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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泪-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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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
男子的声音幽幽的传到耳边,却遥远的仿佛相隔千里。
蝶舞皱眉听着,心中也是暗暗诧异,殊不知,她也一样做着这样怪异的梦啊。
男子似乎忘却了周围事物,沉浸在回忆中:“我问她,她是谁,她却只是摇着头,一遍遍的吟着,我问她,她吟的是什么,她却仍然答复那句话,仿佛他只会说那一句话……”看了一眼身旁的蝶舞,想着梦中女子的相貌,苦笑道:“梦中那人似乎与你有几分相似,我想也许……”
蝶舞的心猛地提起来,隐隐之中总觉得这似乎与自己来这个世界的原因有关。
“吃晚饭了……”玉蕊喜滋滋的声音打破了所有梦境。
清风凉凉的吹在脸颊上,让人清醒了一大半。
身旁的人似乎也回过神来,轻轻的坐离自己,灼痛的手腕上那人温度犹在,人却离自己远了很多,蝶舞蓦然有些怅然若失。
玉蕊喜滋滋的端过碗碟,偷眼瞄了瞄一脸平静的踏雪无痕,又看了看亦无半点波澜的蝶舞,偷偷松了口气,她总觉得,踏雪无痕会趁他不再欺负蝶舞,虽然她在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想到这里,暗暗吐了吐舌头,收拾好碗筷,端起碗,拿起筷子夹了几道菜放进碗中,体贴的递到蝶舞手中。
踏雪无痕淡淡的拿起碗筷吃起来,平静的方才刚才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三人之间漫长的沉默,玉蕊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企图找些话说,最终只得沉闷的往嘴中扒着米饭。
嘴唇咬破的地方被饭菜浸得微微的疼。蝶舞心绪复杂,倒也觉不出什么了。
饭后,玉蕊收拾妥当,切了瓜果摆在桌上,偷眼瞧了两人,却还是沉默的坐着,心中不由暗暗称奇。
“玉蕊,你先退下吧。我有话和姑娘说。”踏雪无痕淡淡的开口。
玉蕊看了一眼,见蝶舞对她颔首一笑,才放心的离去。
蝶舞静静得等着,身边却听不到任何动静。
“公子相必有要事要说吧。”等得有些久,蝶舞只好主动开口。
踏雪无痕起身,玉树临风的站于花间,雪白的长衫随风舞动,朦胧的夜色使他的脸多了些感伤。
他淡淡得道:“方才的事情,姑娘都忘了吧,在下一时忘情,逾越了。”
他不曾想,自己内心埋藏许久的秘密,就这样毫无保留的展现于一个尚算陌生的女子面前,就算那女子相貌与眼前的人有些许相似,却也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他处事一向严谨,待人又冷淡,所以喜欢与他真心来往的人并不多,如果剥去身份这层外壳,又有谁会这样在乎……
今日见到月无影与她那样亲近,自己便有些隐隐的怒气,谁知依自己肆意而为,却发生这种事?
