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妃常宫闱-第19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倒是稀奇。
回雪默默的盯着皇上:“皇上觉得,这事,应该怎么处置?”
岑梨澜附和道:“一定要杀了那个禽兽。”
皇上却笑了:“岑妃,你不要禽兽,禽兽的一直叫,巫师是朕请进宫的,他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
岑梨澜冷哼了一声道:“有苦衷?他胆敢强暴宫妃,皇上竟然说他有苦衷?当初,上官贵人也是选秀进宫,家世清白,一心侍奉皇上,听说皇上病了,需要人肉做药引,她二话不说,便割了自己的肉,可皇上怎么对待她,皇上竟然纵容那个禽兽……。侮辱了上官贵人 ?'…fsktxt'皇上可知道,上官贵人欲咬舌自尽?皇上纵容那禽兽,倒不如直接把上官贵人给杀了。”
皇上却冷哼一声道:“什么叫纵容那禽兽?巫师强暴上官贵人,那是朕的旨意。”
正文 第453章 五灵脂
岑梨澜惊的目瞪口呆。
皇上没好气的问回雪:“朕不是让禁上官贵人的足了吗?怎么,是你们偷跑进延禧宫去看她,还是她胆敢跑出延禧宫?你们有没有把朕的旨意当回事?”
这个时候了,皇上竟然还在避重就轻,回雪心里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心,却只有强压着怒火道:“皇上的旨意,没有人敢违抗,上官贵人被巫师强暴,宫里人人皆知,怕是皇上得给上官贵人一个说法,不然,让上官贵人如何有面目再活下去?”
岑梨澜愤恨的道:“依我的,就应该把巫师拉出去,一块一块的给割了。”
皇上依然仰躺在那,听岑梨澜这样说,便有些厌烦:“岑妃也是两位阿哥的额娘了,如今火气还是这么大,巫师曾经说过,这个上官贵人,是个不祥之人,每割去她一块肉,她身上的罪孽便会少一分,而且,因为她这一辈子,只伺候过朕一个男人,所以,巫师认为,她的怨气会伤害到朕,巫师不顾生命危险,敢于去同上官贵人…。。那也是为了把上官贵人的怨气过到巫师身上,巫师这是代朕受过,你们竟然还要骂他?”
岑梨澜愤愤不平:“巫师认为,巫师认为?呵呵,一切都是巫师认为?他认为的就是对的吗?那个巫师,不过是一个禽兽不如的人,他设计割了上官贵人的肉,如今还要祸害上官贵人,皇上竟然还包庇他,真是昏……。”
回雪忙拉了拉岑梨澜的衣袖。
岑梨澜想说的,不过是皇上昏庸,如今若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来。肯定又会得罪皇上,皇上动怒,只会白白牺牲岑梨澜。
皇上冷盯着岑梨澜:“你是想说朕昏庸吗?巫师又没割你的肉,也没有对不住你,你不好好呆在你的永和宫,跑到养心殿来撒什么野。滚回去。”
皇上说完这话,便喊王福全:“让岑妃走!”
回雪只好随着岑梨澜出养心殿。
养心殿外,狂风大作,地上的枯叶被卷着飞到半空。
廊下的小太监在清理熬出的药渣,岑梨澜走的急,跟小太监撞到一块。药渣粘稠,沾在岑梨澜的长褂上。
小太监吓的赶紧跪下:“岑妃娘娘。奴才不是故意的。”
小太监惊吓的模样,犹如延禧宫的婢女。
回雪心里不忍,见岑梨澜并不说话,便对小太监道:“你去忙吧。”
小太监这才捧着药渣去了。
巫师却追了上来,嬉皮笑脸的对回雪道:“郁妃娘娘,我有几句话。想同岑妃娘娘说。”
回雪会意,走到岑梨澜前方一点,在那静静的等着。
风从耳朵边掠过。夹杂着药味。
回雪听不到巫师在跟岑梨澜讲什么,只能看到巫师一脸猥琐的笑,时不时的,想拉一拉岑梨澜的衣裳,岑梨澜怒瞪着他,到最后,像是忍无可忍,直接抬手给了巫师一个耳光,巫师竟然没有生气,还是带着笑,盯着岑梨澜上下打量。
岑梨澜步子很急,与回雪并肩回去,眼里却有屈辱的泪:“你知道刚才巫师跟我说什么吗?”
