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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宫闱-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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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的。在门口跟良妃碰个正着,皇上倒是并未理她,而是竞直走到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承熙,用力叫了两声,见承熙并没有动静,才急急转身问太医道:“怎么诊的,怎么还不开药。”
太医听了,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把刚才跟良妃说的话又跟皇上说了一遍,最后又说道:“万一中毒较深,醒不来,或是醒了认不出人来,都是有的。”说完这些,便行了退礼,走到桌边打开药箱,拿出一张薄纸,仔细的写起了方子。
“蠢货。”皇上听过太医的话,心下气极,宫里一到秋后或冬季都会烧炭,这烧炭的常识良妃又怎么会不懂得,如今害的承熙这样,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良妃疏忽大意了,想到这皇上更觉得焦心,于是吼了良妃一句,良妃听了,赶紧快步上前来跪在地上,抽噎着却不敢说出一句话来。
“你平日里要有一丝心放在承熙身上,也不至她这样,你的那双眼,除了盯着景仁宫,还能干出些什么。如果不是郁嫔告诉朕承熙前两日身上不适,朕还不知道你今日又差点害死朕的女儿。你这害人的功夫,倒是见长的很。”皇上又吼道。良妃听着皇上的话如雨水一般落下来,却一句话也不敢说。回雪刚才跟着皇上后面进来,见皇上生气,便上来劝道:“皇上息怒,承熙是娘娘唯一的女儿,娘娘岂难害她。皇上身上还没全好,不可动大气。”
皇上听了回雪的话,长长的出了口气,对着还在开药方的太医道:“你要守好承熙,一时也不得怠慢,有什么意外情况,直接来跟朕说。”太医听了,忙放下手里的毛笔,点头称是。
一时太医开完了药方,让永和宫的奴才抓了药,在小厨房里用药罐子煎了,倒了大半碗黑色的药汁端进来,皇上此时已坐在床边,眼里紧盯着承熙,见奴才端来了药,便用手接着,一手端碗,一手拿着勺子,回雪见良妃站在一边瑟瑟发抖,便走上前去,扶了承熙半躺着,让皇上方便喂药。
“纳兰……别走……纳兰。”用勺子灌进承熙嘴里的药汁又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回雪忙用手帕子给她擦了,皇上便又用勺子喂了她一口,承熙才算喝下去一点,嘴上却还是在断断续续的叫着纳兰的名字。
“纳兰?”皇上听的真切,不禁问回雪道:“纳兰?是纳兰侍卫?还是?跟承熙是何关系?”
回雪见皇上如此问,一时不知如何做答,只得说道:“怕是乱说的,公主如今意识不清。说的话哪能当真。”
皇上听了,点了点头,等把半碗药喂完,已是撒了很多在被子上,见承熙又昏昏睡了,皇上才把碗放在床头的小桌上,看回雪把承熙放平,又给她掖了掖被角,又看了看一身脏污的良妃,便叫了门口站的王福全进来道:“良妃进宫多年,资质平庸,粗心大意,差点害死公主,今日起夺了妃位,降为嫔。”良妃听了,眼圈又是一红,嘴上却只得谢恩,皇上从床边站起,走过良妃身边道:“念你育有承熙,以前,还算勤恳老实,就还住在永和宫吧。好好照看承熙。不容再有一点闪失。”说完,便带着王福全出了内室。
