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人长庚-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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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念年道：“你问我我问谁？我又没来过。”

“从现在开始，绝对不能吃肉，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你们发现没有，跟我们这样骑马的，几乎没有。大部分人都是步行，更有人三步一跪，九步一磕，这是虔诚的佛教徒，如果我们还是按照一路上的生活方式，估计会被人打死！”长庚低声对诸葛念年两人道。

诸葛念年鄙视道：“打死？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估计他们会直接用唾沫淹死你！”

“同意！”杜宁难得开口道。

长庚无语，心里也认同他们的话，这转弯来到去金刚寺的路，才走了两天，就感觉到不对劲，一路上看到的和尚多了很多，光着大脑袋，偶尔会有和尚脑袋上顶着数个香疤。更多的则是虔诚的佛徒，三跪九叩的往金刚寺方向走，甚至有六七十岁的老人，后面跟着一匹骡子，自己在前面磕头前进，饿了就从骡子上面拿出干粮，就着咸菜吃了果腹，然后继续磕头。

三人行走在这里，显得无比怪异，高头大马带着斗笠，看不清模样的同时，纷纷给他们让道，却并无怨言，不嗔不燥，每一个过路者都是无比的淡然，却又无比的和善。这样的状态，让三人有些无地自容，与老头老太太们相比，他们就像是一帮蛮荒之地来的人。

“我有些理解洪厨他们，为什么要腾空而走，如果他们走这一路，估计会大动恻隐之心，前前后后加起来，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长庚苦笑道。

诸葛念年也点头道：“确实，我感觉我们还是跑着过去吧！反正不远，估计步行也就两天就到。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过夜的，难道就这样露宿？我们最近习惯了，还好，他们可真让我佩服，信仰可以达到这种地步？”

“可以吧！你看他们，我有些担心我以后的生活了，万一我也变成这样，那人生不是少了很多的乐趣？”长庚后怕道。

诸葛念年笑道：“放心吧，如果是在外寺的话，倒还是真有可能，而内寺，估计不会。修士的世界，是非常波澜壮阔，天下会灵力的人多了去，却不是修士。比如我以前有灵力，也会土遁，却不是修士。这么说，你能懂？”

长庚点点头道：“能，我认识个家伙，近百的人了，看上去才四十多岁，他坦言说，一位修士传给他点养气的功夫，但他却也不是修士。很多人懂得灵力，却是用来延年益寿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不错，真正的修士世界，应该是波澜壮阔，想想我们可以与数百年前的人物见面，交谈。甚至是，敌对，这是多么的让人兴奋！”诸葛念年兴奋道。

长庚打个哈哈道：“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厨子，如果不是原来的地方再呆下去，会有生命危险，我才不来这里。按照我说，我随便找个地方，继续乞讨都比现在强！打打杀杀，不是我的爱好。”

“爱好？”杜宁问道。

长庚立即回答道：“吃饭，睡觉！”

“没了？”诸葛念年问道。

长庚点头道：“没了！”

“猪！”杜宁和诸葛念年同时道。

长庚笑道：“谢谢夸奖！”

诸葛念年满头黑线，树不要皮必死无语，人不要脸，可真是天下无敌。

三人当天，放走了三匹马，略微带了点食物和清水，诸葛念年和杜宁每个人还多了把菜刀，长庚最是轻松，只带了四个馒头，两袋清水，三人中数他最轻松。

“你够吃的？”诸葛念年疑问道，杜宁也在疑问。

长庚点头道：“我曾经凭借一个馒头过了一个月，四个馒头，换成我以前，能过半年！要不是照顾你们的心理感受，我连四个馒头都不想带。”

杜宁对长庚的佩服五体投地，心中暗道：“杜宁，这才是真正的人才！以后跟他学习一下，就不用怕饿肚子了！”

三人带着食物，同样步行前进，速度非常快，如同三辆高速超越的汽车，在高速公路上，不停的超越前方的车。

两天之后，风尘仆仆的三人来到静心城。静心城外，看上去与普通的城池没有什么不一样，或许小小的细微之处不同，就是城门处没有人把守，城墙上也没有为战斗而准备的一些暗哨，这里不需要那些，因为这里是安谧和谐的静心城。

一入静心城，入目多的就是和尚，一路上见了不少和尚，可是跟这里比起来，却要差很多，满大街的都是和尚，到处都是比丘，光光的脑袋在阳光下反光，分外耀眼。

“请问大师，如何前往金刚寺？”长庚双手合十询问一位看上去很有感觉的老和尚。

老和尚双手合十还礼道：“从此直出南城门，直上无涯山即可抵达金刚寺！”

