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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暮迟归-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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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夕凉,是你先背叛了我们的约定,为什么要背叛我们的约定。”凌笑然仰头苦笑着,直到精疲力竭,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中掠过一丝决绝和肃杀。
叶夕凉站在紫月宫门前,突起的大风吹着窗子不断地关和,扰乱着她的思绪。
北风依旧呼啸着,偌大的北冥皇宫,沉睡在梦乡中的人没有听见风中哀嚎的音调,有什么从血腥的泥土中破土而出。
鸿门咒毒
北冥夜对于叶夕凉的私自决定虽是不满,但碍于凌凤眠的身份也不好阻拦什么,而叶夕凉对于疏影有着几分感激,至少他没有说出她将星之事,也没有将她与凌凤眠的交情告之北冥夜。
回到凤宇城后,除了继续和凌凤眠探究着血书里的秘密,叶夕凉过着极为悠闲的日子,每日下午都在花园里与清浅疏影一起品茶、谈天说地,一切好像倒退回了在兰心谷无忧无虑的日子。
自从闲下来后,她便成了清浅与疏影的说书先生,今日照旧三人坐在花园的凉亭,清浅与疏影借着火炉取暖,入神地听着孙悟空西天取经的故事。
叶夕凉正说到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只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声响。
“何小姐,你不能进去,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王妃?”老管家急切地拦住匆匆往里而去的何采薇。
“让开,叶姐姐,叶姐姐。”何采薇仗着自己尚书千金的身份,仗着老管家不敢动她,轻而易举的推开了他,快步走到叶夕凉面前盈盈一拜道,“许久未见,不知叶姐姐近来可好?”
叶夕凉对清浅疏影眨了眨眼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二人先退下,接着浅浅一笑对着老管家道:“管家,既然何小姐都来了王府,岂有不见客的道理,这儿有我就好,你下去吧。”
“是。”老管家应声离开。
“不知道采薇妹妹找我所谓何事?”叶夕凉轻抿一口茶,淡淡说道。
“我就是想和叶姐姐说说话,姐姐可千万不要嫌妹妹烦,千万不要像红绡姐姐一样自以为嫁给了五皇子,就是飞上枝头做了凤凰,一切都还未成局,是龙是凤还得看谁笑到最后不是,叶姐姐你说我说得可有道理?”何采薇故意问道,语气里的挑衅,眸中的敌意显而易见。
“妹妹说得自然有理,只是有些事虽未定局,不过也轮不到一些局外人插足,是你的终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么徒劳也只有看着的份。”叶夕凉又岂是好惹的人,懒懒地答道,心想着不知凌凤眠瞧见这一副画面会作何感想。
何采薇也并不示弱,挑眉得意说道:“姐姐可知道我来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旨意前来,皇后娘娘召见姐姐入宫。”
叶夕凉微微蹙了蹙眉,随即展颜一笑道:“既是如此,妹妹怎么早不和我说,若是让皇后娘娘久等了,这怪罪下来,你我都担当不起。”
“姐姐好福气攀上了枝头,如今身份大为不同,再怎么皇后娘娘也得顾及七王爷的心情不是?”
