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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暖-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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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最后的决定是,拿霍勇和谢明岚交换?”我心头有一丝丝的喜悦,小东接着说,“金陵的福王那边,传来了讯息。说支持我们的唯一条件是,谢明岚绝不能有事。否则盟誓破,情谊毁。”

    我无奈地笑了一下,把手里正在缝制的衣裳放下。我想起了那个温雅的女子。她于江南的俏丽山水中,亭亭玉立。她爱玉兰,同样爱着那个玉兰般的男子。

    原来,无论是她还是雪衣,都比我坚持。

    霍羽被押走的时候,对我轻蔑地笑了一声,“我早说过,我会离开这里的。李画堂,你记住,我们没完。”他的容颜,全像是内心堕落和黑暗最完美的伪装。那容颜有多英俊,这个人就有多危险。

    小东他们走了以后,我请王盈把看守牢房的人都召集了起来。

    总共十几个狱卒,跪在院子里,面面相觑。

    王盈疑惑地看着我。

    “王将军下了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靠近霍羽的牢房,是不是?”

    “是!”众人异口同声地说。

    我巡视了他们一眼,“那你们最好主动交代,到底是谁一直给霍羽通风报信的,还有没有同伙。也许这样,我会饶你们一命。”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们都大声喊冤枉。

    我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瓶子,“这是药酒。我那日见过霍羽,就把浆糊涂在木栅栏的附近。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这药酒一旦和浆糊混合,就会改变颜色。你们谁有兴趣把靴子脱下来试试?” 




生死

    所有人都沉默,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看了王盈一眼,王盈说,“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自己主动交代的,还可以保住性命。若是被王妃查出来了,格杀勿论!提供有利线索的,本将军有重赏。”

    马上有一个狱卒爬到我脚边,大声说,“报告将军王妃,小的看到,他去了牢房!”他指着身后的一个狱卒,那个狱卒大惊,面色瞬时苍白,“你,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你趁我们不注意,溜进牢房里面!”

    我看着那个狱卒,王盈大喝一声,“大胆,你还不说实话!非要用刑才肯招吗?!”

    “小的说,小的什么都说……”他开始陈述他几次偷偷给霍羽传纸条,几次伺机要把霍羽放走的过程。他说他一家老小都在赤京之中,他若不帮霍家办事,很有可能会给家人引来杀身之祸。他说着说着,就嚎哭了起来,与他一起跪着的几个狱卒也都低头沉默。

    他们本来就是朝廷派来戍边的士兵,家乡多在中土,亲人不在身边。

    小陆子跟我说过,做奴才的,有太多的无奈,太多的身不由己,他们的生命在上位者看来,轻贱如蝼蚁。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纵使错,也错在命运,错在地位,错在逼他们的人。

    “你们以为,替霍勇办事,就真的是在帮你们自己和家人吗?”我叹了口气,让他们都起来,“霍勇等人在赤京中排斥异己,残害忠良。小小的几句逆耳忠言,便会招来灭门的惨祸。上到主人,下到厨娘丫环,无一能够幸免。他岂是会手下留情之人?这次霍勇出兵,全天下都知道他师出无名。王爷他们只有胜了,才能还天下一个太平,还世道一片朗朗晴空。否则,死亡和杀戮就不会停止,所有的老百姓都将活在恐惧之中。道义是在王爷这边的,你们明白吗?”

    “小的们,明白。”

    王盈看了狱卒一眼,对我说,“画堂,那这个人……”

    “王将军,这次就算了吧。每个人都有重新改过的机会。我此举,只是想让你们知道,大家只有一条心,共同战胜奸佞,才能真正保家卫国。助纣为虐的后果,不仅是引火烧身,也是害人害己。各位都是忠义之士,好好想清楚吧。”

    我拂袖往自己的房间行去,走到长廊之下,看到李锐坐在廊凳上,托着下巴看天。

    我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头,他也不看我,径自说,“娘,如果一直一直在心里想着爹,一直一直梦到爹,爹是不是就会出现了?我们好像已经分开好久好久了。”

    “锐儿。”我把他抱入怀中,靠在他的小脑袋上,“等到战事结束,我们一家就能团圆了。”

    “想想每天都哭。我也想哭,但是爹说李家的男人要像个真正的男子汉。所以我不会哭的。今天我去街上看到好多受伤的人,爹会好好的,对吧?”

