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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宫闱-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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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跪的是谁?”皇上的声音回荡在养心殿里,如撞钟一般。

夏五颤抖着道:“奴才夏五,宣国河涧人士,八年前进宫,一直在阿哥所当差,奴才在河涧的老家还有一位阿娘,阿爹死的早,留下阿娘带着奴才还有妹妹过活,当时妹妹才十岁,因为家穷,吃不起,妹妹在集市上偷了人家两个包子,被人追着打伤,为了给妹妹凑药钱,奴才自愿切了自己……。换了几两银子,进宫伺候各位主子……。自进宫以后……。”

夏五从没有被皇上问过话,此时只想事无巨细,皇上却并不想听这些,神色有些淡漠:“你为什么在门口哭?”

夏五不敢隐瞒,将他如何引诱大阿哥去烤麻雀的事说的一清二楚,最后,他本想指着三阿哥,可刚一抬头,三阿哥便瞪了他一眼,夏五便不敢吭了。

皇上觉察到了三阿哥如刀子一般的眼神,便道:“夏五,你有什么说什么,不用顾及三阿哥。”

夏五这才低头道:“奴才是领了三阿哥给的两锭银子……奴才在宫里当差,月例微薄,奴才自小贫苦,所以就…。。就……”

皇上的眼神似乎能穿透三阿哥。

三阿哥连头也不敢抬。

玉妃本来是絮絮叨叨欲说她哥哥的事,听夏五这么一说,倒觉得四阿哥昏迷之事也大有蹊跷,便也不计较她哥哥的事了,决定先看看热闹再说。见三阿哥装作老实的样子,玉妃便擦擦脸上的唾沫,冷哼道:“三阿哥果然天天都不闲着呢,四阿哥好歹是你弟弟。你小小一个人,怎么这么狠的心。”

她终于报了冬至那天的仇了。

三阿哥也没闲着,指指地上的秦欢道:“都是这个女人让我干的,她说……。她说……”

“说什么!”皇上十分严厉。

三阿哥唯唯诺诺的道:“她说,她说害死了四阿哥,以后就没有人跟我还有五阿哥争皇阿玛的宠了。儿臣只是一时糊涂,才上了她的当,她不是一个好人,皇阿玛,快杀了她。”

秦欢倒在地上,一直没有起来。

养心殿虽升着炭盆,到底很冷,她的半边身子已冻僵了,听三阿哥这样指责,秦欢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抱着那只破鞋亲来亲去。

玉妃却奔了过去,脸色十分不好,她虽讨厌秦欢,但此时此刻,三阿哥这样指责秦欢,她作为秦欢的表姐,脸上也不好看:“三阿哥,你昨晚上没睡好吧?胡言乱语,或者,你是被吓傻了,自己干了什么事自己清楚,怎么诬陷起一个疯子来了?这可是遭天谴的。”

回雪盯着玉妃道:“你怎么知道,她是疯子?”

三阿哥已懂事,见玉妃咄咄逼人,便抢白道:“或许,玉妃娘娘跟这个疯女人是一伙的。”

玉妃懒的跟三阿哥废话,一个巴掌抡到三阿哥的头上,三阿哥的帽子都被打掉了。

宫妃打阿哥,这倒是头一遭,而且,三阿哥并不是玉妃所生。

王福全呆住了。

三阿哥却不吃亏,站起身就要跟玉妃扭打,见玉妃大着肚子,又有些忌讳,便拉起玉妃的胳膊咬了一口,玉妃穿着宽袖的袄子,戴着玉镯子的手腕,冷不丁被四阿哥咬了一口,羞愤难当,当即卡住了三阿哥的脖子。

有的人在看好戏,有的人着急起来,玉妃跟三阿哥就在秦欢身旁,秦欢却不为所动,看也不看她们一眼。

皇上气恼了,在养心殿大打出手,传了出去,那可是丢脸面的事,于是吩咐王福全:“把三阿哥,把三阿哥这个不长进的……给我关到阿哥所去,关他半年,让他好好长长记性,玉妃都怀上孩子了,他竟然还敢对玉妃动手。”

