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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宫闱-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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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常在将玉镯子交给回雪,哽咽道:“郁妃娘娘,这红色的玉镯子,在我看来,全是血。里面有蒋长行的血,也有秦欢的血,还有奴才们的血,无论如何,我是不敢要的。”
怀孕之人,心思细腻,也难怪,养心殿的事,吓着了陈常在。
回雪只有替她收下玉镯。陪着她默默的静坐了许久。
直到宫院里的白雾散去,太阳渐渐有了光彩,藕黄色的光线变成了明黄色,直直照耀着宫殿,照的相印殿的琉璃瓦耀眼夺目。
王方一直在廊下徘徊,像是有难言之隐,只是碍于陈常在在此,他不好进来回话。
陈常在透过支起的窗子,见到王方这般模样,便起身告辞。
“主子,玉妃娘娘跪倒在养心殿大殿外,哭着求皇上开恩呢。”王方道。
回雪用了口茶,借着窗口的亮光打量着手里的玉镯子,镯子是鸡血红色,被光线一照,红色如鲜血一样。也难怪陈常在会害怕:“宫外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回雪所问的,是蒋长行的事。
王方低声道:“听说早有人带着旨意,去抄了蒋家,而且蒋大人……。被就地正法了。为此,宫外老百姓都说皇上英明呢。”
回雪默默的将玉镯子放在小桌上,往养心殿的方向瞧了瞧,宫墙高耸,自然看不到养心殿,她低下头去:“既然旨意已收不回来,她愿意跪,就让她跪着好了。”
世间是没有后悔药的。蒋家的没落,已是事实。
听说,那一日,玉妃一直在养心殿外跪到天黑,皇上怜惜她怀着阿哥,所以只惩治了她哥哥,并没有加罪于她,但蒋家败了,玉妃脸面无光,或许她也不知跪在养心殿外还有何用,或许,是为了表示对皇上的不满。
她不敢表现出不满的神色,只是以跪的方式来让皇上心疼。
后来,还是皇上叫了两个老嬷嬷,搀扶着玉妃回去了。
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竟然赏了玉妃一尊白玉送子观音。
也不知道玉妃是什么意思,竟然收了下来。
再遇见回雪的时候,岑梨澜又想起了送子观音的事,便撇嘴道:“玉妃娘家刚出了这事,皇上也应该有所忌讳,如今不罚玉妃,反倒赏她,倒让人摸不着头脑。”
回雪笑笑,剥了一个紫皮的葡萄吃了:“这有什么难想的,送子观音,自然是想着玉妃肚子里的阿哥了,皇上这是在告诉她,好好保养身子,阿哥才最重要。”
“玉妃在养心殿外跪那么久,她既然怨恨皇上,为何还要收下这东西?”
