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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泪-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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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曾经沧海难为水
春风碧水满郎湖,水清梅影疏。渡江桃叶酒家垆,髻鬟云样梳。
青山依依,水光粼粼,远处飞鸟点点,初春的山腰仿佛即兴水墨画,豪迈处透着随兴。一抹白色身影被搀扶着沿着石阶缓缓移近,乌发玉面,白衣翩翩,一双空洞的眼眸宛如两潭湖水镶嵌在平静得脸上,美丽却叫人心疼得厉害。
依旧是初春美景,依旧是美丽的相遇,却仍然物是人非了。
恍然回到月前,那时她带着面罩从洞中出来,虽消瘦了许多,脸上却仍然神采奕奕,任谁也掩不去她的光彩,多日不见,那双清澈的双眸却再也看不到他的面目了……
月无影负手站在山下小亭,静静出神,蓝衣玉面,恍若入梦。
蝶舞一路被玉蕊小心的扶着,心中五味杂瓶,却分不出什么味道。
她感激他,他一路对她无微不至,暗暗保护,不让舍得她出一点差错,总是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出像在她身边。
她亦敬他,年纪轻轻便坐上丞相的位子,沉着冷静,胸陶伟略。更重要的,他懂她,总是一味的放任她,不管对错与否,他总是为她收拾烂摊子的那一个。
可是,她爱他如兄,却不是人生中要寻的那一个。也许人总是在错的时候遇上对的人,对的时候偏偏遇上错的那个,可叹一腔情爱,徒留一世悲伤。
蝶舞微笑着走向小亭,玉蕊的小手松开,一只修长而温暖的手扶住小臂,那温度透过纱衣渗进皮肤,连心都暖了。朱唇微张,千言万语如鲠在后,却不知道说什么。
月无影看了她半晌才道:“你瘦了许多。”
蝶舞听他这样说“嗤”的一声笑出来,方才的愁绪便一扫而光,她抿唇笑道:“无影哥哥见了蝶舞只会说这一句么?”
那笑容宛如划破密布乌云的闪电,将心头的愁云撤去了一半。
月无影怜惜的看着她,清风吹过,一缕发丝拂在面颊,挡住没有焦距的双眸,她却未曾察觉。月无影嘴边的笑意蓦然止住,一双明眸深不见底,他伸出修长的双手,温柔的替她拨开发丝,挽在耳后,露出小巧白嫩的耳垂。肌肤相触,月无影眼中凄然一片。
蝶舞乖乖的立着,身旁的玉蕊却难以置信的张大嘴巴,她看了看蝶舞又看了看一脸深情地月无影,眨了眨眼,不知如何应对,不期然的一转头,葱郁的山顶处,一个身影遗世而独立的站着,白衣翩然,乌发微扬。
微微感觉心中不安,她拿出信对月无影微微一福:“玉蕊见过相爷。”
月无影这才发觉蝶舞身边这个十几岁的小丫头,他优雅的一颔首,扫过她手中那封没有署名的信,微微挑了挑眉。
玉蕊伶俐的递过去:“这是我们公子要我交给相爷的,公子说各种原委在信中已经交待详尽。”
月无影接过信,淡淡的答道:“替我谢过无痕公子。”
玉蕊嘻嘻一笑:“相爷言重了。”
蝶舞静静的听着,心中不由气愤,月无影好歹也是一国之相,踏雪无痕不来迎接也就罢了,态度还这么傲慢,一封信就把月无影打发了?这人……
月无影仿佛知她所想,他将她扶至凉亭,安慰道:“踏雪无痕是有名的神医,因为行踪不定,救人不看金银只看心情,就算就诊时也是蒙着面,所以世人几乎无人见到他的真面目,他能医你月某已经感激不尽了,又岂会怪罪于他?”
