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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宫闱-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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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撵走了太医,王方便见荣妃气势汹汹而来,这荣妃一向不到相印殿,这回见她面带愠色,怕是来者不善,赶紧的跑进内室,报给回雪,回雪正跟岑梨澜剪花样子,见王方一脸的紧张,倒笑了笑说:“有什么可怕?她兴师动众,就让她兴师动众,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呢。”
“好一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呢。”荣妃说话间已到了内室门口,凌云嚣张的掀着帘子,荣妃头插珠翠,身穿暗红色团纹大氅,一把给王方扒拉到一边,嘴里说道:“你们都滚出去。”
这滚字从荣妃嘴里说出来,是这么的不合时宜,平时不管她是生气,还是高兴,都喜欢弄一抹笑挂在脸上,今儿却原形毕露,想来气的不轻,这一个滚字,也把相印殿的奴才吓坏了。凌云见他们呆着不动,便加大了嗓们骂道:“你们都聋的吗?荣妃娘娘让你们滚下去,没听见啊?”
“荣妃娘娘的吩咐,我们自然是听见了,只是凌云姑娘也不过是个奴婢。何必这么粗声粗气的,您在承乾宫也是这么没规矩么?”烟紫看不惯凌云这狐假虎威的样儿,忍不住奚落她两句。
“你……”凌云面上一红,见荣妃瞪着自己,便低头闭了嘴,荣妃饶有兴趣的看着烟紫道:“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奴,牙尖嘴利,我喜欢,可你这样对我承乾宫的人说话,不怕我叫人掌你的嘴?”
“荣妃娘娘又何必生气呢?”回雪放下手里的花样子。让烟紫去端了茶来道:“我这相印殿的人,是大胆了些,只是奴才们也是人。我对她们,一向不会颐指气使,所以才练就了她们的脾气,不过别的宫里,奴才算狗还是算猫。我就不知道了。”说完,又扫了一圈屋里的人道:“既然荣妃娘娘不喜你们站这么近,那你们就去廊下守着吧。”
众人听了,垂首退了出去,凌云听的出回雪话里有骂自己是狗的意思,可又挑不出茬儿来。只是忍着怒气,站在荣妃身边。
岑梨澜手里正在剪一个双喜字的花样子,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拿起剪刀,就剪了这个出来,她心里怅然若失,荣妃却浮想联翩,那大红色的纸特别耀眼。让她很不舒服,于是借机讥讽道:“岑贵人剪这双喜字。是何用呢?物是人非,昨日不在,再说,岑贵人也不是没入宫前的那个小姑娘了,如今,你可是皇上的女人了。”
岑梨澜手里握着剪刀,见荣妃这付嘴脸,恨不得上去给她一剪刀,见她说话时,发间的赤金簪子摇摇晃晃,都觉得很是反感。
回雪接过荣妃的话道:“这是快过年了,我们才剪这样喜庆的东西,怎么荣妃娘娘,今儿大驾光临我相印殿,不会就为了评说这区区一个花样子的吧?”
“你果然通透,既然心知肚明,你还好意思问我?”荣妃的手在桌子一拍,吓的正在发呆的凌云打了个哆嗦,回过神来,又站的笔直,荣妃娘娘在相印殿耍威风,她便也跟着威风了起来。
“荣妃娘娘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呢。”回雪装出不明就理的模样,喝了口茶,荣妃懂得暗藏心机,别人也会懂得,荣妃有些气极,指着回雪的鼻子道:“你老实说,钱太医的事,啊不对,是富察姑娘的事,是不是你指使宫里的人,故意陷害的?所以最后钱太医才上了钩,又被皇上赶出了宫去?”