作品相关 第八十一章 良妃的冷遇
回雪见皇上出了门,便扶起了地上的良妃,看她身上湿着,便道:“娘娘快换了衣服吧,别着了凉,皇上是一时生气,娘娘别太放心上了。”良妃听了,感激的点了点头,便送了回雪出了内室,自己又回到床边坐着,看着睡过去的承熙,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娘娘,午饭好了,公主喜欢吃的椒盐九吐鱼,还有金陵豆腐都有。”小厨房的太监进来内室传话,见良妃坐在床前一动不动,只是眼里流泪,也意识到自己进来的不是时候,便又垂着手默默的退了出去。
天近傍晚,风又大了些,呜呜咽咽的吹着窗户上的纸,把内室的门打的啪啪做响,站在门口守着的婢女冻的嘴唇发紧,不停的把手放在脸上捂着点热气,小厨房的太监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良妃,不应该是说良嫔娘娘中午并未用饭,做好的饭食如今都热了第三遍了,此刻永和宫里都到了掌灯时分,内室却还是一片寂静,小太监不知应不应该进去传饭,只好去问良嫔的贴身婢女。婢女见小太监来问,便掀了帘子,虽动作不大,还是有一阵风跟着进来,吹打的帘子四下摇摆,婢女忙放下帘子,又关紧了内室的门,轻脚走进内室,先是把桌上的蜡烛点着了,又罩上一白色的薄纱罩,屋里顿时亮了不少,后又轻轻走到良嫔身边,正欲劝娘娘先用些饭。只见承熙腾的从被窝里坐起来,看着眼前的良嫔,睁大眼睛道:“你是谁,怎么坐在我的床边。”
良嫔正看着承熙出神,不免被承熙吓了一跳,见是她醒来,心下又高兴,一时不知是悲是喜起来,倒是婢女机灵,对承熙公主道:“公主醒了,娘娘守了你一天。天晚了,用些晚饭吧。”
承熙听了婢女的话,倒是点了点头,良嫔稍松了一口气,忙把承熙放在地上的鞋子摆好,扶着承熙起了身,婢女早跑入小厨房传饭了,小太监听了,把中午的饭食又放在蒸屉里热了热,才一一的端进内室,慢慢的码放在桌子上,承熙饿了一天,闻到香气,迫不及待的下了床,起的急了些,脑上却还有些发晕,一时站不稳,差点迎头摔倒,良嫔见了,忙站起身扶着,搀着她走到桌边坐下,婢女见房内不甚明亮,便又点了两根蜡烛,罩了纱罩,摆在饭桌边的案子上,伴着烛火,只见桌上放着:椒盐九吐鱼,金陵豆腐,醉鲜长江鲤鱼,观音玉白果,芙蓉鸡片,白扒裙边,干炒芋梗,另有一红枣莲子汤,还有两碗晶莹透白的米饭正冒着热气,承熙顾不上许多,拿起架在盘子边的筷子,对着边上站的小太监微微一笑,便狼吞虎咽起来,这一笑,倒吓的小太监一个趔趄,平日里,承熙公主虽不是纵横跋扈的主子,但跟小太监一向也没什么交流,如今冷不防一个笑,倒让人觉得奇怪不已。
承熙吃了半碗米饭,又夹了些菜吃了,胃里饱了一些,见良嫔一个劲给自己夹着菜,便也夹了一点在她碗里道:“你也吃,这么给我夹,怪难为情。”良嫔见承熙给自己夹菜,心下有丝欢喜,才拿起筷子来吃了几口,一时间承熙吃完了饭,拿出手帕子来擦手,小太监已把熬好的半碗药汁又端了起来。见承熙用过了饭,便把装米饭的碗小心挪到一边,把药碗放在承熙面前,垂手下去了。
承熙闻了闻这药,又摇了摇头,伸手把药碗放到良嫔面前道:“你的药。”良嫔被承熙这个动作吓了一大跳,明明是她的药,为何会端到自己面前,以为她调皮,便又端到她的面前道:“身子要紧,快都喝了。”
“我有病了吗?现在除了身上懒懒的,脑袋疼,其它的,好像都好。”承熙说着,便又低头打量着那药碗,良嫔听了承熙的话,把碗筷放下,盯了承熙一会,看到边上布菜的婢女朝自己使眼色,于是缓缓的拉住承熙的手道:“承熙,你认得我吗?我是谁?”
