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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宫闱-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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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我的意思,让苏太医好好的给管嫔看一看,什么好药,贵药,需要用的,尽管用,如果没有的,来相印殿拿就是了,只是这些不要让你主子知道,她如果知道,怕是要不高兴,你就不好当差了。”
程悠一开始有些害怕,本是害怕回雪问主子的隐私,她也是在宫里侍候过人的,知道宫里女人之间喜欢互相争斗,你打听打听我的消息,我再打听打听你的消息,若她问了,自己不答,那就是欺骗,听说神武门的吕统领因为得罪了她,皇上一回来就被打了杖子,撵出宫去了,如果自己对答不好,让她不高兴,那不是灾祸就来了?可听回雪一席话,只是关心自己的主子罢了,并没有什么别的意图,话语间又恳切,又温柔,还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为自己一个小小的奴婢考虑,很是感动,便抹着眼泪道:“多谢郁妃娘娘体谅,我们做奴婢的,一定为了主子在所不辞。”
“管嫔的脸……一直不见好,她一直没看太医吗?”回雪问。
程悠摇摇头:“不但没看太医,这两天,听说皇上要回来,每天起床,不用早饭,主子就……就先打自己二十个耳光,直打的嘴角出血,然后擦了,才吃饭的。奴婢也害怕,本想求娘娘去劝导,可娘娘跟我家主子……宫里各处的娘娘跟我家主子……所以奴婢是求告无门,也不知道主子在想什么,或许是她有烦心的事呢?只求苏太医好好的给主子看一看。”
回雪让烟紫送她出去,又分派了两个小太监跟着她一块去找苏太医,烟紫听程悠说管嫔这两天都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唬的不轻,不会是管嫔脑子有毛病了吧?可看她跟自己家主子说话,也不像有病的样子,那她为什么要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呢?
回雪心里却明白的很,管嫔虽跟自己不和睦了,跟荣妃是更不和睦,以前在储秀宫时,荣妃借吃饭的名头就整过她一次,还害的她进了浣衣局,因此屡次被人瞧不起,这次又在众妃面前给她难堪,她无奈自己把脸打伤,可这伤皇上却没见着,她如今打自己的脸,就是打给皇上看的,只有她伤的重,皇上才会心疼,心里才会对荣妃有微词,荣妃不好过,才是她的目的,只是这手段,也有点太狠了些。
苏太医正在永和宫给岑梨澜把脉,听内务府的人说,永和宫收拾出来一间给新进宫的许答应住,因此怕逗留说话不方便,刚开了清火的方子,便欲出门,却被岑梨澜留住了:“我记得苏太医以前有一手帕,很是好看,怎么,现在没见苏太医带在身上了呢?”
那手帕本是烟紫送给苏太医的,被岑梨澜看见了,心里一直不爽快,却又只得压抑着,这天见奴才们都在廊下侍候,没忍住,就讲了出来,苏太医很是尴尬,只得说道:“是……是……”
话还没说完,程悠几个人就到了永和宫,把皇上的交待讲了,苏太医就跟着去了承欢殿给管嫔看脸,开了些活血化瘀的方子,又让小太监跟着去抓了药,只是这药抓了回来,管嫔却没有用,偷偷的倒在了灌木丛里。
给荣妃请安的时候,回雪多看了管嫔两眼,她的脸还是肿的,只是青斑未消,荣妃没有喝茶,也没有给一众妃嫔上果子,冷冷的盯着回雪道:“听说神武门的吕统领办事不利,被削了职了。”
下首不知情的妃嫔抢着道:“办事不利的奴才,留着何用。还是皇上英明,一回宫就收拾了他。”
“最近宫里怎么跟放跑了八哥似的?到处都有人多嘴?是不是本宫代理这六宫,让你们都有意见了?”荣妃把目光移到那妃嫔的身上,如大冬天的寒气,冷的那妃嫔一个寒颤,想着管嫔肿胀的脸,便赶紧改口道:“是我多嘴了,我是乱说的,荣妃娘娘不要放在心上。我们一切都听娘娘的,一切唯娘娘马首是瞻。”
荣妃道:“郁妃,你怎么看呢?”