蝶舞微微一愣,侧过头,心中微暖,他为了自己竟连相爷的架子也不要了么?回握着他的手,感觉双眼变的潮湿,只得呐呐地说着:“无影哥哥!”
月无影叹息一声,看着那双空洞的双眸,禁不住伸手去抚摸,一眼瞥到眼底泪渍便生生停在半空,眼中复杂,最后只得拍了拍她柔弱的肩头,叹道:“傻丫头。”
玉蕊在一旁瞧得清楚,月无影对蝶舞用情至深,想到踏雪无痕与蝶舞虽然尚未清楚,但总不能让月无影近水楼台先得月,万一公子也喜欢蝶舞,拿公子怎么办,想到踏雪无痕的痛苦模样玉蕊心中一阵心疼,她咬了咬牙,上前一步向要拉蝶舞回去,却被月无影不急不缓的声音挡了回来。
“玉蕊姑娘可否帮蝶舞拿些瓜果?”说完扫了一眼身后的月虎,月虎领会,朝玉蕊一抱拳:“姑娘请。”
玉蕊瞪了月无影一眼,气得只想跺脚,又不好发作,只好巴巴的望着蝶舞,她撅着嘴委屈的问道:“姐姐渴了么?”
蝶舞依稀听得原委,心中好笑,只得答道:“麻烦玉蕊帮姐姐拿些吧,一路下来确实渴了。”
玉蕊听她这样说,不好再逗留,只恨恨得看了月无影一眼,便跟着月虎离去。临走偷眼看了看山顶,见那白影早已不见,才稍稍的放了心。
脚步声越来越远,蝶舞挑了挑眉取笑道:“想不到堂堂相爷,竟拿官场上的权术来对付一个小丫头!”
月无影也笑道:“蝶舞没听过老奸巨猾么?”
蝶舞一挑眉,抿嘴笑起来,半晌止住笑,突觉这句话凉凉得透着悲哀,柔柔的道:“无影哥哥哪里老了?”
月无影细细看着她,心绪繁杂,不知不觉手中的信被揉捏的已生出道道折痕,他摇了摇头不答话,拆开手中的信看起来。
蝶舞听他没有回答,恍然明白这些日子恐怕与启王又是一番恶战,想到他应付启王的同时还要分出精力来关心自己的安危,心中不觉歉然,如此盛情,自己怎样才能还清?
耳边响起纸张折起的沙沙声,她抬起头:“说了什么?”
月无影将信揣入袖中,看她神情焦急,淡淡笑道:“没什么,只是嘱咐我不要打扰你。”
蝶舞疑惑的眨了眨眼,知他不想告诉她,多说无意,只好不再问。
“星晨要我转告你,他说那日护你不周,才累你遭此劫难,今日无颜见你,他日武功学成之时,便是你们相见之日。”
蝶舞静静的听着,白嫩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只有颤抖的睫毛透露着她复杂的心绪,月无影怜惜的看着她,一脸的温柔。
半晌,蝶舞轻吐了口气,才轻轻的道:“这个傻孩子。”
月无影走过去想要把她揽进怀里,却听到一声清脆得叫声,身体便停在了那里。
“姐姐,我们回去吧。”
不远处,玉蕊抱着满怀的瓜果,一脸得意地看着月无影,身后跟着狼狈不堪、黑着脸的月虎。
突然记起时间不早,蝶舞站起身来,淡笑着说道:“也该回去了。”说完朝月无影的方向微微侧了侧头,咬了咬嘴唇终是说不出一句话,只好由玉蕊搀着离开。
月无影看着她离开,那身影越走越远,他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离开了。
旁边的月虎看不下去,上前低低的叫了声:“相爷。”
回过神,看了狼狈的月虎一眼,轻轻皱了皱眉,转身愈走。
“相爷……”
回头,月虎单膝跪在地上,满脸担忧的看着他,只听他说:“相爷不说,怎知姑娘不会答应,卑职逾越,劝相爷试一次也好,相爷这次来不就是为了接姑娘回去么?”
