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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泪-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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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的踢门进屋,屋内传来母亲咳嗽的声音,不由暗暗着急。

不一会,苍老的妇人被几个士兵衣衫不整的拉了出来。书生急忙扑上去,双手颤抖着抓住那双干裂的手,欲言又止,半晌颓废的低头:“孩儿不孝。”声音微小却带着哽咽。

老妇怜爱的拂着他满头青丝,粗糙的手移向脸颊,叹了口气,放下手慈爱的道:“吾儿辛苦了。”

“娘亲……”书生哽咽抬头,对上老妇慈祥的眼睛一时怔住,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林半仙似乎看不得他们母子情深,轻咳了一声,挥着缠满绷带的小臂向出来的士兵问道:“怎样了?”

那士兵看了他一样,却对着小康拱手道:“将军,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嗯。”小康扫了那老妇一眼,淡淡的点头:“去下一家。”

一声令下,士兵尾随而至,强烈的火光很快转移到旁边的院子,周围恢复原有的黑暗,微弱的灯光从窗口射出来,将一母一子相偎的身影拉的瘦长。

“娘亲去屋里睡吧。”书生边说着边扶着老妇走进屋内,老妇也似困了,点了点头,“吱嘎”一声,门轻轻阖上,蝶舞的心才放下来。

月虎脸色越来越白,他透过缝隙看到外面凌乱的稻草,也不由暗暗心惊,若是小康不会笃定这半个草垛不会乘下两人。现在他们早已落入小康手中,任人宰割。

方才拿着剑鞘四处乱挑的士兵不经意的扫过他们所藏身的草垛,都没由来的一阵颤栗,同样身经百战的他也害怕了,怕的却不是他们的鞭笞与大刀,而是自己的无力对抗,任人宰割的侮辱。

总算暂时安全了,蝶舞苦笑,疲惫的用玉手抵住额头,这一天,可不是一般的长啊。

这时,门开的声音却又响起来,轻轻脚步声慢慢的走近,却在草垛旁停驻不前。

夜突然更加寂静,蝶舞和月虎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小康他们并未走远,若是他发现了他们,只要他一声高呼,他们二人即可被囚。

意外的,悠悠的叹气声却从空中传进来,无奈的近乎空灵。

蝶舞一滞,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拳头轻握,不知作何感想。

接着便传来草与大地摩擦的声音,青衫男子笨拙的拿着家什,一双握纸笔的手拿着粗糙的农具在没有月亮的夜色里,独自一人堆积着乱七八糟的稻草。

良久,汗水浸湿了薄薄的泛着白的青衫,地上的稻草却一点也不听话,频频的躲开男子手中的家什,无视男子脸上凛凛大汗。

“咚”的一声,男子气馁的扔了手中的家什,弯下腰,一点点的抱起不听话的稻草,一次一次,弯腰又直腰,从未干过粗活的双手渐渐被草根扎的泛红,也许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母亲是怎样劳苦的供自己读书,将自己养大,本来细嫩修长的双手是怎么变得干燥而粗糙。

良久,那些稻草才乱七八糟的堆成一团,矮矮的宽宽的但也勉强算是堆起来了,书生苦涩的看了看双手,细嫩的皮肤在无光的夜色微微的泛着红。他把目光转向完好无损的半个草垛,又看了看自己堆的,走过去弯下腰。

稻草细致紧密地纠结在一起,高高的圆润的像个馒头,不期然的眼光一跳,层层稻草的底部散着一点梅红,在漆黑的夜晚瑰异的让人害怕。

手颤抖着伸出去,还未靠近,却从里面突然伸出一只素手抚在自己的手上。

女鬼!

这是他第一个反应,他惊得几乎甩开那双手惊叫起来,只是那手温软细腻,白皙的皮肤盖在泛红的大手上,饱满圆润的指甲闪着珍珠般的光泽。好美的手,他怔怔的看着,忘了反应。

接着面前的草被拨开另一只纤手若隐若现的露出来,接着是一只小巧的白靴,灰白的裙角顺着拨开的草也露了出来,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完全展现在面前。

凌乱的发丝软软的搭在肩上滑落下腰际,乌发如瀑,几乎拽地。

如此风姿只怕是个倾城的美人吧。这样想着不由自主地抬眼看她的脸,只看一眼就惊得撇了那手,踉跄退后几步,只差跌在地上。

暗暗黑夜,女子乌发半遮,一半白嫩的如水,湖水般的眼眸荧光闪动,巧鼻如斯,朱唇粉嫩的如樱。另一半却是红红的隐在无法的暗影中,她身上零星的染着几滴血色梅花,开在雪白的短裙上异常醒目,仔细一看,哪是梅花,却是真的血迹。