“荣妃娘娘果然会说笑,您说我找人陷害了钱太医,有什么证据呢?有人拿着刀架在钱太医脖子上,让他在宫里传富察姑娘的事吗?娘娘若觉得钱太医亏了,当时皇上在承乾宫审问,娘娘怎么不站出来,为钱太医鸣冤呢?如今,却来我相印殿里兴师问罪,我可担当不起。”回雪缓缓的喝着茶,见荣妃的脸色有明艳慢慢变暗,冷哼了一声,又浅浅一笑道:“我也知道,钱太医是娘娘你的人,所以娘娘护他心切,不过,多行不义必自毙,皇上也认为,钱太医他,不合适呆在宫里了,不是吗?就像娘娘你去皇上那,告发苏太医之事,苏太医又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呢?还不是一样被撵出去了?荣妃娘娘为钱太医鸣不平,就没想到苏太医么?”
“你凭什么说,苏太医的事,是我去告的密?”荣妃反问。
“是不是娘娘告的密,娘娘心知肚明,至于钱太医的事,我们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荣妃娘娘如今在宫里威风八面,又何必为一个太医上心,区区一个太医,也能入荣妃娘娘您的法眼,真是让人跌破眼镜。”岑梨澜就当荣妃没在眼前,头也不抬,依然拿着那剪刀剪着手里的红纸,见荣妃咄咄逼人,说话刻薄,便也讥讽了一句。
“岑贵人,你是不是整天的剪纸把脑壳剪坏了?”荣妃一把扯过岑梨澜的剪刀扔在地上,那剪刀很重,不偏不斜的,正落在凌云的脚面上,疼的她惊呼了一声,又见荣妃在气头上,只好蹲下身子,轻轻揉着脚,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了。
“岑贵人,你是忘记了自己的身分了吧?一个贵人,跟我们这些妃子中间,差了几级?你知道吗?我跟郁妃说话,什么时候,也轮的到你插嘴?”
“荣妃娘娘,不会是想像治管嫔那样,要找人掌我的嘴吧?”岑梨澜抬起头撇撇嘴道,凌云一听,赶紧站了起来,抬高了头,利索的挽着袖口,好像过一会儿,她就得出马,左右开弓的给岑梨澜几下一样。
“岑贵人这是有了郁妃当靠山,嘴皮子都磨滑了,难怪,那么些男人喜欢你呢,可你也得记清楚了,我是皇上的荣妃,是代理这六宫之人,知道什么叫代理六宫吗?皇后叶赫那拉氏一天不掌权,我就代理她一天,叶赫那拉氏这辈子也别想有出头的机会了,所以,我的地位,你最好也瞧的明白一点,别哪一天,灾难落在你头上,可别怪我没给你提醒。”荣妃一提起自己代理六宫之事,脸上的光芒又重新浮现了,喝了口花,轻轻拢一拢鬓边的头发,清了清嗓子道:“就连郁妃,都没有这个资格,岑贵人,你最好也识相一些,不是吗?”
“皇上口谕。”王福全响亮的一嗓子,惹的廊下的奴才们纷纷探头,皇上好久没传过口谕到相印殿了,这回又是什么事呢。
王福全见荣妃在,先给荣妃行了礼,然后是回雪,岑梨澜,面容谦和,字正腔圆。荣妃脸上的笑意突然浓了起来,她的脸本来擦了很厚的粉,这样被笑容一挤,眼尾的皱纹尽现,岑梨澜真担心那些粉会不会哗哗的落下来,荣妃笑着对王福全道:“王公公,这又辛苦一趟,所为何事?”
