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世之殇-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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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灵脚底所踩的地面又发生了变化。

征战！一切都已经化为了乌有，留下的，只能是断壁颓垣，战士、百姓，无数的人死在了这里，还活着的战士正在托运尸体。他们把尸体集中丢在了一个地方，而这个地方，就是停尸场！

断灵的心，被触动了，这里，好熟悉啊！

到底在哪里见过？

就在断灵沉思的时候，一个四岁大的孩子，从一个已经死去的农夫的怀中，爬了出来。

断灵定眼一看！

这个死去的农夫，就是抱着被遗弃孩子的人，而这个从尸体堆中爬出来的孩子，竟然就是断灵自己！

196　沧海之战－10

原来自己就是这样来到世界上的，原来自己，竟是一个被诅咒了的孩子，原来自己，竟是一个被亲生父母抛弃了的孩子，就算禅季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母亲，就算禅季的命运够悲惨，但是要和他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世间上，怎么会有亲手丢弃自己孩子的父母呢？

要有多么深的恨，才能亲手丢弃自己最亲的人　？＇…fsktxt＇

断灵的心中如同刀绞，虽然他明明知道他眼前看到的不是真的，只不过是邪恶的禅季所幻化出来的，但是他的心，还是那样的疼痛。

他只不知道为何当年自己的父母要放弃他，但是无论多么的痛恨，也都不应该放弃自己的孩子，不是么？

就在断灵的心颤抖的时候，他眼前的画面又一次切换，这一次，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座富丽堂皇的豪宅。

在这座豪宅中，那曾经丢弃了断灵的一对男女又一次出现，而在他们怀中，却是另外一个婴孩。

女人说道：“相公，你看这孩子笑的多甜。”

男人笑盈盈的说道：“是啊是啊，而且，这个孩子家族的人是占卜过的，是大吉的面相，不像上一个孩子一样，哎……”

女子道：“算了，相公，不要提那件事了，看，老天不是又赐给我们这一个孩子么，呵呵。”

女子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一点的悲伤，她，好像再说其他人的事情一样。

冷漠，孤寂，凄惨……这一切的一切都浮现在断灵的脑海中，他一直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但是现在，知道了，却还不如不知道。

断灵的心口闷闷的，好像有千万条藤条在缠绕一样，让他不能呼吸，痛不欲生。

眼前的画面静止了，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但是断灵的心，却不再平静。

许久，许久。

当断灵再次抬头仰望明月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这个人，就是禅季。

他眼前的这个禅季与刚才的那个，截然不同。刚才那个好像清水一样让人心底清澈，但是这个禅季，却好像烈火一样，让人难以平静。

禅季张口道：“你看到了么，刚才那两个人，就是丢弃了你的父母，天下间，不管是谁，都是由邪恶组成的，而要想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就要变得更加强大，变得比谁都狠毒！”

断灵平静的说道：“你说的对。”

禅季嘴角一笑，一抹邪恶的笑容爬到了他的脸上，他继续说道：“你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你早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了，可能你早就习惯了，但是试想，如果不是你的父母丢弃了你，你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么？你现在的一切痛苦，都是由他们造成的，你的心中，恨么？”

断灵点头，道：“我恨。”

禅季仰头狂笑不止。

就在禅季的狂笑声传满山谷的时候，断灵那特有的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知道，我看到的，不是真的，都是你幻化出来的，但是同样，我也知道，我的真正的父母和刚才那对男女比起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不管有什么困难，不管有什么坎坷，不管是有什么样能够让人原谅的理由，他们都不应该丢下我。我是他们的孩子，就算有什么难处，也应该让我们一起面对，而不是把我，丢在一旁。

你和我一样，都是有着黑暗过去的人。”