月无影看着他,沉默半晌才斥道:“是不是和星晨那小子呆久了,你也油嘴滑舌起来。”转过头望着蝶舞离去的方向,才幽幽的叹道:“她——岂是随便为谁停留的?”见月虎跪在地上不说话,那日思夜想的身影越来越远,心突然疼得厉害,看了他一眼,喃喃的道:“是啊,不试怎么知道。”
蝶舞静静的走着,空洞的眼睛漫无目的的望着前方,心中若有所思,身旁的玉蕊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不敢贸然打扰她,只好闭嘴不语。
玉蕊怀里抱着满满的瓜果,又要腾出手来搀扶蝶舞,多有不便,淅淅沥沥落了一路,走了一段,她怀中的瓜果已经所剩无几。
蝶舞却只是默默走着,茫然的仿佛大海中飘荡的孤舟。
走了一会,胳膊却被抓住,那双手灼热的沁着皮肤,蝶舞低眉轻轻的叹了口气。
月无影抵近她,追得太快,呼吸有些急促,他吸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打开却是一个金灿灿的圆环,外侧镶着几个声音清脆的小铃铛,轻轻摇动,响声阵阵,煞是可爱。
他将圆环放入蝶舞手中,轻声说道:“蝶舞可还记得花园那日的下午?”
蝶舞轻轻的点了点头:“当然记得。”
那日他叫自己在花园光着脚空空等了一个下午,晚宴见他时却又是另一反光景了。那些有光明的的日子,她怎么不记得?
月无影将手叠在那如春葱般的指上道:“那日下午突然离开便是为了这个,可惜花了些时日,不想再回到那里时,你却不在了。”
蝶舞低头抚摸那圆环,看不出表情,半晌才轻声道:“可是戴在脚上的?”
月无影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我曾经以为定能护你周全,才放心放你出府,谁想风启屡次对你下毒手,若不是月虎暗中保护,那日你在面瘫店就可能中毒,后来月虎意外受伤让风启有机可乘,将你软禁,我救你出来,以为星晨即使舍掉性命也会护住你,谁知他忠心有余,经验不足,到最后还是害了你……”
蝶舞抬头欲阻止,却被他止住,只听他继续道:“我再也不能忍受放任你去冒险,得到消息时想飞身而来却还是晚了,这种折磨太痛苦。”顿了顿访才说道:“蝶舞,如果你累了,就留下来,整个月府随时为你敞开,如果你想走遍天涯,我便陪你到天涯,如果你想踏到海角,我亦陪你,天涯海角我亦随你而去,如此……可好?”
风起,衣衫飘飘,乌发漫漫,蝶舞静静的立在风中,空洞的眼睛注视着面前的男子,那神情恍若真地哭至泪竭,一片花瓣飘至发稍,逗留一番,竟远远的去了……春风碧水满郎湖,水清梅影疏。渡江桃叶酒家垆,髻鬟云样梳。——李祁《醉桃源》
第三十四章澹月倾云初过雨
风情轻拂着脸颊,将思绪出去很远。
那个下午,她痴痴等了一个下午,那晚她救他于水火,他却将她软禁,将诸多阴谋细细在她眼前剖开,他那么精明睿智,举手投足雍容华贵,那样的一个人怎会甘心陪着一个女子天涯海角?
蝶舞不由后退一步,纤手抽离的瞬间,那脚链轻轻滑落,划出优美的弧线,“叮”的一声,落在在坚硬的石阶上,几个铃铛“叮铃”着跳开,竟脱离了。
听那脚链落地,心中兀自一跳,虽然歉疚,但总是要说的吧……
蝶舞微低螓首,咬了咬唇,轻声道:“无影哥哥,你我相识已久,也应知道一座相府大院又怎能留住我,就算留住人,没有心又有何用?”