“荣妃娘娘也在这里,那奴才就不用两边跑了,正好,皇上的口谕一块在这说了。”王福全也带笑回道。
荣妃,回雪,岑梨澜三人赶紧跪倒在地,王福全便朗声道:“皇上的旨意,从今儿起,这后…宫事宜,由郁妃娘娘帮着荣妃娘娘一块料理,之前是荣妃娘娘一个人代理六宫,很是辛苦,以后荣妃娘娘,郁妃娘娘二人,应同心同德,合力保后…宫之安宁。”
荣妃的脸突然蜡黄,真是祸不单行,钱太医被摆了一道,都已经够她生气的了,没想到,如今这代理六宫的好事,竟然还要被郁妃分一杯羹,心里不服,又不敢抗旨,摇摇晃晃起了身,心里一思量,勉强挤出一丝笑来道:“皇上果然……有心。”
王福全给各位行了退礼,便回养心殿复命去了,回雪清楚,荣妃这次之所以被分权,一个直接的原因,便是钱太医之事的连累,再说,传谣言的时候,荣妃那里就是中心,她有此下场,不足为怪,岑梨澜心里却有些欣慰,回雪跟荣妃,都是皇上的妃子,又都有阿哥傍身,荣妃不过是进宫早了些,又有代理六宫之职,所以对回雪处处打压,好像宫里就她一支独秀,如今倒好,她刚炫耀过自己的这份尊荣,皇上的口谕便到了,真是上天有眼,也灭一灭她的傲气。让她知道,皇上的枕边,不是只有她荣妃一人,懂得喘气。
VIP卷 第222章 咱们去景仁宫吧
“郁妃……以后跟我平起平坐了,心里很高兴吧?这宫里真是大不如以前了,什么新的旧的都涌现出来,乌鸦也能跟凤凰住在一个窝里了,怎么让人招架?”荣妃冷哼了一声。
“宫外倒是有句话,叫做一代新人换旧人呢,不知荣妃娘娘听说过没有,其实,在宫里,知足长乐最好了,你看先帝的那些妃嫔,如今做了太妃,种种花,养养鸟不是很好?那些爱犯事的人呢?早已化成了灰了吧?”回雪反击。
荣妃嘴上占不到什么便宜,便起身欲出门,听到岑梨澜在背后冷哼了一声,便也冷哼了一声道:“今儿能代理六宫,说不定,明儿也能被拉下马,你们也别太得意了,我这就去养心殿,找皇上去。”
二人出了相印殿,凌云见相印殿的奴才捂嘴偷笑,指指点点,心里不爽,便凑到荣妃耳朵边道:“娘娘,就是不能让她们好过,娘娘要找皇上好好理论一番。”
可荣妃拐上了回承乾宫的路,脸上如结了一层寒冰,以为是荣妃走岔了道,凌云便谄媚的提醒着:“主子,您走错路了,咱不是去找皇上,让他收回成命的么,且不能便宜了郁妃。”
“你胆子大,你去。”荣妃停下脚步,伸出手来在凌云脑袋上点了一下,这一下很是用力,凌云疼的直咧嘴,可又不敢说话,只能垂手站着。
“我刚才说去找皇上,不过是权宜之计,见她们那么得意,为自己挣回一点面子罢了,你当我真是养心殿呢?去养心殿怎么说?说什么?嫌自己命太长了吗?我在皇上心里,一直是娴淑的很,如果这回去养心殿闹。皇上怎么看我?你天天跟着我,鞍前马后的,我本以为你会学聪明些,怎么越看你越像那没出息的青嫔,是用脚底板想事情的吗?”荣妃说着,拂袖而去,凌云远远的跟在后面,离荣妃有四五步之遥,她一直觉得自己与众不同,荣妃跟她说话。一般也很客气,今儿却跟连珠炮似的,竟然还说她像一点就着的青嫔。心里很憋屈,又不敢跟太近,惹荣妃心烦,只能亦步亦趋的,盯着荣妃的背影看。荣妃暗红色的大氅质地精良,甚至有些耀眼,凌云正看的出神,冷不丁的见荣妃又回了头,吓的她直缩脖子。
