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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宫闱-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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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捞在手里,握在手里感觉湿漉漉的。然后一路小跑回了相印殿,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烟紫摊开的手帕子上,回雪看着面熟,却又不怎么认得,正好苏太医来请平安脉,瞧了一眼,立即认出,这是桃仁,桃仁,别名毛桃仁。或是扁桃仁,是蔷薇叶植物桃的种子,此物黄白色。富含油质,味微苦,重要的是,它能活血祛瘀,换句话说。若一个人有身孕,服用了它,有可能造成滑胎。
回雪听完苏太医的陈述,心里缩成了一团,她感觉有些冷,这冷是发自内心的。不同于外面的秋风送凉,心里的凉意升腾上来,让她一阵阵的发抖。烟紫拿来一块毯子给她披着,回雪回过神来,问王方道:“这桃仁,是今天才有的,还是以前。都有?”
王方仔细回忆了一下,以前只顾着端详那野鸡汤的汤汁。倒很少注意碗里的东西,反反覆覆的想了想,是了,每一次都有桃仁,只是碗里还有莲子,自己以为都是炖汤的料,所以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利害之处却在这里。
回雪心里顿时一阵通透,青嫔入宫多年,一直没有子嗣,会不会症结就在于此,刘喜一个奴才,跟青嫔无冤无仇,却每每给她用这些,想来是荣妃在背后指使,荣妃做为妃位,又有大阿哥在身边,青嫔是她手底下的人,一直为她鞍前马后,对她也算是一个功臣,而且只是一个嫔位,她却也嫉妒防备到如此程度,也太让人寒心了。只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刘喜多年如此对青嫔下手,难免露了马脚,让王方给发现了,自进宫以来,青嫔跟荣妃对自己百般为难,如今,也是时候轮到她们了。
第三日上午,按推算,这日正是刘喜炖制鸡汤的时候,回雪带着烟紫,王方等在大门口,眼见刘喜把汤端了进去,才不急不慢的进了院子,正遇着管嫔要出宫门,回雪便拦着道:“管嫔妹妹,不如一块儿去青嫔那里坐坐。”
“我跟她没什么坐的,郁妃娘娘自己去坐就好了。”管嫔一脸冷漠,她还在记恨腹中胎儿之事。
回雪并不在意她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自己,只是低声道:“若你想知道,腹中胎儿是怎么没的,大可以进来听一听。当然了,若不进来,那我也不勉强。”说着,带烟紫入了青嫔的内室,管嫔站在沉思了一会儿,便也尾随着进入了。在她看来,回雪跟青嫔自然不是一路人,回雪也并不常来找青嫔说话,今日来,想必是有大事发生了,且听回雪说,关系到自己逝去的那个胎儿,若真如此,不去听听,倒是一辈子的遗憾了。
回雪进了内室,见青嫔正靠在小几边,脸上虽涂着厚厚的一层脂粉,却显的懒懒的,甚至有些百无聊赖,身上穿着件橙色的坎肩,暗黄小褂,下衬一条柿子红的裙子,野鸡汤还放在小几上,看着满满一碗,像是还没有喝的模样,刘喜此时正站在青嫔身后,絮絮叨叨的不知正跟青嫔说着什么,见回雪进来,刘喜脸上先是一阵惊讶,然后便是一阵紧张,忙去端了小几上的鸡汤对青嫔道:“主子,郁妃娘娘来找您说话,这鸡汤怕是一会儿要凉了,奴才去给您温着。”
青嫔点了点头,回雪却把捧着鸡汤的刘喜拦住了,按照规矩,回妃是主子,刘喜一个奴才,本应该先给自己行礼,他进宫侍候多年,不可能不记得这个规矩,如今慌不择路的,只有一个可能,他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心里太害怕了。
青嫔见回雪拦着了自己的奴才,本就对回雪没有好感,此时更觉得她是到自己宫里施威来了,于是起身不情愿似的给回雪行了礼,又坐回到椅子上道:“郁妃娘娘不好好在相印殿里养着,怎么倒有功夫来我这里,真是大晴天的下了雨,倒让人觉得意外。我这里庙小,怕装不下您这金身贵体。”
回雪自己走到榻前坐了,饶有兴趣的看了看刘喜,然后笑了笑道:“刘喜,你说这承欢殿,装不装的下我这金身贵体呢?”