只怕这就是那军爷要找的人吧,书生转头看了看黑暗的夜,手心冒出细细的汗来。

那女子嘴角含笑,淡淡的笑道:“可是吓着了吧。”话一出口,却是婉转莺莺,说不出的安心好听。这个女子举手投足之间,流露着一种无可比拟的淡定和高贵。

只这一句,书生内心的恐惧便一扫而光,内疚重新涌上来,为方才的失礼暗暗懊悔,他站直身体,一揖到底:“小生唐突了。”

堂堂七尺男儿,被一个柔弱的女子吓成这样,若是被人看到岂不被笑掉大牙去。

蝶舞微微一笑,伸手扶起他,也觉自己现在狼狈不已,叹了口气:“先生哪里话,是奴家失礼了。”那书生直起身子这才仔细端详她的脸,见她目光无波,飘渺不知摄向何处,脑中一个念头闪过,不由一惊。

蝶舞仿佛知他所想,点了点头,淡淡地道:“不错,我是个瞎子。”

书生见她说得极为平静,但是双目失明是何等残忍之事,况且这种事又发生在一个弱女子身上,想到方才那些将士那般盛气凌人,心中豪气干云,不由对她多了些怜惜。想到这里,拱手道:“姑娘放心,我寒青宣断不会做那猪狗不如之事将姑娘交给那些人的。”

蝶舞感激一笑,只道:“小女子无意得罪启王,被他追杀,只是不希望连累先生,只希望先生不要将小女子的行踪告诉那些人才好。”

说着回身,扒开身后的草,一个苍白的男子的脸露出来,面无血色,被黑色的衣衫映着更觉苍白。本是个雄武有力的汉子,这会却无力的连走路都要人扶,书生不由嘘唏。

看到蝶舞柔弱的肩膀将他扶起来,纤细的胳膊挽着身材宽大的男子,仿佛瞬间就能把她压垮。

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柔弱的女子面临险境,的确不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做的事,可是,想到屋内苍老的老母,书生心中的豪气突然消失,黯然的看着柔弱的白色身影扶着高大的男子离开。

刚走了几步,那白衣女子突然身子一歪,汉子身体颓然倒地,女子急忙弯下腰,乌发扫过女子的脸,焦急的面容让书生心中猛地一震。

罢了罢了。

书生懊恼的甩了甩衣袖,快步走过去,看到汉子脸上毫无血色,像是晕了过去。女子低首查看,白皙的脖颈露出来,与微显的锁骨交接,别有一番风情。他皱着眉费力的架起汉子,看向蝶舞,道:“姑娘这时候离开,只怕不待片刻就会被抓住,小生不才最看不得这种军家,姑娘若不嫌弃,就在寒舍避一下吧,他们已经查过,想来会安全些。”

流转的眼眸望向书生,她璀璨一笑:“谢谢先生了。”

“先生这里可有地窖?”

书生听她发问,沉思一会,才道:“有是有的,只不过已经荒已久,只怕姑娘不习惯。”

“无妨。”蝶舞淡淡一笑:“有劳先生了。”

第七十三章 又春尽、奈愁何

那书生倒也细心,给蝶舞和月虎送来了厚实的被褥,连女儿家的衣服也带了几套过来,虽然是粗布衫,但也比身上血迹斑斑的衣服要好得多,那书生也将月虎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穿了一件灰色的袍子,零星的补着几个补丁,他身上的青衫只怕是他最好的衣物了。

他给他打了个地铺,盖上被子,只是月虎尚在昏迷之中,犹不自知罢了。

知道他们没吃饭,有小心的搜罗了几个窝头和一碟小菜。饭后又给她搬了个小桌,在那上面摆了个手掌大的铜镜,旁边还有个粗糙的木枝。

蝶舞换了粗布衣,用一个头巾扎住头发,盖住一半胎记,一副村妇模样,那衣服却大小合适仿佛就是为舞蝶做的一样,她站在地上转了一圈,朴素的装扮依然遮不住她出尘的气质。

书生抱着两人带有血迹的衣服看得出神竟忘了离开。

蝶舞注意到北注视的目光,停住身,灰绿的裙摆依然旋转,轻轻的拧着花,显示出蝶舞较好的身材。

“怎么了?”湖水般的眼睛映出书生平凡的脸,只有那黝黑的双眼透着难以描述的光华。

“小生……小生……”书生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看了看手中的衣服急忙问:“请问姑娘该怎么处置这些衣物。”