“多谢大师！”长庚依旧双手合十鞠了一躬。

老和尚同样鞠躬还礼道：“举手之劳！”

长庚问完话来到诸葛念年两人处，大致说了一下，三人便马不停蹄的往南门走去，他们从东门而入，去南门出，就将到达金刚寺的山门处。

第六十八章　刹那芳华

“弱弱风雨情何处，九渊深锁，若问是天涯，芳华何在，不过刹那。落花似雪云何在，弹指红颜，邀南山对酌，深雪覆台，人未归，情未了。”

幽幽琴声，淡淡哀愁，从一个幽雅小谢中缓缓传来，像是一弯清泉注入这个喧嚣的世界上，涤荡清洗心灵。

长庚忽然顿足，双眼扫视那个没有挂名的楼阁，珠帘垂下，挡住长庚的视线，幽暗的室内，传不出一点光线，再炽热的太阳，也无法融化那珠帘之后的清冷之心。

“怎么了？”诸葛念年奇怪的看着长庚，不明白为什么即将出南门的时候，突然顿住脚步。

杜宁也有奇怪的看着长庚，不明白为什么长庚忽然停住。

长庚没有回答，双目依旧盯着那一卷珠帘，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住他的目光一般。别人不懂长庚，长庚自己内心里明白，刚才的那一瞬间，一股冷汗忽然从背脊发出，所以才有长庚顿足，望向那沉默的楼阁。

长庚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冷汗发出，只是莫名其妙的惊出一身冷汗，他顿足也不是想要寻求什么，那是下意识的动作。潜意识中，他知道来源就是这楼台之中的琴声，与那幽幽暗暗的歌声。

“没什么，走吧！”长庚摇摇头，对杜宁和诸葛念年道。

诸葛念年的直觉告诉他，一定发生了什么，但是长庚不想说，他也就不再问。三人继续往南门走，出了南门，就是山路，虽然有阶梯，依旧陡峭，隐隐约约间，可以看见，雾气缭绕中的半山腰，一座恢弘的建筑矗立在那。

金刚寺，没有任何人说明，他们就知道那是金刚寺。三人立即前去，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如今看见目的地，当然要快速前进。

在长庚三人离开之后，楼阁之中，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古琴声铮铮，一道清冷的目光，略微的注视了一下远去的瘦弱身影。

“花落花开年复年，红颜弹指笑韶华。师父，弟子略微明白您的想法，但是弟子，终究放不下，还是放不下！师父，金刚寺就在前面，弟子将会亲上金刚寺！百年江山，不知你可准备好？”

幽暗中，珠帘深处，琴声响起，又是一曲靡靡天音，刹那芳华间，红颜弹指老。

“若道是沧澜江九曲十八弯，不若是贫僧半杯茶水！若道是济水翻山越岭，不过乃贫僧半壶酒！若道是斑斓山河壮丽，且不如贫僧墨泼南山！”

长庚三人正在奋力爬山时，狂妄的声音高歌而下，一个身穿破烂僧袍的和尚，满身酒气，头上竟然有九个戒点香疤，难道如此不守清规戒律之人，也是高僧不成？

“咦？三个小娃娃？立秋即将到来，还不快走，看贫僧作甚？”醉酒和尚一步三摇，仿佛随时会跌倒，可长庚三人都能看出来，他一步跨越十米，绝对不是普通的和尚。

“金刚寺可以喝酒吗？”长庚不仅没走，反而反问和尚。

醉酒和尚哈哈大笑道：“当然不允许，贫僧在金刚寺百年时光，今日与人有约，能否活得下去还得再说，不趁活着喝这最后一口酒，死了可就没法喝了！”

“南山在哪里？”长庚又问道。

诸葛念年都想拉住长庚，不知道长庚今天抽什么风，竟然询问一个醉酒的和尚，谁知道这醉酒和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南山？你怎么知道南山？你跟她什么关系！”醉酒和尚忽然出现在长庚的面前，三人都没有看清楚醉酒和尚的动作，长庚就被举了起来。

诸葛念年和杜宁立即大喝道：“放开他！”

长庚虽然被举起来，却仍旧可以说话，对着诸葛念年摆摆手，淡然道：“方才在静心城南门处，听闻一首琴曲，里面也有南山二字，是以有此一问。”