蝶舞当然不知他心中所想,听他这样说,突觉方才两人的情形确实怪异,其实,他们俩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好好交谈过,又或许,他们两人可以成为朋友呢?想到这里,心中莫名通透许多,脸上笑容荡漾开来,蝶舞点头轻笑:“公子客气,是蝶舞失礼了。”
闻言踏雪无痕回身看她一眼,见她面色沉静,朱唇轻抿,一副了然神色,心中满意,暗暗点了点头。
一句话,两人仿佛达成共识,气氛立即轻松不少。
这时,月亮钻进云层,收去所有光芒,夜色更浓,白色的花海在风中轻轻摇曳,姿态婀娜,仿佛众多白色蝴蝶展开双翅,欲冲云霄。
渐渐的,花海中升起点点星光,一颗、两颗、三颗……在暗色的夜里,仿佛一颗颗眨着眼睛的星星,轻轻闪烁,将天地连起一片,又仿佛一支支小小的灯笼,引导着游人找到回家的路。
瞬间,天地间变成星光的世界,飞舞在万物之间。
踏雪无痕看得出神,俊秀的脸上呈现出难得的温柔,深邃的美目中,柔和的光芒一闪即逝。
蝶舞静静的坐着,她不知发生什么,寂静的夜晚中清凉的风吹着肌肤,心中愁绪便慢慢散了,突然记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轻松过,失明无疑给她自己背上了巨大的包袱,压得喘不过气。
舒了口气,蝶舞轻轻的笑了。
那闪烁的星光源源不断的升向上空,一颗颗、一团团、一簇簇漫向天际,最终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清风徐徐,周围的蝶舞花苞也慢慢的张开翅膀,花瓣层层展开,一粒粒闪动着微小光芒的花粉慢慢脱离花蕊无声息升到空中,飞舞到蝶舞周围。
点点星光中,白衣女子静静的坐着,那光芒漫过白衣,轻轻飞过沉静的面容,越过乌黑的青丝,点点升向空中。
踏雪无痕默默的看着,一丝微笑爬上嘴角,静静的荡漾开来。
许久没有声响,蝶舞纳闷的笑问:“无痕公子?”
星光闪烁,将女子靓丽的笑容映的脱俗。
踏雪无痕轻轻走过,搀起她慢慢走向花海。
蝶舞信任的由他搀扶,心中升起一种名叫雀跃的情感。
花香涌动,男子低沉性感的声音徐徐入耳:“姑娘可知在下为何喜这蝶舞花。”
轻轻的摇了摇头,蝶舞笑着问道:“为何?”
“姑娘应知花朵繁殖多为异花传递,本来这种方式较于自花传递要容易很多,纵然这样,也有特殊的那个。”
蝶舞歪了歪头,问道:“蝶舞花就是其中一个?”
踏雪无痕点点头,转眼看向满眼花海幽幽叹道:“是啊,雌花生长在南国,雄花生长在北国,两国之间,千难万阻,花期遥遥。”
看了一眼身旁的蝶舞继续说道:“夜晚开放,花蕊发光,蝶虫不喜,只有依靠轻风才能穿越万险。只可惜了艳丽脱俗的花容月貌。”
蝶舞点了点头,想到自己与慕容强,同样的千里迢迢,只可惜两人缘已尽、份无期,不由黯然,细细想来,这蝶舞花却也可敬之处,若是人类,只怕会是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吧。
见身旁的人若有所思,踏雪无痕轻声说道:“姑娘可已无处其中道理?”
“道理?”蝶舞纳闷的眨了眨眼,微微侧头。
“看来姑娘并没有同在下想到同一处。”
轻笑声传来,蝶舞脸上一红,微微笑道:“请公子明示。”
“这蝶舞花明知困难重重,却依然无畏前进,姑娘不觉这就是可贵之处么?”说话间男子脸上闪过一片狠厉:“纵然难于上青天,也要逆天而行,这不是可贵之处么?”
蝶舞静静听着,听他语气突然转冷,不由奇怪;微微侧头,语气却已经恢复正常了。只听他继续说:
“姑娘聪慧过人,也应知道心事过重对病情极为不利。”
听到这里,蝶舞却是一愣,轻轻抿了抿嘴唇叹道:“公子说得是。”
踏雪无痕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目光看向远处道:“蝶舞花开时,发光的花粉会脱离花蕊而出,飞向空中,漫向天际,天地间皆是闪烁星光,此等壮观景象难道姑娘不想看么?”
朱唇微张,话语更在喉间却说不出来。
她何尝不想看到,只是她真的能看到么?