回雪不急不慢的道:“刚才大家不是说了吗?我也是这样看的。”
荣妃气的无法,又不能把吕统领听命于自己的事讲出来,只得握紧了拳头,可护甲太长,很是碍事,便一个个取了下来,扔在小几子上,这护甲赤金为底,上镶嵌宝石,很是贵重,凌云赶紧的捡了起来,取出手帕子轻轻的包上。
青嫔有意转移话题,她天天跑管嫔住在一个屋檐下,见近来管嫔也不常出去走动,倒是时常的在承欢殿的大院里晃悠,这倒是很碍她的眼,有意奚落她,便盯着她的脸道:“听说,皇上派了太医来给管嫔开了方子,又抓了药,怎么喝了没见效?如果一直这样不见效,那可就是大事了。皇上可不想晚上一点灯,见身边睡了个美人,脸肿的跟弥勒佛似的。”
下首的人传出一阵笑声,荣妃的脸却更阴郁了,管嫔的脸肿,怎么说也跟自己扯的上关系,皇上让管嫔找太医,那就是心疼她,心疼她,就定会在心里怪自己太没分寸,管嫔的脸一日不好,自己便一日不得放松。
VIP卷 第一九零章 许答应哭了
请安散去,回雪见一个嬷嬷脸上有伤,急冲冲的向着阿哥所而去,虽远远的看着,却有些眼熟,让烟紫叫了她过来,那嬷嬷见是回雪,扑通跪在地上,见四下无人,便说道:“娘娘您探望了四阿哥,荣妃娘娘不高兴了,阿哥所的掌事嬷嬷怕得罪荣妃,所以就打了我。您看,多惨哪。”
回雪让烟紫从荷包里取出十两银子给她,那嬷嬷得了银子,便千恩万谢的去了。
烟紫不解,若阿哥所的掌事嬷嬷有意为难,这嬷嬷倒也怪可怜的:“主子,你让给嬷嬷十两银子,为什么不跟皇上说说,像升刘武一样升了这嬷嬷,收为已用,岂不好?”
回雪看着阳光洒在光秃秃的树干上,闭上眼闻了闻,竟然是小时候家乡稻田的香气,十分留恋,又有些感慨,正入神,却被烟紫打断,便低下头去想了想道:“你觉得这嬷嬷是个老实人么?”
“奴婢只是觉得,她挺识相的。”
回雪叹了口气道:“你也知道,识相不等于老实,她是宫里的老人了,自然懂得察言观色,不像刘武,是发自内心的善良,只懂得识相的人,是靠不住的,因为她八面玲珑,可能对你好,也可能对别人好,此次她挨了打,我们给她十两银子,算是还了她的人情,至于收为已用,那就不必了。”
烟紫点点头道:“主子说的有理,是我心太软了,看管嫔娘娘最近这模样,就怕谁再受伤。”
“皇上整日的咳嗽,宫里的女人哪个真正放在心上了?皇上是一国之君,她们尚且如此,何况小小的妃嫔呢。在这后…宫,虽无刀光剑影,但处处天罗地网,走错一步,就可能酿成大错,所以要时时的小心。”
说起小心,烟紫不由的想起了荣妃,若论小心,她算一个,比起皇后叶赫那拉氏。青嫔,管嫔等人,她已算是小心了。只是管嫔这几日脸上不见好,皇上有些心疼,荣妃便要坐不住了。
果然,荣妃在回雪她们离去后,便带着凌云去了养心殿。想去探探皇上的口风,到了养心殿,门口的小太监却说皇上不在,一大早的就带着新进宫的许答应去宫外骑马了,荣妃进宫多年,都没有这样的荣耀。如今被一个许答应给抢尽了风头,心里有些不快,提脚就下了台阶子。一排台阶子光滑平整,走上去发出清脆的响声,只在最下面一级台阶子处,铺着好些鹅卵石,虽是深秋了。却有不知名的草从鹅卵石缝里钻了出来,零零星星的一抹绿。倒让人眼前一亮,心里一动,荣妃看的入神些,不曾想脚下没注意,便差点摔着,凌云赶紧扶住,真是人走背运时,喝口凉水也要塞牙,荣妃有些恨恨的冲养心殿门口的小太监道:“这台阶子处,撒什么鹅卵石,若是摔着皇上,可怎么好?还不赶紧去了?”
