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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宫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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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全听了,忙叫了两个当职小太监提了八角宫灯,随着皇上向荣妃的承乾宫而去。

承乾宫里此时正热闹,青嫔讲着之前卫嫔那青黄不接的脸色,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阵好笑,荣妃把上次没有绣完的鸳鸯戏水拿在手里,一边细细的绣着,一边听着青嫔的说笑,倒也是显得其乐融融。手里的涤黄丝线刚绣完,荣妃待要张口叫凌云换线,突然觉得四周分外安静,抬眼一看,皇上赫临正站在自己面前含笑看着,青嫔带婢女太监早跪了一地。

“臣妾不知皇上来。臣妾罪过。”荣妃说着,赶紧把绣布放在小方桌上,自己从榻上起身向皇上行礼。皇上搀住了荣妃的胳膊道:“不用多礼,坐吧。朕过来跟你说说话。”说着,坐在小方桌的另一侧,对着跪在地上的青嫔等人道:“都起来吧。”婢女太监听了,从地上起来,缩着手退了出去,凌云从侧室搬了一把梨花木花饰扶手靠背椅给青嫔坐下,才低头背手出了内室去沏茶,一时间茶上来,才又低低的侧立在荣妃一边侍候。

“听说皇上今日又忙了一天政务,要注意身体才是。”荣妃含笑把茶碗往皇上一侧移了移。

“朕这身体是宣国的,由不得自己啊。”皇上端起茶喝了一口道:“倒是你们,在**都做些什么,我看你绣的图案就很不错。难得荣妃一双巧手。”皇上放下茶碗,指了指小方桌上的鸳鸯戏水道。

“我们在**可一点都不轻松,皇上。”青嫔听了皇上的话,插嘴道。荣妃拿眼扫了下青嫔,有意责怪她乱说话,青嫔正专心看着皇上,倒也没有注意。

“噢,那朕倒是想听听,你们最近都忙些什么呢?”皇上问道。

“皇上还跟臣妾打哑迷呢,谁都知道这选秀就要来了,臣妾们这糙皮肉厚的,实在不入皇上法眼,听说要进宫的女孩子里,有几个长的可是很标致呢。”青嫔把凌云上的茶碗捧在手里,另一只手捏着碗盖在碗上磨弄着。

“青嫔是吃醋了,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能这样跟皇上说话,皇上**里要添人,这是好事。”荣妃听了青嫔的话,怕皇上不高兴,赶紧打圆场道。

“朕怎么不知道,这要进宫的女孩子里,有长的标致的呢?”皇上不觉好笑,对他来讲,这进行的选秀不过是皇家为了绵延子嗣所做的一种手段,没想到青嫔道是如此的上心起来。

“皇上又在装糊涂,皇上难道没听说,有个叫叶赫那拉。春佩的,还有太仆寺卿管林的女儿管娇,还有什么太常寺卿岑机的女儿岑梨澜,反正臣妾也数不过来,这个个艳若桃李,到时候皇上放眼望去看不到边,不知道还能不能记得臣妾。”青嫔道。

皇上自然知道选秀的事,但至于参选的都是哪家姑娘,一向都是内务府张罗,不到面选,自己是从不过问这些细节的,没想到今日里青嫔竟然能说的头头是道,难不成这里面又有人走漏了消息,这人又是谁呢。

荣妃看皇上愣神,赶紧起身说道:“皇上,臣妾小厨房这几日做了凉甜的冰炖雪梨配柠檬,臣妾这就去给皇上端来。”

“还是让奴婢去吧。”凌云见荣妃起身,以为是自己侍候不周,赶紧回道。

“这是本宫的心意,还是本宫自己去为好。”荣妃拿眼翻了翻凌云,又看了看青嫔,凌云心下已明白八九分,附和着道:“刚才承欢殿刘喜来报,说承欢殿里有点事,需要青嫔娘娘回去。”

