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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宫闱-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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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定想着为她遮掩,而不是逢人就说。”
烟紫呆住了。
她反复想着江秀女的样子,又想想回雪说的话,不知应该相信江秀女还是相信回雪。
回雪喝了口粥,若有所思的放下粥碗道:“但愿是我想多了,宫里很久没有出现像江秀女一样可爱的秀女了,如果是我想多了,那江秀女的出现。是这后…宫的福气,也是皇上的福气。”
烟紫点头。
一连几日,都是陈秀女跟江秀女轮流侍寝。
皇上似乎对二人都还算满意,让王福全宣了旨,分别封二人为陈答应,江答应。
如今宫中,除了官女子,便是答应的位份最低,她们上头还有常在,贵人。嫔,等等,但虽说只是答应。已是比那些没有位份的秀女,高高在上的多了。
至少有自己的份例,能按照份例,领每日的开销,每月还可以有一定的银子。四季的衣料也都有。
这本来是一件喜事。
掌事嬷嬷却慌慌张张的跑来,说是出事了。
掌事嬷嬷所说的出事,指的是陈秀女饭量大之事,如今储秀宫里,人尽皆知了。
那些个秀女传的沸沸扬扬的,有的说。陈秀女一顿能吃下一头大黄牛。
有的说,陈秀女饿极了,甚至会捉人去吃。
神乎其神。说什么的都有。
陈秀女如今是陈答应。那些有心思的秀女,便将自己的饭菜省下来,给陈秀女端去,说是自己吃不完,还请陈答应享用。
为这事。陈答应愁的都要睡不着觉了,哪里还能享用她们送上来的东西。
而且。从那以后,每到半夜,哪怕是夜深人静,各个房里的秀女多半不睡,趴在窗户前探着头,等着看陈答应进厨房里偷吃东西。
陈答应像一只老鼠一样,被这样盯着,便是饿着,也再不敢到厨房里去了。陈答应几天功夫,便瘦了一大圈,掌事嬷嬷看不下去,便来告诉回雪。
说完这些,掌事嬷嬷伏在地上直磕头:“郁妃娘娘,陈秀女……陈答应饭量大,偷吃东西这事,可不是奴婢说出去的,奴婢自从上回禀了娘娘之后,这事星星点点也没敢说出去,可不知怎么的,储秀宫如今越传越烈了。陈答应怕是天天都吃不饱。面黄肌瘦。”
烟紫本来也不太喜欢掌事嬷嬷,以为是她嘴不紧,泄露了什么出去,便道:“掌事嬷嬷可要好好回想一下,有没有什么人,给你塞了什么银锭子,嬷嬷一时没忍住,便说出去了。”
掌事嬷嬷一脸无奈跟惊恐:“烟紫姑娘这样说,便是打奴婢的脸了,虽说……虽说奴婢偶尔是贪财了一些,但哪些银子能要,哪些不能,奴婢还是清楚的,况且陈答应的事,郁妃娘娘有交待,不让说出去,奴婢既然答应了下来,便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私下泄露消息。”
回雪不语。
