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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暖-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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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妹妹,你休得阻碍公务!否则,我告到赤京去,也不是你能担待的……”
“王盈!”我几步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喝道,“你脑子给我放清楚一点,我现在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命令你!”我一把甩开他的领子,他被我唬住,但仍没有打算把人交出来。
谢明岚说,“王将军,恐怕您真的不能把人带走。巴里坤率军犯边最多是战争罪,可是在蹴鞠之时,他几次伤害公主殿下,以致公主受伤昏迷,罪同犯上。按照我朝的律令,君为天下之纲,犯君之罪为众罪之首。”
“但,巴……巴里坤是突厥人……”
李悠淡淡道,“按照我朝刑律之规定,外邦之人在我国国境之内所犯之大罪应依我国律令。所以,对不起了王将军,人,不能让你带走。来啊!”他一挥手,王府的护卫就把巴里坤几人从王盈的手下那里带走。
“你,你们……”
“王将军,就算你闹到赤京去,本公主这条道理,也绝对站得住脚。慢走,不送!”我抬手,王盈他们就被王府的人强行送出去了。
等王盈被轰走,我拍了拍胸口,朝李悠吐舌头。李悠走过来,揪我的耳朵,“行啊,王妃。”
我揽着他的腰,“你是狮子,我就是母狮子嘛,嘿嘿。”
我又出声叫谢明岚,他好像正在出神,半晌才应道,“是,六公主。”
“刚才谢谢你出言相助了。”
“哪里,这是微臣应该做的事。”他躬身行了个礼,没有看我,或者说,看我们。
小东他们给巴里坤解了绳子,巴里坤咆哮了几声,托杜外公按住他说话。
末了,巴里坤走到我面前,单膝跪了下来,噼里啪啦地说突厥话。
李悠给我翻译,“他说,感谢你救了他,他要报答你。无论你提什么要求,只要他能做到,一定满足你。”
我把巴里坤扶起来,依突厥之礼,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家伙的肉真是硬啊,我的手掌都拍疼了。
他看着我,愣了一下,随即握住了我的手,重重地点头。
我说,“巴里坤,我没有什么要求,只是希望这件事情,不要成为两国战事的导火索。战争所累及的,都是无辜的百姓。在我眼里,汉人和突厥人都是一样的,因为我所深爱的男人身上有一半突厥的血统。我和王爷,都衷心地希望西域这片土地,永远和平,永享安宁。我们,汉人和突厥人,突厥人和龟兹人,为什么不能真心相交呢?”
巴里坤听了李悠的翻译后,低头,右手按着左胸。
李悠把他的话译成汉语给我听,“您在比赛之时,让我见识了蹴鞠高超精湛的技艺,领略了汉人博大精深的文化,而您刚刚的一席话,让我见识了您广阔的胸襟。我巴里坤虽然不是草原的主人,但我向您保证,有生之年,一定会为了守护这片土地而竭尽全力。而我也终于相信……”李悠停了一下,轻咳了一声,“祝您幸福。”
虽然我觉得李悠翻译的最后一句话,有很大的问题,但还是感动于巴里坤的深明大义。虽然我们之间用语言无法交流,但是此刻,一个眼神就足够了。
托杜咳了两声,“悠儿,你太坏了,巴里坤的最后一句明明不是那样的。”
李悠的表情有点不自然,“外公,无关紧要的话就不要说了。”
“什么无关紧要,我觉得重要得很那!”
我好奇了,连忙看外公。李悠揽着我就往回走,“王妃,你需要休息了。”
“喂喂喂,什么话不能让我知道啊?”
“不许问。”他把我抱起来,更大步地往房间走。
“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这么啊!”我拍他的肩膀。
他看我一眼,“跟你学的。”
我咬牙,发狠地想。如果我肚子里的是一颗小柚子,他出生之后,我一定要把他那可恶的爹欠我的,全都要回来!
巴里坤不能堂而皇之地离开王府,我们也不确定王盈会不会留有后招,所以李悠让原本往来于突厥的商队,在一天之内全部出发。没过几天,就收到了突厥来的消息,说是巴里坤顺利返回了谷浑王的封地,而谷浑王也有没有任何要发兵的迹象,大家都松了口气。
而带来这消息的诺力王子,也把那云接回突厥去了。那之前,他和蒙塔差点打了起来,被外公狠狠骂了一顿,才收手。
我问李悠,“那云的事情,后来是怎么解决的?巴里坤不打算娶那云了吗?”