“这个不长眼的刘喜,又是闹的哪样。”青嫔难得跟皇上相处,听了凌云的话自然生气。

“那你就回承欢殿去吧。”皇上道:“荣妃去把那什么冰炖雪梨配柠檬也端上来,朕正好也想尝尝。”

青嫔听了,起身给皇上行了礼,便拿着帕子跟着荣妃出了承乾宫内室。

“回去再找刘喜算帐,天天都少不了他的事。”青嫔扶了招儿,向荣妃告退道。

“是本宫找借口让你回去的。”荣妃道:“你真是蠢的一塌糊涂。”

“我?”青嫔不解。

“你的嘴什么时候能长牢点,这参选的秀女按规矩都不互相打听,好容易我阿玛跟你的阿玛人打点给了消息,好让我们早做准备,你这会子讲给皇上听,你的脑袋是用来夹核桃的吗?”

“臣妾知错了。”青嫔道:“只顾说的兴起,忘记这一层了。”

“你快回去吧。”荣妃道:“我也得赶紧进去了,不然一会皇上要起疑心了。”青嫔听了荣妃的话,有点后悔,但说出去的话似泼洒的水,是无论如何收不回来的,只好扶了招儿,缓缓的去了,荣妃这边把冰炖雪梨配柠檬端进内室,给皇上品尝,皇上倒也吃的高兴,看到这,荣妃的心里才出了一口长气,便坐着陪皇上说了一会子无关痛痒的话。

天黑下来,荣妃承乾宫里的灯一盏盏的熄了,王福全从内室出来,把门小心关上,自己立在门口等着侍候,这一夜,皇上早早的歇在了承乾宫里。

“听说这次参选的秀女,有乌雅。德林的二女儿叫什么乌雅。回雪的。”慈宁宫里,因为临近选秀,太后这两日睡的倒晚,用过晚膳,便坐在靠窗的榻上翻看佛经。

“这乌雅。回雪,有什么来路?乌雅。德林据说不过一介小官,太后怎么突然对他家的女儿有了兴趣?”李嬷嬷站在一侧侍候着。

“你应该记得延禧宫里的素答应吧。这个回雪,便是她的妹妹。”太后道。

“是奴婢愚钝了,这素答应本名乌雅。蓝心,确实。”李嬷嬷惊叹道:“这入宫的女人命苦,也难为乌雅。德林,还愿意让他的二女儿进得宫来。”

“如果她的女儿进宫知道了她姐姐的惨状,你觉得会怎样?”太后冷哼了一声道。

“难道他让二女儿进宫是有目的的?”李嬷嬷道。

“他的目的显而易见,到时候为了他的目的,又要闹出来什么事,谁也不知道。”太后道:“想当年,先皇的皇后去世,哀家那时为贵妃,满朝文武劝皇上立哀家为后,只有这乌雅。德林不赞同,他的胆子可大的很哪。”

“那太后的意思?”

“把它扼杀在摇篮里。”太后把佛经放在桌上:“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奴婢不懂太后的意思。”李嬷嬷道:“听说皇上已经答应乌雅。德林让他的二女儿参选。”

“答应参选是一回事,有没有命参选又是另外一回事。”

“太后您?”李嬷嬷一脸惊恐。

“过两天你就明白了。”太后松了口气,用手把弄着一串檀香木的佛珠道:“哀家又不会杀人,你怕什么。

作品相关  第十九章 乌雅府

太后嘴里的乌雅。回雪,是延禧宫素答应的阿玛,时任通政司参议的乌雅。德林的二女儿,年方十七,生的凤眼薄唇,小脸清秀,一头乌黑长发随意在脑后梳了两个卷,发丝间斜插着一朵开的正浓的深紫包白边香堇花并一支银白串翡翠珠簪子,显得简洁情致,此时的回雪正坐在乌雅府大院里的葡萄藤下挂着的软绳秋千上打着晃,明媚的阳光洒在回雪粉扑桃色的小褂上,苍色长裙随着秋千挥舞大摆,远远望去像是一抹淡淡的水彩。