似乎看出她的担忧,踏雪无痕淡淡得道:“蝶舞花一年只开一次,明年这时姑娘愿与在下同看蝶舞花开么?”声音淡淡的却毋庸置疑。
蝶舞的心渐渐安定,郑重的点头:“荣幸至极。”
第三十六章水流歌断春风暮
夜里,凉风习习,烛光摇曳。
玉面男子端坐桌旁,手拈毛笔,或圈或点,丝毫不见疲惫。
身后女子看得心疼,将刚沏的茶放于桌上,轻声叹道:“相爷,您这是何苦。”
月无影头也不抬,沙哑的声音从唇间溢出:“不用服侍了,你去休息吧。”
侍琴欲言又止,看着那逐渐消瘦的容颜,脑中浮现出一个白衣女子的身影来,叹了口气,悄悄退下了。
屋外,月虎见侍琴出来,急忙凑上去,问道:“相爷还是不肯睡?”
侍琴默默的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什么,看了一眼满脸焦急地月虎,斥道:“还不怪你,明知姑娘不会答应,你劝个什么劲!”
月虎苦笑一声,他嘴笨,说不出所以然,只好呐呐的应着。
侍琴却得理不让:“是不是星晨那臭小子叫你的,真是,走了还不让人安生。”
月虎听他这样说,急忙摆摆手,憨憨地说道:“不是他,不是他……”心中想着,那小子怎会那么好心。
侍琴却不信,美目圆睁,怒道:“你还不承认。”
这时悦耳的声音传来:“别责怪他了,是我教他的。”
侍琴月虎闻言皆是朝那声源处看去。
一个淡绿身影从黑暗处走来,身体婀娜,步步生辉。待那身影走近了,确是侍书。
见是她,侍琴的脸色稍微缓和,一手拉过她,责怪道:“你可添什么乱。”
侍书微微一笑,看了看屋内,朝侍琴眨了眨眼,轻声说道:“不推相爷一把,相爷能迈过这个槛么?”
了然的看了她一眼,侍琴皱皱眉叹道:“只是苦了相爷了。”
侍书看向屋内,薄博得窗纸上映出男子棱角分明的侧面,咬咬牙道:“放心,相爷决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
侍琴听了这话又是幽幽一叹。
旁边的月虎听的糊涂,疑惑看了她们一眼,却杵在那里不再言语。
一旁的侍琴看了他的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你,竟被一个小丫头欺负得团团转。”
听她这样说,月虎些许尴尬,憨憨的笑了一声,任由她骂。
侍书看不下去,拦住侍琴笑着劝道:“好了,你现在责怪他又有什么用。”
正要反驳,屋内却传来阵阵咳嗽声,在寂静的夜里尤其刺耳。
三人对视一眼,担忧的看向屋内。
侍琴不忍,一跺脚怒道:“这样不爱惜身体。”却转身进了屋。
拿了一件外袍给他披上,侍琴满脸的心疼。
月无影抬头看了她一眼,放下笔,问道:“月龙可有什么消息?”
侍琴掩住脸上的不满,规规矩矩的答道:“回相爷,没有。”
月无影“哦”了一声,微微有些失神,叹了口气,憔悴的脸上浮现出一阵落寞。
实在看不下去,侍琴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相爷,那月奴真有如此重要么,让您一连几天连续的忙于公务,茶不思饭不想,连觉也不想睡了,相爷真有这么多公务么?”
看了她一眼,月无影淡淡道:“是不是这些日子太放纵你了!”
声音轻轻的透着疲惫,却让人不寒而栗。
侍琴咬着唇,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半晌才道:“奴婢是为相爷不平。”
月无影轻轻叹了口气,道:“起来吧。”
侍琴却并未起身,欲言又止的看着月无影,泪水在眼眶打着转。“吱”的一声,门被打开,一个淡绿身影冲进来。
“相爷。”那身影也跪在地上,与侍琴排成一排。
侍书看着月无影,劝道:“请相爷早些休息。”
男子扫了她们一眼,皱了皱眉,半晌却笑起来:“倒怕了你们了。”
听他这样说,二人相视一笑,忙站起身来,望着月无影笑道:“热水早就准备好了,相爷沐浴完就睡吧。”
月无影点了点头,起身,忽又记起什么,问道:“可有那莫若水的消息?”
