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世之殇-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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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这样一个无坚不摧的结界。

断灵和夜星走到了结界之中。

当夜星踏入这结界的一刻，他感觉到了一丝的温暖，这温暖比火堆带给他的温暖还要强烈，说不清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温暖，但是夜星清楚的感觉到，这温暖，是穿透身体，直到心田的。

不大的结界把断灵和夜星包裹在了其中。

夜星好奇的问道：“师傅，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

“什么？”

“一个月前，我们第一次来到这个洞穴的时候，只有一个大大的洞穴，可是现在为何会分成三个呢？”

“当日我选择这里隐居，是为了方便我们末屠的行动，但是这洞穴只有一个大洞，很不方便，于是，我就让神焱又挖了其他两个小洞，也就是翡墨修炼的地点和这个有着结界的洞穴。”

“什么时候挖的，怎么我都不知道？”

“为了不打扰你修炼，在你修炼的时候我让神焱用隔音的结界把你包裹了起来，这样，你就可以安心修炼了。”

“原来是这样，神焱他真是一个高深莫测的人，到底他还是多少事情，多少能力是我不知道的啊。”

断灵没有说话，他又何尝不是如此，神焱，是个绝对信任的人，但是就是这一个能让他信任的人的身上，还是有许许多多的谜题没有解开。

断灵指着结界中的几块半人大小的石头，说道：“夜星，你运足功力打向其中的一块石头。”

夜星嘴角轻轻上扬，露出自信的笑容，虽然他还不怎么会运用自己的内力，但是想要击碎这么大小的石头，还是不成问题的。

只见夜星的右拳上的幽光逐渐凝聚，虽然这幽光很是涣散，但是断灵却是能看得出，这幽光的破坏力能有多强大。

在夜星的幽光中，却有夹杂着与断灵和翡墨不同的气息，断灵的幽光内天生就具有杀气，翡墨的幽光中有着一种让人温暖的气息，但是夜星的幽光中，竟然没有任何的杂质。断灵一直都很是奇怪，他不明白，为什么夜星的幽光会这样。

修炼《末屠决》和《末启决》的人，内力的形态都是幽幽的光芒，但是每个人的心性和气息不同，他的幽光中夹杂的东西也就不同，而幽光中夹杂的东西往往都是人心底最深处的东西，每个人都肯定会有一种特有的气息，这特有的气息，甚至自己都不一定察觉的到，但是却无法掩饰起来的。

也就是说，幽光内的杂质，是人不可能隐藏起来的另一面。

可是夜星他，幽光中为何一点杂质都没有，断灵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他也不明白为何夜星会这样。

关于这一点，断灵也和无天说过，虽然无天的功力远远不及断灵，但是他修炼《末屠决》的时间更长，见过的事情更多，懂的事情也就更多。但是无天他也很是诧异，他也不知道为何夜星的幽光会是这个样子。

就在断灵沉思的时候，夜星右拳上的幽光已经积蓄了起来，这幽光很大，很广，很亮，甚至盖过了洞壁上的火把的光亮。

只见夜星朝前猛挥一拳，他拳上蓄积起来的幽光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其中的一块石头。

“轰！”的一声过后，那块半人大小的石头瞬间变成了粉末！

极具破坏力的一拳！

夜星大口的喘着气，从头的头顶流下了一串晶莹的汗珠，这串汗珠流过夜星黝黑的脸，这汗珠好像掩盖了他那个年纪特有的消瘦的气质，反而让断灵产生一种错觉，好像夜星在一拳过后，突然长大了一般。

夜星的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他就这样一边笑，一边喘气，一边看着断灵。

只是跟随断灵修炼了一个多月，夜星就能有如此的破坏力，这一点，与夜星那不错的天资自然是有关，但是更重要的是与夜星的刻苦潜修也是密不可分的。

可是，断灵却摇了摇头，说道：“这一拳，太蛮横了，根本谈不上任何技巧，只不过是莽夫的一拳。”