乌雅。德林此时刚下朝回来,远远的看见自家府门口站着一个人,鬼鬼祟祟,不停的徘徊踟蹰就是不肯进去,这人看着有些眼熟,却又不十分分明,待到近处看去,此人穿着一件暗卡其色盘扣小褂,内配茉莉黄色软布袍子,才知道是宫里的侍卫纳兰。

“纳兰侍卫今日到府上来,怎么不进去呢?”乌雅。德林走近了问道。

纳兰正想着乌雅。德林是不是在家,这贸然进去会不会唐突。本是前几日刚来过,如果这会子又来,不免让他瞧出些什么就不好了。但自从当年回雪进宫看过素答应,偶然遇到纳兰当职,那时回雪刚十四岁,还一副青涩的样子,从那后,两人也曾经书信往来,无话不谈,有很多次纳兰出了宫不急急回家,而是站在乌雅府的墙外,对着墙内的回雪的屋子故意咳嗽两声,如果府里没人,回雪便会到门口请了纳兰进去,或喝茶,或聊天,也偶尔一块到市集上看看,但一是有奴才婢女跟着,二是孤男孤女很多不便。这年里,虽然二人恪守本分,但心里那点心意彼此却都已明白,只差说破而已。此时纳兰这么近的看着回雪的阿玛,不由得一阵紧张,象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道:“乌雅大人下朝了,我是来府上坐坐。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乌雅。德林已猜到纳兰的心意,一个年少之人到府上难道是跟自己这个老匹夫聊天赏花不成,但既然人都到了府门口,岂有赶走的理,便笑了笑道:“府上怎么会不方便。纳兰侍卫请进吧。”

一时间二人进了院子,只见院子里亭台水榭,虽小但也雅致,进了内室坐下,奴婢烟紫赶紧上了茶。含笑看了纳兰一眼,便低低的出去了。

“纳兰侍卫在宫中当职一向尽忠职守,皇上对你也是青睐有加,纳兰侍卫的前程不可限量啊。”乌雅。德林端起茶饮了一口,客套的夸赞道。

“哪里比的过乌雅大人,在朝这么多年忠心耿耿,您的大女儿又贵为素……”说到这,纳兰顿时觉得不妥,只好把下面的话咽了下去。

“都是孩子不争气,不能好好服侍皇上,如今吃些苦头,也是应当的。”乌雅。德林为了避免尴尬,不得已自己解围道。

正说着只听得一阵叮当的珠玉碰撞之声,纳兰一抬头,见是回雪不知从哪里进来,此时已站在乌雅。德林的面前:“阿玛,您上朝回来了。”

“恩,还不快快见过纳兰侍卫。”乌雅。德林道。回雪听了顿时笑了,回话道:“我跟纳兰侍卫是老相识了,不用客气的。”

“没有规矩。”乌雅。德林道:“这也是你一个姑娘家应该说的话吗?”纳兰曾经来府上,也跟这个二小姐关系不差,府里的事情,自己不可能不知道,换句话说,自己这个做阿玛的,虽眼不到,但心却是洞若观火,但此时此景,自己怎么了在别人面前失了分寸。

回雪听了乌雅。德林的话,给纳兰行了行礼,然后在侧面的一把椅子上坐了,细听着阿玛跟纳兰的谈话,一时回雪进来,纳兰竟有些害羞,心里有话,看着此时尴尬的三人,竟不知从可说起,只得也端起茶碗,装做无意的喝着。

“你们都大了,回雪的额娘也去的早,怕她受委屈,所以我一直也没续弦,所以对孩子疏于管教,才让她性格皮了些。”乌雅。德林道。

“这样很好,很好。”纳兰听了,急忙回道,说着一阵脸红,回雪见状已明白八分,坐着也笑了起来。

“自古媒妁之言,或订或选,都有规矩,你们都不小了,别坏了规矩,到时候外人就要骂我这老匹夫跟你的阿玛没有体统了。”乌雅。德林对着纳兰道:“纳兰侍卫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先回吧,我这里还有些私事需要跟回雪说说。”