掌事嬷嬷怕回雪不相信,便又往前跪了跪,捂着胸口道:“奴婢若是说一句假话,皇天在上,五马分尸。且出了这事之后,奴婢想帮着陈秀女掩盖,可奴婢哪里能掩盖的了众人的嘴呀,那些奚落的人,一个个落井下石,只有江答应一人,还算关爱陈答应,时不时的,进她屋子里坐坐。陪着陈答应说说话,或是陪着陈答应哭一场。”
又是江答应。
掌事嬷嬷竟然说,江答应对陈答应很是关切。
回雪突然想到,陈答应饭量极大,偷吃东西这事,除了掌事嬷嬷知道,还有江答应知道。
掌事嬷嬷见回雪阴着脸,一直没有说话,心里很没底,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给回雪看看,过了好一阵子,回雪挥了挥手:“你回去吧。”
掌事嬷嬷不明白回雪这算什么意思。
“我相信你,陈答应的事不关你的事。”
掌事嬷嬷差点流下泪来:“多谢郁妃娘娘信的过奴婢。”
掌事嬷嬷一脸欢喜的去了。
烟紫却疑惑了,她一直觉得,陈答应的事,是掌事嬷嬷说出去的,如今主子倒说相信掌事嬷嬷。
回雪看穿了她的心思:“掌事嬷嬷为什么要将陈答应的事抖搂出去呢?”回雪问烟紫。
烟紫细想了想,没有找到理由。
确实,陈答应是皇上的妃嫔,而掌事嬷嬷不过是伺候主子的人,年纪又大了,跟陈答应并没有利益冲突。
而且,陈答应对人彬彬有礼,应该不会得罪掌事嬷嬷。
何况,回雪亲自交待过,陈答应的事不必大惊小怪,也不要乱说。
“掌事嬷嬷若把这事说出来,对她自己没有一点好处。她为什么要铤而走险,还要到我这里跪着?”回雪淡淡的。
“那娘娘觉得是谁将这消息漏出去的?”烟紫小声问道。
“你说呢?”回雪反问。
“是……是江秀…。。江答应?”烟紫张大了嘴巴,她也想起那一日,江答应所说的,曾亲眼见到陈答应偷吃东西的事。
但她还是有些不相信:“江答应看着不像呢。”
“我们要相信的只有事实,而不是像不像。”回雪轻轻的道:“江答应的事,暂时不要说出去,心里知道,暗中提防也就是了,只是陈答应,还是给她换个地方住吧,如今的储秀宫,怕是不合适她居住了。”
第二日,请安过后,回雪将岑梨澜留了下来,关起门来说了好一会儿话,烟紫没有听清说的什么,隔着门帘见岑梨澜不住的点头。
从相印殿出来,岑梨澜便去了养心殿,告诉皇上,说是永和宫里如今虽有五阿哥,到底他是个孩子,不能陪自己说话,自己怪寂寞的,所以想求皇上赏一个人到永和宫去住。一来陪自己说说话。二来自己的肚子渐渐大了,多一个人,也多一份照料。
皇上允了。想了想,说是让江答应去永和宫里住,反正也没给江答应安排住的地方呢。
岑梨澜却笑着回绝了:“江答应年纪轻,虽说单纯而又可爱,能说的上话,到底江答应爱犯困,她睡觉的时候颇多,所以臣妾怕,想说话的时候,打扰了她睡觉呀。”
皇上问:“那你觉得哪个秀女合适?”
“臣妾觉得陈答应合适。”
“陈答应身上有很重的香气,朕说了她好多次,她也没改,若这香气有害于你的胎儿呢?”皇上有顾虑。
岑梨澜笑笑道:“莫说隔几日就有太医给臣妾诊脉,就连臣妾自己,枕头边也放着医书,时不时的,就翻看翻看,什么香气能害人,什么香气无害,臣妾还是懂的,万不会拿腹中胎儿开玩笑。”
皇上听了,默默的想了想,又不想扫了岑梨澜的面子,毕竟岑梨澜很少有求于自己,便点点头:“你觉得陈答应合适,那就让她搬去吧。”
岑梨澜道谢出来。
回雪陪着她一块去了储秀宫,一排秀女出来迎接。掌事嬷嬷站在秀女后面给回雪行礼。
“你们都起来吧。”回雪还是淡淡的:“如今这储秀宫,住的可还习惯?”