侍琴掩去眼角的泪水轻轻的摇了摇头。
苦笑一声,眼前又浮现那白衣女子的一颦一笑,心中涩然,难道真的没有可挽回的余地了么?
半年,如此漫长的岁月,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转眼已经来到山上两个月了,泡了足足四十九天的温泉,蝶舞依稀可以看到感受到光源的存在,只这一件也让她欢欣不已,只觉得自己离光明已经近了。
经过那次畅谈,蝶舞和踏雪无痕关系好了许多,只是踏雪无痕依旧冷冷的,蝶舞也不计较,自己和玉蕊有说有笑,吵得他一个劲的皱眉头。
夏季来临,阳光灼热的照着万物,树上的绿叶沙沙响着,知了声声,燥热难耐。
玉蕊烦躁的扇着小手,嘴中只喊热。
蝶舞微微笑着躺在长椅上,翠绿的笛子在手中轻轻打着圈。
踏雪无痕在座在窗前奋笔疾书不知写着什么,一滴汗水顺着发丝流下,滴落到纸上,激起一个漂亮的水痕。
突然,他抓起桌上得纸,狠狠地扔在地上,修长的手紧紧地握着,指节隐隐的泛着白。
玉蕊注意到踏雪无痕的隐忍的怒气,瞪着眼睛怯怯的望着他。
耳边叫喊声突然停止,蝶舞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玉蕊回头看了看蝶舞,趴到她耳边,悄声说:“公子好像生气了。”
“生气?”蝶舞挑了挑眉,心中暗暗奇怪,那人倒是很少有动怒的时候。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蝶舞歪了歪头,笑问:“公子有多气?”
玉蕊偷眼看了看踏雪无痕,见他面容平静,双眼却冷得如千年寒冰,冷的彻骨。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蝶舞感觉到她微微的颤抖,不由一怔,竟是什么事,让他这样气愤。
“好像很生气。”最后,玉蕊悄声在她耳旁下了这样一个结论。
蝶舞微微一笑,拿着手中竹笛悄声在玉蕊耳旁嘱咐几句。
玉蕊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额角几丝细汗慢慢渗出来。
蝶舞也不管她,笑着拉了玉蕊进屋。
踏雪无痕坐在桌前沉默不语,见她俩人进来,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玉蕊怕怕得躲在蝶舞身后,却连看都不敢看他。
踏雪无痕冷冷得扫了二人一眼,埋在衣袖中握紧的拳慢慢松开。
“有事?”他挑了挑眉淡淡得道。
蝶舞抿抿嘴,放开玉蕊的手,张开双臂摸索着走向他。恬静的面容,挂着微微的笑容,她白衣似雪的走向他。
踏雪无痕正好站在窗前,那强烈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刺激着蝶舞渴望光明的视神经。
探出的双手里自己越来越近,白嫩的手指在阳光照耀下格外的晶莹剔透,圆润的指甲闪着如珍珠般的光泽,让人忍不住轻握。
踏雪无痕看着她,竟微微愣住了。
指尖碰到他垂下的衣袖,那衣服软软的,轻轻一碰,仿佛湖中荡起的涟漪,来回得幌着,一圈又一圈。猛地抓住他的衣袖,蝶舞得意地笑起来,那笑容仿佛胜利似的炫耀,在阳光下格外灿烂。
心中突然生出一处柔软,方才的怒气烟消云散。他伸手扶住她纤弱的肩膀,轻声问道:“可有什么事?”
蝶舞指了指手中的笛子,微微笑道:“公子可赏脸合奏一曲?”