叶夕凉笑而不语,不再作答,何采薇句句带刺,言语里满是醋意,她怎么听不出来,只是她不知道原来何采薇在乎的人是凌凤眠,莫名多出个情敌,想来反而有些好笑。
有多久没有乘过宫里的马车了,叶夕凉摸着久违的红木感慨万千,兜兜转转饶了那么多弯路,最终还是回到了最初的地方,这就是命运吧,想到凌凤眠温柔的神情,她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待到了凤阙宫,皇后端坐在凤椅之上,身边的姑姑扶着皇后的手小声恭敬道:“娘娘,叶三小姐,和尚书府千金来了。”
叶夕凉与何采薇对着皇后盈盈下拜,然皇后像是故意无视她的存在,忙着让何采薇起身对于叶夕凉反是不闻不问。
叶夕凉垂首跪倒在地,心中思绪万千,皇后于她虽不是宠爱有加,但至少并不厌恶,为何今日会如此反常,莫不是何采薇使了什么手段。
她偷借着余光看向何采薇,果不其然她眼里的鄙夷得意之色昭示了一切,只是皇后不曾开口,叶夕凉自然也只能静等着发落。
“娘娘。”一旁的姑姑看着叶夕凉瘦削的身子有些不忍,畏畏缩缩地说道。
皇后深深瞧了一眼姑姑,松开了何采薇的手,笑着说道:“你看我真是糊涂了,夕凉这么大个人跪在面前,我怎么就偏偏没看见呢。”语毕,她扶起叶夕凉和蔼地轻拍她一双素手继续说道:“你在北冥国的事,本宫都听说了。”
叶夕凉微微笑着,心中暗自叹气,只怕皇后听到的故事添油加醋了不少。
“来来来,坐下再说。”皇后拉着叶夕凉与何采薇到圆桌前,命她二人坐下细谈。
“去泡一壶上好的花茶来。”皇后对着紧跟在身旁的姑姑说道,复而回头暗藏深意温和一笑道,“夕凉,本宫听说你是北冥国失散的公主,本宫也听说这一次的选夫大典很是壮观,西凉东隆也都派了皇子前去,如歌公主的名字无人不知。”
“回娘娘,夕凉的娘亲确实是北冥国的公主,夕凉也是不久前才得知,并无期满娘娘之意。”叶夕凉低眉敛目谨慎答道,只觉头顶皇后犀利的眼神冷冷盯着。
“瞧你这孩子想到哪去了,本宫岂会怪你,所谓不知者不罪,如今你认祖归宗本宫高兴还来不及。”皇后放下茶杯,掩嘴轻笑,话语温和看不出一丝愠色。
叶夕凉点了点头,想起皇后曾经想将她嫁于凌笑然这才恍然大悟,既然皇后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而生气,那只剩下一种可能,皇后是在介意她在选夫大典上拒绝了凌笑然却选择了凌凤眠。
想通了一切,叶夕凉皱紧的眉松开,轻松了不少,她不是怕皇后有意刁难,她怕的是从头至尾都不知皇后迁怒的缘由。
“娘娘”叶夕凉正欲开口,却瞧见皇后身后的大花瓷瓶忽然向前倾倒而来,眼见情况危急,恰巧苏姑姑也不在,她一把推开皇后,一声巨响声后,清脆的瓷片掉落生此起彼伏,皇后虽跌倒在地,然却只是短暂的痛意,而叶夕凉为了救皇后被大花瓷瓶砸个正着,再者她空有一身武功却不能使,身上扎进了许多的瓷片,就算是厚重的冬衣也没有挡住,刺骨的疼痛,不断往外冒的鲜血浸湿了鹅黄色的衣衫。
“快来人。”皇后一边将叶夕凉扶到躺椅上,一边厉声唤道。
“皇后娘娘,不过是些小伤,幸好娘娘并无大碍,不然夕凉如何向皇上交待,如何向七爷交待。”叶夕凉忍住疼痛低声说道。
皇后见她话语极为真挚,一时愧疚顿起,懊悔自己万不该因为笑然意气用事,辜负了她一片孝顺恭敬的心。
苏姑姑撕开她的衣袖倒抽了口冷气,血肉模糊,有些伤口甚至隐约看到了白骨,不敢置信一个女子竟是如此能忍,若是换做了宫中嫔妃早就昏厥过去。