月无影怔怔的看着地上静静躺在石阶上的脚链,微微失神,听她这样说,苦笑一声,道:“蝶舞从未想过要为了一个人留在院中么?”
轻轻摇了摇头,蝶舞从怀中摸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伸开手掌,那玉佩便展现在月无影面前,微微抬首面向月无影,她幽幽说道:“无影哥哥可想过,天涯海角可是什么意义,蝶舞愚钝,可只想寻找专署蝶舞一人的良人,这便是蝶舞的天涯海角,无影哥哥可能办到?”
月无影从未听说女子这般言论,虽知她与别人不同,竟还是吃惊的怔住。
听他没有回答,蝶舞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况且你心中还有一件事仍然放不下,如今如何谈天涯海角呢?无影哥哥,今日之事,蝶舞只当哥哥酗酒醉语,醒后就忘了,哥哥……也忘了吧。”敛了敛眉,拇指轻轻磨擦润玉边缘,叹了口气,递到他跟前:“这玉哥哥收回去吧,蝶舞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也不想再给哥哥徒惹麻烦。”犹豫片刻,终是放在他手中。
轻叹一声,两人……终是……走到这步了。
曾经以为可以永永久久的叫这温文如玉的男子一声哥哥,可以享受兄妹间平淡安慰的怀抱,可以毫不顾及的在他面前失声痛哭,可以时常看到他温柔鼓励的笑容,可以……
可是在他拉住她的刹那,她便知道,他们之间,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他想占有她,像一个普通男子对待普通女子那般。所以他舍不得放开她,不愿再任她自由飞翔。可是她不是普通的女子,注定要走自己要走的路,他亦不是普通的男子,便千方百计地得到,他哪里知道,正是这个原因,他们才越走越远,渐渐跟不上彼此的脚步?
何况,一个情字,又岂只是一个人的事情,蝶舞的那颗心究竟遗落在哪里呢?
月无影默默地看着手中的玉佩,依稀记得临走时,自己亲手交给她,那时他还会对自己微笑,还会为自己心痛,今日竟轻易的还回,只因不愿与他携手一生,难道连往日的情分都要一并收回么?
月无影静静的看着她,脸上隐隐的忧伤让人不忍碰触。
许久,他将玉佩重新放进蝶舞手中,温和笑道:“半年之后,再重新答复我,可好?”
玉蕊睁大眼睛看着月无影,那人明明是笑着,为什么感觉却是在哭呢?
几乎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头,只觉胸腔里被塞得满满的,忧伤的喘不过气,她握紧玉佩,竟怔怔地说不出话来。低了低头,喃喃道:“无影哥哥……”
月无影叹了口气,双手扶住她的肩膀,轻轻哄道:“就算帮我一次可好,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难道这兄妹情份也要一起断了么?”
一句句话讲中心事,仿佛被利剑集中,蝶舞哽咽着点头。
她何尝又想断了这难得的情分,半年,那么漫长的岁月,也许他会遇到真正属于自己的那个吧……
又或许,那时她已经回到自己的世界,两人不再相见,也不用答复他了……
玉蕊揣揣的看着,小心翼翼的叫道:“舞姐姐?”
猛地醒悟,蝶舞不着痕迹的后腿半步,低下眉,隐去眼底的泪水,强笑道:“天色已晚,无影哥哥还是快些回去吧。”
怔怔的松开手,月无影负手立着,温柔的眼眸在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庞上逡巡半晌,轻轻点头,却只是看着她不肯回头。
蝶舞不敢想象他现在是何神情,只拉了玉蕊的手转身离去。
前面的人走了几步,月无影无神的盯着她的背影喃喃道:“为什么?”
蝶舞身体微微一滞,生生忍住回头的欲望,轻轻叹了口气,毅然向前走去。
是啊,为什么?让我遇到你,却没有爱上你,你可知道,这世上,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呵……
月无影怔怔看着那白影一点点消失在远处那片金黄的阳光里,风起,蓝衣轻飘,携着轻轻的忧伤。
原来……已经傍晚了!
