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的蚂蚁-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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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此处，她忍不住伤心落泪。
　　“朵儿妈，你怎么在哭呢？这样对身体不好。心里有什么就说出来，不可以这样子，要是得了产后抑郁症就麻烦了。”护士好心地提醒麦芽。
　　“是啊，你看，小朵儿长得多可爱。”另一位抱着孩子的护士，安慰麦芽说。
　　“嗯，没什么，我是太高兴了。”女儿已经安静了下来，她正卖力地吸着奶瓶里的牛奶。
　　孩子长得很可爱，这一刻，麦芽觉得自己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
　　“麦芽！恭喜你哦！来，让干妈看一下咱们的小宝贝！”刚刚从国外度假回来的黄雨慧和马肖，一起幸福甜蜜地来探望麦芽。
　　“什么干妈？我有同意吗？”麦芽咯咯地笑着。
　　“你不同意也没有办法，哦，咱们的小宝贝好可爱啊！马肖，你看，她的眼睛又大又圆，和麦芽一模一样啊！”黄雨慧看着躺在婴儿床里的小朵儿，越看越喜欢。
　　“那你们赶快生一个啊。”麦芽开心地笑了。
　　“麦芽！这是你朋友啊？”肖妈妈手里端着一个饭盒，走进来问麦芽。
　　“您一定是肖起罗的妈妈吧？伯母，您看起来好年轻哟！”黄雨慧的嘴巴像抹了蜜一样，肖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哎呀，哪里，这阵子为了照顾麦芽她们母女俩，晚上都睡不好，老了很多呢！”
　　躺在病床上的麦芽笑得有点尴尬。
　　“辛苦了，伯母。麦芽和小朵儿应该很快就能出院了吧？”黄雨慧心想，麦芽的婆婆真厉害！就凭麦芽的性格，怎么是她的对手呢！不禁暗自替她担心。
　　麦芽默默地打开饭盒，开始吃饭。
　　“麦芽，你怎么吃得这么朴素？坐月子应该吃好一点啊。生小孩那么辛苦。”黄雨慧看见麦芽的饭盒不禁惊呼道。
　　“哎呀，我也是为她好啊，吃那么好，会长胖，到时候很难减下来的。”肖妈妈解释得好像很合理。“再说，生个女孩子能有多辛苦。我当年生起罗的时候，那才叫辛苦呢！生了三天才生下来。”
　　肖妈妈的话听起来有点刺耳，黄雨慧觉得她说得有点过份了。
　　“伯母，都是生孩子，不都一样辛苦吗？麦芽，现在都说生女儿是福气，生男孩是名气，你将来有福喽。”
　　“哼！”肖妈妈板着脸，走出病房。
　　“麦芽，你婆婆怎么这样？你受得了吗？”黄雨慧担心地问。
　　“习惯了，其实没什么。”麦芽笑着说。
　　为什么她的表情看上去会那么淡然？是被虐木了吗？黄雨慧心想。
　　因为麦芽生下的是女儿，肖起罗和肖妈妈都不太高兴，尽管肖起罗极力掩饰着他的不高兴，但是麦芽还是能感觉到。
　　麦芽不止一次地听到肖妈妈和别人说：“唉，怎么不是男孩子呢？”
　　每当这时候，麦芽的心里就觉得很难过．怨恨老天为何不让自己生个男孩子。
　　但是看到健康又可爱的小朵儿时，她的心里却不再有任何怨恨。
　　肖妈妈对麦芽的不满，并没有因为麦芽在坐月子，而有所收敛。
　　她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把肖起罗痛骂一顿。
　　“没见过像你们这样的小人，我从你那里得到过什么吗？我这样为你们做牛做马，图什么？没良心的，干脆让我一个人老死不管算了。”
　　“妈，干吗说得那么严重？不过就是让你把桌子搬出来一点，大家好吃饭些？一点小事至于发这么大脾气吗？”
　　“是啊，小事而已，在你们眼里，我这个老妈子就这点用处。别人说养儿防老，我才明白，儿子大了，就向着别人家了，哪管自己的老娘死活。”
　　这样的争吵，三天两头就会来一次，刚开始的时候，麦芽会觉得有点生气，后来也想开了，反正是你们母子俩吵，与我无关。只要不惹到我，我是不会作声的。
　　她不想因为这些事影响心情。
　　好好地带好孩子，除了这些，麦芽不想其他。
　　“麦芽已经做妈妈了，你不恭喜她吗？”林友明靠在椅子上想着刚才和马肖通电话时说的话。
　　“妈，你帮我看一下朵儿，我要出去一下。很快回来。”麦芽把熟睡的小朵儿放心地交给肖妈妈后，出了门。
　　到底是当妈妈了，麦芽从银行里办完事出来，只想快点回到朵儿身边。
　　刚到楼下，麦芽就听见了朵儿那撕心裂肺的哭声。