“你还不走快些,不觉得冷吗?”荣妃说话的声音虽不温柔。但凌云听的出来,这话里是有关心的意思的,于是心里又一阵欢喜。速速跑到荣妃身边道:“娘娘,不是奴婢多嘴,就算郁妃能跟您一起打理六宫,她也不过是刚进宫一年多的新雏,不管是论资历。还是论手段,还是家世。还是……”凌云话还没说完,见荣妃瞪着自己,便撇撇嘴,把奉承的话狠狠的咽进了肚子里,平时这个时候,奉承荣妃,不定还能得二两银子的打赏,今天这一招却好像不灵了,荣妃怎么越听越生气呢。
这一日,听王方报说,景仁宫皇后,如今枯瘦如材,精气神也大不如先前了,总觉得恍恍惚惚的,虽皇上不准她出宫门,她病了也有太医去瞧看,可是宫里一向人走茶凉,太医们见她狼狈不堪,也不好好的给她瞧治了。苏答应见皇后今非往日,或许也遗憾自己赌错了人,以前三天两头的便往景仁宫跑,如今,却冷淡多了。景仁宫的奴才去请苏答应陪着皇后说说话,或是叫一个好些的太医去给皇后瞧病,苏答应嘴上应承了下来,却转身就忘,去见皇后时,也站的远远的,像是怕被传染上一样,可皇后得的也不是传染病,她又忌讳什么呢。以前倒常听皇后一个人大晚上的哭泣,不知怎么的,也好久没听到她的哭声了。
“皇上怎么说?”回雪抬头问王方。
“哎,别说没人愿意碰这个钉子,告诉皇上,就是有,皇上也不会去看她的,当初皇上都说过的,有生之年不想再见叶赫那拉氏,上回皇上病重,叶赫那拉氏要去探望,皇上都不准呢。”王方叹了口气,这叶赫那拉皇后,原来是他的主子,可那是很遥远以前的事了,远的让他有点记不得,又好像不愿意记起。因为后来的皇后,跟他刚侍候的那个,差别太大,让人不敢相信。
回雪抬头看看这阴暗的天,虽没下雪,但天空是灰蒙蒙的,她转身坐到铜镜前,取下华丽的珠饰,去掉赤金护甲,换了件暗青色的披风,烟紫赶紧上前去拦住了道:“主子,你万不可去看皇后。”
“为什么?”回雪的手依旧在发间忙碌着,在铜镜里看着烟紫的表情,又急又担心。
“皇后,皇后她跟咱们又不和睦,你忘记了?当初皇后是为什么被皇上幽闭?她做的那些残暴事,好像就在昨天呢,且那一次,主子好心把王方送她那侍候,她是怎么对待的?不是奴婢胆大包天,这皇后……不值得娘娘去看,一来皇上可能会不高兴。二来看她这样的人,对娘娘有害而无益处。”
回雪缓缓的放下手里的木梳子,低头想了想烟紫刚才说的话,她决定去景仁宫看皇后,还真没有想过有没有益处,也没有想过皇上会怎么看待,她唯一想的,就是去看看皇后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就算她不是皇后,或许自己也会去看吧,一个女人,那些青春跟容颜被幽闭在不见天日的宫殿里,要靠什么度日呢,可这,却是一些女人的命运,她们逃不掉,必会终老于死,与其说自己怜悯,唏嘘皇后,不如说是回雪对宫里不得宠女人的怜悯。
回雪决定的事,烟紫当然阻止不了,不得已,烟紫只得捧出手炉,给里面加好炭火,另备了一把油纸伞拿着,怕万一路上下雪了,就不好了。走到院子里,回雪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头来问王方:“你要跟我一起去景仁宫么?”