    “恩,爹的身手很好,不会有事的。”

    李锐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我抬头仰望着蓝天。白云游走,向着那个寄托着我们太多思念的地方。那个人,是不是也在跟我们望着同样的一片天空?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到那平静的日子里去,耳边不再有那些饱含生离死别的哀嚎?

    两天以后,小陆子匆匆来见我,一进屋子,就“咚”地一声跪在地上。

    我正在教锐儿写字,锐儿见此情景很乖地跳下椅子,自己出去了。

    “怎么了?”我把笔放在笔架上,强自镇定地问。

    小陆子匍匐在地上,“公主,谢大人不好了!阵前交换的时候,霍羽忽然挣脱绳索,用矛刺穿了谢大人的胸口!王爷不让报到呼图城来,是明之偷偷来报信的。据说,就要……就要……”

    我的心被狠狠绞了一下,耳边嗡嗡的,大脑一片空白。谢明岚……怎么会?我好像忽然被人按进水里,无法呼吸。下意识地提起裙摆,飞也似地奔出门外,腿脚好像都软绵绵的,也辨不清方向。我随意抓住一个士兵,嘶吼着,“马,最近的马在哪里!”

    那士兵愣愣地指着一个方向。

    我这一生都没有用这么快的速度骑过马,我用鞭子狠狠地抽着马背,仿佛那样能让我即将炸裂的内心,释放出一些压力来。不断有伤兵从炎凉城运到呼图城和邻近的几个城池去,也有正在办着丧事运送棺木的行仗。我朝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狂奔,不敢看那些棺木一眼。

    我冲进炎凉城,直奔陇西王府。王府里的人看见我,全都惊愣住。我猩红着眼,用平生最大的力气喊道,“谢明岚在哪里!”

    无人回答我。

    我一个屋子一个屋子地乱闯,没日没夜的狂奔已经让我精疲力尽。但我只能机械地重复着这些动作,好让内心的恐惧能够稍稍平复。最后,小东赶来,阻止了我,“王妃,请这边走。”

    我踩着地上的影子,跟着他走进一间满是药味的屋子。

    几个大夫模样的人在围在床榻边,摇头叹气。我踉跄地走过去,凶狠地推开他们,直愣愣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他的脸白得近乎透明,我好像只要用力呼吸,他就会像烟一样散去。我们有许多年没有见,他仍然是我少女时绚烂的样子,从未改变。

    “……小白龙……!”我扑到床边,胡乱地抓着他的手。他的手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我怀疑他身体里的那缕魂魄,已入我梦中,不再在这里。

    他一动不动,我把他的手握得更紧。

    “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伸手摸着他瘦削的脸,泪水落进他的掌心里,“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我们之间,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说清楚……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我要你活着,我只要你活着……!”我伏在他的身上大哭,儿时的画面不断在脑海里面涌现。那个蹒跚背着我的小白龙,那个在紫藤花林里哭泣的男孩子,那个我曾经那么喜欢,那么喜欢的少年,那个差点我给了一生一世的男人。

    难道,我终究什么都做不了,要眼睁睁地看着,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吗?

    “暖暖,不要这样。”有人要把我抱开,我却死活都不肯松开谢明岚。我声嘶力竭地咆哮着,抓伤了抱着我的那个人。那人终于松开手,好似静静地立于我的身后。我贴着谢明岚的手背,一直痛哭,“小白龙,如果你死了,我会马上忘了你,生生世世都忘记你。你再也不能叫我难过伤心。”

    他的手指终于动了动,我大喜过望,“大夫,大夫快来看看!”

