才知道自己过头了,噤声,吸了吸发红的鼻子,他才低笑了一下,捏起了她的下巴,低下头,亲吻她的眉眼,眼角,鼻尖,脸颊……很用心,很专注,也很温柔地亲吻她。
“怎么办呢?我的澜澜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细密地亲吻她,声音如晚间的风带着凉意,滚烫的手落在她的腰间,“我在想,该怎么补偿你。”
他话里有话,湛明澜听出来了,抬眸看他的脸,对上他黑亮的眼眸,他的眼底涌动着一种细微的情绪。
“我不需要补偿。”湛明澜立刻说,“我只要你好好的,平安地在我身边。”
封慎久久注视着她,似在思量,俊脸波澜不惊,她趁机挪了挪,凑近他,说:“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无所谓,只要你能在我身边。”
她已经从占娜桑那里得知了封慎的腿伤,他这辈子痊愈的可能性是零。
“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给你很好的生活,现在想来真是讽刺,连你的平安无虞都做不到。”封慎说,“澜澜,我第一次这么厌恶自己。”
“不,那些是我自己的问题。”湛明澜说,“是我将灾难带给你的,奶奶说的没错,我的确会害了你。”
他的手指及时按住了她的唇,缓缓地摩挲她美好的唇形,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奶奶说的那些话,我从没有放在心上过,我不相信那些,以前不信,现在还是不信,以后也不信。”
他的眼睛黑如一块远古的玄武石,像是可以包容一切。
“好。”湛明澜说,“那我答应你,以后不信那些,你也答应我,别想着去报仇,我们一起过平淡的生活,每天在一起,永不分开,好不好?”见他不作回答,她继续,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嗅着他身上成熟好闻的气息,“我很怕再失去你,我不想再经历任何波折了,我现在想要的只是和你在一起,那些财富,权势,地位,身份都不重要,你到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在一起就够了。”
他的手缓缓合上她的眼睛,低声说:“很晚了,睡吧,放心,我守在你旁边,不会让你做噩梦的。”
“那你再亲我一下?”
他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目露怜惜地看着她瘦削的脸,又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她才乖顺地闭上眼睛,和个孩子似得贴着他的体温,搂着他的腰。
长久以来的第一次,没有噩梦,那么踏实,心安的一晚。
隔日清晨,湛明澜闭着眼睛伸手摸了个空,紧张地睁开眼睛,幸好,封慎就坐在床边,弯下腰检查自己的腿伤。阳光透过窗投射在他身上,勾勒出他结实,精壮的身体,他大喇喇地光着上身,背部的肌肉优美地起伏,无数的金色小尘埃飞舞在他的黑发周围,她叫了他一声,他转过头,出乎意料地将她提起来,放在自己腿上,轻松地用铁臂圈住:“早安,封太太。”
“当心碰到伤口。”湛明澜赶紧说。
“没事,让我抱一会。”他风淡云轻的口吻,很享受怀里的软香温玉。
湛明澜整个人压在他腿上,隐隐地有些不放心他的腿会受不住,占娜桑说他连落地都很困难,别说走路了。
“你这点分量,和棉花似的。”他显然看出了她的顾虑,“一点都不累。”
湛明澜这才笑了出来。
却被他下一句话吓到了,面色一变。
“来,我抱你起来转一圈。”
☆、chapter79
“来;我抱你起来转一圈。”
话音落下,湛明澜察觉到封慎按在自己腰间的手收紧,她屏气敛息地等待,每一秒被拉得很长,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封慎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额角浮现一层薄薄的汗;沉吟片刻后他开口:“再过段时间,我一定抱你起来转圈。”
酸意涌上湛明澜的眼眶,她努力克制了一下,侧过身,伸手搂住他的腰;靠在他胸前,柔声安抚:“嗯,我不急,你也不要急。”
他轻轻点了点头,带着胡髭的下巴擦过她的额头,又将她抱紧了一些。
“我帮你包扎好吧。”她起来的时候,看见他光着上身就猜到他晚上伤口又渗血了,为了不让她担心,自己起来解开绷带,草草地做了处理。
“等一下。”他淡淡的语气,按在她身上的手未松开。
她嗯了一声,乖乖地依偎在他怀里,享受这难得的静谧,美好的一刻。淡金色的阳光里有细细的尘埃在舞动,空气里萦绕着一股药草和属于他的气味,外面传来若有若无的歌声,这段时间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思绪很柔很轻,她竟有了些困意,睡也睡不够似的,眯起了眼睛。
大约一个小盹的时间,迷糊中听见叩门声,她睁开眼睛,看见一人送早餐进来,放在了床前的小木桌上,然后走出去。
封慎拿起碗和勺子,舀了一口蔬菜粥,轻轻吹了一下后送向湛明澜的唇,亲自喂她。
她笑了笑,觉得很是甜蜜美好,想到好久好久以前,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后,他也是如同这般,喂她喝粥,那会的他好像是第一次喂人喝粥,动作有些生硬,烫到了她的舌头……现在却是自然,娴熟多了。
“那个,我想起来了。”
“什么?”