“回郁妃娘娘,住的习惯。”秀女们异口同声。
“如今岑嫔娘娘有孕在身,想找一个秀女到永和宫去住,除了伺候皇上,还可以陪岑嫔娘娘说说话。”回雪道。
秀女们顿时高兴起来。这储秀宫偏远,皇上很久不来一回。想见皇上,难于登天。而永和宫,离养心殿近些,不但有五阿哥,岑嫔娘娘还怀着身孕,皇上总会时不时的去那里看看,如果住到永和宫里,便能多在皇上面前露露脸,谁不愿意呢。
于是个个急着表现:“岑嫔娘娘,我愿意去。我愿意伺候岑嫔娘娘。”
“岑嫔娘娘,我还会唱曲儿呢,选我去吧。”
岑梨澜笑笑:“我选你们去,是当主子的,不过偶尔陪我说说话,不是让你们去唱曲儿。不过,皇上也下了旨了,准了陈答应入永和宫,陪着我住。”
正文 第324 移宫(一,二更)
众人听说是让陈答应入永和宫,一个个失望起来。刚才浮现在脸上的欣喜跟期待一扫而空。一个个羡慕又嫉妒的望向陈答应。
陈答应自然觉得受宠若惊。
只有江惠蓝,脸上带着笑,挤到陈答应的身边,晃着她的胳膊道:“好姐姐,我就说你长的最好看了,你瞧,皇上多疼你,快收拾着往永和宫去吧,以后记得回来看我们呀。”
陈答应眼中含泪:“江妹妹,我也舍不得你。”
江惠蓝拿出手帕子来给陈答应擦一擦,又拍着陈答应的背安抚:“姐姐姿色过人,以后陪在岑嫔娘娘身边,也多个照应,是值得高兴之事,不要伤感了。”
陈答应强挤出一丝笑来,告诉江惠蓝说:“江妹妹可爱又单纯,以后也定然不输于我。”
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的,掌事嬷嬷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捅捅陈答应,又指指回雪,岑梨澜,陈答应才发觉,刚刚只顾着跟江惠蓝说话,竟然冷落了两位主子,忙屈膝行礼:“娘娘恕罪,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江惠蓝又跳了出来,扯着回雪的胳膊晃着:“郁妃娘娘,您是最好心的了,以后我能常常的去看陈姐姐吗?我跟她最聊的来了。”
江惠蓝脸上的笑意满满的,像春天桃枝上的露珠,随便抖一抖,都能落一地。
她的脸本来圆润,如今含笑的模样,倒是有种呆呆的美。
烟紫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瞧着江惠蓝。她看着江惠蓝孩童般的动作,想到回雪说的那些话,一时恍惚,分辨不清。
回雪却也笑着,伸出手来拍了拍江答应的手:“放心吧,陈答应不过是入永和宫住。跟岑嫔娘娘做个伴,以后这储秀宫得宠的秀女,总会一个一个的离开储秀宫,搬到更宽阔富贵的地方去,当然了,江答应以后也会搬离这里,只要你们用心伺候皇上,皇上是会记住你们的。”
众秀女被回雪说的心痒痒,一个个屈膝行礼,嘴上道:“谢郁妃娘娘提点。”
只有江惠蓝嘟着嘴。站那晃着回雪的胳膊,像是很无所谓似的:“郁妃娘娘也知道,在这宫里。就我最不济了,总爱睡觉,一沾到床,叫也叫不起了。还是让皇上记住她们吧,反正皇上是不会记得我的。”