三阿哥被王福全扯走了,但也没吃亏,咬的玉妃胳膊一排红牙印。

玉妃见三阿哥如一条死狗一般被王福全扯走了,心里才爽快些,理理衣裳,又用手帕按按伤口:“谢皇上惩治了这歹毒的孩子,不是臣妾多嘴,三阿哥自小没有亲生额娘教养,虎里虎气,心又坏的很,皇上看看,臣妾的手腕都被他咬破了,皇上关他半年,也是应该的。”

皇上盯着玉妃:“你也省些事,如今怀着阿哥,随便就发火,跟一个孩子动气,值得吗?也不顾及一下自己的骨肉。你也是堂堂妃位,在众人面前这般行径,可是好看?”

玉妃低下头去,麻溜的坐回到椅子上。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秦欢身上。半晌无话。

皇上喝光了茶碗里的茶,默默盯着明黄茶碗上的福字发呆。

宣国讲究喜庆,一个小小的茶碗,都要纹上福字,可此时,这个福字,却显的那么讽刺。

皇上指着秦欢问回雪:“你觉得这一切,都是秦欢在指使?”

回雪点点头:“一切一目了然。”

皇上道:“朕看着,她好像没这么大本事。可三阿哥,那个戚嬷嬷,还有那个叫夏五的太监……。”

皇上独自惆怅。

玉妃趁机道:“皇上,怕是有些人,宫里宫外合谋夹击呢,在宫外呢,就诬陷我哥哥,在宫里呢,就诬陷秦欢这个疯子,从而再诬陷臣妾……。皇上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玉妃声音里又夹杂着哭腔,显的十分委屈,只是挤来挤去的,也没挤出眼泪,便又想吐一口唾沫抹在眼皮上,见岑梨澜盯着她,便不好下手,只得做罢。

岑梨澜冷哼了一声道:“玉妃娘娘这话说的,好像有些牵强,四阿哥之事,郁妃娘娘以及那些奴才,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且当日四阿哥昏迷不醒,是有太医看诊为证的,怎么就成了诬陷玉妃娘娘了?”

正文  第409章 奸淫民女

玉妃词穷了,当日四阿哥昏迷,除了太医看诊为证,她自己也亲自去看了热闹的,四阿哥躺在床上,如死去了一般,大阿哥守在那里,连回雪也显的有些焦虑,这一切,倒是真的,但她又不想败在岑梨澜手上,便亮开嗓子道:“皇上……就算宫里的事,是真的,可宫外呢,我哥哥……我哥哥那事,怎么可能是真的,乌雅。德林仗着是郁妃娘娘的阿玛,便无中生有,混淆是非。说我哥哥谋财害命,作恶多端,哪里是事实。”

有个小太监跑了进来,附耳跟皇上说了几句话,看皇上脸上不快,便默默退了出去。

皇上的脸色更难看了:“玉妃,没有人说你哥哥谋财害命。”

玉妃却不信:“臣妾都听说了,乌雅。德林的折子都上了,上面写的东西,都是泼脏水的,他嫉妒我哥哥年轻能干,怕是也嫉妒我怀了孩子,得皇上的喜欢吧。”