醉酒和尚放下长庚，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泪道：“竟然如此等不及，都来到金刚寺！哈哈哈，百年江山，你可准备好？我准备好了，准备好了，我不想再准备。”

“来吧！”疯癫一会，醉酒和尚骤然大喝，狂躁的灵力沛然而发，周围的灵气突然狂暴，一时间风起云涌。

金刚寺内，几位盘坐的老僧忽然睁开双眼，眉头一皱，数股神念扫视。

“滚！”醉酒和尚大喝一声，震慑住各方神念，周围空间，任何神念再也难以窥伺。

几位老僧听见醉酒和尚一声断喝，尽皆叹口气，闭上双眼继续打坐，不再管醉酒和尚之事，不是不想管，也不是不能管，而是不忍去管。

诸葛念年与长庚护住后面的杜宁，刚才醉酒和尚一发疯，他们三人距离醉酒和尚最近，感受也最深刻。那一瞬间仿佛身处九幽地狱，冰冷而残酷的感觉，笼罩全身，像是有无数头凶猛巨兽，张开血盆大口，残忍的气息扑面而来。

还好，仅仅一瞬间，醉酒和尚就收回气势，转而比较温和的对长庚道：“能不能把你刚才听到的琴歌，念出来？”

长庚点点头，轻声念道：“弱弱风雨情何处，九渊深锁，若问是天涯，芳华何在，不过刹那。落花似雪云何在，弹指红颜，邀南山对酌，深雪覆台，人未归，情未了。”

“邀南山对酌？你我是否还能南山对酌？人未归，情未了？还是，情已了！弹指红颜，你是否已老？卿未老，君已发白，卿言芳华何在，君叹岁月无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醉酒和尚泪流满面，纵声狂笑。

“他怎么了？”杜宁这次多了几个字的问话，显然醉酒和尚的状态，让他感觉到非常的怪异，才有如此一问。

诸葛念年回答道：“情殇难愈！”

长庚回答道：“岁月无情，心结难开！”

“还是不明白！”杜宁难得用语言解释自己的所想。

“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长庚与诸葛念年一起说道。

然后两个人对视一眼，又同时道：“不许学我说话。”

还没等两人继续同时说“你还学！”一个清冷而优雅动听的声音，突然在这片天地响起，悦耳如泉水叮咚的声音，却让长庚再次脊背发寒。

“百年江山，你可曾准备好？”

第六十九章　百年江山，你可曾准备好？

“百年江山，你可曾准备好？”

简单十个字，却让醉酒和尚止住狂笑，让长庚三人止住打闹，仿佛一个魔咒，定住这片空间。风停云住，山路上一阵静默。

一个美丽到精致的女人，准确的来说，是一位少女，看上去十八九岁的少女。一身华丽的宫装，瀑布一般的头发散在背后，乌黑亮丽。毫无瑕疵的五官，嫩如婴孩的皮肤，清冷淡然的目光，背着一把七弦古琴，一步一步从山下走上来，步姿婀娜，如仙子临尘。

若说齐玲珑的美，是一种凡尘中倾城倾国的美，那么这位少女的美，就是不沾染一丝烟火气息的仙子般美丽。并不是很高傲的表情，却给人一股生人勿近的感觉，并不是很冷的神态，却让人感觉她整个人散发一股冷冷的气息。

她一上来，就成了这片天地的中心，仿佛一切是围绕她而存在。太阳为了照耀她的美丽而高悬，风为了吹拂她的脸颊而流动，花草为了衬托她的美丽而生存。山峰仿佛矮了半寸，因为要为她行礼，云朵消散了一些，因为害羞的躲避。

长庚三人面露呆滞，即使以长庚这种淡然洒脱的人，以杜宁这种还处于懵懂的小孩，也都因为这个少女而面露呆滞神色。

唯一没有露出猪哥相的人，就是那位醉酒和尚，他看着少女，神色间无限的落寞，怔怔的望向天空，西北的天空上，一行白鹭正惬意的飞过。在崇山峻岭中，见到一行白鹭，醉酒和尚也没有丝毫意外，身躯微微颤抖，却没有说话。

少女朱唇轻起，悦耳的声音再次出现道：“蒹葭代家师问话，不知大师可否解答？”

“霓裳，霓裳，羽衣飘飘，化为霓裳！蒹葭，蒹葭，苍苍喃述，一尾蒹葭！当年，我取笑说出的话，她竟然还记得。原来一直都是我不懂，我不懂啊！”醉酒和尚再无半点醉态，肃手垂立，破烂僧袍也有几分韵味。