刘喜此时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一颗心突突乱跳,哪里还敢顶嘴,只哈着腰强颜欢笑道:“郁妃娘娘的金身贵体,我们承欢殿,蓬荜生辉……。”
青嫔见刘喜竟向回雪示好,气的翻了他一眼骂道:“刘喜,你喝多了还是没睡醒呢?谁是你正经的主子呢?”
刘喜听青嫔这样说,又看看冷笑的回雪,自己跟坐了火盆似的,恨不得一步跨出承欢殿去,王方却在前面一直拦着,刘喜咬牙切齿的道:“王方,你胆子够大的。敢拦我了。”
“我的胆子是够大,可不如刘公公的胆子大呢,敢毒害自己的主子。”王方回敬了一句。这句话说中了刘喜的软肋,他的手开始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青嫔听二人话中有话,便叫了一声:“刘喜?”刘喜猛的一惊,手里的汤碗掉在地上,撒落一地鸡汤,而掉在地上的,果然有枸杞,莲子,桃仁。
“青嫔娘娘喝了这么些野鸡汤,怎么,没有喝出什么不妥当?”回雪问了一句,青嫔不知回雪何意,见管嫔也倚在帷幕处冷眼瞧着这一切,便张口道:“今儿是怎么了,郁妃来了,管嫔也来看热闹,不就是一碗野鸡汤,洒了就洒了,改天再做,反正我这承欢殿里多的是。”
回雪见青嫔还没听出意思,也不跟她打哑迷了,指着刘喜说道:“一直以来,你在青嫔娘娘的汤里放桃仁,这东西是何功效,想来你也明白,更不应该的是,青嫔有一次把这汤给了管嫔喝,正好管嫔有了身孕,结果就造成了她的滑胎,你好深的心思。今天都在这,你还打算藏着掖着吗?”
管嫔听了回雪的话,惊的差一点站不稳,心里却又不甚明白,刘喜知道说出来是死罪,只有死扛着道:“娘娘在说什么,奴才怎么听不懂。”
青嫔也听的云里雾里,冲着回雪道:“郁妃娘娘是妃位,我本不应该冲你说重话,可是管嫔滑胎之事,事关重大,皇上都下了结论了,怎么如今,倒跟我宫里的刘喜扯上关系了,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就是到皇上那里评理,也得让人死个明白。”
烟紫见青嫔一直不开窍,便把苏太医说的话,又转述了一遍,然后用手帕子包起地上的桃仁放在小桌子,回雪盯着桃仁对青嫔说道:“青嫔娘娘,你进宫这么些年,一直没有生育,难道就没有怀疑过?”
这一番话加上烟紫递上来的桃仁让青嫔胆战心惊,她颤抖着让婢女招儿去叫了两位太医,太医来看过,说出的话跟苏太医一模一样,这么些年,青嫔就算是有身孕,也在无形中被这桃仁给滑了胎,所以至今,她并没有一儿半女,一直以为是自己的毛病,是个不能给皇上绵延子孙的罪人,所以虽皇上不常来承欢殿,自己也不敢放肆,就算宫里有一两个说自己这方面闲话的,自己也只能当做没听到,匆匆而过,没想到,一切意是太监刘喜在背后搞的鬼,这些年自己所受的屈辱都是拜他所赐,枉自己有时还当他是心腹,虽偶尔冲他发脾气,但一直待他不薄,银钱也没少赏他。越想越气,上去扯着刘喜的衣裳,一边哭一边打他耳光:“我是如何虐待了你们,竟然如此狠毒的对待我,说,是谁让你这么干的?是谁?”
