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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你如命-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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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介漫不经心地哼了哼:“就算真弄死他又怎么样?我不信我哥会为了一个杂种和我翻脸,你当我哥有多看重他?不过也是将他当成一条会赚钱的狗使唤罢了,真的弄死就弄死了,我高介也不是没有玩死过人。”

“他是不会求饶的,我了解他。”湛博俊说,“差不多就算了。”

“哟,你心软了?你忘记他是怎么羞辱你的?你的女人,你的公司,属于你的一切都被他夺走了,你就这样服输?”高介笑道,“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输了,你就输在心太软,永远不能真正地狠一回。”

湛博俊垂下眼帘,慢慢地说:“已经够了,他的手筋已经被你废了,身上都是伤,内脏被踢出血,还每天注射那些脏东西,他已经被你狠狠地踩在脚下了,就算出去,身上那些伤也治不好了,他活不了多久了,再说,如果被高仇哥知道你私下动用这些……”

高介走近湛博俊,猛地伸手,抓住他的头发,逼迫他仰起脸看自己,冷笑:“少拿我哥来压制我。怎么?湛博俊,现在想为他求饶了?你忘记是谁出主意引他来的?如果不是你拿你的好姐姐当诱饵,他也不会来,最初跑来口口声声说要报仇的也不是你吗?少给我玩慈悲心那套,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你!”

湛博俊面色苍白如纸。

高介的笑阴冷如鬼魅:“还有少拿报仇当幌子,你敢不敢直接承认,你是嫉妒他比你强,嫉妒你的女人自愿跟着他,就连床上的功夫你都不如他。”

抓着湛博俊头发的手指逐渐变得青白,湛博俊木然地看着高介,说:“对,我是嫉妒,我嫉妒他样样都比我强,妈妈,姐姐,华筠,谁都喜欢他胜过喜欢我。”

“没用的东西!”高介骤然松手,湛博俊身子往后,贴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呼气。

高介整了整衣服,拢了拢头发,轻笑了一声:“我不会弄死他的,我还有其他的花样,等到整废了他那男人的东西,就丢他出去,任他自生自灭。”

高介走后,湛博俊站在原地,听着室内传来猥琐的淫_笑声,几个男人又拿湛明澜说荤段子,刺激言敬禹,他分明看见言敬禹竟然激烈地挣扎起来,抬起脚踹向其中一个男人……另外几个男人立刻反扑上去……

过了很久,室内安静下去,言敬禹被折磨得没有一点力气,浑身烫得厉害,冷汗从额头,后背,胸口一点点沁出来,那些狰狞的伤口血水流淌,加上炎症,已经惨不忍睹。

黑暗中,耳畔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她不在这里,这只是一个骗局,你上当了。”

言敬禹连眼皮都没抬,但湛博俊清楚地看见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地闭上眼睛,似乎,一颗心落下去。

☆、chapter88

随着湛明澜的肚子越来越圆;她的人也越来越懒;吃完了睡;睡完了吃,如果不是封慎态度强硬地拉她起来运动,她会像是一颗菌菇,美滋滋地在角落里发霉。

喜欢吃酸的东西,也喜欢吃甜的东西;于是饭桌上最常见的就是酸白菜和糖面。

瞧;宝宝在肚子里就开始“贱养”了。幸好宝宝很听话;给啥吃啥;从不挑剔;不吵闹;也不给妈妈造成什么头痛;恶心呕吐,浮肿的麻烦。

因此,封慎每天晚上都会摸着湛明澜的肚子,好好地赞美宝宝一番:“你今天很乖,没有累着妈妈,要继续保持下去。”

还未出生,封慎的眉眼间就写了满满的慈爱两字。

他还动手为宝宝做简单的小玩具,如同湛明澜也会在闲暇之余,动手翻一翻宝宝的小棉被。

夕阳西下,两人照例手拉手出去散步。封慎的腿脚依旧不便利,走不了太长的路,湛明澜在一边细心观察他,只要他表现出一点吃力她就会不动声色地停下来,柔声说我们回家吧。

“没事,再走一会。”他拉起她的手,继续前行,“总得逼一逼自己。”

湛明澜就陪他继续,偶尔伸手擦一擦他鬓角的汗水,直到他吃不消,才陪他坐在附近的石凳上,掏出包里的一个橘子,剥下一片往他嘴里塞。

“太酸了。”封慎蹙眉。

“我爱吃酸的。”湛明澜咬了一口,“宝宝也特别爱吃呢。”