名为蒹葭的少女含笑点头，宛若百花齐放，灿烂无比，静待醉酒和尚回答，不急不燥，不温不火，站在那里，衣衫飘飘，宛若画中人。

“百年江山，刀剑声喑哑，你我共渡这一世繁华。半生颠簸流离，半生飘摇，半杯茶饮尽半壶风沙。雪花谣，百花放，春风一度不过，迟视点点胭脂，纷纷洒落。欲弃刀剑风雪，折戟沉沙，南山一晤，灿然泪落。”

醉酒和尚依旧没有回答，嘴中呢喃出一首小曲，自娱自乐的哼唱，却哼出来滚滚泪珠，缓缓滴落，满面泪水的醉酒和尚最终，泣不成声。

“蒹葭代家师询问大师，百年江山，您可曾准备好？”蒹葭的话中，也有些落寞，似乎也在悲叹那一段往事如烟。

醉酒和尚还是没有回答，只是无声的在那里哭泣，像一个无助的孩童，半跪在地上，以手撑地，哭泣着。

“你说发生了什么事情？”诸葛念年询问长庚道，他期待长庚能够推断出什么准确的事情经过。

可惜，长庚也不清楚。只能道：“我也不知道，貌似是一段很难解释清楚的情感纠葛，不清楚什么事情。”

刚才诸葛念年表现最是不堪，蒹葭一出来，他就是一副猪哥相，比长庚和杜宁都不如，这小子就差把两个眼珠子扣下来扔到人家身上。长庚好歹也是混出来的人，一愣神之后，很快的恢复过来，之后就一直是欣赏着看蒹葭。杜宁也是恢复很快，到底是小孩，感觉好看多看了两眼，比长庚慢了一会。

两人恢复过来之后，就一齐伸出手，在诸葛念年的耳朵上扭了一下，同时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两个人两只耳朵，诸葛念年无比的怨念，两只耳朵疼也就算了，可打断他看美女的心情，那就是罪大恶极。不过，他也没有什么时间去怨念，而是继续关注事态的发展。

“你师父，为什么没有亲来？”醉酒和尚头低垂，询问道。

蒹葭凄然一笑道：“家师三年前去世，临终前，特命弟子前往金刚寺走这一遭。询问大师如此一句话，家师期待大师的回答。”

看醉酒和尚头依旧低沉，她又补充一句道：“家师很期待大师的某个回答。”

醉酒和尚一瞬间抬起头，看向少女狂暴的灵力骤然流转，巨大的压力降临少女周围，少女良好的面容上，脸色一变，却听见一声琴音爆响，脸色又变成正常模样。

长庚三人就没有这么幸运，灵力起来，三人直接倒退十几步，退到阶梯根处。要不是旁边是山脉，挡住后退的步伐，三人如今跑出去多远还不确定。

“她，她真这么说？”醉酒和尚激动的站起来问道。

少女嫣然一笑，谁也没有看出她眼神深处那抹不忍，算是回答这个问题。

醉酒和尚大笑道：“好！好！好！百年江山，我已经准备好！百年前我没能回答这个问题，如今我回答这个问题，我已经准备好！霓裳！我已经准备好！这百年，我用我实际行动回答了你！可是，你为什么看不到了，看不到了！看不到了！！！”

醉酒和尚原本笑着，却说着说着激动起来，到最后几乎是狂吼出来，声音传出去很远很远，震得整个山峰都一阵抖动。

长庚三人隐约的看见山顶处，一阵金色的光华流转，稳住整座山脉。太阳光下，看不清楚山顶上面的状况，也不知道看见的金色光华是否确实有。

蒹葭若有所思的往了一眼山顶，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很欣慰的看着醉酒和尚，嘴中道：“师父说，若大师回答了，那么把这样东西，交给大师处置！”

说着，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个正方形的灰褐色盒子，普普通通的盒子，没有花纹，看不出特殊。

“我不打开了！”醉酒和尚没有接下这个盒子，而是叹口气道。话语间，说不出的落寞，也可以说是寂寥，似乎还有放下一切的洒脱。

“那么，弟子应该如何与师父交代？还望大师指点！”蒹葭半鞠躬问道。

醉酒和尚微微笑道：“还需要什么指点？哈哈哈！贫僧不过苦海中一个迷途子，如今既然回头，当然继续回寺受罚！至于霓裳施主的孽缘，霓裳施主既然已经仙去，贫僧也没有什么心结难解。如此这般，女施主且回去，将此物放于该放的地方，如此便是交代。”