“一来,她不能不收。二来,她如今唯一的筹码,也就是她肚子里的阿哥了。”回雪默默的。
岑梨澜却伏身要行礼:“郁妃娘娘,这一次,四阿哥的事,五阿哥难逃其咎,我……。”
回雪双手扶她起来:“五阿哥只是一个孩子,犹如一张白纸,可教导的地方还很多,你做为他的额娘,袒护于他,并不是什么过错,起来吧,我并不怪他。”
正文 第411章 求郁妃娘娘做主
“虽说这一次,是大阿哥给四阿哥弄来的麻雀,但还好有大阿哥护着,不然,四阿哥一个孩子,哪里能防的住秦欢呢。”岑梨澜心有余悸。
回雪回忆起来,大阿哥如今已二十有余,除了跟着师傅念书,其它时间,多数跟四阿哥在一起:“大阿哥年纪也不小了,还记得当初咱们进宫时,他不过也是十几岁的人,时光荏苒,他也应该成家立业了,不能一直护着四阿哥的。”
岑梨澜突然记起,有好几次,见北安宫安妃身边的婢女锁儿跟大阿哥在一起,便道:“大阿哥的婚事,听说皇上在操心了,不过,好像把这事交给了安妃来办呢。”
“噢?”回雪疑惑,大阿哥心中装着锁儿,不知安妃知不知情,又不知安妃会如何安排呢。
春上枝头。
宫院里的香樟树也抽芽儿了,远远瞧着,便油绿油绿的。
有风吹过的时候,叶子“哗哗”的响。
御花园的各色花还没有开,只是枝繁叶茂,想来不久就能结下花骨朵了。
倒是宫里的一片桃花林,种着十几棵粉色的桃树,暖风一吹,桃花在一夜之间全开了。朵朵桃花散发着幽香,热烈的将枝头填满,从桃花林下的石头小道经过,满身都是香的。
这几日,皇上去宫外狩猎了。
说是狩猎,不过是每年的规矩。
每到春天,万物复苏,兔子,鹿,野猪都像睡醒了似的,撒开腿到处跑。
皇上身子一直不好,但最近却不知怎么了。回雪见过几次,每一次,皇上都是面色红润,脸上也有笑意,听王福全说,皇上偶尔咳嗽,还会有一点点血,但身体比起以前,却是好多了。
皇上去狩猎,也并不是如当年一样。骑着高头大马,手里拿着弯弓,追着野猪直跑。如今说是去狩猎,不过是去宫外散散心罢了。
皇上去散心,只带了安妃。
自玉妃家里出了事以后,安妃替代了玉妃的位置,皇上好几夜在北安宫留宿。这次出宫,旌旗飘扬,前呼后拥,安妃自然有脸面。
陈常在快要生产了。
听太医的嘱咐,要多走动走动,这样对腹中的胎儿有好处。
永和宫的每一个角落。陈常在都摸的一清二楚了。
闻着宫墙外飘进来的桃花香,陈常在心里痒痒的,好几次。由婢女菊香扶着,到桃树林去看桃花,一看就是两个多时辰,直到腰酸背痛了,才回永和宫去。
玉妃怀孕的时辰跟陈常在差不了多少。自从府上被抄,玉妃就像鬼魅一般。好长时间不出来走动。
这一日,她坐着发闷,便托着肚子,往桃树林里看风景。
漫长的一个冬天终于过去了。
原本萧瑟的宫院,因有桃花的点缀,也显的别有生机。
风一过,桃花凋零,扑扑闪闪的落在小道上,小道并不宽敞,此时落满了桃花,让人不忍心走上去。
玉妃远远就见着陈常在站在那。便过去打招呼:“陈常在好兴致。”
陈常在位分低,忙屈身行礼:“玉妃娘娘吉祥。”
“不必行礼了,瞧这样子,你也快生产了吧?这石头小道很滑,你脚下要多加小心。”玉妃说着,欲上前扶住陈常在。
陈常在自然受宠若惊,她的手被玉妃拉着,半边身子都紧张起来,如一个扯线木偶,任由玉妃带着往前走。
岑梨澜正陪着回雪往林子里来。
眼瞧着桃树林里,玉妃小心翼翼的扶着陈常在散心,岑梨澜不解了:“玉妃一向爱嫉妒,她怀着孩子,陈常在也怀着孩子,算日子,陈常在还比她先生产,怎么如今瞧着,玉妃这么关心陈常在?”
回雪也静静的看了一阵子,却猜测不到玉妃的意思。
岑梨澜脸上一紧,找个僻静的地方同回雪站住了:“你说,玉妃不会是想趁着皇上不在宫里,就……加害陈常在吧?”