禅季的笑容凝固了，他的这个邪恶的灵魂中，竟然产生了一点点的触动。

可断灵继续说道：“但是，你和我，又有很大的不同。

命是上天注定的，一切早就成了定局，任谁，也改变不了。但是有一点，是你应该记得，但是你却忘记了的。

不管一个人有多么的痛苦，不管一个人怀揣着怎么样的仇恨，他的一生当中，总有些能够让他记住的快乐的人或事，这些东西，可能会很微小，但是，却不应该是要忘记的。

你始终还是忘记了一件事情，不管天空多么的阴霾，总会有一缕阳光照射下来，而这阳光，就是你要寻找的生存的意义。

如果一个人不学会放下，永远的执着于他的痛苦，只能看到阴霾的天空，那他，怎么能够去寻找那一缕生机勃勃的阳光，又怎么能去找到活着的意义呢？

禅季，我曾经也像你一样，痛苦，执着，也曾经妄想用暴力来征服全世界，但是经过了那么多事情我渐渐发现，我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你现在已经是大殷王朝的大王了，但是你快乐么，你会因为你自己是大王而开心么，你不会。

那些痛苦的记忆确实让我很难过，但是，我渐渐的，学会了放弃，抬头看看前面的路，我发现，值得我去做的事情还有太多太多，那些记忆，其实都已经过去了，只有我们自己，还傻傻的揪着不放。

你的快乐时光在哪里，你自己，早就忘记了。

但是我，却记得。

你寻找到你活下去的意义了么？你没有。

但是我，却找到了。

这就是你和我的区别，也注定了我们的成败。”

禅季的身体猛烈的颤抖，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也从来没想过断灵会领悟到这么多的东西，当他知道断灵要进入到他的灵魂的时候，他就布下幻想，想激发断灵心中的恨，让他的灵魂也产生分离，但是没有想到，不仅没有迷惑断灵，反而让他的心更加的坚定。

是不是他自己，太执着了，禅季的灵魂，颤抖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白光，划过夜空，划过明月，撞到了禅季的灵魂上！那白光，是一个人形的东西，而这个白光，在撞击到禅季身体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断灵，而他的脸上，挂着欣慰满足的笑容。

断灵定眼一看，那白光，就是善良的灵魂。断灵知道，他刚才的话，让邪恶的灵魂动摇了，而这一动摇，竟给善良的灵魂带来了机会。于是，善良的灵魂就冲破了邪恶灵魂的枷锁，两者，融为了一体。

一瞬间，黑白融合，邪恶灵魂创造出来的明月的天空也出现了裂痕，明月已碎，夜空陷入了一片漆黑，断灵的眼睛因为不适应，暂时失明。而一阵巨响，在断灵的耳边响起，这巨响好像能穿透灵魂一样，直击断灵的灵魂，断灵脑袋嗡的一声好似炸开一样，瞬间，失去了只觉。

197　已死之人的阴谋

当断灵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了神焱、翡墨、童苒、七叔焦急的眼神。

众人见到断灵醒来，无不兴奋，翡墨和童苒竟然喜极而泣。

“呜呜，冰块，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们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断灵？”

“你，你没事吧？”

……

断灵见到众人关怀的问候，他的心中，温暖如春。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断灵的身体和灵魂再一次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恢复了体力。

断灵环顾四周，发现在这个被冰冻的海面上，蹲坐这另外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禅季。断灵走到禅季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回来了？”

禅季没有回头看断灵，只是点了点头。

断灵知道，禅季邪恶的灵魂和善良的灵魂已经融合在了一起，而那个他曾经认识的禅季，也已经回来了。一时间，断灵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做了。

众人走到两人的身边。

翡墨道：“断灵，我们杀了他吧！”

冷艳的一句话，却让禅季的心，刀绞凌迟。

当两种极端的灵魂融为一体的时候，他的那些记忆也都恢复了，在他快乐的记忆当中，有一个冷艳但却善良的女子，那女子，是他爱上的女子，而那个女子，也是用短刃抵住他咽喉的女子，这个女子，就是他眼前说着要杀死他的翡墨。

断灵摇了摇头，道：“算了翡墨，我刚才已神魔降临的方式走了一遭，我发现，我已经不恨了。

禅季，只要你能改国号为邑，完成我师傅临死前的愿望，我就不杀你了，我们的恩恩怨怨，就一笔勾销吧。”

一直是在蹲坐的禅季，终于站了起来，他的脸上，满脸泪水，他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却被另一个高亢的声音打断了！