“蒙塔解决的。”
“他揍了巴里坤一顿?”我脑海里面浮现出蒙塔瘦巴巴的身材和巴里坤铜墙铁壁一样的肌肉,觉得后者把前者揍一顿的可能性才比较大。
李悠看我一眼,“这个世界上,能不用武力解决的事情,我就不崇尚用武力解决。比如,可以来一场男人之间的蹴鞠对决。”
“蒙塔赢了?”
“不,平手。”李悠铺好了床,把我抱了很久的被子放回床上,我仍然追问,“那巴里坤怎么会放弃那云的?”
“这就要问外公了。”
“外……外公?”我的脑袋里面又浮现出外公老奸巨猾的笑容。唉,我不禁想,到底是什么样神勇的外婆才能把外公这样的奇人给震慑住呢?
“好了,”李悠拍了拍自己的旁边,“好奇宝宝,你可以睡觉了。”
我本已下定决心,不为男色所动,也跟李悠说这几日恐天葵将至,房事暂歇。但我的本性就是食色性啊……于是,我又不老实地把手伸进了某人的衣服里面,这里摸摸,那里揪揪,又饥渴地在他怀里打滚。某人起初很镇定地睡觉,后来被我闹得没法了,就索性按住我的手。
我又用脚去缠他,他最后睡不成觉了,就恼怒地爬起来,把我给修理了一顿。
临了,我亲吻他的唇瓣,“悠,你喜欢葡萄还是喜欢柚子啊?”
他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声音暗哑,“恩?”
“葡萄就是女孩,柚子就是男孩。”我很小声地说,脸上火辣辣的。
他轻笑起来,是那种放纵的笑意。我从来没见他这样鲜明地笑过,是幸福,是满足还有沉甸甸的爱意。
“暖暖,你每天都在想什么?”他推了推我的脑袋,然后把我抱得更紧,“两种都喜欢。非要分个先后的话,葡萄吧。近来陪你吃了太多的葡萄,越发爱不释手了。也许以后,会多个葡萄王爷。”
我不知道这人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或者根本就没打算好好回答我的问题,还借机取笑我。
“暖暖,我们努力点吧。”
“恩?”
“我快要等不及了。”他翻身压上来。
“等不及什么……唔……”他的吻铺天盖地地席卷下来。我看见他眼睛里的渴望,几度都要忍不住告诉他孩子的事,但是他太专注热情了,也没有给我机会。
几天之后,我想起已经许久未见谢明岚了,就找来小东问了问情况。
“谢大人?前几日收到赤京的急报,就匆匆地走了。”
“怎么我都不知道?”
“连夜走的,只来得及跟小的说,连王爷都没有见。”小东低头。
我疑惑,拿起明之特别煮的甜汤喝,刚喝了一半,就看到小陆子从门外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公主——”
秘密
“慌慌张张的,干什么。”我瞪了他一眼。
“公主!”小陆子行了个礼,指着府门口的方向,“圣旨到了!”
李悠偕全府摆香案,接圣旨。
宣旨的太监脸很生,淡淡地睨我一眼,“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痛先皇圣德崇文世宗皇帝驾崩……”
我的脑袋“轰”地一声,抬头盯着那个太监,好像他不是真实存在的,现在这个场景虚幻得跟梦一样。圣旨中间繁复的文字,我一个都没听懂,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抽离了。晴天之上,一道霹雳。
“奉先帝遗诏,宣金玉公主李画堂及驸马陇西王李悠即刻进京参与举哀,不得延误,钦此。”
宣旨太监把圣旨递给李悠,李悠却没有伸手接,也没有喊万岁。
太监的脸色一青,随同太监而来的士兵已经按向腰间挂着的佩刀。太监尖着嗓子说,“大胆李悠,居然敢不接圣旨!”
我尚处在巨大的震痛之中,跪扶着身边的小陆子,脑子一片空白。
李悠慢慢地站了起来,直视太监,声音威严而又冰冷,“先帝遗诏?先帝的什么遗诏?公公可否带了先帝的遗诏前来给本王过目?”