小太监赶紧跪倒在地,怕荣妃听不见,就提高了嗓门道:“回荣妃娘娘,这鹅卵石是皇上要铺的,说是长出来的那些小草,要有鹅卵石才好看。奴才……奴才可不敢去。”
凌云有些生气了:“不敢去就不敢去,你那么大声做什么?有没有规矩。”
养心殿的奴才都是皇上的奴才,就算是一个端茶倒水的,偶尔也能跟皇上说上几句话,荣妃当然知道得罪不得,便训斥凌云道:“多嘴。”凌云便不敢说话了。
眼见天近晌午,风也比早上暖了些,荣妃郁结于心,无心用饭,便到御花园散了会儿步,其实御花园在这个季节也没有什么好看的景致,花都凋落了,连叶子都落在土里成了泥,没有了蜜蜂,蝴蝶飞来飞去,整个御花园死气沉沉,倒没什么可赏,虽在园里摆着上千盆的菊花,或黄或白,也开的茂盛,荣妃却不喜欢,不喜欢菊花的味道,也不爱它的形状,人都说菊花最有气节,跟寒梅一样,天冷才开,荣妃却不以为然,她要做的,不是傲雪的寒梅,也不是秋影里的菊花,她要做的,是一朵牡丹。
走过一处假山,突然听到假山对面传来大声的哭嚷:“皇上怎么可以这样,管嫔,管嫔又是什么东西,不就是脸上肿了,皇上竟然中午要去她那个什么……承欢殿吃饭。太过分了。入宫以前,他可跟我爹说过,会好好对我的。”
荣妃听出是许答应的声音,这许答应也真够没大没小的,竟然敢讲皇上的坏话,她的脑袋真是应该换地方了,只是如今她得皇上喜欢,自己自然不会找她的麻烦,免的让皇上对自己有意见,又是何必呢。
听着许答应的声音越来越近,不想理她,却又躲不过,只得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许答应见了荣妃,说了声:“荣妃娘娘好。”没有屈膝,也没有甩帕子,她是汉人,还不懂宫里的礼节,凌云正想训斥许答应,却被荣妃拦住了:“许答应,这刚进宫,怎么哭的这么痛,可是谁欺负你了,跟本宫说,本宫帮你做主。”
许答应听了,扑上来抱住荣妃,把一脸鼻涕眼泪的蹭到了她身上:“娘娘,皇上他……他……”许答应虽不懂规矩,但也不敢在荣妃面前讲皇上的不是,只是一个劲的哭泣;吓的跟着来的婢女缩着脖子不敢动。
“皇上上午不是还带你骑马的吗?是不是……马惊着了你?还是皇上受伤了?那些马呀,都养在宫外,是吃草的,没灵性,你们得小心些。”荣妃故意套话。又装做亲热的在许答应背上拍了拍。在这宫里,就算是青嫔跟自己走的近,都不敢往自己身上靠,这许答应的胆子,也真是大。
许答应急的摇摇头道:“是管嫔,皇上中午去她那用饭了,本来说好,带我在养心殿用饭的,回来就变卦了,都是那小贱人勾引的。”