回雪摇摇头,若岑梨澜不说,她并不打算问,瞧着巫师的眼神,还有他的动作,便不像是什么好人。
果然,岑梨澜咬牙切齿的道:“他又是一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奴才,竟然跟我说,想同我欢好,说上官贵人,他本来就没有看上,他之所以强暴了上官贵人,不过是想告诉我,在这宫里,即便是他强暴宫妃,皇上也不会拿他怎么样,他想让我乖乖就范。不然,上官贵人的下场,便是前车之鉴。”
“他果然这样说?”回雪面色凝重。
岑梨澜擦擦泪道:“自然是他说的,这个禽兽,胆子越来越大了。”
两人路过御花园,见御花园的许多花都凋谢了,便站那看了一会儿。
御花园还有花香,但更多的是,花朵凋谢后的冷清。
以往或红或粉的花,如今一片一片的掉在地上,慢慢的腐烂了,混在泥土里,再也没有往日的颜色。
御花园中央的几盆菊花开放了。
菊花为黄色,倒也层层叠叠。
岑梨澜伸手折了一朵菊花来,闻也没闻,便将菊花揉碎了扔在地上:“开的这么灿烂有什么用,如今后…宫都被祸害了。”
菊花落在地上,花瓣被风一吹,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回雪叹了一口气:“这个巫师,也太胆大妄为。”
“皇上昏庸,才致妖魔做怪。”岑梨澜又折了一朵菊花放在手心里揉碎了:“这样下去,后…宫可就成了这巫师的后…宫了,到时候,你我还有何颜面活着?”
回雪默默的点了点头。
冷风吹过,回雪鬓边的头发乱了。
她轻轻的用手拢了拢,一面又拉着岑梨澜的手道:“这样下去,自然不是法子。”
“依我说,不如叫人把巫师给杀了。”岑梨澜做了个杀人的手势:“杀了巫师,这后…宫还能安生几天,皇上信那巫师的鬼话,咱们总得替上官贵人做主,不然,这后…宫妃嫔,如何还信郁妃娘娘?”
回雪点点头。
次日请安,妃嫔们跟商量好了似的,纷纷跪倒在地上道:“求郁妃娘娘做主。”
回雪默默喝了一口茶,让她们起来,却没有一个人肯起来。
“郁妃娘娘,上官贵人被强暴之事……。我们都是亲眼见到的,若这样下去,不定哪一天,这样的事也会落到我们头上了,我们回宫以后,细细的想了想,还求郁妃娘娘做主。”妃嫔纷纷给回雪磕头。
“你们想我怎么做?”回雪望着她们。
妃嫔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说出那句话,怕惹祸上身。倒是岑梨澜心直口快:“她们所想的,不过是杀了巫师。”
回雪静默了许久,才缓缓的道:“我倒是想了一个法子,不知能不能成。”
妃嫔忙道:“郁妃娘娘的法子,一定是好法子。”
回雪让王方去相印殿门外守着,自己把所想的法子跟大伙说了。妃嫔们忙磕头道:“是个好法子。是个好法子。”
“那你们且回去备着吧。”回雪先让她们回去,然后才拉过岑梨澜的手道:“这事我没有事先跟你商量,但我觉得,你一定会同意,虽然,有点委屈你。”
岑梨澜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若能除了这个祸害。我所做的这一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
岑梨澜依然很愤慨。
延禧宫的婢女来报。说是上官月因为咬了舌头的缘故,如今无法吃东西,且脸上也肿了,又说不出话,求回雪去看一看。
回雪心里也记挂着上官月,便跟岑梨澜一块。往延禧宫而去。
皇上的旨意,是不准人到延禧宫去的。
可是如今,回雪也顾不得许多了。
上官月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脸色煞白,延禧宫床上的锦被也旧了,隐隐露着棉絮。
垂在床头的香包,早没有了香气。
因上官月全身的伤,处处渗血,如今仰躺在床上,很是痛苦,但她却不吱声,或者,她已发不出声音,只是默默的流了泪。
上官月的眼泪,就像九月的露珠那么晶莹,从她的眼角一直流下来,流到枕头上,枕头湿了一片。
“如今天气也凉了,我瞧着你家主子盖的单薄,回头你去内务府,再去领两床锦被来。”回雪交待延禧宫的婢女。
每到入冬,内务府便要给各宫发送锦被,一般得脸的妃嫔,根本不用去内务府领,内务府的那帮奴才,早屁颠屁颠的送了来。可延禧宫如今不同往日,内务府那帮奴才,甚至都不愿意靠近一步,以免沾染了晦气。
真是人情冷暖,宫里犹甚。