皇上见玉妃坚持这样说,便动了气了,伸手将压在案子上的折子扔了下来。

折子裱着暗黄色的皮,又硬又厚,长方形,有半张宣纸那么大。打开来,里面用黑色墨汁端端正正写着几行字。

折子被随手一扔,扔到了秦欢的身边,玉妃半弯着腰,眼神一斜,只看到“奸淫”之类的话,便也不作声了。

皇上咳嗽了一阵,伏在案子上歇歇,才道:“玉妃,蒋长行的事,朕本来,不想提,他是朕的大将,朕也是惜才之人,朕暗暗派人出去打探。结果呢,那个怀孕的女子,本来寻死觅活,你哥哥倒好,为了堵住人家的嘴,竟然让人捅死了她,剖开她的肚子,将里面未成形的胎儿剥出来扔到河里,女子的爹……风烛残年,本来被你哥哥打的卧床不起。知道他女儿惨死之后,便拄着棍找你哥哥理论,结果。你哥哥拿配刀,一刀砍死了他……。如今激起民愤,老百姓围在蒋府门口,为惨死的人讨要说法,朕若犯下这样的罪。也难逃其咎,何况是你哥哥呢?你哥哥,枉费朕对他的信任,竟然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你说,让朕如何护他?这些事。都是大家亲眼所见,难道是乌雅。德林冤枉了你哥哥?”

玉妃只觉得胸口一阵酸疼。她哥哥自从立下战功,屡次在前朝耀武扬威。在宫外也不十分老实,大大小小的事犯下不少,诸如在集市上看到别人的好马,硬说打仗的时候需要,给人抢了过来。去酒楼吃饭,一向不给银子。吃的不高兴,酒楼的掌柜还得拿出银子来孝敬,以免被砸了生意。这些,玉妃早有耳闻,毕竟是纸里包不住火,但她一直以为,蒋家出了一位尊贵的娘娘,哥哥又是皇上的左膀右臂,门庭显赫,摆一摆威风也是应当的,没想到,哥哥却犯下这种事。

犯下这种事,若及时负荆请罪,并没有出人命,皇上或许也还袒护,如今闹出了人命事,引起了众怒,皇上自然不能再袒护下去,必然要给宣国老百姓一个交待。

玉妃一面暗恨自己哥哥不争气,做出这样的事,让她面上无光。一面又暗自为哥哥担心,毕竟哥哥在前朝出力,她这个做娘娘的,在后…宫也不受人欺负,连皇上也会对她理待三分。

此时此刻,玉妃心里突突直跳,也不敢找回雪的茬儿了,只是乖乖的坐着,瞅着皇上的脸色。

皇上倒没有勃然大怒,只是有些惋惜似的,重重的叹气。

“不可能——不可能,他说,他会娶我的!”这如炸雷一般的声音惊呆了众人。

这声音是秦欢发出的。

刚才的折子,不偏不斜,正好落在她的眼前,她本识字,顺势将折子上的内容看的一清二楚:奸淫,女子,毒打……每一个字,都像一根尖锐的毒针扎进秦欢的心窝,她觉得呼吸不畅,整个身子跟被点了穴一样,动弹不得,只是眼泪,顺着脸颊,默默的流了下来,湿了衣裳,流进她的颈窝里。

她的脸本来很肮脏,已经是多日不曾梳洗了,泪水如山泉水一般,冲刷着她的脸,不多时,她的脸上便出现两道白印。

她蜷缩着,嘶吼着,将地上的折子捡了起来,含泪又看一遍,然后撕了个粉碎。

粉碎的折子,就像秦欢破碎的心,一点一点的落在养心殿冰凉的地上。

自从看到折子上的内容,秦欢就注定活不成了,她已是不想活了。

这次,轮到玉妃目瞪口呆了:“你在说什么胡话,你……你……你没有疯?”

回雪虽吃了一惊,到底心里有准备,见此,垂下眼帘:“果然,一切都是你。”

这些日子,秦欢疯疯傻傻,看着如一位肮脏的民女,此时,她竟然口齿伶俐的说出了话,紧张的陈常在以手扶住椅把儿,一双脚哆嗦起来。原来秦欢的疯,真是装的,也难为了她,好好的一个人,装成这般模样,在这深宫里,受尽了妃嫔们唾弃,甚至,连做奴才的,也瞧不起她。