江惠蓝可爱的样子惹的众秀女掩嘴而笑。虽说陈答应跟江惠蓝都侍寝了,但她们却只嫉妒陈答应,江惠蓝的模样,就像邻家未长成的小妹妹,一口一个姐姐叫着,且没事就回自己屋里睡去了。谁也不把她放在心上。若是嫉妒江惠蓝,显的自己很小气似的。
陈答应的东西很快收拾完了,不过是两个包袱。进宫的时候,并没有带什么贵重的,累赘的,如今的两个包袱,也只是一些衣裳首饰。
永和宫的小太监很得力的跑了出来。接过包袱,迎着陈答应去安顿了。
回雪看着江惠蓝稚嫩的脸。浅浅的笑了笑,跟岑梨澜交换了眼神,又抚着江答应的背道:“你怎么会是最不济的呢,皇上可是惦记着你呢,放心吧,这几日,我便给你张罗移宫的事。至于移到哪个宫里去住,容我先想想。”
江惠蓝脸上一闪而过的高兴,随即又低下头,抚摸着她自己头上的簪子,一面又踢着自己的绣鞋道:“我在储秀宫跟众姐姐都好呢,若是移了宫,我肯定要难过死了。”说着,用手帕子擦擦脸。
众秀女忙劝她,有的说,江妹妹到哪里,我们也可以去看你的。
有的说,江妹妹这么好一个人,不知要搬到哪个宫里住,不知那宫的主子凶不凶。
但能搬离储秀宫,自然是好事一件。
储秀宫,只住着新进宫,不得宠的秀女,皇上不爱来这里,所以人人觉得这里是牢笼,每天早起跟睡觉时,能看到的,只有掌事嬷嬷的老脸,而且掌事嬷嬷还很势力眼,若不给些银两或是首饰,便不得她的好脸色。
只有上官月一个,站在角落里,缩着手,眼神里全是羡慕,但她并不敢靠上前来,只是见到别人笑了,她便也笑,别人说什么,她也细心的听着。
上官月进宫这些天,连皇上的面也没有见过。
她的阿玛是七品,选秀的那天,她就显的捉襟见肘,入储秀宫这些天以来,好像没有她这个人一样,她话不多,也不惹事生非,别人嫉妒谁,淡忘谁,好像跟她没有关系。
回雪看她一眼,她便尴尬的低下头去。
上官月眼神里的怯懦表露无疑。
回雪一直觉得,她跟安妃有些神似,只是安妃虽常常面无表情,但眼神里有一种雾一样的东西,当然不是怯懦,也不是警惕,安妃眼神里的东西让人无法琢磨。
而上官月跟她比起来,是要简单多了。
如果不是在储秀宫,回雪更愿意相信,上官月如今的模样,像一个乡野洗衣的女子,听内务府的奴才说,她家离安城很远,到安城来,怕是盘缠所剩无几,上官月头上只简单的两支珠花,显然不值什么钱,一根素银簪子极细,在宫里,哪怕是烟紫这样的奴婢,都比她看着体面些。
众秀女见回雪望着上官月,便一个个奚落般的看着她。
上官月在这帮秀女当中,是最寒酸的一个。
没人瞧的上她,甚至,没有人愿意理她。
吃过饭,在院子的石桌上下棋的时候,若是人手不够,上官月往旁边一站,略显出她会下棋的样子,别的人也会一哄而散,好像怕沾染上她的寒酸。
上官月知道大家的想法,所以更加自卑,也不往人前凑了。
回雪看到她的时候,心中有些酸楚,家里不济,也不是她的错。于是伸手从头上摘下一朵赤金底镶和田玉的珠花,冲上官月招了招手。让她上前。将这珠花戴在她头上。
上官月有些拘谨,两只手互搓着,甚至忘记给回雪道谢。只是呆呆的站着。
众秀女自然羡慕不已,上官月不过是一个最下等的秀女,郁妃娘娘竟然亲自给她戴了朵珠花,且这珠花做工不俗,足以让人惊艳。
“好好在储秀宫等着,或许哪一天,皇上就会让你侍寝了,但这之前。你得好好准备着。”回雪安慰她。