王方不知是答去,还是答不去,瞬间低下头去,一言不发,回雪道:“你也跟着去吧,毕竟你也曾经服侍过她一场。”王方应了一声,一路小跑的,跟着去了。
去景仁宫的路,回雪虽很久没走,但也算熟悉,只是离景仁宫越近,地上的冰层越厚,这个地方以前每日有人请安问好,比后…宫中别的地方都华丽气派,如今皇上都跟皇后老死不相往来,又有谁给皇后示好呢,奴才们见皇后败落,自然不会安心侍候,就连下的雪,也没人清扫,得了个空当,几个人便围坐在一起,不是说笑便是猜枚,没银子的时候,还能偷偷的运一件景仁宫的瓷器出宫倒卖,这景仁宫的奴才,倒是比主子过的还风生水起。
景仁宫朱红的大门已经斑驳,上面的铜锁,回雪刚进宫时,曾偷偷的打量过,被擦的一尘不染,猛一看,像是赤金做的一样,如今不知是天气潮湿,还是没人做清洁,上面蒙上一层厚厚的灰,王方上前一拍铜环,手上便带下了一层的灰土,烟紫赶紧掏出手帕来给回雪面前扫了扫,院子里早已没种什么花啊草的,种了倒得费功夫收拾,以前那些高高低低的树木被砍了个精光,不是当了柴烧,就是堆在墙头,挨着墙的位置倒有一棵树,只是不知是桂花树,还是合欢树,叶子掉光,只有秃黑的枝桠,几个太监正在廊下讲宫外的见闻,一个个唾沫横飞,连听的人,都脸上带笑,已是快到中午饭的时间了,皇后幽闭前,虽不铺张,但每顿饭必有八大热菜,八大冷拼,还有四五个小碟,加时令的蔬菜,肉类,满满的一桌子,这在以前,让多少刚进宫的秀女,不得皇上喜欢的下等妃嫔羡慕的流口水,这会儿景仁宫小厨房里做好了饭,由婢女端着木托盘送到内室,那婢女没看见回雪进了院子,刚出小厨房的门口,便把手伸进肉碗里翻捡了一回,最后捡了块她满意的肉,塞到嘴里嚼嚼,从廊下经过,那些太监们也一个个伸出手来,嬉皮笑脸的在碗里摸索,一个个捡了肉放进嘴里大嚼,婢女把菜端进了屋,刚摆在桌子上,回雪便跟着进了屋,王方知趣,便在帘子外守着。
那碗里本是白菜炖肉片,被下人们一挑捡,只有几片子肥肉,瘦肉早已吃光了,还有几段白菜杆子在碗里飘着,另外桌上还放着一个青菜,一个煎焦的鸡蛋,皇后手中端着一碗米饭,头发凌乱,发丝更加雪白,一筷子接着一筷子的往嘴里扒着饭,目光却很呆滞,见回雪来了,眼里突然蒙上了一层雾,小心的放下碗,问回雪要不要一块吃饭。
烟紫赶紧拉了下回雪的衣裳,她可是怕这饭里有毒,就是没毒,这碗里的菜多少人摸过了,还怎么吃,回雪当然不会吃,见皇后眼角的皱纹又深了,说句话都有气无力的,便说:“皇后娘娘,如今可好?”
VIP卷 第223章 有人死了
“多谢你来看我,这宫里,怕是没人愿意来看我了。”皇后盯着回雪,眼中满是感动,欲伸出手来抓住回雪的手,手伸到半路又缩了回去,双手互搓了一下道:“我以前作恶多端,也应该有此下场,你们也不必怜悯,人在做……天在看,是我报应的时候到了。”
回雪不知如何接话,看来皇后的状态真的跟王方说的一样,一点也不好,皇后接着说道:“我进宫当日,如日初升,就应想到有这么一天,那时我还很青涩,也善良,可后来,我不知怎么的,竟然也变了,变的不可理喻,变的跟荣妃一样的狠毒。已经好久,没有哪个妃嫔愿意来陪我说话了。我不怕死,我只怕心中的罪恶无处发泄,我不想让我犯的错,跟着我,进棺材,我想忏悔,可是皇上,不愿意见我,而二阿哥,听说是从西北回来了,可总不见人,是还没到安城吗?”
