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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路-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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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胜姐正色道:“不会有事的,只要咱们把这些证据送上去,我爹就没事了,更别说刘大人。”
青云仿佛忽然想起一件事似的:“对了,方才看那些图纸,虽然上头的首饰很是精美,还有颜色呢,但到底是用什么宝石瓖嵌的?是不是很贵重?”
钟胜姐眨眨眼,脸微微一红:“自然不是寻常货色,我娘方才都说了,那原是特意为我准备的嫁妆!”
青云却盯着她道:“这么多件呢,上头若都是你的嫁妆,那些珠宝都是什么成色的?又从哪里买来?”
钟胜姐皱皱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我有些担心,钟大人即使洗脱了私吞淮王藏宝的罪名,也要被追究贪腐之罪啊!”青云煞有介事地忽悠她,“你想想,你家里虽殷实,可那些珠宝都价值不菲,即便是从你出生便开始积攒,那也是一大笔银子,绝不是寻常富户能有的!你爹娘是从哪里弄来的?”见钟胜姐的脸色开始僵硬,她又再加了一把火,“我记得周大人初来时跟钟大人不对付,还曾质疑过你们家在黄念祖倒台后买的宅子田地什么的是哪里来的钱……钟大人可是给黄念祖做过几年下属的,万一钦差疑心他这是在那时候积下的钱财,那可怎么办?!”
钟胜姐脸色都变了,慌忙抓住青云的手:“怎么办……青姐儿,我爹真的没有贪银子!那时候他与黄念祖差点儿就翻脸了,好几回黄念祖都在晚上派人来吓唬我们,几乎没把房子给烧了,我娘就是被吓着了才病倒的。我爹怎么可能跟他有勾结?!”
“我当然相信钟大人的为人,可钦差大人不知道啊!”青云见她如此害怕,心下有些愧疚,但还是咬咬牙,坚持自己的计划,“再说了,就算跟黄念祖没有勾结,那会不会私下截走黄念祖贪得的钱财呢?要知道,我干爹那样出了名的老实人,那个钦差都能说他为祸乡里,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钟胜姐原本放下的心又再度提了起来,怎么想都觉得青云有理,她悲愤地道:“那怎么办?难不成我爹就这样冤死了么?!”
“当然不行!”青云总算找到机会说这句话了,“所以,我们必须事先准备好说辞,比如那些首饰的原料珠宝是怎么来的?最好有个详细的清单,每一件都有来历,这样那个钦差就挑不出刺来了!”
钟胜姐转悲为喜:“你说得对!”但又有些怯怯的︰“可是……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你母亲还不知道么?!”青云笑了,“这是为了救你爹,她一定会帮忙想起来的!”
理论上,钟太太是会帮忙想起来的,但前提是那些珠宝真是她多年来为女儿积下,又为了丈夫的前程而特地依图纸打造成首饰。她听完女儿与青云的请求后,整个人的表情空白了几秒钟,才慢慢地道:“都是这些年里你爹与我慢慢积攒的东西,是从哪家店买来的,大多不记得了,一时间叫我如何想起?”
钟胜姐有些焦急,忙将青云告诉她的道理又讲了一遍,道︰“娘,您细想,若不能解释那些珠宝的来历,那个钦差如何肯轻易放了爹?顶多不过是把罪名换一换罢了,到头来,爹爹还是得不了好呀!”
钟太太抬头看了看青云,眼神中带着几分惶惶然,青云却没有安抚她,反而一脸忧虑地点点头:“是呀,钟太太,我们在清河,当然知道钟大人清廉正直,但谁知道那个钦差是怎么想的呢?他都能把我干爹说成是坏人了,定是个糊涂的!可谁叫干爹与周大人、钟大人的性命前程都掌握在这么一个糊涂人的手上?我们也只能想法子,准备得周全些,免得事到临头被钦差抓着漏洞,那就不好了。”
钟太太靠在床边,不停地喘着气,什么话也没说,脸色却渐渐苍白起来,看得钟胜姐担心不已:“娘,您没事吧……”
钟太太摇摇头,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把图纸都拿来,我细想想,看能不能记起来……”
有图纸对照着看,确实能帮助到她。她慢慢地指着那一张张图纸,说出哪件首饰上用了什么材料。她也知道这时候不可能作假,或是拿颜色相近的便宜货色蒙混过去,要知道,钦差手里可是有实物的,撒谎只会显得自己心虚。
然而,当她将所有图纸上的首饰所瓖嵌的珠宝全都说出来之后,哪怕是钟胜姐也觉得情况不妙了。青云一直在旁用笔将她说的珠宝种类、数量记下,最后一清点,发现那一整套精致绝伦的首饰,居然用了近将两百颗各类珠玉宝石!其中绿宝石四十多颗,粉红等颜色不那么正的宝石有二十多颗,蓝色的宝石三十多颗,其余杂色宝石以及不同大小的珍珠、玉石近一百颗——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寻常富贵人家能拿得出来的!