作品相关 第一七八章 动私刑
刘喜此时像极了一个扯线木偶,任凭青嫔怎么拉拽,脸上终带着大义凛然的神情,青嫔平日里无事还要起三尺浪,如今事关重大,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于是一脚把刘喜踢倒在地上,嘴里喊道:“你嘴硬是吧?好,我就回了皇上,送你去慎刑司,到时候百般刑具给你用一遍,我就不信,你这张嘴是铁打的,铜铸的。”青嫔脚上穿着莲花高底鞋,这一下正踢在刘喜脸上,只见刘喜伏在地上,嘴角渗出一股股的鲜血。
回雪心里清楚,刘喜此时不敢供出荣妃是幕后指使,一来怕说出来是个死罪,反正说不说的,也离死不远了。二来不说的话,荣妃可能还顾念些情谊,能对他的后事上些心,不然,像这种大逆不道的奴才,死了后一般都会扔去乱埋葬岗,被野狗拉去吃了也是有的。于是喝了口茶,劝他道:“刘喜,你又何必替人受过,如今你在承欢殿里挨打受罪,怎么没有人来救你呢?依我说,你若是都招了出来,也免得再受什么罪了。或许,你说了出来,你主子念你侍候一场,免了你的死呢。”
刘喜伏在地上,两只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然后又瞧了青嫔一眼,然后叹了口气,闭上双眼,仍旧一句话不说,看来他从多少年前,在青嫔汤里下桃仁那一刻起,就已经想到会有今日了,青嫔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心中气愤难平,从帷幕边的博古架上,抱起一个清代官窑瓶子就朝刘喜扔来,这清代官窑瓶子怎么说也值好几千两,此时却成了青嫔泄愤的工具,一时间。什么明朝鼻烟壶,宋朝圆形花瓶,一件一件的往刘喜身上扔,有的掉在地上,摔了一地的瓷片渣滓,回雪见青嫔如斗急的牛一般,便张口道:“事已至此,你扔这些东西又是何必。”
管嫔站着看了这一会儿的热闹,心里有些疑惑,又有些不敢相信。没想到刘喜侍候青嫔这么久,竟然不是一心一意对她,而自己滑胎的事。真的就跟刘喜炖的野鸡汤有关系吗?
青嫔的歇斯底里,吓的一屋的奴婢瑟瑟发抖,却又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阻止,不大一会儿,刘喜便缩成一团。脸色渐渐变成青黑,招儿实在忍不住,大叫一声:“主子,出人命了。”
青嫔在听到这句话后,又朝刘喜扔了两个茶碗,见刘喜像一条被扔上了岸的青鱼。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才算住手,坐回椅子上。拿帕子擦着手道:“敢害我了,也不问问我青嫔娘家府上都是做什么的,今天你说也得说,不说,就把命留在这儿。”
招儿仔细盯了刘喜一会儿。见他由不停的抽搐变成直挺挺的躺倒,脸色有红就青黑。又变白,吓的扶着小几子道:“主子……刘喜…。。刘喜他死了……”
青嫔见刘喜不动,开始以为他是装死,让大胆的太监去踢他两脚,刘喜却没什么反应,青嫔才有点慌了,只是嘴还是硬的,坐着骂骂咧咧的埋怨:“不就是死了一个奴才,犯下这事,到哪他都是死罪一条。”
正说着,门口的帘子被掀了起来,只听一阵脚步声,荣妃头上插着玫瑰赤金簪子,身穿暗红色褂子,下衬时黄色流金长裙,由凌云扶着而来,看着满地狼藉,又看看躺在地上一脸痛苦闭着眼睛的刘喜,忙叫钱太医进来,原来这钱太医跟着荣妃来,本在廊下先侯着的,没想到进来后,见这一地的碎片,又加上刘喜一身上下都是血迹,也着实吃惊,忙蹲下身去,试了试刘喜的鼻息,又试了试他的脉象,然后站起来,回荣妃的话,说是刘喜已经死了。