承熙听了良嫔的话,皱眉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良嫔急的拉住承熙的手,又连问了几遍,承熙的眼里却只有茫然,显然,如太医说的,承熙吸入了太多的炭气,中毒较深,已经认不出人来了。良嫔的心一时如架在火上炙烤,这么些年来,她唯一完全拥有的,只有这个女儿,如今,她却不认得自己了。看着桌上的盘盘盏盏,顿时无一点胃口,强打精神哄着承熙把半碗药喝了,扶她去床上躺着,自己心里实在压抑的很,便披上一件大氅,出了内室,站在廊下看着萧瑟的夜色,深秋霜浓,已然早过了晚饭的点,皇宫里一整天的浮躁渐渐沉息下来,只听见几只老鸦在远处挥着翅膀哗哗的飞过,接着又是死一般的宁静,永和宫的晚上,大多数是这样过来的,当职的小太监换了一拨,婢女也来提醒了几次,夜已深,还是早些歇着,良嫔内心装着承熙,承熙却又这般模样,此时此刻她内心如乌云翻滚,却又像是被谁扼住了咽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又或者,在这宫里,她还能找谁去说。
一直站到下半夜,风吹的良嫔脑瓜生疼,脸上早已冻的麻木,才在婢女的搀扶下,缓缓的走去内室歇着,内室里点的蜡烛早已燃的只剩最后一节,烛泪低垂,流到桌上结成一坨,染红了半边薄纱罩,婢女把帷帐从银钩上取下,用手拉匀了,才退了出来,吹熄了蜡烛,便去睡了。这半夜良嫔全无睡意,只是承熙又在梦里叫了几次纳兰的名字,叫过后,便又缓缓的睡了。
天亮了,良嫔起床梳洗过后,陪着承熙用了一点早饭,便让几个宫女好好看着承熙,自己带着婢女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如今景仁宫那边失了势,慈宁宫也几日没去,怕是在太后那边说不过去了。
这一路良嫔心事重重,走的很慢,好不容易到了慈宁宫,刚进院子就听见里面有说有笑,很是热闹,进去内室,见荣妃等人早早的坐在太后身边说着话了,良嫔进去,见众人看着自己,更觉窘迫,众人互相行了礼,又坐了会,李嬷嬷来提醒,是给菩萨上香的时间了,只见内室靠着帷帐的地方依旧摆着那尊白玉观音,手托净瓶,慈眉善目,太后听了,让李嬷嬷去给各各人拿一包玫瑰花片做成的茶包,这慈宁宫院里,夏季到处绽放着这些花儿,只是秋季到来,花将枯萎,太后便命小宫女提前把花摘了来,去湿保存,并包在草黄色的纸包里,良嫔见此便接过李嬷嬷手里拿着的香,递过来交给太后,一时李嬷嬷把茶包端出来,一一发给众人,各人拿了茶包退去,良嫔看着太后在白玉观音前参拜,便也拿了茶包欲转出门,只听太后在菩萨面前默默念道:“别以为你替哀家搬倒了皇后,哀家便会谢你,好自为知,你不过是皇帝面前不得宠的一个老女人罢了。”良嫔听了脸色大不如先前,或许自己替太后接过香,太后以为是自己争着表现吧,荣妃都没动手,又何劳自己一个嫔位,确实是自己也太不知轻重了。
出了慈宁宫后,挨着的便是苏答应的寝宫,几个小宫女还在路上洒扫,见良嫔出来,走在前面的荣妃,青嫔二人住了脚,青嫔眯着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良嫔道:“怎么,以前颠颠的跑去慈宁宫告景仁宫一状,如今是功臣,太后没久留你一会?”良嫔听了青嫔的话,颇显尴尬,荣妃也冷笑了一声,带着青嫔往前走了。
良嫔被青嫔奚落,心里更不是滋味,刚走到苏答应寝宫门口,就见苏答应正站在大门口磕着西瓜籽,苏答应在这宫里无帮无派,还算是个温和的人,此时见了良嫔,却是赶紧的退了进去,让婢女把大门砰的关上了。
作品相关 第八十二章 永和宫的变故