“大……大胆!”太监身后的士兵纷纷拔出了刀剑,对着李悠。
“放肆!”李悠喝了一声,那几个士兵瑟瑟抖抖地往后退,宣旨太监的气势也弱下去了,“先……先帝的遗诏……诏在新帝的手中……不,不曾带来……”
“小东!”李悠头也没回,“去把我书房里的长形锦盒取来。”
“是!”小东小跑着去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面面相觑。我用力地掐着小陆子的手臂,怔怔地看着李悠的背影,只觉天旋地转。这一刻,他好像离我很远。他想干什么?他在怀疑什么?
很快,小东就把一个锦盒取来了。李悠打开来,居然拿出一道明晃晃的圣旨,展开来念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大行之后,命公主李画堂和驸马李悠皆不得进京举哀。钦此。”
众人皆是一怔,宣旨的太监指着李悠还没开口,李悠就说,“公公想说这是假的?大可拿去看看,这圣旨上的笔迹和玉玺,是不是假的。”他看了太监一眼,又补充道,“若是连先皇的笔迹和国家的玉玺都认不出来,你这太监,才是假的。”
宣旨太监看完那圣旨,眸色就沉了下去,接着与身后的士兵一起跪了下来。
“王爷饶命,小的只是奉旨行事。王爷饶命啊!”
“回去告诉霍大将军,本王拿着先皇遗诏,公主李画堂以及本王都不必进京举哀。”
“是,是……”太监和士兵一边跪着往后退,一边应着,慢慢退到门口,站起来转身就跑。门外几声混乱的声响,接着就是马蹄远去的声音。
李悠把圣旨交给小东,这才蹲下来看着我。
我满眼都是泪,父皇驾崩,突来的遗诏,我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理清什么。
李悠按着我的肩膀,眸光深沉。他好像有很多话要对我说,但是都凝在嘴边,嘴角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能相信你吗……”我哽咽地说,“我能一直相信你吗?”
“暖暖……”
我扑进他的怀里,痛哭失声。
世宗皇帝治世的第四十个二年头,暑气正重的时候,他甚至来不及看自己未出世的长孙一眼,就匆匆辞别了人世。我对他有爱,有恨,有感激,有戒备。甚至在小陆子的事情之后,发出的最后一封信是:“父皇,这一次我恨你。”
我心里隐隐有个地方一直在告诉我这一天终将到来,等到这一天真的到来了,我却没有能力承受。
他喊别的孩子,都是喊名字,却独独喊我小六。他说六六大顺,这样喜气。
我儿时他带我微服出宫,寺里主持说我福薄命浅,他奉若神谕,亲自去跪了两个时辰,为我求了长命锁和长命签。
他总爱抱我在膝头,给我讲很多的故事。从褒姒祸国,讲到昭君出塞。他总能说出很多书中没有的大道理,教我做一个明辨是非,心怀仁义的好人。
在我及笄以前,总跟他说,我以后会给他做衣裳,会给他买糖人,每每这样说的时候,他总是乐得开了怀,夸我孝顺。
他给了我母后没有给我的爱,他给我一个皇帝本不能有的父爱,今生,我却再也不能报答他的养育之恩……
我不让李悠陪,一个人躲在房里悲拗恸哭,小陆子一直跪在我的脚边劝我。可当儿时的一幕幕印入我的脑海中,泪水就不住地汹涌而出。“小陆子,父皇肯定恨死我了吧?所以没有给我留下只言片语。我这个不孝的孩子,连他临终的时候,都不能守在他的身边。”
小陆子噙着泪看我,然后慢慢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
“这是先皇,给奴才发来的最后一份手谕。要奴才在他驾崩之后,亲手交给公主。”
我一惊,伸出手去,迅速地撕掉封口,里面只有两行字。
“孩子,爹也有很多的无可奈何,不要恨爹。”此时他的字已经显得虚浮无力,纸页间,还有模糊的血印。这行字之下,还有一句话,“请盖上纯儿的印章,并拆掉你娘和明珠所赠的香囊。”