婢女抹着泪道:“郁妃娘娘,奴婢身份低微,去内务府支领东西,总被奚落,若又去领锦被,怕是领不到……”
岑梨澜望着脸色苍白的上官月,恨恨的对婢女道:“你就说,是郁妃娘娘让你领的,看哪个不要命的奴才敢拦着。”
婢女这才如吃了定心丸一般:“那奴婢一会儿就去领。”
上官月的眼泪一直不止,婢女掏出手帕来给她擦了,可眼泪顷刻又打湿枕头。
“我们主子自从咬了自己的舌头,说不出话来,只是哭,其实奴婢也知道,主子是心里苦。”
岑梨澜给上官月掖了掖被角:“你主子的苦,我们都知道,如今妖孽横行,皇上却又偏听那个妖孽的话。”
提及巫师,岑梨澜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上官月眼睛里也聚集着一团火。
她望着床帐,紧咬着嘴唇,直到嘴唇被咬出血。
“郁妃娘娘,我家主子,除了皇上之外,可一直是个清白之身……如今被那巫师……。”婢女哭着道:“郁妃娘娘也瞧见了,那巫师为非作歹,自从他……。之后,我家主子就跟失了魂一样,躺在床上,一口饭也没有吃过。”
有太医提着药箱来了,看了看上官月的状况,开了方子,让婢女去熬药,可药熬好了,上官月却不喝,太医只得与回雪在廊下说话:“郁妃娘娘,上官贵人身子单薄,如今……郁妃娘娘也瞧见了,她不吃不喝,心里憋着气,怕是要……要寻死……”
回雪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
太医这才提着药箱,摇了摇头回去了。
岑梨澜端着药碗,想喂一些药给上官月,上官月却扭过脸去。
她不愿意喝药了。
婢女接过药来,跪倒在上官月床前:“主子,无论如何喝一点才好,若这样不吃不喝的,身子怎么吃的消?”
上官月不为所动。
满屋子的药味。
回雪劝她:“上官贵人,你所受的屈辱,我们……感同身受,所谓自作孽不可活,那些应该得报应的人。自然会得到应有的报应,难道你不想看着他惨淡收场吗?若你这样不吃不喝,药也不服,你死了,不是让害你的人更逍遥自在?”
岑梨澜点点头:“郁妃娘娘说的是,若我是你。我就好好养着身子,非得等到禽兽死的那一天。不然,我死不瞑目。”
上官月还是不为所动。
她心里默默的想着,如今自己不再清白,怕也不能再伺候皇上。
她自进宫,心里只有一个念想。那便是伺候皇上。
如今这个念想没了,这个四四方方的皇宫。
这红墙绿瓦的宫殿。对她来说,就是牢笼,甚至,是个冰冷的棺材。
想到巫师得意的嘴脸,想到巫师对她所做的一切,上官月就恨不得拿刀剜了巫师。可她却无能为力。
更有甚者,她觉得,皇上不再爱自己了。
巫师亲口对上官月说:“皇上觉得你不祥。你这个克星,什么时候死了,皇上才会松一口气。”
这些话,她深埋在心里。
她觉得这皇宫里别无留恋。
只是回雪与岑梨澜这样牵挂她,又让她觉得心里很酸。
人在伤心难过的时候,很怕有人体贴关怀。
“郁妃娘娘也在这呢?”巫师推门进来,后面跟着端茶托的小太监,茶托上面,还是那把匕首。
岑梨澜愤然起身:“你们……你们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上官贵人都被你们害成这样了,你们竟然又来?”
巫师笑笑:“没有办法,皇上需要服药,为了皇上身体安康,牺牲一下上官贵人又有何妨?况且,能为皇上牺牲,也是上官贵人的荣耀。”
上官贵人扭过脸,盯着巫师。
岑梨澜知道上官月很是虚弱,若再割她的肉,怕她会死,便伸出自己的胳膊道:“你们要割,便割我的。”
巫师笑笑:“原来以为,岑妃娘娘只是火气大,如今看来,岑妃娘娘还肯为别人牺牲呢。可惜,我早说过了,给皇上做药引子的肉,得是没有生育过的妃嫔的肉,岑妃娘娘育有阿哥,您的肉,不能用了。”
岑梨澜呸了一口:“一派胡言。”
巫师却拿起匕首在上官月面前晃了晃:“是上官贵人自己动手呢,还是我帮上官贵人 ?'…fsktxt'”
上官月刚才还显的有气无力,此时却突然抢过匕首,只是这一次,她并没有割肉,而是拿着匕首,对着她自己的脖子就来了一下。
寒光闪闪的匕首,上面镶嵌着红宝石。
皇上年轻的时候,曾随身带着这匕首去打猎。
每回猎到了东西,或是野猪,或是野鸡,皇上便会掏出这匕首,只需在它们脖子上轻轻一划,那些被猎的动物,脑袋顷刻就掉了下来。
削铁如泥,不过如此。
此时上官月抢过匕首,狠狠的划了她自己的脖子。
她的脖子就像御花园的那些凋零的花,慢慢的裂出一条缝隙。
白生生的肉,有一个整齐的切口。
过了一会儿,才有鲜血喷涌而出。