良嫔走到一个垂花拱门口,这一大早上一连串的冷遇跟冷嘲热讽,让她颇不自在,一时低头无话,由婢女扶着轻轻往前走,婢女一边安慰良嫔,一边搀着她的胳膊,主仆二人拐过拱门,一个不留神,竟然撞上了刚好路过拐角的皇上,只见皇上身上穿着九龙袍子,头上带着明黄小帽,显得比前两日精神好了些,脸上却是布满了怒气,良嫔知道自己惊了驾,忙退到一侧给皇上行礼,嘴上说着臣妾该死。皇上的眼睛像是一把凌厉的刀,扫见良嫔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便冷冷的道:“无用的东西。”王福全见状,忙打着千给良嫔行了礼,小心的劝道:“良嫔娘娘照顾公主辛苦,怕是休息不好,所以,皇上……”看皇上绷紧了脸,便也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良嫔听了皇上的话,站在墙角瑟瑟发抖,进宫多年,皇上一向不曾对自己说过什么狠话,如今降了自己位分,自己在皇上嘴里,也只落得一个无用的东西。风吹的更紧了些,良嫔的衣服被吹的鼓了起来,又深深的凹了下去,进宫这些年,每年都有几次这样的风,凛冽,刺骨,它们吹散了宫里女人的青春,吹的她们脸上有了皱纹,眼里尽是绝望。良嫔就在这一年一年里,慢慢的,由一个少女变成一个妇人,变成妃,如今又变回嫔,又变成了太后嘴里的老女人,皇上如今的没用的东西,再往后呢,她不敢想了。看着皇上跟王福全渐渐远去的背影,良嫔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可有可无,令人讨厌。
回雪正在相印殿用着午饭,因昨日小厨房做的荷叶粉蒸肉自己跟岑梨澜吃着不错,便让小厨房多做了两份,一份给延禧宫自己的姐姐送去,一份给永和宫里的承熙送去,嘱咐小太监不要张扬,只管悄悄去,悄悄回,宫里娘娘众多,自己只挑人送两份,怕别人知道了,难免嘴里会有闲话,那倒是多生事端了。小太监做好菜式,便用木盒子罩了,分头往各宫去了,回雪看着今日桌上的菜:白斩鸡,西施豆腐,鼎湖上素,麒麟鲈鱼,蜜汁莲藕,清炒茭白,倒也有模有样,于是拿起筷子夹了口豆腐尝了,还没嚼完,便听到廊下叽叽喳喳在说着什么。回雪放下筷子,叫了烟紫进来道:“什么事,这么吵嚷?”
烟紫走到回雪身边,俯下身来,在她耳朵边轻轻的道:“听小宫女说的,冷宫里叶赫那拉氏的猫,昨晚被人扒了皮,那猫死的惨,皮还被整张揭了下来,扔在冷宫的院墙内。血淋淋的,那猫怕是死不瞑目呢。”回雪听了,惊的一个哆嗦,雪球她是知道的,每次去景仁宫里请安,都见这猫灵活的钻来钻去,又回撒娇打滚,甚得叶赫那拉氏的喜爱,平日里带它去御花园晒太阳,捉蝶子,玩的不亦乐乎。虽如今她失了势,可这跟猫又有什么关系,是谁如此狠心,竟然连一只猫也不肯放过?
“听说叶赫那拉氏今天哭的很伤心呢,冷宫凄苦,过着奴才都不如的日子,就那猫还能伴着打发日子,竟然也被弄死了。我算看透了,这宫里要是得罪了皇上,连她的阿猫阿狗都不要想活命了。”烟紫见回雪发呆,便又接着说道。
回雪让烟紫住了嘴,心下?的很,一面又觉得那猫可怜,平息了好一会,才慢慢平静,烟紫见状,便站在一侧给回雪布菜,菜还没吃完,便听到廊下小太监大喊着:“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回雪皱皱眉,见小太监来不及把提去的木食盒放下,便慌忙的跑进内室朝自己喊道。
“什么事,不是告诉了,让你们悄悄去,悄悄回了吗?”回雪看着小太监道。
“是永和宫……”小太监喘了口气,站在饭桌一边回道:“是永和宫出事了。”
“永和宫?承熙?”