夜星挂满笑容的脸突然凝固了，他本以为师傅会夸自己，但是没想到，自己奋力的一拳，竟然成了断灵口中的莽夫之力。

断灵也没有去管夜星的沮丧，而是举起右拳，只见断灵的右拳上幽光大盛，但是很奇怪，断灵右拳上的幽光竟然比夜星的幽光还要弱，而且要弱上很多。

但若是仔细看来，就能看出一个很大的不同。

虽然夜星的拳头上的幽光更大，更亮，但是却大的无用，亮的无力，而断灵的幽光却更小，更暗，更集中。

这也就是为什么夜星在袭出一拳以后，全身无力，大口喘气，因为他过份的使用了自己的内力，更没有使内力集中到一个点上。

只见断灵一挥拳，他右拳上的幽光刷的一下冲了出去，只听“铮”的一声，撞击在了其中的一块石头上。

但是，石头却没有粉碎，而是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

夜星很是奇怪，这种程度的石头，他都能击碎，可是为什么，功力高深的师傅却没有击碎？

于是，夜星走到石头面前，他仔细的看了看石头。

瞬间，他的心中感到了恐怖！

因为在那块石头上，出现了一个“杀”字！这个杀字的每一个笔画，都很均匀，而且，都只有绣花针一样粗细，更让夜星吃惊的是，这个杀字的每一笔，都是穿透过石头的，要不是这洞穴里的光线太暗，这个杀字就可以完完全全的透过阳光，就可以清晰无比了。

一个人粗细的坚硬的石头，在断灵的面前好像一片极薄的纸片一样，在他那看似不强的内力的撞击下，竟然被轻易的写上了一个字。

夜星那犹如星辰一样的眼睛更加光亮闪烁了，他死死的盯着石头上那能透过火光的“杀”字！

断灵轻声说道：“你的内力虽然很强劲，但是却不够集中，内力消耗的过快，更重要的是，你那样运用内力，不会给敌人造成致命伤。我们末屠使用的武器是短刃，短刃是最短的剑，但却是最灵活的剑，所以，当我们的短刃抵到敌人的身体的时候，我们要保证能把内力集中在短刃的剑尖处，这样，我们才可以杀死敌人。而要做到这样的集中，以你现在的样子还是做不到的。所以，我在教给你其他的战斗技巧之前，你要学会集中内力，把内力能够集中到一个点上。

这样，才能用最小的内力产生最强大的效果。

你先停止修炼内力，先修炼怎么在石头上打出一个孔，怎么把石头贯穿。”

说罢，断灵转身，离开了结界，离开了这个洞穴，只留下夜星，呆呆的看着那个“杀”字。

134　对不起

断灵自己回到了最大的洞穴之中，他走到了团蒲上，盘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没过一会儿，断灵就感觉到有两个人走到了洞穴之中，虽然这两人的脚步都很是轻盈，但是却明显有一个人轻，一个人重。

断灵身上没有散发出任何的杀气，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两个人是谁。

于是，他睁开了眼睛，接着火把那微弱的光芒，出现在断灵眼前的是无天和神焱二人。

“回来了？”

无天道：“对。”

“事情办的如何？”

“不是很顺利，渡难他还是不肯帮我们。”

断灵没有再问，只是轻声说道：“不要紧，慢慢来，总有一天，渡难会帮助我们的。”

无天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

无天和神焱看了看周围，神焱道：“夜星呢？”

“他在结界中。”

“在修炼？”

“对。”

神焱打量着断灵，惊讶的说道：“冰块，你的功力好像又进步了。”

“已经突破第八层了。”

“紫凝草果然是天下第一神草，只是那么短的时间，你的功力就得到这样的进步，看来，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把《末屠决》修炼到十一层了。”

断灵摇了摇头，道：“不，虽然有紫凝草，但是想要修炼到第十一层，也不是易事。”

断灵说的无天和神焱又怎么会不清楚，《末屠决》的第八层，已经是前无古人的地步了，如果没有紫凝草的帮助，断灵现在可能还会在第六层徘徊呢。要知道，断灵今年只不过二十三岁，这么小的年龄，就能达到如此的地步，已经是难以让人相信了。

无天说道：“夜星这个孩子，修炼到什么程度了？”

“《末启决》的第二层。”

“短短一个月就修炼到第二层了，真是不错。”