上官月屈膝行礼,差点跪在地上,回雪的热情。与别人的不理不采比起来,简直是雪中送炭,她脑中蒙蒙的,好久才反应过来,她本以为。自己姿色一般,也没什么才艺,何况家世不好,于情于理,皇上宠幸了这里所有的秀女,也不会轮到她。
没想到的是。回雪竟然这样安慰她,而且是当着众秀女的面,这无疑是封住了大家的嘴。让大家不要小看了自己。
江惠蓝兴奋的扑到上官月的身边,同样的晃着上官月的胳膊:“上官姐姐,你看,我就说,郁妃娘娘不会落下你的吧。郁妃娘娘这不就赏你了。虽然,皇上没有宠幸你。但郁妃娘娘疼你呀。”
江惠蓝嘴里的宠幸二字,语气极重,上官月又是尴尬,又是感激,站在回雪面前,唯唯诺诺。
回雪没有接江惠蓝的奉承,而是严肃的道:“陈答应如今已从储秀宫搬离了,以前的种种,也都应该散了,储秀宫住的秀女,是准备着伺候皇上的,不是乡下人家吃饱了饭,坐在石磨边闲聊打发时辰的。若是有功夫,便好好准备着,想着如何侍候好皇上,才是正理。”
回雪明眸皓齿,说话伶俐,外加一身爽利的装扮,看着很有气度,秀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明白回雪的意思,回雪是说,不要再提陈答应偷吃的事。
江惠蓝忙着辩解:“郁妃娘娘说的是,陈姐姐如今是皇上亲封的答应,想吃什么,用什么,也不用跟别人说,这两天,总是有人在储秀宫败坏陈姐姐的名声,说陈姐姐偷……。”
江惠蓝的话没说完,便被烟紫打断了:“郁妃娘娘已说过,陈答应的事,以后储秀宫不要非议。”
江惠蓝吐吐舌头,笑望着烟紫:“烟紫姑娘,我不过是想替陈姐姐说句公道话。我是一片好心哎。”
众秀女冷哼。
回雪默默的笑,拉起岑梨澜的手转身欲走,刚踏上台阶,又转过头来,提醒江惠蓝道:“过两日就给江答应移宫,江答应也好生准备着吧。”
江惠蓝打了个呵欠。一脸睡眼惺忪的模样。
掌事嬷嬷追了出来,还未说话,差点跪下。像是她犯了什么大错一样。
“你怎么了?起来说话吧。”回雪淡淡的。
掌事嬷嬷这才起了身,双手交叉在腰间行礼:“郁妃娘娘,这话本也不应该奴婢说的,您也知道,新进宫的秀女,都要跟着奴婢学几天规矩,奴婢虽不才,但也教了好几茬儿的秀女了,只是江答应……江答应她,言行举止,都异于常人,刚才还敢晃着娘娘您的胳膊,奴婢还请娘娘您恕罪。”
烟紫瞧着回雪的脸色。
回雪没有一点愠怒和责怪掌事嬷嬷或是江答应的样子,而是浅浅笑了道:“江答应还小,宫里的规矩怕是不熟,也不是你的错,再说,哪怕她不懂规矩,只要皇上喜欢,那就可以了。江答应的事,不怪你,你回吧。”
掌事嬷嬷听回雪这样说,心里才放下一块大石,嘴里直念叨:“郁妃娘娘真是英明。”
英明这词本来是臣子们说给皇上听的,掌事嬷嬷心中激动,口不择言,奉承的过了头。惹的岑梨澜笑起来,笑的前俯后仰,回雪忙拍着背:“有小阿哥呢,这般笑法,小阿哥怎么受的住,快别笑了。”
岑梨澜望着掌事嬷嬷匆匆而去的背影道:“掌事嬷嬷如今也学机灵了,你还没责罚她呢,她就知道来认错了,且也学的油嘴滑舌,储秀宫这帮人,嘴上都跟抹了蜜似的,这些奉承的话,听着真是让人舒服。”
回雪笑而不语。
烟紫插嘴:“江答应每次见我家主子,说的都是奉承的话呢。”
“那样岂不是好?”岑梨澜笑道:“人人爱听好听的。不是吗?”