衣物?是啊,那件白衣是踏雪无痕给她制备的,虽然不够华贵,却也是上好的料子裁剪的,况且自己身无长物,唯一与他有关的就只剩那件衣服了,实在不忍将它解决掉,但是……

回过神,眼眸别向一处,她淡淡的回道:“烧掉吧。”

烧掉吧……断了他和她唯一的瓜葛。

书生蹙眉看了看怀中的衣物,又扫了前面的蝶舞,只身顺着梯子出去,很快,上面的盖子被盖上,浑浑噩噩的一片昏暗。

蝶舞不再想去计较什么,摸索着回到地铺上,掀了被子躺下,倦意袭来,很快就睡着了。

梦中,她看到一个温柔似水的男子摸着她的双颊,笑意盎然,他嘴角含笑,低叫声声:“蝶舞蝶舞……”温热甜蜜的唇迎上来,耳鬓厮磨,映红了一潭秋水。

无痕啊无痕,你在哪里呢?

清晨刚醒,她就觉得身旁有人,微弱的呼吸悠悠的吐在空气中,轻的不可擦觉。蝶舞一怔,随即笑道:“原来是先生。”

先生见她醒了,将手中的饭菜放在小桌上,粗糙的陶器碰在木质的小桌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姑娘吃饭吧。”

他径自走到月虎旁边看了看他的脸色,见他依然昏迷不醒,皱眉转向蝶舞,问道:“姑娘可要请大人?”

蝶舞摇了摇头掀了掀被子起身:“请大夫是不可能了,他内伤极重恐怕不好医治。”

“小生在书上看到过,灵芝可治内伤。”书生不急不缓的声音传来,是蝶舞突然发现他的声音沁润清晰,也是极好听的。

“这中药材太过名贵,只怕不好拿到。”蝶舞摇了摇头,好看的眉纠结在一起,让人忍不住去抚平。她在小桌旁坐下,摸到木梳,拿在手中,却迟迟梳不下去。

未着粉黛的女子,一袭朴素粗糙的长裙裹着挺直软弱的身躯,长发拽地,柔顺的贴着娇躯,玉手执梳,仿佛刚起的新妇,睡眼朦胧的着装,也许会回过头描着眉娇笑着问他好不好看。

这简单的幸福,让书生一阵向往,他情不自禁的走到她身后,伸手触摸绸缎般的青丝。就在触及的刹那,明显的感到她身体一震,急忙放下手,尴尬的掩饰道:“听说这附近的雨琼山上倒是有一支,只碍于山势险要,不易采摘。”

“果真如此,他就有救了。”蝶舞低下头,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让人联想到震动翅膀的蝴蝶,自由自在的飞于花间。而不是被困在这小小的地窖里,半步也踏不出去。

“姑娘若有此意,小生可陪姑娘同去。”他站在她身后,透过铜镜看到她湖水般的双眸,世界上怎会有这样漂亮的眼睛呢,仿佛黑色的玛瑙流光溢彩,无焦距的看着前方,飘渺的落在某处,空灵的近乎魅惑。

“那就谢谢先生了。”蝶舞嘴角一扬,春华含笑,灼伤了身后书生的眼。

书生急忙别过眼,摆手道:“姑娘严重了,应该的。”

“青宣……”

苍老的声音透过地底传到地窖,隐隐的透着些许焦急。

书生听进耳里,急忙上了木梯,蹬蹬上了一半,突然回过头:“姑娘叫小生青宣就好。”说完迅速的爬了上去,揭开盖子,复又盖上。上面隐约传来两人对话声。

“这会子跑到地窖干什么?”

“儿子找些东西……”

“去帮隔壁的张大娘提些水,她年纪大了,提不动……”

“儿子知道了……”

语音缭绕,蝶舞怔怔得听着,手上的梳子丝毫未动,脸前饭菜依然冒着腾腾的热气,熏倒脸上痒而干涩,她只是,一动也不动的坐着,心绪早已不知飞到何处。

这样平凡的日子真好……

是否,自己,也有幸可以喝心爱的人,过这平凡的日子,耕田织布,相伴到老?