断灵皱了皱眉头，说道：“夜星的天资确实是不错，甚至比我当初修炼的还要快，可是，他却没有战斗的理由。现在的他，可能连当年只修炼到第一层的我，都打不过。”

无天也没有吃惊，他也早就看得出夜星的这个缺点，于是说道：“你也不要逼他太紧了，毕竟，他和我们不同。”

断灵也知道这一点。

无论是断灵和是无天，他们都有着不能不战斗的理由，或者简单的可以说是为了活下去而战斗。在那生与死的瞬间，若是不能杀死敌人，那死的，就是自己。

※※※※※※※※※※※※※※※※※※

大殷王宫的某处，有五个人。

其中一个最年长的问道：“一切都按照我们的计划而施行的么？”

“是的，大哥。”

“玄净没有察觉么？”

“目前为止，还看不出来什么，只不过，玄净他那么聪明，我觉得，他起码已经开始怀疑了，毕竟，我的行动还是那么明显。”

“让他察觉到也没什么关系，他应该还清楚的记得，当年是谁帮他得到了大王之位。”

“不过，最好还是不要让他察觉到的好。”

“这倒是，你已经有了主意？”

“虽然我的行动很明显，但是我却可以把我所做的一切都说成是帮助玄净那十年之约的事情上，毕竟在他看来，他一直在利用禅季。”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老者沉思了一下，然后轻声说道：“十年了么？好快，原来，这是第十个年头了。”

一直在答话的圣陨道：“大哥，不错，这是第十个年头了。玄净和佚老的十年之约，就要到了。”

“十年了，原来，那么快了。”

※※※※※※※※※※※※※※※※※※

大殷王宫寒昔殿中，禅季刚下了早朝，他就回到了寒昔殿中。

虽然寒昔殿依然寒冷，但是他却没有那么中凄凉的感觉了。

就在这时，寒昔殿的侍女走了进来，她婉转的声音说道：“二皇子求见。”

禅季愣了一下，因为他还没有想好，若是二皇兄来到他的面前，他该如何面对他。

在禅季思考的时候，二皇子胧已经走到了寒昔殿内。

胧站在门口，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禅季，看着他的头发被微风吹拂起来，看着他那曾经善良的脸变得如此的险恶，如此的冰冷。胧的心，不禁颤抖了起来。

胧没有走到禅季的面前，而是隔着一条通道，远远的看着禅季。

禅季也没有动，他一样也是隔着一条通道，远远的看着胧。

胧问：“就那么不能释怀么？”

“如果换做是二皇兄你呢，你能释怀么？”

胧没有说话，他迷茫了起来，他不知道，更不确信，如果他是禅季，当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被自己亲手杀死的时候，当他知道一切的事情都是由自己造成的时候，他能不能释怀。

禅季见胧没有说话，厉声质问道：“二皇兄，你回答我，到底能，还是不能？”

胧被禅季的这一句话所惊醒，他低声说道：“也许，不能吧。”

“哈哈哈哈！”禅季大笑道：“果然，我想，天下没有一个人能够就这样简简单单的释怀吧。”

“对，也许你说的对，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能释怀，可是禅季，你能告诉我，你的事情和赵王后她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定要逼死她？”

“二皇兄，你不是想的那么简单吧？你以为我逼死赵王后就是目的么？难道你没想过，赵王后已经没有一点势力了，我逼死她，我又有什么好处？我做这些，就是为了摆脱这软禁之身，我想参与朝政啊！赵王后已经和一个活死人一样了，那他死和活又有什么关系，还不如用她的死来换的我的自由之身，我这样做，有错么？”

胧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其实，他已经猜到了禅季是利用赵王后在往上爬，但是他却是想自己亲耳听到，因为在他的心里，禅季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坚强，可是，如今的禅季，让他陌生，陌生到恐怖。

胧说：“你不觉得你很卑鄙么？杀死一个人，来换得自己的自由，这样做，你的良心过得去么？”

“二皇兄，你在说笑么？良心，敢问在大殷王宫内，有几个有良心的，就是她赵王后自己，不也是没有良心么，她害死秦桓一家人难道不是事实么，那我揭发她的丑事换来自由之身，有什么错？”