荣妃心里暗暗好笑,别说你一个许答应,就是许嫔,许妃,许皇后,皇上乐意到哪吃饭,也不是你能管的了的,吃什么干醋,脸上却装出一副菩萨的样子道:“你刚进宫,还不知道,这管嫔呢,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跳舞那可是一绝,宫里呀,无人可比。皇上就是去她那吃吃饭,你也别放心上了,不然,皇上生气了,咱们可兜不住的。跟我去承乾宫吃饭吧,我让厨房给你做几道好吃的菜。”
“什么叫一绝?什么叫无人可比?不就是会跳舞,我进宫前,我爹找了两个小妾都是跳舞的,这种女人最爱狐媚男人,你们怕她,我却不怕。”说完,也不哭了,带着小婢女就往永和宫而去。她穿不习惯莲花高低鞋,皇上特意准她穿平底绣花鞋,脚大,走起路来跟一阵风似的。
荣妃看着许答应的背影,想着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也够蠢笨的了,竟然把他爹纳的小妾都给讲了出来,这一路虽没见着皇上,却离间了许答应跟管嫔,也算有些收获,想到这里,心情才算好了一些,笼罩在头顶的乌云才慢慢的散去。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对凌云道:“晌午了,回承乾宫用饭吧。”
许答应却没有功夫吃中午饭,一肚子的火正无处发,又不敢去承欢殿里放肆,回到永和宫,就跟被踩了尾巴的响尾蛇一样,到处吐她的信子:“永和宫里没有人收拾吗?为什么会有落叶掉在我头上?你们当奴才的,是怎么打扫的?”
廊下侍候的奴才都是岑梨澜的奴才,冷冷的给她行了礼,便装做看不见,立在廊下不动,许答应的房间是永和宫的偏房,背阴了些,她本不愿意住,皇上答应让她常去养心殿留宿,她才同意的,不然,她定要跟岑梨澜换一换房间才行。
岑梨澜自然看不上她这刁钻的模样,这里是皇宫,跟谁装大小姐呢,许答应见自己屋里阴冷,燃的炭又黑烟很大,还比不得她在宫外时家里的炭火,便欲去岑梨澜屋里看看,她屋里燃的是什么,岑梨澜不想见她,让苗初去把她打发了,苗初刚说了让许答应回去,主子睡着了。许答应便要硬往里冲,苗初张开胳膊拦着,却被许答应给踢了一脚:“你又是哪个草窝子里蹦出来的,敢拦我?不认识我是谁吗?”
“奴婢……认识。”苗初肚子被踢的生疼,斜靠在门框前,却也不敢生气,低头垂手的回道:“您是许答应。”
岑梨澜听到动静,走出来见苗初一脸痛苦,便对许答应说道:“你好歹是个答应,跟一个奴婢治什么气,她不对,也是我的奴婢,自有我教管,别弄的上下没规矩,跟哪跑出来的野孩子似的。”
“你说谁野孩子?你不就是一个贵人,区区一个贵人,还敢这么对我说话?”