踏雪无痕扫了一眼那翠绿的笛子,色如翡翠,笛子的一端赫然刻着一支展翅欲飞的彩蝶,那时他在林中他们遗弃的马车上找到的,同时还有几件衣服,一只金色暗器和一张被雨水浸得看不清面目的画像,他却神使鬼差的独独把那笛子拿给了她。
蝶舞听不到答复,伸出手指,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袖子,有些忐忑,又有些撒娇。
踏雪无痕皱着眉,心中的坚持顿时被这个小动作激的溃不成军。
他扫了一眼远处目瞪口呆的玉蕊,无需说话,玉蕊便飞似的跑出去。
知了叫得更胜,树上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
深深庭院,碧绿匆匆,男子执琴,女子执笛,白衣双双,美目流转,纤手一抬,一曲蝶恋花。
第三十七章夕奉天书拜琐闱
踏雪无痕看那二人离开,怔怔的坐了半晌,修长的手指划过细细的琴弦,响起一阵悦耳的音符。身后一个黑影鬼魅般出现,却默默地站着不发一言。
半晌,踏雪无痕冷冷的声音响起:“消息可靠么?”
身后那人垂首道:“千真万确。”
踏雪无痕冷笑一声,俊秀的脸上冰的让人不寒而栗,深潭似的双眼盯着远处愈加深的不见底。身后的人没见动静,微微的抬了抬头,面前的人瀑布似的黑发泄在腰间,将如雪的白衣衬的愈加一尘不染,纵使背影也如此美的不似凡人。不敢再看,低下头盯着地上茂密的青草默默的出神。
压住琴弦,发出嗡嗡的颤音,踏雪无痕轻扬嘴角,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如此就随他去吧,总有一天他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身后的人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声音有些紧张:“您不怕大……”看了看周围终是将下面的话咽了下去。
踏雪无痕不作声,不耐烦地朝身后挥了挥手。
那黑影欲言又止,看了看眼前人,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见了。
踏雪无痕默默盯着眼前琴弦,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大哥,鹿死谁手尚不知,你又怎么知道自己是最后的胜者?
“无姐姐,你和公子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回到住处,玉蕊依然沉浸在方才的琴曲中,脸上浮现出由衷地赞叹。
蝶舞会心一笑,是啊,那人看似冷淡,在音乐里却有着如此丰富的情感,或热情或冷漠或疏理……笛琴合奏,二人相互追逐,惺惺相惜,指尖轻舞,心有灵犀一般,默契得仿佛早已合奏过数次。她突然有种相见恨晚的惋惜,如俞伯牙遇见钟子期,拳拳之心、知音难觅。
只是,那琴声中隐隐的愤怒让她心神不宁,他一直一个人默默地承担着却从不向人倾诉么?
吃过午饭,玉蕊陪着蝶舞有话没话的聊天,只是聊了几句,她便一个劲的大气哈欠来,蝶舞听她没有精神的答着,知她倦了,抿抿嘴柔声道:“去睡吧,不用陪我了。”
玉蕊猛地惊醒,她揉着眼,睡眼惺忪的问:“舞姐姐,你刚才说什么?”