禅季说的都是事实，赵王后她确确实实是害死秦桓一家人的元凶，她也确确实实应该遭受这样的报应，可是，禅季这样做，就对么？

胧好像泄了气一样，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锐利，他缓缓说道：“禅季，你说的都对，赵王后她确实应该遭受此报，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得饶人处且饶人，若是你想要自由，你可以靠光明正大的努力去争取，可是你却选择了这样的一种方式，你不觉得这样做，愧对天地么？”

“皇兄，你知道为什么五年前你会落到那步田地么？你真以为只是大皇兄的设局陷害？”

胧不懂，问道：“你在说什么？难道不是大皇兄的陷害么？”

“皇兄，你以为父王他那么愚蠢，会让你去带兵攻打异族联盟？你以为大皇兄阴谋真的那么严谨，能瞒过所有人　？＇…fsktxt＇你错了，父王早就看穿了大皇兄的阴谋，可是他为什么不去阻止？因为父王他要惩罚你，惩罚你的妇人之仁！”

简单的几句话却如天雷一样，在胧的头顶炸了开来。

很久，胧都没有说话，他从没想过，自己的父王会把自己害到如此田地。

“禅季，你说的这些，这些都有依据么？”

“哈哈，皇兄，真正天真善良的人，是你自己。我问你，若是父王没有识破大皇兄的阴谋诡计，他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你？他会那么轻易的放过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整个天下都是他的，若是他真的去找，怎么会找不到我。要是你真的杀了那么多妃嫔公主，父王会放过你？会让你重整旗鼓，重新获得那么高的权利？”

胧相信了，胧他虽然没有那么深的心机，但是他却不是愚钝之人，期间的种种他就感觉到了奇怪，但是他没去想，或者说是根本不敢去想，他从没想过，自己的父王竟然才是害了自己的元凶。

“父王就是要教训你，他想告诉你，想要成为大殷朝的大王，绝对不可以心思手软，妇人之仁！

可如今，你竟然还跟我说什么良心，什么天地，你不觉得这很可笑么？”

胧已经颤抖的说不出话来，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保留良心有什么错，但是现在看来，良心这种东西，根本就是不属于大殷王宫的。

胧的脸已经苍白无色，胧的双拳紧握，从他的指甲中，流出了一丝丝鲜血。

禅季看着如此的二皇兄，他的心突然柔软了起来。禅季喃喃自语道：“我，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对皇兄说出这样残忍的话，我的心。”

禅季猛地用手掌捂住了自己的心脏，“怎么会这样？我的心脏怎么会如此冰冷，为什么，为什么一点温度都没有。”

禅季害怕了，他从没像现在这样害怕，他到底是怎么了，是什么迷惑住了他的心，是什么让他变得如此冰冷绝情。

禅季慢慢走到了胧的身边，他轻轻的搂住了胧，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对不起，皇兄，对不起，我，我没控制住，对不起……”

135　温暖的泪

时已至秋，带着寒冷的秋风吹进了本就寒冷的寒昔殿内，禅季与胧坐在寒昔殿的暖榻上。

禅季的话让胧的心颤抖了起来，虽然他早就察觉到五年前事情的真正原因，但是他却一直不敢去相信。在他的眼里，他们的父王是一个让人尊重的大王，但是胧自己，却清楚的知道，玄净他的心，有多狠。但是他却不想去承认，在他的眼中，自己的良心，自己不愧于天地的气才是能征服一切的王者应该具有的大气。

但是胧的想法确实是幼稚了许多，作为大殷朝的大王，那种无愧于天地的大气固然是应该有的，但是，与这些大气相辅相成的，却是毒辣的手段和缜密的心思。

这些，玄净都具备，但是作为除了大王势力最强的二皇子，却没有后者。

“皇兄，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近些日子来，我的心好像着了魔一样，很容易失控。”

胧没有说话，只是嘴角挤出了一丝笑容。

“但是，我的这些失控也不是空穴来风的。在我的心里，那些想法确确实实是存在的，若是换做原来，我想我会把它们压抑的很好。但不知为何，此刻的我，却很想把它们都暴露出来。”