吃过饭,书生又过来了,背上背着一个竹篮,手上还拿着一个布包。

蝶舞正坐在月虎旁边悉心照料,可是他依然没有转醒的迹象,小康他们再没有来查过,如此的平静不免让他起疑,又不敢贸然打探,只怕露了口实,连累这般朴实的百姓。

“姑娘。”书生走到蝶舞旁边,将手中的布包放下,坐到她旁边说:“我们可以启程了。”

蝶舞回过神,美丽的双眼对上黝黑的眸子笑道:“谢谢。”

书生一怔,随即也笑了,深潭般的双眸看着她一白一红的脸,唇红齿白,佳人戚戚。想到手中的布包,伸手打开,里面竟是些零零散散的小瓶子。

“姑娘若是出去不让人起疑就伪装一下吧。”书生边说着边拿了其中一个,倒在手指上,看了蝶舞一眼,见她默许,仗着胆子将指腹触摸到如水的肌肤。

微凉的膏药加上男子温热的提问徐徐的在脸颊游走,让她一阵恍惚,仿佛又回到山上,白衣男子仔细的给自己上着药,他的指腹若即若离的碰触肌肤,蝶舞花香萦绕鼻底,外面阳光明媚,吹起雪白的纱衣。

若是一直那样,该有多好……

“姑娘,好了。”书生拿了布巾擦手,又将零零散散的瓶罐包好,见她出神,轻声提醒。

“唔”蝶舞回过神,不由自主地伸手触碰,却被他用手拦住:“这个不能碰的。”

毋庸置疑的语气透着些许威严,蝶舞不由一愣,书生急忙解释道:“这个要等干了才可以出去。”

蝶舞放下手,眼中疑问一闪而过,秀美微扬,微微笑道:“你一个书生怎么会有这易容的东西?”

“这个……”书生忐忑的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渐渐变冷,似乎看不得这冷若冰霜的样子,呐呐得道:“不瞒姑娘,小生父母曾经是江湖人士,父亲死后,家母便携小生来此隐居,只许小生读书考取功名,不许拿刀拿枪,说来惭愧,这易容之术也是小生瞒着老母偷学的。这会家母睡着了,我们悄悄出去就好。”

“哦。”蝶舞点了点头,心中虽然仍有疑团也不再追问。书生淡淡的看了一眼她的脸:“现在可以出去了。”说完将那布包放在小桌上,又扶了蝶舞上了梯子。

“姑娘小心。”蝶舞目不能视,上那梯子自是困难些,抬脚眼看就要踏空,却被书生大手扶住,温热的气息裹住肌肤,却又想起那人熟悉的气息,仿佛那人的就在身边,不曾离开。

“姑娘?”书生站在上面,见她不动,不由担心的问了一句。

“没事。”第五抬起头对他一笑,扶着他的受到了地面,微凉的风吹过肌肤,清新而自然。

果然还是地上好啊……

“姑娘快走。”书生朝小屋巴望片刻,低声说着,一把拉住她的手,猫着腰小跑经过屋子窗前,蝶舞被他拉的踉踉跄跄,但还是很配合的尽量放松脚步,不发出一点声音。

这是屋内传来轻轻咳嗽的声音,书生心中惊慌,不由突然止住了脚步,深厚的蝶舞来不及停住就一个趔趄冲过去,眼看就要撞在书生背着的竹篓上,谁知书生却在这是突然回过身来,“嘭”的一声闷响,两人便猛然装了个满怀。

“疼……”

蝶舞苦着脸,一手轻轻揉着额头,一手抵在他的胸前,揉到一半,却因另一只手的感官而怔住。手抵着的胸膛有着细致的肌理,摸起来亦是紧密有力,这样的胸膛绝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所有的,想到这里,蝶舞不由微不可察的轻轻皱眉。

书生却是身体一僵,看着胸前柔若无骨的柔胰,脸上浮现出粉嫩的红晕,他呐呐得张着嘴,半响才轻轻地吐出几个字:“姑……姑娘……”

这一说话不要紧,声音却惊动了里面浅眠的老妇,只听苍老的声音威严的透过墙壁从屋内传出来清晰地到达两人耳中:“青宣,你和谁在那里。”

这一句把书生和蝶舞惊得不轻,方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两人做贼似地心虚的拉着手拔腿就跑。

第七十四章含羞倚醉不成歌

仿佛回到儿时,胖乎乎的小手牵在一起,天真笑着、跑着如此的无忧无虑,纯洁得没有一丝瑕疵。

只是,那些日子永远不会复返了,就像自上而下流过的溪水永远也不会自下而上流一样,决绝的令人心寒。

两人一直跑着,直到跑得气喘吁吁才停下,红着脸站在路中间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额上大滴的汗水流下来,心中却是从没有的畅快淋漓,两人歇息够了明白过来都不由一愣,随即却哈哈笑起来。俨如老朋友一般的默契自然。