青云还发现一个破绽,钟胜姐也无意中说出来了:“娘,您为我备嫁妆,怎么就不多备些正红色的宝石呢?我还以为只是图纸上的颜色偏了,谁知真不是正红色的呀?叫人看见了,不是让人笑话么?”
青云心中敞亮,原版的首饰就是给淮王的侧妃打的,怎么可能会用正红色的宝石?哪怕是颜色稍稍接近些,淮王妃都会发火吧?但套用在官宦人家千金小姐的嫁妆上,那就有些奇怪了,好象这家人没打算让女儿嫁人做正室,而是给人做妾似的。如今这年头,连填房也是用的大红正色。
对此钟太太只能勉强笑道:“红宝石颜色正的难寻,价值又不菲,你爹和我也只是想着先攒了再说,日后有好的再换不迟,哪里想到会拿去送礼呢?”
钟胜姐听了自然不会再追问,青云倒是在旁笑了笑:“钟大人与钟太太是无意,却不知收礼那位知府太太,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比如……误会钟淮夫妻贬低她不是正室?
钟太太的脸色顿时变了,她想起来,那位知府太太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知府大人却是个穷举人,中了进士后悄悄写休书回家乡给元配,便娶了现任太太,后来元配带着儿子找上门来,还闹过一场,被现任太太不知用什么法子打发走了,后来也没见再来闹,但知府这“停妻再娶”的坏名声是洗刷不掉了,听说他前段时间会被免职,也有这个缘故。
难不成……真是她糊里糊涂送错了礼,才会连累了丈夫钟淮?!
有了这个念头,钟太太便一直心神恍惚。钟胜姐问起那些珠玉宝石的来历时,她也吱吱唔唔地,一脸疲倦伤神的模样。钟胜姐不忍再问,便让她先歇下:“您睡一觉,晚上女儿再来问您。”
出得房门,钟胜姐立刻拉着青云回到自己房间坐下,然后对着手里长长的珠宝清单,重重叹了口气,抬眼看看青云,忽然红了眼圈。
青云故意问:“你怎么了?”
钟胜姐拉着她的手,小声问:“我爹他……他是不是……是不是真的……”泪珠儿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
青云到底是心软了,柔声安抚她:“别担心,事情究竟是怎样的,我们还没弄清楚呢。你要伤心,也得问清楚了再说。”
钟胜姐掏出帕子,擦去脸上的泪痕,吸了吸鼻子,倔强地道:“不管怎么样,那是我爹!我不会看着他受苦的!”
青云能体谅她的想法,说真的,钟淮真没什么恶行,在清河本地做官多年,也一向有好名声,当初黄念祖鱼肉百姓时,他也坚持不肯与之同流合污,流民落草为寇,他还冒着危险带人前去劝降。这样的官员已经算是难得了。
只是……青云想起方才自己重新仔细看过的那迭山寨版图纸,非常肯定钟淮送给那位前任知府太太的一定是全套的首饰,而且这套首饰一定不是钟淮夫妻让人照图纸打出来的,因为钟太太对这套首饰并不算十分熟悉,只是根据图样回忆细节,却对一些非正面的细部装饰一无所知。正好青云见过其中一件首饰的正版图纸,可以确定,钟淮夫妻一定是拥有过这套首饰,再根据首饰自行将图画出来的,而且很有可能并非照着实物画,因为图纸上含糊不清或有些微差异的地方太多了。也许,他们是在送出实物后,才照着记忆画出了图纸。
淮王府的首饰,怎会平白无故落在钟淮手里?难不成他真的对淮王别院里的藏宝做过什么?青云记得刘谢提过,那藏宝的暗室里有被人入侵的迹象,还有部分财物不见了,不用说,定是在卢孟义进去之前,就被别人发现并转移了!
还有比钟淮更适合的人吗?他在本地为官多年,黄念祖倒台后,周康上任之前,他就是清河的代理县令,执掌一县大权,甚至连把守淮王别院的官差都是他派出去的,他如果想从淮王别院运些什么东西出来,真是再容易不过了!