“娘娘,夕凉有一事要向娘娘坦白。”叶夕凉咬牙说道,眼下这个机会挑明皇后对她的误会是最好的机会,她不能错过,“娘娘,可记得当日夕凉曾说过夕凉心中早有所属,在青州时夕凉救过一个少年,虽是年少懵懂,但那份情感却随着岁月愈发印刻在心,当时少年戴着面具始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夕凉不知他的样貌,也不知他的身份,只知道他的腰际挂有一块白狐玉坠,他曾告诉过我那玉坠是她娘亲的衣物这世上仅此一块。”
叶夕凉换了口气,有些吃力继续道:“本以为一生都不会再相见,直到在北冥国再见七王爷,偶然瞧见他的白玉坠竟是和当年少年的玉坠如出一辙,夕凉又向七王爷确认才得知原来王爷便是当时的那个少年。夕凉知道娘娘也是因为相信我,才想让我嫁于三王爷,只是我已寻到了七王爷,自是不能欺骗三王爷,虚情假意才是对三王爷的不公平。”
“本宫知道了,你先不要说话了,留着些力气,太医马上就赶来了。”皇后紧握着叶夕凉的手,关切说道,侧首瞟了眼何采薇,虽是惊慌,然早已看惯了妃子惺惺作态的她一眼看穿了她暗暗窃喜的笑意,想起自己竟因一时心急听取了闲言碎语后悔不已。
平日里都不曾出错的花瓷瓶偏偏在她传召夕凉的时候倒下,定是有人动了手脚,皇后虽不明言,但也如叶夕凉一样心如明镜。
另一边,凌凤眠听闻叶夕凉在凤阙宫受了重伤,退出了国事的商谈,匆匆赶到凤阙宫,看到躺在椅子上的叶夕凉,心如刀割好似她的那些伤也伤在了他身上一般。
他小心将叶夕凉抱起护在怀中,细细查看伤口,眼神陡然一变,冷冷说道:“娘娘,夕凉所受的伤并不简单。”
话还未言尽,叶夕凉捏了捏他温暖的手,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说出口。
凌凤眠想着何采薇的歹毒心肠,吸了口气,极力压下胸中怒火,说道:“希望您将此事交给儿臣出查,若儿臣查到了背后捣鬼者,定要替娘娘重重处罚。”他这一番话语是故意说给何采薇听,他并不是不懂怜香惜玉之人,只是眼前的女子触及了他的底线伤害了他心爱之人,他绝不能如此轻易饶恕他。
何采薇脸色泛白,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依旧佯装若无其事的站在一旁。
皇后明白凌凤眠的用意,附和说道:“皇儿所说正是本宫之意,若是查到了捣鬼者就以蓄意谋害皇后之名满门抄斩。”
“娘娘饶命,奴婢知错了。”一宫女惊呼着认错。
此话一出,何采薇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面色惨白,哆嗦着说道:“娘娘饶命,采薇本意不在伤害娘娘,一切都是一个意外。”
“意外?你买通本宫的宫女,蓄意谋害本宫,这些事难道都是意外?”皇后收起和蔼的笑意,厉色说道,威仪天成。
“娘娘,采薇本是气不过七王爷衷情叶三小姐,想借机吓吓叶三小姐,不知事情会搞得如此严重,娘娘,采薇知错了,请娘娘饶恕。”何采薇垂头在地,低声啜泣说道。
“凤眠。”叶夕凉无力地唤道,“求皇后不要怪罪于她,不过是爱错了方式,看在她一片痴情上从轻发落。”
凌凤眠皱了皱眉,有些气恼她这个时候还替别人求情,但又想到她身上之伤,对着皇后说道:“娘娘,尚书小姐年少无知,再者尚书大人一向贤明,为阿妈分担不少国忧,看在尚书大人份上,就从轻处罚。”
语毕,凌凤眠抱起叶夕凉道:“这事就交给娘娘做主,儿臣怕夕凉伤重,等不及太医馆赶来。”