书生见她脸色通红,粉嫩的红晕浮现到脸颊上,晶莹的汗水发出灼灼的光,不由自主地伸手轻拭,那汗水湿湿的粘住几根发丝,这样平凡的景象,在他眼里却依然动人无比。

他给她一张平凡的脸,没有小巧的秀鼻,没有吹弹可破的皮肤,亦没有不描自黛的秀眉,一切都如此平凡,只有那双空灵的仿若琉璃般的眼眸不时散发出灼灼的光彩,让人不由自主地陷入进去。

他这样的举动倒让蝶舞一愣,书生也很快发现他的逾越之举,手不由僵住,自古就有那男女授受不亲的说法,况且两人相识不到一天,如此亲昵之举却是让人费解。

书生猛地将手收回来,整个人看起来局促不安极了。

蝶舞一笑,抓住袖子抬起脚在他额上轻拭,舒了口气,对他笑道:“这叫礼尚往来,走吧。”说完也不理他,径自走在前面。

脸上表情古怪,前面人生鼎沸,诸多父老乡亲围在一起,不知议论着什么。

蝶舞觉得奇怪,偏头望书生那边看了看,书生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拽住一个走过的老妇,做了个揖问道:“张大娘,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张大娘一看到书生,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线:“书生,上街啊。”拿眼看到他身边的蝶舞,见她相貌平凡,一双眼睛倒是好看,眼神立即变得暧昧,轻轻推了推书生的胳膊,在他耳旁悄悄打听:“谁家的姑娘?”

书生本来是向她打听事情的,一听她这样说,知她想多了,脸立即红的像个熟透的番茄,偷眼扫了蝶舞一眼,只怕她听见会不快,急忙朝张大娘解释:“张大娘您误会了,那是……是”是了一阵子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急得脸快要滴出血来。

村子就这么大,每个家里的底细每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若是随便编个亲戚,只怕不妥,所以书生支吾了半天,愣是没想出该给蝶舞怎样一个身份。

蝶舞在一旁听得清楚,怕他露了陷,急忙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娇羞的嗔了他一眼,撅嘴佯装生气的道:“怎么,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了?”

又将头转向张大娘的方向,底下眼帘娇羞的甜甜的叫道:“张姨……”眼睑挡住无焦距的双眼,倒也难以发现,再加上她一副羞涩神态,这样看来嘴上自然不过。

书生张口结舌的看着,见她女儿娇态毕露,与以前的冷静高贵想比,更是多了几分娇憨可爱,眼角微不可察的一跳,心中却是喜欢的心花怒放。

“唉……”张大娘被她一声张姨叫得一颗心都颤起来,见她虽然举止大胆,倒也率真可爱,不由心中喜欢,亲热得拉过她的手,笑着问道:“何时和我们书生认识的?”

蝶舞正要搭话,却被书生突然揽进怀中,不止蝶舞,就连张大娘也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即睨着眼看向书生:“吓成这样,难道张大娘还能把它吃了不成?”

书生脸上红晕满布,对张大娘连连施礼:“失礼失礼……”却笑着拉着蝶舞离开了。

张大娘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边笑边摇头:“这孩子,总算开窍了。也该找个媳妇结婚生子了。”

“想不到你竟会有这种神态。”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一旁的书生突然说话,那声音依然晴朗温润,却隐隐的有着些许低沉魅惑,还有几丝熟悉与戏谑,让蝶舞不由一愣。那种感觉仿佛他就那人,轻笑着取笑她,嘴角的笑容仿佛花苞般缓缓的开放。

“姑娘如此机敏过人,请受小生一拜。”书生突然停下身,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对着蝶舞就是弯腰一揖。惊的蝶舞急忙闪身,她瞪大眼睛,斜着眼睛低声道:“你难不成要把我供出去不成,这般惹人注目。”

书生倒是没想到这层,急忙直起身赔罪:“不敢不敢,小生造次了。”说完竟是乖乖的跟在蝶舞身边,再也不开口。

蝶舞好笑的摇了摇头,心却是仿佛在湖中打了个卷,又轻轻落了下去,难言的失望充斥着胸腔,嘴角的笑,也渐渐扬不起来了。

他不是他……

身旁的人议论纷纷,竟有几句零零散散的传进耳里。

“这是那些官兵要找的人么?”

“是啊,前些阵子到处搜可不是这两人。”

“这女子怎长得这般怪异,一半脸是红的另一半脸却是白的?这人真是堂堂月相的妹子么?”

“你知道什么,听说这人还是启王王妃呢!”

“林老,您胡说什么呢,那启王妃不是和赫赫有名的踏雪无痕私奔了么,怎会跑到咱们这里来?”

“臭小子,就你知道。”

接着人群哄笑一片。

蝶舞却是心中一禀,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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