“大王！不要！”

众人一起看向这个声音的主人，而这个主人，就是消失了多日的北昕王！

“北昕王？”

北昕王大口喘着气，他缓了口气，说道：“大王，不要答应断灵，这一切，都是一个已死之人的阴谋！”

众人愕然！什么阴谋，为什么叫做已死之人的阴谋？

北昕王把他带回来的那个黑衣人的斗篷一掀，道：“断灵、翡墨，你们看，这是谁？”

当斗篷被掀开的时候，断灵和翡墨那吃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

那个人，竟然是末屠的一员，竟然是他们都以为死去了的亦邪！

“亦邪？”断灵唤道。

亦邪点了点头，恭敬的说道：“四爷，是我。”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死了么？”翡墨吃惊的说道。

“我没有死。”

断灵已经由刚才的吃惊变回了冷静，他回想起之前的事情，渐渐发现，这一切，都蹊跷的很，断灵道：“难道那日在火山群上见到的人，真的是你？”

亦邪点头，道：“不错。”

“把所有你知道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断灵那冷冷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事情要从末屠被毁灭的前一个月说起。

记得那个时候，教主邑鸿派四爷和翡墨一起去执行三个任务，而就在你们执行三个任务的事情，发生了让末屠上上下下都难以置信的事情。那一天，除了你们两位，没有一个人被派出去执行任务，这一点，是末屠从来没有过的，我们所有的人，都感觉到很是奇怪，在一天的不安中，渐渐到了晚上，让我们出于意料的是，教主和无天大摆宴席，说要犒劳我们所有的人，而我们也很心安的吃下了这宴席，但是没想到，竟然只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所有吃过晚宴的兄弟，都倒了下去，而唯一没有倒下的，就是无天和教主！”

断灵等人的心，已经到了嗓子眼，他们都意识到亦邪接下来要说什么，但是，他们又怎么能去相信这些呢？这怎么可能？末屠的毁灭，不是玄净做的么？

断灵打断了亦邪的话，问道：“当时你有没有倒下？”

亦邪摇头，道：“那天，我因为有些事情晚到，所以还没来得及吃晚宴。”

“什么事情让你晚到了？”

亦邪道：“我知道四爷你是一定要问这件事情的，不过，我如果说出来，希望你饶我一命。”

断灵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末屠中，除了教主、两位副教主，没有一个人能够接触到《末屠决》，末屠的所有教众所修炼的只不过是初级的《末启决》，而我，想超越你，所以，我趁着教主和副教主布置晚宴的时候，偷偷溜进了他们的房间，企图找到《末屠决》，但是最终，依然一无所获。”

这时，翡墨抢先说道：“偷练《末屠决》是死罪。”

亦邪脸色瞬间变白，道：“四爷你刚才还说过饶我一命！”

“好，这件事情，我不计较，你继续说下去。”

“我看到所有人都倒了下去，我就知道，事情不妙，一定会有大事发生，所以，我也装作昏迷，但是，让我吃惊的一幕发生了，我看到教主和无天两人，用他们手中的短刃，一个个的杀死我们末屠的兄弟姐妹啊！”

断灵的身体剧烈的颤抖，功力深厚的他，险些没有站稳。其实，在亦邪说道一半的时候，他就猜的差不多了，但是他却在自欺欺人，他不敢去想象杀死末屠上上下下几千条人命的竟然是无天和师傅！

翡墨等人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脸色都变的厉害。

亦邪眼眶中含着泪水，继续说道：“教主和副教主两人一边杀，一边哭，他们的眼泪，和我们末屠上上下下的兄弟们的血融在了一起。我不知道为什么教主和副教主两人要这样做，但是我知道，教主和无天副教主都不是绝情绝义的人，他们这样做，一定是有苦衷，有理由的。我躺在哪里，不敢做声，因为我知道，就算我有三头六臂，都不可能打的过他们两人，当他们两人来到我的身边的时候，他们在我的心脏上刺了一剑，那一剑，很深，很深，如果我是普通人的体质，我早就死了，可是，我天生怪胎，我的心脏，是在右边的，所以，我捡回了一条命。不过，由于疼痛，最后我还是昏迷了过去，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不曾得知了……”