“你不必多说了,快点去吧,别耽误了伤势。”皇后将凌凤眠的着急看在心里,这一份情意远比她想象的更重,这么想来,幸好她没有强求叶夕凉,不然就成了棒打鸳鸯的罪人。
凌凤眠紧紧搂住她,将她固定在怀中,深怕马车的颠簸会加重她的伤势。
“为何不让我说出,如此轻易放过她,你可知何采薇下了什么毒?”凌凤眠皱着眉,想起离开时何采薇嘴角得逞的笑意,心中一片恼怒。
“她用的不是什么剧毒,服下百毒丹自会没事,如若我们拆穿她的真实意图,只怕下次的毒就是无药可解了。”叶夕凉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在凤阙宫一直靠着意志硬撑着,如今闻着凌凤眠身上的香气,才觉疲惫不已,双眼渐渐合起,沉沉地昏睡去。
凌凤眠抚摸过她因失血过多有些苍白的脸颊,这一刻所有的功名利禄,财富皇权都化为乌有,一切都比不上眼前人儿的平安,其实情种早在第一眼之时就埋入了心间,只是那时并未察觉到那份心情会如此厚重。
相守之难
腊月时节,白雪纷纷,七王府的梅花齐放,淡淡的幽香弥散在府内,沁人心脾。常青的松柏立于严寒之中,为萧索的冬季平添了几抹绿意与生机。
夕阳染红了满院的白雪,微风吹起零零落落的雪点,笼罩着浅浅的哀伤。叶夕凉倚靠在石亭的红木柱上,伸手望着漫天飞雪,点点雪片落入手心,片刻融化成水珠儿,清浅默默地坐在她身后瞧着眼前的景色出了神。
叶夕凉紧了紧身上的狐裘披风,不自禁地抚上颈间的蝴蝶结,似乎还残留着凌凤眠指尖的温度,闭上眼满是他为她系上披风时温柔的脸庞。凤阙宫内下的虽是普通的毒药,然只因她本就顽疾缠身,加之常年劳神费心这一病竟是半个月才下了床。
在此期间,凌凤眠下令任何人不许来府打扰叶夕凉,皇后听过她一番肺腑之言,也不再多计较,一切都平静下来。
逝雪楼派出的前去追寻血书之谜依旧没有任何进展,然皇位之争越发接近,众王爷都对这至高无上的地位虎视眈眈。凌凤眠一脸淡然的模样,似乎并不将此放在心上,反倒是她日日盯着血书,想要看出些端倪,这也是她唯一能替他完成的心愿了。
老管家匆匆从庭院外走来,面露焦急之色,来不及喘上一口气道:“王妃,皇上下旨召您前去宫中一见。”
叶夕凉倏然起身,面色不改问道:“管家可知皇上召我前去所谓何事?”
老管家一脸困惑,摇头答道:“奴才也不知,王妃,王爷陪同太子出城还未回来,要不要等王爷回府后再……”
“不可。既然是皇上要召见我,我如此耽搁岂不是抗旨不从。”叶夕凉凝思片刻,对着清浅道:“我随着侍卫入宫,你在此等王爷,一旦王爷回府立刻将我入宫之事告之。”
“小姐。”清浅欲言又止,她深知小姐的性子,本想说出口的话又吞入肚中,柔声说道,“清浅会等着小姐,小姐一定要万事小心。”说着,明亮的双眸起了一层薄雾。
“放心吧。”叶夕凉跟着传旨的侍卫入了轿子,皇上召见她定是为了她的婚事,皇上故意在凌凤眠不在府上之时召她入宫,这一举动显然是在告知她,不要妄图希望借凌凤眠逃脱此劫。只是帝王心难揣测,不知皇上一而再再而三难为她的意思究竟是什么,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她瞧着越渐远离的集市叹了口气。
大殿昏暗,少有光能投入,叶夕凉刚一迈入,寒气直从脚底逼上心头,一步一个回响,空荡荡的大殿幽暗得让人不由背脊发冷,压抑的氛围好似一双手轻轻握住了脖颈,每靠近龙椅一分,就多一分力道,扼住了呼吸。
皇上低垂着头半倚在龙椅之上,被天生的王者权威与阴冷之气笼罩着,即使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仅仅是瞟一眼,禁不住开始发颤,不安之心顿起。