纳兰听了乌雅。德林的话,心下欢喜异常,媒妁之言,回雪阿玛的话再明白不过。是怪自己唐突,自己跟回雪也老大不小了,自己怎么就忘记提亲这事了呢?真是罪过,想到这,纳兰便起身道:“多谢您府上的好茶,我改日再登门。”说到登门二字,不觉得用眼瞄了下回雪,回雪也似乎明白了阿玛跟纳兰的意思,脸上升起一层绯红:“我去送送纳兰侍卫。”

“你一个姑娘家,还是少抛头露面,烟紫呢,去送纳兰侍卫。”烟紫听了,从门外进来给乌雅。德林行了礼,便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纳兰沿着小道出了乌雅府。

站在府门口,纳兰仍是掩不住的一脸喜色,对烟紫道:“听到你家老爷的话了吗,他是同意我跟回雪的事,只待我带人来提亲吗?”

“看您心急火燎的,您明白了老爷的意思,还不赶紧的去办哪。晚了,美人万一错付他人,这世上可就没有后悔的药了。”烟紫打趣道。

纳兰听了,谢过烟紫,便匆匆向着自家方向而去。烟紫进了府里,把暗红色两扇府门重重关上,正打算去给老爷回话,刚走到门口,便听道乌雅。德林大声道:“这种非分之想,你赶紧断绝了它。”

烟紫听了不觉唬了一跳,平日里老爷说话一向小声,刚才还高兴的,怎么突然间动了雷霆,于是不敢贸然进去,只靠在门边小心听着,接着便是回雪的声音:“阿玛说要断绝了什么。”

“不用跟我打马虎眼。”乌雅。德林道:“你跟纳兰侍卫的事不成。”

“刚才您的意思难道不是……这一会的功夫您又反悔了?”回雪听了阿玛的话,有点着急。

“我是说你到了嫁人的年纪,但嫁的人不是他纳兰侍卫,是你自己没有听明白。”乌雅。德林道,烟紫听了不觉一头冷汗,这老爷平日里不贪不痴,怎么这会竟然要棒打鸳鸯。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这消息对于二小姐来说,怕不是晴天霹雳吧。

果然,回雪听了乌雅。德林的话,抗议道:“我们是两情相悦,为什么就不可以是他。”

“你的婚事,不是你一个人的。嫁给了他,能有什么用。”乌雅。德林叹了口气。

“不就是嫁给一个人,有什么用不用的,纳兰哪点不好,让阿玛这样讨厌他,我今天想知道个明白。”回雪反驳。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你喜欢纳兰也没有错,但你必须嫁给别人。”乌雅。德林道。

“除了纳兰我谁也不嫁。除非阿玛让人抬了我的尸体过去。”回雪脾性也是刚烈。

“阿玛老了,这辈子没什么能耐,只谋得了通政司参议的小官,让你们受了委屈,是阿玛无能。”乌雅。德林道:“你还记得你的姐姐蓝心吗?”

提起姐姐,回雪不禁往事涌上心头,当年自己家在江南,额娘早世,阿玛为官到安城,平日里官位小又事务繁杂,都是姐姐蓝心一手把自己带大,教自己读书念字,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也是先想着自己,自己小的时候,姐姐被选入宫,听说封了素妃,家里也着实风光了一阵,只是近些日子,不知道怎么的,每次问起姐姐,阿玛脸上的愁云便添了一层,看到这样,回雪便不敢再问了。这次听了阿玛这样的问话,便止住了气,硬硬的回道:“我当然记得我的姐姐。她在宫里当娘娘。”

“她因为被怀疑要谋害皇上,现在被关在延禧宫,不准出宫,不能见人。”