　　她心慌意乱地跑上楼。
　　“你怎么才回来？朵儿哭了半天了。出去那么久？都不想孩子吗？”一进门，肖妈妈就生气地质问麦芽。
　　麦芽抱起小朵儿，赶紧喂奶，小朵儿吃上了奶水，马上不哭了。
　　“妈，她只是饿了，您可以先冲点奶粉给她喝的。”
　　“怎么？你这是教训我没给你带好孩子吗？是你自己丢下孩子不管，还怪我？那你以后你带吧！不要烦我。”肖妈妈生气地走进她的房间，“砰”地关上门。
　　小朵儿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快要哭了。
　　“没事的，来，继续喝哦，乖。”麦芽安抚着受到惊吓的小朵儿。
　　晚上，下班回来的肖起罗看见麦芽在厨房里做饭，觉得很奇怪，“麦芽，妈呢？”
　　“她在房里，关了一下午，都没出来。”麦芽头也不抬地回答。
　　“什么？一下午都没出来？你不会去叫她？你死人啊！”肖起罗担心地敲着肖妈妈的房门。
　　“你！”麦芽觉得有一团火在心里燃烧起来，这时，躺在婴儿床里的小朵儿睡醒了，那个可爱的小人儿及时地浇灭了这团火。
　　“好吧！不跟你计较。我的小朵儿哟！”麦芽抱起小朵儿说。
　　“妈！你在里面做什么？”肖起罗不断地敲着门。
　　门终于开了，一脸怒气的肖妈妈站在门口对肖起罗说：“哼，有人啊，怪我没把朵儿带好，以后啊，你们就用不着我这个老妈子了。我可以回月牙镇了。”
　　“妈，怎么回事？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回月牙镇？”
　　“你明天给我去买车票，我要回月牙镇。”
　　“妈，总得有个原因吧？”
　　“问你媳妇吧。”肖妈妈丢下这句话，重新回到房间，重重地关上门。
　　于是，肖起罗怒气冲冲地问麦芽：“为什么妈说要回去？”
　　“我怎么知道。”麦芽看着卖力地吮奶汁的小朵儿，一脸幸福。
　　“麦芽，我希望你对我妈好点，她为了带我，吃了很多的苦，你现在也当妈了，应该能体谅她吧？”
　　“我没有对她不好。”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希望以后不要再这样了。”肖起罗把小朵儿抱过来，对麦芽说：“快去做饭。”
　　“可是，朵儿还没吃够呢。”
　　“行了，去做饭吧。”肖起罗把朵儿放到婴儿床里，拿起一个摇铃逗着她。
　　麦芽不想和他争论，面无表情地走进厨房。
　　2005年11月。
　　虽然有争吵，有不和谐，日子却照样要过。
　　朵儿会笑的时候，麦芽觉得这才是她现在唯一的寄托，如果没有朵儿的存在，她不知道可以靠什么力量活下去。
　　厨房里，忙碌的麦芽，将炒好的菜放到饭桌上，又继续去炒另外的菜。
　　“朵儿，爸爸好辛苦哦，一个人赚钱，这么多人花，嗯，我们当然要等爸爸回来一起吃饭呢。”肖妈妈抱着朵儿在客厅里玩耍。
　　肖妈妈的话像一根刺，扎在麦芽的心上，她觉得很不＇炫＇舒＇书＇服＇网＇，她真想找个地方大声喊出来。
　　有一次，在楼下，肖妈妈带着朵儿和一群同样带孩子的老太太们在扯闲话。
　　“是啊，我那个媳妇啊，从和我儿子谈恋爱起就没工作，没赚过一分钱，她过得当然＇炫＇舒＇书＇服＇网＇了，因为有我儿子赚钱给她花嘛。”
　　却正好被刚从外面买菜回来的麦芽，听到了，她觉得很生气，却不好当着外人的面发作。
　　“朵儿！”麦芽害怕肖妈妈还会说出更多难听的话，赶紧叫朵儿提醒肖妈妈。
　　听见麦芽的声音，肖妈妈尴尬地抱着朵儿上楼去了。
　　“妈，您是对我有什么不满？为什么要跟别人说那些话？”麦芽放下菜，尽量心平气和地说。
　　“我哪敢对你不满。不过，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我有没有冤枉过你？”
　　麦芽看着肖妈妈，叹了一口气，说：“没有。”
　　“哼！”肖妈妈瞪了麦芽一眼。
　　麦芽没再说什么。
　　一头俏皮的时尚短发，卷卷的，被染成了性感的栗色，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褛花毛衫，下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牛仔中裤，上面缀满了漂亮的水钻，脚上是一双黑色的平底皮鞋，前面点缀的一个金色大盘扣，倒映出一张戴着红色太阳镜的年轻面孔。
　　“小姐，车就在机场大门外等候。”一个身着白色衬衣的中年男子将一件红色的羽绒服递给刚下飞机的陈雨。
　　陈雨将羽绒服套在身上，跟着中年男子走出首都机场的大门，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红色酷派跑车。