“西曼迪。”
他黝黑而亮的眼眸顿了顿,眼角有一缕很淡很浅的笑纹,继续喂她喝粥,然后说:“哦,是吗?我记得当时的你个子很小,穿了一条蓝绿色的碎花裙子,头上扎了两条辫子,声音脆脆甜甜的,很好听。”
“我都不太记得了,那会才七岁。”湛明澜说,“对了,后来我失约,你生气了吗?”
“稍微有点。”
湛明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了声抱歉,他只是淡然一笑,拿过一条干净的帕巾,擦拭她的嘴角。
“你为什么一直让着我啊?”
“因为我是男人,你是女人,还有,你是我太太,我不让着你还能怎么样?”说着,又喂她喝了两口粥,用帕巾擦了擦她的唇角。
喂她喝完粥,他才低头喝属于他自己的那一份,没几分钟就利落地解决了早餐。然后,她绞了一把热毛巾认真地帮他擦身,在伤口上抹药,最后一圈圈地绕好绷带,细心打了一个结,他看到是蝴蝶结,疑惑:“怎么打了个蝴蝶结?”
“蝴蝶结比较可爱啊。”
过了没多久,莫侠叩门进来,看见他们相依相偎的样子,感概万千,叹了句“有情人总成眷属”,才缓缓坐下,三人开始讨论回去的事宜。
封慎的腿伤严重,只能勉强下地走一两步,要出去的话,只能找工具代步。
“我的车还停在外面,昨天傍晚出去检查了一下,没什么问题。”莫侠说,“我等会就开车回尖棘,找个大小合适的担架,顺便联系一下S市的医院。”
“直接回去?”湛明澜问。
封慎放下水杯,抬眸看了一眼莫侠,然后侧头对湛明澜说:“澜澜,我想和莫侠商量点事情。”
湛明澜一听,知道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起身走出去,带上门。
外面的太阳很大,让人不自觉地眯起眼睛,深深吸口气,嗅到最自然的泥土和青菜的芬芳,远处有人抬着水,步履悠悠,耳畔有不知名的虫鸟叫鸣声,这一刻,静下心来,湛明澜发现这里真是一个世外桃源,民风淳朴,大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最简单不过的生活,这份简单,在喧嚣的大城市里是难以寻觅的。
不知为何,对回S市,湛明澜有所恐惧,那些纷扰,阴谋,又再一次地摊开在眼前。
她不知道封慎心里是怎么想的,准备做什么,重逢后,她特地避开了这个话题,他也没有主动提起,两人似乎都很珍惜这静谧,安好的一刻,不想说那些令人难受的事。
但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她很清楚,却始终不愿意接受,因为害怕再一次地失去他,害怕他会为了其他的而不顾虑自己的身体。经历这么多,她现在已经别无所求,只想和他过平静的生活。
眼前的小池塘边停歇着一只小鸟,它转着脑袋,用沾着水的喙啄自己的羽毛,成了这片广阔天地的一幕野趣,她静静地看着,思绪一点点地沉淀下来,这里的生活,其实真的很好。
简单,安静。该吃饭就吃饭,该干活就干活,该唱歌就唱歌,该睡觉就睡觉,顺应四季演变。真可谓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对喧嚣的城市人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奢侈的生活呢?