“啊…。。”回雪似乎不敢相信,记得曾经进宫去看姐姐,见她吃穿用度,都比家里好了很多,现在突然听到阿玛如是说,倒有点吃惊。

“你也知道,你的姐姐自小有喘症,听说这些天,一没药二没宠爱,就连别宫的太监宫女都不把她当回事了,上次病的不轻,还是皇后娘娘看她可怜,下令找了太医给她瞧一瞧,但这种偶然的事能发生几回,你的姐姐再这样下去,早晚要死在她的延禧宫里。看在她从小疼你的份上,阿玛求你了,这次选秀,你进宫去,若你得了宠爱,也能救救你的姐姐。”说着,坐在椅子上的乌雅。德林便泪流满面。

回雪听了阿玛的一番话,心里真像是被谁实实的捅了一刀,疼的打颤却又喊不出声,只有眼泪簌簌而下,一边是纳兰,一边是姐姐,为什么世上要有这么两难的事,而听说皇上是三宫六院,自己进了宫,就成了宫里的女人,要守着一个有无数妻子的男人了。

“算阿玛求你了,阿玛要是稍微有点能力,都不会让你做这样的牺牲,但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女儿,如果让阿玛这样看着你的姐姐老去死去,阿玛以后如何跟你在地下的额娘交待。”说着,乌雅。德林从椅子上站起,对着回雪便要跪下去。

回雪见状更哭的厉害,赶紧上前搀住了阿玛,烟紫听到这里也顾不上许多,也忙的进去,扶起乌雅。德林在椅子上坐了,又拿出帕子给回雪擦了擦眼泪,然后扶着回雪坐下。

“阿玛……”回雪停了停,刚一开口,刚擦去的眼泪便又流了出来,这一下烟紫心里也非常的难过,看着回雪的模样,自己的眼泪便也夺眶而出:“阿玛……你不要为难,我愿意进宫,我愿意去。”

“回雪,是阿玛对不起你。”乌雅。德林听了回雪的话,也老泪纵横起来。

“阿玛没有对不起我,是我怕对不起我的姐姐。”回雪哭着道:“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只有我了。”

作品相关  第二十章 爱为灰烬

自从答应了阿玛进宫的事,回雪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愿出门,也不愿见人,一个人呆呆的在靠窗的案前坐着,手里反反覆覆看着以前跟纳兰通过的书信,有的纸已泛黄,有的却字迹刚干,离的近一些,仿佛还能闻到属于一个人的味道。不知别家秀女是否是翘首以待,自己真真的度日如年,一时心里五味陈杂,便铺开宣纸,想写最后一封信给纳兰,提起毛笔,却觉得有千斤重,迟迟不知从何开口,任由墨汁滴落纸上,慢慢的印成一片,然后把毛笔放下,把纸折了折,握在手里揉成一团,扔在桌角,一会功夫,桌角便积了一堆。

婢女烟紫端茶进来,烟紫是前两年乌雅大人花十两银买回来侍弄府里花草的匠人,因跟二小姐回雪聊的来,又知规矩,所以深得回雪喜欢,回雪便跟阿玛说了要到屋里为自己的侍婢,因昨日听到老爷跟回雪的谈话,烟紫心里也浮起一丝伤感,这个二小姐本来是无忧无虑,自己有那么一刻甚至羡慕她的好命,可一切转瞬即逝,马上她就将成为**的一个落寞妇人,虽没进过宫,亦没有读过几年书,但一入宫门深似海的道理烟紫还是明白的,不禁端着茶走到回雪面前,又一阵唏嘘不已,把茶放在案上,强颜欢笑道:“小姐喝一口润润吧。”

回雪听了,端起茶喝了一口,却把眼泪压了出来。烟紫赶紧拿出手帕子给回雪擦了,一边安慰道:“事已至此,小姐不要太过伤心,女人这一辈子,哪有什么是自己可以做的主的。”

回雪听了烟紫的话,心里又是一阵酸楚,两行清泪打湿睫毛,滴落下来,渗进宣纸笔记上的氤氲里:“我的事你都知道了,你觉得我还有路选吗?”