蒹葭看着双手合十的醉酒和尚，隐约间有佛光闪烁，微笑挂在脸上，似怜悯，似微笑，有几分佛祖微笑的味道。

收起手中的盒子，蒹葭双手合十鞠躬对醉酒和尚道：“恭喜大师脱离苦海，心结得解！弟子这就回去，告知师父您老的回答！告辞！”

“女施主请便！”醉酒和尚做了个送人的手势。

蒹葭转身，飘然而下，隐约中，长庚还算可以的眼睛，看见蒹葭眼中那股深深的不忍。

“似乎···”长庚说了两个字，没有继续说下去。

“似乎什么？”诸葛念年问长庚道。

长庚耸耸肩道：“没什么，我只是感觉似乎，我们应该上去了！”

第七十章　入寺

醉酒和尚站在那里，如同拈花微笑的佛陀，笑看三人问道：“三位小施主是前往金刚寺的？贫僧看三位小施主佛缘深厚，他日必然是得道高僧！贫僧在寺中静待三位到来！”

说完这句话，醉酒和尚洒脱而去，身穿破烂僧袍，却挡不住他的风采，大袖翩翩，一步十米的飞身而上，渐去渐远，化作一个黑点，消失在台阶尽头。

“生从何处来？死向何处去？人生如梦，这梦是否延续？人间多苦，这苦有没有来头？人情断肠，可否逃过这刀口？百年江山，不过是镜花梦影。到头来，莫若是轮回甘苦。我是谁？谁是我？我是谁的谁？谁是我的我？我非我，你非你，来时糊涂去时迷，空在人间走一回。缘来缘去缘非浅，算来算去少算情！情也了，梦也了，生也了，死也了，你也了，我也了，了了断，断断续。菩提虽无名，都道去苦烦，难，难，难！”

长庚三人怔怔的看着远去的醉酒和尚，且歌且吟，洒脱二字，生生的烙印在长庚三人的内心，如此洒脱的和尚，倒像是一个归隐山林的隐士，一位有着才情的状元郎。

“听懂了没？”长庚询问道。

诸葛念年跟长庚一般的表情，都是一副干巴巴没有表情的脸，很正式的回答道：“你都没有懂，我能懂？”

杜宁点头道：“同意！”

“那么，有没有发现个问题？”长庚疑问道，转头看着身旁两个人。

诸葛念年和杜宁，同样看着长庚反问道：“什么？”

“这周围的这些人刚才怎么没有？现在突然一下子冒出来，吓死我了！”长庚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诸葛念年和杜宁一脸惊讶的询问道：“你没病吧？这些人一直都在啊！”

长庚忽然感觉不对劲，这两人惊讶的表情不像是装的，强自稳定自己的心神，小心翼翼的问道：“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

诸葛念年伸出手摸了摸长庚的脑门，自言自语道：“没烧！说明你没事，怎么竟说胡话啊？你没看见吗？刚才那位醉酒和尚突然下来，然后跟一个长的很漂亮的美女说了一句话，接着就回去了，嘴里还唱着刚才的那首莫名其妙的歌。”

长庚略微松了口气，接着问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不知道！他们说话，距离那么远，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怎么了？干嘛这么问我？”诸葛念年很是惊讶，今天的长庚很不正常，从刚才还没有出静心城就是这样，如今也是这样。

长庚背后的冷汗再次发了出来，全身有些冰冷，他忽然有一种感觉，刚才他看到的景象，这两个人都没有看见。

明明在他眼中没有人的台阶，忽然多了无数的人，来来往往穿梭左右。在刚才，他记得很清楚，整个通往金刚寺的台阶上都没有一个人，除了他们三人。醉酒和尚无意间的气势，把他们三人打到边缘上，而如今的他们三人，正在台阶正中心站着。

难道刚才的一切全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长庚疑问自己，不对，不对，不像是幻想。刚才那个少女的名字和醉酒和尚说出来的话，他都记得很清楚，可为什么诸葛念年与杜宁竟然没有一点感觉，还如此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难不成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是，如果真的发生了，为什么他们和周围的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反应，难道就自己特殊？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紧接着就在心中越变越大，如此推测，让长庚不禁想起自己另外的一个秘密，能够看到别人运功时的经脉穴道，这份能力绝对是特殊。

“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