封慎无奈地笑了笑,低头,目光落在自己的腿上:“你现在就爱拿宝宝当借口,累了就说宝宝要休息,耍赖不肯运动就说宝宝不爱运动,要吃宵夜就说宝宝饿了。宝宝真成了你的万能借口。”

“是吗?”她说,“可真的是宝宝的想法啊,我只是诚恳地传递给你。”

封慎:……

湛明澜放下橘子,伸手揉揉封慎的左腿膝盖。这几天雨水连绵不绝,他伤痛复发,夜晚难以入睡,辗转反侧的又怕影响她的睡眠,只好起身去沙发上,安静地待到天亮,直到清晨时分才睡回床上来,连续好几天都如此,被她发现也属偶然,有一次,她半夜醒来,摸了个空,缓缓起床一看,他正坐在沙发上,一手撑着额角,懒懒地打着盹。

他个头很高,睡在沙发看上去局促又别扭。

她下了床,走过去,将柔软的珊瑚毛毯盖在他的腿上,然后来到窗边,祈祷雨快些停下来。

幸好上天听到了她的祈祷,隔天就放晴了,大太阳烤得人暖烘烘的。

“再陪我走一段吧。”他轻拍她的手背,站起来。

“明天再走吧,今天已经出来很久了,我有些累了。”

“累了?”他顺了顺她的长发,有些心疼,“那我们回家。”

“老公。”她说,“你别太急了,慢慢来会好的。”

他脚步一滞,笑了笑:“是很急,我还要抱宝宝,带着他走路,陪他跑步,如果连那些都做不到—”

“不会的。”她打断了他的话,贴在他的耳边,很温柔很认真地说,“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放轻松点,一切都会好的。”

“那听你的。”他说,“今天就到这里为止,我们回去吧。”

夕阳很温柔地覆盖在路边的花草上,两个人的影子碰在一块,被无限地拉长,她低头看见地面上自己的肚子轮廓,觉得有些可爱,又依偎了他紧了一些,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迎面走来两个当地人,笑眯眯地和他们点头打招呼,湛明澜也回以一个充满善意的微笑。

这里的人大多数淳朴热情,不会用异样的目光看一个走路时候腿会一拐一拐的男人。

她自然也不会介意,无论他是残缺还是完整,他还是他,稳重,包容,强大,是她一辈子的依靠,他走路不方便,她就陪着他,他腿痛发作,她就帮他揉揉,余生,她会好好照顾他的。

“澜澜。”

“嗯?”

“你真的喜欢这里?”

“对啊。”

“因为这里有大太阳,民风淳朴,花开得特别艳,水果特别甜?”他缓缓地说。

“还有这里的豆浆特别得纯正,水特别得清澈,天空特别得蓝。”

“你愿意一辈子住在这里?”他问。

她转头看他,他眼眸的夕阳特别的漂亮,长睫毛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然后看见了他眼眸里的自己,很小的一点,但占满了他的整个瞳孔。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会想办法。”他说伸出手拢了拢她的头发,“不过需要一些时间,我会试着去说服你的家人,看看他们能不能接受,你跟着我在这里吃青菜豆腐,过着这么简单的日子。”

“真的?你自己也愿意?”她反问。

“你每天都在和我念叨这里有多好,花有多美,水果有多甜,太阳有多灿烂,久而久之,我也觉得这里的确很好。”封慎说,“重要的是这里只有你和我,我们的宝宝还在这里出生,这里的意义真的很特别。”

他自小就是缺少亲情的孩子,一路孤独成长,逼着自己早熟,强硬起来,内心深处却始终像是空了一块。

大福大祸,劫后余生,现在的他怎么会分不清哪些是浮光掠影,哪些是日月星辰。

这个世间,每人看重的东西不同,有抱负的追求理想,有贪痴的追求情^欲,有野心的追求权力,无可厚非,没有高低,无关对错,只要遵循自己的内心,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就好。

他不认为自己放弃封氏产业,不做封家的继承人是不仁不孝。

他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有责任照顾真正需要他照顾的女人。

“你在勉强是吗?”湛明澜想起那一年,他带着他到元嘉,上去参观他的办公室,两人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眺望远景,他从她身后抱住她,笑着说,你看,那边的写字楼,那边的广电大厦,我想让那一块都挂上元嘉两个字。

当时她不用回头,也可以看清楚玻璃窗上的那张脸,以及那意气风发又踌躇满志的神色。

“不是勉强。”他凝视着她,“我不会为任何人勉强,去放弃自己真正看重的东西。如果选择放弃,只能说明我意不在此。”

“真的?”她伸手捏了捏他衣服上的扣子,试探了一句,“你不要你的大好江山了?”