　　“奥叔，你告诉我爸妈，我先去见一位朋友，我会早点回家。”陈雨对那个被称为奥叔的中年男子说完，帅气地发动汽车，马力十足地向前开去。
　　“老皮，我看，明年我们要在生产这一块上再加大力度，首先呢。。。。。。”林友明正在办公室里，和老皮一起认真地讨论明年的工作计划。
　　“哥！”
　　陈雨毫无顾忌地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看着林友明。
　　林友明和老皮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装扮时尚的年轻女孩。
　　“请问你有事吗？”老皮礼貌地问道。
　　“哥，是我，陈雨！”陈雨笑着摘下太阳眼镜。
　　“陈雨？你不是去美国留学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林友明笑着走到陈雨面前，使劲揉一揉那头变了颜色的头发。
　　“嗯，哥。”陈雨娇气地笑了。
　　“虽然外表变了，不过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嘛。”林友明笑着对老皮说：“这是我大学时的校友，刚从国外回来，我现在要下班了，有事打我电话。”
　　“是的，林总，那我先出去了。”老皮微笑着向陈雨点点头。
　　“哥，你当上总经理了？”陈雨调皮地在办公室里这里看看，那里摸摸。
　　“这是我自己的公司。”
　　“啊？你自己的公司？你没有去林伯父的公司吗？”
　　“没有。等到时机成熟，我会去的。走，我请你去吃饭。”林友明关掉电脑，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对陈雨说。
　　“这还差不多，为我接风喽。”陈雨高兴地挽起林友明的手臂。
　　“那是林总的女朋友吗？好漂亮啊。”公司里的职员看见两个人亲热的样子，议论纷纷。
　　“听说刚从国外回来，难怪之前从来没有见过林总的女朋友，原来，女朋友去了国外呀。”
　　“他们两个人看起来好登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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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更新时间2010…9…6　10：25：16　　字数：6312

　第二十三集
　　2006年8月。
　　朵儿一岁了，麦芽带着朵儿一起回到了月牙镇。
　　麦妈妈抱着朵儿开心地说：“我们朵儿真可爱，看看，多像麦芽啊！”
　　麦爸爸在一旁高兴得连声说：“就是，就是。像我们麦芽小时候。”
　　“妈，爸，谢谢你们辛苦养大了我！现在，我做了妈妈，终于明白为人父母，很不容易哦。”
　　其实她还想说为人妻也很不容易，可又不想让父母因此而为她担心，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麦芽一心一意地照顾着朵儿，肖起罗却认为麦芽把心思太过于放在朵儿身上，对他有所忽略了，有时候，他搂着麦芽想和她亲热一番，她总会推开他说：“小心吵醒朵儿。累了一天，睡吧。朵儿会醒得很早。”
　　太扫兴了！肖起罗气呼呼地躺在床上，心中的怒火，无处可发。
　　一天晚上，睡到半夜，被闹钟吵醒的麦芽，起来为朵儿冲好了奶粉，喂给朵儿喝，可是朵儿怎么也不肯喝奶，麦芽觉得有点奇怪，顺手触一触她的额头，竟然发现好烫。
　　“肖起罗！你快起来！朵儿发烧了！”
　　麦芽着急地一边叫醒肖起罗，一边换好衣服，抱起朵儿就往屋外走。
　　肖起罗和肖妈妈两个人似乎并不有麦芽那么急，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面，哈欠连天，看起来还有点不高兴。
　　“孩子你是怎么照顾的？白天不晓得她生病了？那时候你就应该带她去看啊！一个人整天在家，没事就带个孩子，都照顾不好，你还能做什么？我看你也就配在家带孩子。”肖起罗一边走一边埋怨说道。
　　“肖起罗，你说什么？是谁说不需要我出去做事的？孩子不是我一个人的，现在孩子病了，请你耐点烦，行不行？”麦芽抱着朵儿，焦急万分。
　　肖妈妈听见麦芽说的话，极不高兴，她大声说：“麦芽，我儿子一个人每天在外面辛苦工作，他一个人养活一家人，他容易吗？你不体谅他就算了，凭什么还对他大呼小叫？”