回雪扶着岑梨澜的胳膊,在一簇牵牛花前站住了:“你们就没有听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烟紫还在犯迷糊,岑梨澜心中却跟透明似的。
夏天的牵牛花开的繁盛,有深紫色的,也有粉红色的,挂在藤上,争相开放。
牵牛花又名喇叭花,朝颜花。古往今来,许多文人墨客赞美过它,但此时。它们开在园子里,显的有些小家子气,莫说是牡丹花的雍容,百合花的清爽,单是扶桑花。都比它开的浓烈。
牵牛花香气很淡,靠近闻,才闻到一股子清香。不像别的花,远远的,便知道是它在开放。
回雪摘下一朵,轻轻的别在岑梨澜的发间:“见过别人在发间插一朵牡丹或是芙蓉的。没见过插一朵牵牛花的吧。”
岑梨澜也摘了一朵插在回雪的鬓边,看着那粉红色的牵牛花,岑梨澜叹气道:“若说储秀宫的秀女。虽没位份,但你也瞧见了,凭着家世,个个穿戴不俗,倒是那个上官月。显的小手小脚,扔在人堆里。怎么也找不着她。还好你送了她一朵珠花,不然今儿她一定又丢脸了。”
“家世不家世的,不过是以前的事,如今她进宫了,若能好好伺候皇上,倒也没理由小看她。我只是看她捉襟见肘的样子,想起以前在府上时,见到的一个女人,那是个冬天,她没吃的,手里拿着一个破碗,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孩,婴孩饿的哇哇哭,女人衣衫褴褛,鞋子都漏着洞,她到府上行乞时,只能站在大门外等着,那种谦卑,谨慎而又拘谨,小心翼翼的表情,如今我还记得。后来有一天,我陪着阿玛出门去,在一个墙角,发现了那个女人,她已经死了,怀里的孩子,也冻僵了。那一刻,我的眼泪就下来了。世间生命,转瞬即逝,本已是苦,而有些人,还要雪天行乞,缺吃少穿,这更是苦。”
“你呀,想的真多。上官秀女可没穷到这份上,她的爹是正七品呢。”岑梨澜握着回雪的手。
“但刚才在储秀宫,上官秀女眼里的神情,就像那个冬天,那个女人,那一刻,那个冬天仿佛又跑回来了。”回雪怅然。
烟紫听的动情,小声附和:“我家主子就是好心。”
岑梨澜怕回雪伤感,忙打趣:“你瞧瞧,如今烟紫也学会奉承主子了。”
烟紫笑。
牵牛花虽插在发间,到底味道是淡的,不起眼。可转过一个垂花门,往相印殿去的路上,香气却一下子浓郁了起来,就好像有千百朵的花从天空中落下来,将一行人包围在中间,如此浓郁,反倒让人透不过气来。
这是陈答应身上的香气。回雪还记得,宫里如今也就是她,明目张胆的,用这样的香料。
岑梨澜开始咳嗽。
苗初忙给她主子拍背。
“你没事吧?可是香味不适应?”回雪问。
岑梨澜深吸了几口,又十分享受起来:“倒也不是不适应,夏天太阳烈,晒的土星子都飞起来,呛的人难受,走在宫中,就像贴着地在舔泥土似的,而秋季呢,树叶凋零,没有生机,万物像是发了霉,一股子萧瑟之味,冬天更不用说了,各宫都在烧炭,整个皇宫上头,都笼罩着一层黑烟,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宫住着一群烧炭翁呢。闻着这香气,一开始有点不习惯,深吸几口,倒也受用,或许,这便是我跟陈答应的缘分呢。”
岑梨澜调皮的话惹的回雪笑了起来:“你倒是会形容,怎么夏天就像贴在地上舔泥土了。不过既然你喜欢陈答应,喜欢她身上的味道,那就再好不过了,我瞧着陈答应不是惹事生非的人,以后或许你们可以互相照料一下。”
去储秀宫忙了一阵子,回雪想请岑梨澜到相印殿喝一杯花茶。
院子里的花开疯了,怎么摘也摘不完,捡一两样能泡茶的,倒也很有情调。
岑梨澜回到永和宫,必然有五阿哥闹腾,反正五阿哥有嬷嬷们看着,她倒可以偷闲一会儿。
刚到相印殿大门口。便见陈答应守在那里。见二位主子回来了,屈膝行礼。
门口的小太监说,陈答应在门口等的有一阵子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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