    大夫马上蜂拥过来,把我挤出了床边。我这才感到排山倒海般的疲惫,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我又梦见了孩童时的很多事。谢明岚带着我溜出宫去看戏,我们躲在桌子底下,吃他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糕点。台上的青衣花旦,挥舞长袖,锣鼓铿锵,梨园中的看客振臂喝彩。那个时候,平凡到诸如吃糕点,被戏班老板追逐这样的小事,也能让我高兴许久。也许值得高兴的并不是事情的本身,而是一起做那件事的人。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把名叫谢明岚的人强行按在心底,不让他冒头。而当他游走在生死边缘之时,那些时年日月,便会如一夜春风吹开的千树万树梨花,盛满心头。时至今日,也许与爱情无关,他是我的亲人,我们有独属于彼此的记忆和感情,时空并不能割断。

    我在这样的了悟里面睁开眼睛,熟悉的房间,却空无一人。

    我起身下床,打开房门的时候,刚好看到刘浣迎面走过来。她见到我,停住脚步,自身后的下人那里接过托盘,越过我,径自进了房间。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我,我有些心虚,绞着手指,不敢说话。

    她心里也有一个人,那个人的分量或许不轻于我心里的谢明岚。

    “我们谈谈。”

    “小浣……”我恳求。

    “必须谈谈!”

    我只能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她把一碗稀饭推到我面前,眼睛看着别处,“饿了吧?先吃点东西。明之亲手熬的。”

    我拿勺子拨了拨粘稠的米粒,犹豫地说,“谢……”

    “没事了。去鬼门关走了一圈,被你拉回来了。”刘浣把袖口的缎带仔细系好,面无表情地说,“王爷在城头守了两天两夜了,谁劝都不肯听。对方暂时不会进攻,你吃完了东西,就去看看他。”

    “我……”

    “李画堂!”刘浣“砰”地一声拍桌子,猛地站起来,“你不要太过分!你最好搞清楚,到底谁才是你的丈夫,谁才是孩子们的爹!你在那么多人面前,对谢明岚真情流露,我不管。你伤透了他的心,你到底懂不懂!你一口一个小白龙的时候,想没想过他的感受?现在让你去劝劝他,你居然犹豫!”

    “不是的……!”

    刘浣往外走,头也不回地说,“有什么话,你去说给他听,不要说给我听。要不是东大人叫我来,我才不来!”

    喝完了粥,我换了一身紫色的衣裳,往城楼的方向走去。

    我和李悠,必须得谈谈。 



豪杰

    我走过府中的花园,看到一个小小的男孩子正跟李旦说话。他长得异常好看,乌黑的眼珠子,白白的皮肤。就是一身衣服,略显贫寒。

    “墨墨?”我试探地喊了一声,那男孩子扭过头来看我,欢欣地叫起来,“姐姐,姐姐!”并向我跑过来。

    他已经长得很高,圆头圆脑的。可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葡萄园,怎么会到作为战事前线的炎凉城来?

    “墨墨,出了什么事?”

    他低头,抓着衣摆不敢说,还是李旦走过来说,“若兰不见了。墨墨来王府打听她的行踪。”

    我还没说话,墨墨就嚷道,“因为姐姐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她肯定是来找明之哥哥的!”

    我会意。说起来,这些年,并未听说明之和若兰之间有什么故事。明之一心在厨房之中钻研,若兰也甚少来炎凉城做客。难道两个孩子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墨墨,你先别着急,我们去找明之问问看。”我转向李旦,“李旦管事,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战争时期,你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

    李旦点头,面无表情地行了礼,转身走了。

    我和墨墨一起去厨房,转了一圈没看到明之。厨房的管事说,明之不久之前出去了,好像是去城中办事。我和墨墨又马不停蹄地奔到街道上,因为战事,商铺几乎全都关着门,偶尔有几家开店经营的,也多拿来收容伤员或者卖生活的必需品。我们找了许久,终于在城中一棵大榕树下找到了两个人。

    墨墨要喊姐姐,我捂住他的嘴,把他拖到角落里。

    榕树的树冠撑开了一片阴凉,明之的身上凝聚着点点的日光。他低头看着啜泣的女孩,面露难色,“若兰小姐……”

    “我早说过我不是什么小姐,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果农!”若兰跺脚,猛地把掩面的手拉下来,无畏地仰望着明之。几年过去,她已经蜕变成一个美丽的少女,有所有少年憧憬的姣好和婀娜。那美丽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但于荒漠戈壁之中,亦是一道风景。

    “明之只潜心饮食造诣,并不存儿女私情……”

    “我爹让我嫁人了,你懂不懂?你到底懂不懂!”