皇后不提二阿哥,回雪差一点都忘记了,自他随着将士去西北,到如今也好些天了,听说是皇上允了他回安城,可西北离安城路途遥远,一时半会儿的,怕是到不了。
“二阿哥啊,也是不中用的,我本来想着,让他解皇上的燃眉之急,没想到,他一去西北,就诸多理由,偏要回来,这孩子,是以前我把他惯坏了的。”皇后接着絮絮叨叨,就像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听众,她非得一吐为快。说完了二阿哥,又拉着回雪的手,面带忏悔似的说:“以前我刚进宫时,心思也像你一样,干净,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慢慢的,我就变了,你还没变,这很好,只是我,再也回不去了,我还记得那时候,你派王方去侍候我,我嫉妒心起,又心犯疑惑。所以也折磨了王方,以图给你颜色,现在想想。悔不当初。”皇后说着,拉起了回雪的手,轻轻的抚摸一回,又放在她的胸口上问:“听说你有了四阿哥,以后。你就有靠山了,虽你的姐姐这一生坎坷,可你却是乌雅家族的希望。对了,王方可来了,他是不愿意见我吗?也怪我,以前错怪了他。”
王方站在廊下。听叶赫那拉氏皇后如此真情的话语,心里如翻了醋瓶,差一点流下泪来。听叶赫那拉氏再三的呼唤,王方终没忍住,含着腰进了内室,见屋里一副破败之相,跟以前大相径庭。不禁流下热泪,跪倒在地:“奴才…。。王方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见王方唯唯诺诺的跪在那。不由得想起他的种种好处,遇上旧人,总易想起旧事,不禁悲从中来,眼圈发红:“赶紧起来吧,你能来,我很高兴。你……不记恨我了吧。”
“奴才不敢记恨皇后娘娘。”王方道。
回雪见皇后三四十岁的年纪,此时竟如一个苍茫老妇,不禁有些动容,打算让烟紫去太医院请个好些的太医,皇后却一把拦住了:“天怪冷的,别让奴婢们跑来跑去的了,我这身子,我自已知道,怕是好日子不多了。”
如果是一个得宠的妃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宫里的奴才,不管是不是真心,都应该挤出两滴眼泪来,以示对主子的担忧之情,可这会儿皇后宫里的奴才们,早习惯了皇后的絮絮叨叨,也习惯了她的有气无力,更多的是缩在廊下看热闹。
从景仁宫出来,风止住了些,没有那些呜呜咽咽之声,回雪却始终忘不掉叶赫那拉氏那双失神的眼睛,被幽禁了这么多日,她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她还有一股子狠劲,如今的她,更多的是慈眉善目,心无旁骛。烟紫却不这么认为,她见回雪有些动了情,便扶着回雪的胳膊劝道:“主子,奴婢说句不应该说的,叶赫那拉氏皇后,总让人看不透,以前从冷宫出来,她会觉得所有人都欠她的,如今被幽禁这么些时日,她本应该充满戾气,如今她却处处为别人着想,这让奴婢觉得,有点不太真。”
“你是说,叶赫那拉氏皇后是装的?”王方本来离回雪有三步远,听烟紫如此说,便凑上前一些问道。
“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装的,如果不是装的,那最好不过。不过有前车之鉴,我们还是不要相信她为好。免的被反咬一口。”烟紫道。
王方听了烟紫的话,是长时间的沉默,回雪心里也在掂量,皇后这悲悯的形象,真的是装出来的吗?她如此落魄,看上去又心如死灰,她若真是装的,一个人连斗志都没有了,还装出这副可怜的样子干什么呢?只是回想皇后说的那些话,不像是皇后所说,更像是一个冷宫弃妇说出来的,回雪走走停停,心里千丝万缕,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难道?皇后将不久于人世?
转过一个岔路口,便是相印殿了,雪也停了,天空湛蓝一片,很是空旷,回雪不喜欢抬头看天空,因为天空太博大,大的无边无际,让人觉得无所依靠,从小她没了娘,阿玛又整日的游走于前朝跟家之间,不能常见,回雪怕这种寂寞无依靠的感觉,就像此时的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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