青云犹自在深思,钟胜姐也在呆呆地想着自己的事,两人无言对坐,也不知过了多久,丫头进来换茶,钟胜姐才醒觉:“呀,我竟忘了时候,快到饭时了吧?”青云也惊醒:“我该回去了,出来大半天了呢。”
“今儿真是多亏你提醒了。”钟胜姐感激地道,“若不然,娘和我还不知道这事儿有大后患呢!”
青云笑笑:“这有什么?钟大人得救了,我干爹也更有希望脱罪,这是应该的。”
钟胜姐坚持要送她出门,青云推了几句,见前者不依,只得由得她去。两人手拉手亲亲热热地出了前院,便看得院里有个生面孔的老仆袖手站在台阶下。钟胜姐认得他,忙问:“老王,你怎么在这里?六叔来了?”
那老仆笑说:“正是,二奶奶刚遣了人请六爷来,六爷就来了,已经进去好一会儿了。”
钟胜姐很是惊讶:“六叔来了这么久,怎么也没人跟我说一声?”
青云见她有亲戚来,便说:“我自己走就行了,你去见你叔叔吧。”钟胜姐笑着应了。
青云出了县丞宅,一路往县衙后门方向走,又再次经过县令正宅的墙边,看着墙那头越过来的几根枯枝,忽然冷笑了一下。
钟淮若真是私吞淮王藏宝之人,那就信不过了。她不可能真的靠他把刘谢捞出来,到头来最终还是要求到周康头上。这件案子,周康是主犯,钟淮是自己身上不干净,刘谢只能算是搭头。周康有个那么牛13的岳父,难道就不能出一把力?
青云脚下一转,朝县令宅的正门方向走去。
第五十二章 恐惧
青云再次被晾在小花厅里喝了半个时辰冷茶水,才等到了一个丫头:“我们太太身上不好,姑娘说了,不便见客。客人还是请回去吧。”
青云一呆,她记得自己清楚地说过,明日就要与钟家人一道往淮城去,问周家人要不要同行的。周钟刘三人入狱的消息刚刚传来,周家人就不打算打点什么吗?她见那丫头丢下话就要走,连忙叫住对方:“你可曾把我的话全都告诉周太太、周公子与周姑娘了?府上难道就不打算派人往淮城去看周大人吗?打点官府也好,探监也好,总要去瞧瞧的吧?总归是一件案子,三家一起去,遇事也好有照应呀!”
那丫头一脸的不耐烦:“你这人怎么回事?都叫你回去了,你还啰嗦什么?老爷的事,太太、少爷与小姐自有主张,要不要派人去府里,自有太太做主。至于旁人,与我们周家何干?你若以为靠着巴结我们太太,就能借人家侯府的名头救下你干爹,那就打错算盘了!清者自清,你干爹要真是无辜,怕什么钦差呀?!”
青云冷笑一声,就这么坐在那里抬头盯着那丫头看,嘴角还带着讽刺之色:“关系撇的真清!要不是你家周大人,钟县丞和我干爹刘主簿能摊上这个麻烦?!常听的老人言,过桥抽板,那是比喻有些小人利用完别人就丢开不理了,可没想到江山代有贱人出,桥还没过就有人想抽板了,也不怕连自个儿一并掉进水里!”
她一时怒火上来,想着钟家靠不住,这周家也不是好货色,却连累了无辜的刘谢,对周家人更没好感了,眼角瞥见窗外似有人影晃动,隐约能认出是个少女的模样,头上戴着华丽的珠花,兴许是周家女儿,她索性冷笑着大声说:“说来府上还真是好镇定啊,似乎连周大人被钦差定了罪投入大狱,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对,就算做了犯官家眷,周太太和少爷小姐们还有侯府可以依靠,有什么可担忧的?我真是吃饱了撑的,还以为你们真会在意周大人的安危。周大人实在是太可怜了!”说罢起身就要走。
那丫头气得脸都白了:“站住!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些什么?!”
青云也不理会,只是一面摇头一面向外走:“真没有规矩,我还以为世家大户出来的人都懂得礼义廉耻呢,没想到你们居然连人伦亲情都不在乎,真是太高看你们了。”
才出门,走廊上就冲过来一名少女:“你给我站住!”正是周家啊小姐周楠,“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们家如何不在乎父亲的安危了?!”