青嫔给荣妃行了礼,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道:“死了就死了,娘娘,你都不知道,这刘喜他……他竟然敢在我的汤里下桃仁,这桃仁…。。。桃仁。”青嫔越说越急,喝了一口茶才又接着刚才的话,把自己喝了多少次刘喜炖的野鸡汤,这回被郁妃发现汤里有桃仁,这桃仁又有什么功效,添油加醋的给叙述了一遍,然后不忘装可怜的哭道:“我进宫这么些年,虽近年来皇上不曾常让我侍寝,但刚进宫时,也有那么一时新鲜,皇上也曾流连于我的承欢殿,可是我竟无一儿半女,如今我岁数大了,皇上也懒怠看我一眼,生儿育女就更无希望了。想来都是这刘喜害的,他背后定还有哪个贱人指使,娘娘要替我出这口气才好。”
荣妃倒没顾青嫔哭诉些什么,只是找了把椅子坐下,然后冷眼看着回雪,又看了看管嫔,全屋上下的人,都被她打量了一番,才冷冷的说道:“郁妃这月份也到了,不好好养着,倒来承欢殿里看奴才给青嫔熬煮了什么汤?这是有备而来吧?管嫔又是怎么回事?看热闹?这么一个奴才,就是犯了错,也应该先送去我那,或是我交给皇上处置,或是由慎刑司看押,怎么你们倒在这关起门来动私刑了呢。”
回雪听出荣妃的话里,有一点怜悯刘喜的意思,毕竟是为她卖命的一个奴才,天天见荣妃跟青嫔耀武扬威,如今也有她们被切去手脚的时候,于是心里欢喜,脸上带着笑道:“这应该怎么处置,都已经晚了,荣妃娘娘也看到了,这人,已经被青嫔给打死了。人死,怎么会复生呢?”
荣妃被回雪说中要害,脸上顿时浮现一丝不快,却又一闪而过,对着青嫔说道:“既然他犯了事,死了也就死了,回头让内务府再给你拨一个奴才使唤就是了。”
青嫔却不满意,盯着地上刘喜的尸体道:“依我说,这刘喜敢这样做,定是有同党的,不如这事交给皇上处置,把同党给找出来才行。”
荣妃恨恨的看着青嫔道:“如今是本宫代理六宫,出了这样的事,传到皇上耳朵里,本宫脸上好看吗?你青嫔私下打死了奴才,皇上会怎么看你?”
青嫔听荣妃此话,心里也有些担忧,虽然刘喜错在先,但自己一下子当着郁妃跟管嫔的面,把他给打死了,若真让皇上知道,肯定会在心里想,自己是个蛇血心肠之人,倒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也赞同荣妃的意思。
荣妃见此,便吩咐两个太监,等天黑的时候,找个地方,把刘喜给埋了,然后带着婢女凌云,钱太医,便回去了,管嫔见荣妃走了,自己也站着没意思,虽不待见青嫔,但如今跟回雪也没什么话说,倒站着尴尬,于是也退了出去,青嫔此时才慢慢冷静下来,盯着回雪道:“郁妃娘娘,我都忘记问你了,你这么兴师动众的来了,肯定是有备而来,你在暗中监视我?”
回雪不置可否,只坐着脸上含笑,这倒让青嫔没底,见屋里人去的差不多了,几个太监在忙着抬刘喜出去,招儿带着一众宫女在擦拭地上的血迹,这宫中死了人,有时候就像死了一只蚂蚁一样,尸体抬走,便如消失了一般,回雪坐的腰酸,手里扭着一块手帕子,缓缓的对青嫔说道:“你想知道刘喜背后的人,我倒可以卖给你一个人情。”
“是谁?刘喜背后是谁?”青嫔听回雪这话,急的一手按住椅子的把手,半边身子都坐了起来:“是苏答应?还是管嫔?”说完这话,又自言自语似的道:“应该不是苏答应,她没这么大本事,管嫔,入宫没我久,跟刘喜好像也无瓜葛,难道是叶赫那拉……皇后?”