“不是,是良妃,啊不,是良嫔娘娘,良嫔娘娘她……出了好多血,您快去看看吧。”回雪听了,已经觉察到了事情的严重,也顾不上桌上的饭食了,带上烟紫,便匆匆出了相印殿,朝永和宫的方向急急而去。
风更大,吹的宫墙外沙尘骤起,像是卷着了一片浅黄色的麦浪,打的脸上生疼,回雪用手帕子揉了揉眼里的尘土,鬓边葱绿色滚金边纱花却啪的掉在了地上,烟紫欲低头去捡,回雪道:“什么时候了,顾不得这些了。”便匆匆又往前去了。烟紫嘴里一边嘟囔着:“昨皇上还说你这纱花好看,如今主子您也不让捡了。”一边说着,一边也随着回雪去了。这葱绿滚金边纱花本来极薄,被风一吹,便翻滚着往远处去了。
到了永和宫,见几个婢女正围在良嫔床边哭着,承熙却是一脸无辜的站在帷帐边,回雪往床上一瞧,只见良嫔身着暗蓝紫绣靛色大丽花的旗装躺在那,旗头上镶嵌着翠玉珠子,发髻间斜插着一只凤穿牡丹金丝簪子,脸色蜡白,而一靠外面的宽大衣袖被撩开,露出她雪白的腕子,而手腕上存目惊心的划着几道深深的伤痕,里面鲜血汩汩而出,一个婢女想用帕子去捂住,血却浸湿了手帕,顺着手帕子的一角啪啪的滴落在地上,而在床下,赫然躺着一只尖头的五福朝天簪子,簪子一头沾着血,想来是良嫔拿这簪子,划了手腕。回雪见到这种阵式,也着实心如撞鼓,挤到前面拖出自己的手帕子,狠狠的给良嫔按住了,一边按着一边叫道:“娘娘,娘娘。”
婢女们跪在地上哭的更烈了,回雪见良嫔面无血色,一边又加大了按着她手腕的力度,一面回头问道:“请过太医没有。”
婢女哭着点了点头,回雪像是想起了什么,忙又眼圈泛红的道:“快去请皇上,快去养心殿请皇上来。”婢女听了,站起身来,不及冲洗手上的血,便转身出了门。
回雪又加重了声音喊了良嫔几声,只见她慢慢的睁了眼,蠕动着发白的嘴唇,却好像没有力气说出话来,只是一双浑浊的眼睛使劲看了看四周,回雪懂她的意思,便让烟紫赶紧扶了承熙来,又让婢女太监们全都退到廊下去。烟紫此时也是眼里含泪,带着众人出了内室,便把门关上了。
良嫔见承熙站在自己床前,未说话,泪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一阵哽咽,呼吸便开始加重,身上也开始战栗起来。这一幕吓的承熙向后躲了躲,回雪用力的按住良嫔的伤口,
却因伤口过深,这血如何也是止不住。
“太后……”良嫔像是用劲了全身的力气,声音却轻的要趴在耳边才能听清,回雪一边流着泪,一边把脸贴在她的耳边,只听良嫔说了句:“太后……观音。”身上便又是一抖,垂下的手便不再动了,回雪第一次如此接近的看着一个妃嫔的死,心里五味陈杂,一边叫了好几声良嫔的名字,她却不带一点留恋的走了,流下的,除了她脸上未干的眼泪,还有床下那一摊,刚从她身体里流着的血。
内室的门被打开,听见太医背着药箱,急急的来了,来到床前看着紧装双眼的良嫔,不禁也吓了一跳,回雪放开按住良嫔手腕的手,太医往前站了站,良嫔靠外的一只胳膊已找不到脉搏,太医只得拉过她另一只胳膊,把了次脉,叹了口气,又在她脖子处试了一试,翻开她的眼睛瞧了瞧,退后三步,跪在地上道:“良嫔娘娘去了……。”
围在门口的一众太监宫女听了,哭的更甚,回雪见承熙仍是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又想着良嫔临死前对承熙的牵挂,不由得想到了自己早逝的额娘,心下更觉酸楚,让太医起了身,自己却站在那,眼泪止不住的流着。