至此,我已经明白了几分。迅速地走到书桌前,拿出李纯的印章,重重地按了下去。
“啪”的一声,印章的顶盖弹开,我从里面倒出了一块金子打造的猛虎。我和小陆子皆是一愣,然后我又拆开了那个鸳鸯香囊,从内里拿出了一张纸。
“小六,当你看到这张纸的时候,朕已经不在这人世了。你也必定已经拿到了朕秘密训练的虎啸营的虎符了。朕把虎符置于印章之中,数次写信试探你的态度,虎符交于你手的同时,就代表着我们李家已经正式与霍氏决裂。
朕留遗诏于李悠,想着必定有这么一天,霍党会逼迫纯儿下旨,召你二人入京。霍勇视李悠为大患日久,必定趁朕驾崩之时,借举哀之事,将他召入京中秘密处死,至此,他方可一手遮天。可霍羽此人,小小年纪,便狼子野心,纯儿的江山是否可以安固,皆是未知之数。所以,无论发生何事,你二人绝不可入京。
朕将调兵令赐予你,是让霍党洞悉朕已对他们起疑,从而让他们放在西北的目光重新集中到赤京中来。但调兵令本身,已被霍勇的兵权架空,形同虚设。而置陆有之于你们身边,名为监视李悠,实则是洞察李悠其人,以及他对你的感情,他是否堪称贤明,是否疼爱于你,是否值得朕将天下大任托付于他。
朕爱子心切,又对先皇后过分愧疚,才导致了今日霍氏独大,江山堪忧的局面。待朕惊觉王谢都已不能与之抗衡之时,已然晚矣。每忆你总角在侧,承欢膝下,心中总是不舍你远嫁。但如今,能拔除霍氏毒瘤,保李氏江山的,只他一人而已。因此朕不得不牺牲你,不得不为了李氏江山做一场赌局。孩子,接下来定有更多的磨难和艰难等着你,无论何时,都一定要勇敢坚强地走下去。朕于你有愧,痛感五内,到最后,仍不能保你一世太平。幸而,你能看到这封信,证明李悠待你极好,朕终可安心。最后,惟愿吾儿幸福永乐。父李文绝笔。”
“父皇!”我拿着单薄的纸页跪在地上,以头抵墙,哀痛道,“是儿臣对不起你,是儿臣不孝!”您为我想得那么多,从小到大您为了我做了那么多,我对您说得最后一句话却是,我恨你……
“公主,请节哀!”小陆子在我身后说。
我却什么都听不见了,只觉得一股腥甜涌到了喉头,而后天旋地转。
迷迷糊糊中,我隐约听到托杜和小东的对话。
“悠儿今在何处?”
“突发紧急情况,好像是王盈莫名其妙地要去巡边,撞见了龟兹的普通商队,就诬他们是细作,强行押了下来,商队的头目是龟兹王的亲信,龟兹王正大怒。小的算是明白霍党为什么把王盈这个草包安到西北来了,他比刘胖子还难搞!”
“这么说,悠儿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估计要几天。王爷让小的随时汇报王妃的情况。”
“小陆子,小东,你们都记住了……”他声音忽然小了下去,我什么都听不见。
“是。”小陆子和小东一起回答。
“托杜大人,小的要把王妃的身孕向王爷禀报吗?”
“暂时先别。国家正值多事之秋,让悠儿专心处理事情吧。王妃有我,出不了什么事儿。”
“是,那小的先退下了。”
“去吧。”
托杜好像又回到我身边坐下,我这才睁开眼睛。
他很认真地看着我,一点慈祥,一点玩笑的表情都没有,与平日大相径庭。“小画堂,我要很严肃地跟你说,你不能再这样了。你要对我的小孙孙负责任。你现在身上拴着两条命,如果再这样折腾下去,孩子会保不住的。”
我紧张地摸了摸肚子,他终于缓和了口气,“还在,好好地在你的肚子里。”
我放松下来。
“外公知道你痛失父亲,心中难平。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养好身体。若是落下什么病根和杂症,你这又是第一胎,生产之时将会非常痛苦。我相信你父皇在天之灵,也希望你们母子平安。”
我闭着眼睛,无力地点了点头。
托杜叹了口气,又仔细地叮嘱了小陆子几句,就出去了。小陆子走到我身边,帮我掖好被子,“公主,你一定要保重。”
“信和虎符都收好了吗?”