回雪依然带着笑,一字一句的对她说道:“是荣妃娘娘……”
青嫔听了这话,一下子跌坐在椅子里,眼睛中如蒙上了一层水雾,继而又端起一只茶碗来捏的紧紧的道:“你胡言乱语,我跟荣妃娘娘荣辱与共这些年,她怎么会害我?我有孩子,她高兴还来不及。”
回雪却不看青嫔,只一心扭着自己手里的帕子道:“既然你们荣辱与共,那荣妃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自然是明白的,她做不做的来这些事,你也要仔细的掂量一番,我不明白的是,那钱太医,好像是你跟荣妃的御用太医吧,一向也唯荣妃之命是从,怎么以前他给你请过那么些脉,没有看出你身子骨有什么不妥?你喝的这些桃仁鸡汤,他精通医理,如今倒不认得了?为什么刘喜下桃仁的事被掀出来之后,太医院来的两个太医里,没有钱太医,很简单,他跟荣妃,刘喜都是一路的人,他不想来揭这个疤。”
青嫔听的心惊肉跳,虽不敢全信,但又觉得回雪说的有那么一点道理,一时间脑海里浮现出刘喜以前的殷勤,荣妃的笑意,钱太医每次跟自己说的,没有孩子,实在是因为先天发育的不足……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无形的网,这网勒的表嫔要透不过气来,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咽着唾沫。
回雪进宫这么久,倒是第一次见青嫔有这样的反应,在这宫里,是敌是友,一向都难以分辨,今天是敌人,或许明天就是朋友了,青嫔的下场来源于,她太偏听偏信,没了自己的主意,她靠拢于荣妃没有错,她以为自己的一腔热血,就会换来荣妃的坦诚相待,她错了。
作品相关 第一七九章 怀的什么东西
从青嫔屋里出来,正遇上管嫔在院子里靠着廊下的栏杆在编织彩绸,这彩绸本是她跳舞时系在腰间做飘带用的,粉绿两色相交织,只见她坐着把两股纱绕了一圈又一圈,看着像是百无聊赖,又像是满腹心事,见回雪走到自己面前,管嫔突然把彩绸抱在怀里,面无表情的站起身给回雪行了礼,然后又低眉垂眼的坐下。接着把彩绸从怀里拿出来,一遍一遍的又绕了起来。
“你……心里……还在埋怨我吗?”回雪问。
管嫔低着头,停下手中的活计,像是陷入了无边的沉思,过了良久,才抬起眼睛看了回雪一下,略带沧桑的道:“我只是嫔位,哪有胆量埋怨郁妃娘娘。只是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又何谈埋怨呢?”