青云等的就是她,冷笑着转头道:“我知道什么?我只知道,周大人明显就是被人陷害了!什么大不了的案子?淮王私藏的宝物,周大人手下的幕僚有偷盗的嫌疑,直接抓人就行了,抓了人回来细审,有什么幕后指使人审不出来?全清河县的人都知道周大人和他不和,顶多就是个失察的罪名,怎么就成了一伙儿的?幕僚既不是奴才,又不是亲戚,他想做什么,周大人还要从头管到脚不成?这么一件小案子,放着正犯不查,倒闹得如今居然跟淮王造反扯上关系了,连周大人一个原本常年在朝中做官,刚刚才放到淮王以前的地盘上做地方父母的人也成了反贼,骗谁呀?!”
周楠怔了怔,神色间颇为意外,表情也缓和了些:“原来你也不是个蠢人。只是你既然知道这事儿是有人在背后捣鬼,那为何还要说方才那些话?!我母亲与哥哥担心父亲,都担心得病倒了,你还要冷嘲热讽!”
青云不以为然地道:“他们担心得病倒了?是,传闻是这样没错,可实际上又如何?我怎么就没瞧见你们真采取什么行动呢?不是说有侯府的关系吗?不是说那侯府很威风很有权势吗?要是真有本事,这件案子压根儿就不会牵连到周大人头上!更别说他去了淮城这么久,你们家也不见半个人去看一看了!分明就是袖手旁观,还怪我冷嘲热讽?!”
周楠又恼了:“你……你胡说!我们怎会对父亲袖手旁观?这事儿哪有你想得这么简单?!况且京城离这里上千里远,我外祖父在京里正想法子呢,兴许这会子早解决了,只是消息还未传来。我们家总要等到京里的信来了,才好谋后事!”咬咬唇,不屑地斜了青云一眼,“你一个乡下丫头,能知道什么?!”
青云同样斜了一眼回去:“你瞧不起我是个乡下丫头,我还瞧不起你呢!天下怎会有这么蠢的人 ?'…3uww'事事要等到京城里有了决定,你们再去救人,那要是那个钦差故意跟周大人过不去,赶在京城来信之前就将他治死了呢?!你们到时候上哪里哭去?!”
“他才不会!”周楠似乎对此十分有信心,“京中勋贵彼此连络有亲,定国公府与我们虞山侯府也是多年的交情,他怎会如此不念旧情?!”
青云嗤笑:“他要是念旧情,周大人还会有今天的祸事?周姑娘,我发现你不但有点蠢,还很天真呢!”她见周楠柳眉倒竖似乎要发火了,便把脸一板,冷冷地道:“周大人为人不错,若真出了事我会觉得可惜,但他的死活与我不相干,我在意的只是我干爹刘主簿的性命。如今我干爹都是受了周大人这案子的连累,你们要是真有法子,就赶紧去想吧!侯府的女婿被人冤枉了,还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那还不如不做侯府的女婿呢!钟县丞家里没你们有来头,也知道想法子救人,真不知道你们平时都做些什么!”
她一甩袖子就往外走,决定不跟这帮脑子只有“侯府”两个字的人纠缠下去了,只是出门前,她又觉得不出一口气不行,便回头冲周楠甜甜地笑了笑:“周姑娘,我想起来了,周大人若是反贼的同党,这罪名可不轻呢,是要砍头还是流放?亦或是索性满门抄斩呢?要是家眷侥幸能活下来,又会如何处置?你别瞧我是个乡下丫头,又是流民出身,但好歹如今我也是堂堂良民,不是什么犯官之女啊官奴之类的身份,你说是不是?”说完就走了。
周楠气得满面通红,但生气过后,也有几分惧怕。青云说的这些话她不是没有想过,也曾问过母亲与哥哥,可他们都只叫她安心,说会有办法解决的………………办法就是让父亲入狱,罪名还越来越确定了么?!
周楠坐不住了,她立刻转身去找哥哥周棣………………近日来周太太总叫她不必担心父亲之事,但除此之外却不肯多说一句话,她觉得也许哥哥的态度会更坦白些。
周棣原本一直住在主簿宅那边,与父母妹妹相隔有段距离,但周康启程去了淮城后,周太太便命人将儿子挪回正宅来,安置在正院的东厢房内,方便就近照顾,因此周楠很快就到达了兄长的房间。
不过周棣眼下并不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周太太也在,母子二人在说话。不知为何,门口并没有丫头婆子守着。周楠到了门前一瞧,慌忙躲到一旁,生怕母亲看见了自己。要是让母亲知道她又再问起父亲的案子,不用说一定会嫌她不听话的。
屋子里,周太太似乎正在安抚儿子:“……没事的,你外祖父即便不管你父亲,也不能不管我和你们兄妹。他一向最疼你了,不是么?如今不过是淮王之事闹得有些大,但你父亲与他素无往来,钦差哪怕是一时疑他,总有真相大白的一日!”