宫妃之间相互斗争并不是稀罕事。
宣国五年,有位嫔妃因嫉妒赵贵人有孕,正巧那日大雨,这位嫔妃便假意扶着赵贵人,然后趁没人的时候,一把将赵贵人推倒,害的赵贵人滑了胎,人也疯了。
岑梨澜正是想到这一层,才怕玉妃绵里藏针。
回雪观察了一会儿,直到陈常在与玉妃观赏完了桃花,一块回去了,也没见玉妃动什么手脚。
回雪进入桃林,脚下层层叠叠的桃花水嫩鲜艳,让人不忍下脚。
回雪扶着一处桃枝,细细闻了闻桃花香,对岑梨澜说道:“每个季节,有每个季节的花,比如春季有桃花,夏季有芙蓉,而秋冬就有菊花跟梅花,交叉开放,宫里便一年四季能闻到花香了。”
岑梨澜笑说:“别说是这小小的花了,就是妃嫔们怀了孩子,也是有季节的,且生孩子也就跟这个花似的,得算日子来。”
“陈常在还有多久会生产?”回雪放开手中的桃枝,桃枝荡漾开来,桃花缤纷。
岑梨澜掐指算算道:“如果是正常生产的话,也就半个月的时间了,不过半个月,皇上也应该回宫了。”
“皇上一回宫,陈常在,玉妃便要生产了,宫里又多了两个孩子,皇上自然是高兴的。”回雪默默的。
“最近皇上常跟安妃在一处,我瞧着,皇上的气色也好了,不像以前,说几句话,便气喘吁吁,但给皇上看诊的太医,还是以前的太医,难道说安妃精通医术?或者会哄得皇上开心?”岑梨澜疑惑道。
安妃会不会医术,回雪倒是没听人提及过。
至于会不会哄皇上开心,那便是各人的本事了。
回雪对此并没有什么可说,所谓花无百日红,自古帝王三宫六院,他若宠幸哪一个,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原因了。
阳光极好。
但毕竟是春日,乍暖还寒。
风一过,桃树微微抖动,伴着沙沙声,桃花又落了一层,就像下雨一样。
回雪与岑梨澜在桃林里说了一个多时辰的话,才回去了。
傍晚,锁儿来相印殿。
她穿着件橙色的小袄,米白长裙,头上梳着简单的发髻,发髻间只插着一支珠花,见到回雪,便跪倒了:“求郁妃娘娘做主。”
回雪还在喝茶,见此,吃了一惊:“安妃陪着皇上去宫外狩猎了,锁儿,你是安妃的贴身婢女,怎么没有陪着她去?”
锁儿瑟瑟缩缩,似有难言之隐,好半天才道:“主子说北安宫离不了人,奴婢得在北安宫守着,这一次,是二门口的婢女伺候主子去的。”
“那,是什么事?你想让我给你做主?”回雪问她。
锁儿起了身,搓着衣角,不敢抬头,烟紫搬了椅子来,锁儿先是不敢坐,见回雪让她坐下,她才侧身坐了一个角,抬起头来,眼圈却是红的:“郁妃娘娘,听我家主子说,皇上让我家主子给大阿哥找福晋呢。”
回雪道:“这消息可准?大阿哥功课好,人又善良,皇上当真要你家主子给他找福晋?”
锁儿点点头:“奴婢自知配不上大阿哥,但……。但……。”
锁儿几乎说不下去。
回雪心里直犯嘀咕,安妃并不是宣国人,照常理说,给大阿哥找福晋,也不应该是安妃要操持的,或许最近皇上喜欢安妃的缘故,竟然将大阿哥的终身大事交给了她。
回雪也在沉思。
大阿哥却已掀帘子进来,看到锁儿,他的眼圈也红了,抱拳道:“郁妃娘娘,我虽是大阿哥,可从来没有想过做太子,我……。”
“大阿哥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小心隔墙有耳。”回雪打断了他的话:“有什么话,大阿哥不妨坐下来慢慢说,总会有商量的余地。”
烟紫搬了椅子来,大阿哥却不坐,他的眼皮浮肿,想来是没有睡好的缘故:“郁妃娘娘,不知安妃娘娘要指哪家的姑娘给我当福晋,但此生此世,我只想要锁儿,若是皇阿玛非要我娶他人,我宁愿死。”大阿哥十分决绝。
自进宫起,回雪已很久没有听到如今决绝的话了。
宫里不流行情爱。
宫里有的,只是服从。
皇上喜欢不喜欢你,你都要在那里,不来不去。
但此时,大阿哥满腔热血,他只想要锁儿一个人。
“大阿哥,事关重大,你容我想一想吧。”回雪叹了口气,皇上既然让安妃办大阿哥的事,自己贸然插手,一则名不正言不顺。二则也不知是何结果。
大阿哥显的很着急:“还求郁妃娘娘怜悯,此生,我只愿挑灯看书,与锁儿为伴,若说娶别的福晋,万万不能。”
回雪只得安慰他:“大阿哥,凡事得看机缘,你且等一等,等机缘巧合,我自然会跟你皇阿玛说一说。”
大阿哥问:“什么时候会机缘巧合呢?”