皇上骇然,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秦欢的泪已成河:“我跟他在宫外时,便已情投意合,都是因为玉妃你——”秦欢一双眼睛,能射出火来,她冰凉而黝黑的手指向玉妃,吓的玉妃直缩身子:“我们情投意合,你们蒋府却又不满意,说是宫里只有你这一位娘娘,怕是地位不稳,结果呢,呵呵,我心里装着蒋长行,可还是要进宫给皇上当妃嫔,进宫不久,我便不受宠幸了,留在宫里,跟一个死人一般,于是蒋长行便张罗着,说找个机会,会带我出宫……。会带我出宫…。。。。我觉得,宫里的日子好难熬……。进宫的时候,花还开着,可是花谢了,雪来了,风吹的脸都干裂了,我还是没有出宫。为了能出宫,不引人注意,也为了让皇上及众人厌恶,我只有装傻……。可是,结果呢……呵呵……”

秦欢直抹眼泪。她心里好不容易筑起的围墙倒塌了,她瘫软在地上,如烂泥一般。

玉妃呵斥:“你乱说的,我哥哥什么时候跟你情投意合,你就是老孔雀开屏——自作多情,你不过是觊觎我们蒋家罢了。”

岑梨澜拿出手帕来擦擦嘴角。笑了笑道:“这出戏可算好看了,秦欢跟玉妃娘娘的哥哥竟然……。好吧,秦欢。我问你,是不是因为蒋长行蒋大人答应带你出宫,跟你双宿双飞,所以,你才听他的话。装的疯呢?”

秦欢默默的点头。

玉妃转而呵斥岑梨澜:“岑妃这是故意套秦欢的话来诬陷我哥哥。”

岑梨澜笑笑:“你哥哥做下的事,还用别人诬陷吗?”

玉妃无言以对,面上红涨,如正月十五诡异的红灯笼。

皇上听了秦欢的话,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装出云淡风轻的表情。只是拳头紧握,恨不得将案子上的茶碗扔下来砸个粉碎,但他还是忍住了。他是一国之君,遇见这样的事,他不能让众人看了笑话:“秦欢……你接着说吧,把你干下的事,都说出来。”

秦欢笑了笑。又抹抹泪:“我装疯卖傻,大家才不会注意我。我曾在宫里跟蒋长行幽会过,有时候在御花园,更多的时候在畅音阁,有一次在畅音阁,我还遇见了玉妃呢,只是,她并不知道,我去那里做什么,蒋长行告诉我,玉妃娘娘在宫里不得安生,一直有郁妃娘娘压制着,新进宫的狐媚子又妖娆多姿,若我跟他就这样出宫远走高飞,他放不下玉妃这个妹妹,于是,他让我去害四阿哥,那些喂了药的麻雀,也是他让下人偷偷拿给我的,说是让四阿哥多食一些麻雀,以后四阿哥就会沉睡不醒,跟一块石头一样,或者脑子坏掉了,那以后,郁妃娘娘就没有可骄傲的地方了……。”

回雪默不作声,虽心中有波澜,却并没打断秦欢的话,她倒要看看,这个阴谋,到底有多深。

岑梨澜却忍不住:“我就说,这里面有鬼,原来都是你们做下的,郁妃娘娘并没苛待于你,你竟然对四阿哥下手,蒋长行哪里是爱你,他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

秦欢呵呵一笑:“对,是利用我,呵呵,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若他真的喜欢我,又怎么会让我以身犯险呢,且我在宫内受罪,他在宫外逍遥快活,如今还奸淫民女,呵呵,我算什么?他好狠的心,竟然利用我的一片真情……他不知道,这些天来,我就是靠想着他,才能活下去的。”

回雪默然,许久,望着秦欢道:“陈常在在永和宫的那件事,可是你做下的?”