这天下午,莫侠开车回尖棘。
傍晚时分,占娜桑揪着弟弟占瓦仁的耳朵过来和湛明澜道歉,湛明澜自然不会和他计较,大度地挥了挥手,说没关系,只是当看见占瓦仁年轻红润的脸上透出的倔强神色,很自然地想起了自己的弟弟湛博俊。
不知博俊怎么样了,还有母亲殷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们了。
之前所有的心思都被封慎的事情占满,现在找到了封慎,一颗心安落,很自然地思念起家人。
走回屋子,封慎正欲撑着自己起身,湛明澜见状赶紧过去,伸手扶住他,他试了试劲,费力地起身,双脚落地,呼吸微促,浓黑的两鬓被细汗浸润,她为他擦了擦汗,轻声地说:“不要太勉强。”
“不会。”他说,“我要走走看。”
她扶着他,往门口的方向走,没走几步,他膝头剧痛发作,完全撑不下,闷哼了一下,她看出了他的异样,赶紧扶着他回床,转身走到柜子前,付出药包,拿出敷贴轻按在他膝头上。
“澜澜。”
“嗯?”
“辛苦你了。”他低头看她忙碌的样子,笑了一下。
湛明澜手一顿,随即神色很认真,一字字地说:“我不觉得辛苦。”
“放心,我会努力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他说话的时候,鬓角的汗水一点点地落下来,消融在他胸膛,后背的肌肤腠理间,“我从没放弃过。”
“很痛?”
“刚才有一瞬间比较痛,现在好多了。”
她用手轻揉他的腿,心里知道他其实有多痛,抬眸对上他清亮的眼眸,他微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低声:“别害怕,现在不痛了。”
她凑过去,用唇一点点地描摹他的脸,浓眉,长睫毛,直挺的鼻,好看的唇,比以前清瘦的脸颊……最后落在他的唇上。
他急促的呼吸缓缓平复下来,膝头剧烈的跳痛慢慢地停下来,轻启唇,探出舌尖,□她的小舌头,然后一点点深入,吞没她的一切,直到唇上一阵湿意,才松开她,看到了她的泪流满面。
“怎么了?”他有些惊讶她突然哭了,本能地用手背去擦她的眼泪。
她用手覆盖上他的手,哽咽道:“我知道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你不会出海,也不会中弹……我被骗了……我没脑子……都是我,我有时候恨不得杀了自己。”
他微微一怔,随即笑了,用指尖擦抹她的眼泪:“千万别自残,我会心疼的。”
湛明澜依旧是哭个不停,哭声越来越响,变成了嚎啕大哭,哭相也很丑,整张脸都扭曲了。
源源不断的眼泪从他的指缝间流下来,他拿纸巾帮她擦泪,一张又一张的纸巾……怎么也用不够似的,他哄也哄不好她,最终无奈地叹气:“澜澜,你是要用行动告诉我,书上说女人是水做的是怎么回事呢,如果是这样,我真的,彻底明白了。你已经哭得够久了,再继续下去,眼睛会坏的。”
湛明澜一顿,收敛了哭势,轻轻一呼气,一个晶莹的小泡缀在鼻尖。
他抽了一张纸巾,帮她擤了擤鼻涕,语气颇为无奈:“以后不许这么哭了,怪吓人的。我承认梨花带雨的确别有一番风味,但对你这样惊天动地的哭法,好像不太能欣赏。”
她又抽噎了两下,才止了哭声,一言不发。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逗了逗她,她才勉强笑了一下。
“你是我太太,对我来说,保护你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即使,是我做错了,你也不怪我?”
“我早和你说过,你胡闹,任性都没事,前提是你心里有我。”他的声音很平静,手掌从她的肩头落下,轻拍她的背,声音如宽阔的天地,可以包容一切,“至于其他的,我不会去做计较。”
“我心里只有你。”湛明澜吸了吸鼻子,低声道,脑袋往他的怀里钻了钻。
“我相信,否则你不会费尽周折找来这里。”
“那你能不能不要再想其他的,我们平静地生活,好吗?”她趁机提出要求。
“你担心我的身体?”