“总是压抑自己内心的想法，也不是长久之计，而且那些想法在你的心中肯定是占有分量的，我们虽然贵为皇族，但是说到底，也只不过普通的人，既然是人，就不可能完完全全的压抑心中的想法，这也不能怪你。”

胧轻描淡写的说着这些话，这些话在禅季听来，却很是刺耳。

“我知道，我今天说的话，有些多了。”

胧叹了一口气，道：“那些话，我肯定是不爱听，但其实，我也早就察觉到了，只是，我不愿意去相信罢了，我只不过是自欺欺人。从你的口中说出来，总比从别人口中说出来要好的多。”

禅季愣愣的看着胧，眉头，渐渐舒展了起来。

“皇兄，你不怪我了？”

“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

沉默，两个人的心中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再去说话，他们只能听见窗外呼呼而响的风声。

许久，胧问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什么？”

“你要争夺大王之位，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实在是想不通。”

禅季的眼神涣散了起来，其实，在他的心中，已经对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势在必行了，那日，当他踏入朝堂的时候，在迈出了那一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成了不可挽回的定局。

“我虽贵为大殷朝的皇子，但却是最悲哀的一个，没有人理我，没有人可怜我，甚至连自己的爹爹都恨我，在这个寒昔殿内，我孤孤单单的活了十八年。曾经，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是特殊的，这个问题我想了几年，几年，甚至到后来，我都不去想知道答案了，我知道，这都是命，我们是敌不过命运之神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直到皇兄你的出现，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你才对我说出了那些鼓励的话，但不管是为了什么，那些话，支撑着我，让我感到活着还有一丝希望。

直到五年前，当你遭受到那样的灾难的时候，我告诉我自己，即使我丢了性命，也要帮助皇兄你，脱离苦海，于是，我第一次出手，第一次参与朝政，第一次陷害人，第一次谋算人。可是结果，却是把我们彼此连累的更深，那时候，你打晕了我，让萧冉偷偷把我送出王宫，甚至抱着丢了性命的准备来让我逃离寒昔殿，逃离大殷王宫。

那一刻，我就知道，皇兄你，是第一个我可以去相信的人，而后来，我才知道，你也是我饿最后一个可以完全去相信的人。

后来，也因为这个原因，五年以后，我又回到了大殷王宫，一开始，我想帮你，想帮你夺得大王之位，但是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当圣陨告诉了我关于我母后兰昔的事情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在这之前，我以为，我早晚有一天会被父王所原谅，我以为，早晚有一天，命运之神会改变我的命运，我也一直，一直在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可是很可惜，我错了。这一切并不是命运之神的手段，而是我自己，在三岁的时候，我亲手杀死了母后，更是亲手断送了我一生的命运。

我不甘心，我从来都不甘心。

而在那个时候，我迷失了自己，我做了很长很长的梦，虽然我不记得那个梦是什么了，但是我却记得我醒来时候的感觉，那是一种绝望中找到希望的感觉。

因为我意识到，既然我的命运曾经被我亲手斩断了，那，我就一定可以再一次亲手改变过来。而改变我那命运的捷径，就是成为高高在上的大王。”

胧静静的听着禅季说着这些，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胧却再也清楚不过了，他知道，禅季心中的苦，禅季心中的痛，他不知道，若他是禅季，此刻的他，是否还会活在世上。

胧想了许久，说道：“可是，有一个问题是你不能避免的，若是要争夺大王之位，那终究有一天，我们会成为敌人。”

禅季的脸上有些发白，他点了点头。

“如果我的势力只有我一人，我肯定是会放弃大王之位的，可是我若是现在放弃了，那可是会丢了千万人的性命，我不忍这样去做，所以啊，禅季，虽然我们都不愿意，但终有一天，我们会成为真正的敌人，这一点，不是你或我能够改变的。”

二皇子的仁德是无可厚非的，他不会因为一己私欲而随便葬送其他人的性命的，这一点，禅季清楚的很。

胧伸出温暖的右手，手掌之上却因为曾经受伤留下了不可愈合的疤痕，他用手掌轻轻拍了拍禅季的头。

禅季身体微微一颤，本是低头的他，抬起了头，一双深邃的眼眸看向了眼前的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