“奴才都收好了。”
“那虎啸营是什么……?”
“据奴才所知,在赤京以西不远的地方秘密屯兵。是皇上用龟兹训练冲锋营的方法,秘密训练的敢死队。人数不多,但都可以以一敌百。”
我看他,“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奴才。”
小陆子跪下来,“奴才本来是要训练给太子的致密内官,因为在御前的时候,被公主看上了,所以先皇就把奴才赏给了公主。”
“浪费了。”
小陆子抖了一下,“公主,您千万不要这么说。”
“你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们是击掌为盟过的,我信你。”
“谢公主。”
“你下去吧,我一个人躺一会儿。”我想了想又说,“晚饭还是照常端来,多要一碗米饭。”
小陆子欣喜道,“是!”
离开
小陆子知道我心情不好,跟我呆在一起的时候,也尽量不说话。
我每天都望着天空发呆,盯着书发呆,也不爱说话,大部分时间都在出神。
倒是明之和小齐来看我的时候,会故意说一些他们平日里常说的笑话。如今全府上下,大到管事,小到帮工,都知道我有了身孕,只瞒着在外的李悠,所以话题更多地是在孩子身上。
小齐说他正帮阿勒泰打一对长命锁。这活儿本来是外公硬塞给阿勒泰的,还不告诉阿勒泰原因。阿勒泰当然不乐意干,后来小齐无意间告诉了阿勒泰。阿勒泰一个激动,翻出了好几张图纸,还扬言要打就打全套的,只有外公那小气鬼才只打一对长命锁。
他们哈哈大笑,我只淡淡地扯了一下嘴角。
明之又说他每天都跟在托杜身后学安胎保胎的方子,再过一段时间估计可以出师了。他以后要是做菜做腻了,就考虑去当大夫。
我靠在软枕上,看他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忽然想起年少的时候,在父皇面前也是这样跟李纯,跟霓裳斗嘴。想着想着,泪水就又忍不住涌了出来。父皇身前,我不能尽孝,死后,我又不能举丧。天底下,该是没有比我更不孝的孩子了。
“公主!”小陆子急了,忙给我递手帕,“托杜大人说不能哭,对孩子不好。”
明之和小齐也急了,但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手足无措地看着我。明之本来胆子就小,一双兔眼睛眨巴了两下,竟似要哭出来了。
我看他这样,只能硬生生地止住了眼泪,反倒去安慰他。不过十三岁的少年,心思单纯,看到我不哭了,也就慢慢地笑了。
他们走了之后,小东照例来跟我说李悠的情况,并一再地致歉。
“王爷虽归心似箭,但无奈王盈将军太……难缠了,龟兹的事情还没解决,他就又惹了谷浑王的爱妾,王爷被拖在呼图城至今无法脱身。”
他停了一下,大概看到我怏怏的样子,又说,“不如,小的把王妃有孕的事情告诉……”
“不用了,回来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我心中是有苦涩的。毕竟我刚刚丧父,他就不在我身边。我觉得能够被依靠的力量,好像全都没有了。但我又能说什么呢?对于他来说,西域的安宁也许远比我们母子重要。更也许,他没有思考过我作为一个女儿的感受,奉命让我不得进京举哀,让我连父皇的最后一面都见不了。
大概见我不愿意说话,小东还要再劝几句,忽听到门外仓皇的声音,“东大人东大人!天气酷热,东城的一家酒楼突然失火,火势严重,还请您速速决断!”
小东迅速地给我行了个礼,然后就打开门出去了。
我看着手指上的鸽血红,苦笑了一下。
晚上,小陆子给我送来晚饭。我随口问起东城的火势,小陆子说,“很严重,烧了好几处民房,东大人和托杜大人都去帮忙了。炎凉城的夏日干燥,又长时间被晒着,很容易失火。不过像这次这么大的,算罕见了。”
我随便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小陆子劝了又劝,我仍然没有胃口,他也只能把饭菜都撤走了。
我擦完嘴,起身站起来,忽然听到窗户那里有声响。还没回头,就被人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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