　　麦芽停住脚步，生气地说：“他是男人！男人当然要养家糊口了。如果觉得很辛苦，那你当初就应该把他生成个女人，这样就不用辛苦工作，养家糊口了！”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跟我说话？哼，我不像你，一生就生个女儿。”肖妈妈恼怒地瞪着麦芽。
　　“生个女儿怎么了？”麦芽反问道。
　　“哼，生了个女儿人还觉得有功了？生不出儿子来，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儿子大呼小叫的？我们肖家的香火就是被你那不争气的肚子给断了。”
　　“不可理喻！懒得理你。”麦芽抱着朵儿继续向前走去。
　　“哈哈，真不知道我儿子看中你什么了？连儿子都生不出，这种女人要来做什么？”肖妈妈的话越说越难听。
　　麦芽被激怒了，她抱着朵儿，转过身来，瞪着肖妈妈说：“你若不喜欢朵儿，你可以走啊！”
　　这句话，犹如炸弹般将现场的气氛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啊，天啊！我还活着干什么？她竟然赶我走。肖起罗，你算什么男人？你去死吧，你就眼睁睁看着亲娘被这个恶毒的女人欺负啊？你个臭混蛋！没用的家伙！”肖妈妈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着。
　　“麦芽！”肖起罗快步走到麦芽面前，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不满，“啪！”一记重重的耳光落在她的左脸颊上。
　　五个明显的手指印，在路灯的照射下，显得是那么的清晰可怕！
　　空气瞬间冰冻，麦芽吃惊地看着肖起罗，似乎脸上那突如其来的痛楚不是属于她的。
　　“哇！”朵儿挥舞着小手，大声地哭了起来。
　　麦芽低头看着朵儿，泪如雨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她缓缓地抬起头，瞪着肖起罗说：“肖起罗！我不会忘记你这一巴掌。你会因此而付出代价。”
　　她的语气是那么的冰冷可怕，肖起罗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她抱着朵儿，脚步坚定地向前走去。
　　肖妈妈望着抱着朵儿上了一辆出租车的麦芽，停止了哭闹。
　　肖起罗站在原地，愣愣的，多希望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儿子，回去吧！”肖妈妈拍拍身上的灰尘，拉着肖起罗一起回去了。
　　朵儿因为高烧不得不留在医院进行紧急治疗，麦芽一个人抱着朵儿，一刻也不敢松懈，这个坚强的妈妈，就这样抱着朵儿那小小的身体，整夜未眠。
　　可怜的朵儿，不会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躺在麦芽的怀中，安然睡去。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就不应该生下她，麦芽流着眼泪这样想道。
　　早上的时候，朵儿已经退烧了，疲惫不堪的麦芽抱着朵儿回到家中。
　　肖妈妈看见麦芽回来了，马上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在肖起罗面前哭哭啼啼的假装收拾行李要回月牙镇。
　　麦芽没有心思理会她的闹剧，自己默默地给朵儿洗了澡，喂她喝了奶粉，直到她在摇篮里甜甜地睡着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现在在她眼里，除了朵儿，肖起罗他们母子俩就像透明人一样，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这样一个男人！麦芽看着肖起罗的背影不禁问自己，为什么会嫁给他？
　　肖起罗恨麦芽对他的漠视。
　　“你从骨子里就看不起我，对不对？”肖起罗靠在阳台门口，看着正在洗衣服的麦芽，悠悠地说。
　　“我没有。”麦芽坐在小板凳上，头也不抬地用力搓洗着盆子里的衣服。
　　“那你为什么会嫁给我？你有爱过我吗？”肖起罗靠在门口，抽着烟。
　　“这句话应该问你才对。”
　　“昨晚你不应该那样跟我妈说话。”
　　“那你就应该动手吗？”
　　“我只是很生气，你对我妈的态度。”