岑梨澜心里暗暗好笑,她不过是一个答应,上一级才是常在,自己不济也是个贵人,她倒先威风起来了,于是笑了笑大声的道:“我不过是区区一个贵人,你也不过是区区一个答应,别尊贵的冒了尖了,倒让奴才们笑话。”
“你……你这样的女人,皇上也看的上……”许答应说完,才想起来,自己并不清楚这宫里什么答应,常在,妃子,皇后的,是个什么关系,见岑梨澜一脸无畏的瞧着自己,便转身往自己房里走:“你对我不敬这帐我先记上,等哪天我住进了养心殿,你就等着吧。”
VIP卷 第一九一章 承乾宫里打起来了
当岑梨澜把这一幕学给回雪听时,相印殿里的奴才们笑了个前仰后合,虽许答应是宫外来的,不懂宫里规矩,可这也太死鸡爪子撑锅盖了,还住进养心殿去,从古自今,包括前后绵延二百多年的大清朝,都没有哪个后妃能住进养心殿的,许答应还真把自己当盆子菜。她身上与众不同的地方,也就是她有一个家财万贯的爹罢了。
果然如皇上之前所说,西北要打仗了,而国库空虚,许答应的爹见女儿入了宫,一心想着飞黄腾达,若女儿以后飞上枝头,那使出去的银子便都能赚回来了,所以一口气认捐了六百万两白银,在安城,宣国的中心,十斗米的价钱是一两银,这六百万两银,够安城老百姓吃到天荒地老了。
皇上大喜,军饷发的足,部队底气便足,于是把许答应叫到养心殿,好好的夸奖了一番,许答应依在皇上胸前,撒着娇道:“皇上,我爹为了这西北打仗的军饷,可是把家底都掏出来了,若再打仗,那以后就得卖房子了。”
皇上笑了笑抚摸着她的头发道:“哪里能天天打仗,打完西北,以后就休养生息了。”
当晚,许答应又一次留宿在了养心殿,这种荣耀,宫里多少女人日思夜盼都没有,所么第二天,看着许答应高高抬起的脸,顾盼生辉的眼神,心里便暗自记恨,给荣妃请安时,便都撇着嘴不说话。
许答应在众人面前也只说了“荣妃娘娘好。”,并没有行礼,不知是教引嬷嬷没有教她,还是她根本不把荣妃放在眼里,荣妃奋力从牙缝里挤出一丝笑来:“许答应近来侍奉皇上辛苦,快坐下吧。”
青嫔也冷笑着道:“许答应家,财产丰厚。银子如流水似的,当然得皇上喜欢。侍奉的辛苦。”
许答应没听出青嫔讽刺的意思,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又吐在承乾宫的宫毯上道:“这是什么茶,这么难喝,我们家的茶可比这香多了。”
凌云心里不爽快,这么些妃嫔,鲜有这样在承乾宫撒野的,可见荣妃娘娘都忍了她,便也不敢放肆。
许答应扫一圈。见无人说话,便问荣妃道:“我爹如今捐了军饷,不知各位娘娘的爹。都是什么身份呢?”
苏答应最怕别人提起爹娘之事,她出身卑贱,祖祖辈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平时遮掩还来不及,哪里还敢在妃嫔面前提呢。怕许答应问上自己,就起了身,对荣妃说是身上不舒服,想回去叫太医看一看。荣妃挥了挥手让她出去,许答应便又接着道:“荣妃娘娘,你的爹是做什么的呢?”
青嫔暗暗好笑。除了汉族女子叫爹,在这宫里,满族女子都是叫阿玛的。从来没听荣妃娘娘叫过爹呢,听许答应这样一问,倒觉得稀奇。
凌云代回道:“荣妃娘娘的阿玛是当朝一品,是朝廷里最大的官了。”
荣妃想着,许答应的爹如今捐了军饷。万一让她知道自己的阿玛有这么大权势,还不得给她自己的爹求一个官来当?她爹不在宫里。她就这么没轻没重,若有个在朝廷里当官的爹,那她在后…宫不更无法无天了,这不是给承乾宫招麻烦的吗?于是淡淡的道:“许答应不要听凌云乱说,什么最大最小的,当官哪里有什么好处,每日天不亮就得上朝,晚上回去还要处理公务,每年挣的银子,刚够一家开销,也就百十来两,哪像许答应你爹,能挣银子,连皇上都对他刮目相看呢。”
许答应心里本打着小算盘,一听荣妃说当官一年才百十来两银子,心里就凉了一半,自己的爹坐在家里收庄子上送下来的钱,都收不过来,银票都堆了几箱子呢,何必吃这个苦,抬起头见管嫔脸上的肿胀消了不少,便道:“管嫔的爹又是做什么的呢?”管嫔前几日刚得到的消息,她的爹因为办错了案,被州府拿下了官职,虽荣妃她们不知道,可也不宜声张,便不说话。
许答应以为是管嫔故意不回话,好像对自己有意见似的,便道:“管嫔的爹怎么样我不知道,可管嫔这脸,倒好些了,皇上陪你吃了这几次饭,脸就好了,以后皇上不陪你吃饭,脸是不是,又肿起来了呢?”