蝶舞嗔怪道:“看你都困成什么样子了,去睡吧。”玉蕊嘿嘿一笑,偷偷吐了吐舌头,娇声拉这蝶舞的衣袖道:“我不困。”刚说完,却适时的打了一个哈欠,猛地反应过来,急忙用手捂住嘴,望着蝶舞傻笑。
蝶舞也乐了,她笑道:“去吧。”
玉蕊实在是困极了,又不忍扔下蝶舞一人,一直在犹豫不决,听她这样说不再左右为难,回到床上休息,不一会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蝶舞笑着摇摇头,抿了口茶水,手轻轻一抖,温热的茶水洒在白嫩的手指上,浸倒肌理,微微的疼。
耳边一只响着隐忍的琴声,虽然他极力隐藏,可是她还是听得出来,一个人的心境在他弹琴或作画的时候最能表现得清楚,无论他弹得是缠绵之曲还是画的悠闲梦境。
折了一根树枝,当作拐杖,她踱着步,慢慢的走向踏雪无痕的住处。刚刚折断的枝丫有些嫩刺,蝶舞轻轻的捏着,还是被扎了手,一丝鲜红的液体在翠绿的纹理流淌,分外鲜明。
去他那里的路他是记得的,甚至在心中默默记了好几次。走了没多久,便听见一阵狂乱的琴声,那声音如猛兽咆哮,大海汹涌,一阵阵猛浪似的扑向自己,蝶舞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不想脚地一软,重心偏移,整个人向后张去,“咚”的一声,手中的拐杖脱离,蝶舞便结实的摔了一个跟头,她狼狈的坐起身来,臀瓣贴在被阳光晒的灼热的地上,愈加火辣生疼。
这时,琴声不知何时停了,耳边却传来清凉的笑声,山泉似的淌进心中。
蝶舞得脸在高高的烈日下如朝阳升起的一抹红,热烈似火。
抬起头,白色的光芒中,猛地被一个模糊的黑影遮住,纵然看不清楚,蝶舞还是可以想象得到,那人发自肺腑的微笑,如开放的蝶舞花停驻在上扬的嘴角,久久不肯离去。
那人伸出手将自己拉起来,手上粘粘的,也贴在那人手上,熟悉的花香围绕在身旁,蝶舞突然感受到幸福。
踏雪无痕摊开手,手中细嫩的纤手指尖静静淌着几缕淡淡的血痕,那血迹就那样附着在白嫩的手指上,仿佛大雪纷纷中几朵盛开的红梅。
他扫了一眼被扔在远处的细细枝条,青嫩的小刺上,一滴殷红在阳光下发着耀眼的光。低头却见默默不语的蝶舞抿着唇微微的笑,一种他所没见过的表情,原来它叫做幸福。
默默地将他领进屋内,拿了些绷带,包在她手上,修长的手指在小小的纤手上上下翻飞、灵活异常。仿佛非常习惯了做这种事。
松开手,扫了她一眼,踏雪无痕的目光有些复杂。他看着她,皱眉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声音冷漠,将本来温馨的气氛瞬间抽离。
仿佛跳跃的火焰猛然降下漂泊大雨,蝶舞有些不适应的咬了咬唇,她歪头一笑,极力打破这种不适,道:“来请教公子方才弹得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明显的假话,他们的住处相隔很远,琴声是不可能听见的,踏雪无痕无声的扬了一下嘴角。
蝶舞听他不说话,有些无措,说了个冷笑话,还将自己陷入这样尴尬的境地,自己这是怎么了?
踏雪无痕却说话了,他淡淡得道:“那是乱弹的。”
早就知道是乱弹,蝶舞暗地忿忿,包着绷带的手弯曲不得,肿得像个胡萝卜。她只是有些担心他来看看,谁知不但在他面前出了丑,还伤了手。踏雪无痕见她不说话,嘴唇被咬得殷红,暗自叹了一口气,伸过手将那只裹着绷带的手包在手中。
大手的温度透过层层隔阂传到肌肤上,暖暖的。
蝶舞叹了口气,半晌才道:“我只是不想你一个人。”
踏雪无痕却愣住了,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深潭似的美目中明灭不定。
一时间,两人之间便是一世纪般的沉默,窗外的知了叫得正欢,“知了……知了……”声声不停。
踏雪无痕扶起她,声音中听不出感情:“我送你回去吧。”
掩住脸上的失望,蝶舞微微叹了口气,夏日,裹着绷带的手伸出细细的汗,汗水渗进伤口,那种疼痛,一直蔓延到心里。
明知到他会拒绝,还是想告诉他,不想他一个人,孤独的,寂寞得面对。只是想,在他皱眉的时候,有个人为他展平眉头。
第三十八看朱成碧心迷乱
夏日的太阳高高的挂在空中,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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