鲜血喷了巫师一脸,也喷到了岑梨澜的衣裳上。
岑梨澜穿着一件素色斜襟棉褂,此时沾了血,血气温热,一股腥气蔓延开来。
岑梨澜眼见上官月如一条鱼一样,嘴巴张了几下,便死了。
她心里浮起长长的哀伤。
她抢过上官月手里的匕首,便要往巫师身上刺,却被巫师给抓住了手:“岑妃娘娘是被吓傻了吗?我可是为皇上医病的。”
岑梨澜冷哼了一声:“你是给人医病的?你不过是一个杀人凶手,如今,上官贵人被你逼死了,你可满意了,你这个杀人凶手。”
岑梨澜奋力向巫师刺去,奈何力气没有巫师大,终是徒劳。
因上官月咬了她自己的舌头,直到临死的时候,她都没能发声,甚至,连呻吟也没有。
匕首落地。
上官月脸上却有梨涡,她笑了。
她竟然笑了。
回雪怅然忆起自己的那个梦。
那个梦里,上官月割下了她自己的人头,上官月的人头与安妃的人头滚落在一起。
回雪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噩梦,没想到。噩梦这么快成了真。
岑梨澜还在与巫师纠缠,回雪拉起破旧的锦被,给上官月盖了脸,冷冷的对巫师道:“如今上官月已死了,你们在这里吵吵嚷嚷,倒不能让上官贵人好好上路。”
巫师不由分说。掀起锦被,拉着上官月的胳膊,便割了一块肉下来:“说好要割够七七四十九天的,她即便是死了,也一样要割肉给皇上。”
回雪心里一阵恶心,拉过锦被来给巫师盖上:“上官月已死了。死者已矣,巫师就不必这样纠缠着不放了吧?”
巫师笑着道:“郁妃娘娘。我可不是纠缠着不放,我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皇上。”
“皇上只喝药,却不知道那药里倒底有没有人肉,巫师不如,看在上官贵人死了的份上。就饶了她。“回雪冷冷的。
巫师摇摇头。
回雪只得拉拉岑梨澜的衣袖。
岑梨澜强忍着心头的怒火,装作淡定的样子:“巫师不如就卖我一个面子……怎么说上官贵人也是我们的姐妹,巫师若是这样做。怕伤了我们的心。”
巫师这才拍拍手,擦了擦他脸上的血,又将沾了血的手帕扔在小太监举着的茶托里:“岑妃娘娘这样说,很好,那我就卖岑妃娘娘一个面子,以后,就不割她的肉了,今天就是最后一块。岑妃娘娘,你可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
巫师色眯眯的望着岑梨澜。许久才走了。
延禧宫死一般的寂静。
床上的上官月,早已没有了知觉,太医开的那碗药,还放在床头小桌上。
药味很浓,却掩盖不了延禧宫的血腥气。
回雪默默的捡起地上的匕首,掏出手帕擦了擦上面的血迹,轻轻的塞进自己的衣袖里。
匕首很冷,贴着回雪的衣袖,冷的像冻蛇。
从延禧宫出来,岑梨澜便斩钉截铁的道:“郁妃娘娘,你说的那个法子,我看,这两日咱们便实施吧,若不然,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回雪点点头:“你赶紧回永和宫换身衣裳吧,沾了一身的血,可别让小阿哥看见,不然,吓着孩子。”
岑梨澜叹口气,点点头。
回雪回到相印殿,刚喝了半盏茶,便见岑梨澜匆匆而来。
岑梨澜换了身藕色的长褂,淡黄色坎肩,下衬一条暗黄色的襦裙,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盒子。
相印殿里也萧瑟起来。
夏季开放的玫瑰花,此时已没有了踪影。
枯枝败叶,很是潦倒。
廊下的小太监缩着手站着伺候,见岑梨澜来,忙打着帘子。
风吹着岑梨澜的襦裙,像飘飞的蝴蝶。
岑梨澜冷着脸,进了内室,与回雪隔着小方桌坐着。
烟紫端了茶来,是上好的枣茶。
回雪默默的咽了一口。
枣茶补气,颜色却泛着红色。
岑梨澜喜欢闻枣茶的香气,却见不得枣茶的颜色,这一路走来,她嗓子里又渴的厉害,便叮嘱烟紫:“去给我换一盏茶。”
平日里,岑梨澜并不是个挑剔的人。
烟紫会意,给岑梨澜换了一杯深绿色的铁观音。
铁观音,气味清淡,易于定神。
岑梨澜端着茶碗,一饮而尽,然后又让烟紫给冲了一杯,咕噜咕噜的喝了,才放下茶碗,用衣袖抹抹嘴,将手里的盒子放在小桌上。
这是个黑色的小盒子。四四方方,杨木刷了漆,有一股清香的木材味道。
回雪瞧着,不过是个普通的盒子。
“郁妃娘娘不如打开看看。”岑梨澜将盒子推到回雪身边。
回雪轻轻打开,盒子里垫着暗红色的衬布,衬布上面放着一些黑乎乎的东西,还有一股子药味。
回雪不解:“这是?”