残存的落日蒋天边衬的橘黄,周围的白云像一片片撕裂的羽毛,或完整或缺陷,或大或小,或多或少,细细的边缘被镀上微微的金光,白云的暗影闪着轻微的淡紫,像是飞鸟的白色翅膀将天空一角盖住,落下的羽毛便也变成了金色,一朵一朵、一片一片,向橘黄的中心聚集,仿佛演奏着一片华丽的乐章。
天空却依然蓝着,沉默的隐在白云身后,默默的,淡淡的,仿佛就那样平静得看着,不愿起一丝波澜。
确定消失在月无影的视线里,突地止住脚步,蝶舞看着眼前无尽的黑暗,怔怔的开口:“玉蕊,你说,我是不是太残忍?”似在与玉蕊说话,却又似在喃喃自语。
玉蕊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平日的伶俐跑得无影无踪,只得呐呐的站着,无措得看着蝶舞忧伤的脸。
没有听见回答,自嘲的笑起来,突然又止了笑,轻声问道:“或者,我应该答应?”说完又摇了摇头,兀自笑起来,眨了眨眼,泪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知道玉蕊在一旁看着,急忙转身拭了去。
挤了一个笑容,回过头,对这玉蕊笑道:“走吧。”说完自然的朝她伸过手。
手被轻巧的接住了,依然是滑滑的皮肤,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蝶舞心中烦躁,并没有注意太多,只是慢慢的走着,思绪早已不知飞到何处。
玉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踏雪无痕顺势牵过蝶舞的手,张了张口,却被踏雪无痕一个警告的眼神盯了回去,只得愤愤地抱着怀中所剩无几的瓜果门门的走着,本来以为今晚可以好好吃一顿,却不想遇到这种事,想起那憨憨的汉子被自己捉弄的情景,撇了撇嘴偷偷笑起来。
似乎走了好远,却不像平时走的路,蝶舞有些纳闷,奇怪的问向旁边:“我们这是去哪?”身后的玉蕊,偷偷看了一眼神情专注的踏雪无痕,嘴中的话自然而然的堵了回去。
那手稳稳的托住自己,温暖的让人感觉到极度的安全。
似乎到了什么地方,身边那人温柔的扶自己坐下,身下软软的,伸手一模,却是极舒适的垫子,这是的石凳是极凉的,那人却体贴的放了坐垫。
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试探的叫出声:“玉蕊?”
玉蕊极为难得看了看神情淡淡的男子,又看了看蝶舞些许慌乱的神情,心中一横,也顾不得得罪他,银牙一咬:“舞姐姐,我在这。”
听到熟悉的声音,稍稍放了心,只是身边这人是谁呢?
自然很容易猜得出来,蝶舞抽出纤手微微有些恼,想到他刚才体贴的替自己放垫子,怒气稍微缓了缓,只是语气仍不是很好罢了:“无痕公子这是欺蝶舞目不能视,故意欺耍么。”
身边那人却并不搭话,仿佛蝶舞的质问在他身上起不到任何作用,他淡淡地看了一眼玉蕊手中的瓜果,轻声下着命令:“把晚膳端到这吃吧,那些东西饭后再用。”
“哦。”玉蕊不情愿的答应着,急忙抱着怀中的“东西”闪入身后浓密的花丛中。
落日最后的光辉照在花丛中,映在蝶舞红色的胎记上,淡淡的镀了一层金边。
踏雪无痕端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的侧面有些失神。
其实,她现在看来也并不丑的。
踏雪无痕嘴角微扬,如是想着。
蝶舞听不见回答,心中恼意更胜,刚要发作,却被他握住手指,修长有力的手指却只握住了自己的无名指,肌肤相近,他伸出拇指轻轻磨擦指上的皮肤,微凉的指腹伴着手上的温度传进肌理,心莫名的颤动。
不知为何,心中那股无名火却突然散了,蝶舞觉得好气又好笑,却要忍着脸上不露表情,难受极了。这时花香才幽幽入鼻,淡淡地在空中飘着,仿佛极美的忧伤。
身边的人却说话了,他执起蝶舞的无名指,端详片刻,轻声说道:“有句老话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顿了顿转过头问道:“你可知道下一句是什么?”声音低低的,磁性而魅惑。
蝶舞心中打了个突,虽然知道这人阴晴不定、忽冷忽热,可是听到这些话,心中依然轻颤了一下,突然觉得这人像极了花丛高手,花前月下,信誓旦旦,想到这里不由暗暗警觉,他的问话似乎不能不答,只得生硬的念道:“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那人却轻笑起来,声音低低的落进蝶舞耳边:“果然知道,不过……”声音停住,暖人的气息撒进耳边,蝶舞轻颤一下,那人继续说道:“蝶舞可听过‘纵子弃吾而去,吾亦朝暮思之而不悔’?”