“江山虽美,也不是每个男人都心心念念的。”他说,“有时候要的多了,反而会心累,凡事都很公平,有得有失,没有都可以占着的理。澜澜,我们都读过一首诗,是非成败转成空,要赢是赢不完的。”

以前她问过他,爱情和事业,他更看重哪个,他的回答是都很重要,时过境迁,他的答案变了。

“老公。”她抱紧他,鼻子酸酸的,此时此刻,不用再多说什么,彼此的情意彼此都很明白。

“又撒娇。”自从她怀孕后,除了整个人有些情绪化外,还喜欢时不时地扑到他怀里撒娇。

“老公。”

“嗯?”

“老公。”

“……”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她说,“也不会再辜负你。”

“应该是彼此照顾。”他咳了咳,纠正她的说法,语气淡而郑重,“还有,你得时刻留在我身边,不许离开,再辜负我一次,我一定不会饶你。”

她点头,眼眶不自禁地涌上了湿意,声音沙哑:“嗯。”

带着热气的微风拂过脸颊,花果的浓郁香气扑鼻而来,天地尽头的夕阳一点点地沉没下去,山岚那头上满是神圣的洒金,此情此景,真的应了那句古老的诗,是非成败转成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他们披着夕阳,手拉手地往回走。

“嗯,有人追理想,有人追求金钱,有人追求情^欲,那你追求的是我吗?”

“……嗯。”

“我对你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是吧,是吧。”

“……可以这么说。”

“为什么回答得那么勉强?”语气有些小委屈,“孕妇听情话维持好心情是很有必要的,你不能敷衍,一定要认真,专注,尽心尽力。”

……

“那我—”似在斟酌。

“你什么?”

“我视你如命,这样行了吧。”他的语气风轻云淡,随口诌了一句,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这样还成。”心里翻腾着甜意。

最后的余晖散尽,暮色四合,他们也该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倒计时。

肥肚腩的群还是为各位敞开:306579112 验证是作者文中最喜欢的人物,或者JJ留言名。

本群禁止盗文。

欢迎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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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89

陆续下了四天的雨后外面的天终于放晴,空气依旧留有淡淡的;湿润的腥味。

连绵病榻数月;再次起来的言敬禹发现自己的状况依旧很差,坐在书桌前;握笔写了十五分钟的字;额头上已经沁出薄薄的一层冷汗,他搁下笔,后仰身子,轻轻贴在椅背上;再转一转自己的左手,使不上半分力气。

已经是秋天;外头正起风,没有关窗,风吹起细薄窗幔的一角,将凉气送进来。

他静坐在椅子上许久,直到风势变大,窗幔被吹得如饱满的帆,发出呼哧的声音。

风声,落地钟细微的移动声,被吹起的书乱翻页的声,还有他匀长的呼吸声。

竟然还活着。

若不是那日高仇带着人闯入厂房,及时喝阻了高介的暴行,他言敬禹早就被废了。

手术,抢救,清创,他已经记不得所有的细节,醒来的时候看见一道又一道刺眼得令人晕眩的白光,肢体凉得和冰块似的,身上是密密的吸管,耳边有断断续续,滴滴答答的电子仪器叫声。

心里没有半点因为侥幸生存下来的喜悦,甚至连对那些人的恨都没有,感官像是未苏醒一般,整个人依旧沉坠在海底深处。

接着,华筠就来了,在他病床前哭哭啼啼,一个劲地说着“敬禹哥哥,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对博俊说了那些话,他也不会找人那么做……但我真的不知道他会这样狠心……敬禹哥哥,你骂我吧,打我也行,但求求你别不看我。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无所谓,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你……”