回雪听她这样说,知道以往的友谊算是无法挽回了,心里也有些感慨:“管嫔,你跟刚进宫时不一样了。”
刚进宫时的管嫔,如春日抽芽直上的青苗,遇土掀土,遇石掀石,而在这一刻,不知是她不想跟自已说话,还是有些话她已习惯了放在心里,如果此时让回雪用一个词形容她的话,那便是老态龙钟,只是回雪知道,管嫔心里,如今除了舞蹈,还燃烧着熊熊烈焰,这火可能烧死别人,也可能烧死她自己。
管嫔的手放在腿上,虽是抬着头,但目光却未曾在回雪身上留恋,只是侧身看着院子里的一株水仙花道:“郁妃娘娘,也跟刚进宫时不一样了吧?我还记得,秀女刚入宫那会儿,出头的有硕绘,有我,有春佩,可如今死的死。失意的失意,倒是娘娘当初如土里的种子,不声不响的,什么时候就发了芽,开了花,结了果了,如今贵为郁妃,在这后…宫中,跟进宫多年的荣妃娘娘平起平坐,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见话不投机。如今管嫔对自己已颇多防备,两人之间再没有当初那样的透明,再谈下去。也是猜疑,只得做罢。
日子还得接续,一连几日,去荣妃宫里请安,青嫔都郁郁寡欢的。岑梨澜知晓刘喜的事之后,也曾偷偷的问回雪:“青嫔以后会不会跟荣妃分道扬镳了?”可青嫔一脸寡淡,倒也看不出什么来。
这日上午,岑梨澜从花房里弄了几盆菊花苗子,这些菊花苗子都种在暗红的瓷盆里,一棵一棵长的油绿。因没到严寒季节,菊花并未开放,岑梨澜想着端两盆给回雪侍弄着玩。路过上书房那边的时候,见青嫔正带着招儿往承乾宫方向而去,岑梨澜正好走在她后面,听她边走边跟招儿絮絮叨叨的,倒也不好追上去走在她们前面。只好亦步亦趋跟在她们身后,因岑梨澜一向不爱穿莲花高底鞋。这日穿的平底纳百福鞋子又薄又软,青嫔走在前面发出“哒哒”的脚步声,岑梨澜走在她们后面,倒显的无声无息的。
“主子,郁妃不是跟您说了,刘喜的事,是荣妃娘娘指使的,或许荣妃娘娘怕您生了孩子,争了她的宠,所以让您这些年都不能生养,如果这是真的,您应该恨她才是,怎么您倒又开始往她宫里去了呢?她心怀鬼胎,咱们跟着她,有什么好果子?”招儿道。
青嫔听了招儿的话有些怅然若失,仰脸看了看灰色的天,咬牙切齿的道:“走到这一步,你觉得我还有回转头的余地吗?若是我年轻貌美的时候,还能回头重来,可如今,我半辈子都陷进去了,喝了那么些桃仁,也不知身子是个什么样子,就是身子好又怎样,皇上看也不看我一眼,我还能生阿哥去?我只有找个靠山,才能度过余生了,这便是我的命,虽荣妃对我如此,但除此之外,她倒还护着我,此时若跟她分道扬镳,难道我们去找皇后做依靠?还是找郁妃?你以为皇后是个有用的?郁妃是个简单的?从她进宫时,我们就处处跟她做对,事到临头,我们去抱她的脚,还不被她一脚踢开?再把荣妃得罪了,那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为今之计,只有装做什么也不知道,继续跟着荣妃,寻求庇护才是。
岑梨澜看青嫔此时委屈的跟一小媳妇似的,心里暗暗好笑,青嫔她常常为虎作伥,现在被荣妃玩了一把,她还得装做一无所知的模样,也算是她的报应。
青嫔踩着莲花高底鞋子,只忙着说话,走路都有些心不在焉,秋季风大,吹的小石头子到处翻滚,各宫人扫了几遍,都扫不干净,这回正好有一个小石头子钻到青嫔脚下,滑的青嫔差点跌倒,招儿忙伸出胳膊扶住,青嫔才松了口气:“真是人若不顺,喝凉水也塞牙,没被整死,倒差点摔死。”
岑梨澜在后面跟着,实在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青嫔大吃一惊,回头一看,见后面跟着两个人,一个是婢女苗初,一个是岑梨澜,两人各抱了一盆菊花,然后用花盆挡着脸,也不晓得这俩人跟在自己后面偷听了多久,心里又气又怕,便问道:“你们两个也不用挡着了,谁认不出呢?”
岑梨澜听了,把花盆放在怀里,露出脸来道:“青嫔娘娘吉祥。”
青嫔翻了岑梨澜一眼:“你偷听好久了?”
岑梨澜见她这样问,心里又一阵好笑,使劲才憋住了道:“反正应该听的,听到了,不应该听的,也听到了,只是怎么算偷听呢?这宫里的大道各走一边,青嫔娘娘走的,我虽是贵人,但在路上走,不算过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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