“嗯。”
“你不想回S市?”
“我不知道……我有点怕。”
“怕他?”
湛明澜垂下了眼帘。
“其实也用不着莫侠告诉我,我早猜到了。”良久,气氛像是凝结成冰的湖面绽开第一天锋,封慎开口,语气略带紧绷,“你实话告诉我,他有没有伤害你?”
“没有。”湛明澜飞快地说,“真的没有。”
她知道自己说有和没有的后果,相差很大,对他而言,她被伤害到一毫,都是他难以忍受的事情。
他缓缓地摸着她的头发,久久没有说一句话,让她不知道他是否相信她所言。
直到最后,她耳畔传来四个字。
“没有就好。”
夜晚,月明星稀,她依偎在他身边,因为哭得太久,整个人很疲倦,很快睡着了。
他偶尔侧头,看见她的睡颜,很安静很美好,忍不住伸手刮刮她的鼻子。
回过头,一手悠悠枕在后脑勺,脑海里浮现的是那日在游艇上,言敬禹摘下墨镜后,说的那番话……他记得他眉眼间的凛冽,仇恨如刃。
他这段时间常常在想,一脉相承的血缘,自己真的拥有的比言敬禹多?
如果多的只是那显赫的继承人身份,封家大少的名号,所谓的财富和权力,他从未为此有半点骄傲。
他向来有自信,那些身外之物,凭借他自身的本事,一样可以得到,甚至如果这样,他会更坦然,也更荣耀。
相反,他遗憾自己没有生长于一个普通人家,没有一对平凡却恩爱的父母,没有一个温暖朴实的家庭。
还有,他虽从未承认,但骨子里不能抹去的,那对言敬禹的羡慕,言敬禹的岁月,再支离破碎,都有湛明澜的陪伴,那么漫长的时光,长到他曾以为,且认定的一辈子不可企及。
怀里的她动了动,似乎在说梦话,他伸手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头,轻轻地说:“我在这里。”
*
莫侠从尖棘回来,找来了大的折叠式担架,黎云族的人很热心地帮着他和湛明澜抬着封慎出去,临别时,占娜桑哭红了眼睛,一直跟着他们到出口,直到封慎回头,挥了挥手,说了句:“我和我太太要回家了,你也快回去吧。”她才止步,停在原地,任由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手里握着一个她自己绣的荷包,这只荷包原本是要送给封慎的,谁知他接过后,很认真地打量了一下,笑着称赞了一句东西很漂亮后便郑重地还给她了。
对此,秋玲说,有些东西是牵绊,他不肯收,是为你好,让你彻底忘记有他这么一个人出现在这里过。
湛明澜转过身来,看着封慎,不由地说:“占娜桑大小姐,其实蛮好的。”
“所以呢?”他凑过去,在她耳畔轻声问。
“所以,我允许你偶尔,那么一瞬间,可以怀念她一小下。”湛明澜想了想说。
他像是听到好玩似的,笑出来,然后淡淡地说:“我会记得她的恩情,至于其他的,应该不会有。”
说着,他伸手按住她的手,与她五指相扣。
“我们现在就回S市吗?”湛明澜转头看窗外。
莫侠摇头:“非也非也,我们先去尖棘,我联系了医生,先帮封慎检查身体。”
湛明澜回过头看封慎,有些意外他没和她说这个行程,直觉他有什么事情瞒着她,正要问,又觉得没必要,他做事向来稳妥,有分寸,他不说自然有不说的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七夕,大家情人节快乐哦^0^ 澜澜和大封也一起暖被窝啦。
明天要不要再更呢?