“总得等你皇阿玛心情好,高兴的时候。”
大阿哥眼睛里闪出异样的神彩:“我知道了,郁妃娘娘是说,陈常在,玉妃娘娘生下阿哥的时候,就是机缘巧合的时候,对吗?”
回雪点点头。
大阿哥本来满心绝望,可见回雪答应了下来,又知回雪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便也高兴了起来。
锁儿坐着默默流眼泪。
多日不见,回雪发觉锁儿瘦了,或许是因为有心事的缘故,她的一双手腕比先前瘦了一半。
正文 第412章 天有异象
四阿哥身上好些了,服了几剂太医开的药,渐渐的也不困了。
他本来跟大阿哥一块来,见院子里有几处苔藓,长在小道一侧,便蹲下身子,捡起一块石头小心的把苔藓给磨去了:“苔藓很滑,额娘的鞋底又高,我怕会摔着额娘。”
四阿哥如此体贴,倒让回雪感动,抚摸着他的头道:“好孩子,以后在阿哥所,一定得更小心些,别再出这样的事了。”
“额娘,你就把锁儿姑娘给大阿哥做娘娘吧。”四阿哥央求着。
锁儿每次见大阿哥,大阿哥身边常带着四阿哥,所以锁儿也并不把他当外人,四阿哥自然也把锁儿当成了好朋友,见她因福晋之事忧心,就帮她说话。
回雪轻轻一笑:“四阿哥,锁儿是给你大哥当福晋的,不是当娘娘,你皇阿玛的妃嫔才叫娘娘。”
四阿哥自然是不懂这些的。
自此以后,大阿哥几乎是数着日子过的。
若安妃突然给他指了一个福晋,那对他来说,可真是灭顶之灾。
唯今之计,只有盼着陈常在,玉妃娘娘平安生产,这样以来,宫里添丁加口,皇上心里就会高兴,有什么事就好商量了。
但皇上一直没回来,听回宫拿东西的太监说,皇上跟安妃娘娘在宫外,每日太阳升很高才起,这样一调养,皇上还胖了一些。
众妃嫔虽都说“恭喜皇上”,到底有几个憋不住,背后偷偷骂道:“也不知安妃那个贱人给皇上下了什么迷魂药了。”
大阿哥盼着皇上回来,又怕皇上回来。
三月初九这天晚上,半边天红的像着了火。
吃过晚饭,回雪坐在窗前点灯看书,一页书还没有看完。就听到廊下叽叽喳喳的。
叫了烟紫进来问话,说是天有异象,不知是凶是吉。
回雪放下书去廊下抬头看。
半边天是黑的,半边天是红的,而红的一边还隐隐闪着光。像是放的烟花,但烟花转瞬即逝,这红光是怎么一回事?