亦邪的话，让断灵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其实，现在细细想想，当初无天的话，也满是漏洞，当初的事情，如果细细推敲，也确实有可疑之处。只不过当初断灵因为太过伤心，被仇恨冲晕了头脑，没有好好想想罢了。

这个时候，北昕王说道：“断灵，我知道，你们一直以为是我们大殷王朝毁灭了你们末屠，而且怀疑当年大王也参与到了这件事情当中，但是我现在要告诉你，那几年期间，我们大殷王朝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管你们教会的事情，因为那几年，我们大殷王朝的所有官臣，所有皇子，正因为争夺大王的位置都斗的不可开交。”

断灵没有理会北昕王，他知道，师傅和无天这样做的目的，末屠是邑国的后裔，而师傅和他，都是继承了后裔使命的人，师傅知道自己是完成不了邑国的使命了，于是，他就把一切，交给断灵，但是断灵的心中对大殷王朝，却没有太多的恨，不得不说，玄净是一个很好的大王，在他的管理下，大殷王朝的子民虽然说不上每一个都生活富裕，但是绝大多数的百姓，都过上了平稳安定的生活，对于百姓来说，这些，也就够了。师傅担心断灵有一日会因为心中的善良而放弃了末屠的使命，于是，他就牺牲了自己，牺牲了末屠上上下下几千条人命，来换的断灵内心的仇恨，这个代价，未免太大了吧。

断灵竟然觉得有些好笑，原来一切的惨剧，一切的仇恨，都只不过是为了一个早就没有意义的使命罢了，这，真是讽刺啊。

198　活下去的意义

所有人都不曾想过，给断灵心中造成巨大伤害的人，竟然就是他最尊敬的师傅，多么悲凉。

断灵手中的墨灵一闪，抵在了亦邪的咽喉处，一阵杀气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亦邪，如果你说的是假的，那你，会死的很惨，很惨！”

亦邪没有慌张，面对他眼前的这个让所有人都感觉到恐怖的墨灵，他反而笑道：“这么多年来，我把这个天大的秘密藏在自己的心中，如果我说的都是假的，那对我，又有什么好处？”亦邪停顿了一下，他看着幽幽发光的墨灵，收起了笑容，道：“四爷，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可以杀我，如果以后你见到无天副教主，你可以问他。”

断灵看着亦邪那坚定无悔的眼神，他的心中，犹豫了。其实断灵的心里，也有些相信亦邪所说的话了，只是，他不想去承认，他的师傅，原来是那样的一个人。

就在断灵犹豫的片刻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众人的背后，响了起来。

“断灵，放开亦邪吧，他说的，都是真的。”

众人回头，只见在那已结冰的海面上，出现了一个他们熟悉的身影，而这个身影，正是无天。

无天一袭黑衣，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柄短刃，从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强烈的光彩，而这种光彩，是断灵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的。

具体有多久，断灵想不起来了，至少在末屠毁灭后，他就没再见过了。

这时，翡墨抢先一步说道：“无天，你的功力？”

无天点了点头，道：“事情到了这步田地，我，也没有什么隐瞒的了。其实，我的功力，一直都没有降低过，反而经过了几年的修炼，有了一些提高。”

断灵收起了抵在亦邪咽喉的墨灵，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对不起，断灵，对不起，翡墨，其实这一切，都是我和教主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推翻大殷王朝。但是现在看来，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意义？什么是意义，为了末屠的使命，就能利用我？为了能推翻大殷王朝，就牺牲了末屠那么多条人命，来换我的愤怒？这一切，值得么？”断灵的声音已经嘶哑，他的身体，已经颤抖了起来。

“断灵，就算你们杀了我，我也不会有一点怨言，但是，能听我把我这些年埋藏在心底的秘密说出来，好么？”