　　“别说了，我不想和你讨论昨晚的事情。”麦芽停下来，望着远处说，“从昨晚起，我的世界里就只有朵儿，没有其他人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朵儿的爸爸，也是你的丈夫。”
　　“名义上是。不过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和朵儿的世界里已经不需要你的存在了。你和你妈最好离我们远点，不要打扰我们。”
　　“麦芽！你什么意思？你是要和我离婚吗？”肖起罗惊讶地走到麦芽面前，双手紧紧地握住她的肩膀。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麦芽的语气冷漠得让肖起罗立刻缩回了手。
　　“麦芽，这就是你昨晚说的要我付出的代价吗？离婚？好啊！我倒要看看你，离开了我，你和朵儿怎么活下去。”
　　“肖起罗，你以为我们离开了你，会活不了吗？放心，我们会活得更快乐，更自在。”麦芽将洗好的衣服放进桶里，放到水龙头下进行清洗。
　　水龙头里的水哗哗地流进桶里，水面上泛起一层衣服上残留下的洗衣粉泡沫，麦芽蹲下来，苦笑着用手拨弄着那些泡沫。
　　得用多少水清洗，这些泡沫才能完全消失啊？
　　肖起罗曾经以为只要努力证明自己是个很不错的男人，他就会让麦芽永远的留在自己身边，原来，他错了。
　　“无论我再怎么努力，你也不会爱上我，对不对？”
　　“不是这样，我早就说过我只要一个有责任心，会照顾家人的男人。没错，你很照顾你的家人，但不包括我和朵儿，我们在你眼中，根本就不是你的家人，在你的眼里，你和你妈才是你要保护的对象。所以，我们与其这样敌对下去，不如给彼此一个空间，不用那么累。”
　　“我真不明白，有必要闹到离婚吗？我只不过是打了你一巴掌，又不会死。”
　　“对，仅仅是挨了一巴掌，我当然不会死，但我的心却死了。”麦芽利索地晾晒着衣服。
　　肖起罗像气急了的困兽，咆哮着数落麦芽的不是，痛说他这些年的付出和艰辛。
　　麦芽冷眼看着眼前这个暴跳如雷的男人，这就是发誓要疼爱自己一生的男人吗？就像一个陌生人，麦芽面无表情的样子更加激怒了肖起罗，没头没脑地满屋子乱窜。
　　终于一切都平静下来了。
　　肖起罗一个人站在阳台上，风很大，吹乱了他的头发，也吹乱了他的思绪。
　　“儿子！她要和你离婚吗？离就离吧，反正妈也不喜欢她。你还年轻，可以再找一个，给妈生一个大胖孙子。”肖妈妈的话让肖起罗哭笑不得。
　　“妈，朵儿也是您的孙子。”
　　“朵儿是女孩子，早晚是别家的人，我有什么好疼惜。”肖妈妈的迂腐让肖起罗无言以对。
　　“儿子，别理她。你工作那么好，人又长得不错。你离了婚，很多年轻女孩子会放鞭炮庆祝呢！”
　　“妈，别说了。我现在很烦。”肖起罗叹了一口气，怏怏地走进屋内。
　　2006年9月。
　　最后，肖起罗答应了麦芽的离婚要求。
　　两个人一同回到月牙镇办好了离婚手续，他们看上去都很平静。
　　离婚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温暖地照射在麦芽的身上。
　　路旁的婚纱店，橱窗里依然摆放着一排漂亮的婚纱。
　　至少结束的时候也有太阳，麦芽一脸轻松地站在橱窗前面，眯起眼睛迎着刺眼的太阳想道。
　　麦芽想起了李仁宇，和他分开的时候，那时，心是多么痛啊。
　　难道没有爱过肖起罗吗？如果有，怎么会没有心痛的感觉？
　　二年的草率婚姻就这样结束了。
　　“麦芽，我会按月给朵儿寄生活费。”办完离婚手续，肖起罗这样对麦芽说道。
　　“嗯。那么保重，再见了！”麦芽笑着转身离去，她的步子走得是那样的坚定。
　　难道对我就没有一点留恋吗？肖起罗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充满了挫败感。
　　门前的桂花树上，竟然挂满了黄色的小花，香气怡人。
　　“麦芽！”麦妈妈端着一碗甜酒递给麦芽，甜酒是月牙镇的传统小吃，用新鲜的糯米经过几天几夜酵制而成，以前只有在过中秋节的时候才能吃到。
　　麦芽喝了一口，那味道清甜爽口，不禁赞叹道：“嗯，好吃，妈，你做的？”
　　“不是，是到街上买的，现在，已经很少人自己做甜酒了。只要想吃，街上随时都可以买到。”
　　麦芽感叹道：“唉，现在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好，很多传统的东西都在慢慢被遗忘。好想念小时候，大家聚在一起喝甜酒，吃月饼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