    明之正色道,“如今西北正值多事之秋,王爷为百姓天下劳心,明之只得孝犬马之劳,无暇旁顾。”

    “木头,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喜欢你啊!”若兰扑上去抱住明之,明之挣脱不开,有些急了,“若兰小姐,你还请自重!若兰!”他语重心长地唤一声,按住若兰的肩膀,强行把她与自己分开。他的兔眼闪亮,几年风霜,少年也已长大,“霍党未灭,何以家为?请珍重。”

    明之大步地离开,剩若兰一个愣愣地站在树下,不知在想些什么。墨墨要走出去,我按着他,“这是女人之间的事情,你先回王府等着。”

    墨墨似懂非懂地看着我,又朝若兰那里瞟了一眼,这才心事重重地走了。

    我走到少女的身边,少女的意识似乎正在神游,并没有注意到我,直到我重重地叹了口气,“唉”了一声,她才猛地跳起来,脸上还挂着泪水。“王……王妃?”

    “我不喜欢繁文缛节。你小时候怎么叫我,如今还是怎么叫。”我径自在石凳上坐下来,拍了拍身边空的位置。若兰扭捏了一下才过来,用袖子胡乱地擦着脸,妆容都有些花掉了。

    我开门见山,“你喜欢明之?”

    她一惊,似乎下意识地要否认,可马上摇了摇头,口气里有几分自嘲,“姐姐刚刚定是都看见了。他拒绝了我,我也不再妄想了。”

    “明之啊,我是知道的。”我仰头,缓缓地说,“小时候他收养过一个小妹妹。后来因为家里不好,那个妹妹送给别人了。他是个很温柔善良的孩子,他在给不起的时候,不会轻易许诺的。但也许,他骗了你?”

    若兰看着我,嘴巴微微张开,“姐姐这话怎么说?”

    “男人总是觉得自己很有担当,总是觉得他们扛起一切就是为女人好。”我叹了口气,“因为我曾经经(书)历(网)过你现在经(书)历(网)的事情,所以,我用过来人的经验教训告诉你,错过了就没有了。你觉得他喜欢你么?”

    “也许……也许……”若兰羞红了脸,“是喜欢的吧。”

    “那我们就不要放弃。”我揽着若兰的肩膀,笑着说,“现在是战时,王爷对他委以重任,好男儿志在四方,我们不该拖累他们。等到战事结束了,你再亲自问问。这件事情我会帮你,毕竟给你们俩牵红线的是我呢。”

    若兰捂着脸,说不出话来,像早春里枝头的红花。我笑着,准备起身。

    “哦,对了姐姐。”若兰拉住我,“我来,是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们。”

    “怎么了?”

    “战前,村里收到了中原的一笔大单子,爹就派人把葡萄送去了。本来早就该回来了,可是运葡萄去的大牛哥给我爹来了一封很奇怪的信,我看到的时候,我爹已经把信烧得差不多了,我只看到金陵,福王等几个字。”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你爹说什么没有?”

    “没有。他让我保密。还说万一大牛哥回不来,绝不能告诉牛婶。”若兰锁着秀眉,“可是我觉得很奇怪。大牛哥对这一带的地形那么熟悉,葡萄又已经送完了,没有什么累赘。按理来说两手空空的,回来并不难啊。”

    “若兰,谢谢你,我必须马上去告诉王爷这件事。”我疾步向城楼的方向走去,在城楼下面,看见小东正从石阶上走下来。他看到我有些吃惊,“王妃,您怎么来这里?”

    “王爷在上面吗?”

    “在……在的。”小东迟疑地往上看了一眼,“不过王妃最好不要去……王爷说谁都不见的。”

    “你说我有紧急军情。贻误军机,后果自负。”

    小东连身应是,上去了一回儿,另一个人下来。我仔细一看,是李旦,“王妃,王爷说,有什么紧急军情,告诉小的就可以了。这里危险,请您速速回府。”

    “混蛋!”我一把推开李旦,提起裙摆就往城楼上走。李旦连忙拉住我,“王妃,您不能上去!”

    “放肆。你敢拦我?”我一眼瞪过去,李旦面无表情地说,“小的得罪了。可这是王爷的命令!”