他任由她的手紧紧地攥住自己的手臂,任由她的眼泪一点点地落在自己蓝白相间的病服上,任由她的哭声又轻到大,最后被赶过来的医护人员喝斥,自始自终,他没有再多看她一眼。

哭声减远,他终于觉得不吵了,缓缓闭上了眼睛。

出院后,他回了自己的湖畔湾别墅,高仇亲自领人登门拜访赔罪,并拿出一份协议,上面列了密密麻麻的条款,只要他同意,签下字,他便是娱乐城最大的股东。

他低头很安静地看完了那份协议,然后伸手将纸对折,撕成两半,叠好后放在桌子上。

高仇想动手抓点什么,才意识到自己面前连一杯热茶都没有,轻咳了一声,准备说什么,言敬禹已经下了逐客令。

高仇表情略有僵硬,投向言敬禹上楼的背影的眼神带着复杂。

养伤的每一天都很难熬,反复的伤口炎症,骨头坏死造成的发热,以及因血液病毒感染引发的全身抽搐,战栗,癔症。

病痛的折磨永无止境,而除了贴身照顾他的阿姨和高级护工之外,没有半个亲人。

他以身体不适为原因向启铭的董事会申请停职,殷虹特地打电话给他,他语气淡漠中带着敷衍,匆匆说了几句后就挂下,不再接任何外界的来电。

华筠依旧每天都来,他懒得见她,她就在门外无止尽地等着,最后还是阿姨不忍,开门让她进来,她满脸泪水地跑上来,敲开他的房门,跪在了他的床边,不停地求饶,反反复复地说是她的错,她不该对湛博俊说那些,他如果生气就狠狠地惩罚她,骂她打她都没事,只是不要不理她。

他起身,坐在床边,垂下眼,冷漠地看着坐在地上哭泣的华筠,慢慢地伸出脚,用脚背勾起她的下巴,眼眸无波澜地看着她,声音平静中带着一点冰渣子:

“你这又是何苦呢,天底下这么多男人,为什么总要缠着我?我一次性给你钱,大家了了算了,否则,指不定哪天我半夜发狂,掐断你的细脖子,那后果就严重了。”

华筠的眼泪凝结在脸上,木然地对着他凛冽的眼神,轻声地说:“我不要钱,我喜欢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你。”

“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都喜欢我?这话挺动人的。”他嘴角勾起一点嘲笑的弧度,“不过你真的清楚我现在的样子?一个手废了,身上是数不清的伤疤,骨子里都是那些畜生血的杂种,你还要留在他身边?对了,你喝过耗子血吗,那股味道腥臭无比,令人作呕……”

“敬禹哥哥!”华筠发颤地提声,整个心被揪起来,“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你别这样……”

他收回脚,也收敛嘴角的薄笑,淡淡道:“滚,别让我再说第二次。”

她瘫软在他的脚下,松开抓着他睡裤的手指,木然地看着他清隽的眉眼,无半点血色的薄唇,以及那双冷如寒潭,透着决然的眼眸,整个人再无半点力气,心沉到了最底。

*

秋末的时候,言敬禹正式向启铭董事局提出离职,要求立刻暂停他在启铭的一切职务,此举不啻为启铭高层的一次大动荡。

也就是提出离职的那晚,他约殷虹到湖畔湾别墅,向她交待了自己的一切。

自己的身世,父母发生车爆的真相,封耀华,向楠,商慧国之间的爱恨纠葛,丑陋的复仇,对湛明澜的觊觎和占有欲,对封慎的嫉恨,设局,欺瞒,囚禁……种种的罪行。

就在殷虹震惊到整个人都在发颤,他从长袍的口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搁在面前的桌子上。

“交给你,无论你做什么都可以。”

这是罪证,他自己坦白承认,整个计划,过程巨细无遗,唯独少了湛博俊的那部分。

“你,你为什么要这这么做,这是为什么。”殷虹喉头发涩,双手颤得厉害,短短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没有为什么。”他说,“如果你今天才意识到我是怎么一个人,只能说明我伪装得太好了。”

殷虹发楞地抬眸,目无聚焦,声如游丝:“我们有哪一点对不起你?”