周棣却不大有信心:“京里至今没有来信……母亲送信进京,已有近两月功夫了!快马加鞭,外祖父那里无论如何也该有个回音才是!母亲……儿子担心……这案子会不会牵连到外祖父头上?”
“别胡说了!”周太太脸色变了变,“侯府一向与楚王府交好,外人皆知你外祖父与淮王不是一路人,平白无故的,怎会牵连到他头上去?除非朝廷拿到了那份名册!可你心里清楚,那东西并未外泄……”
“可淮王别院那暗室里,并没有名册!”周棣握紧了拳头,“消失的那些财物里,也不知是不是夹杂了什么东西……”他抬头望向母亲,“当真是卢先生带走了名册么?!”
周太太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除了他,还能有谁?暗室里有什么东西,不是都派人去清点过了么?并没有名册一类的物件,自然是他拿走了。若他不是找到了这般要紧的东西,也不会连个信儿都不留就走了,必定是回京找你外祖父去了!”
周棣神色犹疑,他还是有些不确定:“若当真是他拿走了,又送进京给了外祖父,为何至今还没有消息呢?若不是怕外人疑心到外祖父身上,我们家也不会投鼠忌器,除了让父亲带去府里的下人时时回来报信,什么都不敢做……”
周楠在门外面露疑惑。名册?什么名册?母亲与兄长要在淮王别院的暗室里找什么东西么?这事儿还跟外祖父有关联?
她犹自发着呆,却没发现周太太无意中望了过来,透过门上的镂空雕花格看见了她的侧影,当即大惊失色:“楠儿!你在那里做什么!”
周楠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讨好的道:“母亲,我过来瞧哥哥的。”又凑到床前,“哥哥今儿觉得身上如何?好些了么?”
周棣才没那么容易被她混过去,脸也板起来了:“妹妹,说实话,你方才在门外都听到什么了?!”
周楠几时看过他的脸色?当即就红了眼圈,扭头道:“哪儿有听到什么?!不就是你们只知道打听府里的消息,别的什么都不敢做么?!难不成我们就看着父亲在府里受苦了?!”
周太太与周棣都暗暗松了口气,对视一眼,皆面露苦笑。按说他们是没必要防着周楠的,毕竟都是亲骨肉,但周楠年纪还小,又天真烂漫,让她知道了机密之事,不定什么时候就泄露出去了,倒不如瞒着她的好。
周太太放缓了神色,安抚女儿道:“楠儿,不是我们不救你父亲,只是需得想好要怎么救!这案子可大可小,往小了说,你父亲不过就是个失察之罪,往大了说,却会跟淮王造反拉上关系……”
“正因为如此,才要早想办法!”周楠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万一父亲真的被定下了淮王同党的罪名,那可是要抄家的大罪!母亲哪怕是不念与父亲的夫妻之情,也要为哥哥与我着想!哥哥才得了秀才功名,还有大好前程呢,难不成就这样葬送了一辈子?!犯官之子的名头是好听的么?!”
“你说的是些什么傻话?!”周太太脸都黑了,“我几时不顾你父亲了?!你嘴上说的都是些什么?!”
周棣也责怪地看着妹妹:“妹妹,快认错,那不是你该说的话!”
周楠心中也后悔自己一时嘴快了,只是自尊心发作,不肯乖乖服软,又不敢顶撞母兄,便只是抿着嘴不说话。
周太太生气不已,周棣反而替妹妹说清了:“妹妹的性子素来天真莽撞,她并不是有心的,不过是担心父亲罢了,母亲骂他两句就罢了,别怪她了。”又教训周楠:“母亲为父亲的案子,都担心得病倒了,脸色也一日比一日差,你不知为母亲分忧,还要这般顶撞,是孝顺的道理么?”
周楠面露愧色,想想自己确实太冲动了,到底还是乖乖向母亲认了错:“是我不对,您别生气了。”
周太太脸色略好看了些:“也罢,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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