岑梨澜喂过六阿哥,走到院子里查看她种的药材,猛的抬头,见天空中红透了。吓了一跳,进宫多年,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天气。
六阿哥睡的早。五阿哥又有戚嬷嬷带着,岑梨澜便换了双轻便的绣鞋,往相印殿而来。
“听人说,天边发红,是要发洪水了。你看呢?”岑梨澜问回雪。
回雪摇摇头:“这倒不至于吧,横竖宫里有钦天监呢,若是有异象,举国不安,钦天监一定会快马报给皇上知道的。”
钦天监,掌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
比如,哪一日天上的星星异常明亮。他们就要算一算,是出了什么事了,是吉是凶,对皇宫有何影响。
“皇上心里只有安妃罢了,哪管的了天上是红是黑呢。”岑梨澜吃了块果子叹气。
果子还没咽下。就听到噼里啪啦一阵响,相印殿厨房门口摆的木桶被砸倒了。
天上下了大雨。大雨中竟然还夹杂着冰雹。
刚才还亮的如烧火的锅底一般的天空,这会儿哗哗落雨,随着漫天的雨声,天际边的亮红渐渐隐了下去,然后变黑了。
天彻底黑下来了。
雨太急,烟紫来不及关窗,回雪放在小方桌上的书很快被雨点给打湿。
岑梨澜撩着帘子往外望了望,雨丝自上而下,没一刻停歇。豆大的冰雹在夜里泛着寒光,显的很是诡异。
廊下的红灯笼在这风雨交加的夜晚,显的有些单薄,偶尔有冰雹打在灯笼上,糊在灯笼外的一层薄纸便出现一个圆圆的窟窿,蜡烛也应声而灭。
太监们忙着换灯笼,点蜡烛。
岑梨澜望着一脸从容的回雪,摇摇头:“说下大雨,大雨果然来了,以前听说,春雨贵如油,今儿晚上是怎么一回事?这瓢泼大雨,加上这冰雹,可不就是异象?难道宫里要出事了?”
回雪摊开手帕沾沾书本上的雨水,如此反复的沾了两三遍,才将手帕递给烟紫,一面对岑梨澜道:“不过是下雨,一年有四季,而每一年又不同,不过是雨大了些,不必惊慌。”
两个人只得坐着说话。
大雨敲打着窗户,噼噼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
廊下当值的太监,半边身子都被大雨给扑湿了。
回雪渐渐有了困意。
还好大雨终于要停下来了,王方探头道:“主子,雨小些了,不过地上积了水,怕是得再等半个时辰,岑妃娘娘才能回去。”
岑梨澜心里开始记挂六阿哥了。
按以往的时辰,六阿哥在晚饭后睡,到午夜时分又会醒一回。
如果醒来看不到岑梨澜,他便要哭了。
回雪示意烟紫去拿一把伞,自己往门口看了,才放心的道:“这次虽说下了大雨,倒也不像发洪水的模样,你可以放心了。”
岑梨澜才接过油纸伞,还没走上两步,差一点就滑倒了,下了雨,又夹杂着冰雹,想来道路湿滑,若一脚踩在冰雹上,那就不得了了。
回雪让王方带着小太监,两个各举着一个灯笼,将蜡烛拨的亮亮的,以便给岑梨澜照着路。
相印殿还没有关大门。
有个婢女跑了进来。全身都湿透了,如一只落汤鸡。
她跑的十分慌张,跌跌撞撞的,先是撞上相印殿的大门被弹了回去,又一脚踩在门槛上,滑了一脚,好不容易站住了,头上的珠花却滑了下来,她也顾不得去捡,“噗通”跪在地上:“两位娘娘快去看看我家主子吧。我家主子她……。她……。生产……。她生……。”菊香话没说完,便晕了过去。
相印殿一阵骚动。
回雪才反应过来:“岑妃,菊香是说,陈常在她生产了,怕是不好。”
岑梨澜也紧张起来:“按日子算,还有十多天她才应该生产,怎么?”