秦欢望着陈常在点了点头。

陈常在捂着肚子,惊讶又害怕,一双手紧紧护在肚皮上。

秦欢冷笑一声,心里如千帆过尽,一片萧条;她本来是跟陈常在一块入宫的,大好前程也是一样的,可惜她误入歧途,如今陈常在,穿着织锦衣裳,发间插着玲珑簪子,可她呢,她落魄如同老妇,她不敢想自己。往事不堪回首,却又重上心头。

她只有对着陈常在笑,这笑很诡异,是笑陈常在的单纯,也是笑秦欢自己的歹毒,而如今,一切皆成空了:“皇上,陈常在的事,也是我做下的,那几天,我时常在永和宫门口流连,故意弄的狼狈不堪,永和宫的婢女菊香见我可怜,便引我进小厨房,给我拿了些吃的,我趁着她不注意,在陈常在所用的饭食里下了药粉,本来想着,能让陈常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失去孩儿,只是没想到,陈常在福大命大。”

陈常在的脸通红。她丝毫没有怀疑过秦欢。

倒是菊香,吓的跪在地上,陈常在知道她是无意,便也没有责怪。

岑梨澜默默的道:“秦欢你与陈常在又无瓜葛,为什么要害她肚子里的胎儿,难道宫里有娘娘嫉恨陈常在?”

岑梨澜自然说的是玉妃了。

玉妃赶紧辩白:“我可没做过这事。”

秦欢倒也没冤枉玉妃:“害四阿哥,还有陈常在,都是蒋长行,我那个大表哥教我的,说是为玉妃娘娘肚子里的小阿哥扫平道路呢,只是没想到,最终一场空……。”

玉妃忍不住低声骂起来:“我那糊涂的哥哥……。”

正文  第410章 跪

皇上许久不语。

秦欢的声音尖锐而荒凉,句句夹带着她的血泪。

回雪默默看着皇上的脸色。

蒋长行利用秦欢,想要谋害四阿哥与陈常在已是事实,若这次放过了他,不知他会不会卷土重来。

岑梨澜自然懂得回雪的心思。

她跪倒在地,声音哀伤:“皇上,蒋长行他差一点害死了四阿哥与陈常在,还好皇上福泽庇佑,但此人不除,祸害无穷,且天下万民,后…宫妃嫔,还需要听皇上的旨意呢。求皇上决断。”

岑梨澜是在逼皇上下决断了。

王福全面带难色的看着皇上。

蒋长行毕竟是有功之人。

“秦欢试图谋害阿哥,传朕的意思,赐毒酒。”皇上声音冷冷的。

陈常在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她以手抚肚,脸上渗出了细汗。

秦欢脸上倒没有难过之色,也不像临死的妃嫔那般害怕。

她甚至笑起来,直笑的流眼泪:“我早应该死了,镜花水月一场空,活着又有何意思。”

蒋长行是她的一切,如今蒋长行没有了,那她装疯卖傻,倒不如真的傻了,这样还不会难过。

突然有一场大雾降临。

养心殿四周像是悬着一层米白色的细纱。弥漫着萧条之气。

太阳从天际边照射过来,光线被这细纱般的白雾遮挡,变成了弱弱的藕黄色。片刻功夫,白雾也被染成了藕黄色。

养心殿静谧下来。

有太监端着茶托,上面放着一壶酒,另有一个琥珀状的杯子。

酒壶竟然是透明状的,里面的液体泛红,像八月的石榴碾成的汁水。很是鲜艳夺目。

但谁都知道,那里面是毒酒,喝一口,就会死。

连端酒的小太监,脸上都凝着死亡的阴冷。

王福全走下台阶,对秦欢说了一句:“请吧。”

总不至于让秦欢死在养心殿内,王福全心里已想好了,带她到宫殿外,灌入一杯酒的功夫,她也就死了。然后找两个太监抬着,往乱坟岗一扔,也就完事了。

有时候。皇上赐死宫妃,宫妃不愿受死,王福全要带着太监,按着她的手脚,才能灌下去。不知秦欢这个女人,又会做怎样的挣扎。

一切都是想多了。

还没等王福全出养心殿,秦欢已提起酒壶,连酒杯都没有拿,直接往自己嘴里灌酒,随着“咕噜咕噜”的声音。酒壶里的红色汁液全部进了她的肚子。

酒壶掉在地上,碎了。

秦欢随之而倒,此时的她面无表情。却是七窍流血,她故作坚强,并没有挣扎,除了脸上的血痕,她死的安详。

王福全试试她的鼻息。示意小太监抬她走。

皇上没有多看一眼。就好像,从来不曾认识这个叫秦欢的女子。

陈常在默默流下泪来。

犹记得选秀时。阳光炙热,宫院深深。

秦欢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那一身粉色的衣裳,发髻间的玉簪子,还有面若桃花,身姿妖娆,她只是没想到,秦欢会这样死去。