岑梨澜缓缓的道:“郁妃娘娘可还记得,咱们从养心殿出来的时候,有个倒药渣的小太监不小心撞到了我身上,当时,我身上还沾了药渣?”
“这就是那药渣?”回雪想伸手去摸,岑梨澜却赶紧拦住了:“别碰。”
回雪收回了手,一脸疑惑的望着岑梨澜。
岑梨澜咽了口唾沫。瞧瞧窗外,风声呼啸,相印殿院子里,除了当值的小太监,并无他人,才压着声音道:“这是那个巫师给皇上开的方子。然后才让小太监们给煮的,一开始,我并没有留意,可是回永和宫换衣裳的时候,我发现这些药渣还沾在我身上,便细看了看。这一看不打紧,你猜这是什么?”
回雪摇摇头:“我一向不看医书。也不懂这些药材,你可瞧出这些是什么?”
岑梨澜点点头,指着盒子里的东西道:“这里有人参的细末,还有五灵脂。”
人参,回雪是知道的,能增强体力。益气养身。
而这五灵脂,回雪便不明白了。
岑梨澜道:“五灵脂是鼯鼠的干燥粪便,可用于瘀血内阻、血不归经之出血。”
“鼯鼠。不就是寒号鸟吗?夏日羽毛丰盛,到了冬天羽毛掉光,尽夜鸣叫,所以宫里人都称之为寒号鸟,记得人们常说它,夏天羽毛绚烂时就得意地唱“凤凰不如我”,到了冬天就叫得过且过?巫师竟然给皇上服用寒号鸟的粪便?”回雪大吃一惊。
岑梨澜点点头:“鼯鼠的粪便,状如老鼠的粪便,医书上记载,它能活血散瘀,炒炭止血。皇上不是曾吐血吗?可是这五灵脂,一般用在妇人身上,那个巫师,竟然把这五灵脂用在皇上身上,可见不是什么真正懂医的人,用人肉做药引,更是荒谬。”
回雪点了点头道:“你的意思是说,巫师给皇上用这五灵脂熬药,并不对症?”
岑梨澜点点头道:“不单单是这个,医书上有记载,所有的草药,用的对,则事半功倍,用的不对,便枉费工夫。一种草药,可能是对人有益的,但若用的不当,也可能有害,比如中药的十八反,甘草反甘逐,而除了十八反,还有十八畏,硫磺畏朴硝,水银畏砒霜,狼毒畏密陀僧,丁香畏郁金等。”
“你的意思是?”回雪仔细打量着盒子里的东西,轻声问岑梨澜。
岑梨澜道:“这人参与五灵脂,便属十八畏之列,放在一块熬药,吃了以后,只会让身体每况愈下,稍稍有一点见识的太医,都会懂得这一点,这个巫师,明明什么都不懂。如今他的把柄落在咱们手里,咱们一定得去皇上面前揭穿他才行。”
回雪若有所思,轻轻的将盒子盖上道:“此事不妥。”
岑梨澜不解:“我们好不容易有他的把柄,为何不能去皇上那里告他?”
回雪问岑梨澜:“你觉得,皇上会听咱们的,还是会听巫师的?”
岑梨澜默默的低下头去,抚摸着杨木盒子道:“虽说皇上听巫师的,可这一次,咱们有巫师的把柄,这盒子里的药渣,便是证据,到时候太医们也能帮着指认盒子里的东西,巫师不得不认。”
回雪点点头,却叹了口气:“即便这盒子里是人参与五灵脂,咱们能证明巫师犯了十八畏,可又怎么样?虽说这药对皇上身体有害,可皇上一直在说,他的身子好些了,且这又不是鹤顶红,断肠草之类的毒,若巫师说,他是以毒攻毒,咱们怎么办?”
岑梨澜默默无言。
“依我的,这盒子里的药渣,你知我知,咱们如今要做的,是一举除去巫师,不能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这药渣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