太监们还没把菊香扶去休息。便又有个奴婢跑了进来,却是承欢殿玉妃身边的水仙。
水仙总爱跟着玉妃,半夜三更她跑到相印殿,倒是稀奇。
水仙一脸喜气,跟菊香的惊恐天差地别:“回郁妃娘娘,回岑妃娘娘,我家主子生了,生了位阿哥。大喜。”
回雪以手扶胸,后退一步,紧紧拉着岑梨澜的手。若说陈常在提前生产,过于稀奇,玉妃怀孕晚些。竟然也在这一晚生产,那就更稀奇了。
水仙伏身道:“两位娘娘,皇上出宫前有交待,后…宫的大小事宜,暂且是郁妃娘娘代管。如今我家主子生了,特意让奴婢来告诉郁妃娘娘一声,按规矩,郁妃娘娘应该去看看的。”
水仙的口气十分骄傲。或许是因为她主子生了阿哥的缘故,她看人的眼神都与往日不同了。
“大胆奴婢,郁妃娘娘要做什么。不做什么,岂是你说三道四的?”烟紫呵斥了她一句。
水仙闹了个没趣,不吱声了。
回雪去换了双平底的绣鞋。亲自撑了一把伞,对倚靠在大门口听信儿的水仙道:“回去告诉你主子,天晚了,皇上也没在宫里,让她好生歇着吧。小阿哥不是有嬷嬷照料吗?内务府分了嬷嬷过去没有?”
水仙喜气洋洋的道:“内务府一听说主子生了阿哥,将嬷嬷。婢女送去好几个呢,如今主子要睡了。”
“那就让你主子先睡着吧,等明日她醒了,我去看她。”
水仙听此话,转身就跑。
岑梨澜本来要回宫,听说陈常在出了事,心里也担心,便跟回雪一起往永和宫而去。
“晚上出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天边的红云不是什么好兆头,难道应在陈常在身上?”岑梨澜踩着地上的雨水,叹了口气。
“还不知道陈常在怎么样呢,看看再说。”回雪默默的。
王方等提着红灯笼,神情肃穆,紧紧的跟在主子身后。
“我瞧着菊香的样子,怕是不好,平时她这个奴婢,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你瞧瞧刚才她……。”岑梨澜不忍说下去了。
平日里菊香可不是这样的。做事规矩,说话凌厉。
但这个夜里,她却晕倒了。
陈常在怀孕以来,总爱在院子里晒太阳,或者站在那棵石榴树下抚摸着肚子唱小曲儿。
岑梨澜隔着窗子看到她,看到她穿着粉色的衣裳,还有她如水一般嫩的小脸,便觉得年轻真好。
在永和宫住久了,岑梨澜倒也没把她当外人。
知道她最近要生产,岑梨澜还特意让苗初多留意一些。
永和宫门口一个守夜的人也没有。
按常例,门口应该站两个小太监。
雨停了。
还未进院,便闻到一股血腥之气。
回雪的心扑扑直跳。
她怕陈常在有何意外。
一溜小太监站在廊下,垂手低头,不言不语。
几个婢女拿衣袖抹着眼泪。
压抑的气氛让岑梨澜红了脸。
苗初总算等到主子回来了,远远的跪着道:“主子,奴婢没有用……”
话刚说完,苗初就落泪了。
她很久没落泪了。
“怎么回事?陈常在她……她还活着的吗?”岑梨澜问。
苗初点点头,却又伏地磕头,不愿起来:“奴婢有罪,院子的石头小道上,因春季雨水多的缘故,长了不少苔藓,奴婢一直说把苔藓除去,免得让主子滑倒,但却忘了,可没想到,陈常在晚上出来看红云……。果然被滑倒了……”
岑梨澜安慰她:“陈常在活着,宫里太医这么多,不会有事的,你起来吧。”
苗初还是不愿起来,只是颤颤巍巍的指着陈常在的房间门口。
陈常在房间门口站着几个奴婢。
个个阴沉着脸,往屋里探头,却鸦雀无声。
“陈常在是不是要生产了?可请了太医,太医院的太医要多请几个一块看诊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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