陈常在唏嘘了。

玉妃见秦欢已死,料想着皇上会对他的大哥动手,如果蒋长行倒了,那玉妃便是失去了左膀右臂,以后她要靠什么耀武扬威呢,她的手正好放在肚子上,摸着鼓鼓的肚子,她想到了一个主意。

玉妃起身,跪倒在地,然后跪行到皇上脚下,面色哀泣,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骄傲:“皇上,我哥哥不过是一时糊涂,轻信了秦欢这个贱人的妖言,所以才会做下错事,宫外的事,是哪个男人都会犯的呀,皇上不是也有三宫六院吗?求皇上看在我哥哥有功劳的份上,看在臣妾怀着阿哥的份上,就饶了我哥哥这一回吧?”

皇上没有说话。

岑梨澜冷哼道:“皇上是皇上,你将你哥哥与皇上做比较,是何用心呢?而且,自古杀人偿命,蒋长行肆意妄为,不但在宫里做下罪恶之事,在宫外也杀了人,如今人尽皆知,玉妃你让皇上袒护于他,不是有损于皇上的英明吗?”

玉妃深恨岑梨澜说这番话。思来想去的,她只得拿肚子里的孩子为蒋长行保命了:“皇上,若惩治了我哥哥,那……臣妾心中毕竟难过,皇上也知道,臣妾只有这一位哥哥,若臣妾难过,这肚子里的阿哥……。”

皇上问回雪:“郁妃许久不说话,心里在想什么?”

“臣妾想着,玉妃与蒋大人兄妹感情深厚,如今在说蒋大人的事,玉妃身子不便,不如,让婢女先扶她回去歇着,以免臣妾们说话没有分寸,惹的玉妃动了胎气,玉妃虽不在这里,皇上不是一样可以决断英明么?”回雪轻易就破了玉妃的威胁。

皇上倒是赞同。

玉妃一万个不愿意,也只有先回承欢殿去。

经过回雪身边时,玉妃的眼睛里全是怒火。这怒火将要把她燃烧,她的一双手握拳,一股子恨意想发泄,却又发泄不出来。

玉妃终于走了。

回雪低下头去,抚摸着自己赤金护甲上的花纹:“皇上,蒋大人有功于宣国,这是不争的事实,可是,天下百姓在等着皇上的决断呢。”

回雪也在威胁皇上了,夜长梦多。

皇上颓然倒在椅上,眯眼问王福全:“若按宣国例,蒋大人……。应该怎么处置。”

看来皇上还是有些怜惜蒋长行的,虽恨铁不成钢,但此时此刻,却还是称呼他为蒋大人。

王福全跟了皇上几十年,宣国的条条款款,他倒是熟络:“皇上……依宣国例,应该处斩首之刑,且,还要抄家。”

试图毒害阿哥,一向都不是轻罪。

皇上挥了挥手,示意王福全伺候笔墨。

朱笔握在皇上手心里都在颤抖。

但皇上还是写好了旨意,这道旨意,抄了蒋家,也杀了蒋长行。

为了安慰四阿哥,皇上派小太监给他送了几件玩物。

为了安慰陈常在,皇上派小太监给她送了金一百两,又送了一只上好的玉镯子。

陈常在只是又惊又怕,来到相印殿,哭的梨花带雨。

回雪抚摸着她的手道:“不用害怕了,一切不都过去了么。”

陈常在将玉镯子交给回雪,哽咽道:“郁妃娘娘,这红色的玉镯子,在我看来,全是血。里面有蒋长行的血,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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