第三十五章轻罗小扇扑流萤
残日的光晕默默的隐进朦胧夜色里,深蓝的苍穹边缘发着微微的白,晚间的第一颗星星悄悄爬上天际,穿过淡去的云层,散发着酌亮的光芒。
夜色朦胧,晚风阵阵,花香暗涌。
浓郁的花丛中,那白衣的男子轻执女子纤手,低声笑问:“蝶舞可听过‘纵子弃吾而去,吾亦朝暮思之而不悔’?”阵阵暗香涌进鼻低,男子轻扬嘴角,笑得温柔。
一阵温柔的晚风吹来,将两人的雪白衣衫轻轻飘起,像极了一起展翅的双蝶。
蝶舞茫然的听者,颤抖的心不知是喜是悲。
一缕发丝挡住脸颊,将脸上的殷红轻轻盖住。
指上却被握的痛起来,那有力的指节捏着纤细的手指,一阵阵的痛川过肢体清晰的映在脑中。蝶舞惊呼一声,恼怒的甩开他的手,轻轻揉捏指上痛处,眉头紧皱,脸上寒若薄冰。
男子却不罢休,一手禁锢她的双腕,另一只手拂开她脸上的发丝,那人靠的极近,寂静的夜里耳边可以清晰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灼热的气息慢慢散布脸颊肌肤上,痒痒的。
清晰地听到自己加快的心跳声,蝶舞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她单薄的身体在男子的笼罩下微微颤抖着,一丝恐惧漫向心间,她发觉自己快要崩溃,她不要再忍受这种戏弄,不要这种有意或无意的碰触,梦中那似曾相识的心碎的悲伤涌进身体,让她心痛得难以自已。
咬住嘴唇,蝶舞极力镇定:“无痕公子,请自重。”些许颤抖暴露着她的紧张,为什么,在他面前,那个以冷静为傲的蝶舞却总是消失不见呢?
“自重?”男子轻哼,他一手扳过蝶舞得脸一字一句的道:“在月无影面前你怎么不会说些这个?
下颚被捏得生疼,听他提到月无影,方才的愁绪重新涌上心头,蝶舞咬住已变的殷红的嘴唇,倔强的不说话。
下颚的力道渐渐变轻,蝶舞疑惑的眨了眨眼,倾耳听着那人的动静。
空洞的眼神,苍白的脸颊,已被咬破的嘴唇在月光下闪着清冷的光,男子心中一软,卸了手中力道。
月光下,那张苍白的脸庞,仿佛被注了魔力,异常的美丽,仿佛整个世界都要醉了。
“自成年起,我总会做同样一个梦,梦中杏林葱葱,落英缤纷,却总会有一个白衣女子泪流满面地在我面前吟诵‘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纵子弃吾而去,吾亦朝暮思之而不悔’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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