“朕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对皇家的地位动任何主意,不要再让朕看见你搬弄是非,显然你是没有把朕的话放在心上。”皇上幽幽说着抬起头,面色冰冷,然眼里的愤怒暗藏着杀气。
“奴婢不敢。”叶夕凉心中一惊,垂下眼,猛地跪倒在地,膝盖撞击地面发出重重的声响,回荡在大殿之内。
良久,皇上仅仅是盯着她瘦削的身子,不曾开口。不可否认,眼前的女子无论从容貌还是城府都是王妃的不二人选,只是女子一旦太过耀眼,必免不了走向红颜祸水的结局。
“依你的才情智慧城府,凤眠要纳你为妃,朕理应支持,只是现如今,你已然成了兄弟二人的矛盾,朕无法不怀疑你的身份,最不能让你如愿的原因我想你应该明白,真正的帝王是不能动真情的,感情只会成为王座上的软肋。”
皇上一脸冷然,接着说道:“朕不管你是北冥的公主,还是叶将军的三小姐,你都不能嫁给凤眠,若你自愿离开,我可以替你找一个边疆小国的王公贵子,赐一桩风光的婚礼。”
叶夕凉咬着下唇,紧了紧手中的衣角,喃喃着闻道:“若奴婢不愿呢?”
皇上眼中闪过一抹狠辣之色,冷笑着道:“朕还以为公主会是个聪明人,你要知道,虽然你是北冥的公主,但你如今身在南凤的疆域中,除掉你就连北冥夜也不敢质疑。”
“皇上,奴婢自知伤害了三王爷,但奴婢早已与三王爷说明了真意,奴婢同七爷早年相识,这事皇后娘娘也是知晓的。奴婢嫁给七王爷完全出于真心,并不是为了挑起事端,更没有歹毒的阴谋,奴婢对七王爷的一片心意上苍可鉴,奴婢不愿离开王爷,嫁给其他人,还请皇上明鉴,请皇上成全。”
“好一个上苍可鉴,叶夕凉,朕怎么能单凭你一面之词就相信你的话。”皇上踱步到她身前,似墨的眼透着无限的威严,紧盯着她因为紧张而有些泛白的脸。
“既然你搬出了上苍,那朕就给你个机会。来人。”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瘦小的宫女小心翼翼地端着木盘从偏殿走至她身前,木盘上放置着十个酒杯,酒杯用上好的白瓷制成,每一只上都画着不同的花纹。
“这十杯女儿红之中有九杯放入了钩吻,仅有一杯酒是无毒的,若你喝下后能安然无恙,那便是老天爷愿意承认你的一片真情,朕就不再阻拦你,你是选择拼命一搏还是离开七王爷从此再不踏入南凤半步?”皇上勾起一抹阴冷邪恶的笑意,淡淡说道。
叶夕凉怔了怔,沉默地盯着触手可及的十杯酒,冷冷一笑,天下帝王皆是这般,连绑住一个人的手段都如此相似,北冥夜为了避免她反抗指令在她身上下毒,而南凤的皇上为了驱赶她,也要用毒药逼她知难而退,然他们又怎么会知晓,她本就是一个毒人,这天底下还会有比蚕食蛊更狠的毒药吗?一旦动情便是肝肠寸断。
“皇上,夕凉只希望您能记住您允诺奴婢的话。”叶夕凉未曾犹豫片刻,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一滴未留。
“奴婢谢皇上的成全。”叶夕凉在皇上深藏着得意的目光中神色坦然的行礼告退,坐上了回七王府的马车。
马车每一次的颠簸,都加重了伤势,五脏六腑全都搅在了一起,血液不断上涌,被真气封锁在喉间,好烈的毒,叶夕凉抽着冷气,蜷缩在马车一角,汗水渗透了内衫,刘海紧贴在了额前,她咬紧牙关,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深怕惊扰了皇上安插在护送队伍里的侍卫。