作品相关 第八十三章 死鱼
皇上还未到,良嫔出事的消息却早已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荣妃,青嫔二人来了之后,储秀宫里的岑梨澜也带着婢女来了,看着地上的血迹,荣妃便在帷帐处站住了,一边用手拉住帷帐,一边冷着脸往里瞧着,岑梨澜走到回雪面前,见她眼圈泛红,又走近床边看了看良嫔蜡白的脸,不由得深深的叹了口气。自己进宫来从没得皇上召唤,可这皇上的良嫔,虽是曾为皇上生的孩子,如今却是这样一个凄惨下场,不免令人唏嘘不已。
永和宫门口传来一阵请安之声,回雪转头一看,太后已由李嬷嬷扶着来到了内室门口,后面跟着的欣恩殿的绘贵人,只见太后此时穿着暗橙色滚宽边旗装,手里握着那串佛珠,脖子里另挂了一串鞍褐色玛瑙珠,头上斜插着凤舞朝阳簪子,行走间叮当作响,不绝于耳,站在帷帐边的荣妃见是太后来了,忙拿出袖里的手帕子捂在脸上,一边哭着,一边上前去搀住了太后的胳膊。
屋里众人给太后行了礼,太后一脸的面无表情,走到良嫔的床前看了看,又看了看回雪,问了太医几句,知道良嫔已经没了,眼神低垂的道:“有什么好哭,不过是个不争气的人罢了,尚有皇上,承熙,她竟然撒手去了,按例,妃子自尽,可是灭三族的大罪。”荣妃听了,一面点头称是,一面止住了泪。
皇上来的有些匆忙,但显然在门外已听到太后刚才的话,于是在进入永和宫内室的时候,差点被门槛给拌倒,这倒吓的王福全一脸的冷汗,赶紧上去扶住了,皇上定了定神,走过帷帐,给太后行过礼,便走到良嫔床前,见她面无血色的一动不动,内心一阵波澜,怕被众人看到,便弯腰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过良嫔的脸,对王福全道:“传朕的旨,良嫔一生侍朕勤恳,如今因病早世,着礼部以妃位葬礼对待。”王福全听了,哈着腰点了点头。太后听皇上口里说着,因病早世这四个字,显然是不想去追究良嫔私下自尽的事,或者说,皇上心里还是怜悯她的。于是一改之前自己的冷漠,说了几句良嫔的好处与可怜,又坐着安慰了皇上几句,便说要回慈宁宫抄经,扶着李嬷嬷去了,绘贵人见状,也赶紧让阿香扶着自己,头也不回的走了。皇上看承熙并不往良嫔床前站,眼里也没有一丝哀伤的神色,心生奇怪,便让小太监带着她,跟自己一起回养心殿。
荣妃见皇上已走,忙又拿出手帕子捂住了嘴,这永和宫里的阵阵血腥,让她几次想吐出来,但碍于太后,皇上在此,忍的十分辛苦,不等皇上走远,
便带着青嫔哒哒的出了永和宫。
岑梨澜见回雪哀伤,便也拉她出去道:“听说畅音阁的水塘下面,如今撒了好多鱼苗,是火红的小金鱼呢。我带你去看看。”回雪本没心思去,见岑梨澜一门心思想带自己散心,便带着烟紫去了。
二人走到畅音阁的亭台旁,见一个穿着长袍马褂的男子正靠在栏杆处,小太监拿着网兜舀起一兜鱼,倒在一根根小圆木铺成的亭台小道上,只见那些金鱼如春日里的朝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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