^0^ YEAH 情人节,给个热吻,应该是不难的吧。
☆、chapter80
回到尖棘;莫侠已经联系了医疗方面的人员,为封慎检查身体。检查的结果并不好;封慎的腿伤很严重,膝盖的骨头缺血性坏死;手术是唯一的出路,而手术成功的概率还不到百分之三十。
当务之急就是尽快联系医院动手术。
势必要面临一个问题;他们要回S城;要面对一切可能性。
譬如,对外界来说;封慎和湛明澜已经失踪近两年;对他们的行踪猜测纷纷,如果回去;要有个交代。
不可否认,对于回去,湛明澜始终有所恐惧,但这些又哪里比得上封慎的身体的康复,因此当莫侠提出立刻返回S市,她果断同意。
只是—某人似乎另有打算。
“莫侠,你帮忙安排一下,我想在这里动手术。”封慎说。
莫侠惊愕:“这里的医疗基础设备怎么比得上大城市的?封慎,你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他顿了顿,将视线投向湛明澜。
湛明澜拿着热毛巾帮他擦鬓角的汗水,温和地笑:“我们回去吧,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不会怕的。”
封慎缓缓扣住她的手腕,大掌包裹住她的手,移到唇边,温柔地亲吻了一下:“可是我暂时不想回去,你陪我在这里,好吗?”
分明是询问的语气,却料到她不会拒绝,他在哪里,她自然就跟到哪里。
莫侠掏出一根烟,沉默地咬在唇上,他知道封慎做出的决定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多费唇舌也无用,心里陡然升腾上一股气,转身便摔门而出。
过了很久,湛明澜出房间,见莫侠正在房门外抽烟。
“劝动他了吗?”莫侠侧头,伸手点了点里头。
湛明澜无奈地摇头。
莫侠涩笑,悠悠地吐了个眼圈,看着挑高的天花板,说道:“我大概知道他现在不肯回去的理由,一个是他想报仇,还有一个是因为你。”
湛明澜的眼眸一闪。
“他知道你害怕回去面对那些事,你要和你母亲,你弟弟交代这一年半来你遭遇了什么,你也要选择怎么去审判你那个无血缘关系的大哥,你很有压力是吗?”莫侠问。
湛明澜想了想后点头。
“那天,他和我谈的差不多也是这个,他还特地问我,你有没有创伤后应激障碍。”莫侠说,“他很担心你,就如同你担心他一样,他甚至不敢多问你那些细节,害怕勾起你痛苦的回忆,他对你,太小心翼翼了。”
湛明澜的心一沉,开口:“莫侠,我不希望他报仇。”
“那你让他认了这个亏?胸口,肩膀,膝盖连中三枪,如果不是他命大,恰好遇到黎云族的族人出海,他很可能就永远沉坠在海底了。”莫侠说,“你想过这些吗?还是,你只想着,你那个没有人性的大哥?”
尾音有些咄咄逼人,莫侠攫住湛明澜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湛明澜理解他的怒气,也没有急着辩解,对视他许久后摇头:“我只是为封慎考虑,你觉得他现在的身体状况适合报仇吗?如果心里只想着那些仇恨,他又怎么能心无杂念地养伤?我想你和我一样,最关心的就是他的身体,其他的事情,远远不如这个重要。”
莫侠沉吟了片刻,很认真地摇头:“你不懂,有时候男人的尊严比生命都重要。”
“也许吧,我不能体会男人所谓的尊严到底是有多重要,但我想,再重要也比不过平安,健康地活着。”湛明澜的眼眸升起很温柔的光,显得格外安详,平静,“你说对吗?”
“我再进去和他谈谈。”莫侠捻下了烟,丢进身边的竹筐里,然后推门进去。
晚上,湛明澜为封慎上药后,两人相依而眠,她伸手摸着他深邃的五官,说:“你答应我要努力将身体恢复好的,不能食言。”
“嗯。”他的手掌按在她的腰上,垂下眼眸,微笑地对上她的眼睛。
“我们回去做手术吧。”
“我已经和莫侠谈好了,他会帮忙安排我在这里做手术的。”封慎平静道,“这里也有大医院,其实没差很多。”
“你是怕我不敢回去面对?”她问,“还是,你另有安排?”
他想了一会,说:“我喜欢留在这里。”
“你……”湛明澜突然对他无力了,费尽唇舌,从下午劝到晚上,他倒是神态自若,一身闲适,好脾气地听着她的喋喋不休,却始终不改主意。
“这里不是更适合养伤吗?”他抬了抬手臂,将她脸侧垂挂下来的头发拨到而后,“阳光好,空气好,花儿多,还可以看到海。”
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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