“听府里人说,大小姐对二小姐一向亲厚,现在大小姐深处如此境地,二小姐能做出这样的牺牲,奴婢说句不该说的,恐怕老爷是喜忧参半,而对大小姐来说,这个消息却是肝肠寸断,她疼爱你,当然不牺牲二小姐再去走她的路。”

“就因为姐姐一直真心待我,所以我不能有负于她,我牺牲一点又算的了什么。”回雪故做坚强,眼泪却一时不能停息:“只是这一生要注定有负纳兰,枉他对我一片赤诚,到头来我却什么都不曾给他。”

“纳兰侍卫如果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万分难过。”烟紫道。

“千万不能让他知道,等我进了宫,有一天他再来府上,就当是我死了吧。既成定局,我们有缘无分也是定数,何必又在这一时撕扯他的心。”回雪道。

“那就只能委屈小姐了,难为纳兰侍卫写的这些封书信,字字真切,小姐每日里都要看上几遍,读着笑过也哭过,但自此后却要永别了。”烟紫说到这,内心也起伏不能平静,把茶碗往边上移了几分,把案上的书信一封封的收好摆成一摞道:“小姐以后也就只有这些念想了,要好好保存才是,毕竟这里是自己的真心。”

“你去外面升个火盆端进来。”回雪听了烟紫的话道:“快去快来。”

“这热天的小姐要火盆做什么?”烟紫不解。

回雪没有再回话,只坐着用手不停摩挲着这一摞书信,烟紫见状,不好再问什么,便出了回雪的屋子,进到小厨房,找来冬天才升的炭盆,在里面引着了火,用两块棉布垫着盆边,在众人的异样眼神中端到了回雪的面前。回雪看着盆里慢慢升起的火苗定了定神,然后突然把一封信扔到了里面,烟紫见了大吃一惊道:“小姐,你这又是何苦。”一边说着一边便要去火盆里捡信。回雪一把拉住她的手道:“你不要管,心都要死了,留这些东西,不过是徒增伤悲。况且以后我进了宫,这些东西,也是带不走的。”

“那也不用烧了啊。”烟紫道:“这些信小姐一辈子都不愿意再看见了吗?”

“《红楼梦》里也有林黛玉烧了贾宝玉的诗信,只因对贾宝玉伤透了心,而如今我,却会让纳兰伤透了心,原来这些定数,老祖宗早就知道的。”回雪答非所问的道:“都烧了吧,烧成灰,就让他忘记我了。”

烟紫看着回雪一时面无表情的把书信一封封的烧完,心里升起无限的感慨。天涯陌路,如今现在安城,却要天隔一方了,风从窗子吹进来,吹得火盆里的灰烬升腾翻滚,烟紫赶紧用手帕把漂浮的灰笼了笼,然后端了火盆,走出了回雪的房间。

刚走到门口,便看见老爷带着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向着回雪屋子的方向而来,烟紫心下疑惑,又怕老爷看到自己热天里端着火盆不成体统,便急急的顺着小道,从屋后拐了出去,又转了一个圈子,才回到小厨房。

“这两位,一位是安城里数一数二的裁缝,一位是安城惜女坊首饰铺的老板,今日来给你添置几样象样的衣服,首饰,这快要进宫选秀,不可象以前的样子,邋遢轻漫。”乌雅德林刚进屋子,便对还坐在案前的回雪道。二位肥肥的女人听了乌雅老爷的话,脸上闪过一丝骄傲,又低低的行了礼,便立在一边准备侍候。

“我现成的衣服都有,不用添置,首饰,以前姐姐在家时戴的我也能接着戴,不用阿玛再费心张罗。”回雪道:“不过是进宫,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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