“你胡说。”
“我都怀疑,你是想见皇上,才把自己的脸打伤的,若不然,皇上怎么会去找你?”许答应眯着眼睛说道,这话本是乱说,却是事实,说的管嫔后背一阵发凉,回雪听了,也惊的捏紧了杯子,还好荣妃并未放在心上,只一边看热闹,一边喝着茶水,好像眼前的一切,都跟她无关似的。
许答应见管嫔不说话,自然觉得自己神机妙算,以为管嫔是怕了她的,底气足了,声音也更大了:“别想那些狐媚子的招了,也不看看你脸上的疤,皇上晚上去承欢殿,都不敢点灯吧?不过也没关系,反正皇上晚上啊,也不去你那。”
管嫔脸上的疤本是在储秀宫时吃了螃蟹过敏给抓出来的,这都是拜荣妃所赐,这两天脸刚好,上的粉薄了些,没曾想被许答应看到,还当众揭了自己的短处,心里恨意难平,端起桌上的一杯水泼到了许答应身边:“你才是狐媚子。”
小婢女赶紧蹲下来把她鞋子上的水滴擦了擦,许答应“腾”的站起身道:“就算我是狐媚子,也比你这丑八怪强,进承乾宫前,你没有照镜子的吗?也不看看你的德性。”
两人越骂越起劲,最后竟然撕打在一处,不是许答应抓了管嫔的脸,就是管嫔扯了许答应的衣裳,哪个奴婢敢上前拉的,还被许答应打了耳光,最后二人竟然倒在宫毯上,互相咬起了胳膊,荣妃看的想笑,却不喊停,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憋着笑道:“行了,都是皇上的女人,这又是做什么呢?大家本是姐妹,要一起服侍皇上才好。”
“谁跟这丑八怪做姐妹,她做梦吧。”许答应停了手,回到自己椅子上坐了,嘴里却还骂着。
“有钱的是你爹,捐军饷解皇上之忧的是你爹,我看,你爹嫁到这后…宫里来才是正理,你又算哪门子出来的,不过是借着你爹的光,来蹭一个答应当当。”管嫔也不示弱。这一席话听的众妃嫔笑了起来,本就看不惯这许答应,管嫔的这些话倒也是她们心里想说却不敢说的。如今被管嫔说出来,真是痛快。
“答应怎么了,你不过是个嫔,你牛什么。”许答应瞪着管嫔。
管嫔不禁冷哼一声,许答应进宫也有些天了,却连后…宫里各人的位分也搞不清楚,除了能陪皇上睡觉,她还会什么?于是把宫里的等级,位分给她讲了一遍,什么皇后,皇贵妃,贵妃,妃,嫔,贵人,常在之后才轮的到答应,且皇后一名,皇贵妃一名,贵妃两名,妃四名,嫔六名,而答应这个等级的,不限人数,被皇上看上的宫女,可由官女子,常在,答应一步步的升上去,八旗里的当透秀女,一般当选都会是由贵人开始。说完,便扫了许答应一眼道:“你可知道你的答应有多大了吧?怎么说我也是秀女当选,你算什么?不过就从哪个乡旮旯里跟着皇上跑进宫来的。”
许答应被说的浑身瘫软,她此时才明白,原来自己这个答应等级这么的低,她的爹前前后后捐了灾民钱米,军饷不下八百万两,到头来自己就弄了一个答应?这么小的等级,等自己升到皇后之位,怕是早就老了,何况,宫里女人这么多,能不能升上去还要看皇上的脸色呢,眼前这些高高低低,粉颜白面的妃嫔,也都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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