断灵努力的控制着自己，许久，点了点头。

“当年，你和翡墨两人去执行的那三个任务，是我们精心安排的，你们杀死的那三个人，是和当时大殷王朝的大王玄净有着密切关系的人，那三个人或明或暗的都在帮助玄净，他们，都是玄净在大陆上很重要的势力，这一点，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但是，你所不知道的是，其实，除了削弱玄净的势力，还有另外两点原因。

聪明的你们一定能察觉到那三个人和大殷王朝的关系，其实，我们也是利用了你们的的这一想法。之前，你们不知道末屠的真正使命，但是你们能察觉到这一点，那当我诉说末屠使命的时候，你们就能够更加相信了。

第二点，其实，就是为了在争取时间，争取我和邑鸿大哥的时间。”

说到这里，无天本来光彩四溢的眼睛中，已经留下了些许泪痕。

无天调整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断灵，我想你，一定能体会到邑鸿大哥身上背负的使命。为了这个使命，他放弃了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放弃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放弃了朋友，甚至，放弃了自己最爱的女人，为了这个使命，他能够做所有的事情，他能够放弃所有，包括他的生命。他多么想亲手来完成这个使命，但是，好像上天，故意要捉弄他，在多年之前，他就知道，他是不可能完成末屠的使命了。其实在他的心中，他不想让你接替这个使命，但是，没有办法，他只能这样做，因为那个时候的他，已经身患不治之症了。”

“什么！”断灵惊讶道：“为什么，为什么师傅他不告诉我？”

“你应该很了解他，你觉得，他能告诉你么？”

断灵没有再说话了，因为他知道，按照师傅的个性，是不可能告诉除了无天以外的任何人的。

“邑鸿大哥对他师傅的感情，和你对邑鸿大哥的感情，是一样的，他们都是救过你们性命，给了你们成活新生勇气的人，所以，邑鸿大哥的那种执着，你能理解么？”

断灵轻轻的点了点头。

“但是，你和邑鸿大哥，有很大的不同，你外表如冰一样的冷，但是你的心，却好像火一样的热。在不了解你的人的眼中，你是一个嗜血成性的杀手，但是我们都知道，你的心，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善良，只不过，这都被你隐藏起来罢了。身为你师傅的邑鸿大哥，他又怎么能不清楚这一点呢。而你之后的行为，更是充分的证明了这一点。

就在刚刚，在亦邪还没有说出真相之前，你和禅季，冰释了，对么？”

断灵和禅季对视了一下，在禅季的善恶灵魂融为一体的时候，他的记忆，就已经恢复了，他记得断灵的灵魂和自己的灵魂所说过的话，而他心中唯一的快乐，也渐渐回忆了起来。这样的他，又怎么能去恨断灵呢？

而当断灵看到禅季曾经的故事的时候，他对禅季的恨，就已经淡了许多，那些故事，确确实实是能让人彻底崩溃的，禅季在承受了那样的痛苦后，改变了心性。在断灵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他对禅季，渐渐改变了看法。一切，都不是按照禅季的真正想法走下去的，而在这一连串的事件中，禅季他，也是受害者之一啊。

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断灵清楚的知道，在他的心中，他已经原谅了禅季了。

无天继续说道：“正是因为邑鸿大哥对你的了解，为了能把末屠的使命交托与你，所以给你找一个绝对不能原谅的理由，是邑鸿大哥临死之前，唯一能做的事情。”

“所以，你们就杀死了整个末屠的人　？＇…fsktxt＇”

无天点了点头。

一阵让人心碎的笑声从断灵的口中传了出来，这笑声，让所有人的心头都寒意四起。所有的人都知道断灵的过去，但是谁有曾想过，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无天。”断灵的声音颤抖，从他的嘴中，挤出这两个字来。

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都看着断灵，只见他的脸色苍白，这个人好像丢掉了灵魂一样。

许久，断灵道：“无天，你知道么，我是一个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人，我曾经是一个不知道活下去意义的人。直到我遇到了你们，直到我到了末屠，我才知道，我活着，是有意义的，我才知道，家是什么感觉，可是，教会我怎么活下去的人竟然亲手毁了我的家！我恨禅季恨大殷王朝恨了那么多年，可是现在你却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你们做的，你让我怎么能接受！怎么能接受！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