“奴才拜见七王爷。”
“夕凉。”模糊的意识之中,叶夕凉感觉到马车的停止以及珠帘外再熟悉不过的兰花香,安下心松了口气,她犹豫了片刻,取下发髻间的金钗,抬手刺入手臂,强烈的痛感拉回了游离的意识。
叶夕凉扶住凌凤眠递来的有力的手,在侍卫的瞩目下唇角上扬优雅的走下马车,缓步向着走进王府,对着凌凤眠微微一笑,嘴唇张合。
凌凤眠紧了紧手中的手,左手搭在叶夕凉的腰际之处,为她剥去额前湿透的刘海,轻声说道:“没事了,有我在。”
叶夕凉点了点头,这一刻她无比心安,即便知晓钩吻在体内肆意扩散,即便知晓也许下一刻她就会长眠于冰冷的泥土里,只要他在,就不会有事的,因为他是凌凤眠,想及此,她不觉勾唇一笑,嘴角下浮现浅浅的梨涡。
直到身后的马车声终于消失在喧闹的集市里,叶夕凉双脚一软,依靠在凌凤眠怀中,突出一口乌血,脸色白得好似漫天飞雪。
“有你在,我不会死的,我信你。”叶夕凉看着两只紧握住的手,感受到指尖传来的另一个人的体温,断断续续说道,“凤眠,我有没有对你说过,这世界能遇上你,真好。”语毕她脸上挂着安详的笑意晕厥而去。
凌凤眠横抱起怀中的人儿,将她护在怀中,大声叫唤着管家冲进府内。
府外的凤池大道还留着马车碾过的痕迹,那一滩血迹衬着白色的雪却是勾勒出凤凰花之形,似是要在这一片白雪之上开出一朵血花来。
彼时不知
其实我从不怨你,我只怨自己为何不能先一步遇见你……
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带你到我身边,你一定要记住我……
一句句温柔的话语交叠在耳际,叶夕凉觉得她犹如置身于大雾之间,本已随风飘然而去,却又
被这些莫名的话语羁绊住了脚步,心口钝痛,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交错着,她试图穿过薄雾去看清,但无论她如何努力,那些人似乎永远都无法触及。
好痛,不想去想。她只觉得脑海里那些被深藏的属于已经逝去的叶夕凉的记忆像是要破蛹而出。
她捂着耳不想再听见迷雾外传来的声音,然那些字句不依不饶地透过指间的缝隙飘入耳里。
叶夕凉眉间紧锁,睫毛轻颤,朱唇张合着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夕凉,夕凉。”凌凤眠轻拍她终于有了些血色的脸颊,轻声唤着。
她猛地从梦中惊醒,睁开眼,入目的是凌凤眠关切的神情以及坐在紫木桌前的箫子渊,他脸色微微泛白,温润的双眸里透着焦急之色,却失了些往日的光彩。
“痛。”因为干涸而裂开的唇微微轻启,发出微弱的声音。
凌凤眠一手探上她的额,转眼向箫子渊问道:“你不是说只要按你的方法她自会没事,为何她现在仍觉得痛。”
箫子渊蹙了蹙眉,走至床沿纤手搭上她的腕间,叶夕凉只觉得腕间突然传来的箫子渊指尖的冰感冻得她禁不住一抖。
他垂眸思虑片刻后方了然一笑,缓缓说道:“痛是自然的,她之所以会头痛,是因为那些早年被封锁的记忆如今因为这钩吻之毒全逼了出来,那些失去的记忆一下子恢复,她自是会承受不住产生痛感。不过并不碍事,只要再歇上半天,痛感便会退去。”
“那就好。”凌凤眠舒了口气,担忧之色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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