    他拖着我往下走,我欲朝城楼上大喊,忽然看到黑压压的流矢,铺天盖地而来,好像隐天蔽日的蝗虫。李旦护住我,迅速地躲在墙角,城楼上角声大作,满是士兵奔走的震动声。

    我很清楚,我方虽然也聚集了十五万的大军,但守护炎凉城的,只是王盈手下的那两万精兵。因为龟兹和突厥并不熟悉汉人的打法,加上守城也不是他们所长,是以他们都在城外扎营。

    李悠本来佯装成炎凉城内兵强马壮的假象,所以对方以为我们补给充足,为了减小损失,一直没有发动连续的强攻。此刻看这漫天的流矢,显然是他们为了探察我们的底细而发起的一次强攻。

    霍羽脱险,以他多年浴血沙场的经验,战争的主动权不知将握在哪一方的手中。

    小东一面挥剑挡着箭雨,一面急急地从城楼上退下来。我连忙叫他,“小东,王爷怎么样?”

    “闪避及时,没有事。”小东沉着脸说,“王妃,只怕不好,刚刚李丁截了其中的一支箭察看,其做工精良,选料考究,怕是金陵所出。”

    我的心往下沉,“你……什么意思?”

    “福王,或许倒戈了,形势于我们大大地不利。小的还有要事,先行告退!”小东说完,急冲冲地走了。

    在金陵我见福王的那一次,对我这个叔叔并没有很好的印象。他在朝中的风评一直也不是太好。但我万万没有想到,他先是诱我们换了霍羽,放虎归山,后又供给大量精良的武器给敌军,欲置我们于死地。这一切,玉蝉知道吗?

    李旦护送我回府,我们刚入府门,李丁就匆匆忙忙地跑回来。他手里举着一封信,也顾不上礼节,一把拉住李旦说,“老兄弟,是了!我们的猜测对了!刚刚才收到小齐从中原发来的密信,说福王叛变,联合霍党的人四处抓他。他受辛家的帮助,暂时躲了起来!”

    李旦的脸本来就阴沉,现在已是满团的乌云。

    我问,“送信来的是谁?”

    李丁想了想说,“是一个包得很严实的人。听声音应该是个姑娘,放下信又匆匆忙忙走了,连姓名都没留下。不过要我代她向她姑姑和姑丈问好。”

    我和李旦马上就明白了来者何人。

    “胡闹!这么危险的地方,也敢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来!”李旦说,“何况还是个姑娘家,她不要命了!”

    我却明白。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小齐定是着急向炎凉报信,却苦于无法脱身,向晚便自告奋勇。当年的小丫头们,如今各个都是女中豪杰。现下整个金陵乃至江南,也都变成了霍勇的爪牙之地,我们远在千里之外,实在替辛镇的他们担心。而远在赤京的李纯,王明珠他们,又究竟如何呢? 



69

69、意外 。。。 
 
 
  我终于在夜里的晚些时候,见到了李悠。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但无论什么时候,姿仪都是从容不迫的。他一见我就劈头盖脸地数落,“李画堂,你知道不知道城楼是什么地方?像今天这种危险的情况随时有可能发生!你还要不要命了!”
  
  我捂着耳朵,像个小孩子一样躲着他的声暴,他用突厥话咒骂了一声,疲惫地坐在榻上,闭起眼睛。
  
  我偷偷瞧他,下巴上青青的一块,想必是胡子有好些天没刮。
  
  “王爷……”
  
  不理我。
  
  我挪到他身边,伸手捏着他的肩。他起先绷着身体,无声地抗拒我,而后慢慢地软了下来。我欲张口说话,他的头却靠在我的小肚子上,打起了极细微的鼾声。他太累了,西北的重担,国家的兴亡,全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他有好几次都跟我说,自己不是神。
  
  我抱着他的头,听到他似乎在梦中轻喃,“皇上……臣定信守承诺……保李氏江山……”
  
  其实,随着经年累月的相处,我越发觉得他是一本我看不懂的书。他有一个我怎样都无法涉足的世界,或者说有太多我不知道的经(书)历(网)和秘密。我叹息着摸了摸他的脸,把他轻轻地放在榻上,就要转身去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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