“没有。”他的声音微顿,继续说“你们给我最好的物质生活,教育环境,还有在启铭的一切,你们从没有亏待过我。但事实是,我永远无法将你们当成我真正的家人,就如同我还是没办法叫你一声妈,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自从进入湛家,他自我要求严苛,强迫自己变得优秀,成为一个奋发向上,待人接物稳重得体的人,逐渐赢得湛弘昌和殷虹的赞赏,进入启铭的高层。这一切为的是追逐名利,满足虚荣,以及也是为了得到一种身份的认可。

失去双亲,寄人篱下,表面清冷要强的性子,骨子里是自卑的。他厌恶,鄙弃自己的自卑,强者不能有半点自卑,他要做到最好,赢得所有人的肯定,站在高处俯瞰众生,将那点时不时窜上来的自卑完全湮没,直到没有任何痕迹。

“我记得第一晚到湛家的情景。”他蜷了蜷手指,“我看到一个很完美的家庭,夫妻恩爱,儿女友爱,开朗活泼,不谙世事,就像是模范五好家庭一样。坐下来吃晚餐,看着眼前昂贵,漂亮的水晶盘子,当时就想,你们真有钱,如果我也能这么有钱就好了。”

殷虹愕然。

“我骨子里就是个阴冷的孩子,小时候如此,长大了也是如此,我不想和爸爸那样活得那么窝囊,也不想和妈妈那样活得那么苦情,我要活得很好,有钱,有权,看谁不顺眼就可以收拾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他轻笑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性格就是天生的,改不了,和农夫怀里的蛇一样,冷血的畜生一辈子就是冷血的畜生,捂不热。”

……

“你们从没有对不起过我,相反,你们对我很好,但我永远不懂得感恩,也不会产生太多的感动。”他前倾了身子,手指按在桌子上的录音笔上,缓缓推过去。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报警?”殷虹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尖锐,“你害的澜澜,害的她丈夫那么惨,在大家都以为他们遭了越南方面黑势力的谋害时,你不动声色地戴着面具在我和博俊面前演戏,害得我们团团转,你觉得我还会念着那点情分,饶过你?!”

“我没有愚蠢到拿自己太当一回事。”言敬禹平静道,“我无所谓你怎么想,你可以报警,我不会拦着,法律给我什么判决我都无所谓;你不报警,选择绕过我,我也不会因此多感谢你半点。仅此而已。”

殷虹狠狠地拿过录音笔,放进包里,小心翼翼地扣好皮扣,起身,眼眸猩红地看着他:“你等着,我不会轻易饶过你的,澜澜,封慎的那笔帐,我会和你算清楚。”

“完全可以。”

“不过我今天总算明白一个道理。”殷虹吸了口气,一字字地郑重道,“我和弘昌都错看你了,你本质就是这样的德行,我们还天真地以为你够优秀,是弟弟妹妹的榜样,呵呵,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从此刻起,我们之间没有半点情分,我不会拿你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只有明澜和博俊,即使博俊没有你那么能干,聪明有手腕,但是他远远比你强,因为他至始至终都比你光明和磊落。”

言敬禹的眼眸波澜无惊,双手交叠在膝上,不置可否。

“我言尽于此。”殷虹说完转身,快步往门口走,越走越快,脸颊上的泪水一点点地掉下来。

她开车回家,车子停在门口许久,她坐在车子里趴在方向盘上大哭了一场,直到情绪平复,迅速地用纸巾擦干眼泪,才下了车,迈着沉重的步伐进了屋子。

阿姨请假回乡下了,房间有些乱,湛博俊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屏幕。

没开灯,电视屏幕上蓝幽幽的光透射过来,映在殷虹的脸上。

“晚上吃过了?”殷虹吸了吸鼻子,随意地问了一句。

湛博俊点头:“吃了一碗泡面。”

“我上楼去了。”殷虹整个人疲惫到了极点,像是被掏空一般,半点力气都没有,她必须先洗个澡,让自己平静下来,理清楚纷扰的思绪,再想着怎么处理这份罪证,想到这里,心口又是一阵尖锐的痛。

言敬禹似乎并不知道湛明澜和封慎现在的下落,他还不知道……正想着,她听到湛博俊在叫自己。

“妈,你刚才去哪里了?”

“……”

“是不是去见他了?”

“……”

“他又在你面前演戏了?他又开始狡辩了,而你又信他了?我知道你对他深信不疑,不管我怎么说他,你,爸爸和姐姐都是无条件地信任他,看重他,在你们心里我永远比不过他。”湛博俊说着关了电视,起身,转过来对着殷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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